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小姐用两瓶不知道效果的美容膏抵一万两白银已经很荒谬了,没想到神秘的屋主竟然同意了。
这刺激太大了,她得缓缓。
“好的,我会跟小姐说的。”
倚翠恍恍惚惚的出了牙行,小姐太厉害了,竟然用两瓶美容膏换到了一座三进的宅院。
回到南阳候府长松院,倚翠已经整理好了心情,眉飞色舞的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小姐。
许静听完后,半晌无语。
她的试探很成功,对方铁了心要将宅院卖给她。
看来她真的捡到了一块大馅饼。
至于是不是宅院有问题才如此贱卖,许静压根儿不在乎,只要她用魂力扫一扫,就可以看哪里出了问题。
第二日,许静带着两瓶极品美容膏和倚翠一起去了牙行,中人是一个颇为圆滑的中年男子,他对这位被人用一座价值百万宅院讨好的小姐很是好奇。
今天终于可以见到这位小姐的容貌了。
是个颇有魅力的美人。
容貌气质极好,举止大气优雅。
中人总算找到了那位爷贱卖宅院的理由。
许静跟着牙行的中人坐着马车去看了那座三进的宅院。
这座宅院古朴典雅,花草树木修剪的十分齐整漂亮。
无论是假山流水,还是亭台楼阁,处处透着精致,门窗家具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料。
许静一脸惊讶。
这座宅院太好了,好的出乎意料。
她用魂力将这座宅院里里外外的探查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
不管这位前户主是否别有目的,两瓶极品美容膏换来一座上好的宅院,她都赚了。
倚翠的眼睛都不够看,想到以后她也会住进这座漂亮精致的宅院,心里美滋滋的。
“这宅院很好,我很喜欢。”
许静看了一遍后,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中人这下彻底放心了。
“小姐喜欢就好,不如现在就去衙门过户可好?”
只要这位小姐买下这座宅院,他就有一大笔的银子入账。
中人恨不得许静立即过户。
许静点点头:“好!”
一行人坐着马车去了衙门。
过户的速度很快,至于过户的税费,对方出了,许静拿着新鲜出炉的屋契,看到上面户主的名字,微微一笑,她也是有宅院的人了。
“倚翠,回侯府搬家。”
…
李铭有些纠结的看着手中的美容膏,他该怎么跟老大说,老大名下的那座宅院被他用两瓶美容膏贱卖掉了。
“老大说,只要将宅院卖给许小姐,不看过程,看结果,我都按要求完成了,老大应该不会发怒。”
李铭自我安慰道,然后,他视死如归的进入了老大办公的屋子。
卫西陵正面无表情的翻着厚厚的卷宗,听到响动,抬起俊脸,见是李铭,搁下手中的卷宗,语气有些阴沉的问道。
“事情办好了?”
李铭被老大阴沉的语气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有点紧张的点头:“老大,已经办好了,许小姐已经买下了西街十六号那座宅院。”说完,他咬牙拿出两个白色小瓷瓶。
“这是许小姐用来买宅院的物品。”
“听说这东西叫极品的美容膏,不仅可以美容养颜,重返年轻,还能修复被毁的容貌…”
李铭偷偷瞄了一眼老大,见老大依然面瘫着脸,忍不住越说越心虚,其实他心里压根儿不相信这所谓的极品美容膏能够让毁容的人恢复容貌。
“说完了,将美容膏拿来!”
卫西陵伸出手。
心虚的直冒冷汗的李铭连忙将两个小瓷瓶递了过去,卫西陵接过,打开其中一瓶,一股清淡好闻的药香散逸了出来。
他突然挽起左手的衣袖,露出左臂上一条狰狞深长的疤痕,从小瓷瓶倒了绿色晶莹的美容膏涂抹上去。
冰冰凉凉的,特别舒服。
不一会,卫西陵就感到左手臂的疤痕处开始发痒,酥酥麻麻刺痛袭来。
多年未见,她的医术益发的精进了。
卫西陵眼睛里流出一丝怀念。
这是美容膏…
老大竟然将美容膏往疤痕上涂抹。
李铭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到一刻钟,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卫西陵左臂上的那条狰狞深长且已经结痂疤痕正慢慢的开始蜕皮…露出了疤痕下粉嫩的肉。
李铭瞠目结舌,整个人差点没吓傻掉,语无伦次道:“这…这…老大,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肯定眼花了…”
“你没有眼花!”卫西陵冷冰冰的戳破他。
李铭再次揉了揉眼睛,确定他看到的都是真的,立即兴奋了。
“老大,赚了,赚了,这极品美容膏的效果太好了,要是宫里的娘娘们得知极品美容膏存在,一定会为其疯狂。”
说完,他双目发光的盯着小瓷瓶,仿佛在看一尊会下蛋的金鸡。
卫西陵阴沉瞥了他一眼。
李铭打了个寒颤,连忙道:“老大,我是开玩笑的。”心里暗道,有老大护着,谁敢得罪许小姐。
况且许小姐用两瓶极品美容膏抵了一万两白银,说不定还想借他们的手将极品美容膏的效果传出去呢。
老大真是不懂女人心。
卫西陵将剩下的另外一个小瓷瓶收好,李铭眼睁睁的看着老大,心痛极了,这可是极品的美容膏,连陈年的疤痕都能除去,恢复被毁的容貌算什么。
许小姐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不过老大的态度十分可疑,他似乎一点都不惊讶许小姐的能力。
不对劲,特别的不对劲。
可是他没有查到他们之间有交集。
据他调查,那位许小姐自小疾病缠身,在出嫁前除了在十岁那年去过一次寺庙为生母祈福外,一直都在修养,没有出过建安伯府。
就连出嫁都是被人搀扶着拜堂的。
可惜沐黎川是个没福气的,拜堂的当天就接到圣旨,连洞房都没入,就奔赴战场。
即将回京的时候,他的媳妇还被他母亲休弃了。
“老大,你是不是喜欢许小姐?”李铭不怕死的问道。
卫西陵阴冷的睨了他一眼,不语。
他想要的东西不多,不想要的也不多,上心的就更少了。
许静是他唯一放在心里的女子。
是他黑暗人生中的一抹阳光。
卫西陵不懂什么是喜欢,他只知道,许静是特别的。
李铭被老大冷眼一扫,不敢再乱说话。
…
南阳候府
向来娇蛮的沐微微正被痒痒粉折腾的吃不好,睡不好,特别是看到脸上密密麻麻的小红点,无法出门的沐微微脾气变得更坏了,砸人,砸东西,伺候她的下人都换了好几拨。
“许静那个扫把星搬走没有?”
沐微微发泄过后,揪着一个小丫鬟的手臂问道,这个小丫鬟快要哭了,她不过是个三等丫鬟,就是因为小姐这里的下人换的太频繁了,她才被顶了过来。
这个小丫鬟就是绿衣。
名字被许静调侃过的那个绿衣。
她忍着手臂上的痛,小心翼翼的回道:“回小姐的话,许小姐今天就要搬走了。”
沐微微憋着一口气,本想去奚落一番许静,却不想被许静看了笑话。
一口气没处发,她再次狠狠的揪了一下绿衣的手臂。
绿衣不敢喊疼,眼里却蓄满了泪花。
幸好痒痒粉再次发作了。
挽救了绿衣的手臂。
沐微微难受的叫了一声,不得不开始抵抗痒痒粉的威力,迅速的泡在一旁准备好的浴桶里。
绿衣松了口气。
得到下人汇报的南阳候夫人心疼女儿受的苦,都是一群没用的太医,连女儿得了什么病症都看不出来,只说对身体无碍,熬过去就没事了。
经过沐微微这两天的咒骂。
南阳候夫人也觉得许静是个扫把星,她痊愈后,女儿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听说许静拿着休书去户部立了女户,还在买下了西街的一座宅院?”
孙妈妈点点头“是的,夫人,据老奴查探得知,许小姐没有花一点银子就直接拿下了那座宅院。”
南阳候夫人心一沉。
“那座宅院的前主人是谁?”
“这个老奴查不出来,夫人可以问问侯爷,也许侯爷会知道。”孙妈妈自责的说道。
“看来对方的身份不简单,就是不知他是怎么认识许静。”
南阳候夫人一想到今早听到的流言,忍不住皱了皱眉,她总觉得有人护着这个许静。
许静被休弃的消息昨天就传开了,建安伯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太诡异了。
此时的许静带着嫁妆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南阳候府,丝毫不知南阳候夫人的心思。
第6章
京城西街十六号
许静按照晋国的习俗,吩咐倚翠在府门口点了一串鞭炮,然后低调的带着好几大车的嫁妆入住新家。
噼里啪啦的鞭炮响声引来隔壁两府邻居的注意。
派了人前来打探。
得知入住的新主人就是这两天流言中被南阳候夫人休弃的儿媳妇后,反应不一。
许静没有在意别人的目光。
进入主院的院落中,倚翠作为唯一的丫鬟,便开始忙碌,先是把小姐住的房间整理出来,再把行李和小姐的嫁妆放好。
帮忙搬运嫁妆和行李的一群人都是许静让倚翠从牙行里找来的临时工。
这些临时工各个人高马大,干活干净利落,不碎嘴。
许静很是省心。
这一次搬离南阳候府有些仓促,没有去牙行买下人,偌大的宅院就住着主仆二人,幸好周围住的都是达官贵人,治安很好。
安全有保障。
其实许静心里一点不担心安全问题,她制作的药粉多着呢,随便洒一点出来,擅闯的宵小都会化成一滩脓水。
作为一个药师,她没什么自保的武力,但她的药却令人闻之色变。
许静看着一车又一车的嫁妆被人抬着进院子,想到了出嫁前母亲的叮嘱,搬家的喜悦荡然无存,这些嫁妆大部分都是她母亲杨氏的陪嫁,只有极小的一部分是建安伯府出的嫁妆。
母亲嫁到建安伯府时,娘家还未出事,她的嫁妆非常丰厚。
可惜随着娘家出事,母亲在建安伯府的地位一落千丈,要不是当时恰好怀了身孕,老伯爷突然的强势,母亲早就被许老夫人找借口休弃给她的侄女让位了。
老夫人的侄女沈氏就是一个猪队友,竟然在母亲怀孕期间就迫不及待勾搭她那个风流成性的父亲。
破坏了老夫人想让她侄女当儿子继室的计划。
晋国有律例,妾室不能扶正。
沈氏是自作自受。
幸好她作死,不然母亲也活不到现在。
一想到父亲的侧室沈氏,许静眼神蓦然一冷,她的身子已经大好,还自立门户,是时候算账了。
不过当务之急,先帮母亲脱离建安伯府。
因为老伯爷的镇压,母亲的嫁妆才得以保存,没有被老夫人和她的侄女瓜分掉。
她出嫁的时候,母亲将所有的嫁妆当成陪嫁给了她。
许静一想到母亲对她的好,心里堵的难受。
如今,建安伯府的人恐怕已经收到自己被休弃的消息,正等着她上门。
许静对即将到来的麻烦无所畏惧。
因为人手不足,许静也跟着忙活,当然,她做的是整理出一个大厢房作药房,以后她制药的地方。
等所有的一切都忙完,已是未时。
许静和倚翠主仆两人都饿到不行,把租赁的马车送还牙行后,许静决定去京城有名的祥云酒楼吃一顿好吃的。
锁上大门,两人离开了。
在她们离开后不久,一辆点缀着宝石的奢华马车来到了府邸门口。
马车上下来的是一对穿着华丽,浑身珠光宝气,打扮有些艳俗的母女。
她们是建安伯的侧室沈氏和她的女儿许瑶。
“娘,这就许静没有花一分银子买下来的宅院?”许瑶瞅着面前用上好木料制成的朱红色大门,两旁的两只栩栩如生的石狮子,由表及里,这宅院里面肯定更好。
许瑶漂亮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一丝嫉妒。
这样的好事怎么落到许静那个快要死的女人身上。
沈氏心里也暗恨不已,那个贱人的女儿倒是有几分运道。
“听说是,就是不知这宅院的前主人是不是脑子坏了。”
“沈大成,去敲门!”
沈大成就是赶马车的车夫,得到了二夫人的命令,快步上前扣铜环,一连扣了好几次,里面都没什么反应。
“夫人,里面好像没人。”
很多人看不上建安伯府,就是他们家风不正。
一个妾室还自称二夫人。
沈氏的脸色极为难看,冷冷的哼了一声,怒道:“许静这个死丫头不是被休弃了吗,怎么可能不在里面,沈大成,继续拍门,用力拍,大声喊她的名字,我就不信她能一直躲在里面不出来。”
许瑶在一旁冷眼看着。
这一次她们母女找上门来,说是想跟许静做个交易,实则是来算计许静嫁妆的。
一个被休弃的女子,就算立了女户,没有娘家做靠山,犹如无根的浮萍,随时都会被人踩一脚,一不小心赔上了性命。
这对母女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拉下脸面过来。
她们早就眼馋杨氏当年丰厚无比的嫁妆,可惜老伯爷和伯爷盯得紧,她们不敢轻举妄动,连老夫人都不敢打杨氏嫁妆的主意。
现在杨氏的嫁妆全都给了许静当嫁妆。
沈氏眼睛都嫉妒出血了。
反正杨家都没了,只要她将事情说的严重一些,许静那个丫头肯定不会拒绝家族的庇护。
想要得到庇护,就要付出代价。
沈氏想的很美好。
可惜深恨沈氏母女的许静会狠狠的毁掉她的痴心妄想。
让她感受一下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滋味。
相邻的两府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得知是建安伯的妾室上门,还闹这么大,严重扰乱了两府的清静,派人去警告了一番。
沈氏母女只好消停下来,但她们并不没有放弃,依旧让人沈大成拍铜环。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
许静主仆两人去了京城最大的祥云酒楼,这个时候,酒楼的人很少,许静点了一桌菜,就算吃的速度很快,动作依然优雅。
一顿饭就吃了将近三十两银子,不愧是京城最大,最贵的酒楼。
许静虽然身家丰厚,但现银却不多。
她名下的铺子田庄,原本是母亲杨氏的嫁妆,后来送给她当嫁妆,母亲卧病在床,不可能打理铺子,每年送来的收入都是这些掌柜和管事说了算,一年前,铺子和田庄都转到了她名下,想到这一年掌柜和田庄管事送来的微薄收入。
许静心里冷笑。
以前,她和母亲身子病弱,没有精力管,这些掌柜和管事早有了异心,也许早将这些铺子田庄当成他们的财产了。
不急,她很快就会收拾他们的。
“小姐,现在回去吗?”走出祥云酒楼,倚翠看着街道上来往的马车,问道。
许静看了一眼天色,还早,便道:“先去买一辆马车,采购一些生活用品,再去一趟牙行买下人。”
自立女户当家作主了,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主仆两人叫了一辆马车直接去车马行。
她们离开后,祥云酒楼二楼走下来一群衣着鲜亮的金吾卫,领头的卫西陵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许静。
“李铭,安排些可靠的人到她身边。”卫西陵面无表情的望着远去的窈窕背影,突然冷冰冰的开口。
“是,老大!”
李铭连忙应了一声,心里却忍不住腹诽了一句,老大真闷骚,就是不知是安排人保护许小姐,还是想暗搓搓的窥视许小姐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位许小姐手上的极品美容膏,想到老大对这位许小姐不同寻常的关注,李铭决定要跟这位许小姐打好关系。
他招来一个金吾卫,将老大的吩咐传达了下去。
金吾卫的办事速度极快。
等许静主仆买好马车,采购好生活用品,抵达牙行的时候,那位熟悉的中人笑容可掬的迎了上来。
“许小姐,欢迎光临!”
说完,他恭敬的将人引到了干净的院子里,让丫头送上了香茶和糕点。
这位许小姐真是他的福星,只要完成那位爷交代的任务,他又有一大笔银子入账。
想到那位爷送来的人,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每一个还拥有好几门出色的手艺。
中人暗道,那位爷对许小姐真够上心的。
“赵老板,我想买些下人。”许静抿了口茶,淡淡的说了来意。
这牙行有官方背景,一些犯了大罪被抄家官员的家眷和下人都会在这里发卖,可以说这里发卖的人素质和精神风貌都是最好的。
中人暗喜,他正想着如何让这位许小姐买人,没想到她率先提了出来。
“许小姐有什么要求吗?”
“首先要品行好,其次要忠诚,老实,背主的不要,最后要有一定的能力,那些野心勃勃,心思多,做事偷奸耍滑的就不要带过来了。”
许静不疾不徐的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
中人大叔——赵老板笑眯眯道:“许小姐放心。”
然后他拍了三下手,进来一个机灵小伙子,赵老板将许静的要求提了提,然后叫他将符合要求的人带上来。
其实这些人都是李铭送来的人。
不一会,那个机灵的小伙子带了一群人进来。
这群人男女老少都有,各个衣着整齐干净,眼神清正,精气神极好。
许静微微有些惊讶。
不愧是京城最大的牙行,果然人才济济。
倚翠望着面前这一群人,心里有点激动,也许今天过后,她不用什么都亲力亲为,只管将小姐服侍好就可以了。
许静一一询问过后,对这群人满意极了。
“给我看看这些人的来历。”
赵老板最会察言观色,见许小姐心动了,立即奉上这些人的资料。
“许小姐请过目。”
“赵老板准备的真周全!”
许静看了一眼赵老板,赞了一句,接过资料,仔细的翻阅过后,确定都没问题,才问起了这群人的卖价。
赵老板出的价格很实在,这一群人共十五个,全买下来一百两。
许静没有讨价还价,爽快的付了银子,拿到了他们的卖身契,顺便去官府备案,以后这十五人就是许静的下人了。
她制作的药,足以让人铤而走险。
忠心也许是背叛的筹码不够。
有了官府备案,这些就算偷了卖身契撕毁,依然是她许静的下人,她有权决定他们的生死。
此时的许静还不知她买的这十五个人另有主子。
回去的时候,许静雇佣了几辆马车将人一起拉回去。
至于那个会赶车的中年大叔,则成了许静新买的马车车夫。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府。
许静心情颇好。
心里盘算着明天去建安伯府接母亲出来。
谁知却在府门口见到了一直不死心在那里等待她的沈氏母女。
第7章
临近傍晚,夕阳西下,周围的宅院笼罩淡黄色的光芒。
“小姐,西街十六号府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中年大叔将马车停了下来,说道。
他们都是金吾卫在暗处的势力,在被送到牙行的时候,就看过未来主子的资料,当然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没想到这建安伯府的人这么快找到了许小姐的新家。
还是那对仗着许老夫人的威名在建安伯府横行的沈氏母女。
牙行的人真靠不住。
这事必须汇报给老大。
许静将掀开车帘,一眼就看清了来人,眼底一片冰冷。
沈氏母女。
她们化成灰她都认识。
特别是沈氏——许老夫人的侄女,她的品味一如既往的艳俗,手上,脖子上都挂着大颗的名贵珠宝,连头上的珠花都是珍贵的宝石。
许静的父亲风流成性,喜新厌旧,又渣又无情,他最喜欢妖妖娆娆的娇艳美人,整个建安伯府的后院几乎都是这类型的莺莺燕燕。
沈氏也是这种妖娆型的女人。
曾受宠过一段时间。
这么多年来,她父亲庶子庶女都生了一堆,沈氏却只有许瑶一个女儿。
不知是不是她恶事做多了,报应来了。
与之相反,许静的母亲是个美丽端庄的美人,一向不得他父亲喜欢。
“小姐,是沈姨娘和二小姐,怎么办,怎么办,她们找来了…”倚翠惊呼出声,眼底的惊惧一闪而过,整个人禁不住瑟缩了一下。
“倚翠,别怕,你家小姐我现在不再是认人揉捏的病秧子。”
许静理解倚翠的害怕。
当初在建安伯府,倚翠就多次领教过沈氏的狠辣手段。
对上沈氏,潜意识的害怕。
以前许静因为身子的拖累,走一步就要歇一口气,自顾不暇,现在不一样了,她随身带着一些防身的药粉,许静眯眼看着不远处的沈氏母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还没找她们算账,她们就自动送上门来。
早已等得耐心尽失的沈氏和许瑶也看到了突然停下来的好几辆马车,许瑶双眼一亮,眼尖的在许静掀开车帘的时候看清了她的脸。
“娘,那个人是许静!”
许瑶揪着沈氏的衣角,咬紧下唇,死死的盯着许静红润秀美的脸蛋,依稀可以看出熟悉的五官,看来传言是真的,许静真的痊愈了。
传言中,许静被休弃的理由有一条是有恶疾。
这话其实一点都不假,但只有她们母女知道,许静不是有恶疾,而是中了毒,这毒是沈氏下的,在她出生后没多久。
这种毒很不常见,是许老夫人给的,无论哪个大夫来看,许静都是先天不足,病弱,难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