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江眉头一皱,微微摇头。
白月茹拉了拉他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看那三个男青年:“我觉得他们三个不太靠谱,让他们送她回去似乎不太好。”
方静江拉着月茹的手走到另一桌敬酒,脸上还挂着逢人便笑的愉悦,一边对她耳语道:“她自己不自爱我们也没办法的。”
白月茹没有接话,只是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卢丽华一样。
所以说女人就是这样矛盾。
前一刻,她们希望她们自己的心上人,男朋友,亦或者老公和任何女人都无关,除了她们自己,谁都不在乎,谁也不要看。
可下一刻,当她们的男人真的能做到这一点的时候,她们又会禁不住的想,他对别的女人都可以这样冷酷无情,那终有一天,这样凄凉的局面是不是也会沦落到我的头上?然后从而产生出一种物伤其类的情绪。
现如今的白月茹就是,她对卢丽华一点所谓的嫉妒都没有,只有无限的同情,当然了,就像方静江说的一样,她也觉得卢丽华太纠缠了,搞到最后连一点尊严都没有给自己留下,岂不是让人看不起?
若她在卢丽华的位置,肯定一早就放手了。就像那时候方静江也放弃过她不是吗?她也没有继续纠缠。
或许有人觉得她是个孬种,但她情愿自己舔伤口也好过闹得人尽皆知。
婚礼之后,很多人便吵着要闹洞房。
方静江早就在四川饭店的楼上安排好了一个套间,一群人自然全都哄到那里去了。
先是吊了一只苹果在半空,让他俩咬,咬来咬去咬不着,光见到方静江嘬白月茹的嘴唇了,于是起哄的厉害。
陈兴国道:“哥,我最近没有美国大片看,全看你的了,满足哥们儿吧!”
方静江干脆一把将苹果扯下来,放在嘴里咬了一口道:“烦死了。”
然后抱住白月茹的腰便来了一个热吻,吻得月茹透不过去来,脸涨得通红。
方静江道:“怎么样,满意了吧?”
陈兴国带头拍手,见还有人要闹,方静江便朝陈兴国使了个眼色,陈兴国立刻道:“哦,好了好了,新人也该睡觉了是不是?洞房花烛夜就该好好洞房,都大半夜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一群人‘嘁’了一声道:“真扫兴,不能放过方静江啊,平时他是我们老大,净管我们来着,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方静江说好吧好吧,“那你们折腾我吧,我老婆就算了。”
可以想见,又是一阵起哄声,嚷嚷道:“方静江真宝贝他老婆。那你吹喇叭,把这瓶啤酒一口气干到底,这事就算完了,我们立马走人。”
月茹有点担心,方静江今晚上喝了一夜的混酒,都要昏过去了,此时硬是挺住,把新郎官的西装一脱,衬衫袖子撩起来,咕噜咕噜的把一瓶1.25升的啤酒给干了个底朝天。
如此一来,众人只得偃旗息鼓了,留下这对新人在房间里,总算停下来喘了口气。
方静江在席梦思上躺了一会儿,看着外面的夜深了,星星在广袤的天空里层层叠叠的铺展开,犹如上帝的手随意将银辉洒向人间,他虽然知道身旁的月茹也累了,但还是道:“老婆,我们回家去吧。”
“怎么了?”月茹诧异道,这样一来,一晚上酒店的钱不就浪费了么!
方静江说:“我有东西想让你看,本来想明天给你看,可今晚上的星星这么亮,就是想提前给你个惊喜。”
方静江说这话时,舌头都大了。
月茹赶忙点头道:“好好,你等我把裙子换下来,赶紧回去,我看你快不行了。”
方静江拍了拍胸脯道:“还能干三斤白酒。”
结果刚说完,就把胸脯里的酒拍的全往喉咙口冒,赶紧冲到厕所里抱着马桶‘亲热’去了。
把白月茹笑的乐不可支。
换完了衣服以后,月茹走到洗手间把方静江拖起来道:“你还行吗?”
方静江点头道:“行。”
然后两人便像夜行侠一样,瞒着所有人回到方家去了。
适时霭芬和明忠都睡了,阁楼上还住着桂英。
整个方家都静悄悄的。
方静江慢慢的用钥匙打开门,再带着月茹蹑手蹑脚的进去。
等走到他们卧室的房门前,方静江突然与她低声耳语道:“把眼睛闭起来。”
说着,一边走到她身后,用手捂住她的眼睛。
“你干嘛~”月茹嗔道,试着拉他的手。
方静江坚持:“你闭起来嘛!我这辈子就干了这么一回肉麻事,你配合一下行不行啊!”
白月茹含笑说好吧,然后乖乖的把眼睛闭上了。
接着,她听到了房门的把手轻轻转动的声音,而后是方静江的大手抵着她的背,慢慢的将她往前推,一边拉住她的手,使她走的平稳,不至于跌倒。
终于,她感觉到自己已经踏在了卧室的地板上,方静江突然低下身来,帮她脱鞋子。
“你干嘛!”她轻声叫起来。
“嘘——!”方静江用食指抵住唇。
那一刻,白月茹看到了整间屋子,家具虽然是普通的家具,沙发也是普通的沙发,但是方静江已经尽能力去买办最好的了。唯有地板——那是最奇特和华丽的地方。
她赤脚在地板上走着,仿佛在迷宫里行走。
小时候玩过万花筒吗?
她觉得此刻自己就置身在万花筒之内,旋转,旋转……不停的旋转。
拜他所赐,她幸福的就要晕了。
她从没有想过看起来冷冰冰什么都不在乎的方静江会为她铺一道这样的地板。
那上面有一粒一粒五颜六色的宝石。
自然,那不是真的宝石。
但为了能营造出宝石的效果,方静江先将整块的玻璃切割成菱形,图案都是他亲自设计的,然后在中空的地方浇上水泥和磨光石,再将颜料与它们彼此搅拌在一起。有红的,绿的,蓝的,银的……当地板浇铸上去之后,他一个人来不及完工,便唤来姐夫双吉帮忙,两个人一起蹲在地上拿砂轮磨,磨得手上的皮都破了,膝盖跪的久了也都是淤青和破损。
白月茹蓦然觉得脚下固然传来阵阵凉意,但心里却是热乎乎的,她看着方静江,一下子冲过去抱住他,仰起头亲吻他的嘴唇。
方静江含笑站在那里,他在等待这一刻,能让爱的女人感动是件很值得男人骄傲的事。他是个自傲的男人,自信讨她欢心是应该和力所能及的事。
他们在沙发上拥吻,没多久,方静江竟像孩子般轻轻的打起鼾来,他太累了,趴在月茹的肩膀上睡着了。
月茹用手抚摸着他后背上的脊梁骨,一根一根,硬邦邦的,有棱有角,她像个母亲一样,宠爱的摸着他的后脑勺,他的硬发,低语道:“你真是个坏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真假陪嫁货
作者有话要说: 昨日无更,所以今天字数超满~~~~
这是方静江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浪漫,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因为屈指可数的几次温柔,在白月茹的记忆里都被时光凋零,或者被眼泪模糊,或者被酸涩取代。直到很久以后才意识到,原来结婚这一夜的浪漫竟然能够让她取暖几十年之久。
几十年。
之后,方静江便开始陀螺似的忙碌起来,一个人打两份工,先是在单位里做调度,另一方面,又承包了单位里的一辆依维柯,去外地装卸货物回到海城批发给人。经常是十天半个月的不见人影。
白月茹除了上班,就是一个人在家,吃饭的时候,明忠和霭芬坐一起,她和桂英一起,彼此间没什么话说,到底他们是一家三口,月茹其实有点寂寞。
每个星期不上班的那一天,她就回到娘家去,帮陈菊笙买菜,洗菜,替德华洗洗衣服什么的,然后坐在天井里,想着这一次,不知道静江什么时候能回来。因为每次他回来,都会给她买点小玩意。记得上次去的内蒙古,好像给她买的是套娃,静江不在家,她就把套娃塞在包里带去上班,装卸工提货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坐在驾驶室里拿出来玩一会儿,像个孩子一样。
一直到十个月以后,方静江才算彻底能歇口气儿,抱着白月茹在床上温存一会儿。
他们很久没有做@#@#@爱,方静江的动作稍微有点狠了,弄得她有点疼。
月茹道:“你用不用这么拼命啊!是不是马上又要走了?这次又是去哪里?”
方静江吸了口气道:“不去了,哪儿也不去了,这次差点就没命回来了。”
一句话,说的月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方静江此时正在她身体里,被她蓦地一紧一滞,憋得难受,他亲了亲她的脖子柔声道:“你放松点,我动不了了。”
月茹意识到此刻他俩正在干什么,一下子有点难为情,然后深呼吸两口道:“我,我,我,我还是不行,放松不了了。你自己动动吧。”
方静江咯咯的笑起来,很快,从未有过的愉悦就将他们淹没了。
事后,她睡在他的怀里,枕着他的手臂,方静江道:“这次是去江西景德镇,要运点瓷器回来卖,谁知道车子开到井冈山那里不动了,大半夜的在山群里,四周乌漆麻黑的,我想不能在那里多耽搁,否则夜里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就赶紧下来修车。结果突然听到一只母狼吼了一嗓子,没多久,来了最起码十几只狼,吓得我赶紧钻车里去。”
月茹紧张的一把抱住他的手臂:“那怎么办呀!你——你要急死我呀!以后不许你去外地出差了!”
“不去外地出差,那钱怎么办?”
白月茹有点懵,“什么钱?”
方静江知道自己一时嘴快,说漏了,赶忙道:“没什么,没什么。你听我说,后来呀,那狼坏的狠,他们闻到了人的味道,有的就爬到了我的车顶上来,还有几只有脚踢我的车门,我只好拿火柴烧纸,那火光亮起来了,狼群一下子散开了。但还远远地看着我,暂时不敢靠近而已。我趁着这个机会赶忙开门下车,拿四周的树枝火柴全堆在一起烧,最后把自己身上的棉袄都给烧掉了,才熬到天亮。否则这次还真回不来了。”
白月茹听完紧紧抱着他,心里怕的要命,她虽然反应比较慢,就像方静江说的,有点木木呆呆的,但总不至于真傻吧,她抓住了他话里刚才的重点,又问一遍:“你说,你这么拼命,为的什么钱?”
方静江死要面子,还是不肯说,敷衍道:“真没什么,就想多赚点奶粉钱,以后留着生孩子用。”
白月茹道:“那也不急这一时。”她想,他不肯说实话,就逼他说,便问,“你是不是赌钱了?你赌钱了吧?瞒着我在外面欠了债,怕我知道。”
方静江‘啧’的一声,“胡说八道你!”
最后被她绕的没法子了,不得不说了实话,“就结婚那天的二十桌酒,还三天的流水席,我的工资哪里够啊!都是问朋友的七拼八凑借的,这些钱都得还。我知道你爸赌一口气,你妈瞧不起我,所以我也要赌一口气!反正现在都还清了,以后再不欠债了。”说着,长长的舒了口气。
白月茹顿住了,她不知道方静江为了他们的婚礼付出了这么多。
“你怎么不早说?”白月茹有些愧疚,因为当时听到卢丽华说的话,她…其实心里有点儿怀疑他。
她抿了抿唇,对方静江道:“你应该跟我说的,我的工资虽然不如你高,但起码我也可以帮点忙,不用你这么辛苦。这整整的十个月,你知道我和你呆在一起才多少天嘛。”
她说的很心酸,方静江也觉得心里涩涩得,揉着她前额的头发道:“日子长着呢。”
“还长着呢!”月茹说这话时酸溜溜的,“你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你姐都有了,我还没动静呢。”
方静江一愣:“什么,我姐又有了?”
“对啊。”月茹笑道,“你姐身体真是好,我从没见过有人化疗不掉头发的,你姐当时熬过来了不说,这不那么快就又有了,妈妈担心她上回的事儿会影响这次的胎儿,就煎了好多的中药给她喝。”说着,甚忧伤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我们都结婚十个多月了,我连个信儿都没有。”
再加上他们置办婚礼的半年,都一年多了,也难怪月茹会着急。
方静江道:“这种事你越着急他/她越不来,乖,悠着点。反正钱还完了,接下去有的是时间可以….”说着,嘿嘿的贼笑起来,两个人在床上挠来挠去,玩疯了。
不用想,当天晚上又是一场很拼命的剧烈运动。
待静江累了睡着以后,月茹一个人躺着望着天花板发呆,她想,静江不和自己说,估计也是怕自己为难。
为什么会为难?
必然还是因为陈菊笙。
至少到目前为止,哪怕他们结婚了,月茹每个月的工资还是一分不少的如数上交给母亲。由菊苼保管。菊苼每次都说的好听:“妈给你存着,以后给你做嫁妆。”
等到月茹真要结婚时,陈菊苼不过就给她买了一台缝纫机,两条毛巾,两条被面,就算完事了。
月茹气不过,找她去理论。
凭什么哥有一套家具,我只有一台缝纫机?
菊苼起初不理她,后来见她不依不饶的用手绢掖着眼睛,哭哭啼啼道:“哪有你这样做妈的,就给我两条毛巾,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你这样给女儿做嫁妆,我嫁过去还不给婆家牵一辈子的头皮呀!”
菊苼‘嗤’了一声:“他们家那么穷,给你那么多嫁妆岂不是接济他们。他们还敢笑话你?我能把你嫁给他就算是不错的了,省省吧。”
后来菊苼怕以后月茹结了婚以后一心向着方静江,不好控制,最终还是从橱柜里的一个首饰盒中,取出一个布包。
那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像存了多少秘密似的。
菊苼从里面拿出五只金戒指交到月茹手里,动情道:“妈其实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妈…妈不知道能给你什么,要不然这几只戒指你拿去,都是你外婆在的时候我和她一起存着的,以后都交给你吧。反正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这玩意又不好给儿子,妈不给你给谁!”
其实碰着一般人,谁都要怀疑一下陈菊苼为何前后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差,偏生白月茹性子单纯,见菊苼往那里一坐,感慨叹气的模样,立马对自己上门讨嫁妆的行径后悔了。她觉得自己怎生如此不孝,心里酸上一阵又麻上一阵。
“妈。”她轻轻的唤道,继而蹲在菊苼跟前,“我老了会孝敬您的,您就信我吧,小方是个好人,我们会一起孝敬您的。”
“嗳。”菊苼摸了摸她的脑袋,慈爱的充满了圣母的光辉,“去吧。”
月茹便欢天喜地的带着五只金戒指当陪嫁去了。
此刻想到静江的难处,第二天一早起来,月茹对他道:“我觉得…我还是去卖掉两只金戒指吧,咱们先度过难关。你手上便可以松动一些。”
静江面露尴尬,沉吟良久道:“这戒指…你还是留着吧。”
“怎么了?”月茹问,静江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想了想又道:“真的没事,虽说是嫁妆,可我妈既然给了我,我就能自己做主。”说着便义无反顾的站起来,“我现在就去金店,当掉两个。”
方静江赶紧拉住她:“嗳嗳,你——你别冲动。”
他叹了口气,想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告诉她,怕又要惹出什么乱子来。
不告诉她,这小傻妞还继续蒙在鼓里。
本来自己不说是想她能够天天都乐呵呵的,这才没有拆穿陈菊笙,尤其是见到白月茹那么高兴的戴着母亲给她的戒指,他没忍心道出真相。
其实月茹第一次把金戒指拿回来的时候,霭芬见得多了,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对静江说:“怕那戒指多是假的。”
静江怕月茹听见,低声道:“不会吧,妈,那到底是她自己的亲生女儿。”
霭芬这种经历过解放前抗日战争的妇女,对黄货最是敏感,因为那个时候,什么法币,金圆券都是假的,都不能要,只能带黄金。所以霭芬的眼睛就是这么练就出来的。
她想了想道:“我觉得是假的,你别说穿了,给月茹留点儿面子。”
静江点了点头,此事便揭过不提了。
哪里晓得月茹是打心眼里高兴,从小到大,她妈都没给过她什么好东西,第一回交到她手里的贵重物品居然就有五只金戒指。她开心的要命,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把五只金戒指全套在手上,一个个比,一个个看,到底哪个最好看,出门要戴哪一个呢?
最后就选中了一个戴左手,右手戴静江买给她的结婚戒指。
彩虹老街同一条弄堂里年岁和静江差不多的男人都在这个时候结婚,新嫁娘也都是一前一后的到。有住在对面的红梅,住在隔壁的雪榕,都争相看她的戒指,道:“月茹,左手的这只戒指特别亮,哪里买的?”
“我妈说是外婆留下的,那时候的黄金大概纯度高一些。”
一群女人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卖关子,总之没人揭穿,纷纷点头表示很羡慕。
月茹一直戴在手上去上班,直到此刻,她觉得有必要助静江度过难关,便提议拿去卖了,静江死活不肯,终于说了实话:“月茹,我觉得吧,咳,那个…先声明啊,你别到时候怪我说你妈的坏话,和我闹不愉快。其实吧,我觉得你妈给你的戒指都是假的。”
月茹愣住了,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静江尴尬的坐在沙发上,真是如坐针毡呐,而后道:“我觉得真是假的,你看你手上那戒指的颜色,本来还挺亮,现在越来越暗了,我一直不好意思说,要不然…可能是我小人之心了,要不然你去金店里验一下吧。”
月茹坐在方静江的对面心里有些气,这气没有矛头,既不是对静江,也不是对菊苼,但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从心底里冒上来了。她点头道:“好,我去一次老凤祥。”
赶着下午有空,月茹就跑了一趟四川路的老凤祥黄金总店,她还装模作样的和营业员聊了一会儿,选中了一个款式道:“我就喜欢这个样的,想给我先生打一个方戒,我带了一只戒指来,分量大概不够。”
营业员道:“没问题,补贴一点克数就行,您先选好款式,然后把原来的戒指给我看看。”
月茹便把戒指拿出来,其时心里相当忐忑的。
营业员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朝后面小房间里喊了一声:“吕师傅,您过来看一下。”
从后面的房间里出来一个精瘦的老头,带着一副眼镜,只稍微瞄了一眼月茹的戒指就冷哼一声,继而为了确准,把戒指放手心里掂量了一下道:“假的,什么金戒指呀,根本就是铜的。小姐,您让人骗了吧?!”
月茹心里那个气呀!!!
她心潮起伏,气的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营业员很尴尬,赔着笑脸道:“小姐,要不然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款式,直接买一个吧?”
月茹没有说话,而是喊住了那个姓吕的老头,道:“师傅,您等等,这真是假的?我这里有五只,麻烦您都给瞧瞧,要真是假的,我现在就找人算账去!”
那吕师傅转过身来又瞧了一眼,还是摇头:“全是假的,没一个真的,这种戒指,地摊上几块钱能买一堆。您让人骗了。”
月茹点头道:“谢您了,吕师傅,您帮了我大忙。”一边朝营业员道,“真抱歉,我改天再来买。”
营业员也很客气,连忙道:“没事没事。”
月茹气哼哼的将那五只金戒指打包,直接从四川路坐车回到了白家。
适时陈菊笙正忙着张罗德辉的婚礼,很多东西都要亲自为他一一打点。
月茹冲进去,拿着那一包铜戒指就往地上一丢道:“你丢不丢人!”
陈菊笙冷冷睨了她一眼:“你发什么神经病!”
说完从地上捡起那一包东西,打开一看,脸色稍变,随即又道:“干嘛?”
月茹老实,就算受了委屈也不会骂人,气的站在那里,铁青着脸。
菊苼道:“哦哟,不得了了,现在嫁了老公有靠山了,要给我脸色看了。”
“你好意思嘛!没有嫁妆就没有,给我一堆铜的,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