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承诺会怎么处理那些相片,唐祝也没有逼他,有些事是急不来的,特别是一颗已经受伤的心。
楚轻鸿何尝不是在变相承诺,他也不舍得伤害丫丫。
这就够了。
在事情没有完全清楚前,有些事唐祝还是必须得办。
他向医院递了辞呈,不管这事最后的处理是怎么样,还他清白与否,他都不想再在这个医院继续工作下去了。
虽然每个地方都是一样的,工作和生活的压力不会因为换一个环境而减少。但最起码,人有选择自己效力地方的权利,这是工作和当奴隶最大的差别。这次的事他不埋怨任何人,只是这间医院也没有任何人或事值得他留恋。
其实更早之前,他就收到了德国一家著名医院的邀约,只是他不舍得家人,怕丫丫不习惯国外的生活,所以一直没有答应。
在医院污陷事件发生后,他已经和那家医院重拾联系,做好了准备。
这边发生的事也没有隐瞒对方,讲明因为现在发生的事情。他虽然有意向前往,但也会考虑到可能到时无法前行,或是德国的医院会介意。听完他的叙述,德国那边只是说了一句话:“MR.Tang,I trust you。(唐先生,我信任你。)”
对方更表明,就算最坏打算唐祝会因此而坐牢,他们也欢迎在期满后唐祝会出国加盟。
其实有那一句话就够了,在事情未水落石出前,唐祝并不需要别人抢着支持或帮助。但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信任,足以让人温暖。
现在他不想让丫丫担心,等医院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他会向丫丫求婚,然后告诉丫丫他的打算,让丫丫来选择。所以,他并没有完全答应德国那边,只是表示解决了这边的麻烦事后,可能随时成行,但也有可能没法过去。
那边表示没有问题,随时欢迎。
对于人才,很多地方是求才若渴。
“唐医生,方便和你聊两句吗?”刚从院长办公室历练了两小时不被说服的坚持,终于坚定地递上辞呈的唐祝感觉略为疲惫,在走廊处闭目不过几秒,就听到有人叫他。
睁开眼,看到外科护士叶雪站在自己面前。
点点头,指了指外科医生办公室,唐祝礼貌地询问:“进去谈?”
叶雪稍微四顾,摇头:“最好不要在医院里。”
虽然心里疑惑,但唐祝还是随着叶雪出了医院,又开车找了家远离这里的僻静咖啡厅。
“唐医生,你这事是孙医生陷害的。”叶雪一五一十将那天孙少军来找她的事托出,其实她最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去将知道的事说出来。只是这次的事情实在闹得不是一般的大,连检察院也出来了,她才犹豫了这么久。
在这个社会上打过滚的人都知道,有时候一腔热血是用来被人割的,人如果不明哲保身难免下一个出事的会是自己。
今天唐祝回医院,她听说了,他是回来辞职的。
心里的不安像有蚁在啃噬,如果就这样让唐医生走了,他会不会黯然神伤一辈子?就因为孙少军那小人,让这么优秀的唐医生蒙灰…
一想到孙少军近期作威作福的嘴脸,叶雪咬咬牙,决定将事情告诉唐祝。
听完叶雪告诉他的事后,唐祝只是风清云淡地笑笑,捧起杯子喝了口红茶,才说:“谢谢叶护士没有随着孙医生胡来。”感谢是真心实意的,话也是毫无虚伪的。叶雪能挺身而出告诉他这些事,还表示愿意为他站出来当证人,他着实感激。
只是没有必要再将她扯进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何况这是早已准备好的陷井。
唐祝宁可将希望放在楚轻鸿身上,愿意去相信楚轻鸿的话,这事和他有关但如果不是出自他的授意,那么他一定有能力去解决好。
“唐医生,我可以替你做证人,我可告诉医院是怎么回事。还有检察院那边,一旦你和那个病人收受利益的事情不成立,他们也不可能再将你牵扯到医药回赠…”叶雪有些急了,以为唐祝是不相信自己可以去为他做这些事。
怎么这么优秀的医生要走,医院都不可惜吗?连她一个护士都知道唐祝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撇开爱慕的心态不谈,怎么看也是医院的损失。
“叶护士,其实今天院长和主任也很委婉地表达过对我的信任,也挽留过我。”唐祝看到叶雪的紧张,大概也能猜到她想的是什么。不愿意仍然留在医院的同事对管理层产生怨怼,唐祝微微提高了声线,以一种安抚的态度,镇定地告诉她:“我明白,也很感激。只是这事我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孙医生出于什么目的去做这些事,我不想深究。”
很多事情,不是被人恶意地对待了,就需要去反过去扑咬的。
他是辞职了,可是叶雪仍然需要留在医院里工作,很多事情说得太白只会让她以后怀着一股反感,日子难过。就冲着叶雪今天主动告诉他的这份情,他承了,也就不能让她卷进这个风波。
唐祝认为自己既然都已经不再留恋这里,又何必紧揪着对方不放,得些小利就直至对方全盘翻输才放手呢。
他现在只想带着丫丫远离这些是非,还有,远离楚轻鸿。
所以最不需要的就是牵扯不清,别人怎么对待他,如果他不在乎失去的这一切,自然就不会太过介意。
生气,肯定会有,他不是圣人。
可是他更懂得一旦因为不服气或气愤,转而去让对方也付出相同的代价,自己也需要付出同样的时间、精力,或者更多。
而他不愿。
孙少军既然能够因为嫉妒他而做出这些毁人名誉的事,走了一个唐祝,还会有更多的优秀人才出现。到时候他一样会因为食髓知味,继续用一些不良手段去处理,以后的人,会不会再像唐祝这样平和?
上得山多终遇虎,由他吧。
这些道理,叶雪不懂唐祝也不打算多说。
送走了能看出仍然不太理解的叶雪,唐祝准备去酒店和丫丫会合,想到丫丫,就感觉阳光灿烂、心情舒爽,一切是那样的美好。
“爸,你不能吃这个,上火对你身体不好。”今天王亦强身体比较利索,除了眼睛还是不太能看清,有重影会头晕外,整个人和没事人差不多。于是他的馋病发作,开始吃零食,丫丫十分鄙视他这种行为。
沈弦月冷眼旁观父女俩又像是回到十几年前的那时,一家三口在一起,两父女就是这样没大没小的闹腾。
王亦强要吃,丫丫非不让,还得意洋洋地欺他眼睛不便利,将东西东拨西藏的。
王亦强追着索要,一会儿撞个桌脚一会儿磕着床边什么的,可是不管他撞得老疼他家闺女就是不肯让他如意。
“丫丫,”看他这样,沈弦月突然有些心酸,她记忆中他应该还是那个壮硕的男人,而不是现在的垂老模样:“给他吧,他爱吃啥就让他吃…”
没有说出来的话是,现在上不上火,又有什么关系。
横竖,就两个月生命的人了。
这心一酸鼻更酸,转过头就想抹眼泪。
章57 尾声(下)
“小沈…”王亦强摸索到她身边还是利索的,重影又不是瞎子。看到前妻这样,知道她心里难过。他天性豁达,最开始的时候也是连续几晚没有人时,躲在被窝里哭了几次,可是这两天也想开了,如果非要死,为什么不趁还在世的时间好好过活。
而且,除了眼花头晕发低烧外,他还没有像那些垂死的病人一样,整天整夜受到病痛折磨。
“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就当是我的报应,你要笑,不要哭。”他呵呵傻笑,来掩饰心酸,他宁可前妻还是尖酸利刻地对自己,也不想看到她因为他活得这么委屈后,还得为他伤心。
“我哭我的,关你什么事。”沈弦月虽然的确是为了他心酸落泪,嘴里却不肯服软,还是硬梆梆地说话,还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王亦强唯唯诺诺地顺着她,一个劲地说:“是是是,都和我无关,可我看了心疼。”想了想,又趁沈弦月还没有发飚前加了句:“一想到这眼泪掉的和我无关,我除了心疼外还更心酸…”
这不要脸皮的一句话,硬是噎得沈弦月想回嘴的狠话给弄没了,脸上漾出不合年龄的红晕。
是啊,当年她也是这样认真不苟的,却被整天笑嬉嬉大咧咧的王亦强哄走了心。
时光是最毁人,也是能将伤痕抹去的灵药。
丫丫实在看不下去了,那两人加起过百岁了,这种行为他们不自觉,她看得可是寒毛直竖啊。于是她躲到洗手间里给唐祝打电话,知道他快过来了就捂着嘴坐在马桶上直乐,丝毫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更加肉麻。
外头那两人,就这样耗着也不错。
不必一定非要谁原谅了谁,起码以后不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有了联系有了开始的溶洽,以后就算直相大白了,也不会再把彼此当仇人就够了。
其实这个结在沈弦月那,只是她根本不是一个能够轻易解结的人。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由他们了。
晚上丫丫和唐祝躺在床上看碟,两人搂在一起哪里能够认真看片子的,一会儿就你哝我哝、你咬我一口我啃你一下,两人气喘嘘嘘地滚来滚去了。
“停——”突然想到还有正经事,丫丫用上十二分自制力,用力捂住唐祝抵在自己脖间的唇。
“怎么了?”唐祝微喘的气息抚到丫丫的颈中,十分地痒,让她好难端起那副晚娘面孔认真地和唐祝谈事。
使劲偷偷地掐自己一把,让自己不要沉迷于美男诱色,丫丫说:“我爸妈那边,你打算啥时告诉他们,我爸没绝症?”沈弦月和王亦强相处越来越自在,丫丫就越来越心惊,生怕被两人秋后算帐时越算越重利息。
好吧,这是正经事。
唐祝稍微和丫丫移开点距离,要不难以集中心神。
这丫头真不会挑时机,就势待发就算以唐祝这么好忍耐力的男人来说,也是痛苦的。
“等我们逃了再说,好不?”他十分理解她的心情,于是一五一十地将最近在医院遇到的事,还有自己计划和她一同出国的事全盘托出。
说到楚轻鸿可能和这事有关时,他感觉怀里的丫丫轻微地抖了抖。
于是他安抚地拍了拍她,说:“我信他能解决这件事。”
丫丫没有作声,其实心里实在五味杂生,原来唐祝近期自己一个人扛了这么多的事。自己的事业受到威胁,可能是受她所累,还一心一意地替她父母解决问题。这样的男人,她今生何幸才能遇上。
从未像此时一样骄傲自己的缠功了得,才没让这个男人跑掉。
她骄傲,也心疼。
知道医院的事后,丫丫并不怪唐祝对自己的隐瞒,只是心疼他。他总是一力挑起扛起很多困难,默默地去做好、处理好,只要他在意的人,他总会想给对方最好最稳妥的庇护。
“医院的事,你不觉得可惜吗?”如果是她,她不会让那些人这么好过,怎么也得讽刺下,让他们整天提心吊胆防着自己报复。
唐祝笑了:“丫丫,你觉得我是一个盲目善良的人吗?”
丫丫想了想,摇头。
唐祝很满意,别人可能会认为,他是太过善良和软弱了,可是他知道丫丫会懂他的。
果然,接下来丫丫说:“你只是不在乎,而且你一直觉得,为了外人的事影响心情是很傻的行为。你不在乎,其实他们就伤害不了你。”
摸摸她的头,表示孺子可教也。
他并没有将赌注全部押在楚轻鸿身上,悠然那边传来的消息,也让他放心。没有进一步的证据,还托了人去盯察,这事闹不出什么花样来。
所以何必常想着这件事情,让自己心有不甘。
人,最难过的一关,从来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有时身在天堂心即未必,心里安泰地狱也是坦然的。
唐祝像是不小心手一滑,就到了她的脖颈处,手指像抚摸心爱的猫咪顺毛一般挠挠,再一滑,直接就到了胸前。
软玉温香触手弹腻,唐祝一脸正经手却在那揉着搓着捏着,直把怀里的人揉搓得脸红体热,扭来扭去地躲他的手。
“哎,人家还没聊完呢…”她娇喘连连,声音中撒娇意味极浓。
唐祝眼睛一眯,沉声说:“我们换个地方聊,来意会不要言传。”
然后,他用手抚摸了一遍他想碰的地方,使了点坏,抵着她的额轻咬她的嘴唇问:“你感觉到我想和你说什么了没有?”
丫丫点头,脸像熟透的蕃茄:“嗯,你说你是坏蛋!”
唐祝的手指加重了力道,就着湿润处滑动,问:“还有呢?”
丫丫轻喘了下,坚决地表示:“你想使坏!”
唐祝笑得声音很好听、样子更好看,脸上有种狡黠的光采,让丫丫着迷。各种面目的唐祝她都爱,平时的唐祝一派温文,俊秀爽朗的也不少见,动情时的迷乱也见过,可是这样笑得像偷腥的猫似的他,又是另一种风貌。
显得他又年青,又迷人。
丫丫傻傻地、痴迷地看着,也不抗拒了,大胆儿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拉。在他的唇到达自己的唇前,逸出一声迷人的呻吟,满意地看到唐祝的瞳仁倏然收紧了些,显得更为黑亮。
然后,他情急地噙含着她因情动而微张的唇。
一吻毕,两人都因为彼此唇舌的纠缠有点缺氧,特别是丫丫脸红气喘得眼雾氤氲,舌头麻麻的,不自觉地就像小狗般吐着舌头轻喘。这样的丫丫,让唐祝很想使坏。他伸出手去拨弄她胸前的突起,满意地看到小红果实坚硬地挺起,扎顶着他的手心。
“丫丫,冷了吗,我帮你煨煨。”清朗的嗓音此刻变得柔软和略显沙哑,他没等她反应过来,就低下头以唇来煨热,引发的何止是暖和,一连串的小火焰烧挠着丫丫的心,一下往下、再往下烧…
丫丫小猫似地叫着,手指深入唐祝浓密的发间,轻轻抓紧,像是想推开又想是更紧地拥抱住他。
唐祝笑了,手又回到温暖湿润、水光泛滥的地方揉搓着,引她越来越软、为他绽放张开。他哄着她也轻轻压制着她,说:“来,叫我祝哥哥…”
“祝哥哥…”声音破碎的,带着撒娇的意味,简直就是邀请,唐祝收敛了笑容,觉得不能再忍耐下去了。
抽出手,换上他忍耐已久的欲-望根源,他从温柔地律动到慢慢狂放起来,这个夜很长,他不急在一时。
保存实力,才能再来一次。
大约过了一周后,唐祝和丫丫回了A市。
沈弦月和王亦强本来不明白,为什么唐祝宁可让同样是医生的同学来酒店出诊,也不安排王亦强住院。唐祝只需要一副黯然的面孔,欲言又止地说:“其实现在去不去医院,也没有太大差别了,不如家里舒服自在…”
然后,又一副你明白的样子,对沈弦月加了句:“何况医院那边,唉,没解决的事还多着,在那边未必能够清净。”沈弦月立刻想到唐祝在医院被诬蔑的事,也就不敢再多追问。
丫丫最近是明白过来了,唐祝要骗人真是太容易了。
因为根本没有人会防他,他顶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笑容清浅温柔,基本上这样的人是很少人会怀疑他的。
沈弦月终于将王亦强接到家里照顾,学校那边也辞了工作,一心一意想着王亦强最后的日子不多了,能多照顾一天是一天。
可是这不代表她会软□段,反而天天陪着笑脸的是王亦强这个病人。
王亦强的烧在用药后很快退去,眼睛也越来越清楚了,除了偶尔还会有些胸闷,心跳加速,大量盗汗外,人也很精神。于是他越发发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大无畏精神,出尽心思去哄逗前妻。
虽然嘴里说着不希罕,可是丫丫和唐祝都看到,她的眉头宽舒了些。
看样子也是时候了,所以两人一琢磨,还是先回南方再告诉他们王亦强真正的病因,然后有啥不对劲也好脚底抹油。
反正,两人都辞职了。
就算以后有手续要回北京办,又不和这两老住一起,偷偷行事就好。
章58 婚礼(正文最终章)
“丫丫啊,你这丫头几年没见,越来越好看,是个大姑娘了。”老外婆很欣慰地握着丫丫的手,小时候那个倔犟的孩子现在沉稳了很多。以前不是不待见这小丫头,只是总觉得她的个性有点阴郁,如果外孙和她一起得多花很多心思去照顾她。
现在好了,看到丫丫和唐祝之间的默契十足,她放了心。
在长辈眼中,孩子永远是孩子,总希望他们能得到最好的安排。
丫丫不知道回应什么好,太热情的人她一向不太懂得应付,只好呐呐地随了句:“外婆,你也越来越年轻了。”
那头正和外公下棋的唐祝抬眼看了她一下,然后又专心看棋盘,平静地说:“丫丫,替我倒杯水吧,我渴了。”
“马上。”丫丫高兴坏了,知道唐祝是怕她闷坏,立刻就乐滋滋地去倒水,再亲自送到唐祝嘴边,给他喝之前还小心翼翼地试了下水的温度,满脸笑容。
外公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孙子,唐祝还是神态自然地喝水、看棋局。
外婆可是笑成了一朵花似的,对丫丫大感满意。
不知道为什么老人家总喜欢看到自家人被照顾的样子,越看到唐祝指使丫丫,丫丫不以为意地开开心心去做,她越开心。
在唐祝家住了两周,丫丫觉悟了,结婚绝对是一件麻烦事。
光听到外婆不停地念叨需要准备的事项,她就萎了。
还好未来的婆婆是一个思想很开明的人,未来的公公和外公又是典形的知识份子,不关心这些琐事。要不,她绝对熬不过这阵子。
不习惯大家的焦点放在自己身上。
不习惯被有意无意地告诉,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结束了一场欢-爱,唐祝拥着丫丫,有点心疼。
她变得有点蔫蔫的,像是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一样,连床上的运动也变得半配合地进行,再这样下去,唐祝不舍得。
丫丫的长辈缘一向不浓厚,不可能一下子变得很好。外婆的唠叨也是无心的,却对丫丫这种看似大咧咧随性,实际上个性、心思都容易悲观转叛逆的人不适合。
所以,是到了该取舍的地步了。
唐祝带上丫丫逃跑了。
逃跑之前,两人顺道拐回北京,拿了户口本。
花了9元注册,正式又偷偷摸摸地成为了夫妻。
幸好两人早就将户口迁在一块,入了唐祝自己买的房子那里,所以完全不会惊动到任何家人。
这期间,楚轻鸿果然送来了好消息。随着他一通事情已经解决并附上请唐祝转达对丫丫道歉的电话,医院那边第二天就通知唐祝,一切已经查清楚,他的确是清白的。对于医院的挽留,唐祝并不留恋,坚持休假已久,不存在工作交接为由,直接到期离职。
唐祝家并没有察觉两人是存心逃逸的,直到得知真相恼羞成怒的沈弦月,带着身体已经康复的王亦强杀回A市,以为唐祝和丫丫仍然乖乖呆在唐家时。大家才明白,两个小的已经逃跑的事实。
这笔账,除了在电话里怒吼外,没有清算的可能。
因为唐祝已经答应了德国那边,会在一年后过去,而这一年,他打算带着丫丫游遍祖国的大江南北,将他这几年在国内的积蓄挥霍一下。
加上卖房子和卖车的钱,足够花了。
丫丫还很没心没肺地说:“不要紧,我老爸有钱,他不是说把遗产写我名字了吗?”
唐祝笑:“丫丫,王叔还没死呢。”
是哦,丫丫突然想起,遗产,是要人死了之后才给的钱。
逃跑开始前,收到两份速递,一份是许悠然公司律师转交的协议,陈艳最终还是签了那个条款。也就是说,从此以后,这个困扰了丫丫家庭十年的女人,从此从王家的舞台落幕。另一份则是楚轻鸿重新拟定的合同,虽然丫丫辞职,也没有追究过那个游戏的蓝本版权,楚轻鸿还是让人重拟了买断合同,给了一笔丰厚的报酬,比最初承诺给丫丫的买断价更优厚。
唐祝替丫丫拨通了电话,丫丫却掐断了。
然后仅是发了一条信息给楚轻鸿,内容唐祝没有去问,丫丫从此也不再提。
不管怎么说,两人就这样一起没心没肺地上路了。唐祝卖了原来的TIDDA小车,买了一辆结实的吉姆尼,准备充足,足以应付游遍大江南北。
虽然人是跑了,电话里也信誓旦旦沈弦月如果还找她麻烦,她就不回去了。可是丫丫也会在每到一个地方,寄一张明信片给家人,报平安。
玩得十分开心,一年多后唐祝与德国那边谈好条件、订好行程,签证也偷偷回京几次办好了,两人才正式回家。
为了不被两方家人狠K,丫丫建议唐祝和她假意闹矛盾,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唐祝,我想你…”半夜,丫丫偷偷地抓着手机,躲在被窝里哀哀叫着亲亲老公。过了太久在他怀里入睡的日子,刚回家分开的第一个夜晚,就已经失眠。
可是没有办法啊,今天听到两人闹分手,唐祝家的人都很体贴地不问不纠缠,王亦强也小心翼翼地担心女儿想不开,可是沈弦月仍然不能原谅丫丫骗她这么久。虽然也担心女儿的感情,可是板着的脸连一丝放松都没有。
于是理亏的丫丫乖乖地跟着沈弦月,回到王亦强新购入的住宅,然后又没眼色地问了一句:“哇,妈,你现在和爸非法同居吗?”
这下可捅到马蜂窝了,连一向疼爱她的王亦强也不满地说:“你妈好不容易才肯和我住在同一间屋子里,你添什么乱啊?”明明看到沈弦月和他分开两个房间住,还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