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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醉望向转角,轻声道:“所以。”
段屿川:“所以什么?”
所以,他把季初梨给找来了。
段屿川顺着寇醉的目光望过去,幽深的走廊尽头是敞开的明亮的光。
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女生向他跑过来,跑得急了而在不停地大口喘着,脸颊跑得似酒红色。
跑近了,满是消毒水的空气里,多了好闻的香水味。
季初梨越过寇醉,直接停在段屿川跟前。
她拄着膝盖深呼吸,然后揉了揉段屿川的头,“吓坏了吧?”
季初梨和段屿川初次见面满身温柔,声音温柔而坚定,“同学别怕,有我在,以后不会再有人动你了。”
“哦对了,我叫季初梨,”季初梨累得蹲到地上,双手搭到了段屿川的膝盖上,仰头看他,“你可以叫我季姐,或者叫我季律师,我是时栖和寇醉的朋友。以后我帮你,不想住家里的话,可以搬去我家住,我之前也帮过寇醉的。”
段屿川神色微怔地看着她,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女生,初次见面就让他搬去她家,好像关心他所有。
段屿川没什么表情地垂下眼,“谢谢,不用。”
季初梨愣了下,然后轻笑,“行,那慢慢来。”
**
寇醉缝了针,缝针的时候没让时栖看,缝完针的时候发现时栖双眼哭得通红。
但是时栖也没说什么,就低头搀着他胳膊,带他去她开的单间病房。
寇醉失笑地看着她哭红的鼻子,“栖宝。”
“干嘛。”时栖闷声闷气的。
“哥哥受伤的是脸,不是腿。”
“……”
不管,她就要扶着他。
时栖给寇醉开的单间病房里面有陪床。段屿川的病房在隔壁,出了片子后没有大碍,季初梨在向段屿川了解情况。
时栖倔强地一路扶寇醉到病房,又扶着他给他按到床上,轻声唠唠叨叨说:“我妈和依心姑姑快到了,你最好在她们俩到之前就睡着,不然她们俩能唠叨你到天亮。”
寇醉仰躺着,脸上纱布占了半张脸的一半。
时栖看得心疼,撇开脸交代说:“依心姑姑晚上陪床,我妈陪我在酒店住。我明天考完试去你家看你,你好好睡觉。”
说完时栖余光看到寇醉竟然在笑。
时栖终于忍不住瞪他,“你怎么还有心思笑啊?!”
寇醉看时栖眼角又要红了,轻叹了声。
时栖又气又急又委屈,嘴角下压,不仅眼睛红了,眼睛里也晕出了水雾。
坐起身捞她入怀抱住她,“傻不傻,多小的伤啊,还哭?”
时栖被寇醉抱在怀里,一晚上的惊吓和害怕,以及心疼难过委屈爆发,哽咽地说:“怎么办,coco你要是落疤了,嫁不出去了怎么办?那么长的一个口子……”
“……”
寇醉深呼吸,“我给你个机会,重说一遍心里话。”
时栖抿了抿嘴,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声音从闷声闷气,变成充满心疼的柔软,轻得好像她说话都会弄疼寇醉,“哥哥,你疼不疼?”
“不疼,”寇醉轻声笑了,轻拍着她后脑勺问,“哥哥要嫁不出去了,栖宝娶哥哥吗?”
时栖毫不犹豫地说:“娶。”
寇醉掌心顿了下,轻拍她后背,“行,哥哥没白疼你。”
寇醉一时贪念她身上的温暖与柔软,就这样抱着她,很久没松手。
时栖也不想松手,今晚他打人的那一幕,还有他脸上被划出的伤口,让她难受得总想哭。
好像被他抱着,就能好一些。
这么大了,她不想哭鼻子。不想让寇醉以为她像有公主病似的是个爱哭鬼。
可是她又真得好心疼他。
那一刻,他把段屿川的父亲,当成了他自己的父亲。
他心里一定很难受。
许久后,寇醉在时栖耳边轻声说:“栖宝。”
“嗯。”
“我有没有说过,你对我有多重要?”
时栖声音很软,“我好像知道一点点。”
“你不知道。”寇醉很轻地说。
“什么?”时栖问。
寇醉低笑,“没什么,说你今晚真棒。冷静,勇敢,处乱不惊,像个大人。”
时栖有点点开心,在寇醉怀里弯唇笑了。
他也很棒,他救了段屿川。
时栖抱起来太舒服了,寇醉抱了很久后,渐渐困意袭卷。
时栖听到他在她耳边打了个哈欠,“哥哥,你睡觉吧,姑姑来了我就走了。”
“嗯。”寇醉躺回去,往床里边移了移,拍拍床边,“你也睡会儿。”
“不用。”时栖摇头,“她们快到了。”
寇醉困倦地又打了个哈欠,闭上眼后,声音很轻,“哥哥先睡了。”
时栖点头,坐在一边玩手机等家长,看到秦艳娇说今天撩神突然直播中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了十分钟,她们还没来。
时栖看着寇醉的睡颜,又想到撩神,心情有点飘。
想了想,她俯身问:“哥哥,你睡着了吗?”
寇醉呼吸很均匀。
她狠了下心,俯身轻轻亲了下寇醉的额头。
亲完赶紧看寇醉的眼睫有没有颤。
没有颤!
但是她还是不放心,就故意轻声说“哥哥,我走了”,开门走出去。
走出去后,她踮脚看里面。
寇醉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动。
真的睡着了!
时栖心情紧张死了,再次推门进去。
半蹲在寇醉床前,盯着寇醉的嘴唇,盯了有两分钟。
最后心想错过这一次,不一定下次是什么时候了。
心跳怦怦怦个不停,时栖像只采花贼,缓缓俯身,很轻很轻地,偷亲了寇醉的嘴唇。
第54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寇醉的睫毛没有半分颤抖, 没有醒来的迹象,在沉沉地睡着。
深邃的轮廓无可挑剔, 半张脸上贴着纱布,纱布下是医生缝的针, 不知什么时候段旭强打到了他的眼睛下方, 有些泛青。
寇醉脸上的伤, 让他的帅气充满了硬气的爷儿们感。
而他安安静静地睡觉时, 又恬静美好得像个男睡美人。
这样人畜无害的寇醉,让时栖无法控制地想对他做点什么。
不做点什么,好像都对不起她暗恋他的这六年半时间。
太喜欢他了,虽然她是女生,也真得偷偷想象过初吻, 想象过他亲她的画面。
时栖难以从他樱红的唇间移开目光。
寇醉的嘴唇两瓣嘴唇薄薄, 颜色朱砂般红润,好像她爱吃的樱桃。
这颗嫣红的樱桃对她的诱惑力直线上升, 突破了她的冷静。
她就冲动作祟, 想着错过这村可能就没这店了, 就深吸一口气, 屏住呼吸一鼓作气冲动地偷亲了下去。
紧张地轻轻碰上的瞬间, 时栖的感受是寇醉的嘴唇好柔好软, 温度有点热, 触感像果冻。
刹那的触碰, 好似圆了多年的梦, 亲到了她喜欢的人的嘴唇, 让她心里圆满到有种想要哭的感觉。
时栖的心跳速度仿佛达到了巅峰,刹那间脸红到要爆炸,烫得她嘴唇开始发烧,手心也黏满了湿汗。
很想再多停留两秒钟,再亲得用力点,亲得深一点,可又怕极了他忽然醒来。
时栖猛地直起腰,面红耳赤地大口呼吸。
不可置信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她居然在寇醉睡着的时候,偷亲他?
太羞耻了啊啊啊啊!
她这不是女流氓吗?
她居然乘人之危偷亲他!
时栖干完坏事儿,就不敢再在犯罪现场多待一秒,转身就跑。
忽然她手被人握住,被人很用力地握住,让她迈出去的右脚僵硬地停在空中。
寇醉此时带笑的声音,成为时栖这辈子最大的阴影。
他在安静的病房里,悠悠地,不正经地,意味深长地,轻笑着说:“我说栖宝,你刚才干什么呢?”
时栖:“??????”
他没睡吗??????
他怎么装睡啊!!!!!!!!
时栖羞耻得不敢回头,使劲挣脱着寇醉的手,话都说不出来,就只想旋风冲出去。
但寇醉的力量很大,死死地握着她的手不松手,同时笑声又低又撩,“我说小美人,你跑什么啊,你这不是白嫖吗?”
“???”
怎么就嫖了啊。
时栖都快要哭出来了,背着寇醉,原地跺着脚说:“你放开我!”
他没睡着的话,为什么她第一次亲他脑门的时候不吱声啊!
他是故意的吗!
“我这是醒了,如果没醒的话,就被栖宝悄无声息地占便宜了。”
寇醉轻轻叹息,在她身后倒打一耙如戏精般说:“哥哥以后,可怎么办啊。不活了。”
“…………”
时栖红着脸回头,寇醉满脸是揶揄的笑意,嘴唇轻翘,仿佛比刚才的还要红艳湿润。
他躺在床上仰头看她,好像是她刚才除了亲他,还对他做了别的事情。
时栖耳红脖子粗,这太丢脸太不淑女了,承认了就会被他笑话一辈子,不承认地小声说:“我,我刚才什么都没干,我就是看你嘴上有……死皮。”
寇醉:“……”
死皮,这理由真是除了时栖,没别人了。
“对,死皮,”时栖眼睛都不敢和寇醉对视,就盯着他身上的蓝色小被子说,“我就帮你,撕了下嘴上的死皮,哥哥你嘴也太,太干了,你看我对你多好呀……”
寇醉失笑着坐起来,握着她的手没放,轻轻摇了摇她手,挑着勾人的眼尾说:“是吗,那我看栖宝嘴上也有死皮呢,哥哥也帮你撕一下?”
“胡,胡说。”时栖好想找个地缝要钻进去,难为情死了,嘴硬地说,“反正我什么都没干,寇醉你真得是……你要不要去做个脑CT?”
寇醉似笑非笑地说:“我看我应该做个你。”
“……”
寇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粉红的脸颊,拖腔拖调地不正经说:“说罢,栖宝,准备怎么对哥哥负责啊?哥哥可是第一次都给你了呢。”
“……”
“我又缝针毁容了,一年半载都会有疤痕。小美人依然那么漂亮,哥哥好可怜呢。”
“……”
可怜什么,明明听起来好得意。
时栖手心出了好多的汗,一点一点地从寇醉手掌中往外抽手。
虽然知道他也喜欢她,可就是很难为情嘛,哪有女生偷亲男生的啊。
“我没有,反正我没有,”时栖抵死不认,“你有证据吗?”
“有啊,”寇醉说着抓起时栖的食指,带到他自己的薄唇上,微张着唇说,“宝贝儿感受到了吗?你自己的唇温?”
时栖的脸一点一点地又炸红了,他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啊!
动着嘴唇想骂他流氓,又骂不出来。
确实是她先亲他的。
眼看着时栖快要暴走了,寇醉终于放开她,愉悦地轻笑着说:“反正我不管了,和栖宝预定好。哥哥满二十二周岁的时候,栖宝得踩着七彩祥云来娶哥哥。”
“……”
时栖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被寇醉给仙人跳了。
“你,你,你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寇醉勾唇笑:“能啊。”
“……”
**
时栖第二天考完试也没去寇醉家看寇醉,羞的。
下午就回学校继续上课。
寇醉下午没来,可能在家里挨训。
其实时栖有在心里暗暗希望寇醉和她说:亲了就要做女朋友的。
但是他又没说出来,弄得她好想上直播问撩神,男生撩完还不说穿了让她做女朋友是为什么。
可是她听方亦圆说,前一晚撩神直播了没多久就下线消失了。
撩神一直没消息,一晚上过去,已经有人爆料说有人看到撩神被警察问话,被警察带走了。
广大观众网友纷纷化身为福尔摩斯,有人甚至通过蛛丝马迹分析撩神触及到犯罪问题,还说撩神被全网封杀了。
时栖心说她还没跟撩神分享她偷亲成功了呢,他怎么就被抓了啊。
虽然偷亲完好像被寇醉给仙人跳了。
但是她现在好迷茫,好想让撩神帮她捋清楚下一步。
同一时间,被人盛传被警察带走的寇醉,正在家里写检讨。
前一晚寇依心到的时候,寇醉已经装睡着了,寇依心没能教训到他。
带寇醉出院回家后,就没收了寇醉的手机,家里网线也拔了,让寇醉安心给她写检讨。
寇醉打架这事儿,表面看起来确实不对,可是他也没做错。
脸上还伤到了,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寇依心不能打不能骂的,还心疼得很,只能教训他让他写检讨。
周四寇文住校,也不在家,寇醉手写千字检讨后,向寇依心讨要手机。
寇依心看着他脸上的纱布就来气,“那男的手指盖是钉子吗?缝了六针啊,这疤怎么办,医院怎么回事啊,怎么不用美容针缝啊?这拆完线你得丑成什么样啊,我给你问问哪家整形医院好啊,拆了线赶紧找医美祛疤。”
寇醉对自己脸上落不落疤倒是无所谓,坐在她桌子上把玩着笔,笑得轻佻,“男人脸上有疤多性感啊,祛什么疤。”
寇依心摔着检讨书气道:“性感个屁,你要是不冲动,能弄成这样吗?”
寇醉笑笑,不辩解,已经发生的事,说多没用,也理解寇依心忍不住唠叨的心。
等寇依心唠叨得差不多了,他转着笔,轻描淡写地说:“小姑,以后寇楚林回来,我也不认他了。”
寇依心顿时住嘴,屏息等他下文。
寇醉目光沉稳,语气平静,“寇文听我的,我不认,他也不会认。我以前总痴心妄想等着他回来,等他回来继续做父亲。但昨天开始,我放弃了。以后寇楚林再欠多少债,我都不会替他还了,他就算流落街头到处乞讨,我也不心软。”
寇依心握住寇醉的手,不劝他,只是给他力量。
寇醉抬眉看她一眼,轻笑了下,而后低头继续说:“我给了他三年时间,哪怕我妈癌症住院,临终时他没赶回来,我还想着再给他一次机会。但是,就到此为止了。小姑,我希望不仅是我和寇文和他断绝关系,你也是。”
寇依心常年不见阳光,脸色本就病态得白,此时却有了点血色。
“行,姑听你的。”
寇依心上前轻轻抱住寇醉,心疼地说:“不要了,你和寇文还有我。”
寇醉终归是不习惯和家里人这样抱来抱去,笑着推开寇依心,“怪肉麻的。”
他跳下桌子,打开抽屉从里面拿走自己的手机,“走了,去学校了。”
寇依心想起寇醉不应该出现在时栖的考试酒店里的事,“寇醉,你和栖宝是互相喜欢的吧?”
寇醉点头笑,“您常年画画,也没忘了八卦。”
“这不是八卦,这是关心,”寇依心提醒说,“你喜欢人家就直说,别模棱两可模糊不清的让栖宝自己在那儿猜,要追就追,要说就说。”
寇醉已经走到门口,刚好手机里跳出来一条微信,是时栖问他:“coco,你脸上那个疤会不会突起来像蜈蚣似的啊?”
寇醉垂眉看了会儿时栖这拐弯抹角的关心,而后抬头说:“我把这房子的钱还完,就追她。”
“这跟房子有什么关系?”寇依心皱眉,“喜欢只是两个人的事,你们正好是最好的年纪,初恋心动最美好的时候,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寇醉头倚着门框,脸掩藏在半明半暗中,“小姑,我问你,如果你欠贺章行一个亿,你能坦然和他恋爱吗?或者少一些,你欠贺章行五百万,你能安心和他谈恋爱吗?”
寇依心口舌忽然打结。
回答是,她不能。
换句话说,任何一对情侣,一方欠另一方五百万,都做不到。
更何况寇醉这样骄傲和心事重的人。
“但是快了。”寇醉轻轻一笑。
他做直播的月薪打赏也千八百万呢,快了。
寇依心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快到你生日了,准备怎么过?”
寇醉的生日是冬至日,12月23日,很好记,刚好和时栖的夏至日相差六个月。
寇醉回答得很没人性,“反正不和你们过。”
“……”
“呵,”寇依心开启嘲讽模式,“不追人家,然后就吊着。”
寇醉按着嘴唇,笑得轻佻,“现在是人家吊着我。”
偷亲完还不认账。
寇依心不爱看寇醉那一脸不正经样儿,“什么安排?你可别逃课啊。”
寇醉答:“看星星,吃烤全羊吧。”
第55章 三更合一
早自习, 时栖早早到了班级, 捧着个小袋子,神神秘秘地往书桌堂里塞。
齐博到班级看到做贼似的时栖,走过去趴在她椅子上大喊, “啊!!!”
时栖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 “啊——”
“哈哈哈哈。”齐博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
时栖拍着心脏深呼吸, “博哥,你把状元吓傻了, 可是要倾家荡产的。”
齐博:“嘿嘿,还能把你吓傻?你可是猴儿尖的。你刚才偷偷摸摸干嘛呢?”
“不告诉你。”
齐博“切”了一声回座位,“肯定和寇哥有关,还能是什么。”
时栖被猜中了也不承认, “才没有。”
齐博闲的没事儿回头趴在时栖桌上和她唠嗑, “对了, 听说寇哥见义勇为了,伤在哪了?”
时栖低头捅咕着那袋东西,随口说:“腮红的位置。”
“……”
齐博忍了, 虚心问:“腮红在哪?”
时栖想了下, 说腮红也不太准确。
她手里正忙着, 没空给齐博指脸,就语言描述说:“从左耳朵尖到左嘴角连线的中间位置,长度大概是连线的四分之一长。”
时栖说完发现齐博没吱声, 抬头看齐博, 齐博一脸很想掐她的表情。
“寇哥是被你气大的吧?”
“才不是, ”时栖弯起眼眯眯笑,“寇哥是被我可爱大哒。”
时栖刚说完,身后就想起一道带笑的声音,“是,是被你可爱大哒。”
时栖惊喜回头,“coco你来啦,生日快乐呀!”
寇醉笑着揉她脑袋,“嗯,我来啦,谢谢栖宝呀。”
齐博:“……”
幸好他有女朋友,不然这就是一早上被喂狗粮了。
哒啦呀是怎么从寇醉口中说出来的。
寇醉脸上的纱布拆了,缝的线的还没拆,很清晰的缝了六针。
在寇醉深邃轮廓的英俊脸上,很出奇的不难看,多了两分爷儿们气场。
但是时栖还是好心疼,本来还想等会儿没人的时候给他的。
现在就忍不住了,从书桌里往外掏第一个袋子,然后哗啦啦倒出来,全是药。
寇醉低眉看着这些药,有片刻发怔。
得有二十种大小不同包装盒子的药,全是祛疤药。
时栖细长的手指头在药上点来点去,很认真地说:“coco,这个,这个是贴的,这个,这些是抹的,我也不知道哪个好用,你可以都试试。”
“我还让我在国外读书的朋友帮我买了药,过几天她飞回来就带回来了。”
“还有这个,我妈说我小时候鼻子磕过口子,抹的就是这个,一点坑都没留,这么多年的老字号了。”
时栖感冒还没好利索,说话说多了,声音有点哑,“你好好用呀,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寇醉喜欢看时栖关心他的样子,渐渐轻笑开,而后忍不住笑地说:“吓我一跳。”
“什么?”时栖抬头。
寇醉拿起一管药看侧边说明,边笑说:“我还以为你给我带了二十盒补什么的药呢。”
“补什么的?”
寇醉挑眉问:“肾?”
“……”
补肾这个词,时栖还是听过的,不大想理他了。
齐博觉得俩人这气氛太虐异地恋了,转移话题说:“苏丛临他们都回来了。”
寇醉点头,“嗯,知道,联系我了。”
时栖好像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脸上写满迷茫。
寇醉拆开颗泡泡糖,塞到时栖嘴里,歪着头说:“回来给我过生日的。”
时栖感到意外,“要出去过生日吗?我以为你今天就在食堂请我们吃顿饭。”
寇醉本来也不想过的,母亲从生病到去世,生日对他来说就没什么意义了。
但朋友想借此聚一聚,时栖之前又提过他生日的事,那就过吧。
时栖嚼泡泡糖的时候,樱花唇软软地动着,舌尖儿顶着泡泡糖,吹出来一个泡泡,再吮回去继续嚼。
看起来舌头灵巧极了,也不知道偷亲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灵巧一点。
寇醉盯着时栖的舌尖儿,若有所思问:“栖宝,你晚上能逃寝吗?”
“不能吧,你要逃寝吗?”时栖还没逃过寝,“被抓到了怎么办?”
“被抓到了就挨训呗。”
“你之前不是说后果可能比较严重吗?”
寇醉失笑,“还能有多严重?还能把你开除了?”
“……”确实,反正不能开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