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你啊,”连清很无辜,“我要掉下来了!”
戚星枢:……
抱他还敢这么理直气壮?
作者有话要说:连清:哼,再凶我以后不抱你了。
戚星枢:……
连清:到底喜不喜欢我抱?
戚星枢;……嗯。

014

他觉得连清的胆子真的大。
别的姑娘要勾引他,顶多就是抛几个媚眼,要不就是在他路过的地方晃两下展示下自己的美貌,连清是要么不出手,一出手都是别人望尘莫及的。上次是扑到他怀里拿手指戳他,这会儿又拿她的胸压着他。
因为浑身湿透了,几乎都能描述出这种轮廓,戚星枢垂眸看了几眼,感觉风景很美妙……嗯,就怕她不出手。
他没再管,夹着她往湖边游去。
结果连清想到了芳草,哎呀一声:“皇上,我的宫女也在湖里呢,你快去救她!”
宫女也值得他救?
他救连清是因为觉得连清有点意思,那宫女是谁?戚星枢嗤笑一声,毫无反应。
连清回头在湖中寻找,但这湖里都是荷花,视线受阻,忍不住高声问:“芳林,芳草你们找到了吗,快去划船四处看看,记得把船杆递给她!”一群呆子,光叫有个屁用啊?
她寻思平时是不是得训练一下她们临危的反应。
戚星枢很快就把连清给弄到岸边了。
连清坐在石凳上,给自己的裙子拧水。
砚田看她一句话不说,只顾做这种没用的事情,实在是受不了,低声提醒:“连姑娘,你有没有向皇上道谢啊?”
真把这事忘了!
不过这事实在是有点惊悚啊,戚星枢为什么会来救她?他该不会真对自己……连清拧着水的手顿住了,低头瞄一眼自己,完全是曲线毕露。
她看得都要心动了,瞧瞧这完美弧线!
难道戚星枢真看上她的美色?可她的美色戚星枢不是第一次看见,如果真的喜欢早就让她侍寝了,哪里会等到现在?天下有哪个皇帝会有这种耐心,还跟她慢慢培养感情?
连清不相信。
可他救她的事又难以解释。
这种太复杂的问题,连清素来不会钻牛角尖,更何况这位还是个经常不吃药的——暴君的心思你不要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但谢还是要谢的,总归帮了她。
“刚才多谢皇上了。”连清朝戚星枢一笑。
戚星枢阴着脸,没反应。
连清:……
早知道不谢了,瞧这死样。
小船很快划了回来,芳草也像个落水狗一样,浑身水淋淋。
众人下船之后先向戚星枢请安,陈玉静马上就关切的询问连清:“姐姐你没事吧,可把我吓坏了,我都恨不得跳下河救你呢。”
“是啊,姐姐,早知道我就不让姐姐来赏荷了,都是我的错。”杨惠万分懊悔。
刚才张湘莲在船上看到戚星枢把连清救起来,恨得牙痒痒,没想到自己这一下反而给连清带来了福气,她现在与皇上更为亲密了。
张湘莲突然抹起眼泪来,:“你们都没错,都是我……我不小心滑倒碰到姐姐,害姐姐掉入河里受苦了!姐姐,你莫怪我,如果姐姐怪我,我这就跳下去。”
活捉一枚戏精!
连清冷笑。
之前她觉得戚星枢不近女色,谁也没有侍寝,应该不会有宫斗的戏码,结果在这宫里谁也逃不掉宿命啊——即便皇帝是神经病,她们也上头!
连清正寻思怎么拆穿她的时候,戚星枢突然发话:“跳下去。”
张湘莲:???
她只是说说客气话啊,怎么可能真的会跳?
戚星枢看她不动,瞄了一眼砚田。
砚田心领神会,马上就招手让两个小黄门把张湘莲给扔到了湖里。
众人:……
张湘莲这会在水里像扑腾的蚂蚱了,她哭叫道:“皇上饶命啊,我不会游水……皇上,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笨手笨脚,”又喊连清,“姐姐,求姐姐饶了我,我知道错了。”
之前连清看戚星枢杀刺客,那刺客始终是陌生人并无感觉,张湘莲不一样,虽然寒心,可好歹是跟她相处过的,人坏是坏,但可以劳教嘛!
“皇上……”连清打算插话。
结果戚星枢正好也问她:“你想不想她死?”
“死罪可免,活罪不行,”连清马上接话,“皇上不如将她送去衙门。”让法律进行制裁。
戚星枢眼眸眯了眯,片刻之后道:“捞上来送到顺天府,午时处斩。”
连清:……
什么鬼,他不是问她的建议吗,结果根本就不听,他这是在耍她?
连清想飙脏话。
可怜的张湘莲听到这话,当场就晕死在了河里。
后来张家去收尸,哭得呼天抢地。
雷胜甫一查,才知道这张湘莲是得罪连清才被戚星枢处死的。
之前因第一武林高手被杀而熄灭的火苗又复燃了,连清看来已经得了那逆贼的欢心,虽然还没受封,那是早晚的事,这样的话,杀戚星枢就容易多了。
“诚明,要不你去信一封问问?”雷胜甫休沐日请了连诚明,跟他说,“也许令千金已经改变主意,不然怎么会得到宠爱?”
连诚明思忖片刻:“那我明日就写信。”
“好,我到时找机会派人送入宫,”雷胜甫还是很关心这位门生的,“诚明啊,悦娘还没有回来吗?”
听到这句,连诚明脸色微红。
已经两个多月了,姜悦娘一点没有回家的迹象,她似乎已经把自己完全的遗忘。
“还没有消气吧?”雷胜甫劝他,“诚明,这件事是我连累你,或者我该出面见见她,你这也是为大燕着想啊。如今皇上被囚,我们作为臣子岂能坐视不理?”
“不用,老师,我自己会处理好。”连诚明并没有把自己和离的事情告诉雷胜甫。
“行,如果有为难之处,你一定要来告诉我。”
连诚明答应。
他回了家。
家里很冷清,既没有妻子来嘘寒问暖,也没有女儿上来开心的叫着爹爹。他坐在堂中,手里端着茶,感觉无比的孤寂。
这种孤独他向来都有,因为自小就立志要当一名清官,为百姓请命,为繁荣大燕。有这个念头之后,他的仕途充满荆棘,但他的运气很好,他遇到了雷胜甫,他遇到了姜悦娘。他们都很理解他。
姜悦娘嫁给他的时候说:“诚明你顶天立地,吾心悦之。”
他一直都以为姜悦娘会支持他所有的决定,哪怕是无可奈何的锥心之计。
连清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又怎么会不难过,可连清的容貌是一把利器,在这节骨眼上怎么也得试一试。
连诚明把茶一口饮尽。
见过女儿之后,姜悦娘没有之前那么焦灼了,这阵子偶尔会去铺中帮忙。
姜家有许多店铺,这日她在衣料铺问管事关于时兴料子的事。管事回答之后,正领着她要去库房看时,连诚明走了进来。
虽然和离了,可管事潜意识里仍把连诚明当姑爷,急忙要行礼,姜悦娘拦住他:“别管他,你去开库房的门,我等会就来。”
连诚明面色一变,姜悦娘真的太过冷淡了!
“悦娘,”等管事走后,连诚明说,“你到底要闹到何时?”
他觉得她是在闹吗?
如果不是他,女儿根本就不会入宫,她嘴里说自己过得好,可在宫里又能怎么好?就算受宠,还有多少女子虎视眈眈呢!
姜悦娘道:“连诚明,我们已经和离了,请你出去。”
“悦娘,”连诚明走上来,低语,“清儿已经得那逆贼喜欢了,不出几日就能得手,到时候宫里的内应会救她出宫。”
得手?女儿真的得手,那也是杀人了。
她一个小姑娘,手沾鲜血会不害怕吗?姜悦娘听着都觉得难受,深吸一口气:“我不想跟你吵架,你的话我也不想听,你走吧。”
“都那么久了,你还没想通?”连诚明皱眉,“悦娘,如果事情照这么下去,你以为我们能有好日子过?那逆贼不会放过老师,也不会放过我们连家,他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与他作对的官员几乎都死绝了……”
“那你为何不俯首称臣呢?”姜悦娘眼角发红,“为了我,为了清儿,为了谦儿,你就不该再跟雷胜甫有所牵连!”
“他是我恩师!”
“是,他是你恩师,他比我们都重要,是吗?”姜悦娘笑了一声,“连诚明,既然你已经有所抉择,那就干脆一点吧!从此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不会阻拦你,你也不要阻拦我。”
“阻拦你?”连诚明敏锐的抓住了重点,“你要做什么?”
姜悦娘不说话。
“你要救清儿?”他问。
姜悦娘低下头,苦涩的道:“她在宫里,你觉得我能救出来?”
连诚明也觉得不可能,她能有什么办法?姜家是商户人家,无权无势。
“悦娘,你听我的,只要再等一阵子,就能跟清儿团聚。”连诚明觉得姜悦娘还是在他掌握之中的,握住她如柔荑般的手,“你也只有这条路可走,跟我回去。”
他以为自己真是那个嫁夫随夫,从来没有任何主意的女子吗?
她不过是因为喜欢他!
姜悦娘正要抽出手,却听门外传来一名男子低沉的声音:“姜掌柜,可是有人冒犯你?”
姜悦娘回过头,发现竟是谢峤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连诚明:她是我妻!
谢峤:和离的妻吗?
连诚明:……

015

张家之女被杀谢峤也知道,趁着休沐他特意来此跟姜悦娘商量,谁想会遇到连诚明。
既然已经和离,谢峤也不用避嫌,更何况,连诚明跟雷胜甫为对付自己的表外甥暗地里搞的那套把戏,他也想敲打敲打——不如到此为止!
这声音足以震慑人,也不陌生,连诚明没看谢峤,反而把目光更加深深的盯在了姜悦娘的脸上。
她怎么会认识谢峤?
谢峤出身将门,当初不知因何理由被先帝痛恨,为折磨他,先帝将谢老爷子处斩,随后又把与谢峤亲近之人一一撤官,后来先帝因病逝世,戚星渊登基后方才解救谢峤。
要说戚星渊对谢峤也有大恩,结果谢峤却恩将仇报,与戚星枢联手背叛了戚星渊,夺去大燕。
这种人,姜悦娘怎么会结识他?难道……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连诚明脸色顿变,手劲也不由变大,狠狠扣住姜悦娘的手。
姜悦娘吃痛,低语:“你快放手,何必让人看笑话?”
“你是不是想利用他救出清儿?悦娘,你糊涂!”这种狼心狗肺之徒如何相信?她是要把雷胜甫还有别的官员都牵扯进来。
谢峤已经走近,看向连诚明:“原来是连大人。”
当着外人的面,连诚明不好如此,松开手:“王爷来此地有何贵干?”
“这家店铺衣料不错,本王打算买一些送与母亲,”谢峤看了一下姜悦娘的手,“姜掌柜,请给本王推荐一二。”
“王爷,我与悦娘有事相商,请王爷稍后再来吧。”连诚明想问个清楚。
谢峤没动:“本王是不想打搅,不过看姜掌柜似乎并不想与你商谈什么吧?”
这句话一出,就知道谢峤是要插手了,连诚明看向姜悦娘,只见她素衣乌发,美色不减当年,心里顿时就涌上了一种古怪的滋味。他的语气更为不善:“王爷怕是眼神不好,这是我们的家事……”虽然已经和离,可连诚明从未真的不把姜悦娘当妻子,她只是一时之气,她心里肯定还是向着自己的。
谁料姜悦娘根本无法原谅他利用女儿,如果此时还顺着,往后更扯不清,她淡淡道:“连大人,我与你无家事好谈,我与你也不再是家人,请走吧!”
这句话不亚于是当着谢峤的面打了他一耳光,连诚明愕然。
她怎么一点都不给自己余地?他此时才明白,原来姜悦娘是真的不想跟他过了!
他素来也是清高的,这回主动上门已经难得,怎么还肯待下去?连诚明心头恼怒,愤然离开。
走到街道上的时候,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连诚明心想,姜悦娘变了,她既然如此决绝,他也不会求她回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连诚明即刻前往雷家。
站在恩师面前,他把姜悦娘结识谢峤一事告知:“老师,我其实已与悦娘和离,她糊涂,为了救清儿竟然走了歪路,她可能已经把计划告知谢峤。”
雷胜甫大惊:“诚明,你怎么能跟她和离呢?”
“当初她失去理智,我便是怕她闹得太过厉害,不得不答应……老师,恐怕此计不能再继续下去,我们得把证据销毁,宫里的内应也该撤出来。”
“可惜,”雷胜甫本来都看到希望了,“不过你写的信,我已使人送去宫中,诚明……”他顿一顿,“会不会是你猜错?悦娘她真会出卖你吗,当初你们成亲的时候,我便说这姑娘冰雪聪明,她把此计告知,你我都会被处斩的啊。”
可她真的还会顾念自己吗?想起姜悦娘冷淡的表情,连诚明心头一刺,隐隐作痛。
“便不说你我,毒药在你女儿手中,悦娘岂会告诉谢峤?”
连诚明一怔。
是啊,她怎么也会保护女儿!
是他被姜悦娘气得糊涂了,辨别错误。
“不如我们还是等一等,也许来得及。”雷胜甫想到关在冷宫里的戚星渊,非常迫切要把戚星枢杀死。
当初他去宫中教授皇子,戚星渊很早就显露出了皇者的气魄,不止风度翩翩,为人还宽和大度,而戚星枢当时却并不显眼,甚至是活在戚星渊的羽翼之下。
后来因天生神力上了战场,虽然杀敌无数,性子却阴冷无情,哪里能胜任皇帝?
“诚明,再等一等!”也许会发生奇迹。
连诚明答应了。
在衣料铺中。
谢峤把宫里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与姜悦娘听。
“我这表外甥对令千金很不一样,”谢峤说,“若是旁人,他绝不会下水救之,也不会为之处斩谁。”
姜悦娘心惊,为女儿担心不已。
谢峤叹口气:“本王知道你惧怕他,不然也不会急于救你女儿出宫。”
谁不怕呢?姜悦娘心想,他谋反之后,听说两军交战手段极其残暴,有好几座城的官兵都被屠杀殆尽,在他眼里没有仁慈二字,攻入京都之后,更是杀尽了戚星渊的亲信……不过说来也奇怪,他并没有对雷胜甫,还有连诚明动手。
“我这表外甥命运多舛,我不是替他开脱,只是任何人换作是他,也未必会做好。”
听起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姜悦娘给谢峤倒了一茶杯:“王爷,不如说与民妇听听?”
“多谢。”谢峤拿起茶盅,看了眼姜悦娘。
这些事他从没有跟旁人说,但现在情况不一样,让姜悦娘了解戚星枢对他的计划有帮助。
“小枢的生母叫周琼,是我表妹,因父母双亡寄养在我谢家,后来因姿容出众入了宫……”他徐徐道来。
姜悦娘越听双手握得越近,到后来几乎都把自己的皮肤掐痛了。
她没想到戚星枢竟会有此种遭遇。
她一直以为他是天生如此。
“也不怪那些臣子对戚星渊忠心,他原就聪明绝顶,不止满腹经纶,做戏也做得以假乱真,可怜我那表外甥把他当亲哥哥,替他灭了敌国,替他除去对手,到后来才发现是匡扶了自己的仇人。”
谢峤语气沉重:“也有我的错,我早前并不曾查到证据,才会让小枢遭受如此打击……他现在把江山,把所有的一切从戚星渊手里夺走,但也心如死灰。”
姜悦娘不知说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一时室内静寂如死。
还是谢峤先开了口:“我把来龙去脉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明白小枢的为人,他本性并不坏,将来也有可能会变好……”他觉得连清应该是个关键人物,“我有一计能帮你救出连姑娘,但需要姜掌柜你的配合,你可愿意?”
宫中。
连清突然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芳草急忙把药碗端给她:“主子,吃药吧,吃完你的风寒就好了。”
拜那张湘莲所赐,她感冒了,好几天都没有好,本来连清是想骂几句,但现在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请下辈子投个好胎,千万别再进宫,这宫里真不是啥养老圣地!
连清皱着眉头吃药。
刚喝下去之后,锦灯递了颗蜜枣给她。
“依奴婢看,也未必是入水才得病,主子晚上别挑灯玩牌,说不定也不会如此。”
这叫夜生活,懂吗?连清白她一眼。
真没见过这种女人,镜灯也想翻白眼,她一点不想把信交给连清,因为她觉得这是白费力气。但雷胜甫那里已经送来,她还是决定试一下。
等芳草去放药碗了,镜灯把信奉上。
“又是药?”连清觉得这帮人脑子有问题!
药什么,她不是有吗,藏得好好的,镜灯淡淡道:“此信是连大人亲笔所写。”
哦,连诚明的来信。
他还想让自己加一把劲把戚星枢弄死吗?连清想到那个义父,滋味复杂,记忆回来了,她知道她跟连诚明也曾经有过不错的时光,爹爹女儿的叫,似乎感情极好。
但这一切都抵不过连诚明心中的大义。
连清手指抚着信,然后突然就把它放在了烛火之上。
忽的一下点着了,火烧起来,橘红橘红。
锦灯冷淡的看着,并不意外。
“你竟然不阻拦?”连清奇怪,把这信朝她扬一扬,“哎,我烧了啊,你也不管?”
管个屁!
她受够她了,锦灯看到她得意的样子,恨不得给她一下,但眼见信上的火快要蔓延到她手指,锦灯一把抢过来,冷着脸道:“我不跟你这女人一般见识。”
靠,你不也是女人吗?什么叫不跟她一般见识?
连清怒:“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也不看看戚星枢是什么人,他们对付得了吗?再说,她跟戚星枢完全没有一点私人恩怨,哦不,荡秋千上结了点仇,但好歹他跳水救她了,也算扯平吧。
镜灯不置可否,转身出去。
就在这时候,芳草突然跑进来:“主子,砚田公公来了,说皇上,皇上让你去太极殿?”
“什么?你说什么?”天色那么晚,她没听错吧?
“主子,皇上应该是让你去侍寝,”芳草非常欢喜,“主子,快些沐浴吧,”又催外面的宫女,“去打水!”
沐浴?
洗干净等着被宰啊?连清眼前一黑。
但她很快就振作起来了,确定过眼神,暴君肯定没看上她,不会是侍寝的,不慌!
作者有话要说:戚星枢:记得带上药。
连清:……好的,你等着!

016

芳林很快把水打来。
洗浴在侍寝中是极重要的一步,去之前妃嫔都要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毫无异味以此博得皇帝喜欢,至少是不厌恶。
但连清没这个顾虑,她嫌弃的看着两个宫女:“砚田说侍寝了,就要我洗浴?”
芳草一愣:“这倒是不曾说。”
跟她猜的一样,连清更不担心了:“我去去就回。”
她什么也不收拾就朝外走去。
芳草着急:“主子好歹重新上个妆!”都过了一整天了,脸上还能看吗?
“不必。”她可没心思打扮给戚星枢看,又不要争宠。
谁料走到门口时被镜灯拽住了,她低声问:“你真要去?”
“我能不去吗?”连清挑眉,“小黄门都来请了,怎么,”她眸光明亮,侧头看着镜灯,讽刺的问,“你是不是想提醒我……带药?”
最后两个字踮起脚在耳旁说,让镜灯耳朵一热,她皱眉:“如果我说,你会听吗?”
不会。
傻子才带药,万一被戚星枢发现,她脑壳肯定落地!
不过看镜灯执迷不悟的样子,连清故意说:“就算带药又能如何?我能得手不成?镜灯,我觉得皇上可能是看出什么了,他应该是要我的命。”
镜灯:……
“我此去凶多吉少,如果我死了,你赶紧出宫不要在此停留。”连清拍拍她的肩膀,“镜灯你还年轻,何苦留在宫里,宫里的男人都是太监啊。”
镜灯:……她又不嫁人!
本来镜灯还想叮嘱几句让她注意安全,这下完全不想说话了,连清这种人应该不会被戚星枢弄死的——她的脑子可能比戚星枢还要不正常。
镜灯放开手,目送她离开。
砚田没想到连清来的那么快:“连姑娘也不打扮打扮吗?”
穿得这么简单,完全不应该。
感觉到砚田的目光,连清问:“怎么,皇上明确跟你提侍寝了?”这得问清楚。
“没有,”砚田忙摇头,他只是觉得连清不应该这么敷衍,“连姑娘,你可是选秀进来的,奴婢是为你着想。”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连清打了个呵欠:“赶紧走吧!”
别人见皇帝那叫精神抖擞,她却完全没有丝毫期待,砚田头疼,这么下去,皇上还得让他盯着连清,左一个禀告,右一个禀告的,这日子何时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