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手制止。
“不用了。明天晚上酒会,尚琦不是也要去唱一段么。到时候你带着你的萧来,就说我请的。”
尚琦一脸幸灾乐祸,她知道我吹得很烂。
(这能怨我么!本来就是临出发的那几天现学的,这个世界的曲子我一点都不熟悉,谱子也是现背的。)
正说着话,忽然听背后传来一声轻笑。
回头,只看到一袭月华白长袍。来人清瘦,拈着个白玉酒杯,笑得很开心。
“我笑哥哥笨,摆着那么好看的嫂嫂不要,竟然到江南来调戏丑戏子。”他看了我一眼,笑得更开心了:“你的脸是被人拿去当调色板了么?”
我瞪他一眼:“都说狐狸的嘴尖,极地白狐的三公子嘴巴果然厉害。”
“你知道他是谁?”慕容砚秋惊异的问。
我猛然想起自己只是一介戏子,于是立马换上一幅巴结嘴脸媚笑道:“我一直跟着戏班子在江湖上游走,白狐教大名鼎鼎谁不知道?您是白狐教大公子慕容墨,这位是白狐教三公子慕容赤西。”
慕容赤西和哥哥长得不是特别相像,除了都有棱角分明的脸庞外,其他一概不同。慕容砚秋是极地白狐未来继承人,虽然对世界带着些书卷气的有些轻视,却遮不住身上那种决断的,掌控大局的气势,而慕容赤西是慕容家最小的公子,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都是玩世不恭毫不在乎的态度,仿佛连将来要掌权的哥哥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极地白狐三位公子中两位都来了江南,都聚集在这剑阁,为什么?
“尚琦给慕容公子敬酒。”尚琦自然不放过巴结权贵的机会,“不知两位公子为何事远道江南?”
我赶忙斟酒,竖起耳朵听。
“我哥哥自然是来看美人…”慕容赤西懒懒的笑道,接过酒杯拿在手里把玩,却并不喝下。忽然又瞟了我一眼:“你这么想听他来这里干嘛?耳朵都竖起来了(我下意识的摸了下耳朵)。我可以告诉你哦,哥哥他来江南,是为了找天山…”
“赤西,不得胡言!”慕容砚秋神色突变,喝住弟弟,过了一会儿又缓了过来,低声问:“你来这里,不也是放心不下那位小姐么。你这是何必?”
我承认我是一点也没听懂。
慕容赤西倔强的说:“我来这里,是因为家里太无聊了。那个女人,我早就忘了!”
夜宴到很晚,尚琦倒床就睡。夜深人静。我从戏子所在的别院翻墙出去,和雯雯在大街上汇合。
这是这么多天来我们第一次找到机会单独溜出来。
我很兴奋,雯雯更兴奋。
她撒了欢的直接往熊猫泉方向跑。
不久我们就站在雨雨和雯雯第一次穿越过来时的地方,面对一汪漂着几朵红莲的碧水。
月光鬼魅,树影摇曳。
雯雯喊了一声:“美少女战士——变身!!!!!!!!!”
就一头扎进水里,半天没浮起来。
就在我考虑要不要跳进去救她时,她把头伸出水面,大口呛水,抱怨跳急切了。
雯雯又变回了人形。
长发如黛,樱唇粉颊,销肩锁骨,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出水莲花的娇羞。
“老娘终于不是熊猫了!”雯雯咬牙切齿的吁了一口气。
我脱了衣服,又脱了身上那层人皮,也跳进水里。这几天戏班子忙,几天都没机会洗澡,我觉得身上要馊臭了。
人皮轻薄的飘在水面上,我把它当衣服在搓洗。雯雯在我身后阴笑:“晓晓啊,你知道我是怎么掉进这个池子里,发现我可以恢复人形的吗?穿越过来第一天,雨雨要把我翻过来,看我是公的还是母的…“
我一边认真的搓人皮一边说,嗯?
”我还没看过男人的那里,你就让我看一眼嘛…”雯雯猛然扑过来。
“靠,你这个色女!你,你这是非礼!!!”
“怕什么,以前宿舍洗澡哪次不是看光了的?!又不是第一次!过来我看一眼!躲个毛球,你是个男人又不是处女…”
月光如魅,水波清澈,方圆三里都可以听到我惨叫的声音。
雯雯看完以后,一激动,竟然在熊猫泉里变回了熊猫。
貌似我们都忘记了雯雯又一激动即使用了泉水也会变回熊猫的习惯。
雯雯鄙视的看着我说,叫什么叫,这么恶心的东西,看一眼有什么大不了的。然后臃肿的爬上岸,四脚朝天往地上一躺说:“老娘也给你看!”
我只看到一肚子熊猫毛,顿时觉得被骗了。
镜头切换
夜风飕飕,月华如练。两个男人对面而立。
“你回去,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慕容砚秋说。
“江南美人多,我才不回去。”慕容赤西撅起嘴巴向哥哥撒娇。
“我来这里是办大事情,容不得你玩。”
慕容赤西顽劣的笑容忽然一扫而光,冷笑道:“我也不是来玩的。你来江南不就是白狐裘的事情么,我也有我的事情,还可以顺便帮你看看那件破衣服的下落,怎么不可以了。”
慕容砚秋仰天叹气,罢了。
忽然见赤西脸色突变,整个人僵在原地,目光呆滞,嘴里喃喃道:”文梓…”
正待伸手去摇他,顺着他的目光,慕容砚秋看到不远处本来宁静的小湖,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两个绝世美人。
在月下沐浴。
月光照在他们如雪的肌肤上,如墨的长发上,如冰如雪的眼眸中,宛如一场幻觉。
少年一边漂洗着什么东西一边和女子嬉戏打闹,女子摘起一朵红莲往少年脸上扔过去。莲花一瓣一瓣散落在水面上。
最后少年从水里站起来,银色的水珠顺着他纤细柔软的身子滴落下来,每一滴都恍若水精。
女子走近,向少年下面俯下身子。(大家注意,雯雯有轻度近视囧)
慕容赤西猛然转身向密林深处离去,一脸悲呛。
“文梓,你果然背叛了我…”
慕容砚秋追上去。
背后传来湖里少年一声清澈的干嚎。
他们都错过了雯雯从女人变回熊猫的一瞬间。
雨雨凝视着睡在床头的人,即使是睡着了还是那么邪气与不羁。要是现在自己拿起一把刀,他又会立马惊醒。这个人会被最微小的一点杀气惊醒,所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自己试着在他睡着的时候杀他,失败了五次。有三次是他笑着睁开眼睛说,白,又想杀我是不是?
有两次是自己下不了手。
为什么天下不能一统,比起五代十国的战乱来说,秦始皇的专制要进步到多。那这是否是意味着,只要能到达权利的顶点,不管是谁,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可以,是吗?
桓昌雅在睡梦中,甜蜜而邪气的笑了。
白,再等几天,白狐裘到我手上了,我就带你回家吧。
注意:由于兔子说慕容墨和韩淡的书童小墨名字重了,所以特地把慕容墨的名字改成慕容砚秋,完毕^^
在此鸣谢兔子,啃一口^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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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淡,过来。
跟我来,这边走。
有女子遥远的呼唤我,面容忽远忽近,妖艳至极,宛如梦魔。
绛衣女子在提着红纸灯笼在前面引路。
青衣女子提着绿纱灯笼断绝我的退路。
黑暗四面袭来,压的我胸口如千斤巨石。虚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双冰凉的而妖媚的紫眸。透着绝非人类的奇异与邪气。
“你没有必要一直压制我,过来。韩淡…”
那个声音如同命令,两个女子带我向它走去。
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戏班子已经开始收拾道具搭台子。雯雯蹲坐在我床头说,晓晓,你又做噩梦了。
没有,我说,我只是在压制管狐的邪气,差一点点就接近它了。
“接近什么?”雯雯问。
“接近我身体那个邪恶的东西。”我忧愁的抱住膝盖坐在床上,“周围很黑,我只看得到它那双非人的紫眸。我没有走近过,但我猜得到走近了我会怎样。”
我会变得嗜血,失去理智,疯狂,就像在青莲宫的时候,感觉身轻如燕,像一片漂浮于大水上的鸿毛,温暖的麻木在血海当中,抬手就可以听到肉体被撕裂的钝响。这就是身体的一个临界点。我现在理解了为什么韩淡可以杀人近千。他一定是在需要的时候把自己的意识交付给了那双紫眸。
我觉得有些地方很奇怪,又说不出为什么。
门砰的一声弹开,一支兰花指先声夺人。
尚琦啪的推开门,翘着个兰花指指着我说:“爷正等着你伺候呢。洗脸水也没有茶水也是凉的,你倒躲在这里睡觉!出来!”
我鲤鱼打挺坐起来,跟着他出门,雯雯跟在我后面四个小短腿小跑着,小声说:看他走路屁股扭的,昨天肯定被人爆菊了…
我低头BS:雯雯,你不是不腐么— —
雯雯肥肥的屁股一扭,转身穿入人群中,跟踪我们要调查的人。之后一整天我都看见他趴在慕容砚秋的桌子底下,慕容砚秋和慕容赤西还是不是给她扔点吃的,其乐无穷。
慕容赤西面色无神,黑眼圈比雯雯还要黑,不知是昨夜悲伤过度还是春宵过度。
我把昨天晚上从熊猫泉里打的水装在一个小瓶子里带在身上,以备必须。
婚礼场面很大。我看到剑阁山庄庄主白恕行很多次,须发灰白,颧骨突出,对谁应酬都是一幅笑脸,看不出暗自想的是什么。雨雨的妈妈必定是天下无敌大美人,不然光靠他爸,怎么生的下公子小白那祸国殃民的皮囊?
白恕行摆出了声势浩大的流水席,每天大宴宾客。尚琦不唱戏的时候就陪着客人喝酒,我端着酒壶跟随其后。有时候他喝着喝着就醉了,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今天正是这种情况。
我正在无聊,忽然听见后面有人说:“当年墨焰,白梅,青莲三足鼎立的时候,天下可是太平的。自从青莲灭了墨焰,这天下就不安稳了。白梅越来越不安稳,苏锦紫似乎连管狐使都重新用上了。”
说话的是华山派掌门人胡姜,一个身子结实,声音洪亮的中年男人,在他身边聚集了一小群听客。
“不至于吧,没人没见过白梅内部有管狐使啊?”
“七公子韩淡是不是?杀人可是近千了?”
“杀人近千的在白梅又不止他一个。管狐使难管,平时都要用铁链子拴着,有任务时才放出来,你见过韩淡脖子上有套过铁链子的么?不可能!”
胡姜嗤之以鼻:“铁链?韩淡没被真铁链拴着,可是被看不见的铁链拴着呢。他和那个苏锦紫,传得整个江湖都知道了。你们知道是什么么——断袖之癖!一个大男人,被苏锦紫当女人玩,听说直接从青莲宫大殿里抱着了…就说白庄主的白公子不也一样,和桓昌雅每日春宵帐暖,什么公子小白,不过就是个兔公子,没有骨气,就会男色媚人。”
“是啊,是啊。要不是陪他,桓昌雅也不会抛下我们这些青莲党不参加前任帮主妹妹的联姻了…”
“胡先生,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想不到您这张嘴这么臭。哪来的证据说韩淡跟苏锦紫有一腿了?又哪里有证据说白公子就是那种男色媚床的人了?这可是白家的地板白庄主的婚礼,您这么说白家少庄主不给华山派丢人么?”我站出来大声应答,气血上冲,只觉得脸色绯红,冤气冲天。我和苏锦紫是什么都没有啊,雨雨和桓昌雅虽然,虽然…但那是桓昌雅用蛊,哪里怪雨雨了!
刚说完四周就安静了。胡姜看了我一眼,不屑的抚掌笑道:“兔公子来给兔公子鸣不平了。你们戏子平常做的,不也是这些事么?还是公子你特别点,脸上这么大一块红色,想做没有男人要?”
周围一阵哄笑。
“我还只是脸上多了一片红斑而已,哪里像某些人屁股上多了一片红斑?谁不知道胡掌门对男色不感兴趣是因为家里有个“气管炎”,每次在外面招妓都被夫人逮到用鞋底抽屁股,不知道起了多大的红斑捏…”我冷笑的。(气死你气死你不偿命。PS,雯雯,谢谢你昨天听到的八卦。)
周围大笑,胡姜满面通红。
“你…区区一介戏子,竟敢和华山派叫板?!”
“这是白家山庄,一个大男人这里流言蜚语说白家公子的不是,已经够丢人了。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吃了这么多天白家的流水席也不见胡掌门嘴巴软一点,说话倒是变得比女人还要厉害了。”
众人又大笑。想跟老娘我比吵架,奉陪!
“你,你…”胡姜脸已经涨得比桌上的红烧肉还红。他抓起一个茶碗向我投掷过来。
不愧是华山派掌门人,掷过的茶碗里满满一碗茶水竟然纹丝不动,分毫不洒。非内力连绵不可办到的。
“送你一碗茶一边儿凉快去。”他说。
不愧是韩淡,管狐使的手段就是厉害。我一侧身,左手轻轻一在碗壁上一点,茶碗就稳稳当当落在手上。真个过程自己都没明白过来,完全靠身体本身的记忆。
“谢谢。好茶。”我端起来抿了一口。
“好!好手段!”有人拍手称赞,“茶水真是一丝一毫都没溢出来。”
胡姜抚掌笑道,没有这点手段怎么镇得住华山?
那人也笑道:“我说的不是胡掌门。我说的是方才接茶水的公子。接胡掌门的茶水真是一点一滴都没洒出来。”
顿时胡姜的笑容就臭了。
说话的人我见过,正式靖南镖局的镖头张镜,两个月前去青莲宫的路途上我救下的人,当时有人冒着我的名字暗杀他。我们分开得匆忙,我还没机会解释说伤他的不是七公子韩淡。
“这位可是在戏班里吹萧伴唱的初雪公子?(我依旧用的沉芳斋时的艺名初雪)”他问道:“好生有骨气,竟然没被胡掌门气焰压下去。哪里学来的如此厉害的身手?”
“在下也在戏班跑跑龙套,江湖上的的花拳绣腿也学过一些。不敢在张镖头面称厉害。”
周围人议论纷纷,这就是靖南镖局的快刀张镜张镖头啊!
胡姜脸色蜡黄,又受冷落,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张镖头何必为在下区区一个戏子得罪华山派掌门人。”我叹道。
张镜笑了,一个男人竟然可以笑得如此干净明亮,可见他是一个从内心开始就很干净的人。
“我曾今认识一位公子,姓韩,对我有救命之恩。你的眼神和他特别相像,还有说话方式,总有一种不可言喻的神似。韩公子也是有骨气的正人君子,想他如果遇到这种情境,想必也会和你一样站起来鸣不平吧。”
事实上我已经站起来鸣不平了。
“那,张镖头的伤,没事了吧?”
“没事,早好了。习武之人伤好得总是比常人快的。”他爽朗的笑道。
说话间,我感觉到脚边有毛茸茸的东西,低头一看,雯雯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我身边,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我。
“你也养熊猫?我记得韩公子也…”张镜惊奇的问。
“现在江南流行养熊猫。”我含糊其词,“我要给晶晶喂饭了,先走了。”
然后把雯雯拖离现场。(熊猫很重)
“我什么时候变成晶晶了?!”到无人处,雯雯气愤的问我。
“熊猫晶晶嘛。一时想不起别的名字。表怪我,要怪就怪央视给小朋友洗脑太严重了。”我无奈的说:“在慕容砚秋和慕容赤西桌下趴了大半天,我听到什么了么?”
雯雯从地上坐起来,正色。
“我听到几个故事,必须跟你说。先说第一个,关于慕容砚秋为什么到江南来的。你听过浴火白狐裘吗?”
我茫然摇头。
“武侠小说里不是经常写么,某人得到什么东西后就可以忽然功力大增,练出天下奇功。十里红莲艳酒里面是重莲的琥珀,琼觞里面是弄玉的杯子(喂,雯雯,那不是武侠小说,那是天籁纸鸢的耽美BL小说 )这个世界上也有一样东西,不仅可以让你在一夜之间打通任督二脉,还可以让此二脉联通体内七经八脉,上通天顶,下至丹田,让人达到通天境界。这个东西非有深广武功根底的人不能用,否则七窍喷血而死。天下把武功练到这个地步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天山派的前前任玉女掌门人天涯流雪,一个是极地白狐教掌门人前前代慕容水,而且他们都早死了。这个东西就是浴火白狐裘。慕容砚秋来江南找的东西。”
“那他们来剑阁山庄是为什么?”
“这就涉及到我听到的另一个故事。是关于我们的。”
“我们?”
“晓晓,你有没有对着不认识的人却叫得出他们的名字,看着不认识的东西却突然知道他们的来历,忽然使出从来没用过的招数?”
我想起上午平平稳稳接的那一碗茶,点头。
“我们身体里都残存着他们的记忆。”
“他们?”
“韩淡,公子小白,还有那个遇水会变成人形的女子。有时候我感觉到恐慌,尤其在面对慕容赤西的时候。我和他似曾相识,有些我从来没有经历的场景会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些场景不像是这具身体的记忆,而像是经历长久时空而残存在我们灵魂里的记忆碎片。”
我低头,看着这只坐在地上的悲伤的熊猫以最人类的姿态和我说话。
“我在想…算了,以后我有确着证据了再跟你说。我的意思是,我接下来说的事情,有一半是根据我残缺的直觉推测的。”
“有话快说。”
“浴火白狐裘在邪教极地白狐前前任教主慕容水死后,一直在北国被白狐教秘密小心的保存着,等待下一个适合者的出现。这一次的适合者是少主慕容砚秋,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可是这个白狐裘今年年初却忽然不见了。相传它的最后现身地就在这里,剑阁山庄,公子小白的家。”
“所以慕容砚秋过来找?他为什么不直接问白恕行要呢?”
“借这次机会来找白狐裘的人不止他一个。白恕行早就对外宣称他没有白狐裘,这此婚宴搞这么盛大,一方面是联姻,一方面也是请大家到他家里来住一个月,看看白狐裘到底在不在剑阁山庄。白狐裘使用是有限制的,每次使用不管成功与否,想再用一次就要等十二年。这次来寻白狐裘的人竞争可是激烈,要是被谁先抢到了,那就要再等十二年了。”
“看上去倒是风平浪静。”我叹道:“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想过我们穿越过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发生什么?”
“韩淡在江都战场上,受伤了。你和雨雨穿越在一起的,在熊猫湖边上——那就是说公子小白和熊猫女(”熊猫女?你再说一遍?!”雯雯的大叫)正约在熊猫湖边上见面,你们正好穿越过来了…那是二月初的时间,如果说白狐裘是年初,一月份不见的话,那么把它偷运到剑阁山庄正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正式二月份!你是说?”
“不错。我正是怀疑当时她正秘密的把这件白狐裘交给公子小白。我本来没有见过白狐裘的,可梦中却总是有一件白色裘衣悬在虚空中,抓也抓不到,得也得不到。”
“你听到的,都有哪些人要白狐裘?”
“我就知道三个大的,其余都是没有看头的小脚色。第一个,是青莲教的桓昌雅,他派来的人就是张镜。第二个是华山派的胡姜,第三个是魔门教的长老丘冬。我们是第四个,也是最有优势的一个。因为我可能有可以想起白裘在哪里。”
“哪里?”我惊问。
“我是说有可能。”雯雯道。
“啊…”
晚饭之后,熏风位拂,我跟着尚琦和几个倌人花旦出门,绕过高地曲折的廊院,向剑阁山庄深处走去。昨天和慕容砚秋有约,去他座上吹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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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白梅宫内部戒备深严,不时有白衣弟子穿梭而过,行色匆匆。
大厅内很沉寂,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发出巨大响声。
苏锦紫依然坐在他梨木雕花椅上,气定神闲。白梅五位上位杀手在殿下垂手而立,再往后站着长老和重臣。
断风往前站一步,开始汇报。
“…东西都备齐了,三天后我们直捣桓昌雅老巢。”断风说:“我愿意做先期侦探。”
“不用。你去剑阁山庄看住淡儿,让他别回来。现在回来是最危险的时候,他在那里更安全。离鸢呢?”
“一公子离鸢依然行踪不明…苏先生,一公子和七公子都不在,您确定我们现在和青莲教决战吗?”
苏锦紫淡定的笑道:“正是因为他们不在,我才可以放心处理青莲教。”
桓昌雅起身,床边空空入也,地板上有一只倒地的酒杯,酒香里参着十香软筋散的味道。
这几天白一直装病,开始以为只是不想理我,原来他只是要在各味药里边配出这么一副十香软筋散。难为他找到的方子。
坐在床上,眉头纠结,开始起运丹田,把药气逼出体内。
一早就知道白往酒里下了药,为什么自己还是要一饮而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