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宝贝闺女凭什么要和二房父母双亡的侄女一同出阁。
真晦气。
且定国公浑身煞气,万一克到她的闺女怎么办?
这时,她的心腹杨嬷嬷急匆匆进屋,在她耳边说了些话,张氏当即面色大变:“杨嬷嬷,立即收拾行李回伯府。”
该死的谢家二房,竟然拿她的闺女当垫脚石。
本来张氏就不满突然改动婚期,现在更是事关自己闺女的性命,命都没了,女婿将来权倾天下有何用,便宜的都是别的女人,张氏怒火中烧,恨死了谢家二夫人,同时也埋怨上了老夫人。
于是大夫人张氏憋真这一口气竟然在天黑前就赶回了长宁伯府,一回去,张氏就心急如焚的命人处置了杨嬷嬷说的两个奴才,派人放出消息,说伯府五姑娘的婚期确实有变动,但并不是五月初一,而是五月初十,日期被人故意篡改了。
这则消息传出去后,整个人京城都轰动了。
好一出反转的大戏。
怪不得白天两家没动静,原来是去调查了,这幕后的人真恶心。
安远侯府
杨舒清得知这个变故后,笑容瞬间消失,心情大起大落,原本以为随意的小算计成功了,谁知她高兴的太早。
罢了,不过是想恶心一下姜柠宝,杨舒清脸色恢复如常,心里却幸灾乐祸。
估计谢家二夫人才是最生气的,一番谋划转眼成空。
姜家五小姐嫁到谢家,怕是要吃一番苦头了。
谢家二夫人确实如杨舒清所想大发雷霆,这个时候,婚期已经无法再改,谢二夫人心里恨死了妨碍她儿子青云路的张氏,同时迁怒上了姜明瑶。
这一晚,月明星稀,沐浴过后的姜柠宝一身清爽的站在窗棂前,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大伯娘果然没令她失望。
五月初十也是个大婚吉日。
“姑娘,明日开始添妆了,估计来的人会很多,您今晚早点安置吧。”春喜铺好床后,连忙道。
姜柠宝点点头,让春喜离开。
烛光摇曳,躺在床上的姜柠宝却没有睡意,越是临近大婚,镇定自若的她渐渐的变得紧张起来,许是两辈子第一次成亲,她心里太过激动兴奋所致。
大越有个习俗,婚前的五天男女双方不能相见。
幸好只是五天,要是一个月,岂不是要难受死?
姜柠宝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抱着被子蹭了蹭。
定国公府
书房里,定国公谢珩正埋首处理公事,烛火映照出他刚毅冷硬的侧脸,直到亥时才搁下手中的白玉狼毫,抚摸手腕上戴着的紫檀佛珠手串,陷入了沉思中。
亲卫们齐齐无语。
国公爷再过五日就大婚了,还和往日一样,白天去西郊大营练兵,夜晚习惯性在书房处理公事,这日子过得十分规律。
一点都不像个即将大婚的人。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每晚谢七都会帮国公爷和姜四小姐传递信笺交流感情。
如果不是国公爷和姜四小姐的互动亲昵,积极筹备婚礼,他们都怀疑国公爷不想成亲。
其实亲卫们看到的都是表象,没发现国公爷处理公事的效率变低了,一摞折子以往不到一个时辰就批完,现在两个时辰都没批完。
定国公回到主院洗漱完,从匣子里拿出了今晚小姑娘送来的信笺,信笺上字迹清秀,字里行间透着属于小姑娘的独特风骨。
来来回回翻看了好几遍,定国公才将信笺收好,躺在床上合上双眼,入睡前,他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小姑娘巧笑情兮的模样。
定国公心头火热,再过五天,他再也不用一个人孤零零睡在一张大床上了。
…
翌日,长宁伯府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柠宝,哥赶回来了。”
姜柠宝梳洗完就听到一道熟悉的男声,回头一看,大哥姜瑾携带一脸疲惫进来,含笑的瞅着她,姜柠宝立即漾起一抹高兴的笑容。
“哥,你回来的真快。”
但在看到大哥风尘仆仆的模样,姜柠宝一阵心疼,连忙道:“哥,你以后别连夜赶路,这几天只是添妆而已,不需哥哥出面招待,你现在先去梳洗吧,等下我们一起用早膳。”
姜瑾笑着点点头,带着小厮回了院子。
兄妹俩用过早膳后,姜柠宝穿了一身海棠红绣并蒂莲罗裙,头上斜插一支嵌了颗硕大圆润夜明珠的金钗,浑身上下都是赤金嵌宝首饰,大气明媚,光鲜亮丽。
“哥,我去正院了,你回院子小憩一下。”
姜柠宝朝大哥摆手。
大哥姜瑾瞅着娇美可人的妹妹,俊美的脸上满是笑意,点头应了一声。
长宁伯府大门敞开,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谢家的,谢老夫人娘家齐国公府的,与这两家交好的,还有伯府的族人,庶出的几房也来了。
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张氏带着小女儿一起招呼身份贵重的客人,其余伯府自家的亲戚交给大儿媳妇招待。
这是姜明瑶第一次出现在这么多贵妇人面前,不免有些紧张,但礼仪却丝毫不差,令人刮目相看。
张氏心里颇为骄傲。
姜柠宝带着婢女婆子出现的时候,正院前来添妆的众人将目光移到她身上,眼中满是惊艳,不用说,这位肯定是姜四小姐。
姜柠宝朝众人微微一笑,举止优雅得体,微笑恰到好处。
贵夫人们纷纷赞叹。
不愧是两位嬷嬷教导出来的,礼仪规范堪称完美。
张氏眼神闪了一下,然后面带笑容过来,亲热的拉着姜柠宝的柔夷去见客,营造出和乐的假象,姜明瑶也在母亲的要求下过去和四姐站在一起。
姜明瑶小声的说了句:“四姐,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包含的意思太多了。
姜柠宝只是笑了笑,并未回话,姜明瑶眼底划过一丝失落。
走了一圈后,添妆的人也要离开,姜柠宝便回去了,如果有同辈的姐妹或者闺中好友来添妆,需要姜柠宝自己在院子里招待。
但姜柠宝哪来的闺中好友,唯一关系不错的只有付菀宁一个。
姜柠宝一回到院子,春喜就喜气洋洋的来告诉她:“姑娘,付小姐来给您添妆了。”
姜柠宝惊喜道:“快请她进来。”
没一会,付菀宁带了两个俏婢女进来,婢女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匣子。
今日的付菀宁穿了一袭杏色长裙,看起来温婉美丽。
“柠宝,我来给你添妆了。”
姜柠宝招呼她坐下,春喜泡了一壶香茗上来,付菀宁呷了口茶,让婢女将匣子递上来,里面是一套精致的嵌宝石首饰。
“柠宝,这是我给你的添妆礼,不算贵重,你可别嫌弃。”付菀宁柔声道。
姜柠宝真心的道了一声谢,让春喜将匣子收起来,笑盈盈道:“菀宁,你这是在寒碜我,这套首饰起码好几百两,这么贵重,我哪里敢嫌弃,况且,你能来给我添妆,哪怕只送一个荷包,我都高兴。”
付菀宁眼里满是笑意。
两人闲聊些话,付菀宁不便久待,起身告辞,姜柠宝送走了付菀宁,院子里又来了庶出几房的姐妹,大房庶出的妹妹也来了,大家都带了添妆礼过来。
荷包帕子金银珠宝首饰等等,都是自己的心意和祝福。
姜柠宝一一用好茶好水接待了她们。
转眼已到晌午,姜柠宝准备和大哥一起用午膳,这时,春乐前来禀告。
“姑娘,大姑娘和五姑娘来给您添妆了。”
大姑娘…
姜柠宝一愣,原来是大堂姐回府了,不是说怀了身孕,需要在侯府坐胎吗?
还未细想,一阵脚步声传来,大堂姐姜姝妍携同五妹姜明瑶走了进来,姜姝妍身后还有好几个婢女婆子,看起来大堂姐的日子过得不错。
“大姐,五妹,你们来了。”
姜柠宝含笑的招呼两人,目光在大堂姐姜姝妍平坦的腹部停顿了一下,命春喜上了一壶烧开的水。
姜姝妍容貌美丽,浑身散发着温柔和善的气息,她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位出尽风头的四妹,心里微微惊讶。
她一直都知晓四妹长相极美,尤其是一身柔弱的气质,颇受男人怜爱,如今不过几个月未见,四妹身上楚楚可怜的气质早已消失不见,尽显绝代风华,仿若蒙尘的珍珠,拂去尘埃后,绽放属于自己的美丽。
这份美丽比以前更令人移不开视线。
姜姝妍微笑抿了口白开水,心里暗赞四妹心细周全,托四妹的福,她高嫁入侯府,嫁的是侯府嫡出小少爷,但日子却过得并不如意,娘家式微,她两个哥哥不争气,在四妹被退亲后,她在婆家更加举步维艰。
五妹定亲时,她被后院的小妾陷害,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却差点流掉,并未收到消息,后来祖母来信痛斥她凉薄。
婆家不喜,妯娌欺压,丈夫宠爱小妾,亲人骂她凉薄,自私自利,不知道帮扶娘家。
姜姝妍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只能咬牙硬撑着,后来圣上给四妹赐婚,她的日子终于好过了,后院的小妾也不敢再猖狂,侯府给她的待遇愈来愈好。
“四妹,恭喜,这是我送你的添妆礼,祝四妹与国公爷恩爱白头,早生贵子,富贵绵延。”
说完,姜姝妍让婢女将自己的礼物送上。
一架绣了鸳鸯戏水的小屏风,小巧玲珑,颇为精致,看起来是用了心思的,还有两支嵌了宝石的簪钗,以及两双绣工精致,鞋面上缀着小珍珠的绣鞋。
这份添妆礼颇为用心。
姜姝妍是真心的希望四妹和定国公和和美美,只要四妹是定国公夫人,她在侯府才有好日子过。
她一点都不明白母亲和祖母的做法。
如果是她,和四妹交好都来不及,哪里会一心想着算计四妹。
“多谢大姐,大姐有心了。”
姜柠宝笑着道谢,她和这位大堂姐并不熟,两人也没什么龌龊,只是关系比较淡,在书中,这位大堂姐并没有出现过,也不知她后面是个什么结局。
这时,姜明瑶也将自己的添妆礼送上,她送的是一个白头翁摆件。
“四姐,祝你和国公爷富贵白头。”
姜柠宝笑着道:“谢谢五妹。”
她将两人送的添妆礼收下,和她们闲聊了一会就送她们离开,命人去叫大哥过来用午膳。
午膳用过后,陆陆续续有人来添妆。
姜柠宝还接待好几位前来添妆的不认识的贵女,其中有一位竟然是杨婉玲,杨舒清的庶姐。
姜柠宝一阵无语。
杨婉玲和‘姜柠宝’都是书中的恶毒女配,后面有不少两人合作陷害设计女主的情节。
姜柠宝以为她不会和杨婉玲有交集,没有想到人家会前来给她添妆,借机示好,暗示她们可以合作对付杨舒清。
姜柠宝微笑道谢,礼貌客气,并不接她的示好。
杨婉玲失望离去。
临近傍晚,大伯娘张氏派人将装着满满添妆礼的大箱子送了过来,都是些比较贵重的金银珠宝首饰摆件等。
据姜柠宝的人禀告说,大伯娘并没贪墨,她诧异的挑眉,暗道,真是难得,命春喜春乐两人整理好,收入库房。
“柠宝,守着码头的下人送了信过来,说舅舅他们到了。”大哥姜瑾急匆匆赶过来,高兴的告知姜柠宝这个好消息。
姜柠宝脸上浮现一抹欢喜笑容,舅舅他们终于提前赶到了。
唯一遗憾的是爹娘如今不知身在何处。
第45章 第45章
姜柠宝的舅家距离京城路途遥远, 选择一路走水路, 水路虽说比较快,但在古代许多人坐船都会感到不适,容易出现晕船的现象。
天色渐黑, 姜柠宝这个待嫁的姑娘不宜出府,便由大哥姜瑾去安置舅家的亲人,她去酒窖拿了两坛子前些时日酿的清心宁神药酒交给大哥。
“哥,这两坛药酒给舅舅他们喝, 可以缓解身体不适。”
这药酒最适合晕船的人喝,能止吐, 止晕, 还能令人神清气爽,浑身舒畅。
姜瑾没想到柠宝酿了这种药酒出来, 俊脸上满是惊喜。
“柠宝, 我先去看望舅舅他们,可能会很晚回来, 你早点休息。”姜瑾宠溺的揉了下柠宝的脑袋,抱起两坛子药酒快步离开了院子。
姜柠宝望着大哥离去的背影, 微微一笑回到屋里, 舅家的人及时赶到, 姜柠宝是松了一口气的。
今日前来添妆的人没有二房的亲戚好友, 连被姜柠宝娘亲救过的谢家二夫人都没有来, 只是派人送了一份添妆礼。
一份普普通通的添妆礼。
姜柠宝也不在意, 谢家二夫人估计恨死了她, 一个被退了亲的女子攀上了定国公,往后压在她的嫡亲儿子头上。
一旦她生下国公爷的子嗣,定国公府的爵位便落不到谢景翊身上。
姜柠宝心想,如果可以,谢家二夫人估计连添妆礼都不会送,只是大家都知道姜柠宝的娘亲救过谢二夫人,谢二夫人不能表现的忘恩负义,毁了自己的名声。
“姑娘,您舅家来人,咱们二房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这一天奴婢听到府里的下人私下说姑娘连个正经的长辈都没有,还得靠他们大房的主子帮忙,奴婢心里就憋了一口气。”
春喜愤愤不平的说道。
姜柠宝抿了口茶,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也管不了,况且我现在确实需要大房的主子帮忙招待来客。”
“如果二爷和二夫人还在,哪里有大房的事。”春喜心里还是很不甘心,姑娘嫁的是定国公,前来送添妆礼的夫人大都身份贵重。
为此大夫人亲自接待这些夫人,借机拓展自己的人脉,伯府自己的亲戚好友则交给坐稳了胎的大少夫人接待。
姜柠宝沉默不语。
有得必有失吧,只要爹娘活着,比什么都强。
“不仅如此,院子里的下人告诉奴婢,有来客私下说姑娘不晒嫁妆,是怕被人说寒酸,拿不出手,只能靠定国公的聘礼撑场面。”春乐也在一旁不忿的说道。
明明是添妆的大好日子,总是有些碎嘴的人乱说话。
“谁说姑娘的嫁妆拿不出手,那是姑娘不想显摆而已。”春喜忍不住哼了一声,满脸怒气的辩解道。
姜柠宝轻笑一声,不甚在意道:“我自己的嫁妆是否丰厚,我们自己知道就罢了,何必宣扬的人尽皆知。”
“高调炫耀容易被人惦记上,这可不是好事。”
大部分贵女添妆的时候,都会晒嫁妆,姜柠宝没有炫耀显摆的意思,不论是她自己准备的,还是当初定国公下的聘礼,都丰厚的令人垂涎。
单说嫁妆家具的木料,除了一小部分用黄花梨木,其余几乎都是金丝楠木和紫檀木打造的,尤其是那座巧夺天工的紫檀木梳妆台,实在过于惹眼。
姜柠宝没有晒嫁妆的意思,大夫人张氏当然更没有这个想法。
姜明瑶五月初十出嫁,出嫁的日期相隔颇近,张氏准备晒自己给闺女准备的丰厚嫁妆,肯定不能让侄女抢了风头。
张氏曾看过定国公的聘礼清单,嫉妒得眼睛都要滴血了,如果侄女要晒嫁妆她一定会阻止,不能让外人知晓他们伯府并没有为侄女准备嫁妆。
因此,今日前来添妆的某些人见姜柠宝并没有晒嫁妆,便以为姜四小姐的嫁妆是靠定国公的聘礼撑场面,不好意思晒出来。
杨舒清得知姜柠宝并没有晒嫁妆,清丽绝伦的脸上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容,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以姜柠宝在长宁伯府的地位,伯府能给她置办多少嫁妆。
但一想到往后姜柠宝就是她婆婆,心里一阵膈应。
这一晚,姜柠宝想到明日会见到舅舅他们,心里高兴的不行,忘了写信和定国公交流感情,早早洗漱上床睡觉。
定国公谢珩一直到戌时末都没有等到小姑娘的信,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丝烦躁,面无表情的俊脸犹如覆盖了一层寒霜,冰冷刺骨。
黑衣亲卫们齐齐低头。
谢七觉得国公爷今晚的不对劲肯定和姜四小姐有关,忍不住硬着头皮上前恭敬道:“主子,今日是众人去伯府添妆的日子,客人络绎不绝,姜四小姐一整天招待他们应该很累,估计早早歇下了。”
定国公闻言剑眉蹙紧,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看来小姑娘真的累坏了。
听说添妆的第一天,添妆的人最多,接下来的几日应该会比较少,只有陆陆续续有远道来的亲朋送礼。
小姑娘明日应该比较轻松,这么一想,定国公稍微安了下心,心里那一丝烦躁消失的无影无踪。
…
添妆的第二日,姜柠宝的舅家大张旗鼓将带来的添妆礼一车又一车往伯府送,引来京城百姓们的围观。
昨日还嘲笑姜柠宝嫁妆寒酸的杨舒清得知姜柠宝的舅家及时赶到京城后,脸色都变了,同是姓杨,但徐州杨家和安远侯一点关系都没有。
徐州杨家虽说看着不显眼,世代都未有嫁入皇家的女子,但没人敢小瞧,连安远侯所在的杨氏家族都没有徐州杨家历史悠久。
长宁伯府所有人也吓了一跳。
原本以为徐州杨家距离京城遥远,等圣旨赐婚的消息传到徐州,杨家人也来不及赶到京城参加姜柠宝的婚礼,谁知他们高兴的太早。
姜老夫人想起了三年前的旧事,眼神沉了沉,一点都不想和杨家人打交道,杨家虽说是,但杨家人一点都不像书香世家出来的人,难缠得很。
府门口,大夫人张氏挂着僵硬的笑容将二弟妹的娘家亲人迎接入府。
“里面请。”
这一次前来的杨家人有杨家几个舅舅舅妈,还有他们的子女,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各个锦衣华服,在伯府引起了轰动。
前来添妆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看向杨家人一群人。
这可是姜四小姐的外家。
看到外家送入伯府的一车又一车珍贵的添妆礼,她们都吓了一跳,这是添妆礼吗,都堪比一般富贵人家的嫁妆了吧。
姜柠宝站在院子里,看着满地的铜箱子,感动得眼眶微微发红,没有想到舅舅他们竟然会从遥远的徐州带来这么丰厚的添妆礼。
古董字画,头面首饰,绫罗绸缎,珍贵木料,珍贵香料和药材…这份大手笔的添妆礼将西院的下人震住了。
春喜和春乐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喧哗声,大哥姜瑾满面春风的将舅舅他们领了过来。
杨家人的容貌大都俊秀,几个舅舅也是如此,看起来英俊儒雅,连表哥表弟表姐妹他们都是一副好容貌。
几位舅妈也是温柔娴雅的贵妇模样。
他们一到院子,就看到了亭亭玉立站在院子中央的纤弱美丽女子,三年未见,姜柠宝出落的更加美丽迷人。
杨家舅舅舅妈们眼前一亮,表兄弟表姐妹亦满眼惊艳。
“表姐真好看。”
有个年纪最小的表妹忍不住惊呼出声,看到大家都看向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躲在姐姐后面,引来一阵善意的笑声。
姜柠宝抿唇一笑,面含笑容的迎了过去一一见礼,举手投足尽显优雅从容,声音婉转悠扬,令人如沐春风,倍觉舒服。
杨家舅舅们见状暗暗点头。
姜瑾满脸自豪,他的妹妹柠宝是最好的。
姜柠宝将舅家的人全都领到大堂坐下,春喜春乐等婢女连忙端上茶水点心。
几个舅妈拉着姜柠宝说话,姜柠宝将该说的都说了,并没有特意隐瞒伯府大房和老夫人做过的事,尤其是老夫人拿大哥的前程威胁她这事,姜柠宝一直如鲠在喉,无法释怀。
旁边的倾听的几个舅舅眼底闪过一抹冷寒。
姜老夫人欺人太甚。
站在姜瑾的身边一个年纪约莫二十出头的表哥安慰似的拍了下姜瑾的肩膀,笑着道:“表弟,你放心,我父亲三个月后调到京城任职,到时我们一家都会搬到京城住。”
大舅舅要到京城任职,真是个大惊喜,姜瑾和姜柠宝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在场的杨家人看到两兄妹的神色,心里益发的怜惜。
突然,一道咳嗽声响起。
姜柠宝循声望去,原来是三舅舅家的琛表哥正用帕子捂嘴咳嗽,俊脸苍白,隐隐泛着不正常的青色。
三舅舅脸上浮现一抹担忧,三舅妈连忙起身过去,小心的拍了下儿子的背,心里恨死了自己,如果自己早点发现那个心腹嬷嬷的异常,琛儿也不会被她下毒坏了身子。
几个表兄弟表姐妹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全都担心的望着杨琛。
本来这一次杨琛是不能来的,但有个高僧突然上门说杨琛的贵人在京城,只要去了京城,就有痊愈的希望。
于是杨家人便带上了杨琛。
姜柠宝小声的问大哥,关于琛表哥的情况。
姜瑾想到柠宝的神奇酿酒能力,小声将杨琛的情况说了出来,原来杨琛小时候是被三舅妈的心腹奶嬷嬷下毒暗害坏了身体才会如此。
姜柠宝想了想,正好她酿了好些效用不一的药酒,连忙道:“三舅舅,三舅妈,我这里有一种神奇的药酒,应该可以治好琛表哥。”
这话一出,杨家人都愣住了。
他们不约而同想到了昨晚姜瑾送来的神奇药酒,因为急着赶路选择了水路,一路上,大半的人都不适应坐船,出现了头晕呕吐的情况。
尤其是身子最差的杨琛,更是一路昏睡过来的。
但喝过外甥带来的药酒后,所有的不适都消失无踪,连杨琛都恢复了精神。
三舅舅连忙追问:“柠宝,你说的是真的?”
“三舅舅,是真的,这种神奇药酒的效用就是修复破损的身体。”姜柠宝点头,便招来春喜,吩咐道:“春喜,你去酒窖拿一坛系了两条蓝丝带的药酒过来。”
片刻后,春喜抱了一个系了两条蓝丝带的酒坛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