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到一岁。
谁知老伯爷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插手了,拿珍贵的药材吊着许静的命。
这事许瑶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许静命大。
竟然熬到了十六岁,还被高人治好了。
最熟悉你,最了解你的,一定是你的敌人。
这话一点不错。
许瑶只远远看了一眼,就将精气风貌变化极大的许静认了出来。
原来许静这死丫头真的不在里面,沈氏一想到自己母女像个傻子似得在这里等了一个下午。
不由得恼羞成怒。
“走,我们过去。”
沈氏怒气冲冲的带着许瑶拦住了许静的马车。
显然还当许静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许静没有下马车,只是在马车上冷冷的看着沈氏母女,倚翠紧张的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大气不敢喘一口。
没人注意到其他马车上,许静买回来的其他十四个下人在沈氏母女出现后,眉宇间闪过一抹煞气。
“许静,你这死丫头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沈氏一过来就端起了夫人的架子,劈头质问。
仿佛当自己是许家的当家主母似得,早将来这里的目的抛之脑后。
同时,她更震惊许静的变化。
心里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此时的她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将许静打压下去。
绝对不能让她有翻身的机会。
“姐姐,你一个被休弃的女孩子,怎么还出去抛头露面,让娘一个长辈等你那么久。” 许瑶也是一脸不赞同的看向许静。
她心里想的跟沈氏一样。
母女俩不约而同的忘了来这里的谋夺许静嫁妆的目的。
“许静,你的教养呢,见到长辈不知道行礼,怪不得会被休弃,建安伯府的名声都被你连累了。”
在建安伯府管了十多年家,沈氏早忘了自己不过是个妾室,趾高气昂的教训许静这嫡长女。
许静冷漠的看着她们,嗤笑一声,这沈氏是哪门子的长辈,不过是个妾室,她和沈氏母女还有许老夫人有着深仇大恨,给她行礼,真是异想天开。
许静手指无意间弹出了一丝粉末,在她们母女没注意的时候,落到沈氏的发丝上,渗入头皮中。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
“反了…反了,我看你是要反了天了。”
从来没被人下过脸面的沈氏气得浑身颤抖,妖艳的脸上乍青乍红,愤怒的指着许静,对车夫沈大成说:“沈大成,你去给我将那个死丫头抓出马车,我今天要好好教训她!”
说完,沈氏冷笑的看着马车上的许静。
“许静,按照许家的家法,对长辈无礼,必须关佛堂捡佛豆一个月,鉴于你已经自立女户,为了让你长长记性,沈大成,给我抽她二十巴掌。”
“娘,姐姐和我们好歹是一家人,就算她不敬长辈,我们还是给她留点颜面,不如就十巴掌吧。”
许瑶眼尖的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不少人在看热闹,眼珠一转,开口道。
“不行,一个巴掌都不能少。”沈氏铁了心要给许静一个深刻的教训。
让她知道,就算她自立女户,她依然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倚翠吓的脸都白了,手死死的揪住车厢里的横木。
“小姐,沈姨娘…”
“别怕,我们还有这么多人呢,怕她做什么,一个没脑子的女人,就会耍横。”许静压根儿没将沈氏母女放在眼中。
看到身材高大的沈大成面目狰狞的走过来。
许静眯眼,正欲弹出迷魂粉,却见她的新买回来的车夫动手了,一个漂亮的擒拿就将沈大成踩在脚下,沈大成惨叫一声,车夫蹲下身,大手扳住他的脸,咔擦一声,卸了他的下颌。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一瞬间完成。
“小姐,这人要怎么处置?”
许静微微挑眉,没想到这个车夫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这下赚大了。
“不过是个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奴才,不用管他。”
她淡淡的说道,一个车夫而已,不值得她多费心思,然后扫了一眼不敢置信的沈氏,不疾不徐的说道。
“沈姨娘,你不过是我父亲的妾室之一,仗着是老夫人的侄女,夺了我母亲的掌家权,真以为自己就是建安伯府的当家主母不成,还想对我一个嫡长女用家法,真真可笑。”
“沈姨娘,你是我见过最猖狂,最不将晋国律例放在眼中的妾室。”
晋国的妾室地位低下,富贵人家纳妾的时候,都需要去官府订契,这是一种比奴契更高级的卖身契。
名义上是主子,其实地位连正妻嫡出的子女都不如,更不能自称长辈。
当然,皇家的妾例外。
毕竟是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皇家的妾室地位不能一概而论。
沈氏有许老夫人撑腰,嚣张惯了。
忘了自己低下的身份。
许静不介意点出来。
晋国妾室的地位如此低,一切的根源在于晋国的开国皇后,那位传奇女子似乎特别厌恶小妾,杜绝不了男人纳妾,就拔高正妻和她子女的地位,贬低妾室。
开国皇帝宠爱惠安皇后,特意将其写入晋国的律例中。
姨娘这个称呼,沈氏已经十多年没有再听过了。
如今被许静这么赤裸裸的说出来。
沈氏睚眦欲裂。
妾室的身份是她心底永远的痛。
要不是当年她太过心急想要取代杨氏,勾引了许志仁,也不会让卧病在床的杨氏找人抓奸在床。
不得已成了许志仁的妾室。
将姑母气坏了。
在她夺了杨氏的掌家权后,就勒令建安伯府的下人改口叫她夫人。
如今,许静却当场将她这个丑陋的伤口,血淋淋的撕开。
沈氏脸色惨白,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要晕过去似得。
许瑶的脸色极为难看,她一直自欺欺人的故意遗忘自己庶女的身份,看向许静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一般。
“许静,你个死丫头给我等着,我不就不信你不回建安伯府看你那个快要死的母亲,等你回建安伯府,看我怎么打死你个死丫头,瑶儿,我们走。”
沈氏这回只带了一个车夫沈大成过来。
如今沈大成废了,沈氏死死的看着马车上一脸冷漠的许静,还有她身边那个冷冷的盯着她的中年车夫。
识时务者为俊杰。
沈氏发现了自己的弱势,特别是许静搬出了晋国的律例,她只好虚张声势的放了狠话就准备离开。
“想走?晚了!”许静的声音冷的像冰渣子。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许六,许七,你们过来,将这对母女押下,抽二十巴掌,她不是想抽我二十巴掌吗,我就让她尝尝二十个巴掌的滋味。”
一听到许六和许七这两个称呼,买来的十五个男女老少均不约而同的抽了一下嘴角。
这位许小姐在买下他们后,就按照牙行赵老板的建议,给他们取了名字。
从许一到许十五。
简单明了又好记。
这是许小姐的说法。
许六和许七两个女人很快从第二辆马车下来了,她们是一对双胞胎,面容普通,二十来岁左右,力气颇大。
一下子就将这对母女押住了。
沈氏母女一听,一脸震惊,显然没料到许静会动手,尖叫着想要挣脱。
周围看热闹的人显然也被许静这一手震到了。
一个妾室这么嚣张,还妄图以长辈的身份教训嫡长女,确实过了。
太不将晋国的律例放在眼中。
不过一想到这对母女来自建安伯府,就不觉得奇怪了,建安伯府家风不正,最没规矩是出了名的。
沈氏挣扎过后,却发现无法挣脱,害怕归害怕,她这个人向来横行霸道惯了,又有姑母许老夫人撑腰,一想到姑母,她的底气立即上来了,厉声道:“许静,我是你父亲的女人,是你的长辈,我姑姑是你祖母,你敢打我试试,姑母绝不会放过你的!”
许瑶瞅着许静冷漠无情望着她们的模样,心里陡然升起一抹恐惧,这许静不会真的要动手吧?
这下她有点后悔来混这趟浑水了。
可是要她求饶,她说不出口。
“许六,许七,二十巴掌,一个都不能少!”许静对沈氏的威胁无动于衷。
“是,小姐!”
许六和许七早就看这对耀武扬威的母女不爽了,动起手来更是狠辣。
“啪,啪,啪…”
“啊…痛…”
巴掌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
许瑶叫的最惨烈。
“许…许静,你…个贱…贱丫头…不得好死!”
沈氏被打的满嘴都是血,脸颊迅速的肿了起来。,看到女儿被打的这么惨,眼睛蓦地变得猩红。
“啪!”
许六冷笑,再次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还有精力辱骂小姐,看来力度还是不够大。
倚翠看着大发神威的小姐,对沈姨娘的恐惧散去了不少。
小姐,好厉害!
二十巴掌抽完,沈氏母女两人瘫软在地,头上的名贵宝石散了一地,披头散发,狼狈不已,原本艳丽的脸变得惨不忍睹,脸颊还肿的老高,嘴角都是血。
特别是沈氏,还被许六打落了一颗牙齿。
让她几欲发狂。
“沈姨娘,许瑶妹妹,二十巴掌的滋味不错吧!”
许静好整以暇的说道,说完,她无视了那对母女仇恨嗜血的眼神,轻描淡写的吩咐了一句。
“许二,将这三坨东西丢回建安伯府。”
“是,小姐!”
三坨东西…
小姐这话说的太毒了,简直将三人当垃圾了。
许二忍住笑,立即将地上已经无法说话的三人全都扔进了他们那辆点缀着宝石的马车中,策马扬鞭,马车很快离开了许静的视线。
许静瞥了一眼周围还未散去的人,淡定的带着买回来的下人入了新家。
反正迟早都要跟建安伯府决裂,今天先出一口恶气。
尽管明天去建安伯府接母亲会遇到许老夫人,许静心里依然特别爽。


第8章
建安伯府
沈氏和许瑶母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想说什么,却因为肿的太厉害说不出话来,特别凄惨狼狈。
只有被卸了下巴,回来后被人扳正的沈大成将前因后果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许老夫人手中的拐杖狠狠的点了下地,老脸一片阴沉,怒骂了一句。
“许静那个贱丫头!”
“志仁,看你生的什么女儿,明天给我狠狠的教训她一顿。”
沈氏一听,立即眼巴巴的瞅着一旁事不关己的许志仁,期盼他为她出头,可惜脸太肿,一双媚眼硬是变成了眯眯眼。
许志仁本来被老夫人从新纳的美妾身边叫过来,早就不爽了,现在被沈氏那个猪头盯着。
恶心极了。
为一只猪出头?
搞笑吗?
许志仁凉薄的想道。
“沈氏不过是个妾,是她自找的,出什么头,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许志仁不耐烦的说道。
许老夫人气得举起拐杖就要打许志仁,许志仁飞快的避开,许老夫人怒骂:“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不孝子!”
许志仁不痛不痒的继续避开。
周围的下人低垂着脑袋,恨不得离开这里。
“许沈氏,够了!”
一道中气十足的大喝,老伯爷突然走了进来,厌恶的扫了一眼猪头母女一眼,这对母女总是仗着许沈氏撑腰,将建安伯府闹得鸡飞狗跳。
不过是儿子后院一个不能冠上许家姓氏的小妾,又不是正经的儿媳妇,这是胡闹。
“老头子,你看看许静那个死丫头,翅膀长硬了,不仅被夫家休弃,还打长辈。”许老夫人恶人先告状。
听到许老夫人这么贬低自己的嫡亲孙女,老伯爷皱眉:“不过是个妾,算哪门子长辈,许沈氏,看来你老糊涂了,将晋国的律例抛之脑后,既然如此,你就在院子将晋国律例抄一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出来。”
“管家的事,志仁,你看着办。”
一句话就夺了她的管家权,关了许沈氏禁闭。
许静那丫头,再怎么说也是建安伯府第三代中的嫡长女,就算被休弃,那也是南阳候夫人没眼光。
老伯爷一直觉得他那个孙女不简单。
以前病怏怏,现在听说已经被高人治好了,她的未来,老伯爷看不透。
当着下人的面,被老伯爷呵斥关禁闭,许沈氏脸面都没了。
晋国的律例足足有几十本,没有半年时间,怎么抄的完,许老夫人羞愤难当,她当然不甘心,正欲大闹。
“还闹的话,你就回娘家反省反省。”
老伯爷特别了解许沈氏,凉凉的一句立即将她想闹的心思打消了。
回娘家反省,许老夫人丢人都要丢到娘家了。
一大把年纪,还被勒令回娘家反省。
许老夫人当然不会选择这一条。
只好咽下不甘,心里忍不住迁怒惹事的沈氏母女。
侄女和孙女再怎么重要,也比不上自己。
许老夫人顿时不再管沈氏母女了。
一直不管事的老伯爷突然出手,许老夫人满是怒意和阴沉的眼神,沈氏母女大惊,没了许老夫人撑腰,她们还怎么在建安伯府横行。
说到底,建安伯府真正的主人是老伯爷。
就算他将爵位传给了大儿子也一样。
许瑶捂住红肿的脸,低垂着头,眼底全是愤恨和浓浓的嫉妒。
又是许静。
每次许静母女出点事,老伯爷就会出面。
这一次因为许静,老伯爷就关了祖母禁闭。
原本指望祖母出头,谁知道却换来这样的结果,许瑶心里大恨。
沈氏双眼暗淡了下来。
许志仁听了,高兴极了。
母亲关了禁闭,就没人对他指手画脚了。
正好可以让他新纳的美妾掌家。
老伯爷斜睨了一眼儿子一眼,摇头叹了口气,烂泥扶不上墙,可惜了他特别为他选的儿媳妇杨氏。
被自己的儿子毁了。
罢了,罢了,以后这建安伯府都是他的,随他折腾去,反正他没嫡子,总要从嫡支过继一个孩子来继承建安伯府。
到时候挑个好的,聪明的就可以了。
至于府里的一大堆庶孙,就算有聪慧出色的,也无法继承建安伯府。
这一点老伯爷特别看的开。
反正都是许家的血脉。
许家的下人噤若寒蝉,向来不管事的老伯爷出面了,难道许家要变天了?
卫府
卫西陵面无表情的盯着金吾卫送来的消息,‘啪’的一声,手中的白玉狼毫被他折断了,浑身的气压低的吓人。
送消息过来的李铭感到一阵凉意划过脖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讨好的开口。
“老大,这沈氏母女竟然敢教训许小姐,真是罪该万死,属下明天就带人去将她们抓来给老大出气。”
别看李铭看起来和和气气的,行事手段却狠辣无比。
金吾卫没有良善之辈。
上一秒还笑眯眯和你说说笑笑,也许下一秒就变脸,押着你下大狱。
卫西陵没有抬头。
“你看着办!”声音阴冷的可怕。
李铭立即知道怎么做了,他狰狞一笑,这可是讨好许小姐的机会,据他从老大那里挖来的资料,许小姐是深藏不露的神医。
做金吾卫的,几乎是在刀尖上行走,干的都是得罪的活,经常遭遇暗杀,挨刀流血是常有的事。
建安伯府发生的事,许静压根儿不知道,她明天回府接母亲少了一个大阻碍,甚至不知许老夫人被老伯爷关了禁闭抄律例。
更不知道,暗处有一个人在关注着她。
她正忙着将买回来的下人安排好,许一是管家,许静敲打过这十五个人后,就将他们丢给许一这个管家。
当起了甩手掌柜。
在许静看来,内宅之事不值得她多费心,她的重心在制药和开药馆上面。
许静特有雄心壮志,想要开一家名震天下的药馆。
许一等人得知小姐的远大志向后,沉默了。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许一等人眼角直抽。
显然都觉得许静这位新主子太过异想天开。
“对了,我今天给沈氏下了脱发粉,几天后,她的头发都会掉光光。”许静笑眯眯的将自己的报复说了出来。
想到自己出生时失去了上辈子的记忆,不得不忍受那对母女欺压,斗智斗勇的十六年。
许静眼底几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寒光。
倚翠听了,一阵高兴,小姐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小姐真厉害!”
许一等人心底一阵嘀咕,这位许小姐的性格貌似跟资料不符。
他们更喜欢这样性格的许小姐。
感觉跟他们金吾卫是一路的。


第9章
这一天晚上,是许静入住新家的第一晚,许是有了自由和独属于自己的宅院,她睡的特别香甜。
当然,作为一个药师,警惕性是不可忽略的,许静入睡前在自己的屋子撒了药粉。
倚翠是唯一的知情人。
但她也不敢随意踏入许静的屋子,生怕一不小心,就沾上乱七八糟的药粉,听小姐说这些药粉都是加强版的。
什么笑笑粉,痒痒粉,脱发粉,迷魂粉…一沾上就会大笑不止或者立即发痒难受,掉发,昏迷等等。
不致命却非常折磨人。
倚翠一点都不想尝试。
一夜好眠到天亮,许静早早起来,府里的下人已经在许一的安排下忙碌了起来。
偌大的宅院总算有了一丝生气。
用过早膳没多久,许静就坐上马车带着人离开了宅院。
许静买的这辆马车十分宽敞,外面看起来朴素而低调,里面却布置的温馨雅致,这一次去建安伯府接母亲。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马车停在建安伯府门口。
建安伯府的门卫没想到被夫家休弃的大小姐这么快就登门了。
听说这位大小姐已经自立女户,还在西街没有花一分银子就买下了一座三进的宅院。
想到昨天被大小姐的人毫不怜惜的丢到门口的沈姨娘和二小姐以及她们的惨状,老夫人突然被老伯爷禁足,掌家的人换成了伯爷的新宠。
两个门卫对这位大小姐敬畏不已。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被高人治好后的大小姐,褪去了病秧子的气息,大小姐肤白貌美,举手投足大气优雅。
这才是建安伯府嫡长女的气度。
“欢迎大小姐回府!”
两个门卫笑容可掬的迎了上去。
本以为会被刁难一番的许静眉梢一挑,这门卫对她的态度未免太恭敬和谄媚了。
倚翠怔住了。
自己以前外出给小姐抓药不得不讨好和贿赂这两个门卫的情形依然历历在目,如今小姐被夫家休弃后第一次登门回府。
这两门卫的态度却更好了。
倚翠迷惑不已。
许静并没有将两门卫的态度放在心上,只是她带着人才入建安伯府不久,一个身穿华丽束腰长裙的妖艳女子扭着小蛮腰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出现在她面前,眉梢眼角都是媚态。
许静嘴角一抽:“…”
这妖妖娆娆的女子,不会就是她那个花心风流父亲的宠妾吧?
她带来的下人也十分无语。
这位建安伯好美色是出了名,特别是他的后院,都是一群妖艳的妾室。
要不是建安伯府家大业大,哪里经得起建安伯这么花天酒地。
“欢迎大小姐回府,我叫连娇儿,暂时掌管府里的事务,大小姐住的院子我已经派人整理过了,不知大小姐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妖艳女子朝许静妩媚一笑,声音娇软柔媚,带了一丝丝的甜腻。
许静眯眼,这个叫连娇儿的女人是个聪明人。
暂时掌管府里的事务?
想到昨天被她的人抽巴掌变成猪头的沈氏母女,心里顿时了然,许静淡淡的点头。
“不用了,我不住府里,连姨娘,我要去见老夫人,你叫人通传一声。”
许静不叫许老夫人祖母,其实许老夫人的意思,她也乐得如此。
犹记得许瑶三番两次在请安的时候,故意当着她的面喊许老夫人祖母,那挑衅的眼神,恢复了前世记忆的许静依然记忆犹新。
正好她对许老夫人没什么感情。
不叫祖母更好。
许老夫人不配。
她上辈子的祖母出身贵族世家,是个大气雍容的女人,对待所有的孙子孙女一视同仁,都很好,就算她自小展露了不凡的药师天赋,她的态度都没有变过。
和许老夫人这位偏心到没边,还任由侄女给自己嫡长孙女下毒的祖母一个天一个地。
连娇儿捂嘴轻笑一声,眼波流转都是媚意。
“大小姐,你今天无法见到老夫人了。”
许静挑眉:“为何?”
“老夫人昨天被老伯爷禁足抄晋国律例,大小姐想见老夫人的话,估计要等一段时日。”连娇儿妩媚一笑,将原因说了出来。
许静这下明白了。
许老夫人被禁足,正合她意,她对带母亲离开建安伯府更有把握了。
倚翠一听,暗暗松了口气。
“我父亲呢?”许静问。
“伯爷在府里,大小姐要见伯爷吗?”连娇儿甜腻腻的问道。
许静想了想,决定先见过母亲再说。
“不了,我先去看母亲。”
连娇儿闻言,一点都不惊讶,估计这才是大小姐回府的目的,说到这位建安伯府真正的当家主母,她今早去看过一次,禁不住唏嘘不已。
哪怕是用珍贵的药材吊命,恐怕也没多少时日了。
“夫人的情况很危急,大小姐如果能够找到高人,也许能够治好夫人。”连娇儿想到了治好大小姐的高人,委婉的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