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旭欢似才反应过来似的结结巴巴的说道:“幸会!真没想到,横闯清仿斋全关的紫衣少年晗曦居然是女子,还是个~~~~”后面的话他突然顿住。
“还是个什么?”我笑问,见到他很开心,让我想起在西憷书院的快乐时光,清胥此时似乎想起了在西憷书院里一起读书的陆旭欢,表情不再是茫然和陌生。
“没、没什么?”陆旭欢好像还是不能接受我是个女子的事实,依然有些怔然,与书院里的那个精明睿智的陆旭欢叛若两人,此时的他像个傻瓜。
故意将一边的许易之晾在那,和陆旭欢相谈甚欢的样子,看着许易之的脸色越来越青,我的笑容就越灿烂。
一向敏锐机智的陆旭欢像是到此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许易之的不对劲,赶紧介绍道:“这位是我们西憷国的三皇子殿下许易之,你们应该都见过了吧?”
我这才正眼看了看许易之,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茫然的摇摇头说:“不认识。”再装作认真的询问清胥:“清胥,你认识吗?”
清胥是真的很茫然的摇头,认真的回答:“不认识。”
许易之的眼里都快能能喷出火来了,脸色铁青,一点也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那种桀骜。
陆旭欢已经恢复一贯的细致和沉稳:“呵呵,晗曦兄再想一想,你们在清仿斋~~~~”陆旭欢看出我是故意装作不识许易之。
“哦~~~~原来是你呀~~你就是那个在清仿斋镇守诗关的王~~吧!三皇子,呵呵!幸会呀幸会!小的真是三生有兴,能再睹三皇子英俊的面容,实在是老天垂怜啊!!”我不知所谓的乱扯一通。
这人真是有毛病,自己的婚姻大事也跟着人家瞎起哄,人家来提亲,他也跑过来凑热闹,西憷国国主也是不正常,弟弟起哄他不拦着点,居然还同意以经济上的往来作为聘礼来我家提亲,脑子坏了!
“清胥,你好好想想,认识他吗?”我问身边的清胥。
清胥仔细的看了看许易之,朝我十分肯定的摇头:“完全不认识!”
陆旭欢露出快要晕厥的表情,因为他知道清胥是真的不记得他是谁了,我估计清胥除了能记住阎炙寒外,其他人在他眼里都是路人甲。
我的一声‘王八’,使许易之的脸色更是黑了三分,看着他心中很不以为然的猛翻白眼,真不知道这些家伙在想什么,自认为娶到我也没什么好处。
回过神,再瞪向许易之,发现这家伙竟然已经恢复到第一次见他时的悠然,半斜着眼,下巴抬的老高,一副天下尽不能入他眼的样子,眼波似一潭幽水,静静的没有一丝波纹,微微扯动嘴角,慢慢悠悠的开口:“见到本王的确是你的荣幸,接下来你还会更觉得荣幸。”
出手伤人
“呵呵,您还是饶了我吧!”我一副不敢恭维的表情。
“饶了你?此话何解?”许易之饶有兴趣的勾起嘴角,懒洋洋的看着我。
“您给的荣幸我可消受不起,天下间等你这份荣幸的人多于过江之鲗,我怕我会被您的那些爱慕者给生吞活剥喽!”我可没有夸张,若说阎炙寒是天下人眼中的妖魔,那许易之就绝对是横扫万千少女心扉的黑暗天使!
不过我记得有句话是这样说的:骑着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长着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也有可能是鸟人。
眼前这位绝对是后者,可怜那些被乌鸦啄了眼的少女们,一颗芳心咋就送给他了,唉!什么世道!
“那你可要好好的消受这份荣幸,这份荣幸我是给你给定了。”许易之笑的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说出的话却如同太行山那般重。
“尊敬的三皇子殿下,您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潇洒倜傥才高八斗面胜潘安,人送外号一枝梨花压海棠,您乃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望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泣下,您就像是天上的白云,我对您只有仰慕的份,我实在是配不上您啊!”走进凉亭,大家围石桌而坐,我也开着玩笑。
可惜这个玩笑似乎并不好笑,没一个人笑的,许易之冷着脸,陆旭欢表情有点怪,清胥、小燕子则一副我说了反话的表情。
“我怎么不知我还有个这样的外号?”许易之扯动嘴角,看似笑的风轻云淡,仿佛天下间的事物都不能入他眼般。
“您不知道才叫正常,知道就不正常了。”我吹的浑身是劲,见他不解的挑眉,我立刻解释:“您想想,这天下间爱恋您的女子有多少,正所谓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您在每一个女子心中的形象自然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所以送您的外号自然也就多了,像什么玉面小白龙、风流才子啦,还有玉面郎君啦可多了,这一枝梨花压海棠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已,有什么奇怪的。”我乱掰,试图将自己最俗的一面的露出来,看你还敢不敢娶我。
“你了解的倒是挺多。”许易之忽然笑的我一阵发毛。
“三皇子殿下,您可千万别误会啊,我对您绝对一无所知,那些都是听别人说的。”看这家伙表情不会误会了吧?我可从没打听过他的什么事啊!
“你不必解释。”天哪!这家伙笑了,睁开眼睛笑了,竟笑的像个初尝情果的青涩少年,哦,上帝,饶了我吧!
我头上唰唰唰冒出三条黑线,冷汗!!嘴角抽搐的笑,无语了!
“曦儿,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黄煜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又带着他那标志性的面具,一声曦儿叫的鸡皮疙瘩瞬间起立。
“太子哥哥~!”看见黄煜,我也立刻甜腻腻称呼黄煜,然后装作很高兴很亲密的样子站起身,小跑到黄煜面前,套着黄煜的胳膊:“太子哥哥,曦儿过来看你,你怎么才出现啊?”我嘟着嘴撒娇,要不是皇后下懿旨,我才懒的来呢,要是碰上他的两个妃子,估计又得用醋将我淹死。
“太子哥哥不是过来陪你了吗?”黄煜也装作很宠腻的样子,然后正色对已经站起身的许易之扬手:“让三皇子见笑了,这丫头是我未婚妻,中原国未来太子妃,从小就这样粘人,都要成为太子妃的人了还是像小孩子一样,过些天就要迎娶曦儿成为我的正妃了,还请三皇子到时候赏光!”说着还满脸笑意的故作无奈的摇摇头,眼里却尽是宠腻,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后面那句似是故意说给许易之听的,傻子也看的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许易之看的脸色极为难看,但不愧是皇家中人,还能笑的出来。
“哪里,晗曦郡主聪明天真,太子殿下有这样一个妹妹实在是有福气。”许易之也不甘示弱:“中原国太子大婚,本王说也是要参加的,此次来到贵国,本王还带了八名西憷美人送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会拒绝吧?”许易之仍然笑的像个清淡之极,却又看着那么不怀好意。
“哈哈~~三皇子美意本王怎么会拒绝?那本王就先谢过三皇子了。”黄煜哈哈大笑,可我一看就知道,这家伙的笑究竟有多假。
这些人整天都带着面具生活,累不累啊?
过几天就迎娶我过门?不是说今年年底吗?怎么这么快?什么时候的事?
不过我也没有太多意外,因为太子大婚不仅是家事,更是国事,而北悍国西憷国也同时来中原国提亲,提亲的对象还是中原国未来太子妃,这更是一件关系着国家利益与尊严的大事,有变动也是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我听过之后心里很不痛快,自己终身大事自己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家想什么时候就定什么时候,完全没问过我的意思,我就个木偶般,任人摆布。
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明争暗斗,依旧笑的灿烂,心里却冷哼,即使是木偶我也是活的,而且我还是不听话的活木偶,我的人生岂会这样就被你们安排好?
“本王听说三皇子这次也是来中原国户部尚书水卿家家里提亲的,据本王所知,曦儿还有一个妹妹快要芨姘了,也是国色天香,三皇子真是有眼光。”黄煜笑着说。
“太子殿下过奖了,天下女子再好也不及晗曦郡主的万分之一啊!”黄煜也意有所指。
若这是单纯的夸我嘛,我或许还会高兴,但你们这样还不如不夸我呢,我怎么觉得自己这么像正在被贩卖的猪肉啊。
“多谢三皇子这么高抬曦儿,这丫头被你夸的待会儿要骄傲了。不过曦儿的确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宝贝,有曦儿这个宝贝在,相信曦儿的妹妹也定是个绝代佳人,还祝三皇子早日抱得美人归啊!”黄煜一副我的代言人的样子,说完又转向我:“曦儿,还不快谢过三皇子夸奖!”
我微微扶身:“谢谢三皇子夸奖!”我觉得我的笑容都是僵硬的:“太子哥哥,你和三皇子殿下还有事情要谈吧?曦儿就先回去了。”再待在这里我怕我就忍不住要爆发了,实在是郁闷。
“嗯,曦儿就先回去,我等会儿再去陪你。”黄煜柔声道。
“好的!”朝陆旭欢微笑点头,其他人我连多看一眼都觉得闷的慌,转身离去。
或许是我心中很不爽的缘故,埋头飞快的苦走,也没看前面,竟迎面撞上了一个不名物体,只听:“哎哟!”一声,不名物体就被我撞倒在地,而清胥也迅速将我接我,担心的看我有没有哪里撞到。
“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撞本娘娘!”一个动人的声音泼辣的响起,地上的美人被我撞的如同一枝雨打过后的花。
“你说谁不长眼?”我一字一顿的问,心里正不爽呢,被她这么一骂就更是犹如一把怒火心中燃烧。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未来的太子妃啊,这还没当上太子妃呢,太子妃的宝座还指不定是谁的呢,就这么嚣张,好歹我现在也是个娘娘,我就骂你不长眼,怎么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竟让西憷的三皇子和北悍的那个妖孽同时来提亲,哼哼~!真不知道是哪的狐狸精转世!”美女看到我也是泛出讥讽的笑,脸上恨意难平,上次结的怨还没解呢,这次又撞上了。
一顿明讥暗讽的辱骂,将的火气燃的快要爆炸的边沿,而她称阎炙寒的那句妖孽,更是将我所有的理智都给撕碎。
"你再说一遍"我柔情似水的声音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无害的像只猫咪。。
美女好像吃定我不敢拿她怎么样似的,不光是因为她是黄煜的侧妃,此刻我还在太子宫呢,好歹目前也是算是在她的地盘上吧。
"你就是一个狐狸精,和北悍那个妖孽一路货色。"她被丫鬟扶起身,恨恨的说。
"妖孽?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妖孽!”,危险的眯起眼,不咸不淡的柔声说完,突然上前‘啪啪’就是两耳光甩去,接着迅速跳到一米开外,冷眼看着她,手上传来一阵麻麻的疼痛。
心中有根弦像是被她狠狠的拨动,剧烈的震动荡的心猛的一抽,不明白为什么在她说阎炙寒是妖孽时为什么这样的生气。
她被我突如其来的两耳光给打懵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跟发了疯的似的,要冲上来打我,不过她一个弱女子又岂能近得了我的身,前世练拳击时就有这个习惯,出手之后立刻跳离被攻击者一米外,寻找最合适的下一次攻击角度。
手虽麻麻发疼,但这两耳光却打的很爽,心里的郁闷之气都基本发泄了一半,不屑的倪着她,如同欣赏一泼妇。
还不曾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即使是黄煜也是对我客客气气的,你小小一个侧妃也敢这么放肆。
一个好好的美人,被我这两耳光一打,顿时嘴角就流出血了,脸也红肿的老高,很清晰的五个手印,头发也散乱不堪,可见我刚刚出手之重。
毒性发作
“水晗曦,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娇弱的美女此刻的样子可是一点也不娇弱,也一点都不柔美,疯了似的扑上来,可惜,就算我前面没有清胥和小燕子她也不能奈我何。
闲闲的找个石凳坐下,欣赏着‘美’女撒泼,她的丫鬟见她的主子受欺负,赶紧要跑去叫人,却被清胥的一个眼神吓的瘫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上次给她的那一拳看来还是没让她记住教训,她们在清胥眼里简直还不如一个死物,要不是和清胥说过,今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杀人(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当然是以自己的生命为第一位),我估计这俩人恐怕也凶多吉少了,呵呵,清胥可不知道什么叫皇权,什么是娘娘。
“杀了我?”我冷笑,对着扑上来美女倏地挥出一记右勾拳,这一拳完全将柔弱美女的疯癫状给熄灭了,颓然不知所措,呆楞的看着我。
对着倒在地上,已经呆滞不知道反抗的美女轻柔的笑,食指优雅的勾起她的下巴,轻启双唇,一字一顿的说:“杀我?你还不够格!”
扔下倒在地上的主仆,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园外走,边走边掏出手绢将食指擦拭干净,擦拭完之后将手绢潇洒的向身后一丢,随手仍垃圾的感觉--真爽!
似乎是我的心情也感染了清胥和小燕子,一路上清胥和小燕子的脸色都十分阴沉,清胥稚嫩的脸上还带着点点慌乱和不安,而此刻被怒火焚心的我却将这样的细节给忽略了。
坐上马车,闭上眼睛,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刚刚自己怎么会发那么大的火?从小到大,除了小时候为下人在背后谈论清胥是傻子的事情发过一次火外,几乎就没什么事情能让我生气了,而自从那顿火发完之后,水府里就再也没人在背后讨论清胥的事情。
适才听那美女骂阎炙寒是妖孽时,心中没由来的一把火‘腾’就冲了上来,压都压不住。
这样失控的感觉让我心中有些恐慌,一种自己无法掌握的情绪,烦躁,不安,我在不安什么?似是听见黄煜说过几天就要迎娶太子妃的时候,就开始不安的,一股气堵在了心口,是不安一切将要脱离我的掌握吗?是不安自己的命运要被被别人所掌握吗?
自己的命运自己无法做主,即使是反抗,今后的的生活是否充满坎坷?会不会连累到自己的家人?
毕竟皇权是不可以轻易挑衅的,这个时代就是顺皇权者昌,逆皇权者亡。
我之所以能够如此潇洒的成为郡主,甚至有在皇上面前免跪的特权,不也是因为从小就讨他们宠爱,顺着他们才得来的吗?我的一切飞扬跋扈的权利都是皇权授予的,我一旦反抗、违逆,是不是就会像刚刚的那个美女一样,即使被打了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自己掌握命运?
这句话忽然让我觉得好可笑,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萦绕在心间,整个人都颓丧了,脑中忽然有了就这样睡去再也不要醒来的念头,这种念头像是自己会活动一般,钻着脑中空子,越来越深。
这种念头越深精神就越恍惚,精神越恍惚就越发的想睡,就在自己以为自己就会样睡着再也不会醒来的时候。
“晗曦!”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干净的如同置身在天堂的声音,茫茫然间抬头,睁开眼,怔忪的让自己的眼再次恢复焦距,是清胥。
“清胥?”我失神的唤道,渐渐的,神志开始从恍惚中清醒,清胥明亮的笑容突然将自己心里的污浊给洗净了一般。
“晗曦别怕,清胥会保护你,别怕!”清胥笑的像个天真的孩子,眼睛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心底流入丝丝水源。
“怕?”我疑惑的看着清胥的眼睛,想寻求答案。
"晗曦不怕,有清胥保护晗曦,晗曦什么也不用怕!"清胥笑着眼睛弯起,像一条净澈的小溪。
心神突然安定,大脑又开始自己思考。
原来我刚刚害怕了,我在皇权面前害怕了,我竟然也会害怕了,刚刚的情绪是害怕吗?
怕什么?自己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在乎,那么自己在害怕什么?不是一向都我行我素吗?为什么会怕呢?
脑中像放电影般闪着从小到大成长的影象,有爹爹,有娘亲,有外公,有五位阿姨,还有那些不敢和我大声说话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我怎么会想到他们?我是在担心他们吗?
他们什么时候已经驻扎在我心底的?我竟会担心他们了,我在担心假如我的什么举动触怒了皇帝舅舅,他们会不会受我的牵累?
什么时候我从没在意过的一些人也住进了我的心底?甚至居然会下意识的保护他们?因为他们我居然产生了害怕的念头?
我笑了,咧嘴幸福的笑了,不将青春燃烧成灰烬,怎么能痛快!
“清胥,谢谢你!”感受着从清胥手心传来的温暖,心再次恢复宁静,静的可以听见车外鸟儿们欢快的叫声,心中有他们的感觉也不错,至少有了越来越多的想要保护的人,有了越来越多的牵挂。
“晗曦,压制在晗曦题内的毒性刚刚发作了。”清胥见我恢复了神志,眼睛里才溢出担忧和害怕。
“毒性发作?原来刚才的恍惚是~~~~”我一惊,竟忘了自己还身中剧毒,两位老太医说过,我的情绪切忌不能焦燥,也不能有太大波动。
清胥皱着眉头紧紧的抱着我,仿佛要将我镶进体内般:“晗曦以后不要再吓清胥,晗曦不要再生气,晗曦不能生气。"清胥刚刚隐藏的恐慌似洪水般奔涌而发。
"晗曦的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虽然暂时用药物在压制晗曦体内的毒,但实验还没有成功,晗曦体内毒还没有解开,所以晗曦以后不要再发脾气好不好?晗曦要每天都开心,每天都笑的很开心好不好?晗曦什么都不用担心,清胥会保护晗曦,清胥绝不会让晗曦受半点伤害,所以晗曦不要害怕,不要担心,清胥会保护你。”清胥平静的喃喃的念着,喃喃的说着。
我却听着一阵心疼,深切的再感受他刚刚的恐惧。
清胥平时的话极少,只有和我在一起时才会说话,连和我形影不离的小燕子说的话加起来也没超过十句的,现在他居然一口说了这么常,这么多,刚才安慰我的同时,他克服了自己心里多大的恐慌,多大的不安,为了使我的情绪安定下来,孩子一样的清胥居然也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为了不引起我太大的情绪波动,清胥在学着抑制自己的情绪。
这样的事情出现清水一般透明的清胥身上简直就要用奇迹来形容。
“恩!恩!我不害怕,我没有害怕,清胥,我很好,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没事了清胥,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再生气,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清胥,我没事了,我没事了。”清胥激烈的情绪和强烈的不安,使我的心一团团的揪住,说不出的那么疼、那么痛。
“晗曦不会离开清胥的对不对?晗曦会和清胥白头到老的对不对?晗曦会和清胥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的对不对?”清胥紧紧的抱着我,问出的问题却叫我的脑袋‘嗡’一声炸成了空白。
清胥在担心这个?清胥的恐慌和不安都是因为他感受到了危机?我会离开他的危机?
怎么会?
但清胥的神经异于常人的敏感,究竟刚才是什么使清胥一下子如此敏感起来?
脑中一个名字猛然出现,如一声惊雷般,将我炸懵了。
阎炙寒?是因为阎炙寒?
突然的婚礼
夜色,如一层薄薄的蛋壳在不知不觉中被剥去了,淡青色的曙光柔和的洒在青色的墙瓦之上,沉睡着的珩舟城,突然在一片锣鼓喧天之中惊醒。
太子大婚,举国欢庆。
红,满眼的红的,放眼望去,我的世界一夕之间成了红色,让我措手不及。
太子大婚即使是准备时间起码也得有一个月吧,从我听到消息到现在也不过三天,居然准备就如此齐全,上至国防,下至各个细小的细节,全部一一到位,黄煜不会在数月之前就开始准备了吧?
有可能,十分有可能,依他谨慎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婚礼有一丝差错的,所以数月之前应该就已经在准备,这下将我的计划全打乱了。
看着眼前的大红礼服,我欲哭无泪。
怎么办?任命吗?
任命?放屁,赶紧逃吧我!打开房门,冲身向外。
“郡主,您这是要去哪?赶快换礼服了,误了吉时就不好了。”一个胖乎乎的媒婆形象的人挡在我面前卑躬屈膝,后面赶紧跑进来一群类似媒婆的人。
这是中原国的礼俗,婚礼是一定要有媒婆的。
我止住脚步,面色略沉,愠怒道:“好大的胆子,敢这样和我说话,我去哪里需要告诉你们吗?全部出去!”
“可是太子殿下~~~”为首媒婆想拿太子来压我,话还没说完,便被我的眼神给吓的噤声,“是、是,奴才们立刻就出去,只是还请郡主将礼服换上,可别误了吉时。”其他媒婆早吓的退了出去,只有为首的这位还能镇静的将她该说的说完,然后慢慢退下去。
不愧是黄煜选的媒婆,果然有点胆识,不过她刚刚若还跟我废话的话,我可不保证自己不会用脚将她们给踹出去。
小燕子被我派去做别的事了,清胥也在太医院里忙着换血解毒的事情,本来计划今晚就给我换血,手术若是成功后,就开始我们逃亡计划的第二步,现在倒好,第一步还没开始呢,第二步就被打乱了,小燕子、紫薇、金锁、晴儿,可以信任的人一个都不在身边,甚至连清胥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