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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这白糖卖多少钱一斤?
糖葫芦五文钱一串能卖得出去吗?结果当然是卖不掉啦!
她又打听了黑糖的销售情况。
由于制糖技术尚未普及,人们日常饮品主要还是以饴为主,糖在这个年代属于奢侈品,在这个小镇上,买的人极少。
慕清十分怀疑,她的那些白糖,在这小镇上,能卖掉吗?
她决定,要是卖不掉,过几天去县城里找个大货铺,看有没有人收。
可惜这个世界的甘蔗甜度不高,慕家的银钱也十分有限,无法大量的制糖,不然就可以多熬制一些白糖来卖。
这个世界原本没有白糖,市面上突然多了白糖,席瑞安看到后,肯定会知道,这个白糖的出现和她有关,能顺着蛛丝马迹来寻找到她。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第60章
只是慕清也明白怀璧其罪的道理,目前大雍朝没有白糖,像她这样的没有背景的小老百姓,忽然掌握这样的制糖方子,必然是留不住的。
要是只要方子还好,若遇到那种黑心的,直接要了你的命都可能。
所以慕清的目的不是为了卖糖,而是卖制糖方子。
一来可以得些银钱,改善甄家目前的状况。
说实话甄家看上去真算不上好,虽有二十亩地,但四个儿子,均分到每个儿子头上不过五亩地,而这二十亩地中,还有五亩属于下等田的山地。
加上这年头读书是一件非常费钱的事,笔墨纸砚学费都十分昂贵,明年发解试,还要找人作保,也要几两银子的费用,可以说甄家这些年来稍微有点钱财,就全给了甄博文花用,家中一贫如洗,如果甄博文没有考中秀才,不光读书要花费,他现在已经十七岁,得赶紧定下亲事,这亲事也要花用。
如果他考上了,后面还有州试,省事,花的钱更多,而他考上了,他的亲事必然也跟着水涨船高,那么所要花的银钱就更多。
这还是远的,说点近一点的,马上就要过冬了,家里居然连床能够保暖的被子都找不到,这年头棉花居然还没普及,百姓用来盖的棉被,塞得居然是木棉和一种芦花。
简直可怕。
慕清想想这个冬季的情形就坐不住。
二来,以慕清现在的财力,最多只能制作个三五十斤的白糖,再多就有心无力了,更别说让白糖普及。
但若将方子卖给别人,白糖普及开,被席瑞安所知的可能性就更大。
这些天她在外面打听,可她没有他的任何线索,想打听都不知道该如何打听。
难道问谁家有谁突然性情大变与过去不一样?
系统说他离她不远,可这个不远又是多远?是同省,同州,同县?
慕清打定主意后,等家里事情忙得差不多,便寻了个阴天,收拾了这段时间她重新做的麻辣冷兔肉,和拜堂,带着甄二郎一起去县城。
县城离甄家村不过三十里的路,要是在现代,开车也就二十分钟的事,但这个年代,两个人却走了两个小时多才到,慕清只觉得自己一双老腿都快走断了,更是体会到这个身体体质的不堪,心底越发想着能不能从修真位面的女修那里能不能换点什么强身健体的药。
下次打死也不走路了。
麻辣冷兔肉是她特意做的给甄博文的,让他给夫子送一点,剩下的他和同窗一起吃,若是好吃,慕清打算趁着接下来这段时间农忙过去,在学院附近能不能租个小房子,卖卖冷兔肉。
她将白糖用竹筒分成了几份装,一份让他送给夫子,一份让他在县学里看能不能找到门路,能卖掉白糖最好,最好是能够将方子一起卖给一个安全可靠的人家。
慕清对县城认识有限,就只能找甄博文。
另外,慕清储存空间里有一些席瑞安年轻时穿过的不穿的衣服,她舍不得扔的,找了件羽绒内胆。
这个羽绒内胆是慕清以前在旅行途中买的本土打折款,才两百来块钱,灰突突的很不起眼,唯一的优点就是穿在衣服里面暖和,轻薄,外面套件大衣看不大出来。。
内胆外面就是纯灰色布料,里面是羽绒,外表看就和这时代塞了木棉的棉衣没什么不同,但料子却大不相似,由于是机器制作,针脚十分细密。
并不是这个年代的绣娘做不出比这针脚还要细密的衣服,这个年代好的绣娘绣工远比这厉害多了,问题就在于衣服的料子。
这个时代连棉花都还没普及呢,棉制品比丝绸还贵。
中国古代是到明朝棉花才普及,价格才降下来,成为农家人日常衣服原材料的。
原身的女红不错,但慕清只会缝个扣子。
想了想,慕清打算去县城里的布庄,买匹这年代的麻布,将这羽绒内胆缝在麻布里头,装成塞了芦花的衣服给甄博文。
慕清还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羽绒内胆的标牌,全都给剪了,放在包袱里给甄博文一起送来,还带了些米。
县学里的学生都是自家带米去食堂,去食堂吃饭。
不带米也行,用直接支付银钱。
这些东西零零总总加在一起,足足有一小担,甄二郎挑着它们从天蒙蒙亮就开始走,一直到近晌午才走到县城。两人随便吃了两个饼就往甄博文所在的县学走去,一路上顺便打听哪里有可以买糖的铺子。
从路上打听到的消息,更是让慕清明白,白糖这玩意在这个时代的稀罕度。
糖在这时候还不叫糖,叫石蜜。
石蜜是一种非常奢侈的奢侈品,最好的石蜜也是黄色的,而非慕清做的这种晶莹如雪的色泽。
能卖糖的铺子都是大的肆宅,慕清问了几家才问到,又问了周围的人,哪家肆宅的掌柜人比较厚道,最终选了一家口碑不错的名叫田记的肆宅。
两人的衣着实在寒碜,店小二热情地迎上来,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两人,“客官要买点什么?”
“这石蜜怎么卖?”慕清问粗制黑糖旁边的黄色糖块。
店小二看他们也不像买得起的,不耐烦地瞥了他们一眼: “八十五文钱一斤。”接着又笑道:“给家里小辈买零嘴吧?其实吧,这季节市场上买点甘拓就够了,您要不看点别的。”
慕清没想到这店小二还挺好心,心情不由地愉悦了起来,笑道:“我是来找你们掌柜的,你们掌柜在吗?”
店小二表情略有些疑惑地问:“找我们掌柜做什么?您是他亲戚?”
“那倒没有。”慕清笑着打开自己篮子里面的竹筒,露出里面晶莹如雪的白砂糖,“这是我们自己家做的一点霜糖,想和你们掌柜谈谈供货的事宜,不知你们掌柜有没有空。”
店小二在看到白砂糖的一瞬间,眼睛倏地睁大,他来店铺看店也不短时间了,还没见过如此洁白细腻的糖,连忙道:“在,在,大娘您先坐会儿,我马上给您叫去。”
他走到肆宅后面,掀开麻布帘,朝着后院一声响亮的高喊:“阿娘,您出来帮我招呼下客人,我去叫掌柜!”
分明是叫人来看店,在店小二嘴里倒成了招呼客人了。
店小二年约十八九岁,等后院走出来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妇人后,拔腿就跑了出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快速跑了回来,气喘吁吁道:“我们,我们掌柜随后就到!”
不一会儿,门口就走进来一位三十多岁面目普通的中年人,他穿着一身青灰色儒衫,看人未语先笑的模样,见到慕清就拱手笑了:“这位就是甄大娘吧,小可姓田,是这家铺子的掌柜,我听小二说你们要卖石蜜?可否先给我看看?”
竟是一口北方口音,有些像陕西那边的话。
刚才在来的时候,店小二就已经将关于霜糖的事情和田掌柜说了,田掌柜不仅是田记的掌柜,还是城中县令的管家,管着县令家大大小小所有商铺,这些商铺,大多都在田掌柜的名下,田记便是其中之一。
“这石蜜还有更好的吗?”
小二自豪道:“全大雍朝最好的石蜜都在我们这了!”
慕清也不废话,直接将竹筒打开,让他看里面的白砂糖。
哪怕掌柜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看到这雪白晶莹的白砂糖依然吃了一惊,有点不敢置信地倒出了一点砂糖在手心,观看其色泽,又捻了些放在嘴里尝,见其晶粒均匀,干燥松散,颜色洁白,口感纯正,无明显黑点,不由大为惊奇:“这是你自己制作的?”
慕清笑着点头:“是我做的。”
掌柜道:“不知这霜糖有多少?我全要了。”
他本想问其秘方的,但想来这样的方子可传后代,应该不会卖,便问其霜糖数量。
慕清道:“这次一共制了五十斤,准备留下十斤自家吃,儿子的老师要送一些,剩下的不到三十几斤,掌柜的要的话,我都给您送来。”
掌柜问道:“不知这霜糖可否长期供应?”
“这个……”慕清犹豫了一下:“不能!”只有甘蔗上市的季节才能制,“这霜糖保质期只有一年,一年之后,它就会泛黄。”
可保一年,这倒是意外之喜。
“一年足够了,这样,这霜糖你只管做,有多少我们收多少,我给你一百二十文一斤收过来,不过你就只能给我一家提供霜糖,你要觉得合适,我们就签了契书。”
一百二十文,相当于一斤白糖一百多块钱,早知道这个年代糖贵,但想不到能贵到这种程度,难怪能够成为专供与贵族和皇室的奢侈品!
这还是批发价,估计他们零售至少要卖到一百六十文到八十文以上,黑心点的两百文一斤也不是不可能。
慕清为难道:“签契约倒是难,因为这霜糖的制法实在太过繁琐,且得糖率低,这次废了我家全部积蓄才得了这么点霜糖,全挑来了,再多,我就是想制,也无法。”
她脸上故意露出遗憾又贪婪的神色。
掌柜的看她这一身农夫装扮,知道她不像说谎,还是道:“量少的话,价格可能要低一点,这样,我们也诚心想与老太太你做生意,要是不能长期供应,便出一百一十文一斤怎么样?这些糖我全要了。”
掌柜的迫不及待的想将这个消息告诉东家。
他看出慕清窘困,有意想东家告知这个消息,买下她手中的方子。
这是大事,他一个小掌柜的并不能做主。


第61章
慕清却在与他谈完白糖的生意后,带着剩下的两桶白糖,去县学找甄博文。
历史上,霜糖最早出现的年代在北宋,此前唐宋时期虽然已经从印度引进了白糖,却不像她做的这样雪白晶莹,而是呈现浅黄色,此时称之为‘石蜜’,一直过了数百年时间才转化为雪白的‘霜糖’。
石蜜在唐宋时期,一直作为皇帝和贵族才能享用的奢侈品。
她对古代历史的大致事件知道一些,这么细节的东西她哪里会关心,又哪里会知道,她眼里的调味品在古代如此金贵。
对比下黑糖价格,这个价格也差不多,就将这次所带的三十多斤白糖一次性全卖给了田记。
不卖不行,家中已然一贫如洗,即使想卖方子,也不是乍然就能做到的,手里必须要有点活钱做其它的事。
总共三十七斤白糖,卖了四千零七十文,田掌柜凑了个整数,给了四千一百文。
一千文为一贯钱,由于民间‘短陌’现象普遍,一贯钱只有八百文,一贯钱里面只有七八百,慕清一下子得了整整五贯钱,加上这个年代白银总量太少,价值过高,五贯钱便是五两白银,这可是一笔巨款了。
五两白银看着很多,等明年甄博文科考,处处要用钱。
她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一次就卖光了,原本还怕卖不掉,又得挑回去呢。
慕清和田掌柜在谈霜糖事宜的时候,甄二郎一直傻愣愣的站在她身后看着,他没有想到阿娘制出的霜糖居然这么值钱,它的成本也才花了几百文钱,加上一些柴火和家里人工而已。
而柴火和人工在甄二郎眼里完全算不上什么了,居然换了五两银子。
他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一点都不好了,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什么时候赚钱这么容易?
每到冬季,村里也有不少壮劳力会到县城中找一些短工打,一天也就能赚个十几二十文钱,到过年回家带个三五百文,就已经是很多了,除去平时的一些收入,一个家庭中一个劳力一年能存个五六百文,劳力多没分家,再多一番或两番,也就一两二两的银钱,基本不会超过三两。
农民种地所出的粮食,除去交出去的税,只够他们一年的口粮,这还要赶上时年好的时候,要是遇上旱灾洪灾,连这个都没有。
他阿娘一下子就卖了五两。
慕清让田掌柜给了四两白银和一贯钱。
谈完之后,田掌柜又打包了一些田记的点心给慕清,慕清便一边和田掌柜聊天,一边向田掌柜打听关于两广、云南那边棉花的事。
至于田掌柜,则多是套慕清的话,比如这霜糖的原料及制作方法,她家中何人,住址等信息。
慕清因为来古代时间不长,秉着不知道的少开口的原则,田掌柜问她什么,能说的她就说一些,不知道的,就装作听不懂田掌柜的北方话,目露茫然地微笑。
后来实在扛不住了,就说要赶时间,得走了。
几番套话,除了知道她身后站着的憨厚少年是她儿子外,其它什么也没套出来,倒是让慕清知道,田掌柜的肆宅还是北货南销,南货北销。
慕清问道:“不知铺子里可有两广、云南那边的货物?”
“两广?”田掌柜眉头微皱,“两广和云南那边倒也有游走商人过去,你可是要买什么东西?”
慕清主要是想要棉花种子。
棉花在西汉时才传入我国,途径有两条,一是非洲绵传到了新疆,也就是西域诸国,到南北朝时,在西域棉花种植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推广,另一条途径是亚洲棉传到两广、云南和福建。直到唐朝时,棉花种植地也仅限于上述地区,产量也不大。
她记得,宋朝时,棉衣价格还比丝绸要贵,直到明朝时期,棉花种植得到大面积推广,棉衣才逐渐成为底层劳动人民的主要衣料。
她将棉花的特征和田掌柜细细说了,又道:“不论那边有什么,只要是我们南方这边没有的蔬菜、谷物、农作物、水果等种子,我通通都要,包括西域那边,若田掌柜遇到往那边行走的游走商人,还望田掌柜帮我留意一下,尤其是这棉花种子。”
没有棉花实在太不方便。
田掌柜自是连声答应。
有需求,就能有往来。
等慕清带着甄二郎走后,田掌柜吩咐店小二:“跟上去看看,他们往哪里去了。”
田掌柜倒没有杀人夺方的想法,只是想确认她的住处,买她手上的制糖方子。
慕清这人两世都没什么职场经验,阅历有限,但脑洞不缺,为人颇为谨慎。
前世能怕麻烦,躲了柳尚林十来年都找不到她,此时自然也是,带着甄二郎钻进一条小巷后,干脆利落的往人小屋后一躲,店小二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人,只要怏怏回去。
十来分钟后才继续出现,从另外一条人迹稀少的小道走了。
甄二郎教程快,慕清给他数了两百文钱,让他带给甄博文,小心点避着人先走,她随后赶上。
慕清一个人,甄二郎有些不放心:“阿娘,那你去哪儿?”
慕清拎着手里的包袱:“我去扯两匹布,过年了,给你们几个也做身衣裳。”
甄二郎眼眶一红,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他从小跟着泥瓦匠的父亲,在外面板砖做工,身上的衣服从来都是补丁摞补丁,长这么大从未穿过新衣。
别说他,村里面也没有多少人穿过新衣,甚至还有些人家,全家人都只有一套衣服,谁出门谁穿上,回来都是光溜溜的。
慕清不知甄二郎已经感动的不行,拍了拍他的肩:“去吧。”
“嗯!”甄二郎用力点头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就像现代乍然有钱生怕被人抢的少年一样,紧张的不得了。
见阿娘将五两银子没放在他身上,他顿时松了口气,将竹筐里要送给甄博文的衣物、霜糖、麻辣冷兔肉,还有慕清将衣物赶紧给甄博文送去。
慕清从原身的记忆中知道,原身虽然极疼甄博文,但自从甄大山去世后,家中就没有了壮劳力,异常贫困,没有收入来源,这几年一直靠甄博文自己抄书获些银钱。
甄博文正值长身体的时候,慕清怕他亏待自己,科考倒是小事了,身子骨是大事,可不能为了读书熬坏了自己的身子骨。
甄博文看到霜糖时极为吃惊,问甄二郎这霜糖是哪里来的,甄二郎便说:“大伯娘送了些甘拓,四郎一直吵着要买饧,阿娘便想用甘拓给四郎熬制饧。”他憨厚地摸了摸后脑勺笑:“谁成想,居然熬出了这霜糖来。”他伸出五根手指,凑过去小声又骄傲地说:“卖了五贯钱呢!”
甄博文又问了具体怎么回事,甄二郎也不瞒他:“就是城东的田记,阿娘和田掌柜说好了,每斤霜糖一百一十文的价格卖给田掌柜,多少他都收!可惜霜糖太少了,总共就制出这么些,阿娘留了些自家吃,给你带了三斤。”
他拿出三个装着白糖的竹筒,“阿娘说,这个是给你吃的,这两桶是让你送给夫子的,还有这冷兔肉……”说到冷兔肉,甄二郎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这些天我和阿娘在山上挖了些陷阱,抓的兔子,阿娘都做成了冷兔,说要给你吃呢。”
甄博文捏着甄二郎递过来的竹筐,心中一暖,温声道:“家中辛苦你了,你和阿娘说,我在县学什么都好,不用给我送东西,你们在家照顾好自己。”顿了顿,“你也多照顾好阿娘、二妹、小妹。”
甄二郎憨憨地挠了挠后脑勺:“我知道的大哥。”
“阿娘人呢?”
“阿娘发现那田记的店小二跟着我们,把他引开,让我先过来了。”
“田记?”他记得他同窗席镶说过,这田记正是他娘的嫁妆产业,随着本地父母官被贬谪到此,才开到此地。
这倒是让他微微放心,叮嘱道:“回去你跟阿娘说,这事除了田掌柜外,暂且不要告诉任何人这霜糖的事,让阿娘万万告诫四郎,此事绝不许往外说。”
甄二郎不知大哥为何如此郑重其事,却向来信服甄博文,点头应诺。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两百文钱来塞到甄博文手中:“这是阿娘让我给你的。”
慕清怕在甄博文面前露馅,故意让甄二郎将东西送来,她在后面找了个布庄,买了一匹麻布,一匹苎布。
她本以为这个年代的布匹很贵,没想到到了布庄才发现,这个年代的钱,真的很值钱。
一匹粗麻布的价格只有一百文钱,一匹苎布的价格是两百二十文钱。
而一匹是多少呢?三点二丈,也就是十三点三米。
麻布,也就是粗麻布,手感和她在现代见过的那些麻袋类似,这样的粗布别说穿,摸着都觉得咯手。
而苎布,就是苎麻布,它价格虽然比麻布高了不止一倍,但它的手感已经和现代的一些麻布衣服手感很接近了。
这才像个布嘛。
慕清花了三百多文钱,买两匹布,外加一些麻线和针,往县学赶。
*
甄博文和甄二郎在县学门口等了又等,才等到手里拎着包裹慢吞吞走过来的慕清。
慕清过来就问:“东西都给你哥了吗?”
甄二郎憨笑点头。
慕清将手里的布匹包裹塞到甄二郎已经空了的竹筐里:“你们俩也是死心眼,不会把东西先送回去再等我?冬季要来临了,这是我刚从布庄买的两匹步,回头给你做件棉衣叫人送来,娘还给你买了些棉,听说是从两广那边进的货,暖和的紧。”慕清做足了记忆中原身殷勤的慈母样:“这是几块胡麻饼,记得吃。”
胡麻饼来自西域,说明这时候是有游走商人往西域那边去的。
她也不和甄博文多谈,看了看天色:“天也不早了,你也会去吧,多照顾身体,要是缺银钱使就托人回家告知我一声,我和二郎先回了。”
甄博文见阿娘急切的赶回去的样子,知道家中只剩下三郎四郎在家她不放心,三郎才十岁,二妹十三,在家都不顶事,只好将关于霜糖的事情再叮嘱了慕清一遍,让她暂时不要再制霜糖,也不要和外人说,让她叫三郎四郎在家不要说漏了嘴。
三郎倒是不担心,就担心四郎。
慕清也道:“我寻思着,你也大了,发解试之后就要娶亲,若能考上秀才,聘礼数量必定要增加,你之后马上就要轮到二郎,家里屋子也要重启两间,阿娘也知道,咱们这样的人家是留不住制糖方子的,你在县城认识的人多,看看能不能把这制糖方子卖掉,这东西咱们留着烫手。”
甄博文是真没想到自家阿娘还有这见识,本来还担心阿娘想藏着房子不肯卖呢。
他倒也没有怀疑,只说他心里有数,这件事交给他来办。
慕清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去猪肉铺子买了整整十斤猪板油,还买了一些猪大骨猪小排带回去。
至于猪下水,这东西别人会不会弄她不知道,反正她是不会弄的。
她空间里那么多吃的,她又不缺吃的,何必受这个罪。
这样一耽搁,回家已经傍晚了,慕清估摸时间,应该有下午四五点钟左右。
中秋已过,日头越来越短,白日和夜里温差也越来越大,慕清估摸着再过段时间会更冷,现在手里有钱,她就想着,在屋子修两座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