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实在不能去醉仙楼,那就只能让他忍一忍了,为了将来,总得学会割舍。
孟深抬起她的脸:“怎么,已经在不舍得我了?”
“我,我才没有,”孟溪脸一热,“是的话,也是你……”
“我是不舍得啊,可谁让你要养我?”
他揶揄的看着她,眸中却又满含深情。
孟溪有点吃不住,急忙要退开,谁想到他揽住了她的腰:“阿溪,你也可以不走,大不了我下次不买这么贵的。”
“你怎么不说,什么都不买呢?”
“我忍不住,我一想到你就想给你买东西,”他微微低下头,“想把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买给你。”
闻言孟溪的心都化了,感觉身子发软。
小姑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红红的脸颊此时格外的诱人,孟深忍不住慢慢靠近。
两个人的心在这瞬间都跳得好像要蹦出来。
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就在离得几乎要碰到时,孟溪将头撇开了。
“我,我去盛饭……”她一把推开他,飞快的跑了。
他靠在灶台上,脸色绯红,心里好像猫儿抓一样——今晚上怕又要睡不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变身哦,哈哈~~
申明,我现在是亲妈!
第55章
因决定要去盐镇了,孟溪想与师父道别,故专门请来家中吃饭,正好叶飞青休息,也一并请了来,随行的还有梁从嘉。
“你好端端的怎么要去仙游楼?”梁从嘉十分不明白,“祖父说你累了,难道去那边就不累了吗?”
孟溪不知如何解释。
叶飞青知道其中必有隐情,帮着道:“那边离她家近,师妹可以每日归家。”
“是吗?那你也要记得经常来京都呢,我跟祖父都会想你的!”
“好。”孟溪答应,如果她真的长时间不回来,恐怕孟深也会跑去盐镇将她带走的,所以她隔几日就得回一趟京都。
梁达倒是没说什么,他向来都随徒弟的心,只道:“无论在何处,你莫要放弃做厨子便行。”
“我知道,师父,今儿请你来,就是为让师父尝尝我新想出的一道菜。”
梁达眼睛一亮:“快去端来!”
孟溪便走去厨房。
临近中秋,湖中的螃蟹也长得颇为肥美了,她做得这道菜便是用了螃蟹的肉。
梁从嘉第一个忍不住,探头去瞧。
只见那是一碗汤菜,闻着味就知是鸡汤,汤内放有蘑菇,笋片,芫荽,除了这些外便只剩圆子。两种颜色的圆子,一色淡绿,一色淡黄,好像落入河中的珍珠般玲珑。
孟溪将筷子给他,梁从嘉迫不及待夹了一只吃。
淡黄色的圆子一入口,浓浓的蟹味便在口中爆出来,那是种极为独特的鲜美,在这鲜美中还夹着丝脆甜,他仔细品尝后叫道:“你在里面放了藕……唔,还有些别的什么,”招手道,“祖父,你快来吃。”
姜是老的辣,梁达吃下一只后,斜睨孙子:“白吃老子这么多菜,里面放了蛋黄尝不出吗?”
“啊,原来是蛋黄啊!”梁从嘉恍然大悟。
孟溪又去端了别的菜来,不可能招待别人吃饭只有一道菜。
叶飞青此时也坐下了,他吃出另外一种蟹肉圆里,孟溪放了蛋清,豆粉,姜汁,那又是不同的滋味。
“师父,这道菜可以算作师妹自创的吧?”
听到这话,孟溪紧张的看向梁达。
梁达摸摸胡须:“螃蟹的做法有很多种,你这种虽然繁琐了些,却也别有风味……名字叫什么可想好了?”
“叫二色蟹肉圆。”
“好好,不错,名副其实,”梁达笑了,“你现在还欠我五道自创菜。”
得到师父认可,孟溪高兴极了:“我一定会努力的!”
她又去盛饭,四人言笑晏晏。
等用完饭,叶飞青帮着她收拾碗筷。
“师妹,你是打算一直待在盐镇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
孟溪晓得他的意思,忙道:“师兄,你还是留在醉仙楼吧。”
叶飞青一怔,孟溪的意思,是拒绝他了吗?他心头蓦然涌起一阵苦涩,还有一些迷茫——如果他再也见不到孟溪了,那他心底的那种空茫感如何填补?
“师妹,我便让你如此讨厌吗?”
孟溪的脸微微一红。
如果她没有义兄的话,也许今世真的有可能会嫁给叶飞青,她真的不讨厌他,但现在,不可能了。可要她将自己跟义兄的事情说出来,她又说不出口。
“师兄你为人很好……”她斟酌言辞,“凭师兄的条件一定可以找到更为合适的姑娘。”
“我就喜欢会做菜的。”
“世上女厨子也不少吧?”孟溪侧头看他,“师兄你不去别处看看,怎么知道呢?”
她仰着头,眸色清亮的如同一汪溪水,叶飞青脑中忽地闪过一个身影,那个人曾经也这么跟他说过,“谁说世上没有女厨,你自个儿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像湘东,晋州,就有很多女厨。”
那个人的眼睛跟孟溪一样,非常的漂亮。
叶飞青一阵晕眩,手忍不住撑在桌上。
“师兄?”孟溪看他似乎不舒服,急忙问,“你怎么了,师兄?”
“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他忽然低声道。
那声音难得的竟是含着乞求,孟溪的心咚的一跳,险些就答应了,但她怎么能答应?
她既然已经喜欢上义兄,就不可能再喜欢别人,孟溪微微拧了拧眉:“师兄,你别钻牛角尖,其实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我这个人除了厨艺外什么都不会,像师兄你这样的,大可以找个善解人意温柔体贴,才貌双全的姑娘,等你遇到了,自然就会把我忘掉的。”
把她忘掉……
叶飞青听着她的话,脑中那个身影越来越是清晰了,她折磨了他许久许久,却始终是朦朦胧胧的,他一直以为她是孟溪,但现在……他终于看清楚了。
那个姑娘穿着青色的襜衣,生得十分秀丽,但眉宇间却隐有英气。
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一身的血迹,被匪徒追杀,是他救了她,当时他以为那是个少年。那少年为了报答他,做了一顿饭给他吃,后来就在军中安顿下来。
渐渐的,他发现自己不对劲,对这少年越来越是关心,甚至在梦里都会梦到,他以为自己得了怪病,直到有一日无意间发现原来那是位姑娘。
后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二人时常偷偷相会,他原本想等打完那场仗就把她领回家,告知父母后成亲,结果天意弄人。
那场仗打得格外惨烈,他一心想着力挽狂澜,他救了满城百姓,却唯独没有护住她,尽管她一点儿都没有怪他,临死前甚至还安慰他,鼓励他……
一口血从叶飞青口中喷出,他感觉浑身都在承受着剧痛。
这样子把孟溪吓坏了,叫道:“师兄,你怎么了,你病了吗?师父,师兄他,吐血了!”
梁达急忙跑过来。
“飞青?”
“我没事,”叶飞青摆摆手,“我只是有些不舒服,师父,师妹,我先告辞了。”
他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去。
梁达怎么能让他这么离开,上前扶住他:“乱跑什么,我带你去看大夫!从嘉,你自个儿回去,阿溪,你别着急,飞青他看过大夫应该就没事了。”
孟溪却不能什么都不做,她甚至怀疑是自己说的话伤到了叶飞青,极为愧疚,便跟着一起去看了大夫。
晚上孟深回来后,就见她神色不太自然。
他们二人自从说开之后,她哪回见到他不欢喜的?孟深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孟溪低声道:“今儿我请师父师兄来吃饭,结果叶师兄竟然吐血了。”
孟深心头一惊:“他病了吗?”
孟溪摇摇头。
不是病,那怎么会吐血?他该不是……
“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
孟溪还是有点犹豫。
看来是跟叶飞青喜欢她的事有关,孟深拉着她坐下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说,我其实去调查过叶公子。”
“你为何调查他?”
“他喜欢你,我能不调查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本来孟溪心事重重的,倒是被他逗笑了,原来他知道叶飞青对自己有意。
“其实叶公子喜欢的不是你,而是……”孟深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知。
孟溪听了极为震惊:“师兄原来这般可怜!”
失去了挚爱,这种心痛,搁在谁身上都难以承受,她心头一动:“难道师兄是想起这件事了?”
“许是如此。”如果只是因为孟溪的拒绝,他不会是这种反应。
孟溪长叹一口气,心里极为的疼惜叶飞青:“早知道,我不该这么说,我应该……”
“说清楚也好,他早晚会想起来的,他也一定能挺过去。”孟深心想,他的叶大哥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也许恢复记忆会刺痛他,但清醒的活着与糊涂的活着,他一定会选择前者。
他已经渡过了最痛苦的时候。
如果说今日是孟溪的话刺激了他,倒不如说,是他自己内心的驱使,想让他记起这一切。
“他不会有事的。”孟深轻轻抚摸了下孟溪的发顶,“你别内疚,你什么也没做错。”
义兄温柔的声音抚慰了她,孟溪心里舒服了些。
孟深此时忽地问:“你怎么突然请梁师傅过来?”
“我马上要走了,跟师父算是道别。”
“……”看来得今天就告诉她了。
“明儿我们去一趟集市,把你要用的东西都买好。”笔墨纸砚什么的。
孟深唔一声:“你怎么不干脆把银子给我,我自己去买。”
“那不行!”他又会乱花的。
孟深好笑:“那你准备给我留几两银子?”
“一两银子够用了吧?”
“你都要去挣钱了,就只给我一两银子?”孟深道,“我够吃什么?能去几趟醉仙楼?”
孟溪皱眉,怎么感觉义兄越来越难养了,她坚决的道:“这我不管,你只能花这么多,剩下的我得给你存着。”
他轻笑,手揽住她的腰:“你能不能不走?”
她的脸红了。
她也不想走,可不知得罪谁了不能留在京都,她不敢冒这个险:“不能,哥哥,之前不是说好了吗,等你休沐我就会回来,我们还是能相处一整天的。”
“这中间还隔着七天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不明白?”他的手慢慢拢紧,彻底将她圈在怀里。
男子的气息包围住她,孟溪的心怦怦乱跳。
不知多少次,他想这么亲近她,但只在梦里才实现过,孟深哑声道:“阿溪,我其实一点不缺银子,我只缺你。”
这话让她觉得奇怪,暗想他怎么可能不缺银子,照他这个用法,一个月二十两根本就不够花,可孟溪听着还是很受用的,低声道:“哥哥,你别这样,我又不是走了不回来……”
“那你告诉我,你会不会想我。”
孟溪红着耳朵,用蚊蝇般的声音道:“嗯。”
“我都听不见,”孟深低下头,唇擦过她脸颊,“你再说一遍。”
她心都要跳出来了,开始挣扎:“哥哥,你不饿吗?”
他喉头滚了滚,觉得单单吃饭恐怕没法喂饱他,忍不住抬起她下颌,凑近了过去。
孟溪冷不丁被他亲了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看她睁着惊讶的眼睛,孟深也不敢再继续,虽然刚才那一下完全没有满足,只是碰了便离开了。
“阿溪,我有件事想告诉你……”还是先把真相告诉她吧,省得她一天到晚想着给他省钱,想着走,想着躲开那些恶人。
孟溪眨了下眼睛,然后才反应过来,整张脸越发红了好像娇艳的玫瑰,低声道:“什,什么事?”
“我其实已经想起我的身世了。”
“啊!”孟溪霍地抬起头,“你想起来了?你是谁?你是何处的,是京都的吗?”
“嗯。”孟深一字一顿道,“我原名叫秦绍,我的姑姑你已经见过了,她就是章夫人。”
孟溪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他竟然是章夫人的侄儿。
那他岂不是那个宣宁侯府的孩子?
二人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孟深走去开门,竟发现是宫里的管事太监,那太监朗声道:“皇上召见,请孟公子即刻入宫。”
应该是他的表姐太子妃将此事告诉炎武帝了,孟深颔首道:“等会还要劳烦公公领路,我去与舍妹说一声,稍候。”
他转过身同孟溪道:“应该是为宣宁侯的爵位,你别担心,在家里等我。”
宣宁侯吗?
没想到,他竟还是个侯爷!
孟溪都傻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孟深微微一笑,在她耳边道:“你看,我说得没错吧,我就只缺你。”
呼吸拂在她耳畔,孟溪忍不住捂住了脸。
等到孟深走了,她才反应过来,不对,他都已经知道身世了,之前怎么还让她养他呢?看起来根本就不是才想起的。
这坏蛋!
作者有话要说:别怀疑,后妈做得好,亲妈做得也不会差,哈哈O(∩_∩)O~感谢在2020-01-14 20:17:25~2020-01-15 18:16: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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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炎武帝从儿子儿媳那里听说了孟深的事情,迫不及待就想看到他,马上便让太监去宣。
在等待的时候,他回想起在保和殿前第一眼看到孟深时的场景——原来一切都不是错觉,这孩子就是像秦泰初,他就是他的儿子!
立下无数战功的将军,他最忠心的将军没有绝后,炎武帝心里十分欣慰,与身边的太监道:“老天还是有眼的,像秦将军这样的名将,决不能没有传承之人……不过可惜这些年他失去记忆,不曾习武,倒是走了文官的路了。”
“皇上不是点了他为状元吗,可见秦将军的后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让人失望。”
炎武帝就笑了:“说得不错。”他拿起手边的奏疏看,一边道,“他参与编修的《宣宗实录》和《大会典》,成果也有目共睹,朕得好好赏赐他才行。”
那太监便暗自猜测炎武帝会赏什么。
“他应该还未用膳,等会添双筷子。”炎武帝又吩咐。
太监应声。
孟深很快就到殿前了,进去后给炎武帝行了大礼。
“平身,”炎武帝笑着打量他,“你可还记得幼时见过朕的事情?”
孟深恭声道:“臣记得,那时候臣是随父亲一同入宫的,当时在宫中有幸与皇上一同用膳。”
“朕同你说过什么记得吗?”
“时隔太久,臣的记忆有点模糊了,只记得膳食十分精美,御厨雕了一只麒麟。”
炎武帝哈哈大笑:“没错了,就是有只麒麟,朕是恭喜你父亲喜得麟儿。”当时他还跟孟深说,希望他将来跟他父亲一样成为大魏的名将,不过当时他太小了,尚处于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故而就只有麒麟的印象。
眼见宫女将膳食端了上来,炎武帝感慨道:“你父亲千杯不倒,往前朕就喜欢同他喝酒……你坐下吧,陪朕喝一点。”
对于父亲的记忆不是很多,故而比起姑姑甚至是炎武帝,他都没有那么的悲伤,只是有些惋惜与父亲相处的时间太少,以至于父子之间的美好时光他都记不起几桩来。
孟深依言坐下。
“姜大学士对你称赞有加,你自己可喜欢在翰林院?”炎武帝询问。
“臣在翰林院受益良多,不过臣始终是秦家的后人,不想遗忘组训,最近开始重读幼时父亲教过的兵书。”
炎武帝抚须道:“甚好,可慰你父亲在天之灵。”
他心里已经有个主意了,既然孟深有意继承秦泰初的志愿,那等他编修完手头的《大会典》,调他去兵部是最为合适的。谁说保家卫国需得身怀绝技呢,在兵部定制策略也可以决胜于千里之外。
在宫里待得半个时辰孟深方才离开。
不过他去的是章家,向姑姑说明皇上召见一事。
“皇上命我明日巳时在宣宁侯府等候,到时会下旨封爵。”
秦妙高兴坏了:“好好,那你明日一早就搬过去。”又看他一眼,叫来绣娘量体裁衣,“晚上连夜赶制出来。”
“也不用吧?”
“怎么不用,瞧瞧你穿得什么样子儿?”秦妙觉得明日是十分重要的时刻,怎能如此寒酸,说罢叫来管事选四个合适的小厮,“以后他们就跟着你了,你有什么事尽管使唤他们,如果去侯府了觉得人不够用,你再跟姑姑说,那些下人要是不听你的,你也别对他们留情,还有,侯府的管事仍是以前的罗管事……”
章昀在旁边听着笑:“你以后慢慢讲给他听,一下子怎么记得住。”
“是啊,姑姑,先不说这些。”孟深扶着秦妙坐下,“我还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何事?”看他面色郑重,秦妙以为皇上还说了什么。
结果孟深道:“等搬回宣宁侯府了,我想请你选个媒人替我去提亲。”
秦妙极为惊讶:“你有意中人了,是谁?”
“你见过的,是孟姑娘。”
“……”怎么会是他的义妹呢,秦妙一时都不知说什么。
孟深晓得她有点抗拒,毕竟孟溪的家世与他们秦家很不般配,他正色道:“姑姑,我很喜欢她,在没有想起身世前就想娶她了,但这绝不是因为她对我有恩,孟家对我有恩,还望姑姑理解。”
秦妙眉头拧了拧。
那姑娘是不错,愿意去酒楼烧菜供侄儿念书,世上也无几人,可是一个侯爷娶个厨子,说出去不免难听……往后还得让她注意些才好,秦家不缺钱,可不需要她再去做这种事情。
“你都这般说了,姑姑还能不准吗?”秦妙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两个人相处了十年,侄儿有此打算,她可以接受,“我会帮你找个合适的媒人,不过你得把孟老太太先接过来,这样她上面还有个长辈可以出面。”
“我知道,多谢姑姑。”孟深对她深深行了一礼。
姑姑没有为难他,不然他得多费唇舌。
秦妙一笑:“行了,你先回去,明儿早上我来接你。”搬进去前一定得放爆竹热闹热闹,让所有人都知她的侄儿没有死,宣宁侯府又有主人了!
孟深答应,告辞离开。
回到小院已经快亥时了,孟溪见到他才松了一口气。伴君如伴虎,他去宫里这么久孟溪真担心他出事。
“明日我就搬回去,”孟深拉着她的手道,“等中秋节早上我与你先去盐镇将祖母接过来,晚上在姑姑家过,你看如何?”
这件事发生得太过突然了,孟溪心里有点乱,并没有思考清楚,只点了点头。
孟深笑起来:“哥哥我是宣宁侯,你不高兴吗?还绷着个脸?”
虽然她曾经预想过义兄的身世,但真的没想到会是这等富贵,孟溪微微一笑:“我当然替你高兴了,往后哥哥再不用过这种苦日子。”
“怎么苦了?”他捏捏她的脸,“跟你在一起,我一点不觉得苦。”
如果真的苦,他早就离开她回京都了,又怎么能忍受这种日子?他待在她身边,分明过得特别的幸福。
孟溪心头一甜,但却道:“这还叫不苦吗?”
她虽然努力挣钱了,但也只够义兄念个书,别的什么都供不起,而此刻看来,她所有能给义兄的东西,与他原本拥有的东西来比,一文不值,想着,心里有种莫名的难过。
“真的不苦,我只要吃到你做得菜就很满足了。”孟深握住她的手,“现在你也不用去盐镇了。”
说起这个,孟溪哼了哼:“你是不是在今日之前就知道自己是谁了?”
“……不曾。”
还骗人,孟溪道:“你肯定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就是想逗逗孟溪,想看她努力养他的样子,孟深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我错了。”
他温热的唇触及到肌肤,好像有火从上面烧了过来,孟溪脸腾得红了,抽出手:“不跟你说了,早些睡,明儿有那么多事情。”
他不舍得放,但以后来日方长,孟深笑一笑:“明儿见。”
两人各自回屋歇息。
第二日孟溪早早做了两笼三鲜蒸饺,等孟深起来后一起吃了,正待孟深洗碗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她出去一看原是章家的小厮送新衣来了,还有一些配饰。
看来是要义兄穿戴整齐后搬回宣宁侯府。
她捧去给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