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原本被绑的两只手忽然就腾出空来,撕下嘴巴上的塑胶带,咧开少了两颗门牙的嘴,笑眯眯地看着她。
第58章
她神态认真,像是在对待实验室里的数据一样严肃,又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然而正是因为这样一个事实,才让颜佑之胸腔中的空气瞬间被抽空,宛如窒息。
他想说什么,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连对不起都说不出来,似乎只要说出这三个字,他就永远失去她了。他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和四年前一样,他们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依然是她的柚子,她依然是他的若尔。
可她的这句话让他突然意识到,不一样了,他离开的四年,她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习惯了过去很多不习惯的事。
四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想她想的日夜睡不着,整夜整夜的靠安眠药入睡,到后来,对安眠药都产生抗体,失去作用。
他知道她离开他也会睡不着,他知道她没有他会吃不好,他担心她,却连道别都不敢,以为就这样悄悄离开,有一天再悄悄回来,像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样,那么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当分别的那些时日都不存在,都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噩梦醒来,他从没有去过外面世界,一直待在她身边,他依然每天骑车接送她上班下班,每天给她做好吃的,两人会一直这样,牵着她的手,一直走,然后就这么老了。
他无法想象生命中没有她的时间该有多么难熬,每一日每一夜都像是漫无边际一样,漫长的像是用手指在掐算着时间,睁开眼,依然过不完。
四年时间,他像是已经耗完了生命的全部。
无数个承受不住的夜里,他都想放弃,想回到她身边,什么都不去想,可那无边无际的血红色如同梦靥一般缠绕在他心头,他永远都无法忘记父亲从楼上落下的那一幕,多少次他想跑到父亲面前,想将那个身体接住,可是太快了,瞬间便落在地上,砰的一声砸在他面前,遍地血花。
那漫地血色如同漫天花开,梦里了除了红再没有一丝其它色彩。
无数次他想跑过去,却永远都迟到一步,明明感觉需要很长时间才会落到地上,却偏偏快的让人措手不及,就像一记大锤,突然轰一声砸在他心脏上,砸的他耳边轰轰作响。
他害怕,恐惧,想哭,喉咙却仿佛失声一般,怎么都喊不出声音,全世界的声音都离他远去,最后血色世界里只剩下他一人,越缩越小,缩在角落里宛如血色尘埃。
无数个夜里,他从噩梦中惊醒,母亲声嘶力竭的哭喊,尖锐刺耳的警笛,最终都成为他幼时记忆中太平间里雪白的冰冷的触感。
如同他父亲一样。
死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就是冷,伸手所及是永远也捂不热的冷,冷到骨子里,全世界都冰天雪地。
“若尔…”他几乎都承受不住他所承受的一切,急切的想要抱住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唯一的救赎。
“若尔别躲…若尔别不理我…”他用尽全身力气去抱她,却虚弱的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最终只是虚虚的靠在她身上哀求着。
若尔这才发现,他瘦的令人心惊。
她的脚像是被钉住一样立在那里,动也不能动。
她说:“柚子,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柚子,你好瘦。”
“柚子,你要好好吃饭。”
“柚子…”
满腔的感情犹如决堤一般,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思念顿时如洪水一般向他冲去,他抱着她,颤抖的几乎支撑不住。
她终是谁没有坐上他的单车,而是单手扶着将浑身力气都压在她身上的颜佑之扶回了自己车上。
她一只手给他开门,一只手拿钥匙,一只手发动汽车,一只手打方向盘开车。
熟练的已无半点滞涩。
她的右臂始终垂在身旁,在她垂手可及的地方有几个触屏按钮,只需轻轻触碰,便可像换挡一样控制汽车停车和倒车。
颜佑之震惊地看着她的右手。
若尔看到他的表情,反倒对他浅浅一笑,淡若清风地说:“实验时出了意外,被电打了一下。”
她极轻微的动了动几根手指,另一只手熟稔地打着方向盘:“看,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做一段时间复健就没问题啦。”
“倒是你,怎么瘦成这样?”她嫌弃地皱了皱眉,“还有你的黑眼圈,深的可以媲美大熊猫了。”
颜佑之就注意到她用的熟练仿佛天生就是左撇子的左手。
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将一个原本是右撇子的人练的像是天生左撇子?
他抓住她的手,她手垂在那里,避无可避,唯独指尖如蜻蜓点水一般,在他手心内轻微的动了动。
他扣着她的五指,像小时候一样。
她动了动手指,转过脸来,“开车呢,把我手放开。”
颜佑之紧紧扣着,表情固执一如往昔:“除非你自己动。”
若尔面露无奈,并未说别的,只是对着空气说:“连接蓝牙。”
车上移动电视屏幕上立刻自动搜索蓝牙自动连接,见上面字符出现已连接三字,她才又道:“呼叫叶慎之。”
被抓在颜佑之手中的右手倏地被抓紧。
空气中顿时出现长长的嘟…
嘟声刚响,就被颜佑之按了挂断。
若尔皱了皱眉,瞥了他一眼:“柚子别闹。”又喊了一声:“呼叫叶慎之。”
声音刚落,就再度被他挂断。
若尔这才认真地转过头来看他,显然生气了。
颜佑之也正好转过头来看她,手依然按在移动电视屏幕上的触屏按钮上。
她从来都是为了他和别人对持,现如今,她开始为了另外一个人向他对持。
心痛,惶恐,生气,各种情绪纷沓而来。
两人尚未说话,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于若尔很熟悉,于颜佑之很陌生。
不再是那些年,他一直给她换的铃声,而是一阵轻柔的钢琴曲。
若尔这才转过脸来,说了两字:“接听。”
叶慎之正在开会,见若尔打了两个电话都只响了一声就挂,以为她有什么事,就立刻回了过来,“若尔,我还有两分钟完事,等我来接你,晚上想吃什么?”
“不啦,我已经在车上了,你忙你的,我吃什么都行。”若尔想了想问颜佑之:“柚子,你吃什么?”
叶慎之一愣,“你说谁?”
“柚子,颜佑之,你见过的啊。”她动了动了右手手指,依然被紧扣在他左手中,无法挣脱,她手已经开始有一些知觉,他的指腹划在她手心痒痒的,想挣脱偏偏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她既生气又无奈,问他:“你吃什么?”
颜佑之紧紧扣着若尔的右手,另一只手手指捏的泛白,才用最温柔和煦的声音对若尔道:“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电话那头突然响起碰的一声巨响和叶慎之咬牙切齿的一句:“散会!”紧接着就是一阵咄咄咄类似于跑步的声音,一边跑还一边咬牙切齿地问:“你现在在哪里?”
颜佑之温和一笑如沐春风般:“你听不出来吗?若尔和我在…”
“在车上呢。”若尔抬头看了眼车窗外标志性建筑物,报了道路名称和标志性建筑物名称。
叶大少立刻吼了一句:“电话不要挂,我马上过来!”
接着他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两人对话的声音。
“柚子你快放手,慎之看到会生气。”
“不放。”
叶大少:卧槽颜佑之对他的若尔做什么了?“颜佑之你立刻给本大爷放手听到没有?”
方若尔:“听到没有?你这样我不好开车。”
颜佑之:“不放。”
叶大少:“方若尔你怎么还在开车,我的话你没听见吗?马上把车听到路边等我过来!”
电话中再度出现噌噌恍若雷鸣般的马达声。
叶慎之一眼就看到坐在车厢内的两人,颜佑之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二话没说,立刻跑过去一把将他从车厢内拖来出来,当看到他左手还紧扣在若尔右手上时,从来都维持着完美形象的他一拳砸在颜佑之脸上,一觉将颜佑之踹了出去。
颜佑之这些年身体衰弱的厉害,哪里是勤于锻炼保持完美身材的叶慎之的对手,他身体整个撞在路边的香樟树上,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眼睛却隔着玻璃窗看向坐在车厢内的若尔。
那漫天红霞中,她弱小的身躯站在货车拖斗上,如同浴血的小狼崽一般,拿起手中的扳手用尽全力狠狠砸向那个挥刀向他捅来的人贩子身上,一下一下挥尽全力,之后将木然的目光投向他,呆呆的,空洞的,看到他没事,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面目的脸上浅浅绽出一抹笑,映着漫天血色,镌刻在他记忆中,永不退色。
而此时,她坐在车上,胳膊搁在车窗上,支着下巴看着他们打架,表情无奈带有积分纵容的笑:“看吧,我就说慎之会生气。”
这份纵容,却不再是对他。
第59章
颜佑之捂着肚子弯着腰靠在树上,眼睛直直地望着方若尔,像是濒临死亡的人生前唯一的渴求。
若尔还是那个若尔,她眼神依旧清澈明晰,笑容依旧干净剔透,她安静地坐在车上,目光温暖地望着叶慎之微微笑,笑容那么近,又那么远。
远的像是他一个人沉溺在冰冷的水中,躺在黑暗的水底,隔着千万重层层冰水,孤独地仰望着水面上的笑容,水面上的光折射出一圈圈涟漪,飘飘荡荡的散开,恍恍惚惚。
他想伸出手抓住些什么,却是那样无力,无力的手都难以抬起,像在独自看一场无声的末日电影。
全世界都是电影中的角色,只有他被这个世界遗落。
“若尔…”
若尔…
不要离开我,我的世界会崩塌。
一直以来心中唯一支撑着他的那根支柱倒塌,一直拼命一样透支自己生命的他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世界都仿佛天旋地转,安静又无声。
他听不见任何声音,宛若失聪。模模糊糊中,他像是若尔下车走到他身边,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红裙,外面套着一件长外套,她焦急地叫着他,声音仿佛从九天外远远传来,犹如梵音。
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努力和奢望,伸手抓住那片飞扬的衣角。
他想叫:“若尔,若尔,我的若尔…”
可他只能死死地抓着那片衣角,像抓住整个世界。
叶慎之身形笔直地站在树荫下将方若尔拖到自己身后,居高临下表情不可一世的宛如君临天下的帝王,望着地上的蝼蚁。
他从来就没有停止过锻炼,一米八七的身高让他穿衣看上去很瘦,实际上蜂腰长腿,身上肌理分明爆发力极强。
那一脚他下了狠力,当他听到和她坐在一起的是颜佑之,而他还在对她做什么事,那一刻叶慎之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只有一种怕失去她的恐慌与焦急。
他再自大,也知道颜佑之在她生命中占有多大的份量,正因为太清楚,所以他要加倍对她好,用他的方式,让她的世界完完全全彻底只有他。
他已经错过她十三年,他会让她今后所有的十三年都无忧无虑。
“胳膊没事吧?”坚持不懈地治疗了四年,每天都坚持做按摩复健,她的胳膊最近才刚恢复了些知觉。
“没事。”她手指动了动,原本只有一根无名指可以动的她,现在已经有四根手指可以跟着轻微的动一动,“看,没事吧。”
叶慎之脸色却有些臭,他将她浑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发现她身上没有少一根毫毛,才揽着她的肩膀睥睨着倒在地上的颜佑之,用脚踹了踹,又踹了踹。
方若尔在他怀里动了动,把他往身后推了推:“别闹啦,柚子好像生病了,我们把他送医院。”
她蹲□想要去扶他,尚未碰到他,就被叶慎之拽到身后,“他生病关你什么事?”
说是这样说,到底不甘不愿地解开深灰色衬衫下袖口的两只纯金小纽扣,脸色臭的可以:“让开,我来。”
在若尔起身的刹那,衣角猛地被颜佑之抓住,紧紧的,叶慎之踢都踢不开。
若尔虽说已经放开,可那十三年感情从来都不是假的,即使爱情不再,这世上也并不是只有这一种感情。
颜佑之再度醒来在一座豪华的病房内,干净洁白的床单,如高级酒店般的装修,窗台上垂吊的绿色植物。
他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这一定是叶氏集团旗下的医院。
叶氏从来都是贵族标准来打造旗下所有产业,贵不贵族大家不知道,反正贵是真的。
与贵相对的,自然也有它相对应的环境、服务及质量。
不论就学、就医还是其它。
可再豪华的地方,对于他来说,都如荒芜的如同沙漠。越是豪华,越是奢靡,越是寂寞的仿佛全世界都空荡荡的。
很快就有护士进来,护士看着他面露几分责怪地摇了摇头:“身体是自己的,你这么不珍惜啊,有你后悔的。现在年轻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护士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表情带有几分无奈何劝诫。
颜佑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朝护士露出一个笑容,清浅的如同镜中花水中月。
护士一愣,带有几分无奈地走了出去,没一会儿端来一碗菜粥上来:“你这胃是不是不想要啦?年纪轻轻的怎么身体被糟蹋成这样。”
颜佑之面容俊秀的极其精致,即使是身带病容面色苍白,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外面,依然美的如同一幅水墨画卷。而看惯了生死知道生命有多贵重的护士却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明明有健康的身体却不好好珍惜,将自己弄到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你爸妈要是看到辛苦把你养大,就这么不珍惜自个儿身体啊,还不知道多伤心,不想想你自己,也想想你家人,你现在看来所有过不去的事,等过去了,回头再看看,就知道是多么小的一件事。”
颜佑之已经安安静静微笑倾听着,眸中笑容暖暖。
可护士总觉得,外面晴光再好,都照不进眼前年轻人的心底似的。
他自己讲自己关在冰冷黑暗的水牢中,他不想出来,外面的人再喊再拉都没有用。
可他的态度又听话的像一些七八岁的孩子,黑黝黝的眼睛含着笑看着你,安安静静让你连苛责都有些不忍。
他笑着听她说完,才缓缓地将手中的粥碗放在桌上,“护士,你知道我手机在哪儿吗?”
护士以为他要给家里报平安,帮他将装在透明塑料袋里面的他的私人物品都拿了出来给他。
他只是朝她微笑点了下头,护士就知道,这年轻人是想让自己出去。
那笑容明明比烟花还要绚烂,偏偏飘渺的不见半点温度。
颜佑之将电话拿出来,手机是开的,里面果然有几十个未接电话,其中有二十多个都是来自赵艾莎。
他将一些重要电话都处理完,才拨通了赵艾莎的电话。
赵艾莎果然很着急,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夹杂着洋腔调问他:“颜,你到哪里去了?给你打电话没有人接?你现在人呢?”
颜佑之缓缓笑道:“出了点车祸,现在在医院,人没事,马上就能出院了。”
公司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只有越快处理完这些事,他才能毫无牵挂的回到若尔身边。
若尔,你等我,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方老爷子在知道孙女和叶慎之真的结婚之后,心整个就定了下来,无论如何,有她在,方家倒不了。
在这之后,他便安安心心的处理起方氏企业的后续事件,方家的衰落已成定局,方老爷子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将损失降低到最小。
可方家的衰落,带给周妍的打击却是巨大的,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嫁入豪门,这个豪门却突然倒了。
她这些年确实挣了些钱,可再名利场里混,做什么不要钱?过去她那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她算是哪个牌位上的人?没有方氏再后面撑着,那些原本与她交往的贵妇纷纷都没了声音,就连过去哄着她抬着她的一些人也彻底消失。
这种骤然从天上掉回人间的心理落差让习惯了浮华与富贵的她,差点崩溃。
她急急忙忙赶回方家,冲到方老爷子的书房,方老爷子到底多年积威甚深,在走进去的那一刻她还是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只是语气依然急切:“爸,事情已经坏到这种程度了吗?”
方老爷子只是深深看了这位媳妇一眼,“方家现在正是风雨飘零之际,情况你也看到了,现在还不是最坏的情况,但若背后的人不放过方家…”
周妍如遭重击,连维持多年的贤良淑德都忘了演,踉踉跄跄的离开书房。
出门时遇到方若华,一席黑衣的方若华看她这模样冷哼一声,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看到方若华这样的眼神,周妍反而笑了。
这些年她在方家像孙子一样八面玲珑讨好每一个人,可都到这时候了,方大小姐还在和她摆大小姐的谱。
她抚了抚颊边妩媚的卷发,并没有和她多说什么,她已经不需要和她多说什么。
她回到方家,收拾了自己的全部珠宝,存到银行当中,又转移了自己名下所持有的全部财产,又去律师事务所咨询了像方家现在的情况,若方氏破产,她需不需要背负方氏债务,她所持有的那些会不会被拍卖。
律师的回答是,除非她现在离婚,将财产转移到他人名下。
他人?除了周父周母还有谁能转?
她首先想到周父,可周父那性格,他要知道她这么做,恐怕钱刚转过去就被他告诉了方岱岳,方岱岳虽然是她儿子,可他姓方,对方家的感情丝毫不比她这母亲浅。
在他心里,恐怕方老爷子方夫人方若尔都比她来的亲!
看来只能转到周母名下。
周母这些年养尊处优,在这浮华圈子里,染上了赌博,这些年赌注越来越大,周妍对母亲越来越不耐烦,将财产转到周母名下,她也需要考虑很多风险。
但和绑在方家这条注定要沉的船上,全军覆没相比,她自然有所抉择。
她又咨询律师,如果申请离婚的话,可以拿到多少财产。律师说,按照新的婚姻法,方永康所持有的婚前财产她拿不到什么,但夫妻共同财产可以均分。
周妍将一切算计的清清楚楚,干干净净,才拿着离婚协议书找不知道睡在哪个小三小四小五那里的方永康谈判。
有一天,nono和我说,如果我敢每天双更,她就敢每天投手榴弹。我当时豪气万丈的回答了她一句:你若是敢天天投弹,我就敢天天双更!
豪气冲云天有木有!
蓝后,我特别坚挺持久的双更了…两天。
妈蛋,我就疲软了!
不仅没有双更,还断更了好几天…
可是没想到nono小伙伴一直在投弹,投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于是我默默的,数着一天…两天…三天…
嗯,今天是我双更第九天了,正好合了我名字中的九。
虽然之前辜负过大家,可总算坚挺起来了!
紫爷千秋万代一统江湖金枪不倒!~\(≧▽≦)/~
第60章
方咏康在拿到这份离婚协议书时,居然没有半点意外,已经年过四十的他,外表看上去儒雅英俊,半点不像厮混在娱乐圈,周围都是外围女的娱乐圈老板,看气质倒像个儒商。
只是这么多年,他神情依然那么一副淡淡的,仿佛无所谓的样子,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抽了一口雪茄,食指敲了敲水晶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你考虑清楚了?”
方咏康养小三小四小五,周妍也没少养小狼狗,她现在的那位经纪人,说是说经纪人兼司机,实际上也兼床伴。夫妻俩各玩各的,互不干涉,倒也和谐。
许是因为周妍替方咏康生了一对儿女,儿子又放在方老爷子面前代他尽孝,在感情上他虽渣,在生活和事业上,却没少利用自己的资源捧周妍。
周妍这几年翅膀越发硬,现在居然想单飞,方咏康也只是笑笑,并不勉强。
周妍能忍受方咏康养女人这么多年,都视而不见,现下也依然维持着好风度,妩媚一笑:“咏康,怎么说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更别说我们之间还有一双血脉相连的儿女,这些年你对我的帮助我十分感恩,只是我已经人老珠黄,终比不得娱乐圈层出不穷的小鲜肉,何必还霸占着方太太的位置让你的那些小鲜肉们为难呢?这些年,我可是收到不少来自她们的威胁恐吓呢。”
方咏康弹了弹手中的雪茄烟灰,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你因什么离婚我明白,离婚协议书我签,可以,上面的条款我也可以答应,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他将手指压在协议书上,“今后不论你混得如何,家财万贯还是一贫如洗,我都不管,我只要求你在离婚之后不得以任何名义去找方岱岳和方若尔。从此以后,他们就和你没关系了。”
周妍脸色一寒:“方咏康,你什么意思?”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依然难言愤怒:“怎么?这么多年都不管不问,现在想来当好父亲,你不觉得迟了吗?”

咏康神情依然不疾不徐,“我确实不是个好父亲,只管生不管养也没尽到父亲的责任。”方咏康在这说句话时丝毫没有内疚,神情淡的想在谈论天气一般,靠在沙发上一幅闲散到不行的姿态:“他们总归是姓方。”说着,又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看都不看周妍:“你就说答不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