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护卫员看得更清楚,只见拥有二百五十磅身躯的阿肥,背著明月,一面懒散地在夜空中急速地飞近哨站,二人连忙把挂在腰间的「白」紧握在手里,`扣动扳机,一道亮白的液体记忆金属瞬间化成剑刃。
「白」是由提取「红」的金属分子改造而成的,威力虽不如「红」,力量来源也只是特制的强力电池,但也锋利无比坚硬如钛合金也可以轻易劈开。可是,面对这速俯冲的人肉巡航导弹,二人一时也不知能否把她挡住。
眼看阿肥就要撞上哨站…
世龙猛喝:「小心冲击!」
二人即时扎稳马步,手上的「白」已随时准备挥动,和阿肥硬拼。
可是,阿肥就在即将进入「白」的攻击范围前,竟突然在半空中止住了,就像浮在半空的一片云…..
两名护卫员看得傻了。他们见过不少奇异的事,甚至面业瑶池圣母的银雾形态,他们震惊过後,也可以很快收拾心神,凝神作战。可是,阿肥的出现,却充满了动与静、轻与动的极端对比,令二人的感官产生了失效的错觉。
阿肥淡淡地说:「我没有恶竟的,只是想你们代我传一句话给况复生。」
世龙深深的吸了口气,勉强定下神来,「传说是可以,但你绝对不能再进入船坞范围一步!」
阿肥无可无不可地说:「我是飞进去的,不是走入去的!」
刘忠一抹手心的汗,再次紧握著「白」,「飞也不行的!」
阿肥头一侧,有趣地看著二人,嘴角泛著一丝淡淡的笑容…..
然後,阿肥竟像关上投影机的影像般,在二人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刘忠一惊,即时四周找寻阿肥的踪影,却听到世龙冷静地说:「刘忠!不要管我!执行识务吧!」
刘忠一望世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来阿肥已站在世龙身後,并已夺过世龙手上的「白」,架在他的颈上。
阿肥依然懒懒地说:「不用紧张,我只是告诉你们,我要飞到甚麼地方是我的事,你们管不了!」
刘忠有点不知所措。
世龙突然一手捉著阿肥的手猛喝:「刘忠,出手!」
可是,世龙最後发现自己握著,就只有自己的「白」,阿肥已经又停在原来的半空…..
就在此刻,无数的射灯已集在照射在阿肥身上,树林人声鼎沸,十多名手握「白」的护卫员已赶至。
阿肥斜眼一望,只见两架音量绝不比一部冷气机大的静音直升机,已悄悄地飞到她身旁的五十呎外,机门同时打开,两名护卫员己用远程武器瞄准阿肥…..
世龙大叫:「把她击下来!」
「住手!」
众护卫员听见声音,即时放下武器,恭敬地站著…
只见一条黑影影从树林闪出,到了树下即向上一跃,到了十多公尺之时,脚在树身上一点,已然到了树顶的哨站之上。
复生友善地微笑著说:「对不起,来迟了!」
阿肥看著复生面上和脚皆包扎著,皱了皱眉,问:「她伤了你?很痛吧?」
复生一展手脚,答:「现在好多了。」
阿肥叹了口气:「这麼多年,她的脾气依旧没有改变!」
复生凝望著阿肥,感慨地说:「但你却变了许多,我几乎认不出你!」
阿肥淡然地一笑,说:「被男人抛弃的女人有两个最好的报仇方法,一是活得比他好,一是活得比他烂,我只是选择了後者罢了。」
复生闻言,若有所思…..
此时阿肥看见复生手上拿著一个古意盎然的丁方尺许的铁盒,不禁皱了皱眉头…..
阿肥:「你不是想动用『它』的力量吧?」
复生无奈地一抚手上铁盒:「这是天涯的意思,要是瑶池圣母离开了D-173,那我就算不愿意,也不得不利用『它』来把圣母消灭…」
阿肥:「给我一点时间,我们的事总该由我们去解决,你不会拦阻我吧?」
复生沉默良久,终摇了头:「保重!」
「谢谢!」阿肥说罢,便飘然地向船坞飞去,飞不了十公尺,又停下来。
阿肥续说:「是美美通知我的!」
复生淡淡地回应:「我知道!」
「答应我,不要让美美变成另一个我!」
复生眉头一紧,「我只怕做不到!」
阿肥一笑,「一个二百五十磅的肥婆也可以在天上飞,这世上还有甚麼做不到?我会祝福你的!」
阿肥说著,眼中又闪著少女般充满希望和冀盼的光彩。
复生心头一阵温暖,说:「我会尽力而为!」
阿肥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转身直向船坞急速飞去,转眼已从船坞顶的破口落下。
世龙问复生:「况先先,这女人是谁?」
复生回答:「她?她是我一生中遇到最可爱又最可怜的女人!」
复生不说话,抬头望著天上明月,任月光尽洗身心苦恼…
突然,复生眼皮一跳,大喝:「小心!」说著,已一手捉紧世龙和刘忠。
一声隆然巨响,船坞竟发生威力极大的爆炸,一团蕈状的火云直冲半天,随著强劲的气流向四周急速扩散,两架直升机首当其冲,被气流抛来抛去。
要不是复生捉紧著刘忠和世龙,二人早被震下树去…..
就正当火云就要涌向复生等人之际,它突然又向内急速收缩,最後像被黑洞吸去般消失不见。
复生再张望时,已见船坞被夷为平地,只剩下缕缕轻烟….
这时一道金光从远山透出,停留不动的黑夜竟突然告终…
第九章万古迷梦
「喂….」
「…」
「喂…你还在吗?」
「…」
「问题九:你还在吗?」
「我还在…..」
「那我还陶有死?」
「你早已死了。」
「….」
「你还在吗?」
「你说我已死了,那我还在吗?」
「你还在。」
「你是谁?」
「…」
「你是谁?」
「…..」
「你是谁?」
「我是开始,也是终结。」
「这句话是在甚么地方听过…..记不起了…究竟你为甚么要在我脑里神出鬼没?你是人还是鬼?你不会是神吧?」
「不知道…..」
「为甚么不知道?」
「不知道便是不知道。」
「你在说废话吗?」
「不。」
「那我问的是废话吧…..这里…这里是天堂吧?」
「不…..这里是梦…..自盘古已开始的梦….」
「…」
「…..」
「我把最珍贵的灵气送给你,作为你出生的礼物吧!」一个十五不熟悉的女声在思海中回荡着…
声音虽然陌生,却带着十五久违了的温柔和慈爱。
然后,是一阵暖洋洋的轻风拂过十五的身躯,就像儿时的寒夜,母亲微笑地在他双手冻得发红的小手上呵一口暖气的感觉一样。
暖风拂过后,十五的身体像重生般,不单回复了感觉,还充满着循环不息、源源不绝的生命力量。
「你已经拥有生命了,张开眼睛吧!我的儿子…」
十五肯定这不是母亲的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张开眼睛来….
视觉神经敏锐地适应着光影的进入,然后,十五眼前出现一片陌生的蓝天白云….
天还是一样的天,但那蓝却是从没见过的清澈靛蓝….
云还是一样的云,但那白却是至真至纯的白…..
这才是真正的蓝天白云…
「站起好,好好看清楚这片属于你的天和地!」
恍惚间,十五已在绝高峰顶上傲然而立。极目望去,与天相连的是无尽的原始森林,清风掠过,千龄巨树代表万物向他俯首称臣….
「我祈求上苍,让这片孤寂的大地添上一丝生机灵气,终于得到天上众神默许…..天皇伏羲,你是天地间第一个人,亦是我女娲亲手所造的第一个儿子!」
「天任伏羲?」
「这是你的名字,亦是我期望。」
十五感到一双温暖的手从后轻轻地把他拥着,那声音续说:「母亲已尽力把一切最好的全给你,终有一天,你的兄弟姊妹、子孙后代就会把人间变成乐土。那时,或许母亲便要功成身退,你要代替我好好掌管这片天地。」
强烈的不舍感觉,令十五依恋地捉紧女娲的手,「不…..你不可以离开的。」
女娲失笑:「傻孩子,这是天命,逆不得。自此刻开始,直至永永远袁,每一个母亲无论怎样不舍,也总有离开子女的一习;但我们的期望和祝福,却会陪伴你们走过人生的每一段路,然后骄傲地在终点等侯你们的归来….我们总会再在一起的…..」
十五眼眶润湿,他常想,要不是父母自小便离开了他,或许今天便不会变得如此不济。
「慢着!我的母亲不是小学教师,死在车祸中吗?甚么时后变成女娲的?」
十五从沉溺的母爱中猛地清醒过来,可是他却看见自己在女娲那纤巧而稳定的手,放到面庞上依恋地厮磨着,一切就精神分裂…
「不,她不是我母亲!这不是我的记忆,这不是我的梦…..不!这不是我的记忆!不!」
十五的心疯狂地呐喊着…..
突然,他感到躯体又再消失于无形,眼前的影像倏地改变,一幕幕奇异地在他的脑海飞闪掠过,吸引着十五的心神,把他扯进了「神秘记忆」的迷失漩涡之中。
蓦地,一阵强烈的孤独感在十五的胸臆间膨胀,像随时会破体而出。十五痛苦得想高声叫喊,却发现嘴巴根本不存在。
「你每天站在这里,等的是谁?」
「母亲….」
「她去了甚么地方?」
「不知道…只知道她正秏尽心血,要把这片天地变成乐土…但母亲已去了很久….很久…..」
「多久?」
「足够令我把她的感觉也忘记了….」
「那我留下来陪你好吗?」
「那真好…..但是…..你可以停留下来吗?这几天的风可大得很…..」
「风不是我敌人,它只会把我带到天地尽处…..」
「天地尽处?你到那里干甚么?」
「执行天神给予我的职务…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后…..你有名字吗?」
「天皇伏羲….」
「天皇伏羲?这个名字是你母亲给你改的吧?」
「当然,有甚么问题?」
「没有…只是….这名字有点不祥…..」
「你在担心我?」
「有一点….」
「为甚么要担心我?」
「或许…..或许是因为你是我第一个遇上「人」吧!」
「你也是母亲以外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
「我不是人….我的名字叫瑶池…」
十五心头狂跳了一下:「瑶池圣母?」
影像再次闪现,依旧是那绝高峰岭,但已是无尽的夜。
只见天上圆月刚从浮云探首而出,月色亮丽得令不不能凝视,随着清辉洒下,点点星光闪远远的浮现在十五的四周…
惊诧间,月色蓦地破云而出,刹那间十五就如置身浩瀚银河,无数繁星以他为中心漫山遍布,向无垠处扩展开去…..
万籁俱寂,沐浴在星海中的十五,尘虑尽消,他的心神已和繁星融为一体,感受着星星的细语,向他诉说着宇宙无穷的奥秘….
十五不再感到孤独,甚至明裆星海是幻,只是瑶池圣母的银雾所化,他却丝毫不惧;因他由底相信,只要他愿意,瑶池圣母便会毫不犹疑地永远留守在他的身边,像此刻一样,无言无语,心心相连,在悠悠天地间忘尽六欲七情,直岁月穷尽之时…
十五再有想哭的冲重,曾经抗拒失去自我的他,第一次想放弃自己,永远融入这段「神秘记忆」之中…
他知道瑶池圣母亦因为忘不了这段动人的时光,才变成了今天的疯狂…..
蓦地,十五身体往下急沉,堕进了另一境地…..
他看见十个太阳挂在烧得火红的天空上,然后九个太阳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烈不可挡的爆炸,上天下地,尽陌无边火海,大地生灵,像要毁于一旦…
此情此景令十五体内燃起了焚心般的怒火,他已完全在「神秘记忆」之中,喜怒哀乐完全失控。可是十五的意志。根本承受不了这种程度的怒火。他感到灵魂也成了怒火的燃料,不停地急速燃烧…..
这时一只冰冷的手紧握着十五的手,十五不期然地反手一握,眼睛一张,便看见了血红的圆月…
原来月没有红,红的是十五的眼睛,是泪已尽,再流的已是鲜红的血…
十五的愤怒又化成说不出的恨,说不出的痛,此刻他正身处半空,握着他的手是一名穿着上古服饰的女子,她的身体正急速上升,往明月飞去…..
十五的身被女整得愈升愈高,大地万物已变成微不足道的无数小点,高空中的急风刮得十五可面颊生痛。
女好背月回望,面容躲在暗影之中,就只看见一双闪着泪光的眼眸凄苦地凝望十五,心中像已作出决定…
十五意识到女子心中所想,冲口而出:「不…..不可以!」
女子凄然地说:「我错了…..以为只要凭着勇气,便可以感动神…..让我们永不分离…..」
十五坚定地说:「不…她不配为神!我们没有错,就是你飞到九天外去,我也绝不会放开你的手….」
女子看着情深意切的十五,默然享受着这男人伟大而冲动的情感。
这时女子带着十五飞越云海,已到天空的极限,再去便是无尽宇宙。
女子含着泪,满足地一笑:「回到你的天地去吧!」
不欲离,不欲弃,还是不得不离,不得不弃…..
女子的手轻轻放开…..
十五悲恸大叫:「不…」然后身向下急堕…..
女子没有了十五的羁绊,上升速度瞬间升至极限….
十五流着血泪,无助又无奈地看着女子含泪的明眸,转眼化作夜空中的星星,最后融入圆月光芒之中,然后消失不见。
极度的哀伤,令十五再分不清梦里梦外。他猛地狂吼一声,在高空之中一翻,就往地面冲去。
大地之上,瑶池圣已聚合成纯银的圣体,冰冷地静候十五从峋而降;然而,此刻圣母带给十五的再不是那份超凡的心灵交流,而是燃至极点的愤怒…..
「她已可以长生不老,不是如愿以偿吗?」
「我要你死!」
「你还敢挑战神?」
「我---------要-----------你--------------死!」
十五的拳头一再紧握,指骨终于拼裂,鲜血标射而出,幻成血红的剑刃…..
血红的复仇之剑,难道这便是「红」的出处|?
可是十五已丧了思考的能力,他只知手上有无坚不摧之剑,要么把瑶池圣母斩杀当场,要么自身被怒火燃成灰烬…
十五第一次感受到利剑剌入别人筋骨的感觉,可能是剑太锋利了,几乎是毫无阻力,十五一时间不知应该拔剑,还是让剑留在她的体内…
然后,十五看见一双幽怨无奈的眼神…..
眼神来自天涯的…
十五惊诧间,一阵铺天盖地的厮杀声环回响遍…..
不知何时,他已置身在古代战场之中,只见无数厚盔重甲的蒙古骑兵正以雷霆之势,突破敌人的防线,眼看胜利顷刻将至….
可是….
圣母也变作了天涯,剑也剌在天涯的身上…
天涯还是那样子,一身的黑,长长的发,但那动人的双眼却渐失神采,最后软软向后倒下去…
撕心的痛,以此为最…..
「天涯」
十五猛地惊醒过来,汗已湿透衣衫,右手还在抖震,左手却按着心,心还在痛….
挂在墙上的时钟正发出愚蠢的音乐声,时间正是下午的六时。
十五蓦然发现自己竟躺在家中大厅的梳化上。
他呆坐了半`响,突然路上梳化,可是双脚一软,发不了力。但十五依然连滚带爬地撇到窗前,一手把窗廉扯了下来。
昏黄灰暗的日光从满是灰尘的玻璃透入,窗外依旧是那条简陋小巷,那酒楼通风口依旧喷出大量油烟,努力地在不景气中苟延残喘….
十五失神地倚窗望着如此真实的现代城市,喃喃地说:「难道…这一切是梦?」
第十章再见陈十五
十五一头裁进了洗手盆的水中,但他依旧觉得昏沉深的。
终于,他一口气转不过来,被水呛得不停咳嗽。
十五从镜中看见自己苍白的面容,突然像记起了甚么似的,即不停地检视着眼球,曈孔依旧是黑黑的,并没有变成银色或甚么的…
十五发了一阵呆,忍不住试探:「问题十:刚才一切是梦吗?」
然而,十五的脑海依然空白一片,甚至连胡思乱想也没有,「神秘记忆」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十五不解地看着身上像历经过世界大战似的破烂衣衫,自言自语:「我不是梦游吧?」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吓得十五几乎被地上水渍滑倒…..
大厅中,十五几经艰辛才从梳化的隙中找到手提电话。
「喂!是小灿吗?怎么现在才回复电话?」
「我忘了你的电话号码,问了很多才找得到。甚么事?」
十五有点犹疑,一时不知如何问起:「我想知道昨晚『天佑科研』的命案怎么了结?」
电话中传来小灿奇怪的声音:「甚么命案?」
十五惊讶地说:「昨晚明明是你来电话告诉我的!别耍我了,这可是很重要的…」小灿不悦地回答:「你别耍我才是!昨晚你不是给扫黄组调去假扮嫖客『蛇』吗?就是有命案也不关你的事!」
十五没好气地说:「扮嫖客是前天十二号的发生的事,命案是在十三号晚发生的,今天已经是十四号了!」他眼睛自然地望去墙上挂钟的电动日历,猛地一怔:「今天怎会是十三号?」
小灿更没好气地说:「今天当然是十三号,而且是黑色星期五,否则怎么给你而个没完没了,是了,早阵子你不是说撞邪吗?我叫你去找那个人你找了没有?」
十五茫然,喃喃自语:「撞邪?」
小灿质问:「你是怎么搞的?你说每天晚上也做着同一个噩梦,又说梦到你的母亲是女娲,又说自己看见十个太阳,又悔见甚么蒙古军在打仗,最后你还杀了个现代女人,这样的梦,亏你做得出来!」
十五拿着电话,久久说不出话来。
小灿在电话另一边叫了起来:「喂!陈十五!你还在吗?你去了『灵灵堂』没有?」
十五心一动:「『灵灵堂』?」
小灿不耐烦地说:「看来你不止撞邪,还失忆了!在旺角中心十三楼的那间『灵灵堂』,那里有个二十来岁的神婆,美得杀死人的,但人家说她驱邪治鬼可有一手,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但看你的情况….还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十五失神地问:「那个神婆的名字叫况天涯吗?」
小灿挂上后电话,十五像失掉意识般呆站着,然后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厅中书架上,竟发现那失踪的日记又再次摆放在同一位置上…..
十五奇怪地打开那本小小的日记,映入眼帘的全是熟悉的虚构故事,直至二○○二年十一月一日的那一篇….
「二○○二年十一月一日,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令我几乎以为现实才是梦境,那奇怪的梦境才是真实…
梦中我变成了另一个人,身处于不知名的年代,不知名的地方,但感觉像离开二○○二年很远很远的时空,那里有一个自称女娲说是我的母亲,而我正是由她亲手创造出来的第一个人,我的名字叫做天皇伏羲。真可笑,我的母亲明明是个小学教师,在我小时后和老爸一起在车祸中丧生,我的母亲又怎会是女娲?所以我肯定这不过是一场梦。」
十五飞快地再翻了数页,他发现自己的字迹已开始紊乱…
「二○○二年十一月十日,每晚那可恶的梦还是不停地重复着,每个情节也是丝毫不变,当中的感受也愈来愈真实,那极端得过分的喜怒哀乐,已变成了难以忍受的煎熬,尤其当剑剌入了那个黑衣女子的身体后,内心的痛真实的令人发疯!无论吃多少颗安眠药,每晚总在那一剑下后惊醒过来,泪总是流满一面….我想若不是撞邪,便是抑压过度,明天还是找小灿商量一下,看看他有甚么办法解救。」
然后,十五发现日记中有数天空白了,除了日期,便没再写下去,直至五天后….
「二○○二年十一月十五日,已连续三天三夜不敢睡觉,忍无可忍,我终于照着小灿给我的地址,去找那个况天涯的神婆。但当我见到她后,立即吓了一大跳,她正是梦中被我一剑剌中的女人….我把一切告诉了她,但她像听到了天下间最大的笑话似的,笑个不停,说这追女仔的方法倒新鲜得很,要不是他的徒弟到了日本捉鬼,定会把我轰出门外。然后,她收了我一千五百元的顾问费,说我是心邪,不是撞邪,便把我赶出门外。
我自问没有说谎,却真的不知如何解释,但有点是可以肯定的,就当我发梦中的好真实存在后,我每分每秒也不停地想着她,这晚,我就在旺角中心的楼下,站了五个钟头才离去。」
「二○○二年十二月一日,皇天不负有心人,连续在旺角中心楼下等了接近二个星期,每天看着况天涯出出入入,却总是不敢上前和她说话。她也像早已把我忘掉一样,对我视而不见;但不要紧,这种感觉我早已习惯了。可是,这晚她回来的时后,像满怀心事似的,然后她走到我面前,问我究竟想怎样?我结结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用冷得令人心寒的语气对我说:『缘和份是不能制造的,要来自然会来,你要赶它也赶不走,明不明白?』
我像傻子般不停地点头,然后她从我的钱包中取走了一千五百元正,再说:『这是谈话费,我们也缘尽于此,各无拖欠,你可以走了!』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