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人齐齐盯着春喜手中的酒坛子。
姜柠宝没有让他们久等,叫大哥帮忙开封,一开封,药香混杂着酒味逸散出来,小小吸一口,只觉浑身舒坦,杨家舅舅们目光湛湛,齐齐道。
“好酒!”
姜瑾赶紧给杨琛表哥倒了一杯药酒。
杨琛收起手中的帕子,毫不犹豫端起酒盏喝光,这一喝,杨琛只觉浑身热乎乎,有种沉疴散去的感觉,苍白泛青的俊脸逐渐红润起来。
三舅舅三舅妈见状,差点喜极而泣,兜兜转转,原来琛儿的贵人竟然自家外甥女。
“三舅舅,三舅妈,你们放心,只要琛表哥喝完这坛子药酒就会完全恢复健康。”姜柠宝笑着道。
这坛子药酒窖藏不到十日,神奇的效果打了折扣,需要的量多了一点。
杨家人闻言,均十分高兴。
但都默契的没有询问药酒的来源,就连几个表兄弟表姐妹也只是好奇了一下,可见杨家的家教甚好。
姜柠宝心里更是满意自己没有看错人。
等舅舅他们离京时,姜柠宝决定让大哥送他们十坛药酒。
晌午,杨家人直接在姜柠宝的大院子用午膳,摆明了要给姜柠宝兄妹撑腰,姜老夫人和张氏脸都黑了,长宁伯府脸色有极为难看。
杨家人的到来,姜柠宝非常开心,每日在院子里和表姐妹们聊天。
添妆的最后一日,亦是出嫁前这一日,乾元帝竟然派了一队内侍浩浩荡荡前来送添妆礼,丰厚的添妆礼如流水般送到姜柠宝的院子。
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姜柠宝这回彻底成了所有贵女羡慕嫉妒的对象。
杨舒清一想到因为自己的缘故,姜柠宝比前世更风光,气得差点吐血。
尤其是她得知姜柠宝的大舅舅将到京城的刑部任职后,更是恨不得啖姜柠宝的血。
本来空出来的位置她和秦王准备将自己人安排上去,谁知却被杨家人截胡。
杨舒清气了个倒仰。
现在圣上还给姜柠宝送添妆礼,杨舒清一口气没有上来,硬生生的昏了过去。
杨家人亦是目瞪口呆。
长宁伯府的姜老夫人整个人双目无神的摊在椅子上,她没有想到四孙女不仅得到了圣旨赐婚,还有圣上送添妆礼,这可是独一份,除了皇家公主,谁有这份荣耀,想到自己曾利用三孙子威胁她的事,眼前阵阵发黑,后悔不迭。
伯府的大房气氛难得一片压抑,只有姜姝妍最为高兴,她抚摸着平坦的腹部,许是有了底气,整个人益发的自信飞扬。
此时的姜柠宝却在院子里看定国公送来的信笺,里面说了杨舒清气昏过去的事,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姑娘,圣上给您送添妆礼,您怎么一点都不激动?”春喜激动过后,忍不住奇怪的问道。
春乐也是一脸疑惑。
姜柠宝嘴角泛起一抹淡笑:“意料之中,有什么好激动的。”乾元帝大张旗鼓给她添妆,这里面肯定有药酒的功劳。
国公爷还在信笺里说了,如果不是他身上的煞气太重,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健康的乾元帝还想亲自当他们的主婚人呢。
春喜和春乐:“…”
出嫁前的这天晚上,姜柠宝的几个舅妈都带了一叠画册来找她,说是夫妻敦伦的册子,让她好好看看,还说了一些洞房花烛时的注意事宜,便离开了。
姜柠宝无语的翻看了一下这些遮遮掩掩的画册就丢到箱子里。
她可是经历过现代各种视频洗礼的人,需要看画册的不是她,是国公爷,姜柠宝突然有点期待明日大婚和国公爷的洞房花烛夜。
第46章 第46章
五月初一, 大吉日,宜嫁娶。
天微微亮, 长宁伯府西院的下人忙忙碌碌,来回穿梭,逐渐热闹起来。
屋内,姜柠宝早早起来, 任由两位嬷嬷给她开脸, 开脸的过程有点小疼,但开脸后,脸蛋如绸缎般滑腻。
开了脸, 姜柠宝在春喜和春乐的服侍下沐浴更衣, 然后由谢老夫人安排过来的喜娘梳头上妆。
娥眉淡扫,略施脂粉, 乌黑如瀑的发丝挽起, 戴上华贵精美的珠冠, 珠冠上嵌着数十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 红光璀璨, 闪耀着灼人的光华。
等换上凤冠霞帔, 阳光从窗外透了进来。
一切就绪,姜柠宝起身去床榻, 行走间,精致繁复的大红嫁衣上绣的翟鸟仿佛活了过来, 栩栩如生, 灵动美丽。
三舅妈惊叹一声:“不愧是皇宫里手艺最精湛的绣娘绣出来的嫁衣, 我竟然看到嫁衣上所有的翟鸟在舞动。”
“我也看到了,跟真的一样。”
“表姐,你太幸福了。”
众人纷纷惊叹不已。
盛装后的姜柠宝美得令人屏息,那双极美的眸子清亮灵动,目光流盼间,隐隐透着一丝罕见的妩媚。
屋子里的人满眼惊艳。
姜柠宝的表妹看到她端坐在床榻边,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禁不住感叹了一句:“表姐,怪不得人家都说出嫁这一日,新娘子是最美的,这话果然不假,我刚刚都看直了眼。”
“姜四小姐本就生得极美,盛装后更是美丽不可方物。”
屋里的嬷嬷和喜娘都赞同的点头,你一言我一语称赞起来,表姐妹们也兴致盎然的夸赞起姜柠宝,几位舅妈们含笑的瞅着,不时插句话,屋子里的气氛喜庆又热闹。
大堂姐姜姝妍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目光落在姜柠宝凤冠霞帔和佩戴的首饰上,从头到脚,她身上的首饰价值连城,就连穿的大红绣鞋,上面也缀着两颗红宝石,估计也就皇家的公主出嫁能与之媲美,令人羡慕不已。
姜明瑶亦望着美丽绝伦的四姐,想到自己十日后出嫁,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期待和若隐若现的羞涩。
姜柠宝听着大家说着喜庆吉利话,嘴角却不自觉的翘起,心里洋溢着尘埃落定的愉悦欢喜。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原来是姜老夫人来了,今日的姜老夫人穿戴喜庆,精神抖擞,她一来,屋子里的下人嬷嬷纷纷行礼。
几位舅妈们也朝姜老夫人颔首,小辈们福身问安。
“祖母,您怎么有时间过来?”姜柠宝依然坐在床榻上,作为新嫁娘,不便随意起身,只能轻声细语的问道。
今日来客众多,祖母作为辈分最高的人,应该坐镇在主院,没有想到姜老夫人会出现在她屋里。
姜柠宝讶然。
“你大伯娘和大堂嫂在招待客人,我过来看看你。”姜老夫人仔细打量盛装后的四孙女,容色倾城,美莹如玉,整个人忍不住怔了怔,眼神复杂难言,似有一丝怀念闪过。
这四孙女确实生得极好,嫁得更好,往后估计还有更大的福气。
但姜老夫人依旧不喜她,不喜二房的两个孩子,究其原因,姜老夫人不愿多言。
只愿四孙女往后不要记恨伯府就好。
“多谢祖母关心。”姜柠宝没有错过姜老夫人眼底一闪而逝的怀念,微微一笑,宛如牡丹花绽放,雍容绚丽。
“往后好好在国公府过日子,我先去招呼客人。”姜老夫人说完,微带一丝不舍的将手上的红宝石镯子取下套上四孙女的手腕,朝几个舅妈和小辈点点头,便在红杏的搀扶下离开了姜柠宝的屋子。
姜老夫人一走,屋里的表姐妹们继续笑闹。
姜姝妍和姜明瑶两姐妹的目光在姜柠宝的手腕上流连,心里不约而同泛起一丝微妙的情绪。
姜柠宝垂眸瞅了眼手腕上晶莹剔透的红宝石镯子,不自觉的抚摸了一下这个镯子,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镯子老夫人似乎一直戴着,从未换过。
今日是她的大喜日子,姜柠宝懒得多想老夫人的意图,抿唇笑了笑,安静坐在床榻边笑着她们嬉闹,等待吉时的到来。
“柠宝,吃块点心垫垫胃。”大舅妈走过来坐在姜柠宝身边,手中端了碟小巧精致的小点心,小声问道。
姜柠宝含笑点头:“谢谢大舅妈。”一大早起来折腾,到现在滴水未进,肚子也空了,有点心垫垫胃也好。
说完,她拿竹签吃了几块点心。
屋里的人见状,掩嘴轻笑,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大婚当天的新娘子要忍饥挨饿,不能多喝水,但可以吃些点心。

定国公大婚,京城万人空巷,到处都是红布飘扬,百姓们纷纷在自家的铺子,家门口,摊子上系上红布庆祝定国公大婚。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一路上敲锣打鼓,鞭炮声不绝。
定国公谢珩一身大红新郎服,策马走在前头,俊脸上冷硬的线条柔和,嘴角高高翘起,哪怕依旧煞气萦绕,但掩盖不住周身的喜气。
后方跟着吹吹打打奏乐的队伍,声势浩大,令不少在酒楼茶楼看热闹的公子小姐羡慕不已,恐怕是太子娶妃都没有百姓齐齐挂红布庆祝的盛况。
可见定国公在大越朝百姓中超然的地位。
街道两旁的百姓满是笑容,激动兴奋,许是喜气冲散了定国公身上的煞气,街道旁的百姓们并未感到不适。
长宁伯府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吉时将到,姜柠宝终于听到了由远及近的敲锣打鼓声,美丽无双的脸上的忍不住露出一抹娇艳的笑容。
“姑娘,姑爷到了。”春喜激动的说道。
“是啊,终于到了。”
姜柠宝心跳莫名加快,脸颊也烫了一些。
“该盖红盖头了。”
喜娘笑容满面的将红盖头轻轻盖在姜柠宝头上,几个舅妈不舍的握了握姜柠宝的柔夷,表姐妹们也围了上来。
外头的喧闹越来越清晰,国公爷显然已经到了主院,姜柠宝莫名紧张起来,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要从心口蹦出来一般。
一般来说,新娘子上花轿应该是由兄弟或是父亲背着上去,这时,一直守在外头的姜柠宝的大哥姜瑾喜气洋洋的进来了。
屋里的人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柠宝,哥背你出去。”
姜瑾大步走到床榻前背对着姜柠宝半蹲下。
盖头下的姜柠宝嘴角泛起一抹笑容,声音清脆婉转:“辛苦大哥了。”然后在喜娘搀扶下姜柠宝趴大哥背上,由姜瑾背新娘子出闺房。
穿着大红嫁衣的姜柠宝趴在大哥厚实的背上,耳边传来大哥沉稳的呼吸声,心里有喜悦,有紧张,有激动,还带着淡淡不舍。
出了闺房,外头再次响起了鞭炮声。
姜瑾背着妹妹到了正院,和姜老夫人张氏长宁伯等亲人行拜别礼。
一旁的定国公谢珩眼神柔和的瞅着一身大红嫁衣顶着红盖头的小姑娘,冷峻的面容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今日过后,小姑娘就是他的小妻子了。
下方靠得最近的是姜柠宝兄妹的舅舅们和表兄弟们。
他们看到姜柠宝朝伯府的老夫人和大房的亲人行拜别礼时,眉眼蓦然一沉,脸上的笑容蓦地消失。
尤其是几个舅舅的脸上还闪过一丝愤怒,如果不是妹妹和妹夫遭了难,外甥女哪用委屈自己给伯府大房这些狼心狗肺的亲人行拜别礼。
满堂宾客笑容满面的看着这一幕。
“吉时到,请背新娘子上花轿。”
在司仪官的催促下,张氏笑容微微有些僵硬的目送姜瑾背妹妹上花轿,实在是定国公谢珩给张氏的压力和阴影太大,恨不得他立即离开长宁伯府。
“哥,我感觉到大伯娘和我说话的时候,声音好像在打颤。”姜柠宝舒服的趴在姜瑾的背上,小声道,语气里透着一抹笑意。
“妹夫就在她旁边。”姜瑾也笑了起来。
他怀疑妹夫是故意站在距离大伯娘比较近的位置。
等柠宝向她行拜别礼时,他注意到妹夫眼神淡漠的扫了一眼大伯娘。
大伯娘匆匆说几句场面话,便迅速结束了长辈的‘教诲’。
姜柠宝想到大伯娘作死翻阅佛经一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姜瑾:“…”
走到花轿前,姜瑾动作轻柔的将妹妹送到花轿里,恋恋不舍的看着喜娘将花轿的帘子放下来,遮挡了所有人视线。
起轿后,耳边满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姜柠宝顶着红盖头独自坐在花轿里,瞅着手里大舅妈塞给她的红彤彤的苹果,嘴角浮现一抹暖暖的笑容。
抬花轿的人都是定国公的亲卫,轿子抬的极稳,一点颠簸的感觉都没有,花轿的后方,跟着姜柠宝的婢女,还有一百二十八抬嫁妆。
一路上,花瓣,喜糖和塞了铜钱的荷包漫天撒,百姓们欢呼雀跃,祝福声声,整个京城仿佛是一片喜悦的海洋。
在某个高朋满座的酒楼里,戴着黑纱帷帽的杨舒清冷冷看着下方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走过,手中的帕子绞得变了形,胸口急促起伏。
十里红妆,盛世婚礼。
京城百姓同庆。
据杨舒清所知,大越朝各地的百姓今日也会在屋子门口挂一块红布,庆祝定国公大婚,作为定国公迎娶的女子,姜柠宝亦得到了大越朝百姓们的祝福。
怎能不让人嫉妒?
上辈子幸福美满,这辈子风光无限,哪怕定国公在两年后逝去,姜柠宝依旧得到了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一切。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抬着大红花轿绕着京城走了一圈,慢悠悠回到定国公府。
定国公府一片的喜庆,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红色锦缎结成的花球攀满了府里的每一个角落,到处都洋溢着喜庆和祥和。
宾客满座,热闹至极。
装饰得喜气洋洋的正堂中,谢老夫人高坐在首位上,看着一身新郎服越发显得英俊的儿子,以及站在儿子身边顶着红盖头的窈窕新娘,笑得合不拢嘴。
今日过后,阿珩必将长命百岁,富贵双全,儿孙满堂。
婚礼由礼部官员主持。
谢景翊站在下方,望着自己的前未婚妻穿着一身大红嫁衣和养父拜堂,一想到往后姜四小姐成了他的养母,谢景翊眼里闪过几分惆怅和复杂。
拜堂过后,姜柠宝被送到主院的新房里,坐在大红的喜床上,一想到今晚将在这张大床上度过他们的新婚之夜。
姜柠宝的心骤然砰砰直跳,脸颊禁不住热气上涌,娇艳无双。
婚房里非常安静,只有红烛燃烧的声音。
春喜和春乐也跟着进了来,春喜看到桌上有壶热茶,连忙给姑娘倒了一杯茶水。
“姑娘,喝口茶水润润喉。”
盖头下的姜柠宝点头:“好。”一整日滴水未进,嘴里干干的,不舒服。
刚喝完一小杯茶水,黄嬷嬷亲自端了一碗燕窝粥和一小碟子点心进来,笑着道:“夫人,这是老夫人叫厨房熬的燕窝粥,您先喝点垫垫肚子。”
“谢谢老夫人。”姜柠宝心里欢喜,谢老夫人果然贴心,她顶着红盖头将一碗燕窝粥喝光,吃了几块枣泥山药糕,感觉肚子不再空空落落,才舒服了些。
黄嬷嬷瞅着一身大红嫁衣端坐在喜床边的姜柠宝,眼中满是欢喜:“夫人,您稍等下,待会国公爷会过来。”
姜柠宝微微点了下头,心里暗道,估计没有人敢和定国公敬酒。
黄嬷嬷笑了笑,便转身出去忙活。
窗外,临近傍晚,红霞满天。
新房里,红烛高烧,宛如白昼。
两刻钟左右,一身新郎服的定国公回到新房,身上清清爽爽,没有一丝酒气,许是定国公身上煞气的缘故,无人敢闹洞房,亦省了喝交杯酒的步骤。
“你们都退下。”低沉冷冽的声音的响起。
春喜和春乐连忙退出新房。
新房瞬间安静下来。
姜柠宝清晰听到了新房门被轻轻关上的声响,清晰的听到了国公爷略显紊乱的呼吸声,不知想到了什么,姜柠宝耳根蓦然发烫,脸颊发烫,连胸口也发烫起来。
定国公谢珩瞅着喜床上端坐的女子,目光在她搁在嫁衣上那双交握的纤纤玉手上定了一瞬,原来平日里胆子极大的小妻子也会紧张。
定国公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大步上前挑起她的红盖头。
红盖头落地。
定国公便看到一张精致明艳的容颜,宛如三月里绽放的桃花,美得摄人心魂,他的眼神逐渐转为幽深。
姜柠宝抬眸。
两人四目相对,婚房里的气氛逐渐变得旖旎灼热起来。
姜柠宝脸颊似火烧,不自然的染上一层胭脂色,更添几分妩媚。
原本还想着在洞房花烛夜扑倒国公爷,但在看到定国公那双益发深邃炙热,似乎要将她灼烧成灰烬的眼眸时,姜柠宝忙不迭低下头,非常可耻的怂了。
龙凤烛高高燃烧。
定国公嘴角微翘,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她头上的凤冠取下,顺手解开了她的发髻,乌黑的发丝垂落下来,增添几分艳色风情。
看到小妻子娇艳的模样,定国公喉头紧绷,眼眸一簇火苗燃起,呼吸陡然急促,身体腾的升起一股燥热,骨节分明的双手情不自禁捧起姜柠宝的脸蛋,俯下俊脸,冰凉的薄唇含住了肖想许久的红唇。
四唇相贴,彼此呼吸交缠。
姜柠宝瞬间僵住,瞪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脑子里轰的一声,仿佛有千万朵桃花在脑海里炸开。
这就是亲吻的滋味吗?
第47章 第47章
新房里, 红烛飘摇,熏香袅袅。
仅仅一个亲吻,两个没有经验的新婚夫妻却感到美妙无比, 仿若置身云端。
定国公谢珩仿佛尝到了极品美味一般,呼吸益发的急促, 凉凉的薄唇不停的吮吸姜柠宝的红唇。
真的只是表面上的吮吸。
姜柠宝满脸红晕,眼眸微闭,几乎无招架之力,唇被吮吸的有点麻, 她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无意中舔到了定国公的薄唇…
定国公顿了一下,气息突然一阵紊乱,整个人仿佛开了窍了一般,猛地将姜柠宝放在柔软的大床上,高大的身躯压了上去, 再次吻上姜柠宝娇艳如桃花的红唇。
这一次,他不再是表面的吮吸,湿热的舌头强硬的探入姜柠宝的口中,攫取她的香滑粉嫩的舌头。
唇舌交缠,真正的相濡以沫。
定国公的吻,渐渐的变得霸道而急迫, 像饿极了的狼, 疯狂的掠夺着,一点一点的将她的呼吸夺去。
炙热的吻一路往下…
两人身上的大红衣裳一件件剥落…散落到地。
定国公的大手像是炙热的烙铁, 在姜柠宝光洁滑腻的后背上游走,灼烧的姜柠宝浑身发软,情潮涌动,双手不自觉的环上定国公的颈项,眼神迷离,娇喘微微。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撕裂般的痛楚袭来,姜柠宝痛呼一声,眼泪飚了出来,指甲在定国公的肩头留下一道划痕。
定国公闷哼一声,停住不动,从来没有体会过的醉美,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和怜惜涌上心头,他俯首在小妻子的眉间轻轻啄吻着,炙热的大手在她的娇躯上游走安抚,声音因隐忍汹涌的□□而显得喑哑。
“柠宝,还疼吗?”
姜柠宝脸颊红艳似火烧,浑身一阵战栗,痛楚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陌生的情潮,她睁开迷蒙的双眸看向定国公,发现定国公额前乌黑的发丝被汗水给沾湿,一滴汗珠顺着他的鼻尖,缓缓流过他高挺的鼻梁,滑过他完美的下颌。
他的神情似欢愉,又似隐忍。
姜柠宝露出了一个笑容,伸手主动攀上了定国公的肩膀。
“不疼了。”
一直隐忍的定国公终于忍不住抱住身下的人儿放肆的动起来。
大红的纱帐内不知何时落下,明亮的烛火映照出纱帐里两道交缠的人影,不断传出男子低沉的喘息声和女子轻柔中透着欢愉的□□声。
月上中天,大红纱帐内剧烈的动静终于平缓了下来。
大红喜床上,姜柠宝呼吸急促,香汗淋漓,身子柔若无骨的趴在定国公身上。
咦,姜柠宝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国公爷身上浓郁的煞气似乎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她的目光落在定国公手上并未解下的紫檀佛珠,佛珠没有明显的变化,姜柠宝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冒了出来。
她似乎发现了净化定国公身上煞气的办法。
定国公躺在姜柠宝身侧,一双强壮有力的大手将她结结实实的搂紧在怀中,心里愉悦满足,小姑娘终于成了他的小妻子。
“国公爷…”半晌,姜柠宝抬头,随着这一动作,胸前的柔软与那硬实的胸膛贴的更加紧密。
“怎么了?”定国公呼吸一促,将人搂得更紧,低沉的声音透着暗哑,刚毅的下巴摩挲着姜柠宝柔软如墨的发丝。
“国公爷,我发现你身上的煞气淡了许多。”姜柠宝软软开口,微带一丝沙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兴奋。
定国公一怔,眼底闪过一抹震惊。
“淡了?”
“嗯,淡了一大半,听说我们的命格极为相合,看来我们行房应该可以净化你身上的煞气。”
姜柠宝满脸喜悦的说道,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她不经意的磨蹭举动,再次点燃了定国公的□□。
定国公的眼底闪过一簇火苗,薄唇凑到她耳边,喷洒出灼热的气息,低哑中透着喘息的声音响起。
“柠宝,你说的有道理,但需要验证一下。”
说完,定国公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开始里里外外的验证,大红的纱帐荡起一圈圈涟漪,无风自动起来。
窗外的皎洁月亮,透过窗柩钻进新房,似乎被眼前之景羞着了,悄悄躲进了云朵里。

翌日清晨,天微微亮,春喜和春乐等候在新房门口。
一直到巳时初,阳光洒满大地。
新房里依然没有动静,春乐有点按捺不住的担心起来:“春喜,这都巳时了,你说姑娘和国公爷怎么还没有起来?”
“不行,我去敲下门。”
说完春乐就准备去敲门,却被春喜拦住,她无语的瞅了懵懂无知的春乐一眼,委婉含蓄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