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
“嗯,他就说让我离开酒楼,不然会对付你。”
孟深沉吟,突然放开她,然后过了一会儿从孟奇那里借来笔墨,把宣纸铺在桌上:“说吧,长什么样子。”
他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
孟溪:……
作者有话要说:说下进程啊,年前应该正好完结,我可以好好过个年O(∩_∩)O~
后面章节会尽量都写肥一点的~


第58章
那副嘴脸当然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孟溪问:“你真要画出来吗?”
“当然,先说脸吧。”
“方脸。”
“眼睛?”
“铜铃般的眼睛。”
“鼻子?”
“鼻子挺高,在鼻子左边……”孟溪指出位置,“有一颗痣。”
她后来说得越来越详细,孟深心想,她嘴上说不想惹事,实则内心到底不甘吧?也是,她尽心尽力的做一名厨子,到底惹着谁了?他还真的无法理解。
本来像孟溪这样的人,他要担心的是别的公子看上她的美色,可竟会出现有人要把她赶出酒楼的事情。
孟深很快就将人像画好了,把笔搁下道:“可是没有要改的地方?”
“嗯,与那人一模一样。”
孟深便等墨迹干了,将宣纸一卷,打算回去让罗管事派人去查。花多少钱没关系,就是要尽快找到这个人,弄清楚背后的原因。
因为晚上还要去姑姑家,孟深等人下午就得离开,孟竹跟孟溪依依不舍,说了好一会话。
王氏倒是一点不伤心,笑眯眯的道:“娘你可是去享福了,没听侯爷说吗,连丫环都准备好了,家里的事儿你别担心,等阿溪出嫁前,我们肯定都要过来京都的。”
老太太紧张的道:“哎,哎,我就怕自己不会说话,得罪人。”
“祖母,我姑姑很明事理,不会为难你老人家,再说我跟阿溪都在,你不是单独去见姑姑。”
孟溪也宽慰道:“哥哥说得是,祖母,我也见过章夫人的,她很和善。”
王氏打趣:“哎呀,还叫哥哥呢?”
这都马上成亲了。
孟溪一怔,看向孟深。
“先叫着吧,习惯了。”孟深笑。
等与众人告别后,他在她耳边道:“你以后可以叫我秦哥哥。”这是他真名。
怎么听起来好像“情哥哥”呢,孟溪的脸腾得红了,并没有叫。
她扶着祖母上车。
来到京都后,孟深直接就让车夫带他们去往落英街的院子。
三进的院子极为宽敞,打扫的一尘不染,进去后,就有管事领着丫环上前行礼:“小的见过侯爷,老太太,孟姑娘。”接着向孟深禀告,“被褥都晒好了,今晚上就能歇在这里……侯爷,是否小的现在就去花枝胡同将所有东西都搬过来?”
孟深看向孟溪:“你的钥匙呢?”
都来到这里了,回去的话他肯定不准,孟溪把钥匙交出来。
孟深连带着自己那把一并递给管事:“搬完之后,将那里打扫干净,把这两把钥匙还给专知官。”就算清了。
管事应声,快步出去。
比起原先租的院子,这地方大了三倍不止,而且一砖一瓦都有讲究,光是那巨石雕刻出的照壁就能看出工匠手艺的非凡,孟溪心想,这还只是一处别院,可见宣宁侯府的富贵。
说起来,前世她还曾幻想过要嫁入世家,不料今生竟就这么实现了。
孟溪有点恍惚。
老太太当然也是目不转睛,时不时的发出惊叹声。
孟深引她们看完,歇息的时候吩咐一名丫环将画像拿去给侯府的罗管事查,随即就又带老太太,孟溪去章府。
虽然听说章夫人已经同意,但孟溪还是免不得会紧张,行到门口时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孟深轻笑:“有我在呢,怕什么?”
“我也不是怕……”孟溪歪头道,“你说章夫人是真喜欢我,还是碍于你的面子?”
“那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他只要姑姑同意,至于姑姑是否真心,他不会考虑,反正以后是他们两个过日子,姑姑又不会住到宣宁侯府来。
一席话叫孟溪难以反驳。
其实义兄说得也不错,她何必担心这担心那的,他都如此的坚持了,她不该还想着往后退。
她跟义兄相识于前世,走到今日,已是极深的缘分。
她应该对未来充满信心。
孟溪鼓励自己。
章家早已备好宴席,秦妙出来迎接老太太,扶着她在刻了海棠花的高椅上坐下:“多亏得你们孟家,阿绍才能活下来,这份恩情不管是我还是阿绍,都会铭记在心的。”
老太太看她雍容华贵,她的相公章昀又是浩气凛然,手心都要出汗了,忙道:“谈不上大恩,而且我也没做什么,都是我那儿子……他向来心善,那功劳也是他的。”
“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儿子。”秦妙笑,“你往后就住在京都吧,仍将阿绍当孙儿,在这里安享晚年。”看一眼孟溪,“还有孙女儿陪着你,空闲的时候便来这里坐坐。”
老太太答应。
秦妙又与孟溪说话:“绍儿能考上状元,也是因你愿意供他。”她吩咐丫环捧上两只黑檀木的盒子,“小小礼物,你们看看可喜欢?”
孟溪道谢,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对翠绿色的玉镯子,好像汪湖水一样,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而祖母得的则是一对镶嵌了祖母绿的金镯子,很适合她的年纪。
老太太都不敢受:“这得多少钱啊!侯爷已经送给我们一处宅子了,这,这怎么好意思要。”
“拿着吧,不拿我的心可不安,阿绍打搅了你们十年,这点东西算什么?”秦妙按住老太太的手,“你喜欢就好,你要不喜欢,我就给你换一副。”
老太太忙道:“喜欢,喜欢,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手镯。”
“我给你戴上。”秦妙亲自动手,又跟孟溪道,“你也戴上,别怕磕碎,碎了我再送你,知道吗?你这年纪就应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要等年华老去,想打扮也没这等条件。”
孟溪依言戴上,觉得这玉镯衬得她手腕更白了。
孟深看着她们一团和气,心里颇是高兴。
等到饭后,听孟深要去放河灯,章云泽叫道:“表哥,我也要去,你带我一起去吧!”
章昀道:“你去作甚?去年让你去,你还不愿去。”今儿侄儿想带未婚妻去玩,他又要凑热闹。
“这不一样,去年我可没有认识表哥!”章云泽只有姐姐,内心深处是希望有个兄长的,正巧这表哥生得高大俊美,还是状元郎,正符合他对成年男子的那种向往。
秦妙笑起来:“你想去就去吧,不过别顽皮,惹你表哥生气。”
“好。”章云泽答应。
老太太年纪大了,并不想这么晚外出,孟深使人先送她回了新置办好的孟家。
三人一起坐车去月牙河。
这是位于城内的河,河边遍种杨柳,杏树还有桂树,此时只有桂树独秀,开着金花朵朵,远远就飘来一阵甜香。
章云泽性子活泼,在路上时笑着道:“表哥,下回我带你去宫里看姐姐啊,她也很好奇你生得什么样子呢。”
太子妃住在东宫,孟深道:“恐怕不便吧,我毕竟是男子。”
“是吗?”章云泽愣了下,然后就把目光落在孟溪身上,“那我带表嫂去,姐姐肯定也想看!”
表嫂?孟溪脸忍不住红了,她还没嫁呢。
孟深却笑出声,拍拍章云泽的肩:“好,带你表嫂去。”
前方就是月牙河,两岸早已站着许多年轻男女,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但放河灯的多数是小姑娘,甚至还有在岸边设了案台拜月的。公子们则是借这时机寻觅心中向往的意中人。
孟深买了三个河灯,将其中一个递给孟溪:“好好许愿。”她必然要许个与他有关的愿。
义兄眸中倒映着星光,十分璀璨,孟溪能看出他满含的情谊,说道:“你也一样。”
他当然会。
孟深虔诚的许愿后,弯下身把河灯放入河中,随流而去。
晚风吹起他的袍袖,翩翩若仙,孟溪觉得他此刻看起来格外的勾人,暗自心想,今世要与义兄白头偕老,还有,义兄要长命百岁,一生顺遂,许完了又觉得自己或许太过贪心,如果只能选一样,那就希望义兄一生顺遂。
她蹲下来,将河灯轻轻放在水面上。
玉带般的河上,无数的河灯漂浮于上,灯中的烛火一闪一闪的,孟溪看得会儿道:“真漂亮,好像满天的星星。”
“你喜欢的话,明年再来。”孟深笑着看她,“每年都来。”
孟溪抿嘴一笑:“嗯。”
章云泽也把河灯放好了,三人沿着河边散步,孟深忽然想到年幼时自己也曾在此放过河灯,有一年还是叶飞青陪着过来的……明日下衙得去看看他,不知他如何了。
就在这时,后方突然传来袁醒兰的声音:“孟姑娘!”
孟溪回过头,看清楚那几位姑娘时,身子不由得一僵,因为那其中竟然有薛令婉。
孟深的事情众人都已知晓,袁醒兰对几位姑娘道:“这位就是宣宁侯,我起先就见过他,哪里知道他竟然是章夫人的侄儿,章夫人现在必然高兴极了!”
年轻的侯爷一身华服,仿佛夜色中皎洁的明月,薛令婉暗想,此人本来就生得出色,换了衣着风采更盛,只是神情一如此前初见,有种高高在上之感。可见人就该分三六九等的,他的血液中流淌着高贵之气,哪怕流落在农家,也一样抹不去。
正如同他的那位义妹,薛令婉盯着孟溪,再如何,她也是低贱的农家女,别想着攀高门。
那贵女的眼中明显有种敌意,孟溪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袁醒兰却迎上来:“孟姑娘,我早前就想跟你去放河灯,今日倒是巧了……”跟其他几位姑娘介绍,“这就是我说得那位女厨,她烧得东西可好吃了!”
别的姑娘神情各异,不过见到孟深,一个个都有些不好意思,或是红了脸,或是偷偷打量。
孟溪垂头道:“袁姑娘谬赞,我的师兄们比我手艺好多了,姑娘们赏脸的话,可去醉仙楼一品。”
这时候还替酒楼拉生意吗,薛令婉挑眉,她难道还有胆子去酒楼?莫非是想宣宁侯替她撑腰不成!
“秦公子,家父听闻你认祖归忠,很是替老侯爷欣慰,想你秦家男儿铁骨铮铮,顶天立地,竟流落于农家受如此委屈……”
孟深何等聪明,一听便知是何意思,打断她道:“这算什么委屈?农家人自给自足,心醇气和,淳朴可敬,不像某些在酒楼吃顿饭都要仗势欺人的贵女,真不知父母是怎么教养出来的,只能说其家门不幸。”
薛令婉脸色一变。
他很明显是在讥讽她,就差直接说出她的名字。
“袁姑娘,阿溪走累了,下回你再与她聚吧。”紧接着,孟深就告辞了,他看出孟溪并不想与这些姑娘说话。
袁醒兰没料到他这么急匆匆的,眼睁睁看着他带着孟溪离开。
瞧着这二人的背影,再见其他姑娘们投来的微妙的眼神,薛令婉的指甲掐入了掌心。
她何等高傲,从不曾当面受一个男子这等奚落。
这宣宁侯,真是给脸不要脸。
她沉着脸,拂袖而去。
因薛令婉是继皇后的侄女,袁醒兰与章家走得近,章家女儿又是太子妃,其中便有几分关系,故而袁醒兰见到薛令婉,也是给几分面子的。但心里并不喜欢她,此时见她吃瘪,倒是忍不住想笑,见她走了,正合心意,当下便同其他姑娘去放河灯了。
章云泽跟在后面,叫道:“表哥,这么快就走了?”
孟深道:“你表嫂不愿意待了。”
孟溪:……
“我何时说的?”
孟深握住她的手:“你不必说。”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我带你走,并不是希望你往后避着不喜欢的人,而是你不喜欢的话,就可以直接离开,不必受任何委屈。”
孟溪心头一暖,忍不住手指勾住了他的。
他便握得更紧了。
来到孟家,孟深走下马车送她进去。
离别时,他依依不舍:“姑姑很快就会让媒人来提亲,恐怕往后不太方便来了。”
定亲过后,不易过多见面。
“我想十月就成亲,你看如何?”他拥她入怀,“我不想等到明年。”
这叫她怎么回答。
孟溪红着脸道:“看祖母怎么说吧。”
“你不反对就行。”他要说服祖母还不容易吗,更何况祖母根本就不是一个拿主意的人。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嫁妆的事我会替你准备的,我只要你早些嫁给我。”
他的唇极其的柔软,孟溪想到在马车上亲吻时的缠绵,耳朵都滚烫起来,她手抵在他胸口:“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明儿还得去翰林院。”
她纤细的腰靠在他手臂上,透过薄薄的裙衫能感觉到里面肌肤的暖意,孟深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又低头亲上去。
在她嫁过来前他要亲个够,这样才能抗住后面这些天的相思。
她本来是不愿那么亲近的,可到底还是被他的热情给融化了,再睁开眼睛,竟发现不知何时就坐在了他腿上。
她忙要站起。
孟深箍住她的腰:“我马上就走了。”
这一走,是得有一阵子都不好见面,毕竟他们分开住了,又要定亲,他平日里还得去衙门,孟溪心一软。
他又亲得许久才放开来。
瞧着他唇色更红了,泛着水光,孟溪的脸也更热了,垂下眼帘道:“这下够了吧?”
他手紧了紧:“你叫我一声秦哥哥就真够了。”
孟溪咬唇:“你怎么那么多要求。”
“我这要求是最正当的,因为你还从来没有叫过我的真名。”
她愣了愣,仰头看他,片刻之后道:“秦绍……这名字很好听。”此后在她心里,义兄叫孟深,也叫秦绍。
“还有呢?”
她睫毛扑闪了下,低声道:“秦……哥哥。”说完羞红了脸,马上从他腿上挪了下来。
孟深不再为难她了,当然他也满足了,笑着离开。
第二日大早上,孟溪一起床就听到老太太的声音:“哎呀,怎么送这么多东西来?”
她趴在窗口看,只见小厮们挑着连绵不绝的东西进来,说道:“都是侯爷叫小的们送来的,让老太太跟姑娘使劲花,使劲用。”
“这使劲用也用不完啊!”像这么多的锦缎,一辈子都穿不完吧,老太太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叫道,“阿溪,阿溪,你快出来瞧瞧!这,这……是不是应该还给阿深啊?”
孟溪心想,就算还他也不会要的。
因为她想到了义兄拿到俸禄时的样子,不是给她买东西,就是全都交给她存着,而今看着就像要把宣宁侯府的东西都搬来给她呢。
她若是不收,只怕他会不高兴。
她现在很清楚的明白义兄有多喜欢她,有多替她着想,所以他愿意宠她,她就给他宠着,大不了等会……她再做些吃的使人给他送过去。
他就喜欢吃她做的。
孟溪低声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要完结了,但是甜管饱哦!


第59章
主子要去集市买菜,丫环们都很慌,忙着去提菜篮,也有劝阻的:“姑娘要买什么告诉奴婢,奴婢去帮姑娘买。”
孟溪从来没有用过丫环,很不习惯,说道:“你们去了也不会挑。”
老太太晓得她以后要做侯爷夫人的,此时道:“阿溪,那你就带着她们去,教会她们,以后让她们买就行。”
孟溪思忖片刻,同意了。
丫环们急忙跟上去将她护在中间,好似众星拱月一般,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等回到家,孟溪又亲自动手切菜烧菜,这又把丫环们急坏了,生怕她伤到手,弄花脸。孟溪哭笑不得,一再表示自己是厨子,她们才稍许镇定。
等到烧好,孟溪就让一名丫环送去翰林院给孟深。
今日他才送过东西,她马上就有回应了,孟深很是欢喜,但吃完之后吩咐小厮:“去找罗管家,让他寻两个身手好的护卫暗中保护她。”他知道孟溪喜欢当厨子,恐怕在家里也待不了多长时间,而他现在还不知欺负她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小厮领命,快步而去。
因都知道孟深的身份了,即便晓得他这儿有好东西吃,原先的同袍也不敢再来分一羮,他倒是不再受到打搅。
等到下衙后,他就去了叶家。
刚刚报上名号,门房小厮就很惊喜的道:“侯爷,我们家老爷今儿不在家,但老爷原本也想请你过府一聚。”
秦家与叶家是世交,不然在他幼时也不会与叶飞青那么亲近,孟深微微一笑问:“叶公子身体如何了?”
“好些了,昨日中秋,公子与老爷一同赏月的。”
与他想得一样,叶飞青是很坚强的人,虽然痛苦但不至于真的会被这种残酷给摧毁,孟深道:“你去通报一声,看叶公子可愿见我。”
小厮急忙进去,过得会儿匆匆跑过来:“侯爷,公子在书房等你。”
叶家他当然来过,但十年之间总会产生变化,孟深感觉有些陌生,直到看到那片梅林,他的记忆就回来了——这片梅林仍如往前一样茂盛,只是花儿还没有开,单单只有绿叶,只有等到冬季落光叶子,才会绽放出朵朵小花。
孟深走到门口,往里看一眼,唤道:“叶大哥。”
声音早已不似幼时的稚嫩,但叶飞青却好像看到了那个孩子,他轻叹口气:“我应该认出你的。”
他怎么会没想到呢,其实仔细看,他跟秦将军是生得很相像的。
叶飞青凝视着他的眼睛:“阿绍,你应该早就认出我了吧?”难怪那日会跟他说,有些人注定为打仗而生。当时他恐怕是对自己失望了,看他竟然做了一名厨子。
那时候叶飞青在明他在暗,但到底抵不过他聪明,马上就看穿了,孟深没有否认:“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叶飞青给他倒了一杯酒:“你认出我,那说明你已经想起自己是谁了,可竟然一直没有恢复宣宁侯的身份……”他放下酒壶,“我猜,你是看上我师妹了。”
一针见血,孟深的脸忍不住一红。
叶飞青嘴角翘了翘:“我师妹这等出色,也不怪你。”她跟他的浅浅不是同一种人,但都很容易令人喜欢。
孟深轻咳一声:“叶大哥……”
“你别怕,我不会告诉师妹,”叶飞青打趣,“何时成亲?”
他又回宣宁侯府了,肯定是二人之间的感情深到了一定程度。
“应在十月。”
“好,我一定会来替你挡酒的。”叶飞青笑,“等你成亲之后,我也该重新回边疆。”
孟深心里顿时涌上了一阵不舍:“你不再多休息一阵子吗?”
“不了,省得被人说是折翼的鸟。”
孟深惭愧:“叶大哥,我当时并不知道你……”他不知道他受到了这么大的打击,如果知道,他绝不会说出这种话。
看他着急辩解,叶飞青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就算是折翼的鸟,伤也有痊愈的一天。阿绍,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对待师妹,再者,做一名为国为民的好官,不负秦将军的期待。”
“我答应你。”孟深正色。
叶飞青端起酒杯,又调侃道:“快些练下你的酒量吧,不然就算有我替你挡着,怕你成亲之日也撑不住。”
“……”他拿起酒杯,“好,今日不醉不归。”
后来,果然就醉了,站也站不稳。
看着小厮扶他回去,叶飞青站在夜色里,心想,是的,一切都过去了,即便他还在念着她,但却已经能想着她往前看了。
在漫长的岁月中,总有一日他会好起来的,会如她所愿。
没过几日,秦妙便使媒人去提亲了,因是两家你情我愿的事情,自然是极为顺利,吉日定在十月初六。之所以不是九月,是孟深希望嫁衣能绣得极其精致,是世上最漂亮的嫁衣。
到时孟溪穿上一定会很欢喜。
消息传出去后,薛令婉大为震惊,她实在没想到宣宁侯居然会娶那个女子,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孟溪想方设法勾引了他,不然凭他这种家世怎么可能会娶个农家女?
她很恼火,这样的话,以后再见到孟溪,她就是宣宁侯夫人了!
她的身份一点都不比自己低。
薛令婉越想越生气,将手边的插屏扔在了地上,这个女子到底有什么好,林时远看上她就罢了,那宣宁侯还娶她?
“把林茂叫来。”她吩咐丫环。
林茂很快就来了。
“那个孟溪可曾出门?”她询问。
林茂道:“暂时不曾。”
“你多派几个人盯着她,等她出门时寻个机会……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她根本不配嫁入侯府。”
林茂头上冒汗:“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