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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道:“朕不渴。”说着,左右踱了两步,一本正经道,“其实朕真的觉得于此事上朕应该可以帮的上忙,你先不要那么快拒绝朕嘛。”
蕊乔心想她的五哥那是真的变了,但要说没变,也确实没变。
没变的是,他还是一样鸡贼,一样无赖,一样的坏;变得是,他更加鸡贼,更加无赖,更加的坏。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蕊乔懒得和他掰扯,用食指蘸了些透明质地的药膏,一气钻进了被窝里,只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还当真像他说的那样,无论她怎么使劲儿,人都弯成一只虾子了,始终是够不着地方,涂不准,到后来忙得满头大汗,终于找对了位置,那药膏却是冰凉,一抹上去,她冷不防‘嘶’的一声倒吸口气。
皇帝在外头听见了直想笑,才不管她的意愿,大手一掀撩开帐子,道:“还是朕来吧,你说呢?朕就觉得朕比你自己更了解你。”
蕊乔从被窝里探出一个头,脸红的像关公,气喘吁吁道:“不,我——我——”
话还没说完,皇帝已掀开了被子,也一头钻进去,他的声音闷闷地从里面传来:“知道你怕羞,朕不看总行了吧?”
被子里漆黑,他是故意的,趁机乱摸一通,她只得跟泥鳅似的滑溜,四处躲,可以想见,忙活了半天正事自然是没干齐全,好在结尾还是逮住了她,皇帝道:“别乱动,别乱动,省的呆会儿弄疼了你。”
蕊乔只得再度任他鱼肉,只是当皇帝的手指刚刚碰到她,她就忍不住嘤咛了一声,皇帝道:“不要引诱朕。”
蕊乔说:“我没有。”
“你有。”
“真没有。”
“你有!”皇帝斩钉截铁,“无非就是有意和无意之分而已。”
“那怎么办?”蕊乔感觉到皇帝靠在自己腿边的某个身体部位正在逐渐起变化。
他轻轻蹭了一下,似有所缓解,过会子道:“其实朕有个好法子,既可以解决彼的问题,也可以解决吾的问题,一举两得,不知你意下如何?”
蕊乔撇撇嘴,心道:我能意下如何?我不管如何都得听你的!我有反抗的余地嚒!
但她还是好奇的他问:“什么办法?”
皇帝但笑不语,只当着她的面迫不及待的一把将中衣给扯个干净,随后认真的给自己涂抹起药膏来,然后,蕊乔就彻底明白了……
“五哥!”她翻过身去背对着他哀嚎道:“大白天的…”
皇帝道:“无妨,我都说无妨了,你忌讳什么。”话毕,深深浅浅的没入,那药膏冰凉,和着滚烫的体温,触感难以形容。这一回,倒是顺势里里外外的都给涂抹了个彻底,但是又把蕊乔给累的昏睡过去,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幽幽转醒,掀开帐子一瞧,四下里无人,心里一时竟有些怅然,她随手披了一件衣裳起身,只是还没绕过屏风,皇帝已然听见了她的响动,吩咐侯在檐下的铃兰和木槿送了木桶进来,蕊乔这才知道他还没走,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坐在外间的几案上看折子,垒的足有一方小山丘那么高。
铃兰和木槿进来的时候由头至尾都红着脸,蕊乔自己也不好意思,便没让她们服侍,径直把她们给打发走了。
事毕穿上衣裳出去,却发现那块鸳鸯戏水的帕子又不见了,蕊乔朝屏风外探头张望了一眼,见没有旁的人,便道:“五哥,你怎么又偷我的帕子!”
皇帝闲闲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干的?再更正一点,就算是朕干的,那也是拿,不是偷!”
蕊乔扁着嘴道:“除了你还有谁?你还给我,那帕子不好看。”
皇帝道:“要好看做什么,用着顺手就行。”
蕊乔也算是胆肥了一回,走过去不由分说的伸手就扒拉住他胸口的衣裳,皇帝赶忙拽住她的手,一脸惊恐万状道:“你要做什么!”演的跟良家妇女似的。
蕊乔失笑的看着他,从他的怀里抽出那条帕子道:“人赃并获了吧?”
皇帝下巴一昂:“大约是不小心摆进去的。”
蕊乔嘀咕道:“您自己都说过想要什么没有呀,后宫那么多女人赶着丢帕子给您,何必非揪着我的不放?”
皇帝‘哼’的一声,下巴昂的更高了。
蕊乔上下打量他,半晌道:“这帕子绣的不好,改明儿绣一个更好的给您。”
“真的嚒?”他总算侧下头来,嘴角噙着笑意。
“嗯。”她点头答应。
龙心大悦,当下便凑过去在她的额头轻轻啄了一下,道:“那这帕子就先凑合着给朕擦手用。”
蕊乔想,反正我是抢不过你!
谁知皇帝话锋突转:“那朕…今晚不在你这里过夜了,你好好去睡吧,朕往——”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似乎煞费脑筋,苦闷道,“要不然去看看钟昭仪吧,自登基以来,朕还没有去看过她,今夜便去她那里借宿一晚上是了。”
蕊乔闻言,神色如常,只道:“是,那臣妾为陛下更衣。”
皇帝点头,跟着蕊乔便着海大寿将他那件石青孔雀丝绣龙纹常袍拿来,亲自替他穿好,扣子一一系上,腰间还特地扣上了雕花玉带子。
皇帝见外头夜色已深,势必将行,大手流连忘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久久后方松开道:“那朕先走了。”旋即朝外边喝了一声,“小福禄——!”
海大寿赶紧的把小福禄这孩子带到皇帝跟前,小福禄望着一身华服的贵人儿,傻眼道:“东南哥?”
皇帝轻笑了一下,海大寿那头一掌轻轻拍了这小家伙的脑袋一记:“你这个傻小子,哥哥是胡乱认得嚒?还不赶紧给陛下磕头。”
“陛下?”小福禄怔楞的跪在那里,吮了记快要淌下来的鼻涕。
皇帝眉毛一抬,半蹲下来,一手搁在腿上,对小福禄道:“把你送到这儿来是为的什么可还记得?朕要你以后好好地侍奉这位娘娘,哄娘娘高兴,假若当差当得好,朕以后重重有赏,记清楚了嚒?”
小福禄一个激灵,猛的将头一磕到底,稚嫩的童音脆生生道:“记得!小福禄谢过皇帝陛下,小福禄以后每天都哄娘娘高兴。”
皇帝挽了下袖子,道:“走吧。”
“是。”海大寿躬身,随即在前头引路,吆喝道,“摆驾兰林殿。”
蕊乔带着木槿和铃兰在他身后缓缓蹲下:“臣妾恭送陛下。”
皇帝只微微侧脸,并没有回头。
第十八章
随后一连数日,皇帝都在不同的后宫嫔妃那里过夜。|
先是去了兰林殿昭幸钟昭仪,跟着又去找了赵美人,再后天和德妃一起用晚膳,大大后天约了淑妃一起逛御花园,同行途中,还遇见了外出赏花的贤妃,便干脆在御花园的清风荷池旁摆了棋盘,左拥右抱的不亦乐乎。
这些消息无一不是从小福禄嘴里挖出来的,他奉了两位姑姑木槿和铃兰的命令,整天在外溜达,如今他已是正儿八经的合欢殿的人了,可以四处去走动了,再加上他又是个小孩子,宫里的大人门便也不防他,什么都在他跟前说,想着他一个孩子总是听不懂。
然则他虽懵懂,却晓得有样学样,但凡是听到了什么稀奇的事儿或者是和合欢殿有关的,事无巨细,通通回来向两位姑姑禀告,眼下小福禄将打听来的皇帝行踪说与二人听,难免叫她们心里不自在。想着上回万岁爷在合欢殿与蕊乔关起门来一天一夜黏糊的雷都劈不开,怎么转眼间就甘霖遍布阖宫了?!真真是天子无情。或者说最是多情,因着多情也就显得无情了。
铃兰感慨道:“原先听讲宫女子出去以后多半能嫁一个得意的女婿,可在宫里这些年,看透了人情世故,倒也觉得,不求什么富贵人家,能找到个真心待我好的,知冷热的人常伴身侧才是正经。”
木槿认同的点头:“是这个话。”
她正打络子,这几日蕊乔发动合欢殿的一众女眷共同做女工,其实宫里的女子闲下来本就无趣,除却能绣一点儿针线活以外,也没什么太大的乐子。
于是就有宫女干脆从尚衣局那里或者是自己的主子处顺一点儿剩余的衣料来,做了绣品之后,交给能出宫去办事的太监,让他们专程卖到城中的绣房去换钱,回来后五五分账。亦有像前几年那样的,兵兵荒马乱的战场上,士兵们衣物不及缝补,便由后廷的宫女们帮着做针线活,其中有一个宫女很是同情战场上的士兵,想到他们最终的下场大抵都是马革裹尸,而她身为后廷的一员,茫茫虚无的人生,也不知何时才能出这宫墙,当即起了一些同病相怜之意,便在其中一件冬衣棉袍里塞了一块锦帕,绣了诸如其下几句:不爱宫墙柳,只被前缘误,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无从去,住也如何住。若得江上泛扁舟,妾愿随君往。
谁知得了那份冬衣的士兵尽管在战场上九死一生,甚至被人正面割了一刀,却没有死,只是划破了衣裳,以至于胸前衣缝里的锦帕掉了出来,而后战事平定,该名士兵回到京中述职,便在兵部谋了一份差事,安定下来。
等到五爷御极,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赦天下,包括从宫里放出去一批宫女,允许她们自行婚配。可巧的是,那名宫女声名一直不错,出去之后辗转经由人介绍,便与那名官员成了亲。有一日酒足饭饱之后,丈夫提及此事,言道:“当年命悬一线之时,本以为必定魂归九天,结果竟活了下来,想来正是这帕子冥冥中佑我,始终觉得有了它之后,运气就变好了。”妻子闻言本有些醋意,可待接过一看,竟落下泪来,丈夫不解问何故,妻子说:“当日在宫阙之中,未曾想着有朝一日还能出去,更未能想到得嫁如意郎君,如此绣帕,不过是聊以慰藉罢了。许多女子都是一般的行径,却只有郎君不但活着回来了,还拿到了妾身当年所绣之物,如今这帕子再回到自己手里,妾一时情难自禁,略有些感伤。”丈夫道:“感伤作甚!既本就是你之物,可见你我冥冥之中是天赐的姻缘,当要欣喜才是。”
这一段奇闻轶事后来便渐渐传开,一时间成为佳话,引得众人效仿,其中又以宫女尤甚。
特别是御花园水利畅通,一年四季充沛不歇,宫女们便喜欢捡了地上落下的红叶于其上题诗,然后丢进湖里,期盼树叶能顺流而下,淌出宫门去,最后汇聚到护城河里,那里是许多才子文人聚集的地方,便盼着他朝出宫,也能成就一段佳缘。
由此,世人便将宫女们在红叶上所题的诗词统称为‘红叶诗’,倒也确有几分风雅美意。
这是人人心知肚明又隐秘不宣的事,就如同对食一般,上头的主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倘若写这红叶诗或者绣这芳心寂寞的绢帕之人那么巧刚好已贵为后宫妃嫔的其中一位,那自然又另当别论了。
赵美人忖了数日都没能找到对付蕊乔的法子,蕊乔在宫中行走多年,凡事不出头,嘴甜,又懂得和稀泥,诸多事上都是做的滴水不漏,最是会明哲保身,就譬如说那日皇帝从合欢殿出来去了钟昭仪处,接着又再造访了赵美人,看起来是福泽同被,实际上明眼人心里都清楚地很,这是在给蕊乔打掩护来着,怕她一枝独秀,太过显眼,届时木秀于林,她赵美人还没来得及出手,倒叫旁人抢了先去。
其实凡事必有一动一静,大多数人为求一个太平清净,都宁肯退一步海阔天空,好像德淑贤三妃都作壁上观,无非是因为她们已经身居高位,再争也不会和蕊乔一般见识,要拼也是为了皇后的头衔。更何况依赵美人之见,那三人之中指不定还有人挺安于现状,毕竟三人之局最难破,如同一个三角,看起来不够圆润,却是这世上最牢固最稳定的,要打破她们三人之间的平衡很难,所以她们没有贸贸然朝皇后下手,皇后也没有朝她们下手,表面上看是一团和气;她们更没有蠢到自己窝里斗,日子便一天天过了下去,只等那有缺口来临的一天便是。但她赵美人却不同,她品阶低,又没有孩子,饶是她空有一国公主的头衔,到了这大覃的后廷也一样无用,不能呼风唤雨,因此相对于静观事态发展来说,她更倾向于主动出击。所谓不破不立,总得有人先来打开局面,那就由她来做这个引头人好了,只不过常言道‘枪打出头鸟’,她既要做这个引头人,就得防着引火烧身,她需要一个战友,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只有一个钟昭仪而已。一是她不得帝王之爱,二是她娘家人微言轻,无权无势,在这后廷里只得依附于自己。同样于钟昭仪而言,选择和赵美人合作也是她唯一的出路。
那一日,天朗气清,流云翩跹,顺着被风吹起的柳絮举头望去,入目皆是碧海的蓝。
蕊乔身着一袭丁香色结成茧绸裁制成的曳地长裙,手挽如意流苏烟拢纱,一大早便前往永寿宫给太后请安了。
要知道结成茧绸是一款历史十分悠久的布料,因纺线须悉心织成,即使能工巧匠,不眠不休之下也要六个月才能制成一反绸布。再者,这原本并非大覃的工艺,而由是仙罗的发展的,自从陛下开放海禁,仙罗的使者每年才得以乘坐七桅的帆船涉江而来,携带着大量的珍宝以及数量有限的结成茧绸来上贡,别说外间买不到,有价无市,就连宫中,统共也才几匹,可见其稀有珍贵。
赵美人曾在高绥国皇后的身上见过,因而才认得,否则只怕是要给蕊乔骗了,以为她身上的这件只不过是普通的锦衣华服,仅仅是在表面上涂抹了蜡,反复刷浆至颜色沉淀为止,好让衣裳垂坠细滑,光泽沉雅。且蕊乔刻意不张扬,只是在细节上下了功夫,于肩膀处和腰间及裙摆尾部都绣了蝴蝶,走起路来显得轻盈可爱,鸢色的细腰带上用白胡粉点缀出一朵朵山樱,娇俏可人。既维护了皇室的颜面,又不至于夺她人的风采。赵美人想,确实是个厉害的丫头,懂得藏拙,一点儿不显山露水,同时也看穿了陛下对她的宠爱,怕是后廷之内,无人能及。
虽则太后以为蕊乔有孕,免去了她的朝会,但蕊乔隔三差五的还是出席一次,今次更是领着木槿和铃兰跟在后头携了几屉的绣品,向太后道:“臣妾近日在殿内无事,便与侍女们一起做起女工,如今成品出来,第一时间就想要献给太后和诸位姐姐们,希望母后和诸位姐姐不要嫌弃我们的手艺才好。”
太后道:“唉,你这是做什么,让你好好地将养着,这些东西由得你手下的侍女去捣腾便是。”
蕊乔笑着上前,从翡翠匣中抽出一根金钗,递到太后跟前道:“其他东西尚可借由他人之手,可这如意钗却是媳妇的一点心意,昔日掌珍姑姑传授的点翠技艺,旁的人不会,媳妇这便是献丑了,还请母后不要见怪,笑纳了吧。”
太后微笑着用手抚摸这做成如意状的金簪,赞赏道:“确实好手艺,哀家瞧着好生欢喜,芬箬,这就替哀家簪上试试。”
言毕,芬箬便拿来一面镜子,替太后装扮起来。
跟着蕊乔又给德妃送了一挂蒲团的套子,是用金丝绞着红线绣成的卍,因为德妃常年吃斋念佛,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德妃起身接过,谢道:“妹妹有心了。”
蕊乔微笑蹲身一福,又转向淑妃,送的是青蓝绉绸腰带,另附一根香色龟甲文编绳。
淑妃惊诧道:“这可是传说中青蓝竹?”
蕊乔笑答:“回姐姐的话,正是呢。知道姐姐喜欢竹子,便以这最接近墨竹色彩贴花绘制。”
淑妃道:“妹妹可真是有心了,听说这青蓝竹的材料得在去年中秋就备下了,将青茅叶煎出汁水,摆入棉线浸泡一晚,然后晒干,如此这般的工序得须来回重复上二十至五十次,最后再用山茶和杨桐的灰水浸染才得以完事。我自己尚且懒得去绘制这些呢,倒叫妹妹劳心劳力,姐姐真不知道当送什么回礼给你才好。”
“哪里的话。”蕊乔道,“姐姐喜欢便好,若是真想回礼,妹妹爱吃梅花糕,以后还请姐姐给多备一些便是。”
淑妃点头,安然受之。
接着便轮到贤妃,一双茜素青底兰花软缎绣鞋,贤妃心喜之,握着不肯撒手。
最后才是钟昭仪和赵美人,蕊乔毕恭毕敬道:“不知昭仪姐姐和沉月姐姐各自喜欢的什么,蕊乔便自作主张,替姐姐们备了一方酡颜的百花玲珑袖帕和一面抽纱绣百合的绫绢扇,希望两位姐姐千万勿要见怪。”
钟昭仪对蕊乔道:“妹妹有心了,我们欢喜都来不及,岂能见怪!”跟着又转过头去向赵美人谦让道:“不如由妹妹你先选吧。”
赵美人笑道:“那怎么好意思,不过既然是姐姐的美意,那妹妹就却之不恭了。”说着,伸手去翻那两样小玩意,不停的拨弄,最后摸到那方绢帕时,撑起来看了又看,对钟昭仪道,“咦,姐姐,嫔妾怎么瞧着这绢帕如此的眼熟,似乎是在何处见过呢……”
钟昭仪垂着头,样子有些惶恐,抿着唇抬头望了蕊乔一眼,复又低下头去,细声道:“或许是吧。”
“是吧?我没记错吧?似乎是呢!”赵美人又拿起那把扇子挥了挥,在殿中走了一圈道,“啊!我想起来了,陛下身上可不就戴着这么一方帕子嘛,原来是妹妹的手艺。”
蕊乔的眉头动了一下,眼尾不经意扫了一眼钟昭仪,只见她愣愣的望着赵美人,像是在等对方的指令。
果然,下一刻,赵美人上前道:“姐姐,我记得进来之前,似乎瞧见吏部的某位……好像是什么张大人正在殿外跪着求见太后呢。”
钟昭仪吞了吞口水,向太后道:“母后,媳妇的父亲与吏部的张大人颇有些交情,前几日听闻吏部有一名官员正在这一方帕子的主人,说是定情信物,百般寻找无果之下,怀疑是宫中的女子所绣,嫔妾瞧着,倒与如妹妹送的这方百花玲珑帕极为相似。”
“哦?”太后睨了她一眼,淡淡道,“吏部的官员不去未央宫跪着,倒来哀家的永寿宫求见,还真是有意思。”说着,向芬箬招手,“你去招呼皇帝一声,就说他漏个了人在哀家这儿。”
“是。”芬箬躬身,领命出去了。
走过蕊乔身边的时候,偷偷望了她一眼,只见她好整以暇的坐着,啜了口茶,面不改色。
第十九章
皇帝下了早朝以后就在御花园大摆筵席,为的是今次西南边境的仙罗内乱得以平定,继续和大覃实行友邦交好之谊。|
由此,往日里自未央宫向后的后廷内院‘外男不得入内’的规矩便打破了,凡七品以上的官员皆可列席,颇有点普天同庆的意思。
只是照海大寿的眼光来看,皇帝表面上是为仙罗之事宴请百官,实则为如贵人怀有龙嗣一事高兴才是真,奈何不能轻易言明,否则显得如贵人荣宠太过。
谁知百官人数众多,即便是广袤如御花园,也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整的人声鼎沸,而官员的座位按照品阶排序自上而下,那姓张的小吏不过一区区无名小卒,自然只能远远地坐着,谁也没留心他,才得以教他滑脚溜去了永寿宫。
芬箬去请陛下的时候,皇帝正有些微醺,听了芬箬的禀报之后脸上闪过一丝戾气,旋即很快又恢复平静,举杯向天道:“诸位爱卿,朕今日不胜酒力,先行一步,诸位爱卿且各自尽兴吧。”
众臣工嘴里齐声高呼:“谢陛下隆恩。”眼底却瞧着陛下离去的步伐竟是一丝不乱,然而这不是他们该关心的事,难得在宫中饮宴,常听闻这御花园的景致是巧夺天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自然是要不醉不归的。
约莫一炷香以后,皇帝的肩舆到了永寿宫门口,皇帝冷着脸将跪在宫门口的那小吏带了进去。
绕过影壁,入了内堂,正听到蕊乔的声音,如春收的新茶般细嫩轻软道:“母亲这里的甘露汤就是好喝,改明儿请让芬箬姑姑写了方子交给底下人,也好让媳妇在自己的殿里常饮。”
太后展颐一笑,道:“这可是专程为你准备的,里头的药材都是御医们精心调制,像阿胶,党参……都是于你有益,安胎养神的上选。”
蕊乔闻言,起身盈盈拜倒:“媳妇谢过母后恩典。”
贤妃玩笑道:“就是!母后可偏心着呢,每回只有妹妹你来了咱们才有这甘露汤喝,你不来,太后就用这平常的君山银针打发了我们。”
太后道:“哪有你讲的这般!你也给哀家多喝一些,你们全都多喝一些,身子骨强健了,才好为皇家多添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