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继母生了一个儿子?”男子一边喝着银耳汤,一边和萧源闲聊,“我又多了一个小表弟了。”

“是的。”见男子莫名的提起自己新出生的弟弟,萧源心头一跳,微微含笑道:“表哥要是喜欢,回头我让母亲带了孩子给表嫂看。”

“好。”男子展颜一笑,“让孙敬忠过来伺候吧,你这样子我看着心就悬,万一拿不稳就掉我身上了。”萧源的手掌柔嫩,十指修长,不见骨节,一看就知道是娇养的小贵女,怎么可能会伺候人呢?

萧源嘟了嘟嘴,“表哥,人家拿的很稳啊!哪里会打翻啊!”不过她还是顺从的将银耳羹交给了刚给男子擦好脸的孙敬忠。

男子听着小娇女的抱怨,不由哑然,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小脑袋,“傻丫头。”他顿了顿,“改天进宫找阿犀玩去,她前天还在嚷要跟你一起玩小兔子回家呢!”阿犀是男人的幼女,今年还不到三岁,是萧源的小侄女,当然也可以算是小外甥女。

“好。”萧源想到软软嫩嫩的小阿犀,眉开眼笑的说:“我还给她的小兔子做了几套漂亮衣服呢。”小兔子是萧源一直玩的一套类似洋娃娃的木偶娃娃,因古代对人偶娃娃非常忌讳,她就选了外形讨巧可爱的小兔子来做娃娃,还配套了漂亮的院落、家具和衣服,小兔子娃娃一出世,就迷倒一群小贵女,最后几乎是人手一只。

男子嘴边带着纵容的微笑,认真的听着萧源说着平时生活里的各种趣事,偶尔出声附和几声。

“圣上,萧大人和萧大郎君、萧二郎君来了。”孙敬忠轻声提醒皇帝道。

萧源一听,连忙起身,“皇上,臣女告退。”萧源只在无外人的时候,才称呼皇帝为表哥,她是有品阶的县主,故正式场合,可以自称为臣。

当今圣上微微颔首,和声吩咐道,“我听说朱家的小丫头请你过去用哺食,收拾了一下,你就先过去吧。”

“是。”萧源低头应了,在门口的时候,遇到了父亲和两个哥哥。

“爹爹,大哥、三哥。”萧源轻声唤道。

萧珣急着进去见圣上,见到爱女对她安抚的笑了笑,就先进去了,萧泽和萧沂没有官职,非召不能擅自入内。

萧泽低声问妹妹,“你用了什么借口今天留宿在别院的?”

“时间太晚了,而且四姐的身体有些不舒服。”萧源说。

“她怎么了?”萧泽问。

“没什么,有点中暑而已。”萧泽微微点头,对萧源说:“先去玩吧,这里不用你费心了。一会别人问起,就说我来了。”

萧源点头道:“好,大哥我先走了。”

等萧源从房里出来的时候,灵偃、玉珥已经在门外守候多时了,两人都是萧家的世仆,知道什么事该好奇,什么事不该好奇,“姑娘,衣服已经备好,你先去换衣服吧。”

“好。”萧源随着两人回了偏厢房换衣梳洗,她院子里的正房目前已经彻底封锁了。换好衣服,萧源刚从别院大门出来,就见平王穿了一袭月白色长袍站在半山腰的一片空地上,山风猎猎,吹得他衣袂纷飞,夕阳的余晖在他身后形成了一片斑驳陆离的光影。见萧源出来了,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元儿。”

“平王哥哥。”萧源上前见礼。

“怎么跟我这么客气了。”平王轻轻的笑了,关切的问,“你身体没事吧?”

“我身体?”萧源困惑的望着平王。

“我以为是你病了呢,所以才留在别院。”平王说,“你没事就好。”

萧源轻轻一笑,“我身体没事,不过——”她调皮一笑,“是大哥要过来呢!”

“阿茂?”平王怔了怔,见萧源笑的调皮,想起陆神光今天也在,不由哑然一笑,“你这小淘气!”

“哪有!我是在帮大哥!”萧源理直气壮的说。

平王无奈而宠溺的望着她,柔声说,“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先走吧。”

“好。”萧源被平王温柔宠溺的目光看得心里直冒寒气,这目光比刚刚皇帝表哥的目光还要让她受不了啊!

“平王陛下。”顾熙从远处走来,恭敬的行礼。

萧源闻声顿时眼睛一亮,顾熙对她微微一笑,平王不动声色的将眼前一幕尽收眼底,微微抬手说:“又不是在宫里,身边也全是自家人,何必这么多礼呢。”

“毕竟礼不可废。”顾熙含笑站在了平王身侧,并不多说话。

平王也只能一路带着两人去朱家的别院,萧源沉默的跟着两人身后,心里默默落泪,早知道一路走过去,她就穿木屐了,现在就穿了一双软底的小绣鞋,山路上的石子搁得她脚好疼啊!

等萧源从朱家别院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漫天的星辰漂亮的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萧源不顾规矩,将车帘高高的挽起,着迷的望着星空。

“姑娘,前面有外人。”玉珥将车帘放下,“好像是家里的大夫。”

“怎么了?”萧源问。

“好像是四姑娘的病加重了。”灵偃过去问了一会,回来说道。

“四姐的病加重了?”萧源重复了一遍,“怎么加重的?目前没什么大碍吧?”

“大夫说没什么问题,只要安心静养几天就好了。”灵偃说,她和玉珥对视一眼,她们还是让车夫把姑娘抬回她的院子吗?可那里好像住了别人,但姑娘不说,她们也不敢随便问,就怕一随便把自己小命都问没了。

“元儿。”萧源回到别院的时候,就见萧泽在凉亭里等她。

“大哥。”萧源走进凉亭,丫鬟们识趣的退到了三丈之外,薄薄的幔帐从凉亭顶上垂下,灯光透过幔帐隐隐露出了萧源和萧泽的身影。

“四妹身体有点不舒服,她会在这里休养几天,你明天就先走吧。”萧泽说。

“好。”萧源迟疑了一下,问:“大哥,我这次没让玉珥和灵偃插手,一切都是我自己——”

“别担心,只要她们不乱说话,就没事。”萧泽安抚的笑笑说道。

萧源松了一口气,她一点都不希望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丫鬟,死在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上。

萧泽说:“我和父亲可能暂时还不会回去,你回家后,就立即和祖母说,我们家又要有人尚主了。”

“谁?”萧源诧异的问。

“阿响。”

“阿响!”萧源捂住了嘴巴,掩下了了脱口而出的惊叫,阿响就是刘氏新生的儿子,因出生时哭声很响,就先取一个小名叫阿响,大名还没有取。一般人家很少有在孩子小时候,就急匆匆的订下婚约的。毕竟这时的孩子夭折率实在太高了!

像萧源和顾熙,都十一二岁了,家族还不敢马上给他们说定婚事,就怕孩子出什么意外,影响另一方的名声,“阿响尚谁?”萧源问,“阿犀?”她的皇帝表哥孩子不多,除了太子和阿犀是嫡出外,只有两名庶出的公主,一名七岁,一名六岁,和阿响的年纪相差大了一些。

“是的。”萧泽神色有些凝重,逃来逃去,还是逃不过萧家嫡系尚主的命运,他心里轻叹一声,他和父亲心里一直希望刘氏能生个女儿,至少以今上的身体,是不会考虑年纪过于幼小的太子妃的,但刘氏最后还是生了一个儿子,在阿响落地的那天,萧珣和萧泽就知道圣上会开这个口了。顾家的皇后、朱家的太子妃、萧家的驸马…萧泽暗叹一声,圣上还真为太子做了不少的打算。

萧源回想起皇帝表哥的脸色,以及最近一系列的举动,她垂下眼,心里多少有数了,“大哥,你和父亲一直不回去,会不会有事?平王和冀王世子今天突然出现,是不是也因为——”萧源后面的话没说下去,有些话不是她能说的。

“没关系,阿盛会回去的,我们最多不过明天下午就回来了。”萧泽说,“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就当一切都不知道好了。”

“好。”萧源柔顺的点点头,“大哥,四姐没事吧?”

萧泽摇了摇头,“没事,养几天就好了。”

“那大哥我先回去了。”萧源说。

“好。”萧泽起身扶着妹妹,“我送你回去。”

“嗯。”萧源掀开幔帐,原本明亮的星空,不知道何时飘来了一大片云彩,挡住了明月星辰,天空一时见风起云涌,“看来要变天了。”萧源喃喃的说了一声。

“那就多穿一点,到家就好了。”萧泽将一件薄斗篷给萧源披上,虽说是初夏,可山上的夏夜还是非常凉寒的。

“嗯。”萧源微微一笑,是啊,到了家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听风今天才是元旦,大家新年快乐!笑口常开!O(∩_∩)O~

其实萧源的弟弟和皇帝的公主,还是辈分差距的,但皇帝快死了,他急着给太子找靠山,所以根本不讲究,再说那个年代也不在乎辈分。


49、偶遇

夏日晨曦的柔光照在沉重的城门上,伴随着城门打开的“吱呀”声,等待进城的人群纷纷排好列队,依次入城。远处长长的车队簇拥着几辆牛车款款驶来,牛车驶近后,缓缓停在列队后,同众人一起等待入城。众人看着用青绸布遮住的牛车,就知道是哪家贵眷的牛车,纷纷的远离了牛车。

“昨天下午,我突然在朱家别院里,听到外头有人弹《将士行》,还以为是三哥你来了呢,就让布儿出去看看,结果布儿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一块玉佩,我才知道是表哥,当时真得吓了我一大跳。”牛车里,萧源仔细的和三哥说着昨天赏花宴上的具体发生的情况。

《将士行》严格来说,并不算一首完整的琵琶曲,是萧源幼时和皇帝表哥、三哥玩闹时,三人随意乱弹出来的曲谱,因曲音铿锵有力,被萧皇后戏称为将士曲,他们就大言不惭的命名为《将士行》了。后来这首曲子在一段时间内就成为几人做坏事专用曲子,每次萧沂、太子偷偷溜出去玩的时候,总用《将士行》唤萧源出来,然后三人跑到城外疯玩,那时候仗着有皇帝姑父、皇后姑姑的宠爱,三人行事肆无惮忌,直到后来被大人发现才罢手的。

所以当她在赏花宴上听到这曲子的时候,差点惊呆了!还以为三哥找她有什么事,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打发了顾熙后,就让布儿出去看看,却没想到来的不是三哥,而是已经二年没见的皇帝表哥!事关重大,她不敢怠慢,马上派人去通知三哥,让三哥会知父亲和大哥。知道表哥想掩人耳目,就把他安排在自己的院子里,让丫鬟一步都不许靠近,就怕她们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平白的丢了小命。

至于四姑娘,她原本是真没什么病,可惜她装病的不是时候,表哥的内侍听说四姑娘病了,就说是个现成的借口,直接让丫鬟端了一碗汤给四姑娘让她喝下去,四姑娘就真的开始发烧了。萧源在一旁看得心颤,幸好表哥跟她保证,四姑娘三天后就会好的,不然她还真是两面为难。对四姑娘的丢俩行为,她的确有点生气,也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带她出来了,但也没想过要她命!

萧沂摸了摸萧源的头,低声说:“表哥这次是瞒着人出来的,主要是让我们给他找几个大夫看病的。”副都应天离吴郡并不是太远,顺风的话,坐船来回也就一天功夫,所以皇帝会突然出现也不奇怪,反正今上一向对早朝都不太感兴趣的,只要宫里皇后配合的好,消失一两天功夫是没问题的。

“看病?”萧源咬了咬下唇,“三哥,表哥的病真得没救了吗?”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么多御医,难道表哥一个都不信吗?

“看了好几个有名的大夫了,都说除非是华佗在世,能给表哥开颅医治,不然——”萧沂叹了一口气,他和元儿是从小和表哥一起玩到大的,看到一向疼爱他们的表哥病成这样,他心里都不好受,更不要说元儿了。

萧源眼角隐隐闪出水光,靠在了萧沂的怀里,“三哥,我难受。”从娘到姑姑、皇帝姑父,现在又是表哥,一个个疼爱自己的亲人在她面前去世,而且得的病在萧源看来,都不是绝症的病,她心里真得很难受。

萧沂轻拍着妹妹的背部,无声的安慰着。

突然牛车上的摆设隐隐震动起来,远处传来了一阵阵闷雷般的响声,萧氏兄妹同时皱了皱眉头。萧沂隔着雕花车窗,远远的瞧见一列长长的马队簇拥着十来名鲜衣怒马的华贵公子哥疾驰而来,马上挂满了半死或全死的小动物,显然是打猎归来,城门口扎堆的人群惶惶然的朝四处惊散而去。

“这是哪家人?怎么这么嚣张?”萧源诧异的问着三哥。

“是武家人和卓家人。”萧沂皱着眉,将厚帘子拉下,见小妹一脸困惑,解释说,“左右翔卫上将军姓武,他的妻弟是吏部侍郎卓大人。”

“那个卓大人,就是上次来家里提亲的卓大人?”萧源问,大母的脾气够牛的,直接把人家退休的吏部尚书赶出家门,把人家坐的坐垫都烧了。

“不错。”萧沂厌恶的望着趾高气扬的那些贵公子,“幸好被祖母赶回去了!”跟这种人在同一个地方,他都觉得恶心,更别说让他们当自己的妹夫了!

萧源看着他们,轻轻的摇头,难怪士族看不上那些暴发的寒门官员,光看他们孩子的那些言行举止,就知道那家人家的家教。一般来说,士族弟子,再飞扬跋扈,也顶多吃喝嫖赌,很少会像他们那样在大街上就如此嚣张,毕竟这里是吴郡,可不是什么小地方,路上随便拉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世家贵族、皇亲国戚。

城门口的民众被卓武两家的侍卫撵开,几个人大笑着骑着马往城门处冲去,一人得意洋洋回头的时候,突然见到萧家的牛车,先是愣了愣,又见牛车被厚重的青绸布遮得严严实实的,就知道是萧家女眷的牛车,不由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贼笑。

“大哥,你看那是萧家女眷的牛车!”那人高举的马鞭指着萧家的牛车,他一策马走到萧家牛车附近,笑嘻嘻的说:“诸位萧姑娘,怎么在城门口排队呢!不如我们带你们进去如何?”

萧沂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要不是他是偷偷跑到别院去的,此时已经下车将那些人痛揍一顿了。

萧源安抚的握着萧沂的手,暴力的说,“三哥,回头我们找人给他盖麻袋!”

这事萧沂在十二岁之前一直做的,点子是人小鬼大的萧源提供的!

萧沂嘴角微微一扬,“好!”

“三弟回来!”一名相貌阴沉的青年男子低低的喝道。

“大哥,怕什么?萧家的老虔婆不是说我们配不上嘛!他娘的!干脆趁着今天抢一个萧家丫头回去!等圆了房,看萧家认不认你这个女婿!”三弟不以为然的说。

萧源呛了一声,死死的拉住三哥的手,就怕他突然跑出去。

萧沂无奈的说,“傻丫头,我不会出去的。”这点分寸他还是懂的,皇上是私自出宫的,目的就是想弄清自己的身体情况,而平王和冀王世子出现的时机也很诡异,借口更是让人将信将疑,看未来的妻子?谁信!他们估计也听到了什么风声,特地来确定的吧?

萧源切齿说,“三哥我们这次不给他盖麻袋了,直接给他绑石头,丢到护城河里去!”居然敢骂她奶奶是老虔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当萧家人是是死的吗?

“好!”萧沂一口答应,目露凶光。

萧源想了想,又有点担忧的问:“三哥,我们的家丁挡得住那些人吗?”

萧沂冷声道:“怎么可能挡不住,你当我们家丁都是吃干饭的?”

“可那些人——”萧源指了指,她怎么觉得卓武两家的侍卫像是军士呢?

“你放心,他们不敢的,除非他们不想活了!”萧沂淡淡的说,“我们萧家可不是那些没用的没落世家,再说那些军士——”他冷嗤一声,“又不是梁大哥手下的兵!只不过一群废物而已!”

“也是!”萧源皱了皱鼻子,“他们要是敢无礼,我就上书皇后,告卓夫人、武夫人治家不严!让皇后好好骂她们一顿!”

萧家的姑娘待在牛车里,一动不动,萧家的下人恍若未闻的围着牛车严加戒备,对卓武两家人的嚣张视而不见。

“大哥,他们——”三弟气的浑身哆嗦,策马就要上前。

大哥一把揽住自己弟弟,低声喝道,“你不想活了!”萧家可不是那种光有花架子的世家,他今天真干了这事,萧家的女儿照样可以风风光光的嫁人,而他们却会给家族惹来祸事!

“啪!”将士们高举了马鞭,驱赶着一旁看热闹的人群,“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武大郎军、卓大郎君…”朗朗的笑声传来,众人寻声望去,见一名白袍将军驰马疾驰而来,马匹在城门口看看停住。

“咦,三哥,那个不是上次射杀野猪的左大人吗?”萧源轻声问。

“嗯。”萧沂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大清早的,他怎么在这里?”要说卓武两家的纨绔弟子,可能是昨天出去打猎,晚上留宿在农庄的,他一个朝廷命官,官职在身,大清早不去点卯,来城外干什么?

“或许城外出了什么事吧。”萧源不在意的说。

左勇毅同卓武两家人叙旧后,走到萧家牛车前,彬彬有礼的问:“可是萧家的牛车?停在这里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左勇毅还真是两边讨好!”萧沂不屑的说道,和霍二哥、梁大哥同为武将,他对左勇毅就一直没什么好感,总觉得他不光明磊落。

萧源也不出声,这种人管家自会打发,也不用他们费心,“三哥,你说霍二哥他们什么时候到?我想阿鸾了!”

提起自己的未婚妻,萧沂多了一分不自在,“听说还有两个月吧,霍大人、霍二哥可能还要晚一点。”

萧源算着日子,“那还有一个月,大姐就要出嫁了。”她感慨的说,大姐的婚事和大哥的婚事只差了三个月。

“放心,你以后你不会嫁的那么远的,顾家离家里很近的!”萧沂轻笑着说。

萧源撇嘴,“以后的事谁知道!”就大舅母那样子,她真嫁进去了,不会让她一直回家的吧?大舅母肯定会认为,她一直回家干吗?告状吗?

萧沂没想到妹妹会这么说,想了想,又觉得她说的话怎么这么奇怪呢?他想问,但又有点不好意思,他和元儿感情再好,毕竟还没到讨论男女私事的地步,他琢磨着,要不让神光姐姐去套套元儿的口风?萧沂一路思索着。

作者有话要说:好几个读者提出“陛下”这个称呼,我叫错了,陛下是皇帝的称呼。其实我查过资料了,陛下最开始的确是对皇帝的尊称,但汉朝以后演变为对太子、诸王的尊称,魏晋时期,每个朝代各有不同,有的时候称呼皇帝是陛下,有的时候称呼皇子,称呼不定,所以这个我用陛下称呼平王应该不算错,这里的皇帝我称呼皇上、圣上、今上

有读者说,我人物出来太多了,好容易搞清了前面,后面又出来了,其实大家也不用太在意的,那些人物有些后面会介绍,到时候我会提出他们之前出现过的,有些出场就代表快死了,也不会太在意

还有人说,平王之前没出现过,为什么一会平王,一会世子…呃,不是一会平王一会世子,平王是平王,肃宗的小儿子,世子是冀王的儿子,冀王是肃宗的大儿子,所以世子叫平王是皇叔

有人问,叶福金为什么叫萧沂二哥哥,其实论她父亲那边,她是比萧源低一辈,但论母亲那一辈,她和萧源是同辈…这位姑娘不肯吃亏的…关系图我已经在弄了,这几天估计会出来,弄出来大家就明白了

最后我觉得我好啰嗦啊~~o(>_<)o~~


演戏

“舅舅,今日一别,也不知道我们还没有再见之日。”皇帝站在船头轻轻叹息的说。

“皇上您千万别这么说,您真龙护体,一定会否极泰来,龙体安康的,呜…”萧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自从知道皇帝的病情后,他的情绪就一直很激动。

皇帝扶起了萧珣,“舅舅,现在又没什么外人,你我只叙甥舅之情,不谈君臣之礼。”

“但凭皇上吩咐,臣万死不辞!”萧珣再次跪下表示忠心。

“曜儿和阿犀以后就拜托舅舅了。”皇帝从怀里取出一对极品的羊脂双鱼玉佩,“元儿走的匆忙,朕都忘了给她了,她也快生辰了吧?这对玉佩算是我给她的生辰贺礼。”此时不兴给孩子大办生辰,但萧源每年生日,总会收到一些长辈给的贺礼。

“老臣代替小女谢过皇上。”萧珣再次跪下磕头。

“元儿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该给她说门亲事了。”皇帝问。

“是的。”萧珣迟疑的应了。

“元儿是我最疼的妹妹,舅舅可要好好给她挑门好亲事,可千万别委屈了她。”皇帝和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