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跟你来这段日子看到了你的成长,已经不需要我担心了。为你高兴,咱们要不要再来个三年之约,再相见时让时间来见证你我的成长?”
“三年吗?弹指一挥间三年匆匆流逝,人有多少个三年好活?好吧,向我保证好好活着,好吗?”
“放心吧,死不了,收拾东西吧,得出发了。”
“你先收拾一下,我定定神。”我凝视着窗外飘飞的细雨,匆忙的路人,疾驰的车辆,他们都有一个心中向往的终点,而我的终点在哪里?
一会儿工夫,熏子就以一副出门的姿态立于落地镜前,弄头发,整理衣物,他就这么个毛病,出门之前那一番整理让人受不了。
我俩打车到了机场,机场离得很远,坐车要挺长时间,一路上俩人没怎么说话。到了机场,梁子和六儿撑着把伞立在那里,互道了珍重之后,我们目送他们进大厅,隔窗看见他们正在安检,这一别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相见。
然后我俩出了机场,那离别愁意,伴随着绵绵细雨,纷纷扰扰,挥之不去。我蹲了下来,没顾及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行人,心里真不舒服。
看我没什么动静,熏子转身去售票窗口买票,俩人又马不停蹄地上了机场大巴。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是车站,大巴能直接把我们拉到那里。
老树提着行李站在候车大厅里,望着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我俩走了过去。
送别了老树又赶往范爷那里。看范爷的架势是醉得不行,他跟小哲、小伟住一块,他俩都醒了,唯独范爷依然不愿背离那个美好的梦乡。
一直拖到十一点多,范爷才极不情愿地醒了过来。范爷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却不轻易表露。如果你不求回报地为他付出,他会不惜一切用行动回报。
他一本正经地告诉我们,行李这种东西就应该我们帮他提,我们几个又一起去送范爷。出了火车站,一时不知道往哪走才好。
下午送别了小伟之后,我感觉心情低落到了极点,熏子看出了我的心思,提议出去走走。
我俩照着地图一阵瞎比划,我说先去西湖,说不定能碰到个百年修得同船渡的姑娘,搞不好还能碰到白娘子,可他不依不饶非要去什么西塘,说什么风光秀丽,景色宜人。
那地方果然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真是美不胜收,头天晚上就在那里过夜了。
后面几天把计划中的几个景点一一走遍,走到后来没感觉了,逛得视觉疲劳了。
熏子待了两天后也表示要回去了,我知道不应该说挽留他的话,这点分寸还是有的。他走了之后,我就真的落了单,我就在考虑,该把自己往哪儿发配好?后来又绕回到找陆小貌的任务上,我把收集到的信息仔细一整理,看上去有点头绪,盘桓了几日后,经人介绍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到那里之后,迎面而来的除了热情的接待者,还有一个缠人的任务。
后记
纵观近十年的蓝道之旅,我按每三年一个阶段划分,前三年基本光顾着磨炼,似乎没干什么正事,算是这段漫长旅途中的一个启蒙阶段,中间三年的历练成长更为明显,算是成长期,后三年才基本成为一个合格的职业老千。
前三年在摸索和探求中度过,疯狂作案数百起。练习练习,还是练习,为了接近职业巅峰拼命努力,那三年是作孽最多的时期,踏遍了几十处赌场赌档之类的专业聚赌场所,挑战了很多职业老千。那时心中不曾有半点悔意,只是知道赌徒的钱输给别人也是输,还不如给我。
那段时间也结识了很多以老千作为职业的人,罪孽深重却无半点自责,有时还沉浸在自以为光荣的杰作中,虽然像我们这种特殊人群都会有一些特殊借口,不过总的来说不对的就是不对的。
出道头几年大多老千都不能熟练驾驭所拥有的技法,这点我自认为不错,能将各种千术结合得相得益彰。
同处在某一个领域,成就有高有低。当然这是抛开一些其他比较项来进行的比较,就好比做生意吧,不能看他店面小,就感觉他不怎么样,万一人家是肯德基呢?也不能看他规模大,就感觉他厉害了,万一人家生产的是伪劣产品呢?
某些人踏入一个圈子,就会显得异于常人,不管进步的速度,还是对专业领域的见解,大家称这种人为天才。
被称做天才的人的理解方式和思维模式,一定跟别人有差异,对事物剖析的角度不同。
不谈开创性,打一个比方,大家都在山腰上,看到的风景相差无几,得出的感想不一,这时候就很容易看到一个人对人对事的见解,很多人大约就是人云亦云。如果有人有自己的想法,并能坚持自己的想法,这个人,不是疯子,就是天才。
千术也是一样,要看你怎么去用,怎么去结合,会玩几手简单的手法不难,关键是不能跟着潮流走。蓝道上拼的就是一个方法,一种方法要赶在大白于天下之前让自己有所收获。
很多手法有的人就是不敢尝试,因为没有成功的例子或是别人还没有去试用过,这样一来,要是在一种千术上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与精力,而又没有结果,那就不会练下去了。这种事情我也曾碰到过,而且在第一次做选择的时候退却了。后来我碰到陆小貌之后,他有一招“刻舟求剑”的手法,按他的说法是一招鲜吃遍天,跟什么前无古人没关系。
那时还是相当稚嫩的,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来看,手法上算是略有小成,不过我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中间三年,对千术的狂热依然只增不减,但出局的次数少了,印象中那三年没有失手得厉害的记录。差错还是有的,时间大多花费在练习与布局上,不知是已经接近所谓的巅峰还是对职业有了怨念,心态上已经不像从前那般执著,淡然了许多。
中间几年认识了许多老千,各个领域的都有,精通牌九的,玩转扑克的,精研麻将的,深谙布局的,在一条道上走久了,什么样的人碰不到呢?
后来我懂得了一个道理,如果这么走下去的话,这条路会越走越窄,最后无路可走,就得洗手不干,故此也结交了许多其他行业一些兴趣相近的人,他们都很好玩。好玩是我择友的标准,只懂得公式化作息的人很无趣,而且这种人利益心一般非常强。
那时算是成熟了,不再去追求一些根本无关紧要的东西。
后三年,已经形如一只疲倦的猎鹰,也自认为那一时期在职业生涯中最为完美,没有出现过大的差错,可是一个老千又怎么允许出现差错?随着熏子的离世,我对蓝道万念俱灰,彻底走出了这条让我曾经以为小心谨慎就能平安走完全程的歧途。
我想对那些想把脑袋削尖了往蓝道上挤的人说一点自己的看法。
这条路不再适合猎人游猎,大约2005年开始,之后的老千大多以道具出千为主。我很少用道具,用的也基本上是自己改装的,其实我对电子产品基本外行,全部都出自朋友之手。
真正厉害的千术技法,都是在老千集合了众家之长后自创的,我没有诱导人进阶为蓝道高手的想法,高手也有翻车的时候,千术真的过时了。
我认识的蓝道高手能凑齐一个加强连,但能善终的又有几个?每个人都怀着不一样的目的走上了这条路。也算没有走丢,有的人为了钱,什么下场都有,有的人因为好奇,玩不了几天就走人,也有的人为了名,他们也确实在蓝道中声名显赫,但也无数次遭遇危机。
每个人都有巨大的潜能,希望大家都能目视自己所在领域的巅峰,哪怕遥不可及,只要朝前走就是前进的方向,为了明天的精彩,我们一路并肩前行。
很高兴书的第一部分能够提前跟书友见面,按正常的牌路应该是三月份上市。第二部分我正在加紧码字,我不敢保证时间,但可以保证质量。
感谢大家,我们后会有期!
方少
写于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
老千的巅峰2
第1章 骰子局
黎哥,一个拥有不少家产的商业人士,偶尔喜欢玩两把,不过运气不好,总是输。他与文哥交情甚好,文哥叫我过去给黎哥帮帮忙。当然这都是台面话,赌桌上哪有帮忙这一说,又不是春耕生产。我知道,这是一个比较艰巨的任务。
一出车站,我便环顾左右。听文哥说有人会过来接我,虽然互不认识,但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咱也不能排除它存在的可能性。
我将旅行包背在肩上继续等,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过来打招呼:“哎,兄弟,住宿吗?”
看来一见钟情只能是个传说,我摇摇头,走出了车站。
到了车站广场上,又有一个中年男人过来打招呼,还没等他开口,我先说了:“对不起,我不住宿,谢谢。”
他笑了,笑得很爽朗:“你是方少吧,我是黎哥,阿文跟我介绍过你。”
黎哥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看上去不温不火的。直觉告诉我,要是对手的话,他一定是个大麻烦。
“哦,不好意思啊。刚才一出车站就有人问我住不住宿,很是烦人,所以刚才我才那么说,不好意思啊。”
“没事,先上车吧,车里凉快。”
我瞄了一眼,好车啊。
“我听阿文说过你的事,你很能干,这边也正好有点事儿需要你帮忙,你这么不辞劳苦地赶过来,我很高兴。”说话的工夫,他丢给我一包烟。
“大哥说笑了,说实在的,我是在那边混不下去了,难得大哥看得起我。请我过来,我也不敢保证什么,但我会尽力而为。”
“呵呵,年轻人懂得谦虚是件好事啊。那位叫阿议,我的助手。”
他说的正是那位戴着墨镜、开着车的人。
“哦,你好,我叫方少。”
“你好,叫我猫哥吧,大家都这么叫。”
“猫哥”是大家给他取的外号,因为他常年晚上作业,而且还习惯戴副墨镜,整个一个夜猫子。
首先我得知道,他究竟是让我来打场子的,还是让我看场子的。这点很重要。还得看玩的是些什么项目,这样一来我才能够在有限的时间里制订出一套计划。
这些问题在饭桌上已经得到了答案,是来打场子的,骰子局。黎哥忙着向我敬酒,我一时都不好表示我对骰子不是那么在行。后来我有意无意地表示了一下,他却说无妨,打不下来就当来玩玩。
情况大致是他圈子里的几个人玩,都是老板级的。他接触这个局不久,前期赢了些,到了后来怎么押怎么不中,就寻思着找个懂行的人帮帮忙。
我当下不禁暗道:“早干什么去了?”
他们一般都在一家酒楼的会所里聚赌,时间也没有限制,约的人来了就开战。
以前在骰子台上工作的时候,的确碰到过许多出千的,我也会不少招数,可毕竟这不是咱的专业,也就没有花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
连桌都没有上,他就表示赢的钱三七开,要是输了全算他的。虽然我很想告诉他鸟都没打下来先别急着研究怎么个吃法,但一看他那高兴的劲头,我也就不好意思去扫人家的兴。
骰子,算得上是中国最古老的赌博道具之一,据说早在三国时期就有了,清代就有人利用骰子出千,只是那时的方法都比较老套,搬到现在来用肯定是不行的。
而骰子的出千手法,也是非常之多,大多是用手直接对骰子进行操控和调换。一般国外的老千都非常擅用这些方法,我认识一个叫葱油饼的外国老千就对骰子很有研究。
这么说吧,大多数以手工投掷方法来启动骰子的出千方法是操控,而在操控上,多数人又惯用一种被我称作无聊的转转手法。
骰子在旋转的时候,看上去转得很开心,其实不是这样的,它只是停留在一个面上转,比如以一点那个面的顶角为基础在旋转,那么它转出来的结果一定是六点。过程很精彩,结局早已注定。
也就是说,它虽然一直在转,只要不受外力影响,没被人为地停止,那它一定停在设定的那个面上。
将这种掷骰法练得很出色的人,能快速而自然地转出自己想要的点数。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调换。调换骰子一般是在有骰盅的情况下操作。当然,这个调换并不是将骰子换掉,而是将它的最上面的点数改变,准确点形容的话,那就是拨骰子。
这就非常讲究技巧了。要改变骰子的点数,不必像扑克那样去调换,只要将它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地拨动就行。这个很容易,也很困难:容易在操作上,练练就能上手;困难在掩盖上,因为那么多的眼睛盯着,仅仅是做到自然而没有痕迹就很难了。
蓝道中人广泛使用的手法,就是拨动骰子,这种过程又可以分得很细,可直接用尾指完成动作,也可以借用道具完成动作,比如可以配合手表或戒指进行。外国人比较会钻空子,他们能够将科学知识应用到这上面,比如概率、材质、做工等。这些在公平的赌局中都是很重要的,时间越长效果就越明显。我跟葱油饼打局的时候,基本不用出手,他俨然成了一个包工头。
此外,还有诸多藏匿骰子的方法,多数情况是藏那些道具骰子,以在特殊的时候产生一局定生死的效果。
更厉害的骰子手法是感应。感应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说起来,谁都是一头雾水。要我说,感应就是重复地做一件事,做久了之后便对它产生一种极其细腻的感觉。这种感觉比第六感要弱一点。
那骰子为何会出现这种偏差呢?这是由于骰子每个面上的点数都不一样,当它们落到骰盅底部的时候,轻微的振动频率不一,手可以感觉,耳朵也可以听得出来。
练高级的操控骰子点数的技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开始由一粒骰子进行,假如一点共摇出一万次,这一万次中这种一点出现时的感觉会由骰盅传递给手掌,再进入大脑进行判断。
这是入门的基本功。一颗骰子的感觉很明显,我也可以感应到。两颗也还凑合,三颗我就有点乱了,五六颗完全找不着北。它们之间的差别也就体现在这里。
感觉与操控又完全是两码事,感觉只能是辅助操控进行,就像挂花一样。在真正的赌局中,都是能够感觉到的人得到信息后,再将信号传递给外面押钱的自己人。
我只见过一个老千能够随意地摇出自己想要的点数,那就是小礼他老子陆老六。陆小貌也有七八成的把握完成三颗骰子同时工作、同时旋转,但又能决定胜负的手法。
说一下这个任务,其实是简单的庄与闲之间的对弈。从情报中获悉,黎哥多数时候为散户。散户出千比较被动,倒也不影响什么。
吃完饭后,黎哥还很客气地帮我在一家酒店开了个房间。按我的意思,他们可以回家洗洗睡了,可黎哥却坐在沙发上,偏着头问我道:“方少,能先给我们露两手吗?”
我心里明白,他并不是单纯地想看一下骰子是怎么出千的,而是想知道我到底有多少道行。关于这一点,我有点不乐意,要是你不相信我,大可以叫别人来出局。但饭都吃过了,怎么着也得让人家看看不是?
说着,猫哥从口袋里掏出了三颗骰子。从这点上来看,他们是有备而来的。我也随身带了几颗骰子,看上去跟他手里拿的差不多。
我把桌上的杯啊碟啊都推到了一边,右手始终保持扣着骰子的状态,一抬头发现他们都盯着桌面,对我的手根本不感兴趣。看来将骰子藏手里是没有什么问题,喜欢偷牌的老千也惯用这种招数。算是投石问路吧,先来虚的,要是对方不上道,再亮家伙。
我赶紧从兜里掏出三颗骰子,用那种经典的藏法夹在手掌中,然后撸了撸袖子,示意他们可以出招了。
“猜大小吧。”猫哥显得一脸兴奋。
“好啊,我得检查一下骰子,可以吧?”我说。
他将骰子递到了我的手上。
我左手接过骰子,右手拿过来一个杯子。骰子在递到右手并被掷到杯子里的瞬间,已经和我右手中夹的骰子进行了调换。
骰子在杯子里均匀地转了几圈后停了下来,我又将杯子放在耳边,皱了皱眉,假装很专业地摇了几下,然后很臭屁地说:“做工不是很好啊,凑合着先玩两局吧。”
与此同时,我掏了一根烟——表面上是去拿烟,实际上是将刚才换掉的骰子放进了口袋里。
我自己心里感觉还算比较妥当,其实那骰子的声音差别实在是有些明显,但要仔细听才能发现。
“你来吧。”我把杯子推到黎哥面前。
他把盖子盖上,晃了几下,然后两只手紧紧地捂住那个杯子,生怕骰子蹦出来。
玩骰子的高手能听到普通人难以听到的声音,这也是最为重要的手段之一。我挤弄着五官唬得他们一愣一愣的。
我作略微思考状,竖起食指,说:“一三四,小。”
猫哥把眼睛凑了上去,从盖子的缝往里看:“哎,还真是一三四呢,老板你看。”说着,他把盖子揭开。
我赶紧趁热打铁:“这是基本功的一种,来,你拿给我。”猫哥把杯子递到了我手里。
“作为一个玩骰子的,应该具备随意控制骰子点数的能力。”我继续吹着牛,“看好!”
我将骰子放到杯子里,盖上盖子,一顿摇晃。不对,不对,再来,还是不对,差不多了。三个四,大!
我将盖子揭开,将杯子推到他们面前,效果很明显,他们的下巴都快掉到茶几上去了。
本来我是想摇出三个六,那显得更好看一些。如果在桌上直接将骰子打过去,做到这点不难,可在杯子里不一样,虽然骰子是特制的,但不受手的控制就比较难了,只能凭着手感和听觉摇出来。得补述一下,骰子是道具的,出几点能听得出来,只要掌握了方法。
黎哥故作镇定,摸了摸下巴:“嗯,不错,这个挺厉害。”
“还行。”我也故作谦虚地回答。
拿正常的骰子来说,能办到这种事情的人,整个蓝道上可谓是凤毛麟角,估计他们这辈子也就有这么一次机会能看到这么精彩的盗版表演。
我从口袋里拿出火机的同时,将骰子扣到了手里,又将杯子里的骰子倒在手上,给调换了过来,然后点烟,收回火机和骰子,同时还告诉他们:“这种事情没有一定的功力是办不到的。”我忽然感觉自己的脸皮又厚实了许多。
我自认为演得很像真的,以前就在赌桌上用过,也被人用这种招数换掉过自己所管的台面上的骰子,所以演起来是轻车熟路的,也难怪他们出现这种死脑细胞的表情。
真正现场近距离看到这种现象远比文字叙述或是观看视频来得震撼,那种感觉跟我当年看小志变牌似的,要没有人揭穿,可能会困惑一辈子。而有人揭秘了,你也会牢记一辈子。总之,这是一件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至今无法忘却。
和他们唠着闲嗑,确定身份和角色什么的。黎哥嘱咐我不要忘了身份设定,要是上场了他叫我“表弟给我端杯水”,我回答“好的,舅舅”,那会死得很惨。而事实上,这种事情应该是我来嘱咐他的。
当然,这种差错是不能出的,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千也不是头一回当人家表弟,我当然是知道这种事情带来的后果有多严重。
他叫我好好休息,然后带着一脸喜色下了楼。
第2章 有猫腻
不知道是不是那会儿喝高了,我感觉这样做不是个滋味,挺不妥当的,或者挺不地道的,然后自己又呵呵笑了起来:“管他呢,尽力而为吧,实在打不下来,就再想俩借口凑合一下。”还没试水深,可不能先假装不会游泳吧。咱不但会游,还是裸的。
我躺在床上又在脑海里温习了一下骰子的出千方法,以及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要确保任务出色地完成,前期的准备工作必不可少,中途的差错要预先想好补救方法,这样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按黎哥的意思,我先休息两天再上桌。那敢情好,我正期望着能先休息一下。从浙江风风火火地赶过来,觉都没睡个好的。那就先打个扎实的基础,好好地补个觉。
初战,终于在抵达这里的第四天开始了。
聚赌场所在一家大酒楼的包间里,这种地方就一点不好,要逃跑还得自备降落伞才行。
我以黎哥来这里探亲的表弟的身份出现。以前,大家都不怎么介意你是谁,在意的都是你有多少家底,后来经过一些朋友们的大肆宣传和渲染之后,大家才恍然大悟:如果哪一天赌桌上某个时运不济的家伙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以小舅子身份自居的人,而他在赌桌上的业绩又在此时环比增长得厉害,那大家就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好的呢,抓到了把柄能拿回点钱,可要是对方路子确实很高,或是自己无力缉拿凶手,只能是悔不当初。
这也是个玩笑话,真正的枪手与邀请人之间的关系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随意更改,只要不是太扯,大家都能接受。还有就是,不能一看到赌桌就跟饿了多少年终于看到了一块肉似的,过程还是要走的,哪怕绕得远一点都在所不惜。
桌上有黎哥和我,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总或是以什么经理为头衔的赌徒,以及不知所以然的“霸脑壳”老板。霸脑壳是千千万万赌徒的一个缩影,虽然我也一直对他有些许的正面影响,却丝毫没有作用。
说到这个局,反正看上去大家都是斯斯文文的。赌了这么多年,头回到了一个玩骰子听不到那种排山倒海的呼叫声的场所,竟然有点不习惯。
赌注并不是那么大,三五千地押,那为何赌骰子的人多数会在一夜之间玩得倾家荡产呢?这是因为赌徒用一种自认为高明的套路押注。
一般在赌档子里,赌注的上限都比较模糊,模糊是指可以根据场上的情况来更改。如果在第一局输了,那他会在第二局押比第一局多一倍的钱,第三局又比第二局多押一倍。
第一局输了三千,第二局就上六千,第三局一万二,以此类推,接连五手之后是多少?近五万!
这是个何等惊人的数字,一局五万,还有可能往上累积。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是用这种自以为高明的手段将钱送到别人手里去的?
这样下去,心理上会有一个惯性,不管是输是赢,三五千的底钱远远满足不了赌徒狂热的赌性,他还会选择与其他人赌外围。不只是如此,他还会在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将钱全部押上去,根本不需要老千去一圈圈地将钱轮过来,他会主动与老千决一死战。
现在轮到一个叫伍总的人做庄,他身边还有一个负责赔钱、收钱的小伙子。伍总挥汗如雨,他挽起袖子,大有轻伤不下火线的意思:“押了啊,押了啊,赶紧啊,要开船了啊。”
骰子就三门,考虑好下注就是,简单得很。
“三四六,大,这是你的五千。你小,收你一万。你那边,哎,一二四五,赔你一万。”理钱的那个小伙子一边唱着账,一边赔着钱,相当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