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心里警钟敲响,毕竟她经历过两世,狗血的事情看多了,像前女友拉,前妻拉,前夫拉,都是容易生事的。她突然很好奇谢峤为何会跟那位前妻和离。
姜悦娘却道:“她一个人抚养孩子想必不容易。”
“是。”谢峤并不抹去这份功劳,但作为母亲,孟玉梅本就有这份责任,至于他的,他会尽力补偿。
他也在学习如何当好父亲。
此时,凝翠院中,孟玉梅正与两个孩子交代事情。
“等会你们一定要客客气气的,千万莫冒犯她。”孟玉梅拉着谢菡的手,“尤其是你,菡儿,平日里我太纵容你,她以后可是你的母亲。”
“我不要这个母亲,”谢菡心情很差,“为何爹爹要娶她?娘明明在这里,爹爹怎么还……娘,我不信,肯定是祖母骗你的,爹爹怎么会娶别人?”
她很激动,谢修远却保持沉默。
谢菡看哥哥像个闷葫芦,不满道:“哥哥,你难道不生气?走,我跟你去问问爹爹!”
孟玉梅忙阻止:“别胡闹,菡儿,我跟你父亲分开十几年了,你父亲要娶别人情有可原,你如今好不容易与他团聚,此番过去质问,不怕惹怒他?菡儿,这样他会不喜欢你的。”
谢菡一愣。
“你们才开始有一点感情,不能将它毁了,知道吗?”
母亲说得有理,断不能为此事跟父亲生出罅隙,那是便宜别人了,谢菡安静下来:“我知道了,娘,我不去找父亲。”她要想别的法子,她实在不能接受父亲另娶。
很快下人便来传话,让他们去上房。
谢菡忙说:“娘再打扮一下,娘,用这个口脂。”她跑来跑去。
太隆重也不好,孟玉梅对自己的容貌还是自信的,不然当初谢峤也不会娶她。
她整一整衣衫,牵着谢菡的小手出去,谢修远跟在后面。
老夫人正同姜悦娘说话:“小峤说你喜欢吃鱼,厨房不止做了松鼠鱼,还做了清蒸鲥鱼,酥鲫鱼,一会你多吃点。”
“多谢,实在是麻烦了。”
“这怎么叫麻烦,你吃得欢喜我们都高兴,尤其是小峤,”老夫人打趣儿子,“是不是?”
“是。”谢峤承认。
姜悦娘看他如此直白,心里奇怪,她越来越能感觉到谢峤对她的喜欢,他已经不掩饰了。她年少时是容貌出色,但现在毕竟徐娘半老,谢峤怎么就偏偏看上她了呢。
老夫人倒是清楚,见儿子脸皮厚,忍不住笑。
在旁边的连清被塞了狗粮,暗道谢峤和离十几年不曾再娶,现在可能是枯木逢春,一点就着,但愿母亲也能早点喜欢上这王爷!
正想着,听到远处传来清脆的叫声:“祖母,爹爹!”
连清抬起头,看到了谢峤的前妻同两个孩子过来了。
果然是郎才女貌,那前妻竟也生得不错,弯眉大眼,鼻子高挺,身材也很窈窕,摇曳生姿,不过在连清看来,还是比姜悦娘差一点。
而对面的谢菡却是心头一惊。
她原以为母亲是个绝世大美人,她在楚州就没见过比母亲好看的,可结果那母女俩却似姐妹花,一个清丽脱俗,一个秀美大方,完全不像她所预想的被母亲给比了下去。
甚至,那女子比母亲还要出色些,母亲的眼睛大大的很清澈,那女子的眼睛狭长水灵,展颜一笑可勾魂魄。
谢菡差点没被气死。
她受了很大的打击,因为那小姑娘也比她好看很多!
谢菡心里泛酸,疾步走到谢峤身边,抬起头问:“爹爹,她们就是今日的客人吗?”她几乎是靠在谢峤怀里,来表示他们之间的亲密。
这是一种没有安全感的表现,谢峤晓得自己亏欠这女儿,并没有推开。
“爹爹,她叫什么?”谢菡把手指向连清,“往后我是不是可以经常请她过来玩?”
请她来玩,言下之意这是她家。
连清也不是个善茬,隐隐感觉到这小姑娘的敌意,不过,她今日不想闹得不愉快,笑眯眯道:“我叫连清,听说你比我大两个月,我便叫你一声姐姐。”
谢菡看她不卑不亢的,歪头问:“你为何姓连?”
“跟姐姐你一样,随父亲姓啊。”这有什么好问的,想挑刺不成?他们的父母都和离了,情况一样,没有谁比谁好。
谢菡噎住,感觉连清挺厉害的。
孟玉梅也觉察到了,不止连清厉害,这姜悦娘举止大方,看着也不像是个容易对付的人。
“菡儿,你们差不多大,以后肯定会投缘,不如带连姑娘四处瞧瞧,”她问老夫人,“老夫人看可行?”
“那就去玩一会吧,”老夫人看向谢修远,“修远,你照顾好两个妹妹。”
孟玉梅听了心头一刺,老夫人已经把这小姑娘当做孙女了。
谢修远答应一声。
有单独的机会,谢菡眼睛一转,牵着连清的手往南跑。
她要给连清看看父亲给她住的院子,给她买的首饰,这些都是属于她的,谁也抢不走,就像父亲是属于母亲的一样。
连清很快就见到一大堆璀璨的珠宝,耳边听谢菡说:“你可有喜欢的,我送你,反正爹爹还要给我买。他说只要是我看上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都要摘给我。”
谢修远听了眉头一皱,父亲会说这种话吗?
他觉得妹妹是在故意夸大。
今日听说父亲要娶妻,他心里也不痛快,可就像母亲说的,已经过去十几年,物是人非,别说是和离的夫妻,就算亲父子也一样陌生,所以他可以接受——他能重新回到父亲身边已经很是满足了。
小姑娘□□地炫耀,连清当然要配合,哇哇叫了几声赞叹:“看着就很贵重,王爷果然很疼你。”
“是吧?”谢菡声音娇娇的,“爹爹说只有我一个女儿,不疼我疼谁。”
这小手段使得挺顺溜,要自己还是玻璃心怕早就碎了一地,觉得谢峤不会把自己当亲生女儿疼,觉得变成拖油瓶,在谢家会是个多余的人。
可是,她的玻璃心早就碎过了啊。
连清拿起一支簪子看,叹息:“我的父亲要是有王爷这么好就好了。”
“你爹不疼你?”谢菡下意识问。
“嗯,不然我娘为何和离?他对我十分无情,连陌生人都不如,陌生人也许都不会见死不救,”连清看着谢菡,“我好羡慕你,我真希望有个像王爷这样的父亲。”
这话直抒胸臆。
谢菡目瞪口呆,她总不能说,“你马上就能得偿所愿了”,或者,“你这是在做梦”,两种她都不好说出口。
她发现连清很狡猾!
谢修远却是想,原来连清这般可怜,他本来觉得自己幼年没有父亲陪伴很是不幸,没想到连清有父亲,却还不如没有父亲。
“连姑娘,你放心,以后你搬来这里,父亲肯定会好好待你的。”谢修远看着她,感觉这小姑娘娇弱可人,莫名生出几分怜惜,安慰道,“你别伤心了。”
谢菡震惊:这是她哥哥吗?
连清:???
这两个人真是龙凤胎吗?说好的心灵感应呢?
作者有话要说:^_^

023

谢菡对自己很戒备,满是敌意,但谢修远竟然如此和善,也不怪连清怀疑。
在旁边的谢菡恨不得用目光把哥哥戳痛。
他平时很内敛,根本不会主动跟小姑娘搭话,这回怎么了?莫非是觉得她好看,动了春心?
谢菡气得胡思乱想。
连清看在眼里,嘴角微翘:“谢公子你人真好,跟王爷一样宽厚。”
谢修远被她夸了脸上不由一热,轻咳声:“你们姑娘家想必有别的话说,我去外面。”
谢菡本来是要刺激连清,让她把话传到姜悦娘耳中,母女俩知难而退,结果连清好像完全不被触动,还说羡慕她有一个好父亲。
因为羡慕,所以要来抢她的父亲吗?不止如此,她还让哥哥同情她。
谢菡在屋中踱步,寻思怎么对付连清。
看她如同困兽,连清心想自己好歹是活过两世的人,几百年后的事情都见过了,这种小伎俩真不放在眼里。
“菡姐姐,还有什么稀奇玩意儿都拿来给我瞧瞧呀,”连清主动催促,“让我开开眼界!”
谢菡:……
她才回谢府不久,哪里有多少稀奇玩意儿?今日只能到此为止。
“我们先去吃饭吧,东西太多了,”她行缓兵之计,“以后再让你看。”
连清就不戳穿她了,欣然同意。
饭菜确实也准备好了。
孟玉梅看到许多鱼,笑着说:“定是为姐姐你准备的,”姜悦娘虚长一岁,她已经亲热的称呼姐姐,“我记得王爷并不喜欢吃鱼,他一个大男人嫌麻烦。”
此话听着无错,可落到有心人耳中便不简单,然而姜悦娘心静如水,不起波澜:“鱼是麻烦,以前清儿也不喜欢,非得要我将刺都挑了才肯吃一口。”
三两拨千斤,就这么揭过去了,孟玉梅在她脸上发现不了一丝的怒意,唯见明眸皓齿,冰肌莹彻,心头就闷的不行。
谢峤都听见了,心想若是姜悦娘给他挑刺,他也愿意吃一口的。只是这话现在不能说,怕吓到姜悦娘,等以后娶进门就不一样了。
“清儿,”谢峤遥指松鼠鱼,“此鱼无刺,你尝尝。”
早就馋了,连清听话的去夹一块,美滋滋吃起来。
看到连清吃了,谢菡也不甘落后。
在大人们眼里,这两个小姑娘的胃口真好,吃了一块又一块,老夫人笑得眼睛皱纹都变深:“看来以后要让厨子做两条,你们一人一条。”
幼稚啊,连清心想,连个鱼都要争,这小姑娘没前途了,不知道越争越没有吗?
人啊,要学会无欲则刚。
她吃得饱饱的,惬意的靠在椅子上,不要想太多,有时候活着就很幸福。
…………
越靠近十五,月亮越圆。
宫里也在准备过中秋,可董立在戚星枢的脸上完全看不到一点期盼。
他天天在练剑,这几日练得更加狠了,晚上还让韩洛陪练,差点没把韩洛的剑给击断。董立感觉到了一种危险,这种危险就像潜藏的猛兽,在黑暗的时候会扑出来,咬断人的咽喉。
他袖手站在戚星枢身边,轻声说:“皇上可要去谢府住几日,反正中秋总要去的。”
有谢峤在旁边,也许可以让戚星枢平静。
戚星枢挑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的话,他哪里敢说?董立后背出汗:“奴婢是看皇上很尊敬大都督,不过提个建议。”
戚星枢凝视他一眼,撩开袍子坐下:“中秋记得给那边送两只月饼。”
肯定是指戚星渊,董立应声。
戚星枢这是要时刻提醒戚星渊,让戚星渊感觉到痛苦,然而,这对他自己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董立暗叹口气。
砚田这时端了晚膳来。
他小心翼翼一样样的摆在案桌上。
戚星枢看着他,忽地想起这时候他总是会问起连清,便吃饭边听砚田禀告连清在干什么。
似乎在背着他的每个时刻,连清都过得非常欢快。
她为何能这样呢?
在离开皇宫之后,还更甚了,开开心心叫着他表哥,可以想象她每一天都过得很满足。
戚星枢看着饭菜突然没了胃口,摆摆手:“端下去。”
“皇上……”砚田一愣,“皇上请保重身体!”
打仗的时候,他能几天都不吃饭,不过一顿影响什么?戚星枢走到书架前,打算看看兵书。
这些书他一直都随身带着,放在哪里很是清楚,但这次去拿竟发现不对。他手停在半空,仔细看一眼,原先放着的一卷《六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剪灯夜话》。
戚星枢豁然转身:“谁动的?”
声如震雷。
砚田忙跪下:“不是奴婢,奴婢不敢!”
看他吓得都要磕头,戚星枢心想砚田的胆子是不可能,董立也不会,至于别的小黄门,更是……他脑中闪过一道人影,那天连清跟谢峤入宫,她在这里站了许久,莫非是她换的书?
把一卷他从来不看的给挪到此处。
戚星枢眼眸眯了眯,将这卷书取下。
这是一本内容闲适,轻松平和的书,跟他平时看的书有天壤之别,应该是早先就在柜上的。
他翻了几页就感觉昏昏欲睡。
里面教人的道理纯属瞎扯,连清喜欢看这种书吗?不过他真的困了。
戚星枢闭上眼睛,在睡着的那瞬间,想到那天抱着连清,她乖乖地依偎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特别的可爱。那晚上,似乎也是他睡得最好的一晚。
皇上破天荒的早睡,董立震惊,本想替之盖上被子,最后又放弃了。
他容易惊醒。
反正他身体好,不至于着凉,还是睡吧,谁也不想被折腾啊!
董立轻手轻脚出去。
砚田跟着出来,带上门,小声说:“皇上刚才看的书叫《剪灯夜话》。”
“是吗,此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砚田鬼头鬼脑,四处看一眼:“公公,奴婢觉得定是连姑娘所为。”整个宫里,还有谁会这么做?
谁也不会没事去动戚星枢的书啊!
董立当然知道连清,他点点头,半响忽地一叹:“可惜连姑娘出宫了。”
砚田神情苦恼:“出不出宫,奴婢觉得无甚区别。”该来的总要来的。
砚田对此事的理解非常深刻,毕竟是他派人去监视连清的,他感觉,他的苦日子又要来临了。
中秋节。
戚星枢去谢府赴约。
老夫人看到他就忍不住垂泪:“小枢,你往后可要常来。”
“娘糊涂了,小枢是天子如何常来?过节来一次便足够。”谢峤故意这么说,便是跟戚星枢约定好节日都要相聚,他回头看向拘谨的谢菡跟谢修远,“来见过你们表哥。”
这竟然就是皇上!
谢菡在楚州就听过传言,戚星枢是个杀人如麻的,如今他就站在面前,仪表堂堂,但却显得很是冷厉,她的心跳得咚咚响,低声道:“见过皇上。”
谢修远也不敢直呼表哥。
明明他们才是谢峤的亲生孩子,怎么连清反而一口一个表哥?戚星枢道:“我以前见到你们的时候,你们才满月,”比划了一下,“只有这么大。”
他比他们年长七岁,已经记得住事情。
谢菡略微轻松了点:“可惜今日才得以与皇上见面,不然……我也可以早些侍奉祖母与父亲。”
这是龙凤胎,戚星枢原以为生得相似,现在才发现不同,可能男女有别吧,他唔一声:“你们能团聚,该当庆贺,舅父,不如我给表弟赐个官?”
“十六岁做什么官,”谢峤反对,“让他再多学点东西,他如今在跟我习武。”
戚星枢就没再勉强。
孟玉梅此时捧着月饼出来:“小枢,许久不见了……”她当然是认识戚星枢的,那年生下龙凤胎后,戚星枢过来探望,蹲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
但现在戚星枢的目光很冷,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是啊,识趣的话就该不说了。
戚星枢知道孟玉梅为何和离,一眼都不想看她。
他转过身走到老夫人身边:“外祖母,该吃饭了吧?”
“是该吃了,”老夫人拉住他的手,“等会多吃点螃蟹,还有月饼,吃完了跟我们一起赏月,今天就该热热闹闹的,别一个人待在宫里。”
谢峤适时的道:“菡儿,你不是请了清儿来拜月吗,她应该在路上了。”
戚星枢自然是听见的,但没动声色。
用脚指头想连清都知道,谢菡请她一定是为了显摆跟谢峤的父女情,不过连清还是决定赴约。
下个月母亲就要嫁入王府,以后成天都会面对谢菡,她怕什么,提前适应而已。
反正这小姑娘她看透了,玩不出什么花样。
连清坐着轿子入府,谁料行到半途,便听到外面的芳草惊叫起来,随后轿帘被拉开,一只手伸入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把她拉住了轿子。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抓她的人竟然带着一副极其狰狞的面具,好像恶鬼,差点把连清给吓破胆。
什么情况?
难道之前谢菡是隐藏自己,她的手段原来如此毒辣,雇佣杀手来干掉自己,还是在这王府之中?
完了完了,命不久矣。
没死在宫中,居然要死在谢菡手里了。
那些念头闪过,连清就开始挣扎,还警告道:“你聪明的话赶紧放手,不然得罪王爷把你五马分尸,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护卫马上就会出现……”
戴面具之人闻言,搂住她的腰,双脚一蹬竟飞檐走壁。
连清一下上了高处,心道完了,他是要摔死自己吗?
这到底是谁?
看面具就在眼前,连清心一横,死之前看看凶手的脸,去了地府也好向阎王爷讨债!她连清到底亏欠了谁,死两次不够,还得死一次,敢不敢让她活到九十岁?
连清伸手就揭了他的面具。
月光下,那张脸俊美至极,斜飞的眉,挺直的鼻,眸中落了光,熠熠生辉,连清惊为天人,然后,她认出来了——他是戚星枢。
“皇,皇上?”
这么快就被揭了面具,没玩够,戚星枢挑眉:“不叫表哥了?”
连清:……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入V拉,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哦,当天订阅的都有小红包送,么么哒!不过因为星期四换榜的关系,要下午三点以后才能更新~

024

神经病又犯病了,连清在心里狂骂, 但却松了口气。
看来是自己错怪谢菡, 她只是个小姑娘, 没有这种手段, 也请不到刺客敢来王府行刺。
还好, 还好, 只要不死就不是大事。
连清呵呵一笑:“表哥,你这是干什么?”
“带表妹你赏月, ”戚星枢提醒她, “抓稳了。”
什么,还嫌不够高?
连清吓得急忙抱住他的腰。
果然他腾空而起, 又从屋顶上跃了上去,看样子是要寻找一棵大树。
变态啊。
连清一边暗骂一边不松手, 把自己全方位保护好,恨不得挂在戚星枢脖子上。
等到达树干,连清感觉站得地方摇摇晃晃的, 忍不住道:“表哥,这样好危险的, 你是皇帝,要注意龙体啊。”
“如果太重,树撑不住朕会把你扔下去, 这样绝不会有危险。”
连清:有没有一点人性?
“我很轻的, 表哥,我才一百出头。”连清抱得更紧了, 详细解释,“我最近还在减肥,连点心都很少吃,你应该能感觉到我不重吧?”
小姑娘两只手环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口,简直是小鸟依人,戚星枢嘴角翘起:“你觉得在这里赏月如何?”
“很好,月亮离得更近了,也显得更漂亮。”现在顺着他,等一会见到谢峤,看她告不告状!
戚星枢挑眉:“是不是要谢谢朕?”
“谢主隆恩,”连清把挂在手腕上的面具献上,“表哥,刚才是我不小心,还给你。”
“用不着,这玩意儿戴着看不清楚。”
那你特么为什么戴了吓人?不怕碍手碍脚?连清想用目光把戚星枢戳死。
她不吭声了。
反正也下不了树,不如专心看月亮。
话说站在这么高的树上看月亮是要近一点,不过她几十层的楼都住过,实在算不上什么。
小姑娘仰着头,唇红红的,他一低头差点就碰上,在那瞬间就感觉心猛地跳了下,似乎上面有种吸力,想要让他把头再低下一点。
两两相对,连清莫名的感觉有种危险,急忙把头撇开。
就在这时,下方传来谢峤的声音:“小枢,是不是你?”
京都除了戚星枢,还有谁敢在他府里放肆?
连清心头一喜,救星来了!
舅父出现,戚星枢不好装耳聋,带着连清从树上跃下。
风在耳边刮过,连清看到他玄色的衣摆飞舞起来,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
姿势还是挺仙的,连清心想要不是他时常犯病,就凭这脸,这身材肯定能迷倒一大片姑娘。不过……这天下是他的,就算不正常,宫里那些人还不是争得头破血流?
见他们落地后,谢峤脸色微愠:“小枢,清儿是个姑娘家,禁不得你这样吓唬。”
果然是她的好继父啊!
连清跑过去,满脸委屈的告状:“刚才我以为遇到劫匪,还想居然有人敢闯王府呢。”
这在意料之中,戚星枢也知,但那瞬间他听说连清要来心里就开始蠢蠢欲动,他忍不住想逗弄连清但也找了借口:“我是想带表妹去高处赏月,不想将她吓着了,这面具就当做赔礼吧。”
连清:……
这么吓人的东西谁要?
谢峤也想,这孩子送什么不好,送面具?他这样怎么能讨连清的欢心?
可这种事也不好教,他需得自己领悟,他得弄明白怎么去喜欢一个人,谢峤转头跟连清说:“清儿,你去跟菡儿拜月吧。”
“是,王爷。”
二者选其一,她肯定宁愿跟谢菡在一起。
见连清走远,谢峤面色严肃:“小枢,清儿现在不是秀女,已经出宫。姑娘家最重清白,你若是还把我当舅父,以后千万莫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