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唐突,但是……你可以抱抱我吗?”我的声音有点发颤。
他似乎有一点惊愕,但还是伸手轻轻环住我。
我只是累了,没有其他的,只是很累。放下过去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的事,每当我一个人虚弱的时候,我总希望有个温暖的怀抱让我忘记孤单,忘记我是被遗弃的,想用这个可笑的事实证明我不是没人要的。这也是我身边的人不断的原因,我只想找个怀抱。在他抱住我的时候,我忽然很贪恋他此时的温柔。很自然的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让我放任一次吧,假装我不知道他的企图,假装没发觉他对我的真真假假,假装我忘记了木旭,就在这个烟花灿烂的时候,让我放任一次吧——让我只在这一刻爱着他,爱着在夕阳中为我遮光的他,那个站在城墙上陪伴我的他,那个在鸣河畔为我撑伞的他,只在这一刻,只在烟花灿烂的时候。
易扬没说话,静静环我在怀里。
我流连他安稳的怀抱,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他身上凉凉的体温,让我很安心,很平静。
时间流淌,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格外刺耳:“天师果然厉害,从苏沩的娈童爬到天主教天师,现在又勾引到了圣女,可喜可贺啊!”
水匕銎!
我诧异地从易扬的怀里抬起头看着易扬。水匕銎在地上仰着头看着屋顶的易扬。
易扬脸上已然可以看出些愤怒的神色,双唇很快变得惨白,从我肩上放下来的手慢慢握成拳,指节白白的。
水匕銎在说什么,他在说易扬吗?这个有洁癖的易扬?这个出尘仙子般的易扬?我不可思议的看着水匕銎,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水匕銎好像是很得意,又好象是在破罐子破摔:“不就皮相好吗?能从苏沩床上一直爬到天师的位置,别人不知道你的来历,我们四大护法却是知道!我们看在苏沩遗言的份上才扶你当的天师,你倒是知恩图报的很啊,才刚坐稳就开始限制我们这些老家伙了。现在你想怎么样?爬上圣女的床,再把我们几个老家伙拖下位来吗!”
水匕銎对着易扬说这些话,可分明是说给我听的。
“不可对圣女无礼!”易扬声音平平的,只是听的让人浑身打冷颤。
水匕銎讥诮的说:“说到无礼,天下人哪个能与你天师相比?凭你这个娈童出身的人,还是别想再接近圣女了,简直是亵渎了圣女。”
易扬脸色更加白了,可是声音还是平平的:“水匕銎,虎头帮的大哥对你赏罚不明有不满而改归顺暗门这件事的确是你的失误,你若有不满,回去后在赏罚堂上说?”
“哈哈,”
水匕銎大笑,“天师你难道还会让我活着回到赏罚堂吗?你能抓到虎头帮的大哥自然也能捏造说我投靠暗门!”
“没有的事自然是栽不到你身上!”
“是吗?难道天师留着我这老骨头给你暖床吗?”
“水匕銎!你还想怎么放肆!”
“啊,我忘了,天师是苏沩的独宠啊!当年苏沩当天师的时候,娈童上百人啊,你一来就他就把其他人都抛到九霄云外了,想必定是天师格外消魂吧。”
“水匕銎,你今天就是来翻旧帐的?”易扬的声音已经开始有变化。
“哼,我就不明白,苏沩宠你,教你兵法武工,诗经谋略也就罢了。后来让你当了个意旗旗主已是很多人不满!他死前定是被你这个妖人迷了心窍,才指定了你来当天师!”
“说这么多,原来水护法还为当年苏沩没有按规矩让你当天师的事怀恨在心啊。”
“若不是这样,你又何苦对我苦苦相逼,不过也就是想让我退下这护法的位置!”
“护法这位置水前辈要不是坐腻了自然有的是人想坐!”
“哼,易扬,你终于说出来了,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在下早就想请教苏沩关门弟子的高招!”
“好,你若输了,便自行交出护法的位置来!。”
“哼,你若输了呢?”
“我不会输。”
“你若输了,便给我从天师的位置上下来,去我给暖床!”的
“一言为定!”话音未落,人以从屋顶飘落。
我站在屋顶,又下不去,想来这附近五旗的人肯定都被易扬先谴开了。这天主教的大护法和大天师在院落里赤手空拳斗了个难解难分居然无人来查看。
易扬果然对水匕銎下手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私底下是如何,但是今天水匕銎这一翻“告白”我也听的再明白不过,想必是水匕銎斗不过易扬,这一回去就会被革职,所以拼着鱼死网破来向我说这一翻话。
我还在思索该不该出声,出声了底下打斗的二人不知道会不会听我的,就觉得肩上重重被人一砍,晕过去前,我看到一抹暗红色的裙角在空中飞扬。
我在一阵颠簸中醒来,右肩上火辣辣的疼,一动,才发现,我手脚都被捆了个结结实实,口被布条封了,眼睛也蒙住了,但是可以感觉的出是一个很小的马车内。
这又是哪一出啊!?
绑架?我脑中立刻出现一手交人一手交货的情景,不知道圣女值多少银子。
这样估计过了两三天,反正很久,车一直没停,似乎走的是山路,我缚着的手脚全麻了,像不是我的,肚子饿的不行,我觉得我都到极限了。现在在发觉在天主教的日子真不是一般化的享受,好吃好喝好伺候,我还不知都享受享受,都伤春去了!
想到天主教,易扬现在肯定在找我,天保佑,他要快点找到我,我现在无比想看见他……不然我肯定在马车中饿死了。
易扬,想起他不由的心里一沉。之前在广临城的晚上曾偷听到水匕銎和礼书泉的对话,说易扬是“靠色相爬上的位置”,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我不是不知道古时的有权有势的人喜欢圈养些小官,但是我怎么也不相信这样的娈童过往出现在易扬这样水仙似的人物身上。我知道娈童一般都是走投无路的人选择的路,身为娈童,不但是肉体上的痛苦,更多是精神上的残害。
易扬有洁癖,又未娶妻室。想来是觉得这个世上什么都是脏的吧。那么爱干净的人,自己的身子却有永远擦不去的耻辱……我想起那个在晚上坐在屋顶的白色身影,不知道过去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呢?
我饿的晕晕乎乎的,终于,感觉马车停住了。有个强健的手一把我拉出来,抗在肩上,我饿的都没挣扎。
走了很长一截,然后我就被那人扔在了一个软榻上。手脚被松开,眼上的布条也被扯下来。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的我睁不开眼。
等我适应了光亮了后,发现我在一个可以说是媚俗的房子里,旁边站了两个小丫鬟,“主子吩咐伺候小姐梳洗。”
“我在哪儿,你们主子是谁!”我的问题被她们两个直接忽略。
我想了想,觉得在案板上的鱼扳的太厉害反而死的更快。
我揉着我麻痹的腿脚,跳进热水中,这两个小丫头可不像汀兰那样听我的话,一直在旁边伺候我洗澡,洗的我很不自在,连忙摆手说够了。其中一个捧来一身式样繁杂的衣服来,另一个把我长长的头发绾了个很沉重的花样。
好一番折腾,原本就饥饿难耐,现在更把我弄的疲惫不堪。
弄好后,我站在落地的大铜镜前,镜中的人睁着一双波光流转的鱼形眼,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白,线条温柔的下颚,两条极细却似乎有些张扬的眉。说不上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圣女似乎……好象……和以前的我长得像了半分。
正在思索间,门开了。又一个丫头恭敬的说:“主子请小姐去前厅用膳。”
事到如今,也不由得我不去,何况我一听到用膳立马两眼放光。
跟着那个丫鬟走了不长的廊道,周遭的布置很平常,就像一般在电视上看到的大户人家的院落一样。
前厅,歌舞升平。我走进去,第一眼就看见一张好大的桌子,桌子上全是珍馐佳肴,看的我直感动。
强制自己先把目光从一大堆食物上转移,飞快打量这个大厅。中间是十来个只着了薄纱的舞女,腰肢款款,隐约可看见她们年轻的身体。周围是一大排乐师,整个厅里回荡着妖艳挑逗的曲子。
我抬眼,看见桌子的主位上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美男子,搂着一个媚态燎人,衣衫不整的女子。那女子黛眉浅画,肤胜凝脂,一张红唇不点而红,衣领滑落,香肩毕露,其上的点点爱痕一目了然。女子容貌出色,可是在旁边那个少年身边却像被比了下去。少年包着一个头巾,上面装饰了一个很大的祖母绿,秀挺的鼻梁,一双夺人心神的眼眸格外黑白分明,他也是衣衫半敞,更显得光滑的颈修长笔直。他随意的歪在椅子中,搂着女子的那只手不安分的上下摸,惹得那女子娇声吃笑。这样的他,发散出一种萎靡颓废还有一丝危险的美丽。如果说易扬给我第一印象是月下白莲,那么他则是一株吐着诱人芬芳的食虫草。可是他是美丽的,他的美丽几乎照亮了整个大厅。
第 10 章
如果说易扬给我第一印象是月下白莲,那么他则是一株吐着诱人芬芳的食虫草。可是他是美丽的,他的美丽几乎照亮了整个大厅。
我走进来,他看向我,勾起一个邪佞的笑容,一抬手,指了一张空着的椅子。
我坐下来,强忍着想去伸手拿吃的的意愿,只是眼睛不听话,直勾勾的盯着那堆食物,事情还没整明白前,还是谨慎些好。
他看我一脸谗象,笑道:“姑娘不吃吗?不吃我就让人撤了就是了。”说着招了下手,旁边的两个丫头就作势要收盘子。
再不吃可真收了,我再也不管什么礼仪风雅,筷子都不用,直接用手抓起离我最近的一只烤鸭,大口吃了起来。
美男子一笑,说不出的妖冶,一挥手,两个丫头又下去了。
我真是饿了,旁若无人的狂吃海喝了一阵才回过神来。我拿过丫鬟递过的丝帕把手和脸都擦干净了,抬头,看见美男正笑盈盈的看着我,“吃的可好?”他问。
“吃饱了。”我冷冷的说。
“圣女吃的太仓促,不知有没有吃出我着三极一品宴的妙处来。”他笑道,伸手一指我面前那个被我喝了很多的紫菜汤,“这紫气东来材料来的颇为麻烦,十八种虫蚁要养一个多月才吐得干净毒,加蟾蜍的腹液勾汤。”说着,一个丫头拿来个长柄的汤勺,伸入盛汤的容器,从容器底捞起一勺虫蚁来,蜘蛛,蜈蚣,巨蚁……丑态狰狞。
“这道回眸一笑做起来也不轻松,”他又指向一道被我几乎吃完的香菇肉丸,“生扣出来的猴眼剁泥,加面粉搓出来的丸子,浇上蚂蝗榨出来的汁液蒸了三个时辰才好。”
“最难能可贵的就是这道天地初开,”他又指向一道菜,我倒是要庆幸那道菜我没吃多少,“用新鲜的紫河车加官燕熬成的,食之补气养颜,强筋壮骨啊。”
他……居然用胎盘!?我之前随父母出入各种公家宴席,蚂蚁汤,卤汁羊眼也领教过,可是断断无法与这等恶心的菜色相比。当他说这道菜是胎盘时,我再也压不住内心的恶心,感觉胃里翻江倒海,我紧紧抿着唇,一张口,我就会吐出来。
“圣女面色怎么这么难看?莫非这菜不合胃口?”他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我隔了很久,才压抑住想吐的冲动,慢慢的说:“真难为你了,找到那么多待产的妇人。”
“也那么为难,只要身孕有六个月就可以了。”
我背上一阵恶寒,他不是人,这个魔鬼……
我勉强的开口说:“你是谁?”
他色咪咪的眼睛投向我:“无名小卒,姑娘肯定没听说过。”
“我在哪里?”的
“我的府邸啊。”
我想了一下,说:“你可知道我是谁?”
他笑的更邪佞了,“堂堂天主教的圣女啊,不过还没登冕。”他看着我,有几分戏谑的说,“听滂城百姓传言说天主教的圣女是个举世无双的大美女,亲眼见了不过尔尔,还不及娇娘一半。”说着他抬了下怀中女子的下巴,那娇娘抛了个似嗔似娇的媚眼。
“既然你知道我是圣女,那你请我来又有何贵干?”我不想和这样的人饶圈子,索性直奔主题。
“无妨,听闻圣女大名,但求一见。”
我无语,他既不告诉我他是谁,又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被绑来,想我若说“见也见了,可以回去了吗?”他肯定有会给我个否定的答案。索性就坐在那里不说话,看着前方的舞女。
“姑娘可否也舞一曲,祝祝酒兴?”过了好久,美男子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强压着怒气,一字一顿的说:“不好意思,我不会。”
“姑娘不愿意也没关系,来日方长。”他瞟了我一眼,满是玩味的神色,顿了顿,他又说,“姑娘来时,路途奔波还是早是歇息,明日还要赶路。来人,伺候姑娘回房。”
我条件反射的问:“赶路去哪里?”他一笑,并不回答。
两个丫鬟押着我回了之前那个房间,伺候我洗漱,我问她们什么问题,她们都不回答,像哑巴一样。然后就退出了房间,听声音并未离去,好象就在门外候着。
我知道他们既然有能耐在易扬眼皮子底下把我绑来,想来能耐不小,我孤身一人肯定逃不了去,索性今晚放弃了逃跑的打算,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来伺候我更衣用膳,跟着就有人“押”着我走出了门廊,院子里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挑了帘子让我进去,我一看,里面正斜斜的坐着昨天的那个美男子,他看见我,又是个邪佞的笑容。
我坐了进去,这个不大的马车,坐两个人刚好,我把身子缩一缩,坐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
一个健壮的青年驾车,马车出了院落,一路南去。
行了半日,我发现随行的不过十来人,可是在路上狂奔了半日,我坐在车上尚自颠的难受,可是随行的人就像在搭法拉利兜风一样,神色怡然,驾车的青年更是夸张,手臂不抬,一抖手腕,鞭子就响响的抽在拉车的马车上。
车中的人闭着眼假寐。
我琢磨了一下,决定探探他的虚实。
“这可是一路南去。”
“恩。”美男哼了一声,算回答。
“再往南走,可是要去暗门的地界?”
他张开眼睛瞥了我一眼,“是啊。”
“把天主教的圣女拐到暗门地界,对暗门可不太好吧。”
“哎,没办法啊,”他叹了口气,“为了向暗门门主表我投奔的诚意,只有把你当贡礼了。”
我信你……我就是个瓜,还是个没长熟的大南瓜,昨天什么都不肯说,今天就知无不言了?
我也不好把话说破,就顺着他说:“那暗门门主可要谢谢你,送了他个大麻烦。”
“哦?如何麻烦?”
“天主教圣女都来了,过几天那四大护法还不都要来暗门做客了?”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圣女在哪儿呢,又不敢大张旗鼓的昭告天下去找,这会儿正乱着呢。”
“他们早晚会找到我的。”
“这倒是啊,”他半真半假的蹙着好看的眉,“被天主教盯上了可不好受呢!”然后又恍然大悟似的说:“那在那之前把你杀了不就没人知道了吗。”说完又冲着我扯了个他的招牌笑容。
我也装了张愁苦的脸,“我这圣女可当的真不讨好呢。”
他伸手在我脸上很轻薄的掐了一下:“你装的一点都不像。”说完便哈哈笑了起来。
我想侧头躲开他的手,可他像料到我会侧头,我一侧正好转到他手里,他就很不客气的掐了一下。
我想他肯定是想看我恼羞成怒或怒极反笑的样子。或许是以前那个圣女的话,他真的可以如愿,但是在我这里可不行。
我扯了个很娇媚的笑容:“你可真不会怜香惜玉呢。”
他眼中有一丝好玩的神情,笑道:“这话你该留到在我床上说。”
我呆了呆,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随即很快反应过来:“那暗门门主肯定很高兴,他的新手下是天主教的女婿。”
他哈哈哈的笑了:“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暗门门主是个男的,自己想当呢。”
“门主是个男的?”
“恩?不知道。是个半兽人也有可能啊!”
“那你好端端一个美男子何必去投靠一个半兽人?”
“为求自保啊。”他眼珠一转,看着我说,“你认为我是个美男子?”
我点点头。
“和你们那个惊为天人的天师比起来如何?”他眯着眼睛凑近我的脸。
我往边上挪了挪,“我可以认为你在为我争风吃醋吗?”我似笑非笑的说。他凑近了,我才发现,他的瞳仁是黑色的,格外纯净的黑色。一般人黑色眼睛都是深棕色的瞳仁,只有刚出生的婴儿才会是黑色,随着婴儿成长,眼中的晶体变的浑浊,就成了深棕色。可他的瞳仁却是干净的黑色,难怪眼睛看起来黑白分明。不过他纯黑的眼睛一点和不符合他佞妄的性子。
他又笑了,缩了回去,“天主教连面镜子都没有吗?”
“你自保些什么?”
“自保,因为我劫了圣女啊。”
看来什么也套不出来,我也就放弃和他说话了,他也闭上眼睛假寐。
这样走了两日,晚上投宿在附近的城镇。夜里我推开门就有他随行的人出现在我门口。白天就在马车中想方设法套他的话,他就一直和我打太极。
“你和暗门有仇吗?”
“当然没有啊,我这不赶去暗门当个兵卒吗。”
“那你干嘛挑拨暗门和天主教?”
他瞥我一眼,似笑非笑,“姑娘你明明不是这么想的,何必这么说呢,说到暗门门主耳朵里我可要掉脑袋的。”
“那这世上可就又干净了一分。”
“看来姑娘对我颇有成见啊。”
“不敢,是非常的厌恶!”
“还好不是所有人都如姑娘一般啊。”
“比如暗门门主?”
“不知道,所以我送份大礼给他啊?”
“他未必会喜欢!”
“哈哈,”他又笑了,“那姑娘你定要使出浑身解数让他喜欢才行啊。”
“那你把娇娘送去或者效果更好。”
“好法子,姑娘果然冰雪聪明。”他做出一个扼腕叹息的样子来,“可惜是送给门主的,不然定愿与姑娘多相处几日。”
果然,太极好的和我爷爷有一拼。
第二日晚上,到晚上也没看到城镇。天黑透的时候,美男掀开帘子说,“停了,今天就在这里歇了,去打些野味来。”
随行的人很快打了些飞禽来,生火烤熟。
我吃了点,就吃不下了,转回了马车内。刚进来,就看见这两天一直面对的脸也出现在车内。
我做在角落里,不理他。他也没说话,坐了个舒服却很放浪的姿势假寐。
一个时辰后我有些耐不住了,我说:“你晚上睡哪里?”
他眼睛都不睁一下,“睡这里。”
我有些恼,起身想出马车。
“去哪里?”他拉住我的胳膊。
“去睡觉。”我生硬的说。
“我还以为你很乐意和我睡呢。”他说着,手上一用劲,我跌在他的怀里。
“你可看清楚了?我不是娇娘。”
“哎呀,你可是在吃娇娘的醋?”他邪妄地笑道,低头吻上了我正欲开口的唇。
我很气,可我知道我若挣扎只会让他更不给我开口的机会,所以我选择当个木头。吻个木头肯定不是什么很带劲的事情。果然,他了然无趣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我直视他的眼睛,很认真的说:“你可别用你的下半身思考,若要强扭我与你在此苟合,我定无力反抗你。你完事后最好再给我一刀送我一程,不然我天主教定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他眼神一亮,像猎人发现了有趣的猎物。“没想到啊,事到如今你还有胆色来威胁我?那好,不如让我们来做对亡命的鸳鸯吧。”他丝毫没放松箍住我的手。另一支手毫不含糊的扯开我的衣领。
这下我可没能再压下我的惊慌,我男朋友是很多,可哪儿经历过这个阵仗,他们接吻都要得我允许才可以。
我色厉内荏的说,“你个禽兽,不要碰我!”
他笑,一边说一边扯断我的腰带:“这才是正常反应啊,不然我还以为我带错人了呢。”
“我不是要送给暗门门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