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起码她从医生的眼睛里读出一件事,那就是妈妈确实没有把她照顾好。
她沉默的跟着月茹出去。
月茹被静江骂完已经很火,现在又被医生骂,再见到猫猫弱不禁风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别的孩子都蹦蹦跳跳野的要命,怎么就她一天到晚的生病,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一个孩子!
她甚至不许猫猫跟自己并排走在一起。
猫猫小快步追着月茹,连声喊道:“妈妈,你走太快了,猫猫跟不上。”
月茹气道:“你离我远点儿,省的又弄伤了到时候你爸怪我。”
猫猫只得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远远地跟在她屁股后头,一边在后头抽噎道:“妈妈对不起,是猫猫不对。妈妈——!”
两人从新华医院一路走回家,猫猫走的脚都疼了也不敢说。
月茹沿途逛街买了几双袜子心情总算好了,气消了之后开始对猫猫和颜悦色起来,给她买了一支赤豆棒冰,自己弄了一支绿豆棒冰。
一大一小吃到了家门口。
彼时已是傍晚,暮色四合,静江当然要问,为什么会去那么久?不就接一个骨嚒!是不是出了什么大碍?
猫猫说:“没有,就是医生叔叔好厉害,把我的骨头咔嚓一声就弄回去了,然后我们坐车回家,妈妈又把我的骨头咔嚓一声给弄掉下来了,然后又去医院找叔叔把我的骨头咔嚓一声给弄回去….然后….我们就回家了。”说完,猫猫觉得还挺乐,扑哧笑了一下。
月茹也抿着唇,想到猫猫说的话觉得很是发噱,谁料静江一脸阴沉,继而蓦地冲到月茹面前一手点着她的额头道:“你到底长不长脑子,长不长脑子啊?你是猪吗?拉完一次还一次?”
显然,方静江觉得猫猫说的话一点都不好笑。
月茹嗫嚅道:“我真是无心的,我不知道她伤的是哪只手。”
“你自己拉的你都不知道?”
“我…我没看清。”
方静江无语了,他觉得自己在和一个白痴对话。
猫猫在一旁很尴尬,她现在手不疼了,没觉得有什么,而且她也只是老实交待,不知道爸爸竟然会发那么大的火,她看到妈妈哭了,瞬间就觉得好像是自己的错。
月茹坐在沙发上一边哭一边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觉得是我逼你结婚的,所以总也看我不顺眼,你既然不喜欢我,那你娶我干什么,你去找那个卢丽华呀!”
这什么跟什么!方静江瞬间大怒:“你神经病啊!”
霭芬见他们又吵架只得叹了口气,赶忙把猫猫抱到自己屋里避风头,生怕大人吵架最后延祸到孩子身上。
事实证明,月茹还当真是把气都撒到了猫猫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爱的主动权
因为一直以来,猫猫都是爸爸妈妈的红娘,而这次她显然成了告状的…小坏蛋。
以前他们夫妻吵架都是有一个固定模式的,月茹缺乏自信,总是有诸多借口希望从静江嘴里套出话来,让他说点甜言蜜语。偏偏静江是冷硬派,死活不说,心里想:你都是我老婆了,还整天问我爱不爱你干什么?
记得有一次,月茹上班去了,静江一个人在家,百无聊赖就看着挂在墙上的他和月茹的结婚照。
猫猫跑过去坐在爸爸的腿上,笑嘻嘻道:“爸爸,你觉得妈妈漂亮吗?”
静江反问:“你觉得呢?”
猫猫说:“我觉得我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你看我们家门口,没有谁比我妈妈漂亮。”
静江很得意,点头道:“就是,我当初看中她,也就是觉得她长得还不错。”
接着就和猫猫两个人嘿嘿嘿的傻笑。
猫猫回头就告诉了白月茹,月茹一听高兴极了,跑去害羞的问方静江:“你跟你女儿说我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啊?”
方静江瞪了一眼猫猫,回月茹:“哪个王八蛋说过!”
月茹的脸上的笑立刻凝住了。
继而气的回房,半晌没有说话。
猫猫问爸爸,“你明明说过的,看嘛不承认,妈妈说我是瞎说的。”猫猫被妈妈埋怨了两句,怨气很重。
方静江道:“我跟你说的话你怎么能告诉你妈,难为情的呀。”
“哦。好吧。”猫猫想,大概这是个理由。
于是两个人经常会为了一些小事借题发挥找借口吵架,吵架几乎是没有内容的,只是月茹在气头上就会说,你既然不爱我,那要我干嘛,我现在就回娘家去。
说着,拎起包就往外冲。
她就想看看他到底在不在乎她!
静江看她走到门口,还说给她听:“你走呀,好像说的你娘家的人多爱你似的。走走,尽管走。”还一边笃悠悠点了根烟道,“你看我拦不拦你。”
月茹话已出口,箭在弦上,被逼得只得一脚踏出了门口。
他们一个要爱的主动权,一个丝毫不肯松懈。
方静江见月茹真的不见了人影,急的一把抱起猫猫,像豹子一样扑了出去,道:“走,追你妈去!”
月茹一边抹泪一边走到了三合路口,她并不是真的想回娘家呀,如今该何去何从?!她站在三合路和大连路的交界处徘徊了很久,后来干脆在大连路的一家已经打烊的商店门口台阶上坐下。
大连路口只有一盏昏黄的孤灯,月茹借着稀疏的亮光频频回望,发现后面果真一个人都没有,瞬间从抽噎变成了泪雨滂沱。
其实此时的静江正抱着猫猫躲在不远处的一家民宅的雨棚下,用以遮住他高大的身形。
猫猫看他爸爸跟做贼似的,实在是搞不懂他在干嘛!
大约半个钟头有余,月茹终于站了起来,像是真的准备要回白家了。
方静江这才带着猫猫走出去,对猫猫说:“去,把你妈叫回来。”
猫猫于是踩着小碎步扑颠扑颠的跑到了月茹的跟前,扯了扯她的裙子,用软糯的童音喊道:“妈妈!”
她一辈子记得那条裙子,那是他爸爸允许她妈妈穿的第一条裙子,湖蓝色的,打着摺,美极了。穿在她妈妈身上,风一吹,就像仙女一样。
月茹泪眼婆娑的看着猫猫,问:“你怎么来了?”
猫猫指了指静江的方向道:“爸爸带我来的。”
月茹不说话沉默着,静江也呆在原地不上前,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僵持着,半晌,月茹摸了摸猫猫的脑袋,说:“乖,到你爸爸那里去,跟他回家。”
“哦。”猫猫嘟哝一声,小跑回去。
静江急切的问:“你妈怎么说?”
猫猫答:“她让我跟你回家。”
静江‘嗳呀’了一声,有点责怪猫猫的意思:“不是让你去把她带回来的吗?你过去跟她说,要跟她一起回家。”
猫猫只得又过去传话。
月茹摇头,对猫猫说:“是你要我回家,还是你爸爸要我回家?”
猫猫说我,随即又补上:“还有爸爸,他让我把你带回去。”
月茹的眼光闪了一下,吩咐猫猫:“那你让他过来自己跟我说。”
猫猫哼唧哼唧的又跑到静江跟前,静江道:“你说了我要她回家,她还不肯?”
猫猫点头:“妈妈说要你自己过去跟她说。”
猫猫知道爸爸肯定不愿意,于是拉起静江的手,摇啊摇道:“爸爸你过去嘛,你过去嘛!”
月茹则站在不远处看,看静江被拖的前行了两步,但还是死要面子,不肯向前。
月茹当即转身就走,这次是真的气的要回娘家了。
方静江赶忙一推猫猫:“快!你快过去拉住你妈呀!怎么这么笨!她不回来,你就哭,你拉住她裙子不让她走。”
此时已是夜里十一点了,猫猫累的要疯了,让她哭她还真哭的出来,所以一路小跑着追着月茹,揪住她的裙子,丧心病狂的喊:“妈妈——你不要走——妈妈——!”
月茹一见孩子哭就心软,静江知道她的软肋,就拿孩子威胁她,方静江见状,见缝插针的站出来道:“走,回去!”
用的仍是命令的语气。
“你看你把女儿急成什么样?你一走了之,就不要她了咯?”静江道。
月茹回驳:“你不是不要我回去吗?”
“……”
“你要不要我回去?”月茹追问。
方静江没有回答,只是‘啧’了一声,上前一把拉住月茹,“走。”
就算是他的让步了。
哪知月茹这回可不是那么好打发,她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问清楚誓不罢休,“你说,你到底要不要我?”
方静江看着她:“你来真的是吧?”
月茹哽咽道:“我就知道,是猫猫要我回去,根本不是你要我回去。你有没有我是无所谓的,老婆就是你找来生孩子的,你不是常说嘛,孩子是借我肚子生的,现在生完了,我也没利用价值了。”
说完第三次转身。
须知方静江其人吃软不吃硬,最忌人威胁他,逼迫他,月茹这样紧追不舍,只会逼得静江生气,他指着她狠戾道:“你走,你敢走试试看!”
“你要是今天敢走,你以后永远就不要踏进我208号的大门,我也就当没这个老婆!”
月茹半转过身,噙着泪,咬着唇,模样好不可怜。
猫猫见情势不对,赶忙拉住月茹的手道:“妈妈你乖,你不要走!”
爸爸实在太凶了,妈妈一走,猫猫害怕!她用眼神告诉月茹她的心意。
月茹低着头,静江又走近一步,拿手指着她,直指着她的脑门,“你走呀,你敢走一步试试,我方静江不是找不到女人,你今天要是踏出这一步,你看我明天会不会带一个女人回家!”
月茹于是瞬间嚎啕大哭。
方静江这才止住恐吓,喝止道:“不许哭了,赶紧回家!”
为了防止月茹还要跑,静江一把将猫猫塞到了月茹的怀里,道:“抱好,走。”
月茹不满道:“是你带她来的呀,你为什么不抱?”
静江想,我抱了你又跑怎么办?
但他嘴上却道:“是她自己要出来找妈妈的,我又不要。”静江还得意的‘嘁’了一声,他果然又一次压制住了他老婆。
然后下一秒一想,又咂摸出这句话语气有些过,赶忙用眼角偷瞄了一下月茹。
果然月茹虽然抱起了猫猫,但是停止了步伐。
静江终于伸出手拉了她一把,低声道:“走吧。”已算是低声下气了。
月茹抱着猫猫跟小媳妇似的跟在静江屁股后头回家,静江则像个大老爷一样背着手在前头开路。
猫猫甚是体贴的给月茹抹干眼泪,月茹悄声的对猫猫说:“你看到了吧,你爸爸是不要你的,他不喜欢我…”哽咽了一下,才又继续道,“他不喜欢我,所以也不喜欢你。”
猫猫大了,眨着似懂非懂的眼睛问:“为什么?”
“因为他喜欢男孩儿。”月茹垂眸感伤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什么爹妈,孩子要被折腾死了对吧。。。。。。。。
孩子争夺战
之后,这对夫妻自然还有许多次类似的争吵,内容都是大同小异,无非是月茹出走,静江要追不追的,每次都拿猫猫出去做和事佬把老婆给捉回来。
因为方静江和白月茹吵架的时候,从来不直接对话。始终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谁也不肯先下台来,月茹是低声下气惯了,忍无可忍;静江则是高高在上惯了,无法低头。
只有苦了猫猫小小年纪被推来推去,像个小火车一样,嘟嘟嘟开到爸爸这里,又嘟嘟嘟开到妈妈那里,几十个来回不在话下。
后来有一次,彼此都表示,一个坚决要走,一个死活不留,于是月茹走到了大连路的尽头,拐了个弯,躲在了一棵大树后头,静江则躲在不远处的一根电线木头后面抽烟,看到前方人影渐渐遥远直至不见,心里一阵失落。随即对猫猫说:“你到前面去看看你妈是不是真走了?”
结果猫猫跑到月茹那里,直接出卖了爸爸,只因那个时候月茹哭的很伤心,一边说道:“你爸爸是真的不要我了,他从来不追我。“
猫猫说:“爸爸躲在那根电线木头后面呢!”
自然而然,故事又继续上演了。
月茹让猫猫把静江叫来,猫猫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走到一半的途中便在地上坐下了,休息一会儿,月茹从树后探出脑袋,挥手示意她:“去呀!”
静江在另一边也被搞得一头雾水,一个劲的低声喊道:“喂,宝贝,你干嘛呐?”
猫猫坐在地上想心事,不理他们,想了一会儿站起来直接朝马路当中走,可以想见,下一刻——树后躲着的那个和电线木头后面的那个都异口同声的叫起来,然后跑出来拦住猫猫。
月茹捏住猫猫的手道:“你跑到马路上去干什么啊?”
静江也凶道:“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猫猫撅着嘴憋气不说话,心里郁闷的要死,直道:你们两个吵架真的是烦死了!烦死了!!!
月茹看孩子很为难的样子,神色凄楚道:“算了吧,静江,咱们也别吵了,你带孩子回去吧,我去我妈那里住两天,我们都冷静一下,清净清净吧。”
静江道:“你走了孩子怎么办?孩子你带走!”
月茹已经知道这是静江惯用的伎俩了,说:“我不要,我带着她怎么走,你带她回去。”
猫猫站在他们中间,仰头看着他们,她在努力的分辨,到底是谁不要她。
只见月茹表达完她的意思之后转身就走了,方静江正欲重复他那些老掉牙的威胁之前,猫猫已率先哭了出来,大喊:“啊——妈妈不要走!”
月茹顿住脚步,转头道:“你不要喊我,不要喊我!!!”
猫猫完全不理会月茹的说话,一个劲的哭喊:“妈妈——!”
月茹被她哭的心里一阵绞痛,强自装作没听见,加快了步伐,渐渐走远。
留下方静江牵着猫猫的手站在原地,良久,方静江才哑着嗓子道:“你看见了吧,你妈不要你了。”
他的神色寂寥,低头看着猫猫,心中五味杂陈,孩子的哭声使他想到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孩子最重要了吧?所以他才一直用猫猫绑住月茹,可如今她连孩子都撇下了…
方静江抱起猫猫,径直回了家。
孩子哭的累了会睡着,他不会。
但他第二天还是照常去上班,就这样日复一日,无论猫猫怎么问,怎么说,甚至霭芬都开口让他去把月茹接回来,方静江一律都当做没听见,他想,一个能把孩子都撇下的女人哪里值得他去追?
他才不。
其实月茹在第二天白天静江去上班的时候就回来看过猫猫。
猫猫可怜兮兮的说:“爸爸讲你不要我了。”
月茹揉着她的脑袋说:“没有,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可说完这句,在静江回来之前,她又走了。
猫猫搞不懂,但她逐渐习惯了这种操作模式,一直到第十五天,也就是整整半个月,月茹终于回来了,这一次,没有争吵,没有任何形式的借题发挥,月茹只是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或者抱着猫猫在沙发上玩耍。
她对于静江的无视使得他没来由的一腔怒火,尤其是见到她和猫猫玩的笑嘻嘻的揉抱成一团,便挑衅道:“现在知道回来啦,这个家你不是不要了吗,女儿不是也扔了嘛!”
月茹淡淡道:“我从没说过女儿不要。你不要跟我找架吵。”
静江被她一语中的,只得气哼哼的转向猫猫:“她不要你丢下你就走你忘记啦?”
猫猫撇了撇嘴,不做声,吓得低下头来玩手指头。
霭芬看不过去,走进来拉了静江一把,有点生气道:“嗳,我说你不要作孽了可以吧?老婆孩子现在都好好地,你折腾什么!”
静江怒道:“你们都怪我,都是我不好。连你也帮她。”
霭芬叹了口气:“我不是帮她,这日子你到底要不要过了,天天吵!”
静江没法忤逆母亲,只得气哼哼的出去,当晚也没有在家里吃饭。
以后的日子,当然也还是吵架,有时候月茹一口气吞着,想咽下去算了,毕竟她在上一次的离家出走中没有得到任何好处,最后不也是灰溜溜的回来了吗?她已经彻底的想通了,静江有没有她是无所谓的,他是不爱她的,虽然她是老婆,但老婆这个名字,只是一个名字,只是他在一堆各有瑕疵的蔬菜里挑选出来的比较完整的,还算过得去的,能给他传宗接代的‘东西’而已。所以她现在对他已不抱有期望,期望他会对自己有一丁点,哪怕一丁点儿浅薄的爱,她知道自己要不到,也就不乞求了吧,大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只要不吵,就算了。她想着。
可方静江说话是出了名的毫不顾及他人的感受,这也是他在单位里的一个比较显著的问题。
大家谈论到方静江,都会说,人是好人,技术也好,就是脾气坏的一塌糊涂。
所以月茹偶尔真的会忍不住跟他呛声,届时又是一通天崩地裂的争执,只不过这一次月茹学乖了,她把猫猫抱走了。
抱到了白家。
她不是要爱的主动权吗?
虽然她得不到,但没关系,她已经找到了方法,那就是猫猫。
只要猫猫在谁的手里,谁就有主动权。
就像她知道猫猫在方家,她就算再不想回去听方静江的羞辱,她也得回去。反之亦是同理,方静江就算再不待见自己,再不愿意来白家,只要女儿在这里,他的血脉在这里,他能逃得掉吗?
月茹聪明的学会了给方静江织一张网,一张名为亲情的网。
如果你不来,就是你不要猫猫。她对方静江如是说,“到时候你女儿哭,你自己跟她解释去吧。”
而猫猫住在白家,其实并非不快乐。
因为有白小冬的陪伴,日子过的很快。
妈妈每天准时上班,傍晚就回来吃饭,吃完她们一起睡觉,妈妈把她夹在胸前,妈妈有软软的胸脯,嘿嘿,还有妈妈的呼吸,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让她很舒服,很快就睡着了。
至于在白家睡,还是在方家睡,哪怕是在天桥底睡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妈妈在哪里。
而当白月茹气急把猫猫抱走之后,无论抱走多少次,第二天或者第三天,方静江总会追到白家来。
这是必然的。
去的多了,陈菊苼自然有意见,她对于自己的女儿现在能自由的掌控她的老公这一点虽然感到很满意,但是月茹带着猫猫在白家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这饭钱怎么算?
月茹于是将自己一半的工资交给她,菊苼知道她的工资全额数是多少,拿到手点了点,冷笑了一声道:“哼,这点钱,你们一大和一小?”
月茹皱着眉道:“你要就要,不要就拉倒。我要是把工资全给你,小方又要说了,你别再给我惹事。”
菊苼想了想也是,好坏要到了点儿,便沉默的收下了。
猫猫刚开始,也真心挺喜欢外婆的。
不管大人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总归不应该转移到小孩头上,这是一个人做人做起码的修养。陈菊笙这点还可以,对猫猫从来不会太苛刻,当然了,也有白小冬在里头的缘故,白家的人都需要猫猫陪着冬冬玩。否则冬冬就哭。
冬冬那么喜欢猫猫的理由大概和全天下的小朋友都一样——小的喜欢跟着大的,崇拜大的。
然而蹊跷的是,猫猫无论走到哪里,玩到哪里,都有一群小朋友跟在她屁股后头听她号令,月茹觉得这点可能遗传自方静江,是出于天生的威信。
哪怕猫猫看起来那么乖,那么小,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竟然还能成孩子王,实在叫人不可思议。
或许也正因为此,菊苼对猫猫有种难言的怪异的心情,她总觉得猫猫是个大人。
菊苼在与猫猫相处的时候,给她一种感觉就是她似乎是在和方静江对话,猫猫就像是一个迷你缩小版的方静江,对此,菊苼不敢像对月茹那样对她,想来也很好笑,她一个大人怎么会怕一个孩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爸爸是大王
所以当猫猫住在白家的时候,菊苼会教她包馄饨。
一张馄饨皮内塞一丁点儿肉,然后放在手心里紧紧一握,馄饨就此成形,就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