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眼角居然渗出了一朵泪花。
边上几个宫女太监似乎也有些感怀伤时,有几个跟着抹了泪。
易淳心头也更是感伤,樱儿此等,好歹还能见到自己的父母,就算已经过时,灵位也能拜祭一下。
而她呢,总不可能给妈妈和姐姐立个灵位天天拜祭吧!
哎,感伤,真是感伤。
“小徐子,上次听说你妹妹也入宫了,你家里可真舍得,把你们兄妹都送进来。”易淳勉强抹掉了悲愁,玩笑一声看向小徐子。
小徐子不是从澄园那带来的,事实上澄园的宫女太监,她只带了樱儿过来,留香等着病愈后再接过来。
如今的宫女太监,多半是刚认识不到一天的,其中小太监里,属小徐子她看的比较对眼,因为做事很利索,长的也灵活。
小徐子听到易淳喊道自己的名字,忙起身:“奴才…”
“哎呦,要我说多少遍,今日你我不分主仆,坐下说话。”
“是!主子…”小徐子傻笑一声,落了座,挠挠头皮道,“奴才家里兄弟姐妹多,送些进宫,拿些银钱,也好补贴家里,供弟弟妹妹们吃用。”
“哦,你家有几个小孩?”
“奴才是老二,上面还有个姐姐,前几日进宫的是我四妹妹,大妹妹二妹妹三妹妹都被送去了官宦人家做丫鬟,底下还有三个弟弟和两个妹妹。”
易淳完全混乱了,嘴角抽了抽:“这,这么多!”
小徐子滴妈妈,和母猪貌似有的一拼,这个没有计划生育的年代,超生真是发达的可怕。
小徐子尴尬一笑:“是挺多,让主子见笑了。”
易淳忙道:“不笑不笑,等你娘再给你添十个八个弟弟妹妹,我到时候再笑。”
一句玩笑话,引的大家一通大笑,所有愁绪,也渐扫而空。
本是有些拘束的气氛,跟着活泛了起来,大家三两个一群聊的开了,讲故乡,讲宫外的趣事,讲小时候的经历。
易淳听的津津有味,酒,不免也喝了多,笑容更是有些肆无忌惮,听到有趣的地方,哈哈大笑着,毫无形象。
这样的易淳,倒是让底下人见了觉得亲近,谁也愿意说好玩的事儿给她听,争先恐后的,并非为了奉承,而是真心觉得遇上好主子了。
第一百十八章 刺客
喝酒畅聊,易淳一杯接着一杯,兴致盎然。
终于,脑袋昏昏沉沉起来,眼前的东西也飘飘渺渺的看不真切,连坐着的身子,也左右歪斜着怎么也坐不稳。
七七知她喝醉,忙过来搀扶:“表小姐,我们进去睡觉吧!”
“嗯?”抬起一双懵懂的眼睛看向七七,易淳的表情可爱的如同个孩子。
七七温柔道:“表小姐喝醉了。”
“没呢,哈哈,看,我还能走。”推开了七七的搀扶,易淳豁的一下起身,为了证明自己没醉,还原地转了几个圈圈。
这下,脑袋更晕了,踉跄了一番,她整个人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众人尖叫着上来搀她,好歹没让她和大地亲密接触。
站稳后的她,撅着嘴赌气的推开大家:“放手了,我真没醉,好了,一个个都在这里赏月,我先去嘘嘘。”
“嘘嘘?”七七似乎不明白何为嘘嘘。
易淳忽然嘎嘎的笑起来:“就是尿尿啊!”
一语出,众人脸红,堂堂一个昭仪娘娘,居然把这种事情说的这么直白,不过却是心眼里,又是觉得这个率性的主子很是可爱。
因为易淳不许任何人跟随,而恭桶也在房内而已,所以大家也并不十分担忧,由着她去。
一个人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往房内而去,易淳的嘴角,还残留着月饼的碎屑,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懵懂可爱,表情也带着几分傻憨憨的纯真,这会儿的她,才真正像个十七岁的少女。
回了房,径自走向屏风后头,她的脚步才迈开了一步,脖子上忽然一阵冰凉,随后传来的隐隐刺痛,醒了她大半的酒。
“别动!”
刀,分明的,脖子上冰凉的物件,是一把锋利的刀。
而且如今刀锋,已经毫不怜香惜玉的,割开了她白皙的皮肤,她甚至能感觉到血珠子滴落的水流感。
“你是谁?”性命攸关,说她不怕,那是假的,可她语气里的镇定自若,偏偏让人觉得这个人十分的不简单。
脖子上的刀,似乎松开了一点。
低沉压抑的声音,带着淡淡一股荷叶的香气袭来:“你家主子呢?”
那股清宁的荷叶香气,似乎从男人身上散出,易淳心下莫名的安了几分。
能用荷叶熏香的男人,想必性子也不是暴躁难耐的,好好说,好好说,毕竟他们素来无冤无仇,他好像只是来找人的,应该不会伤她。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反正以你的武功,我要逃也是逃不掉,要喊人不用开口,你已经切断了我的喉管,所以,你先放开我,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样被倒勒着真的很难受,而且男人第一下下手重了,她被倒勒着,伤口怪是疼痛,所以,她努力的给自己争取平等的对话权。
劫持她的男人,似乎觉得她说的话有礼,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易淳皱眉抹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果然一片鲜血泛滥。
回过头,看着对面一袭夜行装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他的目光微错愕的在她脖子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居然露出了几分歉意。
那歉意虽然转瞬即逝,可易淳还是捕捉到了。
心情,也更放松了几分,看来,真不是什么恶人。
“好了,现在你可以问了!”
今天是中秋节,照理说宫里戒备更加森严,这个男人居然能混进来,易淳只用猜的,大抵就可以猜测,他的武功必定十分了得。
“你家主子呢?”男人还是之前那句话。
易淳微微有些皱眉:“你找我做什么?”
男人好似有些吃惊,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易淳的着装,忽的,有些失望的开口:“这房子,现在已经换人了?”
他这么一说,易淳就知道了,他要找的是这房子的前任主人。
倒是听樱儿说起过,清华殿在她之前,住的是黄贵姬。
黄贵姬原本是夫人,因为触犯了天颜受了责罚,几个月前就被唐翰降为了贵姬,打发到浅水庵念经诵佛,闭门思过了。
这个男人要找的,难道是黄贵姬。
“你是来找黄贵姬的?她已经不在这了。”
男人闻言,眼神里闪了意思怒火:“居然敢骗我。”
易淳几乎以为他说的是自己,正急着想说“我绝对没骗你”,男人却已经转身离开,一阵风一般,瞬间消失的形影无踪。
若非易淳脖子上的伤口,她真以为只是自己做了场梦而已。
不过她也该庆幸,虽然不是做了场梦,但也是虚惊一场,只是平白无故受了点伤。
伤口虽然不深,若是不掩藏好,免不了惹出事端来。
想着,她打开了衣柜,拿出了一条薄纱透明的浅蓝色腰带。
然后执起一把剪刀,把腰带剪裁成一块方巾的大小,又小心翼翼忍着痛清洗好了伤口,换了染血的衣衫,把方巾折叠一番,绑在白皙的脖子上,结尾处,打了一个漂亮精致的蝴蝶结。
丝巾,呵呵,创意不错,反正现在是秋天了,天气已经有些微凉。想必她戴着丝巾,应该也无可厚非吧。
对着镜子左右比了几下,确认一切如常之后,她收拾好了刚才慌乱的心情,脸上堆起了笑意,再回到了院子里。
院中,樱儿见她居然换了衣衫出来,脖子上还戴了奇怪一跳丝帕,不免好奇:“主子怎么了,脖子上怎么了?”
第一百十九章 易淳被陷害1
院中,樱儿见她居然换了衣衫出来,脖子上还戴了奇怪一跳丝帕,不免好奇:“主子怎么了,脖子上怎么了?”
易淳故作轻松,原地转了个圈:“怎么样,好看吗?这东西是我方才发明的,叫做丝巾,系在脖子上,别有一番滋味是不是?还能御寒。”
她这么一说,几个宫女还真觉得十分的好看起来,纷纷赞个不停。
易淳笑意吟吟的落座,本要喝酒,可是想到自己的伤口还是放下了酒杯,转而捏起了一颗葡萄,装作漫不经心的开口:“好像听说,以前这里住着的那位黄贵姬,很喜欢吃葡萄啊!”
她自然是乱说的,不过是为了找个适合又自然的开场而已。
宫女太监们听她提到黄贵姬,不免有些不愿意多说的样子,一个个只是给她往话题外岔。
“这葡萄还真是好吃,若不是娘娘慷慨,奴才们这辈子都吃不到。”
“是啊,葡萄好吃,吃着又不麻烦,换做谁也爱吃。”
“其实照我说啊,草莓才是吃着最为方便的,我们宫里,还种植了一片草莓呢,每到成熟之际,娘娘们若是喜欢,可以亲自去摘,吃顶新鲜的。”
“草莓确实…”

大家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就是决口不提黄贵姬的事情,易淳明了,黄贵姬是个贬谪之人,在如今这种气氛下谈她,确实有点煞风景。
算了,她也不为难大家,不破坏气氛了。
虽然心里头在想到底谁和黄贵姬有如此深仇大恨,居然夜闯皇宫行刺,可转念又一想,别人的事情罢了,她管这么多做什么。
月影西移,夜色渐浓,欢声笑语的清华殿,也渐渐归于宁静,同夜色一道,沉沉睡去。
一连着几日,易淳都在留意有没有在中秋夜抓到什么刺客。
可是似乎,并没有类似的消息。
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她在脖子上围丝巾遮伤疤之举,居然成了后宫嫔妃纷纷仿效的时髦。
也是,丝巾这种东西,在现代也有许多女性十分钟爱。
只要脖子够白皙修长,一条色彩柔和的丝巾,就能起到画龙点睛,锦上添花的作用。
易淳无形中引领了一次潮流,倒也颇有点成就感。
九月初,秋意就开始绽放了。
先是院子里的桂花,开的一片烂漫,香气袅袅袭人,熏的人一身一脸。
再是绚丽多姿的菊花,也争先恐后的盛开,七彩斑斓的,十分养眼。
秋高气爽,万里晴空,鲜花绿叶,实在是让人心情愉悦舒畅。
总体而言,易淳这几日的心情着实不赖。
只是,好心情却总是来也匆匆,却也匆匆。
接踵而来莫名其妙的挑衅,让易淳心底一片郁闷。
事要源于九月初六,她正赏着花,并考虑着用菊花入药,一个陌生的宫女忽然来了她宫中,对她道丽贵妃有请。
想来,她和丽贵妃素未谋面,这个丽贵妃怎么会突然请她。
“只请了我吗?”易淳难免警惕,开口问道。
那宫女微微福身:“也请了缘妃姐妹。”
“哦!”想来,可能是缘妃姐妹和丽贵妃说起了自己,丽贵妃才想着要见她一面。
就是不知道缘妃姐妹和丽贵妃说起了哪一段,也抑或是全部都说了。
怀揣着一番猜测,易淳随着宫女前往丽贵妃所在的华吉殿。
华吉殿,和易淳预料中的并不一样,奢华除外,还透着一番异域风情,有些波斯风格。
先在地面上,铺设着华丽高贵的手工编织的丝质地毯,地毯上的蔷薇、风信子菖蒲曲线匀整,形色纤丽无比,娇嫩的花瓣,淡雅恬静,仿佛散发出阵阵幽香。
而屋子里,随处可见色彩丰富浓重、花纹古朴典雅的花瓶和靠垫。
镶嵌红色珊瑚的铸铜手工雕刻罐更是别具风味。
这种古典和异域风情相映成辉的装潢手段,易淳还真是第一回见到。
只是没听说丽贵妃是异域女子啊,好像是当朝某个大官的女儿而已,她的房子怎么布置的如此有异域风格?
易淳一进去,欣赏屋子里的成列摆设之余,心头也多了个小小的疑问。
不过很快,她的疑虑就打消了,因为主座之上,那个身着了一袭绛紫色繁花长裙的女子,嘴眼口鼻俨然就是现代人口中所谓的波斯人了。
眼睛深邃,鼻梁高挺,头发乌黑自然卷曲,皮肤泛着健康的小麦色。
这个丽贵妃,居然真是个异国女子。
那她之前听说的某个大臣的女儿之说,难道有误。
也管不了那么多,她还是先规规矩矩给对方行了礼。
“丽贵妃吉祥。”
主座之上,丽贵妃淡淡一笑,笑容很是典雅:“起来吧,赐座。”
易淳谢过,找了一个比较低调的位置坐下,看了眼丽贵姬下首的两个位置,见上面摆着两盏茶,茶杯的盖子也有微微动过的痕迹,茶杯边缘,还有抿过一小口的女子唇脂痕迹,看来缘妃和甜贵姬已经都了。
而丽贵妃的话,也证明了易淳的猜测。
“本宫听说皇上赏赐了些稀奇玩意给缘妃,就让缘妃和甜贵姬先回去拿,你来的时候,想必在门口遇见她们两人了吧?”
易淳微微一笑:“并没有。”
“你是不是好奇,本宫今日为何叫你过来?”
丽贵妃姿态优雅的抿一口香茶,分明只是二十多岁年纪,可是看上去,却又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第一百二十章 易淳被陷害2
第一百二十章 易淳被陷害2
还好易淳并不觉得压力,所以对答起来,也不至于失了大气:“臣妾确实好奇,不过想必是缘妃和甜贵姬同娘娘说了些事,让娘娘想见上臣妾一面。”
“是!本宫叫你来,是想感谢你一番的,本宫当年的孩子,死的不明不白,本宫是要替他感谢你的。”
易淳其实猜到了,是因为候官女子(瑜夫人)的事情。
毕竟候官女子肯承认自己下药害死了丽贵妃的孩子,全是因为易淳的功劳。
易淳微微一笑,笑容很是平缓,并没有任何意思邀功的痕迹,也不显得阿谀奉承之态:“若要人不觉,除非己莫为。即便没有臣妾,总有一天也有人还娘娘逝去孩子一个公道的。”
丽贵妃的神色似有些微微的哀伤起来,想来是思念她那个夭折腹中的孩子了。
不过很快,她又含了浅浅的笑意,道:“本宫也没什么好送你的,正好一会儿缘妃说那些稀奇玩意,要送一些给本宫,本宫就借花献佛,到时候你随便挑一件喜欢的吧!”
易淳虽然面带笑意致谢,心里却有了隐隐不祥之感。
真心要赏赐人,这满屋子的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她何苦非要她向缘妃要赏呢?
而且就算要借花献佛,也不该如此不给缘妃留情面,缘妃甫一赠送,立马就当着缘妃的面转赠了。覀呡弇甠
这个丽贵妃,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安的什么心?
易淳也不知道为何,心中不祥感觉越发的浓烈,直觉丽贵妃优雅高贵的笑容背后,似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算计。
努力的让自己安心,易淳只告诉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胡思乱想无济于事,有这个精力,还不如等着看一会儿事态的发展呢。
缘妃和甜贵姬来的时候,甜贵姬脸上满是愤慨,怒目看着易淳。
而缘妃则是一个劲的拉扯着甜贵姬的衣袖,用一种息事宁人的眼光再三看着甜贵姬。
这姐妹两的表现,真是让易淳莫名其妙,她招她们惹她们了?看那甜贵姬的眼光,就像是要把自己吃掉了一样。
“娘娘要替我姐姐做主啊!”瞪完易淳最后一眼后,甜贵姬忽然抹着眼泪,气鼓鼓的朝丽贵妃跪了下去。
缘妃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对她使了个“闭嘴”的颜色,然后笑的十分牵强,抬头对丽贵妃道:“娘娘,也不是什么大事,娘娘别听我妹妹胡说。”
丽贵妃拧了眉头:“你们姐妹,这是怎么的?缘妃,别捂着甜贵姬的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缘妃赶忙道:“没事,真的没事。”说完,眼神有意无意,朝着易淳看了一眼。
易淳算是明白了,今天她是在劫难逃了,因为要算计她的,似乎不单单只有丽贵妃一个人而已。
她倒要看看,她们接下来要整出些什么东西来。
“放肆,本宫让你放开你妹妹,你这是把本宫的话当耳边风吗?”丽贵妃严厉一句,缘妃吓的一个哆嗦,赶紧放开了甜贵姬。
甜贵姬趁机立马开口:“姐姐并非把娘娘的话当耳边风,只是姐姐的性子温和,心地善良。出了这样不得了的大事,她想要息事宁人,所以…”
“废话少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丽贵妃显得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甜贵姬似乎被她的威严怔了一下,随后忙道:“我们姐妹,不是去娶皇上赏赐的新奇玩意给娘娘看吗?结果打开柜子的时候,发现里头最重要最珍贵的百合香不见了。我们起先以为是屋里人偷的,把姐姐宫里和我宫里的人都盘问搜查一番,一无所获。后来臣妾说要把此事移交司法库,臣妾的贴身婢女采荷害怕了,才出来承认,东西是她拿的。而让她偷百合香的,正是…”
甜贵姬说着,义愤填膺的转向了易淳,怒目登视着易淳,“易昭仪。”
草!当时就觉得甜贵姬忽然送自己百合香有诈,可因为知道那香料无害,又有正常的来源途径,所以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正常,原来她们姐妹,打的居然是这个算盘。
她算是棋差一招失策了,没有当场把百合香退回去或者扔掉。
想必现在,清华殿必定早就一片骚乱,缘妃和甜贵姬的人,肯定早已经把她的宫殿翻了过来,找到了百合香,她就算想扔掉,都已经来不及了。
她们这是里外前后左右上下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夹击,让她坐实偷窃之罪,无处遁形啊。
易淳真是被这群女人的心计给折服了,睁眼说瞎话那种东西,在甜贵姬身上真是演的活灵活现啊!
什么叫百口莫辩,就是易淳如今这样。
想必等一会儿“人证”“物证”呈上的时候,她这小偷的罪名,就更加的无可抵赖了。
不能慌,不能乱,就算如今情景,她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她也不能显示出慌乱来,这不正中了她们的下怀。
“娘娘,能不能听臣妾讲一句。”她说的十分平静,眼神毫无波澜。
丽贵妃沉着脸色看着她:“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欲加之罪何患无证。”说吧,一眼凌冽的扫向了甜贵姬。
那种桀骜冰冷的气质,吓的甜贵姬心头一惊。
倒是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缘妃,忽的落了泪,哭的梨花带泪,楚楚可怜:“娘娘,那百合香珍贵至极,司香库统共也产了不过十多粒,皇上隆恩,赏了臣妾几粒,臣妾一直舍不得用。这次还想说送给娘娘,没想到…呜呜…往后若是皇上问起,臣妾都不知如何作答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易淳被陷害3
第一百二十一章 易淳被陷害3
“直接说易昭仪偷了不就成了?缘妃娘娘何必这样为难?”易淳傲然抬首,目光清冷。亜璺砚卿
缘妃暗自来气,她怎么可以做到死到临头,不争不辩,还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呢?
易淳这样的态度,缘妃着实看着闪眼,索性不去看她,只顾着自己呜呜咽咽的哭。
“凡事讲求个人证物证,把采荷带上来,还有去搜清华殿。”
“娘娘,臣妾就是知道人证物证俱在,才敢指证易昭仪的,采荷已经在殿外,东西也已经搜了出来。”
“放肆!”甜贵姬原本以为丽贵妃会让她呈上证据进来,没想到丽贵妃忽然一掌拍打在椅子上,严厉斥责,“不得皇后同意,你们有何权力搜宫?今天敢搜易昭仪的宫,明天是不是还敢搜本宫的了?”
甜贵姬被这一声喝,吓的面色一片苍白,她虽然知道私自搜宫之罪,但是当时只怕易淳派人回去毁灭证据,所以顾不上这么多。
功过相抵,抓了个小偷的功劳,想必是能掩盖私自搜宫的罪过的。
她忙匍匐在地,义正言辞道:“臣妾不敢,臣妾糊涂,臣妾当时只想着捉拿这个小偷归案,所以没有顾上这些,臣妾知错,请娘娘饶恕。”
丽贵妃脸色依然不佳,却没有再多加指责,只是看着缘妃道:“看好你家妹妹,告诉她,她的脚能跨多高,自己掂量着,不要企图爬到某些人头上来。”
“是,是,娘娘!”缘妃惶恐,低头不停的应。
丽贵妃终于平息怒气,把人证物证请进来。
结局不得而知,人证物证俱在,采荷的表演显然也是精心排练过一段时间的,凿凿的证词,无一不是表明她是易淳的人,帮易淳偷东西。
这一次,她算是栽了。
也是,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自己又傻不愣登的往里跳了,能不栽吗?
接下来——
“哼!娘娘,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百口莫辩,不如不辨,免得让人觉得她是在狡辩,弄的她一身清骨,变的一身狼狈。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易淳桀骜傲然的站在一边,面色无惧无畏。
甜贵姬依旧匍匐在地上,嘴角却勾着一个得意的笑容。
而缘妃,则是挂着两汪泪水,珍惜的抱着搜来的香料盒子。
静谧,蔓延在整个房间内,易淳等候着发落,甜贵姬和缘妃等候着易淳被发落。
而这发落的主权,全握在了丽贵妃手里。
以丽贵妃如今在后宫的权势,以及丽贵妃和皇后亲如姐妹的关系,替代皇后做个决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易淳静静等候,嘴角笑容浅薄,无半分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