周遇宁脑海里冷不防丁冒出一连串的病症:腰椎盘突出高位瘫痪脑震荡。她大脑骤然空白一片。毕竟她本来还想在余生里好好活下去,过好每一天,要是真的腿脚不便瘫痪在床,她没办法想象那样的日子。
“怎么了?”沈程本来看到周遇宁右手撑在腰侧边上,看样子是准备起来的,只是才起了一点她就痛苦地躺回去了,和之前的她判若两人。
他也看出了不对劲。
“我、我感觉自己好像瘫痪了,腰一点都使不上劲。”周遇宁本来想和沈程提下这事,结果一出口,她声音就已经发抖得厉害。没人知道这个把月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和自己的心魔斗争了多久,才做好应对余生里千千万万的艰难准备,然而她的余生再次毁了。不是不让她崩溃。
“瘫痪?放心吧,不可能发生的。”沈程头一回看到周遇宁泫然欲泣的模样,看样子是被她自己吓得不轻,他走近半蹲在她前面问道,“哪里不舒服?”说时还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被他温热的掌心覆过,她前一刻的崩溃居然瞬间止住。

第 16 章

“我腰动不了,起来都困难,而且一起来就头昏。”周遇宁和沈程如实说道。
沈程脑海里一闪而过昨天早上林招财在食堂里说周遇宁不吃早餐的场景,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昨天早上开始就没吃东西?”
“嗯。”
“那就是低血糖而已。补点葡萄糖就好了。至于腰很有可能是昨晚被我摔到的缘故,我看看。”沈程回想起昨晚周遇宁起身时僵着的身影,已经有答案了,怪他自己那会没有及时帮她推拿舒缓下。
被沈程三言两语分析了下,周遇宁迅速镇定回去。
“我看下你的腰。”沈程提醒起来。
“嗯。”周遇宁破天荒没有拒绝,右手撑在旁边挣扎着想要侧翻,沈程嫌她龟速,伸手带了一把,周遇宁就侧翻过去趴在了防潮垫上,腰背上立马传来一阵剧痛,她强忍着才没有发出吃痛声。
沈程伸手撩了下周遇宁的衣服下摆,没想到她为了图保暖,冲锋衣外套下摆的抽绳抽得很紧,沈程只得伸手到她前面,把她外套下摆的抽绳放到最大后,这才把周遇宁的外套和里面衣服的下摆撩起来看。
她整个腰背上果然淤青了一大片,和边上白腻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看着的确挺惊悚的。他一眼带过就明白了,是急性腰扭伤而已。
看这创面,昨晚就该疼得不轻,而她居然一声不吭熬到现在。倒是个倔脾气。
“程哥,遇宁也还在吧?”帐篷门帘突然被掀开,徐文浩脑袋刚钻进来,沈程已经眼疾手快的把周遇宁后背上的衣服放下来,顺便把他自己的外套重新盖回到周遇宁身上,整个过程快得一气呵成。
徐文浩脑袋虽然是钻了进来,看到沈程似乎和周遇宁挨得很近,他只看到沈程嗖得一下盖了外套在周遇宁身上,其余压根没看到什么。
然而徐文浩直觉觉得自己刚才撞到了两人不可描述的画面,“额不好意思——”他说时脑袋已经忙不迭从帐篷里钻了出去。
徐文浩过度避嫌地有点让人浮想联翩。等他出去后,沈程和周遇宁交代了一句,“后背上淤青了一片,就是急性肌肉拉伤而已,昨晚没有及时揉开,你又保持同个姿势睡了一觉,所以你觉得有剧痛感是正常的。”
“真的只是肌肉拉伤吗?”周遇宁虽然问的将信将疑,情绪却是已经完全平复回去了。
“当然,抹点药油再加卧床休息几天就会没事的。你要是不放心,现在送你去医院检查下。”毕竟他是周遇宁肌肉拉伤的始作俑者,他自然要对此负责。
“我不去医院!”没想到周遇宁一口回绝,她似乎对医院无比抵触。
“那要么回我们那里休息几天再启程。”
“不用了,麻烦你送我去市区最近的酒店,我在酒店里卧床休息几天就行了。”显然她也不愿意麻烦到沈程他们。
“也行。”沈程应了一声后,帮着把周遇宁挪回到平躺的姿势,而他自己从旁边狭窄的过道侧着身子走出了帐篷,正看到徐文浩拉住要往帐篷方向走来的招财,口里还嘀咕着少儿不宜什么的。
“不宜你个鬼!”沈程知道徐文浩想歪了,过去骂咧了一句后才发问,“什么事?”
“喏,就是这家伙。这家伙睡了大半天醒来时暴躁地差点要造反,完全不顾它自己的瘸腿,我听说它是遇宁交给你养的,怕你回来后只能看到条死狗,打你电话也打不通,招财说你在这里,我们就把旺财送过来了。”徐文浩话音未落,林招财手里抱着的旺财就扑到沈程怀里去了,鼻翼则是在沈程身上嗅来嗅去,像是要嗅出点什么故人的气息来。这家伙看着的确是生命力惊人,才休养生息了一天就已经满血复活了。
“现在没事了,回去吧。”
“遇宁呢?”林招财关切问道。
“昨晚闹了乌龙我把她腰摔扭了,现在送她去酒店住几天。”沈程一语带过。毕竟他一个大男人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周遇宁给摔成这样,他自己都觉得挺过意不去的,潜意识里不想多聊此事。
“闹了什么乌龙?怎么把她腰给摔扭了?我昨晚和她分开的时候不是还好端端的?”林招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话音刚落,自以为了解周遇宁腰伤真正原因的徐文浩偷偷踢了招财一脚示意他闭嘴。
“你踢我干什么?”林招财狐疑地问了徐文浩一句。
立马感应到沈程的责难目光后,徐文浩悲催地无语望天,提醒猪队友真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我来开车,你们两个去后排。”沈程说完后把旺财塞回到林招财手里,大概是看到了沈程的缘故,旺财没有再发狂,难得乖顺地趴在林招财手里。
沈程直接走到副驾那边,开了副驾车门,然后走回到帐篷里,弯身下去,他正准备把周遇宁打横抱起,周遇宁忽然开口说道,“我不去酒店了,我回你们那边。”
刚才沈程从帐篷里出去后,她突然想起自己的日记本落在休息室的睡袋里了。昨天她为了等旺财入睡干等了大半天,实在无聊就拿出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梳理了下整理到一半的繁复线索。后来好不容易等到旺财入睡,她起来时把日记本往睡袋里一放就去找沈程了。再后来招财急着上路,她就把日记本的事情完全忘到脑后去了。她怎么都回想不起来自己会头昏到把这么要紧的事情落下。这会想起来,她立马吓出了一身冷汗。
目前为止,都没人提起日记本的存在。周遇宁相信他们当中的所有人应该都还没留意到它的存在。但是她想起了还有个人,刘依依。
昨天到现在就林招财开车出来过,刘依依肯定还在边防站或者附近。
她所有的秘密都在那个日记本上,包括她所有不堪到想抹杀掉的回忆。心理医生和她说的,觉得有抑郁倾向可以尝试着写日记舒缓压力。在过去失眠的一个多月里,她努力照做过,甚至把她自己偏执的、阴暗的、恶毒的想法全都写在了那里。
也正因为如此,她没办法想象日记本暴露于人前的场景,好比赤身裸体的被人当众围观,还专挑身上最明显的沉珂脓疮给他人看,她办不到。
不止如此,后面几页还有她在此之前搜集到记录下来的不法证据,不过里面的证据大半还在求证中,正因为是求证中的证据才格外重要。在山上那会,她本来是想带着日记本一起消失于世的。
一旦被人恶意曝光,后果不堪设想。
这边没有信号,也没办法打电话去站里让小曹帮忙守着她的东西。
她也设想过和沈程坦诚直说,可是又怕万一刘依依已经回到休息室,大动干戈只会引起刘依依的注意。以刘依依对自己的恶意,十个小曹都守不住她的东西。
当然,如果此时在边防站里的是沈程,她就不会有任何担忧了。可惜,沈程在她眼前,留守的是小曹。
而且即便朴实如小曹,她其实也不愿意告知一二。
这世上最难看透的就是人心,她已经吃过很多次的亏了,她当然不会再往南墙上撞。
为着她自己难以启齿的秘密,她不敢冒任何风险。
当务之急,她得抓紧回去一趟拿回她自己的东西。
沈程想起徐文浩刚才那副闪瞎钛合金狗眼的样子,知道他已经脑洞大开想歪了,再把周遇宁带回去并不妥当,他想到这里应道,“市区有招待所,我把你送到那里入住吧。那里有熟人,我会安排好人照顾你的。”
“不!我的腰是你弄伤的,你必须对我负责!我要回你们那边去!”周遇宁斩钉截铁的没有商量余地。
“边防站里都是男的,招待所里条件也好点,而且有女性,会比边防站更方便照顾你。”沈程鉴于自己的确失手伤了周遇宁,耐着性子和周遇宁解释起来。
“你刚才还让我去你们站里住,为什么现在又变卦了?”周遇宁质问沈程起来。
“您刚才不也说去酒店住现在又改口了,可见每个人都有善变的权利。”
“反正我就要回去住!”周遇宁着急得口不择言,“你要是现在不带我回去,我、我就——”她说时像是破釜沉舟似地下了很大决心。等她安稳拿回东西后,她会向他道歉,但是不是眼前。
“你要怎么着?”沈程的耐心消耗殆尽,脸上虽然挂着几分薄笑,其实已经处于爆发边缘。
“我、我就大喊你昨晚睡了我!”她心一横睁眼说瞎话起来。
“呵!他们会信你有个鬼!”沈程冷笑了下,“住哪可由不得你了!您放心,招待所的费用会记在老子头上的。”他说时弯身下来,准备直接打横抱着周遇宁出去。他刚弯身下来,本来平躺在那里的周遇宁忽然两手并用扯了一把他的裤腰。
是真扯,幸亏沈程的裤腰被皮带扣住,她这样用力去扯,只把他的裤腰褪了几公分下来而已。
沈程反应过来,直接扣在她的腕间,他的耐心快近临界点了。
“你穿的是黑色内裤,我看到你的裤腰了。”她心平气和陈述起来,然而却是在□□裸地威胁他。
她话音刚落,下一秒沈程忽然一把脱掉了他自己的上衣,紧接着把一起脱掉的毛衣和T恤发狠地砸在防潮垫上,即便是发软的衣物也掠过一阵强劲风力,他活络了下匀称的肌肉,没有去上提一把被周遇宁扯得明显下坠的裤腰,甚至是特意让他自己偾张结实的人鱼线袒露在周遇宁面前,而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周遇宁,一字一句问道,“你知道老子平生最痛恨什么吗?”他说时深邃的眸光寒意逼人,周遇宁莫名打了个寒噤,勉力镇定寡淡应道,“我没兴趣知道。”
“老子平生最痛恨被人要挟。”男人厚沉的嗓音如泰山压顶,充满着侵略性,像是要将她瞬间吞噬地渣滓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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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哥OS:老虎不发威还真把我当病猫了→_→

第 17 章

沈程话音刚落, 周遇宁就觉得前面有道阴影俯了下来。
“你、你要干什么?”她说时下意识地抽紧了她自己外套下摆的抽绳扣子。
而沈程近乎单膝跪蹲在她的旁边, 视线虽然落在她的身上,然而神游八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她被他盯地发毛, 觉得自己像是铺在砧板上的腐肉, 任人宰割。
事实是以他的身手, 如果他真的有所企.图, 她肯定会毫无还手之力。
周遇宁还在绞尽脑汁想着让沈程抓紧带自己回去的办法, 而沈程像是忽然收神回来, 他甚至还不怀好意的朝她笑了一下。
虽说不能以暴易暴,他自己天生暴脾气,看到个同样暴脾气的, 不单暴脾气还专挑他最不能忍受的枪口上撞, 不知道她本性这样颠来倒去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还真不信自己治不了她,多少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至少如实告知事情的真相,而不是被她牵着鼻子走。
察觉到沈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周遇宁莫名觉得恶.寒,她脑袋微侧,打量了下她自己此时平躺着的位置, 其实离帐篷口子只有十几公分距离而已,她争分夺秒地想着一鼓作气坐起来跑出这个帐篷的可行性。
而沈程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一遍后,这才意有所指地提拉了一把他自己下坠的裤.腰,闲闲注视着周遇宁的反应。
她被他的动静弄得条件反射带了一眼他人鱼线下面的区域, 避无可避地联想到某个场面,周遇宁心中警.铃大作,还真怕他被自己激怒到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赶紧出声提醒沈程起来,“我、我有传.染病,你、你不要靠近我!”周遇宁并不是有心要挟他,她本来只是想和他博弈下,赌他会让自己遂愿。
没想到事与愿违,不但如此,她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说过本人没别的本事就是命硬,放心吧,虽然身边没带.套,不过我的控制力还成,我会.在外面的。不会有传染风险。”最后一句话他是特意凑到周遇宁耳边说的。
她虽然没有过.性.行为经验,不过都是成年人,周遇宁瞬间秒懂了他口中暗含的意思,不是不慌乱。
沈程交代完了,俯身.下来去扯她外套下摆的绳扣。那抽绳绳扣的结头被周遇宁紧紧拽在手里,仿佛这是她自救的唯一途径。而他像是突然来了耐心,好整以暇地从她手心里慢慢夺走绳扣,看着她因为过度使劲到青筋暴起的手背无力地被他掌心压制住,即便周遇宁十指握拳,还是被他轻易而举地掰开了。
他在等她先开口投降。
她要是主动开口服个软,他就会打住这场无聊的消遣。
他猜她其实清楚知道他的目的,知道归知道,就是死也不认错而已。
的确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性子。
周遇宁察觉到自己的衣服下摆有冷气进来,她像是认命了似的,不再反抗,转而平静问道,“有意思吗?”是在质问他的逾越。
毕竟在此之前,她压根想象不到他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举动,所以才会有恃无恐地和他谈条件。现在看来,是她不自量力了,或者说是她高看他了。
“那你说有没有意思?”他反将一句,气定神闲问道,“昨晚睡得稀里糊涂的,糊涂到我这都还没品出什么滋味,现在反正有的是时间,正好再慢慢品一下。我觉得睡觉这事挺有意思的,难道你没觉得吗?”是在提醒她自己造的口业。
周遇宁果然被他噎得一顿,几秒过后才缓缓开口,“我知道。”她说时眼眸微敛,声音委顿,一排长翘的睫毛都跟着乖顺垂敛下来,是承认了她自己的捏造污蔑。她说完后双手冠冕堂皇整理她自己稍有凌乱的上衣,是被他刚才故意弄乱的,整理衣冠多半是为接下来的道歉做准备。
孺子还算可教,当然他因材施教并且教的好才是主因。
尽管他本来以为对面前的某人来说,要她真心实意道个歉,还真的是比登天还难。
他想到这里,不动声色间离她远了点。
毕竟人家都已经主动服软了,他也没必要再咄咄逼人盯着不放。
周遇宁耳边听到沈程离她坐远了一点,她依旧慢吞吞地整理着她自己的着装,下一秒她忽然单手撑在腰侧外面,嗖得一下坐起想往外面跑去,周遇宁爆发力之下甚至连腰背上的痛觉都抛到脑后去了,更不用提什么头晕之类的症状。
刚才她就想好了,与其困在这里求他,她还不如出去求林招财,随便编个掉了项链或者重要证件什么的借口都行,总好过于被困在这里受他摆布。
沈程虽然想着给周遇宁留出点空间,特意坐远了去,然而潜意识里像是早就知道她可能会来这么一招金蝉脱壳,她突然一下坐起还没来得及转身到帐篷口的方向,他直接一把按在她的肩侧把她撂回去了,被沈程这么毫不客气地撂倒,周遇宁重新重重砸回到防潮垫上,她立马察觉到后腰传来撕裂般的痛觉。
周遇宁直觉觉得自己的腰要废掉了。
痛归痛,周遇宁还是手脚并用地想挣扎起来,没被压制住的右小腿朝他胡乱踢去,他单腿就把她的双腿压制的不能动弹,右手手肘则是顶在她的胸腔上,她生龙活虎的时候尚且不是他对手,更何况眼前这副半死不活的状态。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放入油锅的咸鱼,前后夹击,胸前喘不气来,后腰疼得她天旋地转。她终于没有精力兴风作浪,痛苦的双眼紧闭,好让突然袭来的眩晕感早点消退下去。
等到周遇宁觉得眩晕感压下去不少后,她直觉觉得脑袋上方似乎阴风阵阵。
她骤然睁开,正好看到沈程雅兴不减地盯着她看。
他对她,已经毫无信任可言。所以她此时脸上的痛苦神色,他权当是碰瓷闹剧似的看着她而已。
看到周遇宁已经睁开眼睛后,沈程冷冷问道,“有没有想起什么事情了?”
周遇宁沉默以对。
“脑瓜里就只记得昨晚咱两睡觉的事情是吗?”他无意识地把‘睡觉’两个字咬重了不少。刚才趁着周遇宁休养生息的时候,他也特意捋了捋周遇宁改变主意前后的变化,总觉得自己疏忽了什么。
他自认为自己还算半个君子,欠着误伤她的人情,只要她开口,再难办的事情,只要是在法律界限内的他肯定会尽力帮她办到。
除非她有什么不法目的。
而他对她的目的完全不得而知。
她如此抗拒透露一二,他只能自己想办法抽丝剥茧。可是线索虽多却是凌乱无章地毫无关联性。他自动屏蔽了山上的细枝末节,而是把客栈里冲她而来的嫌疑犯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
然而他还是一无所获。
即便如此,她的行为还是怪异到他不得不引起重视。
那几个嫌疑犯看着是收钱替人办事的马仔,实际上还是瘾.君子,这是他在电脑监控屏幕前足足观察了半天才得出的结论。但凡是瘾君子,捉住一个,顺藤摸瓜后总能牵出一串。
这边地广人稀,加上时间久远,几年前的线索早就中断地毫无音讯了。他蹲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好几年,都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眼前难得逮住这几个,他当然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所以才佯装让林招财押送那几个嫌疑犯去局里,果不其然又被他钓了一个回来。
他确定周遇宁不是瘾.君子,但是那几个嫌疑犯到住户家里直冲周遇宁,眼而前周遇宁又突然要回边防站,难不成是和刚钓上线的嫌疑犯有关?这一切都让他不得不重新梳理。
所谓的心细如发,其实不过是在心里推演无数次的假设以及求证后的结果而已。当然每个人的记忆力不一样,所以场景还原的能力也大有不同,而他凑巧记忆乃至推理都还不赖而已。
但是他快速推演了很多遍,还是不得而知周遇宁和那几个嫌疑犯的真正关系。
她这会的反常行为和他苦苦追踪不得的线索有牵连也说不准。
沈程想到这里,重新有了主意。他这会不再像刚才那样徒有虚势,靠近后直接去掀她的衣服下摆,紧接着掌心在她的身上碰触了下。估计他掌心有茧子,触感糙砺,周遇宁无比愤怒地瞪着他。
“临时改变主意,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他开门见山问道。
而她依旧置若罔闻。
他其实真没那么多闲工夫和她干耗着,下一秒他忽然伸手去碰她..,她立马抬手去护着她自己,而他只用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将她双手桎梏在边上,还有一只手在她.摩挲了下,不乏轻.佻。
是赤.裸.裸的威胁她。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方面,论手段,他比她更深谙此道。
随着他掌心的茧子刻意带过,周遇宁被那时断时续的糙砺感刺激地胸口大起大伏着,腹部亦是。
她气得牙关紧咬,怒目瞪他。
“还是想不起来?”他不怀好意地往她.微微抵探。她被这外力刺激的全身哆嗦起来,又觉得受了奇耻大辱,脸上本来被他撩.拨的满脸涨红,这会气结之下,脸上反而惨白的毫无血色,看着不是不渗人。
作者有话要说:程哥:不准霸王我→_→

第 18 章

她和他打赌, 或者是博弈。她赌他的人品, 不会做出下三滥逾越的事情。即便眼前觉得受了奇耻大辱,周遇宁还是牙关紧咬的没发出一点声音。
更遑论向他示弱。
她只是不愿意活在别人异样的目光里。
“还不打算说吗?”他从一开始就察觉到她对异性接触很反感,也正因为如此, 他才刻意虚张声势, 没想到她嘴巴还是严实得很。他耐心渐无, 骤然俯卧下来, 胸膛近乎贴在她起伏的胸口上, 手背毫不客气的抵着, 无关风月却有杀伐之意。她被他指腹上的力道掠过,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感受到男性的荷尔蒙气息,一触即发, 无声无息间像是能撕碎一切的猛兽。
她果然节节溃败, 情绪骤然崩溃,尖叫着高声大喊起来,“我说,我都说总行了吧!”
而他在离她几厘米处及时打住,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还是他赢了,就是赢的上不了台面而已。不过为了早日理清陈年旧案,他并不在意她人对他的看法和评价。
她尖叫过后才意识到沈程刚才其实并没有做出什么逾距动作, 只是虚晃了个样子吓唬她而已。他单手撑在她的肩侧上方,看似像是随时随刻会有什么逾越行为,然而从头到脚,他的胸膛其实一直和她保持着几分安全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