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下去吧,折子又来了。”永姬看着吴书来又搬了许多折子下令。福康安,永璧均俯身告退,两人临走时都深深的看向永姬,当他们察觉到对方和自己一眼的动作,相视一笑,当下无话。
永姬回内室换了一件素雅的家常旗装,才回来批改奏折,时不时的蹙眉,时不时的欢笑,又时不时的传叫几个大臣进内。和珅默默守在她身边,把这一切看在眼底,不经意间见似乎有什么东西变质了…
酉时,永姬又亲自下厨做了南瓜粥命人呈上,自己又匆匆赶回长春宫换了一套朝服,今晚还要宴请巴勒奔父女,时间似乎怎么挤都不够用…
势均力敌
翌日一大早,紫禁城的天边才刚朦朦亮,松叶上的露珠还没干,永姬就被徐嬷嬷从暖和的被窝中挖出来。
过了十月天,虽然还不是很冷,但是凌晨四五点的温度也比较低。永姬懒懒的伸了个腰,娇嫩的皮肤触及到外面凉薄的空气,冷不经的打了个寒颤。
她半眯着眼睛,掩着嘴巴,揉着惺忪的红眼圈问:“寅时了?”
徐嬷嬷点头,递给一她一杯茶笑道:“寅时了,您昨晚子时才睡,统共不过两个时辰。原是不想叫您的,又怕了误了正事。以后听嬷嬷一句劝,松着点,别不要命似的。放眼望去,哪个公主格格有您这么累的?”
她一通话的功夫,永姬已经下床了,两边的宫女忙搭了一件袍子上去。她漱了几口吐掉,把手上的茶碗递给喜儿。另一盏花茶又递到她面前。
永姬摆摆手,径直坐到镜台上。她打量着镜中的人,发现脸色的确不太好,特别是眼珠里还泛着血丝。也就借着自己年轻才敢这么卖命,要是再过个十年怕是得下一番功夫保养了。
“皇阿玛那边怎么样了?”玉白的象牙梳梳过长长的青丝,永姬凝眉问道。
“回公主的话,太医今早还没请过脉,但是昨晚没出什么事儿,除了还没退烧圣体一切安好。”徐嬷嬷嘴上虽然恭敬,但是暗地里却埋怨永姬只懂得关注别人却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永姬听到她的话眉间的川字顿时松开,嘴角也有一抹微笑,她道:“嗯,那就好。今儿个进一碗蔬菜粥配着细细的肉末最是好。太医那边你盯紧点,有什么事儿立马来报。”
“奴婢晓得——”
宽大的镜面印着一个小小的身形,徐嬷嬷叹息一声,有条不紊的开始安排今天的工作。
巳时,一场热闹的切磋在皇宫的比武场缓缓揭开帷幕。
永姬坐在正中间的主位上,皇后,众阿哥,公主格格还有众王爷大臣居其左;巴勒奔,赛娅还有他们带来的勇士居右。随着永姬一声令下,两边鹿角,炮仗齐放,一场声势浩大的比武大会正式开始。
第一场:赛威Vs鲁加赛娅最是兴奋,在那边又跳又喊,藏语夹着汉语叽里呱啦一大通为自己的勇士加油:“鲁加,你是最厉害的,给他一球…哈里哈喇妈咪…打赢有赏!”巴勒奔豪放大笑,喜悦宠爱的看这女儿。
兰馨看不过低低的对身边的晴儿憎恶道:“还没出场就这样,难怪被人都说外藩没礼节…”晴儿端坐着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眼神有些慌张,瞥到紫薇和福尔康那边,她手上的帕子都快被她铰断了。
皇后把冷笑一声白了眼福康安身边的永琪,是看到小燕子穿着宫女服装看的热火朝天,她转头又看向永姬诡异的笑了。
场中,比赛如火如荼,赛威使者铁链狠狠的摔向鲁加,鲁加笨拙的躲过,但是脚上还是挨了一鞭子,赛娅当场尖叫出声:“鲁加,你是勇士啊…打啊…”
鲁加的武器是个大铁球,使了内力砸过去,一下子铁链锁着打铁球,全场迸发出阵阵热潮。就连永姬心也紧起来,端坐着龙椅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场上局势的变化。
赛娅安奈不住起身,跳起来用藏语西里呱啦一大通的乱喊,也怪了,就这样鲁加突然全身力气迸发,使了大力甩开铁鞭,松开赛威的威胁。
永姬蹙眉,这赛娅到底说的是什么?她只学过满蒙汉还真听不懂,和珅适时的靠近翻译:“赛娅公主喊得是:鲁加,你赢了我回去就赏你漂亮的老婆…不赢就打光棍。”永姬一听忙用帕子按住嘴巴轻笑出声,不过这法子还真有用,不一会儿赛威就落了下风。
“赛威,努力啊,你是大内高手啊,是最伟大的勇士,不要丢了大清朝的脸,给她们一点颜色看看…用力,用力!对,就是这样把链子卷住他的球…小心啊!”小燕子看的激情澎湃,挽起袖子,两手一叉,泼妇十足。
巴勒奔一愣,看到的竟然是昨晚那个美丽的姑娘,她还这么勇敢,他只觉得半边都酥了。永姬有些注意到巴勒奔的心思,不自觉莞尔。
永琪急得团团打转,忙拉着小燕子小声叫喊:“小燕子,你安静点,坐下,坐下…”说着他还担忧的看向永姬,见她没注意到这边这才安心,又连着叫了几声,不料人家根本理都不理,看着场上的打斗更加大声尖叫。
赛娅也不甘示弱,跳出来,和小燕子两边对站大喊:“鲁加,你是一等一的高手!一等一的高手!给我干掉他…”巴勒奔情绪极高,望着两个热情奔放,美丽动人的女子,他觉得未来一片光明:女儿一定会喜欢小燕子的,她们以后一定会相处极好…
而这边众人看着小燕子和赛娅在摇旗呐喊,觉得脸都丢尽了,恨不得挖了个洞埋起来。永姬虽然面上无表情,但是气的最盛,十指紧紧的握住龙座两边,雪白的肌肤瞬间看见上面的青筋。
福康安暗地观察很是担忧,看来这次她是气的不轻,想发怒又不想在外臣面前丢了面子,忍得一定十分辛苦。
场外热闹,场内更热闹。鲁加和赛威大的不分离我,不料最后,赛威手劲不到,被鲁加震的链子竟然脱出手飞出去。赛娅大喜,踩着红鞋,举起手在空中转动,舞姿极美,她喜滋滋的的转圈大喊:“我们赢了,胜利了,胜利了…”
小燕子气闷不过,推着正和紫薇浓情蜜意的福尔康叫喊:“尔康,你是我们大清朝最厉害的武士,你上,打倒那个鲁加,杀杀那个公主的厉害!”赛娅停下挑衅的瞪向小燕子,势有你放马过来,咱们一决生死的气势。
福尔康深深的望着紫薇,高昂着鼻子,两手向后一背,耍了一个花枪凌空飞上场地。紫薇羞得脸红心跳,扶胸做西子捧心状。晴儿含着泪,委屈的低头。坐在她身边的兰馨心里头纳闷了:这晴格格好好的哭什么?
赛娅见一人飞上场向后一瞥命令:“满撒,你上!”福尔康这次倒是长脸了,两人打了几局,还真把那个满撒撂倒。赛场上就他一人站在正中间拍拍裤腿上的灰尘,志意满怀的望向紫薇和晴儿,收到两人崇拜的眼神,他的鼻孔又翘上天,朝永姬抛了一个媚眼。福康安,永璧还有和珅眼神瞬间微暗。
永姬倒是没有生气,反而玩着手上的琉璃,看着福康安也笑了。这下福尔康的鼻子真的翘上天了。
“图蒙——”赛娅沉着脸,向后喊道。那个藏族壮士原本坐在地上,接到命令站起,虎背熊腰,黑影把赛娅整个罩住。他不慌不慢,走上阶梯都让人震上一震。赛娅和小燕子又开始尖叫加油。
这个图蒙比前一个厉害许多,看上去笨重但是灵活异常,武功极高,永姬有趣的看着他,有意收纳他到自己羽翼之下。
福尔康没两三下就被他高举起身,只听得图蒙一声吼叫,福尔康实实的被掉下场,那抛下的力道使整个灰尘顿时扬起,福尔康一蹶不振。
赛娅高兴的又手舞足蹈,挑衅的看着小燕子翩翩起舞:“图蒙是最厉害的,我们藏族的高手是最厉害的…”巴勒奔高兴的连胜大笑,震耳欲聋。
小燕子急得扫视后场急的大叫:“我们满族的高手到底在哪里?出来啊——”全场寂静,没人应她。永姬扫过小燕子,淡定的望着场上的图蒙扯起嘴角,心中已有了主意。
“巴勒奔土司,本宫和你打个赌可好?”永姬挑眉笑看巴勒奔。赛娅停下舞蹈,凑上去忙问:“什么赌?什么赌?”巴勒奔也来了兴趣看着永姬问:“什么赌?”众阿哥,嫔妃,大臣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全场只剩下永姬一人发声。
“你我双方各派三人,三局两胜。赌约嘛,我们各自写在纸上,就你我两人交互观看,要是双方都允了对方的赌约,这局就开始了。”永姬笑道。
赛娅一听乐了,忙拉着巴勒奔应下。巴勒奔正愁没机会向永姬讨了小燕子,这下也乐开了脸,喜滋滋的在字条上写下要求递给永姬。
而永姬写的也是要图蒙在内的藏族三个勇士,巴勒奔先是愣了一下,永姬又加上一些可观的陪嫁,他又看小燕子一派天真烂漫这才高兴的应了。赛娅没看到条子还闷闷不乐的一旁使性子。
永姬这边早已经有两名人选了,分别是福康安和和珅,只是还少一个,她起身,环视群臣一周,笑眯眯的问:“哪个勇士敢出来应战?打赢有赏,打赢又打好者不但加官进爵,还特赐巴图鲁称号!”
众人隐约间在她身上似乎看到皇上的影子,一时间万人齐呼,气势震天动地,各个英勇出列。
永璧想了想上前毛遂自荐,永姬看着他,笑了笑摇头:“你不行,身份不行!”永璧虽有些失望但也明白永姬的意思,不过他还是上前推荐一人:“公主,微臣推荐一人可否?”
“?是谁?”永姬挑眉。永璧抱拳回道:“威武大将军的儿子,骥远。”
骥远?永姬愣了下,有些说不好,毕竟以前电视上他对新月的执着还是让永姬有些害怕。永璧见她有些退却忙进言:“回公主的话,骥远和微臣自□好,前阵子还去丰台带兵,身手十足十的好。”
永姬蹙眉,又问:“你好还是他好?”永璧颔首:“不分伯仲。”永姬这才点头:“出来给本宫看看。”
骥远得令,从一行队伍中站出,一身五品蟒袍十分英武,看样子也是练家子,永姬想了想这才答应。兰馨指着他和身边的景珍格格不知窃窃私语什么,脸刷的一下红了。永姬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正说一场交战即将开始,第一场福康安打头列对战图蒙,第二场骥远对班九,第三场和珅对郎卡。
图蒙和瑶林势均力敌,身手都很灵活,图蒙三局没拿下有些慌了,而瑶林虽然也喘着气但嘴角还保持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永姬心里也有些急,只见图蒙一个抽身,大喊一声,犹如千军万马气势直冲过来,瑶林闪躲不急,只能借他力气倒打回去,两人你来我往,战场好不激烈。
永姬只觉得心眼跳的厉害,忍不住双手扳住龙体,永璧代替和珅的位置保护她,全部看在眼底,眼眸深处一片幽暗。弘昼不远处也将儿子近况纳入眼底,知道他内心的煎熬,不禁长叹出身:冤孽!
小燕子看的如痴如狂,赛娅干脆用藏语呐喊,到最后差点没了声音。巴勒奔眼睛瞪着极大,看着场上两人武功招式变化,不住称奇。
“好!”
“好,好,好…”
底下的一些大臣更是削尖了脑袋往上凑,一阵东风压倒西风,高喊声此起彼伏,场内场外已经趋近白热化。福康安摆脱图蒙的纠缠,一个横扫千军劈过,图蒙下盘不稳,嘭——的一声轰然倒地。
“啊啊啊——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小燕子拉着紫薇又蹦又跳,开心的差点没飞起来。赛娅气的直翻白眼气呼呼对骂过去:“我们藏族的勇士才是高手,班九,上——”
班九出列,跪地一拜,手上拖着一柄双金柳就上场。福康安含笑退场,骥远向永姬单膝跪地叩拜一下也跟着上场
这一局倒还顺利,一盏茶的功夫,班九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骥远在台上向永姬深深一拜,笑着下场。
兰馨看着直想尖叫,心里像火炉一样。最后面和珅和郎卡打了个平局,郎卡也厉害,但是和珅在上场前就被永姬告知:要是前两场有一人败阵,他这场就必须赢,如若皆胜,他这一场可败不可胜。
和珅虽然知道永姬是想做面子给巴勒奔,但是一种莫名的情绪让他不想在永姬面前丢脸。所以造成现在两胜一平的局面。
赛娅不服翻身上去,从怀中抽出一跳金色的皮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象和珅,和珅大惊,倒退数步,但已经避之不及,脸上生生挨了一鞭子,顿时血肉模糊。小燕子大叫一声也想翻身一场。永姬冷哼一声,重重拍下龙座怒斥:“翻了天了!全部给本宫拿下!”
小燕子知道永姬的厉害,不敢出声,求饶的看向永琪。永琪激动的出列,又要求饶,永姬脸一冷,眼一瞪,他也不敢说话。
赛娅在场上也愣了一下,单曲跪地,一手横于胸前朗声道:“高贵的固伦公主,请您不要生气,我愿意接受您的惩罚。”巴勒奔也急忙从坐上滚下求饶:“还请公主宽恕小女罪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巴勒奔愿意时刻忠于朝廷。”
永姬这才放缓脸色,从上俯身看向巴勒奔道:“本宫虽然年幼,但大清朝的威严是玩不容许别人践踏,本宫的威严不容许别人践踏。如果谁再敢放肆别怪本宫翻脸不认人。”
一令竟出,众人皆服,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那势入千钧。
也就在这时,巴勒奔意识到这个公主并不像自己看到的和想到的那么软弱,看来自己又得一番打算。或许和亲是最好的结果…
巴勒奔的王妃
骥远得了巴图鲁的称号,回到将军府,雁姬和老太太非常高兴。私底下两人商量了一下,一致认为前阵子因为努达海和新月的事拖累了珞玲,这下可得趁着他哥哥得了头筹,公主又看好,进宫求皇后娘娘指了一门好亲事也是可能的。当天雁姬就向坤宁宫递了帖子要求进宫。
皇后心里也高兴,她心中虽然担忧皇上的圣体,但是她最担忧的是那把椅子,现在正愁娘家没有厉害的人,这次雁姬和骥远可给她涨了面子这叫她如何不高兴,当下就允了。
两个女人又加上容嬷嬷的撺掇,觉得把珞玲指给永琪是最好的。
一来:永琪身边只有一个庶福晋和两三个通房丫头在跟前侍候,凭着珞玲的身家做个嫡福晋总是不为过的,等皇上病好了跟他一说八成能通融。二来:永琪后面的几个阿哥都有了嫡福晋和孩子,就连三阿哥这个病恹也招了好几个侧福晋,永琪身边要是再没个嫡福晋不但他面子上说不过去,就连皇后自己也说不过去。三来:不管今后谁当了皇帝,五阿哥一个郡王是跑不掉的,珞玲做了郡王妃,面子也好看,也合她身份。
其实说来说去,最主要的是,皇后想拉拢永琪,要是五阿哥做了皇帝,自己的侄女是皇后,她又是太后,那这个后宫不还是牢牢掌控在她手里,而且凭什么让那个令妃狐狸精得了便宜,她才是正经的嫡母!
这消息也不知道小燕子是怎么知道的,天天在硕王府闹,闹完硕王爷再闹倩柔,新月病着也被她从床上拖起来看她闹。小白花就纳闷了,五阿哥是她哥哥,她这是闹个什么劲儿啊?皓帧当初娶了那个病秧子自己还没这么闹呢!
这一年永琪可怕了这个小燕子,又舍不得打又舍不得骂,看她闹得这么厉害更是不敢上门辩解,找了一个小厮去解释,也被小燕子一脚踢开了,这下小燕子更是打心眼着实永琪也喜欢那个什么小姐,她心里那口怨气啊,发泄不出来,又进不了宫,只能天天拿着酒壶满世界的讨酒喝。
巴勒奔输了赌局,忍痛割爱让出图蒙,班九,郎卡,天天在永姬面前闹心疼,赛娅更是缠着和珅要比武。
永姬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得关心,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分散在他们那边,只求着西藏那群人快点走,反正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
巴勒奔想着和亲,在和永姬游园的时候提起这事儿,赛娅听着心眼扑通扑通直跳,她喜欢和珅,她希望和珅能和她一起去西藏。
饶了一个假山,巴勒奔想了一下,停下抱拳道:“公主,我想和亲,和天朝时代结好,做皇上,做大清朝最忠实的奴仆。”
永姬走在前头,一怔,看向赛娅和和珅,笑问:“不知土司有了人选没?”赛娅面红耳赤心偷偷瞧了一眼和珅,做小女儿娇羞状低头,她心想:是父汗点的不是和珅是别人,自己一定要亲自和公主说,相信公主能明白自己的心思。和珅还是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护在永姬身旁。
“我想迎娶硕王府的格格做我西藏的王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这这个美丽的格格。她将是我永远的嫡妻!”巴勒虔诚的匍匐跪地,向永姬表示自己的忠诚。
一道大雷如惊天霹雳,打得赛娅头晕脑胀,当初明明说好和亲的是自己,怎么会是父汗?她急着大声嚷嚷:“父汗,家里已经有二十几个漂亮的太太了,难道你还想要再多一个清朝的格格吗?”
巴勒奔刷的起身,急忙掩住赛娅的嘴巴,尴尬的看向永姬解释:“我的太太虽多,但是却没有王妃,赛娅的母妃死去十年了,西藏也是时候重新拥有一个新的王妃了。”
永姬似笑非笑的看着巴勒奔和赛娅,回身吩咐宫女:“着硕王爷领小燕子即刻进宫。”她笑眯眯的看着巴勒奔问:“前面有个小亭子,风光无限,咱们去哪儿坐坐?”巴勒奔哈腰低头忙着应声,赛娅哀怨的瞪着巴勒奔的后脑勺,心中结下了怨恨。什么小燕子?我让她变成死燕子,哼!
却说小燕子在新月房里喝醉了酒,嘴巴里叽里呱啦不知道嘀咕着什么。新月气的泪眼汪汪,闻着屋子里的酒气,看着霸占自己床铺的小燕子,一口气憋不上来,心口处疼的厉害。
硕王爷接了令,也不避嫌,哧溜一下脚底抹油就往新月屋里钻,拉着小燕子就跑。倩柔喘着粗气跟在后面追问,没一会儿就不见他们的踪影,心里对这个小燕子气的厉害。
小白花乘机安慰了几句,两人转移阵地往新月院子里去了,三只鸭子又开战了。
颐和园风格虽好,但是不及圆明园,永姬看着这处的亭台楼阁心想等阿玛病好一定要去圆明园住几日。
巴勒奔在憧憬和小燕子以后美好的生活,赛娅哀怨着父汗背信弃义。小燕子醉醺醺的,衣冠不整就被硕王府拉进来,速度过快,硕王爷突然停下,小燕子挺不住,一下子撞在硕王爷身上,哎哟——一声,小燕子转到栏杆上,这下酒全醒了。
小燕子一看见永姬就吓得半死,一句话都不敢吭声,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巴勒奔看见小燕子额头上的红肿恨不得自己立马上去给她揉开。赛娅冤家路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原来就是她呀!赛娅气的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公主吉祥,奴才给公主请安—”硕王爷拉着小燕子跪地,向永姬行了礼。
“嗯,起了吧,地上怪凉的。”永姬拂开茶沫,喝了一口,悠闲道。
硕王爷抬头悄悄看了永姬一眼,见她脸色温和,心里也安下来了。小燕子跟着硕王爷胡乱行礼,退到一边摸着头。
赛娅越看她越觉得讨厌,连旗头都没戴稳,一点规矩都没有,父汗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赛娅怀疑的瞥向巴勒奔,却见他两双眼睛都勾在她身上了,这下赛娅觉得有团火在心里熊熊燃烧。
永姬赐了一碗龙井给小燕子醒酒,自己又换着喝了一口玫瑰露泡的水才缓缓开口:“小燕子,西藏土司看上你了,向本宫讨了你回去做王妃,你是肯还是不肯?”
小燕子一大口喷出来,巴勒奔正对着她,顿时满脸都是茶水,鼻子上还有两片茶叶。赛娅抽出鞭子就往地上狠狠一摔,两手叉腰放话:“野蛮人到底懂不懂规矩?瞎了你的狗眼啊!”
小燕子双目圆睁,两眼一瞪,也手叉两边撩开嗓子大喝:“我就是没规矩怎么的?规矩能当饭吃吗?能救命吗?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好不好?”
“你,你…”赛娅噎住,冷哼一声,走下去,绕着小燕子走了两圈,反笑道:“我瞧是什么货色,父汗这么宝贝?原来是大饼脸,水桶腰,脸上还有小痘子,你这样的女人,我们西藏多了去了!”永姬一愣,还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这么评价一个女人,就算是在现代也没人公然这样。
小燕子也气极了,话赶话嚷嚷开来:“是啊,我是水桶腰,大饼脸,你爹喜欢我怎么着吧你!以后我还是你老爹的福晋,你就是我女儿。”
巴勒奔原先还挺担忧还想出来活泥巴,听到小燕子这话怔了一下,惊喜的忙问:“真的吗?你愿意做我的王妃?做赛娅的母亲?相信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你叫我大狗我绝不赶鸡。”巴勒奔忙着做保证。
“什么母亲?谁是她女儿?我才不稀罕呢!”赛娅脸刷的一下拉长,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巴勒奔忙上去轻声哄着,赛娅还是两眼一瞪,不理睬。
而小燕子话刚出口自己也愣了一下,又听到巴勒奔的深情告白,原本还有些生气,可一想到近日永琪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心也冷了,索性两眼一闭,头一伸大喊:“我答应做你的王妃!但是我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