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了很久,蕊乔只哼哼,说的都是胡话,一句完整的都凑不齐,他费力的听了老半天,还是云里雾里的,没办法,只得用手去扒拉她的眼睛,总算把她弄醒了,她望着他哭,细小的呜咽着,都不敢大声,李巽不忍道:“醒了啊?这回是真醒了?”

  蕊乔恍惚了一阵,点点头。

  李巽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掉下来的?寻短见呐!不就是被人说了几句,至于嘛!”

  蕊乔本不想搭理他,又怕他脾气发作起来,不带自己走,只得道:“不留神被捕兽的夹子咬住了。”说着,豆大的泪珠又掉下来,“疼。”

  这时候若是三哥在,她还能撒个娇,可眼前的是李巽,她不敢招惹,只得咬牙死忍着。

  李巽伸手把她的脚拉过来一看,上头裤脚都黏着血,心想难怪刚才怎么都叫不醒,估计是猎人为了捕兽做的夹子,上面还涂了麻药,她才会昏过去。

  他想到自己刚才说她像瘦猴,这会子就被猎人给埋伏了,可不就是个小动物嘛!

  他心里想着,嘴角就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

  那场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须知她受伤已经很难受了,他看着她的伤口居然还能笑的出来,忒伤人心了,他得多讨厌她才能这样啊!蕊乔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我要三哥,我要三哥……”

  李巽火道:“三哥在哪儿呢?我给你变出来呀?没有!我告诉你,你不要我拉倒,我现在就走。你这也是报应,活该!谁让你上回捉弄我弄个坑让我跳来着。哼。”

  蕊乔也不拦他,只抱着膝盖哭,李巽装模作样的走了几步又转回头来睨了她一眼道:“还挺有骨气。”说着蹲下来将她一抱,道:“趴在我身上,我爬上去,你可要抓紧了,要不然再掉下来骨折什么的,吃苦的是你自己。”

  蕊乔不领情,侧过头去也‘哼’了一声,但是手却抓的牢牢地死死地。

  那坑约两丈深,李巽自己出去容易,背着她得一手一脚的爬,好在带了匕首,一刀插进墙壁里,总算慢慢的爬了出去。

  李巽还好,拍了拍身上的灰,蕊乔则脱力的蹲在地上,坐着没法起来。

  天又黑了,漫天的星斗像一条银色的玉带倾斜下来,因先头下过雨,星子愈加璀璨明亮,像一颗颗镶在黑幕布上的宝石。

  李巽的马儿还在原地吃草,李巽打量四周道:“现在回去必然惊动禁军,届时一场大乱,咱们有嘴也说不清楚,不如今夜先找个地方躲一晚,等明早你母亲出来接应。”

  他说完这话就回头,见蕊乔正傻愣愣的看着天空发呆,一双眼睛碧空如洗,澄明的不带半丝杂质,同天上的星一样璀璨,而她面白如玉,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玉石上镶嵌了两颗明珠。

  他一时看呆了,待她回过神来‘嗯’了一声,李巽赶忙移开目光道:“我看到那里有点光,先过去看看,你不要自己一个人乱走,听到没有——”说着,又瞥了一眼她的脚,嘲讽道,“我看你想走也走不了。好好给我呆在这儿,知道吗?一会儿回来接你。”

  蕊乔乖乖的点头,待李巽上马,又害怕起来,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狼,颤声道:“五哥,五哥,你别丢下我。”

  “现在知道我好了?”李巽恶狠狠的盯着她,但看她鼻子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兔子,也不忍心为难她了,居然难得稳重的点头道:“不会的。放心吧,等我回来。”

  可结果等他回来的时候,蕊乔竟然又不见了!

  李巽那叫一个气啊!

  气的七窍都生烟了!

  他在原地转了一圈,骂道:“傅蕊乔,你他妈的死哪儿去了?”

  有个小小的声音怯怯的从地底传上来:“那个……唔,五哥,我……我在这儿呢!”

  李巽蹲下来看着那只她先前摔下去的坑道:“你是失心疯了还是怎么的,又下去干什么?别跟我说是有人推你的,这里半个人影都没有,别说人影,鬼影都没有一只。”

  蕊乔嗫嚅道:“我……我自己下来的,不赖别人,五哥,你行行好,带我上来吧,我知道错了。”

  “说,下去干嘛去了。”李巽气道,“我好不容易把你弄上来,你倒好,自己又跳下去了,你是跟我玩呐?”

  “不是。”蕊乔小声道。

  “还敢说不是!敢顶嘴!”李巽对着洞口吼。

  蕊乔沉默了。

  半晌,李巽道:“说话呀,你哑巴啦?”

  蕊乔呜咽起来:“你怎么那么凶嘛,不是你让我别顶嘴的,我都闭嘴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嘛?”

  李巽噎住,在洞口来回踱了两步,又不能真的见死不救,她还烧着呢,只得又跳下去,把她给背了上来。

  这一回,干脆就没再放下来,径直背着她往一处走了。

  蕊乔道:“五哥,我们去哪儿呢?你的马呢?”

  李巽指着不远处的一座破屋道:“把它拴在那儿了,怕它四周围乱跑,要是走丢了,明天我们可怎么回去,到时候一下子不见了两个人,父皇一定发散了人来找,见你我这样,你有嘴也说不清,就只有等着给我当小老婆的份儿了。”

  李巽是随口一说,他胡说惯了的,但说出口之后又觉得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夜色里他看不清蕊乔的表情,不知道她想什么。

  气氛略有点尴尬,他率先打破沉默道:“问你话呢,你刚才还没回答我,又跑到那洞里去干什么?”

  蕊乔支支吾吾道:“我…我…我下去拿头绳去了。”

  李巽又气死了,他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这个丫头给气炸了,咆哮道:“不他妈的就是一根破头绳吗?我回头送你一车,值得你宝贝成这样。”

  蕊乔嘀咕道:“这不是一般的头绳。”

  “怎么不一般了!”李巽愤懑的讥讽道,“不就是三哥送你的嚒,你就当个宝贝似的,天天给绑在头上,丑死了,你要不要脸啊?三哥都有你姐了,你还去凑什么热闹,难不成你真的要给三哥做小老婆?”

  李巽骂的凶,字字句句像鞭子一样抽打在她身上,毫不留情,蕊乔本来人就不舒服了,一听她的话,难过的又哭起来。

  李巽咬牙切齿道:“干嘛,你真要给三哥做小老婆呀?三哥到底哪里好?值得你们这么上赶着要给他当老婆,做小的也肯。”

  蕊乔豁出去了,赌气道:“就是好,就是好!三哥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三哥从来不骂我,你呢?你除了会骂我,你还会干什么?我讨厌死你了,我就是给三哥做小老婆我也不要你。”

  李巽的脚步蓦地顿住,随着他呼吸的急促,胸膛的起伏,看的出蕊乔这话是把他给气狠了,蕊乔吓得噤声,她刚才说的话完全不经大脑,现在一想,李巽要是真跟她计较起来,她得完蛋!

  好在半晌过去,李巽一句话也没说,只提步又走了起来。

  但是事后无论蕊乔怎么喊他,李巽都不搭理她了。

  蕊乔觉得这就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又不是真的要给三哥做小老婆,她就是气不过五哥总是欺负她,每次只要五哥欺负她了,她就去找李泰,因为知道李巽对李泰最是服帖,只要李泰说:“不许再欺负乔儿了。”李巽准没话说。一来二去的,找李泰抱大腿就成了习惯。她真不是故意那么说的,但现在解释也晚了,她一个女孩子家把这种话说出口也够没脸没皮的了,便不叫他了,只把头趴在他肩上,五哥的肩膀还是挺宽的,睡的挺舒服,她又累又饿,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一只手从旁边侧了下来。

  ‘叮铃’一声,李巽听到一声轻响。

  他低头一瞧,是她的手心里紧紧握着的发绳,他蹙眉从她的手心里毫不费力的掏出那根发绳,想一把给扔了,但是不经意一看,红绳子虽短,上面却结了只金葫芦,他认得——那是自己送给她的!

  脑中电光火石,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乎是又更糊涂了。

  李巽侧头古怪的看了一眼蕊乔,这金葫芦是他用来挂在自家府里马脖子上的,里面刻了一个睿字,证明是他睿王爷的马,当时送给她也就是图个好玩儿,觉得她倔强的像头小马驹一样,人不大,性子够烈,谁知道她随身带着而且还扎在鞭子上!

  他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弯了起来,把葫芦的底部倒过来一看,果然有个‘睿’字。

  他心里瞬时翻江倒海,有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捉摸不定。

  一是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她说要给三哥做小老婆会生气,二是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么宝贝这只葫芦会窃喜。

  他不停的思索,她是去找那只葫芦的吧?是去找那只葫芦的吗?是的吧?还是红绳?应该是葫芦吧?!

  他背着她,一路忐忑的走到了那间暂时躲避的破屋。


第四十四章
屋子不大,无人居住,应该是平日里猎户们通宵打猎过夜的地方。

  李巽进去将蕊乔放下她就醒了,睁着一双迷迷瞪瞪的眼睛望着他。

  李巽见有熄灭的柴火堆,便从自己的腰带里掏出点火石,很快生了一堆火,又叉了几根木枝把外衣脱了放在上面烘烤。

  蕊乔委屈的想,怎么能把我就这样晾在这儿啊,同样的情况,要是换成琴绘姐姐,他肯定是鞍前马后的招待……

  李巽看衣服干的差不多了,让蕊乔到边上的角落里也去把自己的湿衣服给脱下来,蕊乔扭捏着不动,李巽道:“都这时候了,还害什么臊啊!我跟你打小泥浆里滚大的,你在我眼里,和一男的就没什么区别,快去!已经烧成这样了,要是再裹着一身湿衣服,回去该大病一场!”

  蕊乔想也对,你不顾惜我,我还不顾惜我自己吗?!

  想着,便走到左前方无人的角落里,因是一间破落的茅草屋,没什么屏风,只有一道帘子遮挡,上面还有几个估计是老鼠咬的洞,脏的要死。

  蕊乔便把衣服全都脱干净了,李巽走到帘子外,把自己烘干的衣袍递过去给她,刚好外面刮进来一阵风,两个人同时一哆嗦,帘子被风带的微微掀起了一角,李巽可以清楚的看见蕊乔光洁的背,月光下,青丝如瀑而泻,她的背白的如一条白练,黑的愈黑,而白的愈白,有一种奇异的对比的美。他不由怔怔的站在那里,心脑全都静了下来,体内仿佛响起无尽的回声,却又格外的冷静清醒。

  蕊乔摆弄好了衣裳出来见他站定在他那里,便伸出五指来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五哥,你撞邪啦?”

  李巽咬牙道:“是啊,撞邪了。”

  要不是撞邪,能觉得这只瘦猴美吗?

  她哪儿美了?!

  绝对是撞邪了才会觉得这丫头那一刻美的不像话。

  她装着他宽大的袍子,走路一拖一拖的,他则仅剩一件中衣,两人围着火堆取暖,没一会儿,蕊乔就发了一身汗,但还是昏昏沉沉的,或许是一冷一热的关系,她似乎病的更厉害了,坐在那儿径直从旁边倒了下去,跌倒在他身上。

  他赶忙扶住了,唤了声:“蕊乔…蕊乔……”

  蕊乔眨了眨眼,气若游丝,冰冷的手一把握住李巽,他的手指能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凉意,“五哥,我这是不是要死了?我怎么那么短命呢?我没干什么坏事呀!”

  李巽哭笑不得:“你闭上眼安心睡一觉就好了,哪儿来的那么多胡思乱想。”

  “真的?”

  “真的。”

  “那我睡了。”她闭上眼,意识垂坠的那一刻她还在想,这样挺好,她穿着五哥的衣裳,五哥就没有衣服穿了,他就不能逃跑,不能丢下自己不管,要穿也只有穿她的女装啦,嘿嘿!她在梦里傻乐。

  上回是她叫人挖了个差不多深的坑设计陷害五哥换了女装还捆了手脚任她戏弄,她当时说什么来着?……哦,好像是说要认她做老大,还要给她当媳妇。

  但是她怎么就没回味过来为什么同样一个坑,上回李巽自己一个人都出不来,这一次带着她却反而能出来了?而且还是连续出来两次,毫不费力?!

  她烧的委实太糊涂了,否则这么粗浅的问题怎么能想不出答案!

  李巽那一刻把她接住,搂在怀里的时候,不地道的说一句,有点想入非非,或者换个文雅一点的词,心猿意马。

  他看着她细长的脖子第一个想到的竟是釉白的美人觚,一点儿瑕疵都没有,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当下‘名正言顺’的用手松了松她的领子,方便她透气,其实是为了自己看着方便,又觉得此举有违圣人的教诲,羞愧!

  不是说了君子非礼勿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嘛!

  但是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君子真不好当啊……

  他在和自己做思想斗争,看还是不看,这是个问题。

  正大光明的看固然是君子,但是不该看;偷偷摸摸的看固然是小人,但是既然都偷偷摸摸了,谁还知道你看了?哪里谈得上什么小人不小人。所以他又松开了蕊乔领口的两颗扣子,这是他的衣裳,再没有人比他更熟门熟路的了,可他头一回干这个事,手竟然止不住的有点发抖,还下意识的舔了舔唇,直到蕊乔的领口撑大了,他用手一拉,头凑近了往里看,先看到锁骨,再往下……唔,一路平坦,除了白,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好像和自己没太大区别。

  蕊乔‘哈秋’一声,打了个喷嚏,他做贼心虚,怕她冷不丁醒过来,赶忙又给扣上了。

  这件事,让他对男女身体的构造有了很深的疑惑。

  待秋狝结束后,回到京师,睿王府的管事很明显的注意到了他们家王爷的异样。

  譬如说王爷时常坐在六角亭的石桌前托着腮下巴对着月光发呆。

  管事的认为是时候要给他们爷开荤了。

  一般来说,平常富贵人家的男子到了一定的年龄,家中主事的都会预备上几个丫头送到房里去予以开蒙,更遑论他们爷是天潢贵胄,太子爷虽然十三岁时才纳了正妃,但是十二岁的时候,府邸里姬妾已经成群了,他们爷拖到现在才有一点苗头,管事的觉得实在是太正常了,他得抓紧了帮爷把这事给办了,并且要办的妥妥帖帖,漂漂亮亮的。

  管事的立刻去找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小丫头送到主子房里去,李巽近日来一直在琢磨自己和蕊乔的关系,那日一早送蕊乔回去了之后,蕊乔母亲看他的眼光就不大一样了,偏生蕊乔又病的厉害,答不了什么,李巽等了几天,也没等到傅家人来问他,起码兴师问罪也好吧?!毕竟人姑娘跟他呆了一夜!但愣是没等到消息,他也只好佯作无恙。

  送进来的那个丫头圆脸蛋儿,长的挺喜庆,自我介绍说叫春妮儿。

  李巽道:“哦,我又没有问你叫什么。”

  春妮愣了一下,都说睿王爷脾气古怪是出了名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他人长得俊,再者身份显赫,有脾气是正常的,春妮被人调*&教过,很懂得规矩,不卑不亢道:“是,奴婢是来伺候主子歇息的,本就是多余的人,主子不必知道奴婢的姓名。只是奴婢这副有用之躯,还望主子怜惜。”

  李巽不傻,大概明白过来管事的心意,觉得自己也不能总跟她傅蕊乔干耗着,当即对春妮招了招手道:“你过来,我瞧瞧。”

  春妮开心的笑了,忙上前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给扒光了,跟着欢快的就要往爷们身上扑,滑的跟条泥鳅似的,却被李巽用手指着她道:“停——!”

  春妮单垮了一跳腿在榻上,另一条腿还在地下,形容十分狼狈。

  李巽趁着她不动的这一空挡将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包括每个细节都不放过。

  春妮一张小脸都红透了,心想,怪道说爷们儿都是喜欢用眼睛看的,原来竟是真的!动手动脚之前还得先看个够,春妮羞归羞,仍是道:“让奴婢服侍主子吧。”

  李巽肃下脸来,挥了挥手道:“不必了,你下去吧。”

  春妮犹如五雷轰顶,怔楞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壮着胆子问:“殿下对奴婢是否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奴婢愿意改的。若是随意打发了去,管事的会以为奴婢没有尽心侍奉殿下。”

  “不关你的事。”李巽不以为意道,“就是觉得无趣。你有的我也有,我有的你没有,我要你来做什么?”

  春妮眨着眼睛看他,不明白。

  李巽指着她的胸部,平的!又指了指自己,“我也平的。”再指了指她那处,“你没有,但我有,懂吗?”

  “我和你之间的差异就是我比你多了一根棍子,既然如此,我要你来干什么啊?”

  他说的理直气壮,全然不顾及春妮的脸色,春妮把他的话消化了一遍,便抽抽搭搭的哭着冲出了房门。

  她不能明白了当的对管事的说王爷喜欢带把的,虽说京中权贵好这一口的不在少数,但这个消息不能是从自己口里传出去的,否则追究起来,可要了命了,只得认命的到管事那里领罚,管事的问了几个时辰春妮都只是哭,问不出过个所以然来,也没办法,想她好在还没破身,便封了个五十两的红包打发了她去。

  之后,管事前前后后又张罗过几个,都是照样原封不动的被退了回来。

  管事的就想不明白了,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便逮住了其中一个问,碰巧那人也是个胆大的,直截了当的,干脆全都抖落了出来,对管事道:“爷喜欢带把的,管事您不论送多少个姑娘进去都没用。不如找几个清秀的小童,爷应该会满意的。”

  管事闻言如遭雷击,当场三魂去了七魄,拍着大腿暗叹:爷啊爷,您好什么不行,您非好这口,这是一条胡同走到黑,万劫不复啊!

  管事的打小看着他长大,从前是禧妃娘娘身边的首领太监,后来禧妃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就交由静贵妃娘娘抚养,这些年来,皇帝嘴上不说,心里对小殿下是不满的,要不是他,禧妃能大出血而死?!更何况小殿下和禧妃模样生的十足十,看见了难免伤感,所以常常避开了不见,久而久之,父子间的感情颇为疏离,而他自小跟着静贵妃,心思也沉。管事的想,自己是个忠仆,一定得把小殿下那点癖好给纠正过来,于是便在院子里干嚎:“娘娘啊,禧妃娘娘啊,您走的早啊,奴才替您照看着小殿下,那么多年来不曾出过岔子啊,何曾想到临了会这般呐,奴才愧对主子您呐,主子您在天之灵得多不安呐!”

  嚎完了之后趁着李巽有点儿愧意赶紧又给他送了一波女人,他不是不喜欢幼&*齿的嚒,那就给他找几个成熟的,有经验的,年方十八,丰&*乳*&肥&*臀,个个鲜嫩的跟水蜜桃似的,是个男人见了都流口水,道一声人间尤&*物,极品!

  果然,李巽没有立刻把这几个美人给丢出去,而是又细细研究了一番之后,再把人丢出去。

  因为刚开始送来的那几个丫头还小,他瞧着和自己没什么不同,按照他对蕊乔的说法,有的是葡萄干儿大,有的是桂仁大,了不起撑死了也只有一只金桔大。

  蕊乔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肚子道:“五哥,您别说了,省的带坏了孩子,现在过了头三个月,他能听到,他懂!”

  “是吗?”李巽抬头看了看她的肚子,又看到她那连绵起伏的胸口,好像一下子脑门又充血了!

  他就奇了怪了!

  当年管事的送进来的女人也是个个有那么大,但他非但不喜欢,还觉得有点儿倒胃口,怪恶心的,还是葡萄干儿好些,清清瘦瘦的,干净!可而今再看蕊乔这模样,他又以为这样是好的。

  那到底什么样是好的?

  他是真吃不准自己这口味怎么前后反复的这么厉害,想想这种事还是不要和蕊乔说了,因为女人也说不准,前头说不拈酸喝醋,谁知道后头会不会秋后算账?!

  他搂紧了蕊乔,跟只偷油的老鼠似的嗅着她身上的香,她只身着及胸的襦裙,露出两条细长的手臂,白的像新藕一般,细幼的肩头好像一碰就碎了,有种脆弱的美。他侧过头去在她颈间咬了一口,不重,蕊乔觉得痒痒的,跟着又在她手臂上落下一个个轻而细密的吻。

  两具身体靠在一起有一种异样的腻滑的触感,皇帝极为压抑道:“好丫头,保证不伤了你,就让哥哥蹭几下。”

  蕊乔看他已经忍了一头的汗,微微的点头,把裙边儿掀开了一脚,皇帝拿腿搁上去,说到做到,真没碰到她,不过就是蹭了蹭她的大腿内侧,很快就结束了。

  舒了口气,又躺回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