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悦很快泡了茶水,断了糕点出来,令妃也从花丛中走了出来,懒散的对易淳道:“走吧,前头亭子里坐坐。”
易淳做受宠若惊状:“是,娘娘小心。”
说完还狗腿子的上来搀扶令妃。
令妃讥诮一笑,斜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再得宠,终究不过是个昭仪罢了。
一路伺候令妃到了亭子,令妃先坐下,易淳才落座,菱悦把茶看了上来,糕果放到了石桌正中,然后退居到了令妃身后,恭顺的低着脑袋。
令妃执了一盏茶,杯盖微微掠了几下,品了一口,忽然,满面怒容的把茶杯摔倒了地上,回身不由分说的就给了菱悦一个巴掌:“不是让你上最好的茶吗?你是聋了还是不听使唤了?”
菱悦赶忙跪下,战战兢兢,不住求饶:“主子,奴婢错了,奴婢错了。亜璺砚卿”
“哼,狗东西,现在做事都不用尽心了似乎吗? 不就是皇上前天过来的时候,夸了一句你泡茶的手艺不错,你就以为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本宫的话可以怠慢了?下贱的人,终归只是下贱,不说皇上只是夸了你几句,就算夜夜宠溺,你也不过就是个低贱身份!”
指桑骂槐,分明的意思。
菱悦不住点头道歉,易淳微微一笑,站起了身:“娘娘,莫生气,气坏了自己可不值当了,既说了是下贱之人,娘娘和一个下贱之人动怒,不是有损身份体面吗?”
令妃狠狠的瞪了菱悦一眼,回头冷冷对易淳道:“企图爬到我头上来的狗东西,就该教训,还不下去泡壶上好的茶来。”
说完,毫不怜惜的对准菱悦的心窝子就是一脚。
易淳清晰的看到菱悦的脸色一阵惨白,却不敢呼痛,死死的咬着嘴唇,满目泪水,点头退了下去。
等到菱悦走远,令妃冷哼了一声:“没规矩的东西,真是越发的不好了,坐吧!这种喂猪的茶,你也别喝了。”
易淳微微一笑,点头落座。
令妃推了果盘:“吃点糕果。”
易淳颔首,捏了一块来吃,只吃了一口,她就已经知道这糕果里加了东西,分明的,就是巴豆汁。
不过,她却装作若无其事的将整块糕点吞入了腹中,末了还夸了一句:“娘娘这里的糕点,味道真是特别,入口即化,唇齿留香,让人流连忘返啊。”
令妃的眼角眉梢,隐隐藏了得逞的笑意,亲自捏了一块梅花糕,送到易淳面前:“再吃个。”
易淳“不疑有他”,很自然的接过,正要往嘴边送,忽的停了下来,面露了焦虑忧愁之色:“其实娘娘,臣妾今日过来,是有事相求。”
令妃看着糕点捏在她手里不吃,心下急:“你先填会儿肚子再说。”
看样子,她是迫不及待想看她拉肚子的惨状,易淳也遂了她的心愿,送了糕点入口,吃完后,起了身跪在了令妃面前:“臣妾有一事相求,望娘娘出手相助。”
令妃没喊她起来,只是装模作样道:“你这是做什么?”
“臣妾惶恐,近几日听闻丽贵妃也看不惯臣妾得宠,联合着淑妃想要对付臣妾,放眼望去,整个宫中,这几人之上是皇后。可是空穴来风的事,臣妾怎敢去求丽贵妃皇后庇佑,若是丽贵妃淑妃一口否认,那臣妾岂不是得了污蔑之罪。
臣妾思来想去,从几个妃嫔处知,这宫里地位高贵,皇上对你又很是尊重。
想来也只有娘娘您,可能能帮上我一把,所以臣妾特地前来求助,望娘娘不念前仇往事,看在你父亲和我舅父曾经是共事幕僚,帮我一把。”
令妃绝没有想到丽贵妃和淑妃这两棵大树,居然也因为易淳得宠之事而心生妒忌,想要对付易淳,心里不由高喊了一句“天助我也”,面上,却做了为难之色。
“这我可帮不了你,树大招风,你不知收敛,也难怪她们盯上你,本宫安于后宫,贤德淑良,皇上才会尊重我,本宫不能因为你去寻事,得罪两位娘娘,不说本宫没这个能力抗衡得了两位娘娘,就说本宫有,这事无关本宫,本宫也不必自找麻烦。”
言下之意,拒绝的十分明显了。
易淳悲悲戚戚的抹了一把眼泪:“娘娘若是不帮我,我可真是要走投无路了,如今的我,日日战战兢兢,水深火热,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娘娘您就可怜可怜我吧,帮我一把。”
“啧啧,宠妃到此地步,你也真是够惨的,你求我帮助,还不如多多巴结着皇上,不过…皇上那么宠爱丽贵妃,啧啧,恐怕是十个你在皇上心里,都抵不过一个丽贵妃,所以啊,我劝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易淳面露惊惶:“娘娘的意思是,丽贵妃如果真的处置了我,皇上也不会置喙吗?”
“自然,你也不想想,丽贵妃是谁,你又是谁,好了,本宫累了,本宫倒是可以给你指个好路子,缘妃姐妹,这颗大树你倒可以去傍傍。”
第一百三十八章 众妃的联手对付1
第一百三十八章 众妃的联手对付1
“娘娘有所不知,臣妾不是没想过,只是原先在澄园避暑山庄,臣妾就把这两位给得罪了,想必现在,她们看都不愿意多看臣妾一眼。”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你们蓝家的女儿,一个个都和个刺球一样,到处扎人,活该无人相助,来人,送客。”
“娘娘…”
易淳一脸哀求的拉住了令妃的衣摆。
令妃不耐烦的扯回了自己的衣摆:“放手,做什么动手动脚的,出去。”
“娘…”
“滚出去,还要本宫再重复一句吗?”
“是!”
垂泪离开了意蕴殿。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令妃得意的扬起了嘴角:“哼,连丽贵妃和淑妃都不放过你,老天都要替本宫报当年受辱之仇。不提我父和蓝老头共事之事我倒愿意留你喝杯茶,居然有脸和我提那层关系,我爹如今贬谪京外,全是你舅父害的,易淳,你就休怪本宫下手无情了。”
从意蕴殿回来,七七满怀的不解:“表小姐,你何苦哀求她,向她点头哈腰的,弄的自己这么狼狈。你这不是给她抬脸吗?瞧她那一股子嚣张模样,真让人气不过。”
易淳却笑的淡然:“我不做的软弱些,她怎么会信我。”
“难道小姐让她信丽贵妃和淑妃要对付你,然后…”七七也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明白过来。
易淳微笑着点点头:“是啊,如今她四处招朋结党,无非就是想要大家一致对抗我,给我苦头吃,正好我就顺水推舟,给她指名一个更好巴结的人去。”
“可是丽贵妃和淑妃…”
“你是担心假戏真做了,丽贵妃和淑妃和她沆瀣一气,对付我?你大可以放心,丽贵妃身后有个人,就算丽贵妃不想帮我,那个人也不会不做声。”
“什么?表小姐,什么意思?”
想着也没必要瞒着七七,易淳便凑近了七七耳边,把上次缘妃姐妹设计,丽贵妃私下帮自己处理的事情合盘告诉了七七,直听的七七心肝一跳一跳的,眼睛瞪的圆圆大大。
“表小姐,真有这样的事?”
“上次的事,缘妃那样设计我,揪着我偷窃不妨,后来却没有了声响,百合香也重新回到了我手里,难道你以为真是缘妃发了慈悲,或者是我命大吗?”
“上次我和樱儿也确实觉得奇怪,但是表小姐你让我们忘记,不许向任何人提起,我们也不敢深究,尽然是这样的,那想来,丽贵妃是个好人呢。
“呵呵呵!”易淳攀着了路边一支开的正好的菊花,放到鼻子间闻闻,“好人不见得,至少暂时不坏就是了。”
七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眼下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只是…
“表小姐何苦又告诉她,你和缘妃不睦,就算她去巴结丽贵妃不成,转而可能去巴结缘妃呢,缘妃现在可也颇得圣宠?”
“你知道什么样的鸟最难打吗?”易淳忽然侧头,看向七七。
七七茫然:“奴婢不懂狩猎。”
易淳抬起头,素白的手指遮挡住浓烈的阳光,从指缝里看向刺目的阳光,她嘴角凌冽冷勾:“翱翔在空中的鸟。”
“表小姐,恕奴婢愚钝。”
“一只鸟,如果是栖息在树丛间,有树丛的掩盖可能不好制伏。可要是翱翔在没有任何屏障的蓝天之中,要打下来,那就简单多了。缘妃就是那只鸟,而能让她飞起来的人,是令妃。”
“表小姐的意思是,令妃会和缘妃明着勾结一起,对付你?”
“明着,总比暗着好,缘妃性子再温吞,现在有一个可以报复我的机会,不会就此放过的,就算她愿意放过,甜贵姬的个性,呵!”
七七忽然崇拜的看向了易淳,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柔柔弱弱的表小姐,也有如此的心计和计谋,她也从来没有看过易淳的表情如此坚毅而冷酷,站在浓烈的阳光里,就如同一尊不可侵犯的雕像,一旦有人胆敢靠近,就是死路一条。
易淳的表情里,透出的这种坚毅冷酷,着实让人不敢正视。
果然如易淳所料,令妃原先勾结的都是些小嫔小妃而已,就算结党起来也不一定能撼动易淳的地位,所以当从易淳的“哭求”中得到提示后,她直接去找了丽贵妃。
而丽贵妃的反应也在易淳的预料之中,并没有表态,没有接受令妃的挑唆,也没有斥责令妃的挑拨。
这样的态度,无疑让令妃信息,让令妃觉得丽贵妃这就是默认了要和她们一起对付易淳。
而从七七这几天有意无意的在外面打听的消息开看,令妃暗中和缘妃甜贵姬见了不少次,大抵也是在预谋什么,对付易淳。
樱儿不知内情,每次听到些风声风语回来,都急的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主子怎么就成了全民公敌了,整个后宫里的娘娘,好像都有意疏远主子,奴婢还经常听到她们背地里说主子的不是,丽贵妃娘娘也知道这事,尽是由着她们嚼舌根子,不管她们的碎嘴。”
七七没听到这,总是嫁妆附和她两句:“谁说不是,令妃最近常去缘妃和丽贵妃宫里请安,许是她在挑事离间也不可说。”
樱儿更是心焦,每每都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这可如何是好啊!皇上最近都不来了,如果有皇上在,她们也不敢如此放肆,这可如何是好啊!”
第一百三十九 众妃联手对付2
第一百三十九 众妃联手对付2
令妃等人的挑衅,已经有些公然了,在旁人看来,易淳显得孤立无援,尤为狼狈。覀呡弇甠
她赏花,赏到哪盆就有妃嫔命自己的奴婢过来折花,说是主子喜欢。她便换一盆,她们照例的欺负,把那盆花大大小小的花苞全部都给折了,让她看一株秃头草。
于是,她不去花园走动,改为到湖边看水。她们也有法子整着她,借故不小心撞她一下,总害她一个踉跄落到水里,沾一身的湿。
水,也不看了,那她就移步去听戏,这下她们更热闹,索性三五成群,七人的也跟着看起,期间聒噪谈笑,完全把唱戏的声音都给压了下去。
她便上藏书阁去看书,是清静了些,可是每次她看的那本,第二天总要不翼而飞,藏书楼的小太监说了,是某个娘娘借走了,连她的书都抢,她们倒是排斥她的彻底。
即便如此,她照样每日打扮光鲜艳丽,出门游赏。
樱儿颇为担心,每次见她要外出,总是劝:“娘娘还是避避风头,好生在屋子里歇着吧,出去也是受气回来。”
“受气,不觉得,我要是不出去,她们就没的忙活了,为了给她们无聊的人生增加些色彩,我怎么能不出去。”
每次,她都不听劝,樱儿真心觉得奇怪,以前不怎么爱出门的一个人,现在站在风口浪尖上,却偏偏就喜欢日日往外跑,受人白眼排斥,这到底是在折磨自己,还是折磨别人呢?
樱儿是不解,七七心里可是了然。覀呡弇甠
表小姐这是想知道,他们的终极手段会是什么。
不给她花赏,不给她水看,不给她听戏,不给她看书,接下来,还有什么更过分的?
“樱儿,你留着守宫,午膳不用等我,我和七七去走走逛逛。”樱儿在身边,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聒噪,于是这日上午出去,易淳就把樱儿打发在了宫里。
樱儿不敢违拗:“是,主子。”
“走吧,七七,带上点吃食,保不准一会儿饿了。”
七七跟上,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袱:“是,主子。”
主仆两人处了清华殿,七七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今日去哪里?”
“这两天她们就只有些小动作,我等的不耐烦了,今天就来个引蛇出洞。
仅凭借她们的力量,是弄不死我的,我想她们的终极目标就是想抓住我什么把柄,告发到皇上那里去。
方嫔前几日来信不是说了,她们本来想去皇上那告我恃宠而骄,气压妃嫔,可是奈何我每次她们挑衅,我都退让,所以她们捏不住把柄。
而且皇上也配合,这十来天没来我宫里,无宠何来恃宠而骄,就算有口舌之争也无非是嫔妃间不睦的缘故,所以定不了我恃宠而骄这样的罪名。
她们如今估计正发愁定不了我什么罪呢,我就送点罪给她们定。”
易淳说的清淡,笑容嫣嫣,好像在和七七讨论今天的天气好不好一样轻松。
七七紧了紧手里的包袱:“小姐,你这里头到底装了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易淳神秘一笑,然后和七七往御花园而去。
御花园,最是热闹的地方了,人多,好戏才有的瞧。
到了御花园,找了一处正中的凉亭,看到不远处刚好有几个和令妃交好的淑媛在赏花,易淳故意踢了一块石头到她们身边,引起她们注意,而自己,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对七七道:“还不快收拾起来,糊涂东西,我让你从后门送点东西出去,怎么半道就回来了。回来就回来,也不晓得吧东西给处置了,背来这显眼的地方。”
七七聪颖,自然知道怎么接应,忙跪在了地上,诚惶诚恐道:“奴婢知道错了,只是奴婢听樱儿说表小姐来了御花园,奴婢又不能私自拿主意处置这些东西,所以才来问问您的一件,奴婢保证,奴婢一路过来没有人看到。”
“呦,没有人看到,我们不是人吗?李淑媛,那里头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们赶紧去看看。”
方才赏花的几个妃嫔,听到这边的谈话,不给七七那包袱逃跑的机会,一人一边拦住了凉亭的出路,其中一个长相凶悍,和易淳同为昭仪的人,一把夺过了七七死死抱在怀中包袱,看着七七一脸惊惶的脸色,她顿然嘴角露出了得意的一抹笑,抖索开报复,一件男人的衣袍就落了下来。
易淳一惊,赶着上前把衣服抱在怀中,面色一片惨白:“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怎么能随便翻人东西。”
“男人的衣服!莫不是…李淑媛,你赶紧去请娘娘们,这里我们看着,这事绝没有那么简单,这分明是一件新衣裳。而且是年轻的款式,快去。”
被唤作李淑媛的人,赶紧撒开腿就去请人,风驰电掣的速度,幸灾乐祸的表情,怎么看都怎么让易淳觉得好笑,不过此刻她可不能笑,而是要装做恐慌万状的模样:“莫昭仪,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能干什么,易昭仪,你且好好搂着你情郎的衣衫吧,小心一会儿娘娘们来了,你搂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胡说,我哪里来的情郎,你胡说。”易淳一面激辩着,一面对七七道,“我们回去,不要理她,把包袱给我抢回来。”
七七闻言,忙上前抢夺报复,那莫昭仪也是个聪明人,一看一个空包袱你们还抢,就知道包袱里还有文章了,吩咐丫鬟把七七挡住,自己仔细搜藏了一番报复。
果然有文章,这包袱里还有个暗袋
第一百四十章 甜贵姬死刑1
第一百四十章 甜贵姬死刑1
果然有文章,这包袱里还有个暗袋。
莫昭仪三两下就扯皮了暗袋上的粗糙封口的,一下从里头掏出一封信来。
淡淡的柠檬香气扑鼻而来,清新雅致,出手间,这信还有些微潮,想来是字迹未干,就急着送出去了。
莫昭仪等不及令妃等的到来,字迹打开了信件,一看下,一脸得意的奸笑起来。
“好啊,易昭仪,私通款曲,你倒真是有胆。”
“什么私通款曲?”远远的听到莫昭仪的话,令妃同缘妃甜贵姬等赶紧走了过来。
看到令妃,莫昭仪兴奋的连行礼都忘了,直接就把收罗到的易淳红杏出墙的证据送到令妃手中。
令妃、缘妃、甜贵姬及其一众嫔妃团团围着那封信看,虽然自己是很浅很浅的绿色,但是上面的字却是清晰可见。
之间上面用歪歪扭扭的自己写着一段话:“思念颇深,不得相见,十分挂机,特做了衣裳一件,亲手缝制,希望你穿在身上,时时记着我,有生之年,怕难以相见,只愿安好,珍重,勿挂勿念,我在宫中一切都好,千年我们一起种下的桃花树开花了吗?曾经的树下戏言:莫相忘,莫相忘,执子手,如意郎,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你我情。”
不是十分的长,字迹也很不工整,字里行间不是密密麻麻拥挤在一起,就是大喇喇的空了一大块,不过这完全不妨碍整封信的阅读。
令妃等看完,嘴角嘲讽的笑容,就好像在告诉易淳“这下你死定了。”
想都没想,令妃直接对身边的宫女道:“菱悦,去请丽贵妃来,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如今后宫掌事的,就是丽贵妃,告诉丽贵妃,后宫里出了个背叛皇上,私通款曲的贱人,让她速来。”
“是,娘娘!”菱悦领命去请,走了几步,甜贵姬忽然喊住了她:“顺道把皇上也去请来。”
易淳心头不免发笑,甜贵姬是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上次丽贵妃包庇过易淳一次,甜贵姬这是担心,丽贵妃还会再偏向易淳,私自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不让传到皇上耳朵里去。
呵,她倒是想得周到,不过她把皇上都请了来,不怕事情闹的太大了,到时候她想收拾,都收拾不起来了吗?
易淳静静的站在人堆里,那些人似乎怕她毁灭证据或者逃跑,故意把信和衣服都拿的离她远远的,看着那封信晒在太阳底下,易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为人察觉的笑意。
唐翰和丽贵妃几乎是同时到的,来的时候,唐翰脸色有些黑沉,丽贵妃一如既往的端庄高雅。
两人一到,甜贵姬就义愤填膺的扑了过去,跪在唐翰脚边:“皇上,你可要肃清后宫啊。”
唐翰低头看了一眼甜贵姬,又看了一眼遥遥站在,脊背挺直的易淳,眉心急不可见的皱了一皱:“等朕问过。”
他边说着,边看都不看一眼甜贵姬,径自往凉亭里走,深邃的眼眸打在易淳身上,眼底深处透着冰样的寒冷:“你说,你是不是做了那样不堪的事情?”
易淳并不急着回答,而是悄悄的看了一眼那封被拿到凉亭外面她完全触及不到的信上,远远的瞥见信上的字,原本是浅淡的青柠色,如今却显出了大片的黑色,她知道时机成熟了,挂着眼泪普通就跪了下来:“皇上,臣妾冤枉。”
所有人对她的含冤都嗤之以鼻,令妃更是开口嘲讽道:“做了这样下作的事情,居然还有脸喊冤枉,你要是冤枉,那天底下就没有冤枉的人了。”
“所以说,我家表小姐是冤枉的啊!”七七伶牙俐齿,一下抓到了令妃的语病。
“你要是冤枉,那天底下就没有冤枉的人了”,换言之,易淳如果是冤枉的,那天底下的人就都不冤枉了,天底下的人都不冤枉了,独独易淳一人冤枉,那可不就是更冤枉了。
被七七抓住了语病,令妃气的举手就要扇七七巴掌,不想易淳却赶在令妃巴掌落下之时,忽然挺身挡在了七七面前,那重重的带着惩罚和泄愤的一巴掌,就这样结结实实的落在了易淳巴掌上,赫然一片殷红。
“表小姐。”七七也没想到易淳居然会冲出来维护自己,看着易淳受伤,眼眶瞬间湿润,哽咽的说不出话。
唐翰的眉心,在看到易淳红肿的半边面孔时,一片阴郁黑沉,凌冽的目光,冷冷的扫向了动手打人的令妃:“令妃,你当朕是空气吗?”
“皇,皇上!”龙颜起了怒色,令妃自然惶恐,不过却依然多多有词,“臣妾打的是那贱婢,不是易昭仪,是易昭仪自己…”
“给朕闭嘴。朕在意的!”唐翰说道在意这两个字,目光浅浅的扫了易淳一眼,而后冷酷道,“不是你打了谁,而是你胆敢再朕面前动手打人。”
“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这也是太生气了,那贱婢仗的嘴是在太可恶,和她的主子一样伶牙俐齿,犯了这样天大的错误居然还这样振振有词,这摆明了没有把皇上的天威放在眼里,摆明了没有吧丽贵妃娘娘放在眼里,臣妾气不过,所以才替皇上教训她的。”
“哼!不成,本宫和皇上没有手,还要你效劳了?”
令妃原本以为丽贵妃会帮自己说句话,毕竟前几次去和丽贵妃商榷如何设计易淳,丽贵妃似乎听的都十分认真,没有任何异议,她以为,这样丽贵妃就是和她站在同一阵线了,没想到丽贵妃如今居然会出言呵斥,面色如此冷傲不屑,好像令妃在她面前,不过就个小丑角罢了,根本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