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明慧公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刚才的气焰一下子没有了。
炎妃然冷冷一笑,带着芊蔚离开。
第033回:那晚的事,暗中计划。
“你说箭在射近她的时候,她突然跌倒在地上?”拓跋蔺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一边品尝美酒,一边听着那俊在报告今天的事。
那俊点头道:“是的,她跌倒后才发现落在地上的箭矢,她似乎没有感觉不对,扔下箭矢就离开了。”他是拓跋蔺的贴身侍卫,却很不幸地被派去当监视员,不,应该明为监视,实是保护。
“你觉得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他优雅地端起杯子,呷了一口,嘴角浮现出似有若无的微笑。
“装?她为什么要装?”那俊懵了。
“就是不知道她意图,所以你爷我才让你去监视她。”拓跋蔺薄唇微微抿住,想起那天晚上的狼狈,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细长的凤眸闪过一抺异光。
那晚刚巧在关山镇办件事,听说和亲公主入住驿馆,忽然兴起念头,想探探这个在西临集三千宠爱一身的公主到底有何魅力,居然能让三国使臣看上,指名要她联姻。
潜伏在黑暗中,听到她吹“在水一方”,着实被震住了。和宇文拓一样,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听她和宇文拓的对话,他绝不相信她的曲谱是那位‘小飞侠’所赠。再而潜进她房间,被她发现时,他分明感觉到她身上那一闪既逝的杀气,可在她身上却又探测不到一丝真气。
她真是被宠在深宫的公主吗?否则,面对房中突然出现的刺客怎么会如此镇定,甚至还懂得用女人的妖媚去迷惑敌人,在对方防不胜防时使出致命一针。要不是他身体有抗毒免疫,现在只怕去了见阎王爷。
还有,今天蜜蜂群攻真是一个意外吗?涂了微黛兰胭后再吃橙子会引来蜜蜂群攻,除了他,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已不在了。如果不是个意外,那会是她做的吗?
蓦地,他像想到什么,那双因为回忆而有些迷茫的眼光,瞬间又冷又锐利,问那俊道:“对了,那支箭呢?”
“属下带回来了。”说着,那俊由背后的箭靶里,拨出一支箭,递给他说:“箭头浸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拓跋蔺放下酒怀,接过箭,坐直了身子,看到箭尾的“月”型符号,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是白月教的?你有看清放箭的人吗?”
那俊摇头,“没有,对方撤退太快了。”顿了一下,又问:“王爷,白月教怎么会出现骊山偷袭公主?这里守卫森严,若不熟悉地形,很容易误闯关机。”
拓跋蔺冷笑道:“也许不是白月教的人,也有可能是白月教的人跟朝中某臣勾结。”
“那个人会是谁?杀西临公主意图是什么?”
“猜到,但还没证据,不过,既然这次没成功,下次肯定会再来,所以你派几个机灵的,继续暗中保护她。”
“是。”那俊明白,既是保护又是监视,他也好奇这个西临公主到底有何魅力,能让王爷这么上心,片刻他又道:“对了,王爷,这次狩猎胜是太子胜出。”
拓跋蔺眉一挑,将箭递回他,道:“那就让他赢。”
听他的语气如此不在乎,那俊愕了一下,道:“你不是很在意西临公主吗?”
“谁说本王在意了?”拓跋蔺轻掸衣袖,起身道:“忙了一天,你下去休息吧。”
听他这么回答,那俊满头冒水了,若不在意,干嘛当着那么多人面前对人家搂搂抱抱的,这不是宣告西临公主是他的吗?不过话又说回来,跟了主子四、五年了,至今仍没摸清他的脾性。若有谁最了解主子,那非严仇莫属,可惜他不在这里,不然一定会问问他,到底王爷现在心里想什么。

逗着小白狐,炎妃然脑里却想着明慧公主与董若婕的对话,明慧说:母妃太狠心了,怎能让你再受一次委屈,将自己心爱的男人让出去,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跟她之前的猜测的一样,在她跟拓跋凛在一起时,董若婕已经和拓跋凛是一对了,很有可能,是她问自己要玉佩之后开始的。说不定当时她看到玉佩,就知道认出是太子的,由那一刻起,就隐瞒她去做了一些事情。若真是她推想这样,那这个董若婕城俯未免太深了。
这样的人要怎样对付呢?由她们的对话听出,董若婕是在乎拓跋凛,在乎她现在的位置。这样也好,当一个人有了在乎的人或事,那就是她致命的弱点。
这时,芊蔚外面回来,来到她面前道:“公主,一切都按你的吩咐去做了,接下来我们又该怎么做?”
炎妃然想了一下,问道:“你知道谁会做人皮面具吗?”
“我懂,但现在没道具。”芊蔚说,这个可是她的拿手绝技。
“等秋狩回京,你就去准备一下。”
“好。”
炎妃然低头继续逗着小白狐玩,突然想起了什么,霍地站起来,“我出去走走。”

太阳落山后,明慧公主就一直在找宇文拓。
在听到炎妃然的话后,莫名地让她的心头极度不安。她虽然嫁给了宇文拓,却从没有得到他的心,若不是当年她怀孕了,他绝不会娶自己。她以为炎妃然死了,宇文拓就会回来,谁知他仍是忘不了,而她也…
洗过澡后,见宇文拓还没有回来,她叫宫女在莲花薰香炉点燃檀香。这时,贴身宫女敏儿端着药汤进来,道:“公主,趁热喝了。”
明慧推开,厌恶道:“不喝。”
这是安神药,她每晚睡前必须喝下,否则,夜里总是睡不安宁。可是,这药她都喝了大半年了,仍是没有效果。
“可驸马吩咐…”
“别跟我提他。”她打断敏儿的话,挥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去,若驸马回来,你们叫他睡外面,别进来打扰我。”
敏儿知道她的脾气,在她生气的时候,千万别跟她争,否则她暴起来就会乱扔东西,所以她没说什么,将药汤搁下就退出去。
在她们都退出去后,明慧在帐里来走了两圈,然后脱下外衣躺在床上,再次想着炎妃然的话,越想越心慌,怎么也睡不着,突然感觉有点口干,于是起来找水喝,可水壶却倒不出一滴水,只好将桌上那碗药汤喝了。
再躺回床,闭上了眼睛,没多久就进入梦乡。
她迷迷糊糊,似是来到一个湖边,四周很安静,然后她看到前面有座凉亭,她走了过去,突然一阵风刮过来,然后她看到一群面目狰狞的小鬼张牙舞爪地冲她迎面而来,她吓得转身就跑,谁知才跑了两步,被一个白色身影挡住。
那身影拽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拓跋璇,是你害成我这样的…拓跋璇,拿命还我…”
她挣扎着,蓦地抬头,看到对方那张脸孔时,“啊——”她惊骇尖叫,立即惊醒过来。
第034回:君臣之别,返回京都。
同晚,皇帝营帐。
帐外晚风萧瑟,帐内四角炉腾火蒸,但透过窗口看去,仍带几分萧飒。
武承帝坐在案桌前,浏览完手上的书函,便对桌前的拓跋蔺道:“刑部郎中郑守已在秦重阳家中和别宛各搜出这两年来失踪的贡品,还有不少奇珍异宝。蔺儿,如果不是你提醒,朕真不知道原来秦重阳竟然跟劫匪勾结,难怪贡品被劫总无法侦破。”
审完蜜蜂群攻事件后,怕夜长梦多,武承帝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回京都,命刑部郎中郑守速到秦府和他其他别宛搜查,翻遍了府里,才找到地下密室。
拓跋蔺恭谨道:“皇上,臣侄并没做什么,只是碰巧而已,若不是这次李小姐她们遭遇蜜蜂群攻,赵侍郎由他们的对话里发现蹊跷,臣侄又怎会联想到贡品失踪案件呢。”
“赵侍郎心思缜密,前阵子凤丞相跟朕推举过他,现看来他果然是个人才。”武承帝沉吟片刻,道:“既然刑部尚书一职空缺了出来,赵侍郎又立了功,就让他补缺这个职位吧,至于他原来的职位,由底下的提上来,你认为如何?”
拓跋蔺道:“一切就由皇上决定吧。”
他当然没有意见,而且正中下怀,因为六部之内,武承帝将工、史、刑、三部交给拓跋凛掌管,秦重阳是拓跋凛的人,撤了秦重阳的职,等于折了拓跋凛一根翅膀。
见此,武承帝叹了声,“蔺儿,你原本不热衷朝堂的事,若不是老六出事,依然是不问朝事的闲王,有怪朕硬要你回来吗?”
拓跋蔺的脊背挺直,声音沉了几分,“为皇上分忧,本是臣侄该做的。”
武承帝道:“那朕问你,你对乐平公主到底抱着什么心思?”
这些年来,拓跋蔺在外面的所作所为,他案上的奏折已堆成小山了,但他清楚,那些并不是他的本质。所谓的玩物丧志,只是不想参与朝堂之事的一种遮掩法。
“她不错呀。”拓跋蔺答道,再也没有多余的话。
武承帝微瞇起眼,“就这样?”他以为拓跋蔺至少对乐平公主有点意思,不然干嘛故意放跑她的马,硬拉她共骑,还帮她洗脱罪名。
拓跋蔺微笑道:“问题不是臣侄对她什么心思,而是她是什么心思,皇上,别忘了,她是来选夫的。”
听他这么说,武承帝明白了,若乐平看选的是他,他不会拒绝这门婚事,于是拍拍他的肩膀道:“若需要帮忙,就尽管说吧。”
“臣侄叩谢皇上!”拓跋蔺低头叩谢瞬间,唇角微扬的笑意微透他的心情。
武承帝忽然自嘲一笑,“蔺儿,这里只有我们,跟朕说话,其实不需要这么客气,朕希望你能叫声父皇…”
他的话还没说完,使被拓跋蔺打断道:“皇上,您是君,侄儿永远是臣。”
闻言,武承帝叹了声,不想再勉强他,这都是自己欠他的,若不是当年那件事情,他又怎会成了自己的侄儿。
跟武承帝再闲话了两句,拓跋蔺才退出营帐。
夜已深,许多营帐的灯火已熄,拓跋蔺走回营帐时,突然见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在他的营帐外探头探脑。
这么晚了她还不睡?他唇角勾起,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步走过去,故意站在她身后,出其不意道:“你是在找我吗?”
不知是他的脚步轻还是她太过专注,以至没发现身边有人走近,当他一出声音,炎妃然被吓了一跳,她轻轻拍了拍胸口,瞪着他俊美的脸孔,没好气道:“臭美!你以为你是潘安吗?”
拓跋蔺勾唇一笑,“那你在我的营帐外找什么?”
“嘎?”炎妃然惊讶道:“这是你的营帐?”那个巡夜队长明明说这营帐是凤家三少姐的,所以她才来看看,若是他的话,那她被骗了。
“既然来了,就进来喝杯水吧。”说着,他抓住她的手,掀开发帐帘,拉她进去。
炎妃然心惊,挣扎着道:“这样不好啦,万一被人看到我的清白就没有了。”
“怕什么,他们又不是没见过我们在一起。”拓跋蔺看着她,唇边漾着恶魔般的邪笑,“再说,你现在已站在我的营帐内,现在出去说什么人家也不会相信了。”
她领教过他的无赖,不敢跟他硬碰硬,柔声恳求说:“那趁着没被人发现前,请你放我出去吧。”说着,她用力地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拓跋蔺却死死抓着,见她挣扎得狠了,还出其不意的,伸出另一只手揽着她的纤腰,用力猛地往怀里拉。
炎妃然撞上他结实的胸膛,浓浓的男性气息即扑鼻而来,她脸一红,又气又恼的,抬起手,不客气的咬了他的手背一记,力道之大,像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
拓跋蔺吃痛,本能就松手。
她趁机抽回手,退离他两步,两手插腰,神情愤怒道:“死拓跋蔺,你这无赖,本公主郑重地告诉你,以后你再敢本公主无礼,就别怪本公主不客气!”说罢,看也不看拓跋蔺的反应,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营帐。
拓跋蔺在她说完这句话时,徒然怔住了,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那一排小牙印,两道浓眉微微皱起,似乎想起什么…
记忆中,也曾有一个女人同样的动作,同样愤怒的语气说:“死拓跋蔺,你这无赖,本小姐郑重地告诉你,以后你再敢本小姐无礼,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
那时,他当着很多人面前,‘不小心’地摸到她的胸部,结果回赐给他的是一巴掌。整个北越皇朝,就只有‘她’敢掴他巴掌,也只有‘她’敢在他面前叫嚣。
惹‘她’生气,他似乎还蛮惬意,他以为此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没想到在‘她’离开不到一年,那个人出现了。是因为她们有着相似的眼睛吗?还是因为她们会吹同首曲子?

隔日,炎妃然以身体不舒服为名,没有跟随大队去狩猎,傍晚时分,芊蔚收到一个重要消息,那个叫白狼的江湖大盗此刻正在京都城。她怕被李衡的人先找到,于是当晚装病,上吐下泻的,御医诊断是水土不服。
武承帝见此,怕会再发生什么事情,只好命人先行护送她回京,只是没想到,同行的还有明慧公主和董若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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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上一章蓝今天做了一些修改。
第035回:抢手之物,不敢隐瞒。
京华园是武承帝安排炎妃然入住的皇家别馆,它位于京都城北区,占地有数百亩,画栋雕梁,朱甍碧瓦,院内长廊曲折,小桥流水,假山荷池,环境幽静高雅致极。
据说这里原是已故的皇太弟府邸,皇太弟其实就是拓跋蔺的父亲拓跋耀,在武承帝还没登基前,拓跋耀是太子,先皇在位时,深受其器重,可惜在一次暴乱中,误中陷阱,以身殉国。当时先帝卧病于榻,惊闻此噩耗,当场吐血晕倒,次日驾崩。
先帝驾崩那年,正是炎妃然的出生年,她听叔叔说,先帝驾崩前立下了遗旨,由长子拓跋衍继位,也就是现在的武承帝,并追赠拓跋耀为皇太弟,谥文熙(文熙太弟)。至于当时只有五岁的拓跋蔺,其母在太子身亡后,也因悲伤过度而去世,武承帝怕拓跋蔺触景生情,便带他进宫里由皇后抚养,而太子府改名为京华园,特设为招待外使的别院。
她曾经来过这里,在她及笄那年,和凤云汐偷偷潜过进来,所以这里的环境她很熟悉。
京华园分为东南西北四苑,她挑了南苑,因为那里离大街最近,若她晚上要潜出去,只经过一个花园就行了。而轩辕瑶应跟她住在同一个苑,因为每个苑都是独立的,面积广,内设有一斋二阁三楼,一个人住有点大,可她偏看上西苑,非要搬进去住。
拗不过她,私心也不希望有人来打扰自己,以轩辕瑶的性格,若住在同一个苑,她肯定没有个人空间,反正这里够大,只要将护卫多派点去她那边就行。
怕郝竣丞会坏她的事,于是叫他去西苑当轩辕瑶的护卫,岂料他想也没想便拒绝了,费了好一番唇舌,才哄到他点头,谁知他在离去前说:“公主,太子叫你每三天给他寄封信报平安,否则…”
“否则怎样?”若没郝竣丞的提醒,她很久没想起轩辕璿来了,应该自离开西临后,这号人物便自她脑里隐去,毕竟她重生回来,跟他接触并不多,论熟悉的程度都不及郝竣丞。
郝竣丞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应该清楚他会怎样的。”
她那有心情去管轩辕璿想怎样,她此刻最重要的是找个有实力又可靠的人,在朝堂中建立自己的势力。但在之前,她要先拿回紫木牌,不能让炎家军落在李衡手中。
更深夜静,一轮弦月斜挂半空,华光倾泻,凉意似水。
炎妃然换上夜行装,绝美的脸孔被半张金色狐狸面具掩盖,长发束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干净俐落。
面具是芊蔚给她的,说真的,若没有芊蔚的协助,光是靠她一个人打点,肯定没这么快。有时她会想,若跟师傅合作,可能离成功会更快一步,若是跟师傅讲她不是原来的轩辕臻,她是炎家的后代,师傅会同意吗?毕竟带兵去灭苍国的人是她的亲爷爷。
但这些只仅限想想,师傅的话是真是假她没证实,再说,她能狠心对待无辜的轩辕臻,狠毒之心不会在拓跋凛之下。
据芊蔚给的情报,白狼今晚会去赵家庄盗宝,所以她打算去赵家庄截住他,谁知她还没去到,就在一条小巷口见到几个蒙面人围攻一个黑衣人。
她原本打算不管这闲事的,但当她听到‘白狼’两字,顿时停了下来,站在屋脊上观察他们,而她很快就看清楚状况,这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黑衣人就是白狼。
知道那黑衣人是谁,她并没有跃下去加入战斗,而是仔细观察这些人的身手和底细,看了一会,白狼的身手不错,但那些蒙面人也不差,照这样打下去,双方必两败俱伤。
正当她想跳下去时,由对面的屋脊上飞下一个黑衣人,加入了战局,她认真的观察了一下,这个黑衣人和她一样戴着面具,既然不是蒙面人那边,也不是白狼的人。他武功高强,一出手就让蒙面人乱了阵脚,白狼更是难以招架。
他会是李衡的人吗?没想那么多了,万一白狼被他抓住,她岂不是跑一趟,于是飞身跃下去,目标就是白狼。那知面具黑衣人意识到她的意图,原本攻向蒙面人的双掌突然反击向她,她闪身避开,白狼明白这些人的目标都是自己,趁着炎妃然与面具黑衣人对打时想逃走,却让蒙面人缠住。
刹时间,四方人马乱成一团,炎妃然见此,使出一招天罗地网,将他们逼退几步,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由怀里掏出一只烟雾弹用力往地一砸,趁机闪身到白狼身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点了他的麻穴,揪着他衣领,提真气,脚尖点地,往上跃起。
等烟雾淡去,蒙面人能看视物时,白狼和两个戴面具的人已不知踪影,他们只好回去复命。
“混帐!饭桶!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小小一个江湖大盗都抓不到。”李衡怒道:“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
“都戴着面具,看不清楚,不过另一个戴狐狸面具的,看身形似是女人,她的武功极高,我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饭桶!饭桶!”怒极的李衡又一串咒骂,右脚提起,“呯呯”将他们一个个踹到一边去。
三天前他在太尉面前保证不会再失手,两天前官职又被降两级,若再拿不到紫木牌,他不但保不住官位,可能连命都会没有。
思及此,他冰冷的眸子像是淬了毒的剑,转头狠狠盯着他们道:“你们立即将他们的模样描绘出来,发布海捕文书,务必在五天内将他们抓获,若再失败,你们拿人头来见我!”
“遵命!”

却说炎妃然,带着白狼跑了一会就感觉不对,因为她发现那个面具黑衣人竟然追来,任凭她的轻功再好,多带了一个人肯定吃亏的。
于是摸出两记流星镖,“咻咻”两声音,往身后发去,在对方闪避时,带着白狼跃下地面,在那些巷子兜兜转转,然后踢开其中一间房舍的门,将白狼拉了进去,再将他推到一边,搜了一下他身,没找到牌子,逼问道:“紫木牌在哪里?”
白狼道:“什么紫木牌?我不懂你说什么?”
“你不是曾偷了一块雕着炎字的紫色木牌吗?”她弯腰凑过去,揪着他衣襟,耐着性子再问:“说,你放在哪里?”
“没…没有…”
炎妃然美眸一沉,“别再跟本小姐打哈哈,再不说真话,否则后果自负。”她的嗓音冷如冰霜,散发出强烈的警告。
“姑娘,我真不知道你说…啊…”他的话还没说完,左手掌的骨像被捏碎了一样,发出惨叫声。
“若你再不说,本小姐再废了另一只手,看你以后还如何盗宝。”她冷冷地提醒。
“好我说,不过现在不在我身上。”痛心彻骨的感觉让白狼不敢再隐瞒,道:“它被我藏在城西的观音庙里。”
炎妃然瞇起美眸,嗓音轻柔却威胁性十足地说:“若你有半句假话,我保证会将你的舌头割下来祭典观音。”
“我的姑奶奶,我那敢骗你。”听见她的恐吓,白狼吓得差点尿裤子,“不信我带你一起去找的。”
第036回:神秘黑影,终于相见。
白狼没有骗她,紫木牌果然被他藏观音庙里,当她拿到这个熟悉的牌子,差点热泪盈眶。这是她炎家的信物,自小她就看到叔叔携带在身边,现今见到它就好像见到叔叔一样。
“小姐,除了你还有两批人马想要这牌子,现在我将它交给你,你自己好自为之。”白狼怕她再度对自己施暴,将牌子交给她后,丢下句就急急逃命去。
两批人吗?除了李衡想拿紫木牌还会是谁?是那个面具黑衣人吗?他到底是谁?
回京华园的路上,炎妃然在想,若是李衡拿不到紫木牌,董太尉肯定会派兵去围剿乌义山。那晚听他们说,乌义山那些人很可能就是炎家军,她得快些跟他们联络才行。
然而,当她经过城南大街,忽然想起这条街的尽管就是炎府,自那晚抄家后,她再也没有回去那里,不知道现在会变成什么模样。想着,双腿已不受控制地往那里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