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放开手脚去偷换牌,却也用一些小技巧使自己保持在不输的状态。麻将我本来就玩得少,原先和他们合作的时候,都是用暗语再加上些手法,如今,没有跟范爷事先商量过,自然就不能用暗语,要是太直白的话,那也不能叫做暗语了。
三号看上去赢得不多,基本都让范爷赢了。看起来三号不怎么着急的样子,也许他知道,这种事情不需要着急,毕竟手里掌握着左右牌局胜负的工具。
后来实在没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可正因为如此,那个老千在范爷那里完全神气不起来。
范爷很是得意,恨不得将这件事情通过新闻联播告诉全国人民,他是如何神勇地与一个老千周旋在牌桌之上,又使用了一些什么神奇的妙法将对方制伏。搞得我郁闷了好一阵子。以后凡是在范爷那里听到了“麻将”两个字,为了避免他拿我开涮,我就赶紧转身走人。
难得的休闲时光总是在还来不及回味的时候就宣告结束。
后来也跟几个哥们出去赶了几个局,但都没有什么意外发生。那种事情就跟刺激没有关系了,甚至是有点机械的工作,只是将赌徒们的钱用一种变相的方式,合理化地装入自己的口袋,然后又辗转交给各个娱乐场所和餐饮行业,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几天假期过去了,又得开始工作。
那时候我们的工资是每个礼拜发放一次,基本工资加上提成。可我没什么钱,每次发到手里的都只够维持基本的生活所需,总免不了去找大家先支点钱,然后到外面去找些局,再回过头来还大家的钱。干两份工作,结果一份工钱也没拿到,实在是失策。
本来日子就那么过着,但志麻子他们好像是不太承认我这个外人,而且上次挤走了指甲男之后,对我的敌意又大了,好在我已经进入了一个圈子,不然有被逼走的危险。
咱都是有点岁数的人了,不能有事没事就到领导办公室打小报告,递小纸条,但这伙祸害总让人有除了他们的冲动。我计划了好多方案,还想到了在他们的伙食里放上二斤巴豆。别说我只是个幻想主义者,我没少在他的摩托车胎上扎洞,每当想到这些事我都精神抖擞,浑身畅快。
在我没来之前,此间关系还只是有些暧昧,谁都没有言明,可我就是看不惯那帮人的作为,但碍于文哥,也就忍着没有出声,憋得直冒青烟。不想这帮家伙反而因此以为我是个好孩子,有时挑衅的目光如火花四溅。星火终因一次暗自较量成燎原之势。
那时我出任的是二八杠台子上的荷官。小哲是百家乐的荷官,高我好几个等级。小雅已经从荷官转成了管理者,主要负责维持场子里的秩序,要是碰到有人休息,偶尔也帮忙顶个班什么的,然后又从管理者转成了孕妇,就在家里当起了全职太太。范爷去了Vip房,据他说那里美女贼多,引得我不由得心生向往,结果跟上级反映了好几次都没个动静,干急。
事情起源于一场出千风波,来了一号让人头疼的大鳄。

第34章 约定

志麻子管辖的21点台面上好像是出了点问题。近期老听其他人在谈论着,似乎是来了一个能力特强,持久性出众,在道上又鲜有听闻的人物,很是棘手。
志麻子平时一贯高调的风格也被抹得一干二净。这正合我意,省得他有多余的时间来慰问我们这些无产阶级同志。
志麻子管辖的是一间Vip房间,能进到那种地方消遣的都不是泛泛之辈,万万不可得罪。赌场也有明确的规定,在此房间明令禁止荷官使用任何主动出千的手段,所以去这种地方赌博“很公平”。
对方来路不明,却在这里屡屡得手,然而还没有半点要撤退的意思,赌场一时有点急了,还召集荷官煞有介事地开了个会。
我闷在那里没有说话,掏出来一支烟点上,文哥正在用一支笔对着台面戳啊戳,嘴里不时地闪现出“老千”、“千术”等熟悉的词语。
后来到了讨论环节,志麻子有个提议,看是不是到外边找点有声望的暗灯过来看一下。真是太不像话了,一帮老千在这里讨论了半天没个结果,还要去请高人出山,亏他想得出来,也不嫌丢脸。
文哥看了我一眼。
“那有个有声望的,要不要试试?”文哥冲我说道。显然,他是在说气话。志麻子也真蠢得很,自己台面上出了问题,不赶紧想办法自己解决,还老巴望着别人会来帮忙。想要我帮你,别说我没这个能力,就是有,我也会断然拒绝。
我接话道:“21点我不擅长,而且在座的各位,比我资历高的大有人在,这个任务,没有轮到我接的必要性,大家说是吧?”
范爷朝我挤了一下眼睛,我懂,那是他对我吹牛的回应。我心里很得意,直接找了我,说明那人还真是号人物,要万一真得我接手,也挑战性十足,这种博弈方式,有趣极了。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场子里的人真拿那人没辙,至少现在是,如果平了他,咱就可以去玩玩百家乐什么的了。
开会就这点不好,屁大的事都要写上三四页纸而重点始终只有一两句。会后决定志麻子管辖的台子暂时由小哲代理。
这都是些台面话,实际内容是志麻子可以去打扫卫生了。小哲负责21点的台面,并解开对方的结,给这场无声的斗争,划上一个休止符。
三天过去了,小哲与那个神秘男嘉宾交手两次,唯一得到的有价值线索就是那人叫木子。
“太夸张了吧,没有痕迹吗?有没有同党?有没有进行背景调查?”
“哎呀,你一个个问,我脑袋都大了。要说痕迹还真没有,也没看到做什么特定的动作,就是要牌的时候慢一点。同党应该是有的,每天来的,跟他没有语言上的交流,眼神也没有接触,重要的是没有与他的注码和输赢成比例,可就是到最后,我的台面上总是个负数。背景调查上面也在进行,目前知道的是他的会员卡是自己办的,人家是一家公司的理事,其他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还真是个懂事的,哎,你有新消息记得通知我啊,最近我也正在琢磨这事,我道上人多,可能能够帮上点忙。”
我帮小哲按了电梯,伸出拳头,与他的拳头撞了一下,相视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电梯的门关上,上面映出一个不太清晰的人影,正望着电梯发呆,手里烟已经烧掉了大半,脸上写了一种看不太清的表情,似乎是在思考。
我转身离开了电梯间,能让小哲这么纠结的,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哪怕是现在的我倾尽全力,也不一定能和他斗上三五个晚上,而对方却依然泰然自若,无视这般严防死守。
我感到一阵兴奋,又有了一个强劲对手。
第二天,我总感觉上班打不起精神,老想着小哲那边,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好在我的工作早已在千万次的重复中,练到了闭上眼睛都能做到滴水不漏的地步。
我向上头申请,让我到小哲的边上配码。我认为凭借着和上头的人缘关系,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受到什么阻力。可上头有他们的看法,他们的意思是如果我配码,到时候小哲没能解开这个结,换我上去,那看上去不妥当,所以这段时间我只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
后来过了两天,那人没有再来,我以为是小哲解了这个结,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他,想了解一下情况。
事情与我的假设背道而驰,小哲没能将秘法破解,对方却没了踪影,我们猜测是对方对自己的收获感到满足,撤退了。
可这对上头就不好交代了,人是没有再来,也没有任何要再来的迹象。小哲如实向上头作交代,估计是文哥把事给扛了下来,他还是回去玩百家乐了。
正在这事逐渐被人淡忘的时候,那人又来了赌场。这下场子里的人可慌了神,以为请走了瘟神,没想到人家感觉不够,吃了不算,还想往兜里装点。
这也促使赌场被迫在他身上花费很大的精力,高层们又是一番深入研究,荷官还是由小哲出任,他们认可小哲的能力,也因为小哲有与此人交手的经验。
我总认为,一场恶战是免不了的,不管是文的还是武的,我方都是严阵以待。
玩到这个份上,没有一方愿意妥协的话,就只能用实力来讲话了。我有点想不通,为什么这人捞到一笔还不上岸,要淹死或是竭泽而渔才甘心吗?这些事情,暂且放下不说,小哲再次与之交手。
两天后,小哲感觉自己没有找到任何突破点,也不能这么僵持下去,他向上头申请撤换下来。
凌晨三四点的样子,活都干完了,我正和一个女荷官调情,文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哎,你来一下。”
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口,他先进去,我进去之后将门轻轻带上了。
“方少,小哲台面上的问题,他说解决不了。荷官里资历比你高的确实很多,但都没你那般见识,今天把这个任务分给你,是对你的考验,好好准备一下,别给我丢脸。”
这话怎么像地下组织向特务派发任务时候的说辞?本来我是很愿意接手这事,现在这么一闹忽然感觉有了压力。倒也不是什么坏事,畏首畏尾的干不了大事,这是范爷的教导,铭记于心啊。
“哥啊,你这是给我压力啊,有几天时间?”
“没压力你小子动不起来。看对方的意思,似乎没有要走的想法,不过你尽量给我早解决。完事请你吃饭,怎么样?”
“我有两个要求,一个是他的背景资料,另一个是要小哲的协助,要达不到条件,我就不开工。”
“你怎么老跟我做买卖呢?好在这些东西都备齐了,资料在这里,要小哲不行,他此前上去过。老范去行,可以了吧?”
他将资料扔到了桌上,盯着我,有道是见好就收,我拿了东西就跑了。
晚上我仔细翻阅了这个叫木子的资料。公司是用假名注册的,注册地址在北京,这是三年前的事情。现年二十七岁,真实姓名,何益智,美籍华人,另外还有一些婚娶生育学历等没有任何作用的东西,没有一点让我特别感兴趣,但我也没有放过值得研究的线索。
以往要查一个人的背景,不出两天,他孩子的老师的女朋友的弟弟是男是女都能查到,而今花了这么长时间,却只能查到这些信息,强敌。
我被拉上了这个台面,此前与小哲深入地就此事谈了几次,以前的所有案例都没有任何可以参照的地方。
小哲并没有不甘心,他本来就是个不太好争强好胜的人,只是冲我淡淡地笑道:“兄弟,给哥争口气,别让哥失望啊。”
21点的台面没有骰子台面那么热闹,让人有更多的思考时间。
他看上去并不如其名般的木头,总与大家说说笑笑的,不过经验让我早就没有把外表这种东西当成参考条件,看人,要看心,而心,全写在了眼神中。
他也并非像传说中的那般神勇,经常会有补错牌的时候,当然,这或许是对实力的掩盖,不可尽信,却也不可不信。
赌博,有时候就是这样,要到了某些特定的时候,赌的不再是桌上的纸牌,搏的也不单是面前的筹码,是头脑的反应,是阅历深浅的较量。
21点有四门供赌徒下注,他一般坐在最后一门,注码一直下得很小,开始我以为他是利用一些探测设备在出千,后来这点通过小伟的帮忙给否了。
后来我想是不是自己思路错了,索性大胆进行猜想,抛开自认为那些已经接近目标的想法,从他所表现出来的手法寻求破解之道。

第35章 较量

与此前不同的是,21点的台面上玩家的第一张牌是翻开的,这是借鉴了大赌场的做法,目的明显,为的就是让玩家尽量少碰触到牌。
我还真就没有一点头绪,他究竟是使用了什么无敌代码?赌场中不让使用“残影”那类手法,我也不愿意去破这个戒,人家说不定就冲这个来的。
我首先要做的是解开他与隐匿在众赌徒之间同伙之间的密语,来赌场出千的团伙,用肢体语言来传达暗号的占90%以上。
小哲之所以破解不开或许和他的思维方式有关,他总是惯性地解读人家可能根本没有含意的肢体动作,而手段高超的人会利用人的这个习性去误导别人。
与他有两个晚上的接触,如果有同党,那就绝对是一个不小的团队,每天晚上没有固定与他在同一张桌子上出现的人。
我站在半圆形的桌子后边,边上两个配码的姑娘正在全神贯注地进行着手里的工作,木子也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赌局中。
我手里的牌是15点,轮到二号赌徒说话,木子的牌18点。按正常理论来,他可以停止叫牌,直接让庄家说话。轮到木子叫牌的时候,他说:“这牌有点尴尬啊。”然后敲了一下桌子。我将牌提了起来,看是一张黑桃3,如果发出去,他正好是21点,我将3点底下的牌派了出去,直接将他补爆了。我能从他的眼神中瞟到一丝不解的神情,这说明,他们有在追踪我牌靴里的牌的嫌疑。
我细心地观察着桌上的动静,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他与二号赌徒的身上,后来出现了几次差不多的情景,让我的情绪更加复杂,像找到了突破口,能将事情简化很多,但又更加令人迷惑,好像事情又复杂了许多。
二号很少去分牌,木子则赌得很自然,在赌场中其实很难发现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散了场,我独自分析着。
我记下了他们之间的一些联系和几句话。
那局二号放了个红色的筹码,是最大的码,一万。我的面牌是张A,底牌是张老K,也就是21点。
他14点,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他应该“买保险”。他许久都没有动作,似乎在思考,周围很多人也为此在讨论着,有人说:“买保险吧,大牌没出多少。”这话的含意是指我可能是21点,木子说:“不分牌吗?”因为他手里有两个7。
过会儿,木子要求补牌,由于我已经是21点,就没有去看那张牌的牌面,直接发给了他,是张7,三七开花,这一局就赔了十倍的注码。
还有一局,是木子直接与我对决,我在20点之后就停牌了,他手里都是些小牌点,到了18点他还要了牌,然后居然过了六关(拿六张牌未爆)。
当二号赌徒要作决定的时候,木子一般会与之遥相呼应,但他说的和做的都与我的想法南辕北辙。
对方究竟以怎样的方式联系,他又是如何能追踪到我牌靴里的扑克,他究竟是用手法,还是在用道具,为何能逃过我的眼睛?
我完全憋不住了,这种情况如何能使人沉得住气?我在房间里摇头晃脑地四处走动,企图将想法从脑袋里摇出来。
然后我来到了小伟的监控室,他不在,我打开他的电脑,刷新了几下,然后又关上,出去了。
我认识的人中玩21点最厉害的就是小礼了。我从裤袋里掏出了手机,给他去了个电话。
两人聊了许久,都是说些生活上的事,正要挂电话的时候猛然想起了打电话的目的,忙说:“我在赌场中现在管21点的台子,出了问题,你给分析一下。”
将情报全部呈上之后,小礼没有给出回答,只是说我遇上了蛮大的麻烦。他给出了点提示说以前已经教过我了,叫我多动脑子。
气得我差点摔了电话,然后我自我安慰道:“这小子肯定也不知道,多半糊弄人的。”
能从他语气中听出来,他知道事情的始末,但好像真的没有像样的解决方法,就将难题重新还给了我。
我又来到赌场的Vip房间,自个儿玩着21点,一会儿在桌子里边当荷官:“老板,分牌吗?”然后又转到桌子外边,“啊,加注。”尝试着进入那个角色,试想如果我是他,该如何知晓庄家的秘密。好像转得有点累,我趴到桌子上睡着了。梦里迷迷糊糊地在和别人玩21点。
低沉的脚步声惊醒了梦中的我,我却依旧趴在桌上纹丝不动。我想看看是不是哪个女孩子要为我披上件衣服什么的,然后我感恩戴德地将她紧紧拥抱在怀中,接着促膝长谈,后面的就全在计划中了。
还真有一件衣服落在我身上,正当我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那人转身了。
“哎,小哲,陪我聊会儿。”
“哦,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他回身往这边走了过来。
“你说,对方会不会是在算牌?”我将一个瞬间闪过的念头脱口而出。
“可能性太小了,会算牌的人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不过按照这个思路来的话,他也确实有这种倾向,你研究过算牌吗?”小哲一脸期望地看着我。
“没有,我师傅会,但也不怎么精通,刚跟他打了个电话,他没说,只叫我多动动脑子。我想应该是这个意思吧,可这种事情,没办法解决的啊。”
“以前小雅倒是碰到过,不过对方是用一个微型计算机在操作,所以能抓到。”
“我也注意了一下,那人没有这种动作。如果真是用脑袋在计算,那完全没办法能奈何得了他。”小哲显得有些担心。
“其他赌场出现这种情况怎么解决呢?”我向小哲进一步打探详情。
“国内黑赌场一般都会用武力解决。其实也到不了这一环,人家一般搞个一两次就走人。国外那些赌博合法的地方,都是把钱没收之后,再把人列入黑名单。最严重的要送进法庭。”
“可你说咱们跟他动武,难保他不往上告,那事情就大了,要把他送到法庭,那不正好省了人家扫黄打非。”
“这样吧,我们再用一个晚上时间赌一把。就往这条思路上走,今天晚上之前,你我分别想一条对策,不一定要赢他,但一定要制得住他。”
我把小哲送到了楼下,然后一个人回到了屋里,坐到了床边。
我再次来到小伟的电脑前,将前几天的视频监控资料仔细对比观看了几遍,基本可以确定自己的想法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然后,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努力回忆着小礼当时在这方面的传授。
21点算牌应该是由外国人发起的一种软出千方法,后来国外有专门对付算牌人的方法,虽然没能完全遏制住这项活动的热潮。
这种方法就是,将牌靴里的牌增多,再将牌切得剩下相对较少的一部分,如来一来,算牌的精准率将大打折扣。
要看一个人是否在算牌,得看他的下注方式,牌局开始时,他会尽量以最小的注码来拖延时间,目的是为了后面越来越少的牌,牌越少算得越精确。
会算牌的人都是数学天才人物,国外也有很多成功的案例,像什么大学教授在赌场大赢特赢的,什么大学数学天才扎堆去赌场算牌之类的,都被算牌的人奉为一夜暴富教科书。
算牌的方法多种多样,像什么加减法、洗牌法、列表法、记牌法、切牌法,跟踪法等,这些都是每个号称合格的算牌人的必修功课,这些都会了之后,还要练习更高级别的算牌法。但当这些都会了的时候,也就再也无法进入正规的合法赌场,这便是木子来这里的原因。
那些方法都是英文名字的,我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方式这么称呼。这个游戏,还有很多合法手段可以使用,甚至可以将庄家完全算死,但本人只钟爱于一些不合法手段。
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些,当时要有这个觉悟,哪还用费那么多心思。
阅历这种东西就像个安全套,平时不能拿来吹着玩,你感觉好玩,可这玩意不是起这个作用的,关键时刻全得仰仗它罩着。
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出个办法解决这个难题。要用一天的时间来练习算牌,然后晚上再去跟身经百战的专业人才对抗,显然不是个良策。
比赛就要扬长避短,发挥自己的长处。田忌赛马,并没有人指责他出老千,而是歌颂他对后人的启发,这么理解,就好办事了。
我找到了文哥,没有言明已经推测出了对方的出千方法,来找他是为了说明自己的想法,我的想法是有违赌场规定的,所以得先通过上面的批准才行。
我领了六副牌,精心而又细腻地在每一张牌的牌边上打上了一个极不显眼的暗记,这是为了让自己能准确知道每一张牌的全部信息。
首先每一张牌我都认识,人算不如人看。这个好理解,出二张也可能出现第二张牌对他仍然有利的局面,这就有点麻烦。
赌场中有一种后来被弃置的出千工具,叫遥控牌盒,将二三十张扑克藏在牌靴暗格中,然后再伺机利用这些扑克达到出千目的。具体使用方法,当然是视场上情况而定。
洗牌的时候,我利用洗牌法保证一部分扑克位置在我的掌控范围,而藏在暗格里的扑克,可以随时充当这一部分在掌控范围内的扑克,又不至于出现多牌的现象,这样就可以在不能出二张的时候使用到。
那个时候国内的赌场很少有电动洗牌机,大部分都是手洗,其实那种自动洗牌机本身就是个笑话,每一张经它洗过的牌,顺序都被记录在了电脑中,加上一个小耳机,胜负已定,而赌徒们却大呼公平。我就不明白,这到底哪里公平了?
在这个过程中,我想到了一招绝妙而又极富挑战性的手法,如果可以从牌堆里任意发出自己想要的扑克,那从手法上来说确实已经登顶。凭借扑克上的记号,随意发出牌堆中所需要的那张是一件挑战性极大的事情。
在练习开始之前,我特意向道上的人打听了一些相关信息。这种发牌方法,据说还没有活人练成过,为此我被打击得精神瘫痪了好几天。
现在怕的事情还有两件:一是他并没算牌,而是使用类似魔法一类我们暂时还无法解读的方法;二是他确实是在算牌,但他忽然间明白了三十六计中最厉害的其实还是脚底抹油。我只是想,但愿抓到了他之后,文哥说请我吃饭不是开玩笑的。

第36章 团伙覆灭

小哲拿出的方案,我感觉有点被动,并且郑重地告诉他,作为一个爷们就应该主动点,别让人家等得不耐烦走了之后才想起自己来干啥的。晚上木子如约而至,准点得令人万分感动。
我已经有了一个方向,这样破解起来,速度非常快,看起来好像与料想的没有多大出入。只是他的搭档换成了个女的,座次换到了他边上,成了三号。
前期他的注码下得并不大,我和他一样,都在等待着。其实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其他几门的人都是赌场的内部人员,他们也在等待着,等着我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大家的演技都非常好,我完全不担心他们会暴露,都是因为今天的工作性质改变了,大家图个新鲜。
牌被洗了两次之后,三号面前的筹码依旧只减不增,木子与她都没有弄清楚状况,三号认为是木子算牌出了问题,而木子好像认为是庄家出了问题。
牌靴里还有三十多张牌,我凑齐了20点,三号牌面上19点,木子15点,到了三号说话,经提示,她选择了要牌。我盯着她,说:“你猜得真准。”本来确实是一张2,凑起来她就正好是21点,我从暗格里拖出了一张牌,她直接爆掉。
她一双纯洁的眸子,出现了两个问号,大约是在问木子怎么算错了,还有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木子感觉到情况不对,但没有表露出任何痕迹,看似漫不经心地敲了一下桌子,示意要牌,我又说:“你猜得也很准。”然后又将他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