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吗?你不是说要借给我一本法国侦探小说吗?”他用一种对她失望的口气问。
“我真的忘记了,对不起。”
“你下次来的时候能给我带来吗?”
“当然。”
沃尔夫自比利进来后就一直盯着他,像饿狼看着一块鲜肉一样。这时他站起来笑着对比利说:“你好,比利。我是亚历山大上尉。”
比利走上去与他握手,说:“你好,上尉。”
“你爸爸让我告诉你他很忙。”
“不管多忙他每天都回来吃早饭。”比利说。
“今天不行。今天他在对付隆美尔,实在是太忙了。”
“他是不是又在打仗?“
沃尔夫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怎样回答。“事实上他现在正在打仗,但他很好。”
埃琳尼发现,比利对此很骄傲,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
加法尔走进来说:“长官,你是否能保证是>校让你送孩子去上学的?”
他起疑心了,埃琳尼想。
“当然喷,有什么问题吗?”沃尔夫说。
“不,不过我要对比利负责,因为我们并不认识你……”
“但是你认识埃琳尼小姐。”沃尔夫说,“少校对我说这件事时她就在一旁,是不是,埃琳尼?”
沃尔夫望着她,同时用手摸了一下左腋下,意思是刀子就在这里。
“是的。”埃琳尼只好这么回答。
沃尔夫又说:“你这么小心是很有必要的。”他指了指电话机说,“加法尔,你不妨给英军司令部主个电话,问一问少校。
埃琳尼心里说,别打,加法尔,不等你找完号码他就会杀了你。
加法尔犹豫片刻,然后说:“我看没这个必要了,长官。正像您所说的,我认识埃琳尼小姐。”
埃琳尼谴责自己,这都是我的错。
加法尔出去了。
沃尔夫用阿拉们语对埃琳尼说:“别让这孩子乱动。”说完他继续写东西。
埃琳尼看到比利的书包后,马上有了主意,她说:“把你们读的书给我看看,比利。”
比利望着她、有点迷惑不解。
“打开书包,”她说。书包打开后,一本地图册展现在眼前。她把它拿在手上说,“你们的地理上到哪一课?”
“挪威峡湾。”
埃琳尼看到沃尔夫写完东西后把纸放入一个信封,然后把6封好装入口袋里。
“我们找找挪威,”埃琳尼说。她翻动着地图册,没再说什么。
沃尔夫抓起话筒拨动号码,他看了埃琳尼一眼,然后又把目光投向窗外。
埃琳尼找到了埃及。
比利说:“这是……”
埃琳尼马上把食指压在嘴唇上,比利立刻就不言语了。
她心想:孩子,要镇静,一切由我来安排。
她说:“斯堪的纳维亚,对了,挪威就在斯堪的纳维亚。看。”她打开缠在手上的手帕,比利一下就看到了那道伤口,她用两个手指将伤口分开,血又从里面渗出来,比利的脸变得煞白。他想说什么,但埃琳尼马上就用手指压在他的嘴上并摇了摇头。
埃琳尼确信沃尔夫准备去阿斯乌德。她只不过是猜测,沃尔夫曾说过他怕范德姆猜透他要去的目的地。她正在想这事时,听到沃尔夫对着话筒讲:“喂,请告诉我火车开往阿斯乌德的发车时间。”
没错,她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蘸着血在那张埃及地图上画了三个箭头,箭头排成一行指向开罗以南300英里处的阿斯乌德。她合上地图册用手帕擦掉封面上的血迹。然后把它放到身后。
沃尔夫说:“是的……什么时候抵达?”
埃琳尼问比利:“你知道峡湾为何在挪威而不在埃及吗?”
比利还在盯着她的手背发愣,好像是被吓呆了。她说:“听着,你有没有读过阿加莎的圣诞故事《地图集上的血迹线索》?”
“没有,没有这样的……”
“真聪明,一个优秀的侦探只要抓住一点线索就可以破案。
他眨了眨眼睛,向她皱了下眉头,但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已悟出了其中的道理。
沃尔夫放下话筒站起来。“咱们走吧。比利,别迟到了。”说完他就走到门前把门打开。
“快点。”他显然是有点急。
她出了门,沃尔夫紧跟其后,比利这时已走到门廊处。门厅里的椭圆形桌子上有一堆信件,埃琳尼看到沃尔夫把他写的那封信也放在上面。
他们出了前门。
沃尔失问埃琳尼:“你会开车吗?”
“会。”她回答道。话一出口她就骂自己反应太慢,应该回答不会才是。
“你们俩坐在前面。”他口气很硬地说,然后他坐到后面的座位上。
她把车开起来后,沃尔夫往前探着身子说:“见过这东西吗?”
她转脸看了一下,看到他正在给比利看那把刀子。
“见过。”比利用一种不安的口气回答。
“如果你不老实,我就用它把你的头割下来。
比利被吓哭了。

 

二十五

 

“站好!”杰克斯喊道。
柯米尔直直地站立在那里。
审讯室里除了一张桌子外什么也没有。范德姆跟在杰克斯后面进来,一只手提着一把椅子,另一只手端着一杯茶,进屋后他就坐下来。
范德姆问:“沃尔夫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柯米尔说,语气很轻松平缓。
“老实点!站直了。你个混蛋!”杰克斯向柯米尔大声喊。
柯米尔把刚弯下来的身子又挺起来。
范德姆呷了一口茶咽下去,又问:“昨晚你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那个监视索吉娅的船的人打的,是不是?”
杰克斯嚷道:“快回答少校的话!”
“是!”柯米尔说。
“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范德姆少校到了河岸,派他出来叫人帮助。”
“长官,”杰克斯又重复说,“是叫人帮助,长官。”
范德姆说:“你怎么处理的?”
“我亲自到岸边去做调查,长官。”
“那么后来呢?”
“有人在我头上砸了一下,我马上就昏过去了。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绳子捆着,费了好大劲才挣脱开,然后我就去给范德姆少校松绑,没想到他猛击我一下。”
杰克斯往柯米尔跟前走过去说:“你个蠢货,竟然想瞒天过海。”柯米尔后退了一步。“往前站站。”杰克斯喊道,
“有人在我头上砸了一下,我马上就昏过去了。我醒过“你别再撒谎了。你是什么人?”柯米尔没吱声。
范德姆说:“听着,柯米尔。事实上你是到那里去给那个间谍通风报信的。如果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讲出来,你可免遭铁窗之苦。放明白点吧!你到了岸边,接着就把我打昏了,是不是?”
“不是,长官。”
范德姆长叹一声。柯米尔自己编造了一个故事,至今还不愿讲真话。即使是他知道或猜测出沃尔夫到哪里去了,在他装作是个无辜者期间他是不会讲出来的。
范德姆问:“你的妻子在这场戏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柯米尔没说话,但脸上出现了胆怯的表情。
范德姆说:“如果你不愿回答我这个问题,那么我只好直接问她了。
柯米尔的上下嘴唇紧紧闭在一起。
范德姆站起来说:“好了,杰克斯。把那个有间谍嫌疑的人带上来。”
柯米尔开口说:“你们要公正。”
范德姆看着他说:“沃尔夫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
范德姆走出来在外边等着杰克斯,当杰克斯出来后,他说:“他是警察,懂得如何对付咱们。不过他迟早会交椅的,但今天不会了。”范德姆今天一定得抓到沃尔夫。
杰克斯问:“要不要逮捕他的妻子?”
“现在不行,以后再说吧。”埃琳尼在哪里呢?这也使范德姆深感不安。
他们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另一间小屋前。范德姆问:“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很好。”他打开屋门走进去。这间屋不是空空荡荡的,索吉娅坐在一张硬椅子上,身上穿着灰色粗棉布囚衣。在索吉娅身旁站着一位陆军女军官,这倒使范德姆吃了一惊,因为他犯错误时曾被她看管过。这位女军官身材矮胖。体格很结实,留着短发。小囚室的一个角上有张吊床,另一个角上有一脸盆凉水。
当范德姆和杰克斯往里走时,女军官对索吉娅大声说:“站起来!”
范德姆和杰克斯一起坐下,范德姆说:“坐下,索吉娅。”
女军官一把把索吉娅按在椅子上坐下。
范德姆没马上提问,而是先审视着索吉娅。他以前曾审讯过她,那次让她占了上风。这次情况不同了,埃琳尼的安全没有保障,范德姆心里顾虑重重。
他问:“沃尔夫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
“埃琳尼在哪里?”
“不知道。
“沃尔夫是个德国间谍,你一直在帮他的忙。
“胡说八道。”
“你现在掌握在我们手里,处境不妙。”
她没说话。
范德姆看着她的脸,看到她很高傲,很自信,一点都不害怕。范德姆真不明白今天凌晨船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沃尔夫逃了,逃之前没叫醒索吉娅。难道她不感到沃尔夫背叛了她吗?
“沃尔夫背叛了你,是柯米尔给他报了信,他觉得处境危险后没叫醒你就和另一个女人—起溜走了。这样一来你还要保护他吗?”
她没回答。
“沃尔夫把电台一直放在你的船上,半夜里给隆美尔发报,这些你都知道,所以说你也参与了间谍活动。你为此会被枪决的。”
“那样的话整个开罗就会闹翻天。你们不敢这样对待我。”
“你是这么想的吗?开罗的人闹翻天有什么可怕的?德国人就在开罗大门口,他们会镇压的。”
“你们不敢动我。”
“沃尔夫哪里去了?”
“不知道。”
“你猜测一下他会去哪里。”
“猜不出。”
“你不合作的话,事情对你只会越来越糟。”
“你们不敢拿我怎么样。”
“我认为还是让事实来回答我敢不敢动你吧。”说完,范德姆朝女军官点了点头。
女军官按住索吉娅,杰克斯很麻利地把她绑在椅子上,她挣扎了一会儿,但无济于事。她望着范德姆,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胆怯的表情。她说:“你们这是干什么?混蛋!“
女军官从包里拿出一把大剪刀,抓起索吉娅那又长又浓密的头发,咔嚓咔嚓剪起来。
“你们不能这样干!”索吉娅尖声叫嚷。
头发很快就被剪掉了,女军官把一大把头发扔在索吉娅的大腿上。索吉娅可真的急了,破口大骂范德姆、杰克斯和英国人,语言污秽不堪,范德姆还从未从一个女人口中听到过这样的脏话。
女军官又掏出一把小剪刀,贴着索吉娅的头皮从头顶往下剪起。
索吉娅尖声叫喊,同时流出了痛苦的泪水。
范德姆说:“你要放明白,我们现在顾不上什么合法不合法,公正不公正了,也不在乎埃及公众会有什么反应,我们也被逼得走投无路。用不了几天,我们也许都要完蛋,现在什么也不顾了。”
那位女军官端来一盆水,拿过一块肥皂来开始给索吉娅剃光头。
范德姆说:“沃尔夫的情报是从一个在英军司令部工作的军官那里获得的,这人是谁?”
“你们这帮畜牲。”索吉娅仍在叫喊。
最后,女军官从包里拿出一面镜子放在索吉娅面前。起初,索吉娅根本就没往镜子里看,过了一会儿才看了一眼。看到镜子里那个光秃秃的脑袋瓜,她哇地一下哭了,两个拳头紧紧攥起来。“不,这不是我!”
所有的仇恨这时都化为乌有,她完全垮了。
范德姆轻轻地说:“沃尔夫是从谁那里得到的情报?”
“从史密斯少校那里。”索吉娅回答说。
范德姆总算松了一口气。她的防线被冲破了,多谢上帝!
“他的全名是什么?”
“桑迪·史密斯。”
范德姆和杰克斯交换了一下眼色。这人正是M16失踪的少校,他们俩曾怀疑过他。
“沃尔夫是怎样从史密斯那里得到情报的?”
“桑迪在午饭时刻到船上去,当我和他上床后,沃尔夫就翻他的公文包。”
天哪,事情竟然如此简单!范德姆想到这里感到有些疲倦。史密斯是秘密情报局(代号M16)与英军司令部之间的联络官。因为M16需要了解陆军的具体作战行动,以便让他们的情报人员搜集有关情报,所以史密斯需要参与一些重大战略计划的讨论和制定会议。史密斯是在参加了上午的司令部的例行会议后带着装有机密的公文包直接就去索吉还那里的。范德姆早就知道史密斯告诉司令部的人说他要回军情局吃午饭,而对军情局的上司则说他已在司令部吃过午饭,所以谁也不知道他利用这段空隙与一个舞女在一起鬼混。
范德姆问:“史密斯现在在哪里?”
“沃尔夫在看他公文包里的东西时被他发觉了,所以沃尔夫就杀死了他。”
“尸体呢?”
“沉到船旁边的河底去了。”
范德姆朝杰克斯点了一下头,杰克斯马上出去了。
她现在已是全面崩溃,抗拒的心理彻底消失,巴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讲出来,以便面前这几个人对待她好一点。
范德姆又说:“把柯米尔的事对我讲一讲。”
“他到我那里去说你让他监视那条船,如果我能安排沃尔夫和萨达特会面的话他就可以向你报假情况,不让你知道船上的事。”
“沃尔夫和谁?”
“安瓦尔·萨达特,是个陆军上尉。”
“他为何要见沃尔夫?”
“因为自由军官组织要给隆美尔发报。”
范德姆想:这里面还有这样一段插曲,我从来也没想到。
他问:“萨达特住在哪里?”
“库勃哈。
“具体住址。
“我不知道。”
范德姆对女军官说:“去把安瓦尔·萨达特上尉的详细住址查出来。”
“是,长官。”女军官微微一笑,显得很文雅。说完她就出去了。
范德姆说:“沃尔夫是不是一直把电台放在你的船上。”
“是。”
“他发报使用密码?”
“是的,他有一本英文小说,就是用它来加密的。”
“《雷别卡》。”
“是。”
“他还有一份密钥。”
“什么?密钥?”
“就是一张纸,上面记着怎样利用那本书加密的方法。”
她慢慢地点了点头。说:“是的,我想他有那东西。”
“现在那部电台、那本书、那份密钥都不见了,你知道它们在哪里吗?”
“不知道,”她说。她内心显然很恐惧,赶忙说:“我敢对天发誓,真的不知道。我讲的都是实话。”
“好了,我们相信你。你知道沃尔夫可能去哪里吗?”
“他有一个家……在橄榄街。”
“想得对,还会去哪里?”
“阿卜杜拉家,他有可能去了阿卜杜拉家。”
“知道了。还有呢?”
“他的堂哥们那里,他们住在沙漠里。”
“能在什么地方找到他们?”
“没人知道,他们是游牧民。”
“也许沃尔夫会知道他们的活动区域。”
“我想这有可能。”
范德姆眼睛紧盯着索吉娅。她这会儿不再像个演员,想装也装不出来。她完全垮了,不仅意志垮了,而且背叛了她的朋友。她讲出了她知道的所有秘密,那些全是实话。
“回头见。”范德姆说完就出去了。
那位女军官将写有萨达特详细住址的一张纸交给范德姆后就进了关索吉娅的小四室。范德姆接过那张纸后就急忙进了一间办公室,杰克斯正在那里等着他。
“海军给我们派了几名潜水员来,过不多久他们就会赶到。”杰克斯说。
“很好。”范德姆点上一支烟接着说,“我命令你去袭击阿卜杜拉的寓所,我去逮捕萨达特。为防万一,派几个人去橄榄街沃尔夫的房子里搜查一下,不过我想那里查不出什么来的,你对参加这次行动的人讲过话了吗?”
“讲过了。我对他们说我们找的东西是一部无线电发报机、一本《雷别卡》和一份介绍加密的材料。”
范德姆看了看在场的人,发现里面有埃及警察。
“为什么让这些没见的阿拉伯人参与搜捕小队,”范德姆气乎乎地问。
“这是博格中校的主张,是出于礼仪考虑,长官。”杰克斯很正经地回答说。
范德姆只得把气压在心里。他对杰克斯说:“你搜查完阿卜杜拉家后立即到索吉娅的船上与我会面。”
“是,长官。”
范德姆将烟蒂熄灭说:“走吧。”
外面阳光灿烂,太阳已升得很高,十几辆吉普车排在一条线上。杰克斯简明扼要地向参加行动的人作了指示,然后又朝范德姆点了点头,那些人马上登上吉普车就出发了。
萨达特的家离开罗市郊约3英里,住房很普通,院内有个小花园。4辆吉普在他家门前嘎然而止,士兵们跳下车来就把房子包围住,并开始在院子里搜查。范德姆敲响了前门,只听一只狗汪汪乱叫。范德姆又使劲敲了几下,门很快就开了。
“你是萨达特上尉?”
“是的。”
萨达特很瘦,中等身材,留着小胡子,身穿一身上尉服装,好像是准备外出。
“你被捕了,”范德姆说。他把萨达特推回到屋里,这时又一位年轻人出现在门口。
“他是什么人?”范德姆问。
“是我弟弟塔拉特,”萨达特说。
范德姆看了看萨达特,看到这位阿拉伯人很镇静,仍保持着一副尊严,但也可以看出他内心有点紧张。他害怕了,他怕的不是我范德姆,而是怕蹲大牢,还怕别的什么?
今天凌晨柯米尔和萨达特是怎么商量的呢?起义军需要沃尔夫帮助他们与隆美尔取得联系。他们会不会把沃尔夫藏起来了呢?
范德姆问:“哪间是你的卧室?”
萨达特指了指,范德姆进去了。这是个很简陋的卧室,地板上有一张睡觉用的垫子,衣架上挂着一件阿拉伯长袍。范德拇指着两个英国士兵和一位埃及警察说:“行动吧。那几个人立即开始搜寻。
“这是什么意思?”萨达特心平气和地说。
“你认识亚历山大·沃尔夫?”范德姆问。
“不认识。”
“他还有个名字叫阿哈米德·拉哈曼,但他是个欧洲人。”
“我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很显然,萨达特是个意志坚强,难以对付的人,不会轻易就被攻破并交待出他所知道的情况。几个人把这间卧室翻了个乱七八糟,什么也没发现。范德拇指着隔壁说:“那间屋是干什么用的?
“我的学习室……”
范德姆走到门前伸手就要开门。
萨达特说:“不过家中的女人都在里面,你得让我先对她们打个招呼……”
“她们知道我们在这里。打开门。”
范德姆让萨达特先进屋,随后他也进去了。屋里根本就没什么大人,只是后门开着,像是有人刚从那里溜出去。这样很好,院子里全是士兵,谁也别想逃掉。范德姆看到桌上有把军用手枪,手枪下面压着一些用阿拉伯语写成的手稿。他走到书架前查看了一下,没发现有《雷别卡》一书。
隔壁传来一名士兵的叫声,“范德姆少校!”
范德姆朝着声音的方向进了厨房,看到一名上士军警站在炉灶边,一只看家狗朝着他汪汪直叫。范德姆把狗赶开,那位上士从炉灶里拽出一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无线电发报机。
范德姆看了看紧跟其后进到厨房的萨达特,看到他脸上露出痛苦和失望的表情。这就是他们的交易,以保护沃尔夫的条件得到了这部电台。这是否意味着沃尔夫还有一部?或者说沃尔夫需要发报时就到萨达特这里来用这部发?
范德姆对上士说:“干得不错。把萨达特带到司令部去。”
“我抗议。依照法律,埃及陆军军官只有在犯有制造混乱罪的情况下才被拘留,而且要由下级军官来看管。”萨达特似乎是理直气壮地说。
站在一旁的一位资历较深的埃及警察说:“他说得对。”
范德姆心里又一次骂博格,骂他让埃及警察参与这次行动。
“法律还规定犯有间谍犯的人要处死刑。”范德姆对萨达特说。他对上士军警说:“用车把他送走。搜查到此结束。要以间谍罪名对萨达特进行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