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不代表黑皮老师有权随意的处置这些小生命,就在趁着猫猫去厕所的时候,黑皮老师拿起那罐玻璃瓶全都倒掉了,等猫猫回来后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小蝌蚪全都死光了。

她大发雷霆,黑皮老师骗她说,不能再养了呀,再养下去要变成青蛙癞蛤蟆从里面跳出来,搞到其他小朋友怎么办?!

于是当天月茹来接猫猫的时候,猫猫第一件事就是跟妈妈告状,还当着黑皮老师的面,黑皮尴尬的不得了,因为整个幼儿园的老师都贪图她爸方静江的那点儿冷饮票,要不然夏天谁也没有冰砖吃。

这个时候,黑皮也觉得自己有点鲁莽了,只有月茹为了息事宁人,一个劲的劝猫猫说:“算了算了,好不好,改天叫叔叔再抓一点给你,而且老师说的没有错呀,养大了的确不好,会给老师造成麻烦的。”

静江此时从楼梯上缓缓走到他们身边,问道:“哪个叔叔?”

“喏。”月茹道,“就我们单位新来的小弟,给她抓了一瓶小蝌蚪,她喜欢死了,现在没了,就发脾气。”

静江觉得猫猫在幼儿园受到了老师的欺负,脸色很不悦,黑皮便赶紧溜掉了,而且自那以后,猫猫也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和黑皮说话,看见了也不叫她,不管月茹怎么责怪她没礼貌都无济于事。
不过因为这瓶小蝌蚪,月茹和宋锰刚的关系倒的确是越来越好了,而且奇怪的是,不知为什么,徐斌让月茹顶班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干脆提议换班,专门让宋锰刚和月茹一车。月茹不是不懂他们几个男人在背地里搞什么鬼,她也被人追求过,但是宋勐刚足足比自己小了六岁,六岁!这怎么可能呢?!

一想到这巨大的年龄鸿沟在眼前,月茹就会想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啊?!

而且大部分的时候,她都会把猫猫带上,宋勐刚看起来很喜欢和猫猫玩,坦白说,月茹真是挺开心的,因为当她和猫猫还有静江每次三个人一起出去的时候,静江总是背着手在前面开路,外人面前他是绝对的权威,月茹必须像个小媳妇一样的走在他后方,抱着或牵着猫猫,有时候他要是不放心她,就自己牵着猫猫,留她一个人孤独的吊车尾。或是心情不好了,又把猫猫丢还给她,反正他们之间鲜少有平行过的。而且每次出门必然都以吵架收场,弄得猫猫现在再也不要跟他们一起去四川路逛街了,理由是还没到四川路爸爸妈妈就吵起来了,把她放在中间拉来拉去,赌气的在争夺孩子,猫猫哭着回家扑进霭芬的怀里,道:“吵吵吵,整天就知道吵,一上车就开始吵,奶奶我受不了了呀!”

月茹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了,或者说,她其实知道,那就是她再也不愿轻易地迁就方静江了,不再让他想骂就骂,随随心所欲的,她会顶嘴,会骂回去,她这口气憋得太久了,觉得太纵容他,应该要给他一点教训,所以有时候甚至在大庭广众也是如此,不给面子了。

而凭着静江不服输的性格,他非要吵赢过你,于是两人就吵着去,吵着回来,猫猫除了哭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一个小孩子的愿望真的很简单,就是希望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快快乐乐的和爸爸妈妈出去逛街,然后爸妈一起给她买好玩的好吃的,给她买衣服,这是孩童的虚荣心。他们会一人牵着她的一只小手,三口之家,温馨而和谐。但在现实中,在他们家怎么就那么难以实现!
有一次,在装货的间歇,猫猫见到月茹伏在卡车的方向盘上久久不动,她以为妈妈睡着了,就用手轻轻的推她,还喊了她好几声,月茹都装作没有听见,直到很久以后才抬起头来,无力的对她说:“猫猫,你让妈妈休息一会儿好不好?”一边说,一边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本不想让孩子看见的,所以才趴在方向盘上,可如今眼泪汹涌而出,她也像是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口子一般,吐露道:“妈妈真的很累,妈妈受不了了,真的,你爸爸这样对我…”她哽咽起来,“我心里很疼,很难过的。你知道吗?你让我哭一会儿吧!”

猫猫看见妈妈抱着方向盘哭的比自己还要像一个孩子,无助的样子如此惨然,她的心顿时像裂了一个大口子,她一辈子都记得这一幕,和这心痛的感觉,因此这也是她为什么在以后的日子里一次又一次的原谅月茹,哪怕月茹经久不息的伤害她。

此时,月茹泣不成声,猫猫把手放在月茹的肩上,小小的手掌,感受到妈妈羸弱的肩膀不停的抖动,仿佛再也扛不住任何东西了,像断翅的蝴蝶,苟延残喘。

猫猫安慰她:“妈妈,你不要哭了好不好,猫猫会乖得,等我以后长大了,我赚好多钱给你用,你乖,你不要哭。”

月茹抹了一把泪,抚着她的额头道:“猫猫,妈妈真的都是为了你,要不是为了你,我无论如何坚持不到今天!我在他们家就跟畜生一样,人家说养一条狗都有感情,可我连一点地位都没有,他想骂就骂两句,想打了就一个耳光扇过来,工作不顺利心情不好也要拿我来出气,我是他老婆,不是畜生啊!你奶奶固然是对我很好的,可是那到底是她自己的儿子,她能对儿子怎么样?妈妈真的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过下去了,有时候我都不敢和他说话,怕说错话了,他不开心又要骂我 ,还有你,妈妈真的不是有心故意要弄伤你的,妈妈承认妈妈粗心,是妈妈的错,可他天天挂在嘴上,有时候还不让我碰你,教你叫我阿姨,现在又把你丢给我,我知道,他是不喜欢我了才会这样….搞不好,搞不好…”月茹的眼睛哭得浮肿,双目怔忡,“外面有女人也说不定。”

这话一出,隐瞒了许久的猫猫终于彻底忍不住了,她放声大哭起来:“啊——妈妈!”

月茹愣了一愣,“你怎么了?”

猫猫想,我爸把我丢给你就是因为我在他不方便和那个女人说话呀!

她道:“妈妈,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那个女人就是她把我脚烫伤的,那是个坏女人。”

“谁?”月茹狐疑,“幼儿园老师?”

“不是的。”猫猫比手画脚,“一个女的,那么高,圆圆的脸,大眼睛,她说要给爸爸生儿子,爸爸就骂我是包袱,后来我不让爸爸跟那个女的好,那个女的就用开水烫我。”

月茹呆住:“真…真的?”

她脸上的表情几乎在一瞬间碎裂。

猫猫揉着眼睛哭道:“坏女人,坏女人,呜呜呜。”

“到底是谁?”月茹问她,同时也弱弱的为静江辩护道,“你爸爸不会的,他那么宝贝你,就算他外面有女人,顶多也是不要我,不可能不要你,让人用开水烫你,不要把你爸爸想的这么坏。”

猫猫不住的说,“总之是个黄衣服的女人,我不懂怎么读她的名字,只知道她进浴室前穿黄衣服,黄衣服。妈妈,你去找,你去找呀!”

“你让我去哪里找。”月茹啜泣道,“这根本就是大海捞针,我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再说丢脸不丢脸啊,我闹到你爸爸单位去,说他外面有女人,他丢脸,我更丢脸啊,而且我又没有证据,到时候人人都看我们的笑话,说我是神经病。”

月茹的眼泪流下来:“其实我早知道他外面有女人,那段时间他天天都提要跟我离婚,我知道他是真的想跟我离,他每天挑我的刺,找我的茬我能感觉不到吗?可是我跟他离了婚,你怎么办?我带着你我根本养不好你,我要是把你留给他,一来我舍不得,二来他肯定还要找女人,到时候你怎么办?所以我除了忍还是忍,猫猫,妈妈真的心好疼,感觉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你就不要再说了,就当骗骗妈妈吧,让我好过一点,只要你爸爸一天没有跟我离婚,我都会等他回心转意的。”说着,又抹了把眼泪,“再说,去了他单位,他工作要受影响的呀!”

猫猫想不明白,事到如今,她的妈妈还在为他爸爸着想,为什么他爸爸不喜欢妈妈,她觉得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所以她点头承诺道:“好,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但是她们都那么受伤,彼此抱在一起哭成一团,为了那已经摊开到阳光底下被隐瞒许久的事。

  98

  
后来宋勐刚来了,她们母女俩赶紧止住抱头痛苦的行径,宋勐刚瞧了她们一眼,让月茹下车,站在车子的旁边,宋锰刚温声道:“师姐,我觉得你一直不开心,你到底怎么了,说给我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月茹硬挺着说:“没什么,就是……”她吞了泪意,佯装平静道,“猫猫说她的脚是他爸爸在外面的女人给烫伤的,把我的孩子伤成这个样子,她一年多不能走路啊,现在走长了时间脚还会疼,她爸爸也没有找那个女人算账,可见是有多喜欢人家,我呢,我弄掉了几根她的头发就是一个耳光。”

宋勐刚递给她一块手帕,拍了拍她的背道:“师姐,我说了你可能不高兴,但一个男人真的把一个女人放在心上的话,是不会舍得看到她流眼泪的。”说着,他面露一些自嘲式的忧伤道,“就像我这样。”

“我知道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我一个比你小六岁的男人,没钱没权,工作也不及你好,只是一个装卸工,可是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那天,我是故意跟猫猫搭讪的,我想,你其实也早就看出来了。这段日子,说实话我和你们在一起我很开心,我不明白你老公为什么那么不珍惜你,你那么好,你甚至…甚至为了他不和别的男人说话,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你的眼里只有他,他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说道最后,宋勐刚表现的一脸气愤。

“你别说了!”月茹痛苦的闭上眼,“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一个结过婚得女人,不是大姑娘了,而你是个小伙子,你应该找一个更好的。”

“我也想啊!”宋勐刚急道,“可感情这种事,我能控制吗?我告诉过我自己不要去想,可我忍不住啊!算了,今天的事当我没有说过,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只要你伤心的时候,肯让我安慰安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不求在你心里能有我,但是要是有用的上我的时候,我就很高兴了。”

宋勐刚真诚的肺腑之言此时此刻于月茹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

她点头道:“谢谢你,真的。很久没有人对我那么好了。”她心里一阵酸楚,不由的想,她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宋勐刚尚且肯如此不求回报的对她,自己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呢?如果和静江真的再也勉强不下去的话,她和猫猫不求有一个多有权有势的人,她只希望找个人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有瓦遮头,彼此照料,相敬如宾,厮守到老。

可她和方静江的现实生活每天都是惊心动魄的,不是吵就是打,然后她一哭,他就立刻投降,再讨好,再求饶,过一阵子还是一样再吵,周而复始,她觉得她上辈子一定是欠了方静江。

那种恋爱时与他十指紧扣,以为只要结了婚就能过上幸福生活的想法终于在朝夕相对中彻底破灭了。

这就是爱的真相——曾以为半后半生可以把所有爱都寄托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但人终究要互相了解,待彼此的面具和外衣渐渐剥落之后,皮囊下的真相昭然若揭,便开始疑惑或者后悔这是不是自己要的,抱怨,算计,伤害,把一段感情折磨的伤痕累累,想要走又挽留,狠心抛弃又舍不得,日日都上演重蹈覆辙的闹剧。

然而,这么多年以来,她人生中第一次有了想要脱身的念头,尤其是她自己不要紧,她想要猫猫开心,她想给孩子一个快乐的童年,而不是在胆战心惊中长大。

当她见到猫猫和宋勐刚在一起时笑的不停的时候,她会不由自主的想,如果那是静江该多好啊!
而且宋勐刚不像静江那样严肃板正,事事都要求别人做到最好,像军事化训练一样,更何况或许正是由于宋勐刚年纪小于月茹的关系,他对月茹有一种仰视般的‘小心轻放’的呵护,她们三人在一起,从来没有拌过嘴,一直很和谐,谈天说地,整天洋溢着欢笑声的。

还有一点,依照她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宋勐刚并非那种作风十分不堪的人。须知他们单位好多男同志都喜欢讲荤段子,聚在一起准没好事,而宋勐刚虽然不如静江英气逼人,却也很朴实,说话总是很诚恳,唯一的一次最出格的笑话是关于他们单位浴室里发生的一件事。

那一天,供应站的女浴室水管坏了,领导于是想出了一个不是很周全的法子,就是让男浴室空出来,和女同志们合并使用,只不过男的在上午洗,女的在下午洗。

布告就张贴在男浴室的门口,也没有大喇叭进行广播通知。

偏偏那天张云超刚送完货回来,已经下午三点钟,他一身臭汗,急着往浴室里冲,压根没有看什么布告不布告,等到他冲进了女浴室以后,就彻底傻了眼,里面有一个女同志,而且他还是认识的,叫谢金燕。

女同志□□,赤条条的,这个时候张云超应该立刻退出去,可这厮竟还盯着人家上下的瞧,一边瞧一边说:“啊啊,真对不起啊,小谢,我不是故意的,你看,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骂我啊——”

小谢‘啊——’的一声尖叫:“你给我滚出去。”

张云超还不滚,还在絮絮叨叨。

这事儿后来闹到了书记那里,谢金燕哭的快要昏过去了,没几天就把她调离了供应站去别的地方上班了,而张云超则彻底沦为了整个集团的笑柄。

宋勐刚把这事告诉了月茹和猫猫,两人也嗤嗤笑了很久,但月茹和猫猫都挺同情那个女的,“这叫她以后怎么做人呢!”

宋勐刚道:“嘁,我觉得姓张的就是存心故意的,男人当成这样不像话,忒不要脸。”

猫猫也同仇敌忾,一个劲的点头。

月茹觉得宋勐刚的人品不错。

她不由在心中叹息,人与人的缘分真的很难说清楚,她把最好的年华给了方静江,却没能换来丰收的果实,而眼前这人看起来诚实可靠,却偏又小了她六岁,这六岁,可不是一步之遥,但是是否真的不可跨越呢?!

自然而然,她对于宋勐刚也不像初时那样警戒了,而是逐渐卸下心房。

没过了几天,又是周末,月茹带着猫猫回娘家,静江不想看到陈菊苼便借口不去,到了下午的时候,月茹就带着猫猫去了对面的东宫,那里一大堆的同事等着他们一起聚会。

先是看电影,看完之后大家一起去茶坊里打牌,几个叔叔叫猫猫摸牌,别说孩子的手气还真是好,次次都是好牌,于是赢了钱大家就给猫猫一点当做提成,猫猫乐得不行,她爸是方静江她当然不缺钱,可这是大家喜欢她,故此才借荫头给她零碎钱玩,猫猫很开心,月茹也感到欢喜。

没有一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所有人希望,这是她的荣耀。

更何况这些年来,她都没有自己的生活,她没有朋友,没有自我,没有娱乐,而今和同事们再一起,她觉得很放松,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就是千万不能让静江知道,因为一旦他知道了,保准没有好话说——他一定会把同事们比作下流胚,嫖(*客,贱%¥人,下三¥#滥,而自己就是不要脸廉价的倒贴上去的妓!@女,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他有时候完全不顾她的感受。好像她的同事们都是嫖¥#客,而她是鸡,他们之间就是骚&%包遇上脂粉客。

反正在静江的心里,这个世界除了他给予她的是安全的,其他都存在一定的危险,是个火坑。

可月茹觉得,在没有遇到静江前,她也是这么活的,不也活的好好的嚒!

想到这些,她不由叹了口气,觉得方静江的控制欲实在太强,强到让人窒息,受不了。

后来有一天晚上,宋勐刚单独约月茹出去看电影,时间是下午5点的这一场,那就意味着看完就要晚上7点多了。

月茹犹豫着要不要去。

她其实是不想去的,但就在前一天晚上,静江又和她吵架了。当时他们夫妻在床上,静江忙了许久都没有碰她,此时软玉温香的在身旁,早就忍不住了,凑过去想与她温存一番,哪里晓得月茹想到猫猫说的话心里就难受,她不停的想,他和那个女人到底做过了没有?他和那个女人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越想心里就越难过,眼泪都要溢出来了,但她拼命压回去。接着就装死,闭上眼睛不理会他,随便他怎么折腾,她自顾自在心里数着:一,二,三,四,五……什么时候才算完?
静江发现了她的异样,不悦道:“你这是在跟我闹什么,不是好好的么,装死鱼干什么!”

话说的那么难听,简直是在她心上的伤口上狠狠撒了一把盐。她把头撇向一处不去理他。

静江掰过她的头来亲吻她,动作温柔,已算是伏低做小了,奈何月茹仍是没有反应,任他如何撩拨,就是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静江火了,一手拍在她右脸上道:“我说你是不是欠揍啊?故意的!”

“你打我干什么!”月茹扁着嘴,泪盈于睫。

静江喉头一哽:“对不起,手快了,不是打你。”

“你滚——!”月茹大声骂道,顺便一脚向他踢去,“凭什么你想要就要,我他妈算是什么,你泄欲的工具吗?”

接下去,她用被子将自己蜷成一团,裹得紧紧地,静江无法,见她哭哭啼啼的,只得没了声息。
出了这件事,月茹便是有心赌气了,她想,我就是去和别人看电影怎么样?!

明明第二天是不想去的,结果硬是为了争一口气,带着猫猫去俱乐部和宋勐刚会合了。

这一次看的是一个鬼片。

猫猫才多大的孩子,看到大银幕上电梯口的钟会自己闹起来,还有会自己发出咯咯咯笑声的洋娃娃,吓得快要昏过去了,直往妈妈怀里钻。月茹笑着捂住她的眼睛道:“看吧,来的时候问你看什么,让你选,你自己点的鬼片,哈哈哈哈。”

猫猫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呀!

但是她趴在妈妈的怀里刚好可以听见宋勐刚刻意压低了的说话的声音。

他说:“师姐,你肯来,我真的很高兴。”

月茹没说话,紧盯着电影屏幕,像是没听见。

宋勐刚想你人都来了,还装个什么假正经,不过当下并无任何僭越的动作,他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要的是月茹到时候离不开他,自己投奔到他的怀里来。

今日,月茹的出现,已经证明他至少成功了一半,真是感谢方静江这个莽夫,一点不懂得安抚寂寞的女人心,他凑近月茹的身边,温柔道:“师姐,我会对你好的。”

鬼片那么惊悚,却还有人在自己耳边说着情话,真是一种异样的对比,叫人心里又麻又痒。

片子结束后,三人一齐向外走。

月茹与宋勐刚道别,后者点了点头,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在她们母女身后。

黑夜里,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再也藏不住的欲*&望的焰火。

猫猫一边走一边感觉到尿意来袭,苦着脸对月茹道:“妈妈,糟糕了,我想尿尿,怎么办?”
月茹‘啊呀’一声:“刚才你怎么不说,电影院里有厕所,现在出来了到哪里去给你找厕所,总不能随地大小便?”

猫猫用手捂住裤裆,样子很搞笑,解释道:“我刚才吓的忘了呀,妈妈,怎么办,要尿出来了。”

月茹无奈,环顾四周,只得带她进了一个种植着八个花坛的小林子里,花坛里种的树棵棵一米多高,遮盖力不错,月茹让猫猫到最里面去小便。

但是月茹才将猫猫的裤子脱下,猫猫就道:“妈妈,有人跟着我们。”

月茹吓了一跳,赶忙回头去看,只见夜色之中,花木掩映,似乎确实有绰绰的暗影,她着实有些看不清,直到走近了几步才发现是宋勐刚,诧异道:“咦,你怎么还没走?”

宋勐刚道:“天黑了,我觉得不太安全,我想送你们一段。”

月茹道:“没事的,这里就在我们家附近,没人敢乱来,都怪猫猫,突然说要小便,我正带她就地解决问题呢。”说着,又走回猫猫身边。

猫猫却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对月茹悄声道:“妈妈,我觉得这个叔叔今天有点怪,他好像在看我的屁股。”

月茹失笑:“他是担心我们走夜路,过来保护你和我的,没事,别怕。”

猫猫拉着月茹耳语:“妈妈,他真的在看我。”

月茹想,猫猫从小被她奶奶教育的很好,不像有些孩子在外面随地大小便,她是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干这种事的,小的时候,霭芬连开裆裤都不给猫猫穿,说女孩子尤其要注意。而今天实属突发情况,看电影吓着了,故此闹了个要小便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