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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茶点端至小几上,他已经被吵醒,睁开慵懒的双眸:“我怎么睡着了?”
她捧起茶杯递给他:“很累?”
“昨夜睡得晚了一些,”他淡然道,喝了一口茶,活动了一下筋骨,瞅见她为他选着点心,不由微微一笑:“我怎么觉得和你已经在这房子里过了大半生。”
魏冉闻言,胸口顿时涨满了酸痛。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是如此。
“冉儿,”他看着他,声音低哑,“你知道,有些话,纵然我不说在口中,也早已说在心头了…你听得见吗?”
她的浑身震动,却用尽所有力气抑下涌上眼眶的泪水,未发一言。
她很想说,她听得见,若是在从前,他一定义无反顾地回应,可如今,她却不敢。
他只是目光复杂地静静凝望她,并没有再逼问。

 

 

夕阳缓缓沉落,将满地银白渐渐染上暗沉的血色。
雪地里,几个人拥着一顶软轿缓缓而来。
站在窗前的魏冉不由担心起来——他平日都是骑马的,可是身体不适?
“小姐,有客到,”不一会,丫鬟过来通报,神情有些忐忑,“我以为是二爷,结果不是…”
魏冉心中一颤,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她走到前厅。
红木雕花椅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顿时僵在原地。
“果然是你,冉儿。”萧贵妃的声音,比漫天的冰雪还冷,她只带了贴身宫女进来,其余人大概都在外面候着。
魏冉身子一颤,喉咙紧窒:“母妃。”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妃,还有你父皇吗?”萧贵妃气得不轻,按住胸口怒斥。
“对不起…”魏冉对着她跪下,眼泪掉了下来,“女儿自知罪孽深重,我愿意承担所有罪责,只求您和父皇不要怪罪二哥!”
她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却不想来的这么快。
“你还好意思提起他!”萧贵妃怒不可遏,“你们做的这是什么糊涂事儿!就算是没有血缘的兄妹,那也是私情!现在还弄出诈死这厮的戏码,这是欺君之罪,你父皇原本就身体抱恙,为了你悲伤难当,你们还要往他心口戳上一刀!”
“母妃,”魏冉愧痛难当,泣不成声,“是我情不自禁…我和二哥都是不得已…”
“请不自己?不得已?”萧贵妃苦笑,“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不是我这个做母妃的自私,你和你腹中的孩子…会害死容清。”
“更何况,你本已和舒河有了婚约,是北冶国的王妃,如果事情泄露,这对两国的邦交又是多大影响?”
她字字切中要害,将魏冉这么多天以来心中清楚,却不敢面对的事实完全摊开。
“冉儿,你要明白,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二哥陷入险境,”萧贵妃神色复杂,盯着她缓缓开口,“你知道他是一个有多大能耐的人。”
魏冉心中顿时漫上一股冷意,让她浑身冰冷,她抬起头,水眸静静地望着萧贵妃:“只要是为了二哥…母妃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在那瞬间,她清澈坦荡的眼神让萧贵妃胸口酸楚,她闭了一下眼,握紧了手中的绢帕,深吸了口气道:“冉儿,希望你不要恨我。”
魏冉微笑,泪珠滚落:“我不会,母妃。”
萧贵妃盯着她,目光落在她微隆的腹部,目光渐渐泛红,然后猛地站起身,往门外疾步走去。
那名宫女打开手中的包袱,放到魏冉身前。
红色绸缎裹布里,是白的刺眼的长绫。
宫女悄然推开,魏冉伸手轻抚那冰冷的白绫,含泪无声地笑了。
生死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是生死离别,其实根本无法由我们自己来支配。可人偏要说,生死不相离,可笑而可怜。
终究是有缘无份。
可是,她仍是觉得值得。
——你知道,有些话,纵然我不说在口中,也早已说在心头了…你听得见吗?
后悔的是,是没有回答他一句,她听得见。即使因为这段感情互相伤害,受尽煎熬,她依然听见了他心里的声音,从逃避,模糊…到清晰,坚定。
难过的是,是她像琉璃一样,又一次将他留在孤独与伤痛中,再也无法和他一起,期待他们的孩子来到这世上。
原谅我,二哥。
自从将你放在我心底,我就不曾真正获得安宁。
现在,我终于可以永久地安眠了。

 

 

 

爱恨恢恢(十)


又是一年冬。
飞雪连天,如春日柳絮,盘旋在湖岸结成条条冰棱的柳枝上。
“主子,您刚进宫,人生地不熟的,小心迷路。”结了厚冰的湖面上,有人担心地轻唤。
“没事,这么美的下雪天,不出来走走可惜了。”说话的,是个紫裘素袄的年轻女子,明眸皓齿,雪白的脸颊上因为寒冷微微发红,却显得格外娇俏动人。
“那主子您别走远,我回去给您拿手炉,”宫女道,“这么冷的天,冻着了就不好了。”
“嗯。”女子点点头,自己继续往前走。
“咦,这岸上都栽着杨柳,为何唯独这里有株梅树?”她看着眼前于冰天雪地里独绽鲜艳的粉梅,不由惊喜地叹息。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她闻着扑鼻而来的淡香,踮起脚尖,想去摘那只被自己看中的梅花。
努力地够了够,却还是败下阵来。
她有些懊恼,再抬起头,却看见雪花微洒,梅枝轻颤,粉艳的花朵绽放在一个人手中。
她的目光顺着那只宽厚有力的大掌,银丝暗纹的衣袖,挺拔的肩…一路往上,在那张冷肃优雅的容颜上停住。
“你喜欢?”那人开口,声音淡淡的,低沉动听。
她点头。
“给你。”那人将梅枝递给她。
“谢谢。”她道,本想自报姓名,再问他的身份,却又觉得不妥,于是只是简单致谢。
那人却也没有和她继续交谈的意思,只是望着那主梅树,陷入沉思中。
她暗暗打量着他——一身玄色衣袍,黑色貂皮大衣,在银白色的天地里他的身影显得格外深沉,寂寥。
她形容不出那种感觉…这个男人身上有着很强大的气势,像是不怒自威,又仿佛在她冷硬的表面下,有着不轻易流露的炙烈。
“主子,”宫女远远地小跑了过来,把一个精致小手炉塞进她怀里,“您让我好找。”
瞥见站在一旁的男子,宫女脸色突然大变,立刻跪了下来:“女婢不知皇上在此,请皇上恕罪!”
她心头大震,双腿不由地一软:“秀女杨冉叩见皇上,民女是工部侍郎杨秉文之女,不识龙颜,冒犯了皇上。”
“起来吧,”皇帝淡道,转过身看着她,“你说…你叫什么?”
“禀皇上,民女叫杨冉,木易杨,行貌缓缓之冉。”
“哦,好名字。”他轻声道,神情似乎有些恍惚。
杨冉鼓起勇气抬头看向那张沉肃却出色的容颜,心中有些颤然,仿佛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那深邃的黑眸里,藏着叫人难猜的青学,让人忍不住想去近看,却又不知如何靠近他。
眼前这个男人,是让天下人瞻仰的九五至尊,却又像一道深奥的谜。
她忍不住想,可有人猜到了谜底?可有人能真正靠近他?
她突然觉得心跳加快,脸上发烫,可是她明白自己的感觉…那是一种,破茧而出,飞蛾扑火般的跃跃欲试。
“皇上!”有人奔了过来。
“什么是,大惊小怪的。”他眉心微蹙,斥责着跑到跟前的小太监。
小太监瞅了一眼杨冉,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
“好好的怎么就病了?”他顿时冷下脸来,沉怒道,“一群废物,怎么照顾人的!”
言罢,他已甩袖疾步离开。
杨冉望着渐渐离去的高大背影,有些怅然若失。
她感觉得出,他是为了一个人动怒离去的,那个人…或许是宫里某位受宠的嫔妃吧。
握紧手中的暖炉,水眸里,缓缓绽出明亮而好胜的光芒。

 

 

睡得昏昏沉沉,只觉得喉咙中似火烧一般。
她闭着眼,轻轻呻吟:“水…”
温柔的触感抵上了她的唇,然后,微凉的甘泉自唇齿间滑入喉中,胸口顿时舒畅,她急切地想渴求更多,可唇腔间却蹿入了更加炙热的感觉,让她难以喘息——脑海中顿时闪现什么,她惊恐地一咬,睁开困倦的眼。
血腥味传入口中,她望着眼前熟悉的容颜,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可真狠,冉儿,”那人用手背擦去唇上的血迹,哭笑不得地望着她,“这天下也只有你敢咬朕。”
“我以为不是你…”魏冉又是尴尬又是歉疚看着他。
“不是朕,还有谁?”他冷声道,黑眸染上不悦——还有谁敢动他的女人?
她眨着水眸:“对不起,皇上…”
“有犯错了,”修长的指点住她的唇,“说了不喜欢你叫朕皇上。”
她郁闷地抿唇,那他还自称“朕”嘞。
“又在想什么、”他似乎看透了她的不满。
“叫皇兄也好奇怪。”她轻叹,所以,基本上她都避免唤他。
“朕最喜欢听你叫我二哥,”薄唇便泛起一丝邪气的弧度,他含笑凝视她,“尤其是某些时候。”
原本就因为发烧染红的双颊更烫了一些,她低下头去,抗议他暧昧的取笑。
“烧还没有退,”伸掌探着她额上的温度,他有些责怪,“有身孕的人,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不会有事的。”她拉下他的手,任他温暖的大掌紧紧包覆她的柔夷。
“这一回,朕不会再让我们的孩子出事,”他的手握得那样紧,几乎弄痛了她,“那种肝肠寸断的痛楚,朕不要再受第二次,也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爱恨恢恢(十一)

 

清晨,幽蓝的空气淡淡地浮动在房间里。
她安静地睡在他怀里,手贴在他胸口,依恋却不纠缠的姿势。
那细致的眉眼,娇柔的风情,他百看不厌。
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她微隆的小腹…一种奇异的感觉,顺着指尖慢慢地蹿上心头。
胸口深处,有温暖,也有难以忘怀的疼痛。
他想起那一天,悬挂半空的白绫,宣扬怀里面无血色的她,至今仍觉得难以呼吸。
他从未尝过那样的痛楚,只觉得自己像是在瞬间老了千百岁,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望着她,似乎任何轻微的动作,都可能让他碎为粉末。
终究,他们还是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看着从她身下流出的鲜血,他第一次觉得自厌。
他一直以为事事从容在握,多大的困难能可以迎刃而解,他也深信就算犯下欺君之罪,他仍可以护她周全。
对于彼此之间的感情,他也是骄傲自负,对容湛看着她时失神的样子,他素来一笑了之,却忽略了爱情中如果渗入嫉恨的毒液,将会成为多么可怕的利器,而他成了权势倾轧和爱情争夺最无辜的牺牲品。
可是她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即使是结束自己的生命。
再后来,他头一回放弃了理智,不顾自己前程和安危向父皇和母妃请罪…守皇陵的日子,他从万人之上的显赫王位跌至朝臣争相躲避的对象,可他却并不后悔。
暖春来临的时候,她来了,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在荒芜人烟的石道尽头,缓缓走来。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大哥命殒于三弟容湛设下的局里,而接到韩未晚消息的他赶到俱欢颜,那夜火光冲天,将一切血腥都烧成了灰烬。
命运如此弄人,有些人费尽心机总是得到一场空,当他终于决心放下一切时,他曾经渴望的东西却以悲凉无奈的姿势落入他手中。
他想过逃走,可看见父皇苍老的背影,还有母妃凄然的眼神,他迈不开脚步。
而她看着他微笑说,二哥,没关系,我一直在这里。
当他每次回首,她总是在他身后,在回忆里,言笑晏晏,一如从前。
门上传来轻轻的叩击。
“皇上,该去早朝了。”
他小心地穿衣起身,唯恐惊动了她。
出门的时候,忍不住又回望了一眼,他的唇边泛起一丝苦笑。
他有天下,有百万雄师,金山银海,可在她面前,他却一贫如洗,什么也给不了她。

 

 

半夜听见了雪的声音。
沙沙的飞雪打在窗纸上,风呼啸而过。心里有莫名温暖的感觉,努力思索,想要抓住,后来才发现线索的尽头是他修长的指,炙热,有力,穿过她的发,抚过她的脸。
还有他紧密的怀抱,心跳的声音。
于很多的夜里互相拥抱,纠缠,世界在他们身旁静静苍老。而天光微亮的时候,他穿好衣服起身,在她的眼睫上印下轻轻的吻,她在他悄然注视中佯睡,呼吸平静,只会在他离开时缓缓睁开眼,望着他消失的那扇门。
偶尔他没时间来,长夜里点了灯,一个人看书到夜深,倦了,便去睡。
她不是没有看见他疼惜内疚的眼神。
只是这样的生活对她而言其实很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这安静偏僻的院落里,抚一曲清平调,看他们的孩子慢慢长大成人,而他们渐渐苍老。偶尔他会跟她抱怨,后宫里那些妃嫔之间如何争风吃醋,动不动就闹到他和太后跟前,还会试探地问及她的情况,让他烦不胜烦。
他出宫的次数多了,渐渐也就传开了皇帝在别院安置了一个女人的事情。
据说那女子和已逝的公主有点像,可能是太医院里那个失踪的魏大夫…不容否认的是,她很是得宠。
她听这种种版本,总是忍俊不禁,笑得他有些恼了,便恨恨瞪着她道,你倒是事不关己的样子,那些女人却总是因为吃你的飞醋来烦朕。
孩子出生在立夏。
他从早朝上丢下满朝文武骑马飞奔而来,在晨曦中亲手抱着襁褓里的婴儿坐在床头,温柔抚去她眼里的泪水,向来深沉的容颜上,笑容比当日的阳光还要灿烂,一如幼时初见,他扶起跌倒的她,微笑着问她有没有摔疼。
问他,问什么这么高兴?
他答,等到孩子长大成人,他就可以将这天下拱手相让,带着她从此行走天涯,看遍大好河山。
——冉儿,这一生我最大的心愿,不是和你做兄妹,也不是让你和其它妃嫔共有一个皇帝,而是做一对普通夫妻,让你无忧无痛,幸福快乐。
许多年后,当他们于天山下的草原策马驰骋时,他在她耳边轻语。
而她回首仰望他,笑靥如花。
岁月如逝水,静静流淌,纵使时光悄然镌刻彼此的容颜,你在我心中,依然是最初的摸样,让我眷恋一生,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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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春意绵绵。
小桥流水的庭院里,两个小女孩正嬉笑追闹。
‘‘啪!’’一个缎制沙包落在案几上,将刚刚书就的几个字砸得污浊不堪。
桌前的男孩放下手中的毛笔,伸手拿起那个沙袋,抬头望向窗外,俊俏的小脸上
是与年龄不符的沉肃。
‘‘喂,那是我的。’’清亮而雅嫩的声音响起,小女孩掂着脚扒着窗根,眉心有一
颗漂亮的朱砂痣,水灵灵的大眼望着他,眼珠竟是罕见的绿色,如同别透的宝石。
‘‘你弄脏了我的字。’’男孩缓缓出声,并没有马上将沙袋还给她。
‘‘你自已重写一幅不就得了。’’女孩噘起嘴。
‘‘你至少应该道歉。’’男孩不悦,剑眉微蹙。
‘‘不就是几个破字么.’’女孩不以为然地,‘‘你一个男的,千嘛这么小气爱计较?’’
她不耐地伸出手:‘‘快拿来。’’
‘‘你道不道歉?’’男孩不依不饶。
‘‘我偏不!’’女孩恼了,琉璃般的水眸里怒火升腾。
‘‘好。’’男孩淡道,随手把沙包丢进一旁的砚台里,原本光鲜亮丽的缎面吸了墨汁,顿时黑乌乌的一片。
‘‘你!’’女孩气坏了,蹬蹬地穿过走廊,小跑进房间,怒气冲冲地奔至他面前,
‘‘你凭什么毁我的东西’’.
‘‘你不懂礼貌,我只是小小惩戒。’’男孩不紧不慢地答。
女孩抿唇,突然伸手将他桌上的宣纸扯出来撕成两半。
‘‘放肆!’’男孩怒喝,黑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英气的眉目间尽显威严,显然是习愤了高高在上的生活。
想他作为父皇的长子,在宫中的显赫地位无人能及,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有谁敢对他做出这样忤逆的事情。
‘‘放什么肆?你吓唬谁?’’女孩亦是盛气凌人,‘‘你用的这张案几,文房四宝,这个书房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还对我大呼小叫的?不懂礼貌的人是你吧?’’
他爹娘带着他南下巡游,住在她家里吃香的喝辣的,就算他是皇子又怎样,了不起啊?她家的生活不比皇宫差好不好?
男孩沉默了一下,忽然微微一笑。
‘‘这是你的书房?’’他伸手指指摆在案几上的书册,眼神里充满嘲讽,‘‘我看这些你都是用来做样子的,其实都没有看过吧?书页里一点翻动的痕迹都没有。’’
‘‘这些书我都不感兴趟’’.女孩先是双颊一红,却迅速恢复了平静,不屑一顾道.
‘‘我喜欢的书都在我爹书房里。’’
‘‘令尊的书房我去过,都是兵书及从商之道’’’男孩轻蔑地扫了她一眼,‘‘就凭你,能悟得透么?’’
‘‘我能不能悟透不用你管。’’女孩倨傲道,拿起沙包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却回头朝他不爽地瞪眼,“你个讨厌鬼。”
“相思,我不喜欢你那个表哥,很不喜欢。”女孩回到院子里,冲着迎面而来的另一个女孩道。
“表哥其实不错啦.就是舅舅和太傅对他很严格,所以他看起来就像大人一样。”容相思试图安抚她的怒气。
“切,比我大不了多少,却一哥老气横秋的样子,还爱教训人,和老夫子一样。”绿眸女孩仍是不爽。
“红叶….””容相思笑,回头望向站立窗前的男孩,“你好像把他气得不轻呢,他平常都闷声不吭的。”
“气死他算了,”韩红叶撇嘴,“还叫什么‘容似玉,你听听,如花似玉--那本来就是女孩子的名字,多娘娘腔啊。”
“我听娘说,表哥将来应该是太子,以后可能要做皇帝的。”容相思眼神狡黠地看着气鼓鼓的人儿,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你这样得罪他,不怕将来他报复啊。”
“他敢!”韩红叶柳眉拧起,“我才不怕他。”
“红叶,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容相思表情古怪。
“什么?”红叶疑惑。
“你想啊,我爹是你娘的二叔.那我就是你堂姨,那我表哥就是你堂表叔。”容相思分析道。
“什么?”红叶瞪大眼。
“总之,容似玉是你长辈,你得叫他一声叔。”容相思拍拍红叶的肩膀,满意地看到了后者震撼的表情。
“他做梦!”红叶切齿,“我才不让他占这个便宜呢。”容相思只是呵呵地笑.还有更震撼的消息她还没打算告诉红叶一一今天她听见皇帝舅舅和红叶爹娘聊天,说要红叶做儿媳呢。当然,这么“激动人心”的消息,还是留着了两位当事人以后去激动好了......

 

二)
‘‘该你了。’’凉亭里,一声轻柔的声音响起.绿衣女子凝视坐在对面的男人,目光中带着深思。容似玉一怔’扫了一眼棋盘.落下一子。
‘‘难得见你心不在焉的。’’绿衣女子,也就是安太傅的孙女安若悠看着他微微一笑,言语中不无试探。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容似玉道,沉静的容颜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真的......要娶韩红叶?’’安若悠问,盯着那双深邃的黑眸。
‘‘是。’’良久,他答.语气淡漠。他的不动声色让安若悠心中起了一丝烦躁.她轻声一笑.‘‘其实你不用这么勉强自
已,身为太子,你已经做得足够好 ’’
‘‘你想得太多了,若悠,’’容似玉抬起头,望着她目光如创,俊颜上浮起一丝冷意,‘‘这些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
‘‘对不起’’安若悠的笑容无懈可击,‘‘你知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说句大不敬的话,我一直视你如兄长般敬如 ...我只是为你不平.’令人窒息的沉默弥漫在空气中.她深吸了一口气.忐忑不安地望着眼前叫人捉摸不定的男子。其实相识多年,他对她而言仍像一个极具魅惑的迷一样’恁地动人却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