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

“失踪?那就表示她还活着喽!”我诧异,不是死了,而是失踪,难怪这孩子这么小就有那么哀伤的眼神,他的家人一定都认为是因为他这个不祥之人造成的吧?

“你说你娘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那应该有好几年了吧?还记得你娘长什么样子吗?”有时间将小野小寻介绍给他认识,他们~~~应该会成为好朋友的吧?

凰胥晗向后一跃,坐在六楼的窗檐上,又恢复了淡定的神色,略微有点调皮,晃荡着脚,眼神也变的淡淡的:“六年了,那时我才两岁,在和我爹成亲的前一天失踪的。”说完歪着头,痞痞的看着说:“你真像我娘!”

心中的某根弦被拨动,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不过转念想想又不免好笑,这孩子八岁,如果是我儿子,那我岂不是十五岁就生的他?何况我第一次明明是和阎洞房花烛的那夜。

“那也不会是你娘,我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儿子,我儿子才五岁呢!”我摇头失笑。

却不想凰胥晗却理所当然的回答:“怎么不可能,我娘也是和你一般大,算起来我娘也才二十三,你又能比我娘小几岁?”

“你娘今年二十三?”我大吃一惊:“你娘她叫什么名字?”

“晗曦,水晗曦!”

我只爱你

“晗曦,晗曦,水晗曦~~~”反覆沮嚼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你在念什么?”凰胥晗晃荡着腿,歪着脑袋问我。

“没什么,只是好像在哪听过这名字!”我思索,没想到这小屁孩却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喂!你那什么眼神啊?我听过这名字很奇怪吗?”

“你没听过我娘的名字才奇怪呢,放眼天下,谁不知道我娘!”小屁孩你屁股再撅就翘天上去了。

“切!说大话了吧?即使你娘是个奇女子,也不可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啊,我就不知道!”我丝毫不以为齿。

“我才没说大话。”凰胥晗的神色激动起来,像是捍卫着某种信念。

“你出去随便找个问问,看看他们知不知道水晗曦的大名,北悍国的皇帝、中原国的太子、西憷国亲王都曾拜倒在我娘的石榴裙下,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说起他娘,这个小大人样的凰胥晗完全成了符合他年龄的小孩子。

“吹牛了吧?据我所知,北悍皇帝和王后可是非常相爱的,怎么可能会爱上你娘?”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很不舒服的冒着酸气,阎也喜欢那个叫水晗曦的女子?忽然想起来,晗曦这个名字就是从阎嘴里听到的,至今还忘不了睡梦中,阎在唤这个名字时的那刻骨的深情,可至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以为自己浑噩之中真的出现了幻听。

“是别人或许不可能,但是我娘就可能。”瞧他这神情,我估计他娘在他心目中能和神仙相媲美了。

“听你这么说你娘一定很美喽?”我挑挑眉,心里堵的慌,有点想揍人,却看着凰胥晗看着我发呆,默不出声,我唤了几声,他才眨眨眼,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刚刚失态的样子。

“我娘是天下最美的女子!”良久之后,他才转移目光,看着床外的天空,低低的说了一句。

“你不是不记得你娘长什么样子了吗?”我的声音也随着低了下去,暗沉的,想着水晗曦究竟是怎样的女子。忽然想到一见事,就问他:“你的名字是你爹取的?”

他转过头看着我,笑的很怅惘,我不知道一个才八岁的孩子,脸上怎么会出现这样奇怪的表情:“是我娘取的,娘说,取爹名上的一个字,取娘名上的一个字,不论男孩女孩,名字就叫凰胥晗。”

“你娘一定很爱你爹。”像是能感受到他娘对他爹的那份纯净的爱:“而你是他们爱的结晶,故取你爹名上一个字,取你娘名上一个字,只从一个简单的名字里就可以看出你娘一定很爱你爹,很爱你!”喃喃的说着,心底某块空洞的地方一闪而逝的饱满起来,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刹那间的感觉,却什么也没抓住。

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心,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而刚刚饱满的心,忽然出现了更大的缺口,像是无底的黑洞,吞噬着。

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你刚刚在做什么?”猛然惊醒,抬头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眼瞳里,原来刚刚失神之下,真的伸出手空挥了。

我笑笑:“一只蚊子,没抓住,我怀疑是不是我功力退步了,怎么会连一只蚊子的都没抓住。”

“蚊子?三月初就有蚊子了吗?前几天才下的雪。”很随意的就戳穿我的谎言,依旧晃荡着的腿,一副淡淡的,对什么都没所谓的表情。

“我说有蚊子就有蚊子!幽默,懂不懂什么叫幽默?”我恼羞成怒的叫道,这小屁孩真不可爱。

“不懂!”回答的还真干脆。

回家之后,脑袋里总是反覆的出现凰胥晗的话。

“北悍国的皇帝、中原国的太子、西憷国亲王都曾拜倒在我娘的石榴裙下,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是别人或许不可能,但是我娘就可能。”

“是我娘取的,娘说,取爹名上的一个字,取娘名上的一个字,不论男孩女孩,名字就叫凰胥晗。”

失神的站在雪地里,用脚印踩着一朵朵白色的花,六瓣的,八瓣的,九瓣的。

忽然一个雪团飞了过来,厕身避过,雪地里两个精灵一样小人飞快的跑来,一边跑一边向对方扔雪团,空中还浮荡着他们撒娇的声音:“娘,小野欺负我!”

“谁叫你不唤我哥哥的,你砸的比我还多呢,还敢恶人先告状。”小野理所当然的嚷着。

看着飞来飞去的雪团,恍然间感觉这一幕非常的熟悉,像是在哪见过似的,或许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真的发生过。

“娘,小野是个坏孩子。”

“叫哥哥,不许躲在娘身后。”小野气急败坏的嚷嚷。

“就不叫就不叫,就比我早半柱香出生,有什么了不起。”小寻挑眉挑衅,一张精致的小脸满是桀骜。

两小人见我半天没出声,只是怔怔的看着,敏感的发现了不对劲,两人齐声询问道:

“娘,怎么了,娘哪里不舒服?”见我没回答,紧张的朝空中喊:“太医,快传太医。”

弯下身子,微笑着摇头,摸着他们柔嫩的小脸,左右亲亲:“没事,娘没事!”

“娘骗人,娘肯定有事!”小寻嘟着小嘴。

抱着两小人,很温柔的笑着,心很软很软:“娘骗谁也不会骗我的亲亲宝贝啊!”像是充满电的电池,恢复了活力,在两小人脸上各大大亲了大波,两人均红了脸,惹的我哈哈直乐。

笑声还没断,就被狂奔过来的阎悬空抱起来,紧张的抱进内卧,浑身检查了一遍之后没发现什么不对,又紧张的问道:“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太医~~”

我赶紧捂住阎的嘴,对着正襟危站的太医挥挥手:“你下去吧!”

看着阎,捂住阎嘴巴的手转移到阎的脸上,向两边拉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不是也爱水晗曦?”其实我不想问的,可心里就酸的忍不住,我知道自己这问题问很傻,但就想听到阎亲口说的答案,要不会把我憋坏的。

阎一愣,勾起嘴脚笑的我莫名其妙,那笑容说不出的奇怪,阵阵笑声从阎的胸腔散出来,不用想也知道这家伙心情定的很愉悦。

我狠狠的瞪着阎:“不许笑!”我脸一下子就被笑红了,真是丢脸,我就是吃醋,吃醋怎么了?

“你在吃醋?”阎眉眼都在笑,低沉的嗓音蛊惑般的醉人。

“哼!”我将头向旁边一偏,不理他。

阎亲亲我的额头,将我搂在怀里,很紧,低低的笑,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

“我只爱你!”

我只爱你,刻在心脏上的一道符痕,甜蜜如骨。

隐约还听到小野和小寻的叫声:“阎炙寒!王八蛋!又和我们抢娘~~”

情殇(完)

今年的赛武节比往年要热闹的多,或许是因为北悍国越来越强大的原因,很多武林人士都往悍单城聚集,参加一年一度的盛会。

后天就是这届武者在御前争夺‘武士’头衔的日子,整个北悍城都沸腾了,这是个节日,一个喜庆的节日,北悍国的男儿们最重要的节日,全民运动,白天男儿们都用摔交的方式争夺女孩子们的芳心。

晚上,至尊斗击场免费开放,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全部聚集在可容纳上万人的露天的斗击场观看摔交、骑马、射箭,这三项运动又被成为‘男子三竞技’,夜幕降临,热情的姑娘们点燃酥油灯,写上自己和心爱人的名字,朝天启福。

北悍的男儿粗矿、大气、骄傲,他们用他们的鲜血换来姑娘们的青睐和热情,喝着姑娘们亲手熬的奶茶,男儿们相互敬着奶酒,吟唱吉祥如意的祝词或赞词,劝酒往往通过情真意切的歌唱表达出来,唱歌与劝酒是同时进行的,往往一人主唱之后,大家举杯合唱,然后大家一起干杯,如此数遍,酒意酣畅。即兴尽兴的,有一人或数人的,也有合唱的,其歌唱痛快淋漓,通宵达旦。

而我最爱的是什么?就是唱歌啊。

想当年我可是一超级麦霸啊,高兴时唱歌,不高兴时也唱歌,有事没事也要朝天空吼他几嗓子,何况这里的人都重情好客,如此热闹我岂有不凑的道理?

一大早,我便毫不留恋的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简单的梳洗之后拉着阎和两宝贝,去参加全民的节日盛会,朴卡也随行保护。

兴奋的在人群中钻来钻去,路上的积雪已经被堆积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雪堆,工匠们将雪堆雕饰成各种瑞兽,象征着这一年的丰收,朝山庙前的人们都戴着彩绘的面具,大多都是动物的皮毛做成,有些像现代的假面舞会的面具。

也有草制的面具,但一律都是色彩艳丽。

阎戴的是我特制的祭祀面具,高贵,威严。

我戴的则是一个像猫一样的面具,当时不知怎么脑中就冒出‘猫女’二字来,朴卡的是齐天大圣孙悟空的面具,当初我说起的时候,大家都没听过齐天大圣的名号,我很奇怪,总觉得齐天大圣孙悟空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才对,谁知是无人知无人晓。

在男子摔交会上,我和所有的姑娘们忘情的叫喊着,为所有热血男人们加油呐喊,和男儿们一起大碗的喝奶酒,一张脸兴奋的通红,朴卡说我的脸是被面具闷红的,阎说我是喝醉了。

不管怎样,整个一上午的时间我都是处在极度亢奋的状态,那种热情那种青春激扬的感觉,让我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不经意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晃过,清凉的温柔瞬间涤尽了燥热与烦闷,欲细看,竟像细雨飘落花丛,转瞬间,已不见了身影,那抹白,白的彻底,白的通透,白的无暇,只是不知那一头白发,演绎着哪里的情殇。

那募然一瞥,不觉惊动情弦,天地间恍若独剩了我一人,那般的惶恐,汹涌的人潮仿佛霍然退去,惊慌失措,是大海的波浪里翻滚的一片浮舟,颤颤巍巍时了方向。

一丝温热募然从掌心传入心田,恍然间低头看,是一只结实有力的手稳稳的牵着,仿佛挂在岸上的锚,稳稳的抓牢了土地。

“阎~~”呆楞的看着被紧握的手,抬头,是阎棉柔情溢的浅笑,眼眸里是那样明媚的颜色,砰然心动,望断了感伤,洗清了尘土飞扬的张狂,留下的是坦然凝望,甘之如怡。

任由阎轻拭着额上细密的汗珠,带着不息的芬芳,缓缓低下了头,难掩眼角鳃边像一朵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手牵着手,喧闹的人群也是静谧,也是诗情画意。

仿佛走进了轮回的轨道,繁华终会落尽,喧嚣也是过眼尘寰,唯有执起这只手,像是传唱了千百年的歌谣,是艳羡无匹的童话。

凝情朝阎望去,四目相接,湛蓝的明眸中艳若桃李的浅笑,优胜那春暖花开的诗意,似霓虹中的暖媚,铺红叠翠,沉重的心绪,满腹的尘埃,在这样淡淡的凝望中挥走了埋藏已久的羁绊。

过去的既然过去,我又何苦执着?既然已经笑着有了新的开始,何不也笑着让过去都结束?失去的记忆再美好,也失去了,落花风雨更伤春,何不惜取眼前人?

风,吹舞着逐花的脚步,回眸一笑间,已登上了朝王庙的屋顶,纤手在唇前缠卷,凝望着是人潮中红色的身影,展疏明媚的笑靥,柔胰解下面上的面具,玉眸中缠绵悱恻,对着人潮中与我凝望的阎大喊:

“阎~~!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我生命中的盛典!”

“苍天为证!大地为证!白雪为证!世间所有善良的人们为证!

阎~~!我爱你~~~!我爱你~~~!”空中回荡的话语点点滴滴凝结成永恒!

巧笑嫣然,恨不得瞬间就能扑进阎的怀抱的我,没看见人群中,阎惊鄂慌乱恐惧的眼。

转身下楼,却滞凝了脚步,潇霜娉婷中,时间静止,那一袭紫蓝色衣衫,那一头如雪的白发,那依然净澈的黑眸,刹那间,心神剧裂。

随风飞舞的白发,瞬间催老了对视的年华,浅浅紫色的笑靥里,盈满了多少时光的童年。

“晗曦~~~”一声呓语,一弘温软的眷念。

咫尺,天涯。

记忆,在尘封的樱花粉色的花海中,一一苏醒。

你,明净依旧,时间仿佛没有在你心间留下任何痕迹,这样笑着,像个孩子般,纯粹的笑着。

时光的隧道翻越了一道又一道的四季,逝去的记忆在沧桑的泥墙上层层剥落。

伸出的手,尚未抚上那记忆中稚嫩的玲珑,便已经落入一个沉痛的怀抱。

“娘,他是谁啊?”低头,眼中是小野和小寻天真的面孔,有疑惑,有不解,还有--害怕!

阎王野,阎寻忆,寻忆寻忆,寻找失落的记忆,寻开了落花间的秋水迷离。

“清胥!”一声轻唤,揉入了如痴如醉如幻的情怀,眨眼间,痛了一千年。

全文完

有点被雷到了的感觉吧?呵呵,这样的结局不知大家是否能够接受。

一个摸棱两可的结局,有遗憾,有惋惜,有另人嗟叹的空间,也有足够想像的空间。

在晗曦与阎有了两个孩子,并向全世界喊出‘我爱你’之后不到三秒钟,晗曦就恢复了记忆,阎还没来得及惊喜,就尝到即将失去的恐慌,这就是我在构思这个故事时所设定的结局,一个有遗憾的结局,一个有无数假设的结局。

要说晗曦究竟爱谁更多一点,究竟和清胥在一起还是和阎在一起,凭大家自己臆测。

文中提到过,家,才是晗曦最终的港湾,最终的归宿:

晗曦+阎+小野小寻=家。

晗曦+清胥+胥晗+她爹她娘=家。

晗曦失去记忆之后,和阎一起生活了六年,对过去的记忆一点都想不起来,不论是和清胥的还是和阎的,但是却在听到‘凰胥晗’这个名字时,有了前所未有的震动,并且在见到清胥的瞬间,便记起了所有的往事,可见清胥在晗曦心中占有重的份量。

其实我的心情也挺沉重的,知道很多东西都没有展开,没有写细,就这样有点匆忙的结束的,一堆配角还没起到配角的作用就消失了,就像一位亲亲评价的那样,没有荡气回肠,没有跌荡起伏,没有爱的死去活来,没有苦心苦情的虐,没有反角,有的只是三个人的故事,简单的故事,单纯的故事,像个美丽又点伤感的童话。

番外 紫薇

第一次见到她,我就知道她与我们不一样,不光是身份,还有内心,她,是上帝的宠儿。

这是她自己这样形容的,上帝的~~~宠儿么?。

她看起来总是很快乐,永远都是笑的,那样暖洋洋的笑意。当她目光流连在你的身上时,仿佛她的整个眼里心里都只有你,那样专注的目光。

我就是在那样专注的目光中沉迷的吧,从来没有人那样专注的看着我,天地间就只剩下她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可她却总能毫无留恋的很快转移了目光,前一刻的专注仿佛是你的错觉,下一秒她的目光又流连在别处,看死在乎每一个人,却没在乎过除了紫歌郡主外的任何一个人,只是当时未曾见过水清胥,只道她是怎生的无情。

没由来了,心里生出一股憋闷,想要毁了别的事物和~~~人,让她的目光永远停顿在我的身上,那样温暖的笑,那样温暖的目光。

这种心思刚冒出点芽儿,我就得马上将之扼杀在摇篮,因为她是我的主子,未来中原国第一尊贵的女人--水晗曦。

是的,她是一个女人,我爱上了一个女人,一个看似多情实则无情,道她无情却又多情的女人。

她可以很快的喜欢上一个人,转过头,她就能忘记一个人,好似你从来没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一样。

用她的话说,就是一个过客,生命中会有很多过客,你没必要记住每一个过客。

当她说这句话时,我总忍不住想问,没必要记住每一个,是不是还有人是她必须要记住的?这其中是否有一个我?

我,不想做她的过客,哪怕一辈子当她的侍女。侍女,她从不曾问我们的身世,好似我们是天生的孤儿,只要你不说,她从不曾试图去了解。

我真的只想一辈子当你的侍女,真的,我没有非分之想,如果不是你的那句话:“爱情是没有年龄、性别、身高、国籍之分的,两个男人相爱也是可以理解的,没什么惊世骇俗。”

我问你:“那两个女人呢?”

你眯着眼,懒懒的回答:“也一样啊,男人可以爱男人,女人自然也可以爱女人,尼姑庵里就有很多尼姑相爱。”

那我爱上你,是不是也可以?

我以为你至少也是喜欢我的,如果不是,你怎么会看着我唱:小微啊,你可知道我爱你,我要带你飞到天上去,你看那星星多么美丽,摘下一颗,亲手送给你。

只是沉醉歌中的我,没有看见你眼里戏谑,也没有看见你的眼神并没有停留我的身上,而是飞到了不知名的远方。

倘若没有你说的这句话,没有你唱的这首歌,在后来的一些日子里,我是不是就不会犯那些错?就不伤害到你,你是我最不想伤害的你啊,我的生命我的尊严我的一切都是为你而存在啊,我怎么会犯下不可弥补的错。

那时,你的心还没有人可以停贮,我以为,我可以,以为自己是特殊的,是例外的。

不,你的心不是没有人停伫,如果真的有例外的话,那就是她了,她的母亲--紫歌,那样一个坚强似铁、温柔如水的人。

任谁到了她面前都会自惭形秽,也只有紫歌郡主才能孕育出她那样的人儿,集齐世间万千宠爱。

也只有在紫歌郡主面前她才会露出孩子般天真的表情,会为她难过,会为她受伤,会使尽浑身解数只为逗紫歌郡主一笑,只有紫歌郡主才是她一直记在心上的人吧,只是那时还未曾见过传说中的白痴少爷。

白痴是府里的禁词,只要是府里的人都知道,有个白痴少爷,是晗曦小郡主的宝贝疙瘩。

只要问起白痴少爷,府里耳口相传的尽是晗曦小郡主对清胥少爷怎样怎样好,怎样怎样爱护,为清胥少爷怎样怎样惩罚乱嚼舌根的下人,怎样清胥少爷选师,每天还同睡一张床等等,她的整个童年都围绕着这个名字--水清胥。

我并不在意,因为那时我自以为对晗曦有足够的了解,以为她只是一个天真的孩子,以为了解她的无情,了解她的多情,以为在你的心中只有紫歌郡主,不会再有第二人,也不会有第二人。

连晗曦未来的夫君,中原国未来的皇帝都不曾被她放在心里,何况一个白痴?

我却忽略了,晗曦有着轻微的洁癖,她的床铺除了紫歌郡主从不让别人触碰,连铺床叠被这些事都不假他人之手,要么紫歌郡主亲力亲为,要么就是晗曦自己做,甚至是我,照顾晗曦一切生活起居的我,也很少触碰她的被褥。

我嫉妒他,嫉妒他拥有过她的童年,嫉妒他和晗曦一起成长,嫉妒晗曦对他的爱护,我嫉妒这个从未谋面的白痴少爷。

我从不表现出我的嫉妒,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你说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一旦养成某种习惯,或习惯依赖什么,那就很难再戒掉。

如果无法走进她的心,那就成为她的习惯吧。

我费尽心力为她打点一切,她身边的大事小事,与皇宫内娘娘们各位郡主公主们的人际关系,一切人情事故我都为她打点,不让她费一点心,只为换她一个肯定的笑容,一个肯定的眼神,只要成为她的习惯就够了,这样她是不是就再也离不开我?

晗曦好像很寂寞,整日的女扮男装去喧闹的人群中,是否是想借用世世的喧哗来添平内心的寂寞?可她不知道,站在人群中的你才是最寂寞的,仿佛置身事外,她走不进人群,人群也进不了她划下的圈,我都只能望着她,眼里充满怜惜,伸出手,却碰不到她,可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不光有我,还有小燕子,金锁,晴儿。

又可知道,你惹下了多少风流债,有多少女子想走进你空寂的心灵,可转眼间,你又人群中巧笑嫣然,一派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形象,其实众人眼里,你只是一个惹人疼的孩子。

看你这样我既怜惜又觉得安心,安心你的心里没有别人,你说过,永远需要我们。

你却独自逃走,又偏偏遇见他,你的劫数。

我不能理解,不能忍受,心惶惶然,我害怕,我不安,我担心晗曦会被他抢走,被一个妖孽抢走。

你是这样神仙般的人啊,怎么能被一个妖孽亵渎?一个妖孽怎配牵你的手你?怎配得到你的青睐?看着影卫送来的消息,我们都不甘心,都愤怒,我们都--害怕。

我、金锁、晴儿尚且能克制,小燕子则完全表达了她的敌意,可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是怎样的火在焚烧,我心里有多委屈多不甘多愤怒?

你丢下了我们独自走了,你说永远需要我们,永远不会离开,你却丢下我们独自走了,独自逃了,你叫我情何以堪,你叫我们情何以堪,你知道我们有多伤心多失望么?你一个人,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

幸好,我看到你做的记号,我们终是找到了你,幸好,你没有丢下我。

但一想到晗曦可能有一天会丢下我,一想到有一天晗曦会离开我,我的心仿佛被撕裂般,疼的不知道怎么呼吸,这种惶恐整日整夜的折磨着我,她却从不曾发觉,连我鬼使神差的在她的浴桶里下了熹微也不知道,她现在整个眼里整个心里就只剩下一个人,她的白痴弟弟--水清胥。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为一个白痴哭成那样?不是说晗曦从不哭泣的吗?不是说晗曦从不掉泪的吗?即使是在梦中她也是哭的那么晦涩,何时见过她那样哭过,为一个白痴。

心日夜焚烧,痛,痛的猫挠一样,她将是中原国未来最尊贵的人啊,怎么可以和一个妖孽和一个白痴混在一起?

忽然间,我有点恨她,这突如其来的恨让我瞬间失去了理智,妖孽和白痴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是不是有一天晗曦会是我的,她暖暖的目光只会停留在我的身上?

一想到会有这种可能,我就忍不住的亢奋,忍不住的喜悦。

晗曦,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