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听?我说的是难听吗?就是难听也不如你们沐家的人做的事难看吧!你大儿子居然串通外人阴狠的要玷污我女儿清白,还有你那个夫人,可真是“识大体”啊!以为嫁衣失了身子就要逼云水休她,听见嫁衣说没有,还要验身羞辱她,咋咋咋,怪不得你们沐家可以做这么大的买卖,真是“奸”人啊!”
“你!”沐老爷被钱父说的一阵语塞。
嫁衣一看这火药味是越来越重,一会儿可真是要点着了就不得了了。“爹,你少说一句吧!公公来登门道歉已经是折杀我这个晚辈了,你就别难为他老人家了。”
钱父拉住嫁衣,“嫁衣,你到一边去,正好这沐老头来了,我就告诉他。我们就等你回来呢,你一回来云水就入赘我钱家,我看你还是回去守着你那个断子绝孙的龟儿子吧!”
“入赘?钱金山,嫁衣已经是我沐家的儿媳妇了,你休在那里胡说八道,云水是绝不会入赘的。”沐老爷涨红了脸气愤的说道。
钱父仰天一笑,“哈哈哈,你们家的儿媳妇,笑话!你不知道你家那有本事的夫人已经逼着云水写了休书吗?你家的媳妇,我呸!”
“那不算数。”沐老爷喘着粗气一挥手。
“你说不算就不算啊,我呸!”钱父又是一吐,喷了沐老爷一脸的口水,他一急也顾不得什么修养身份,也学着钱父掐着腰,“你呸我,我不会吗?我也呸,呸,呸!”
“好你个沐老头,敢呸我?呸、呸、呸…”
“呸、呸、呸、呸…”
“呸、呸、…”
两位已经过了半百的老人一个站在门里,一个站在门外,就当众的‘呸’了起来,两家的仆人可是真真的吓傻了眼。钱父是个粗人,凡是不太讲究,粗言粗语的家仆也习惯了,可是沐老爷是大户出身,被钱父激的也如市井一般,沐家的家仆眼珠都要看冒了出来。
“娘子,岳父和爹在玩什么啊?”云水看着不解的问道。
嫁衣也不知要如何解决,口水横飞,两位气的更是憋红了脸互不相让。“云水,你去拽住你爹,我拉住我爹,还是先分开他们在说,万一一会儿再动手就不得了。”
云水看着“呸”的起兴的两个人,摇摇头,拉着嫁衣。“不要,娘子,你也别过去。你看他们多脏啊!”云水皱着眉一说,站在他身后的香儿便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嫁衣狠狠一瞪,香儿忙止住笑意,可是这种情况真的很好笑啊,她忍得可是很辛苦的啊!“小姐,我看您还是听姑爷的别过去了,别再拉不开仗还沾一脸的口水。”
眼前的情况确实拉开的可能不是很大,都是两个倔脾气的人真是让人头大啊!这可如何才好啊,嫁衣愁的扶着额头,香儿却努力压抑着笑意。云水看了一会儿便觉无趣,一门心思的看着嫁衣,寻思着娘子什么时候生娃娃,这可是他心里最大的计划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哈,两位伯父,你们这是在演什么戏啊?怎么没叫上我来看看啊?”
一听声音,嫁衣就知又来一个搅局的,心里不禁更是叹气。
沐老爷一看来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掏出方巾擦擦脸上的口水,又羞又恼的一欠身,“风老板见笑了。”
风长帅摇着纸扇,嘴角一勾,“哪里、哪里。就是现在是什么情况,谁给在下解释一下啊?”
钱父见风长帅对沐老爷友善,一撇嘴,“花花公子,你又来我家做什么啊?现在没时间招待你,你快回去守着你那个花楼,省着你的花娘都跑了。”
长帅一听,也不恼,反而有些遗憾的说道:“是吗?原来钱伯父没时间招待我啊,我本想跟你谈谈云水入赘的细节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告退了。”说罢便假意要走。
钱金山一听,眼睛一亮,一把扯住长帅,“呵呵,我刚刚是被沐老头气糊涂了。有时间,有的是时间,咱们现在就谈,我一定要嫁衣风风光光的‘娶’云水。”钱父看着沐老爷大声的说道,气的沐老爷握紧了拳头。
嫁衣扶着额头,心里哀叹,她就知道会这样。这个风长帅每次都要搅搅局不可。嫁衣走到沐老爷身边,“爹,你别气,我爹就是说说,不会真的去做的,您放心好了。”
沐老爷见嫁衣毫无怨言,反而安慰他,心里一揪。如此懂事的孩子,真是难得啊!再一想自己那个丧良心的儿子,不禁热泪都上了眼眶,“嫁衣,爹知道委屈你了。是爹没照顾好你,是我沐凯没说到做到啊!你爹说的也对,我求你嫁给云水的时候,是千许诺万应承,可是如今…哎,我真是没有脸见你啊!”
“爹,您别这么说,先进来吧!”嫁衣引着沐老爷进来大厅,钱父一看“哼”的一声别过脸去,风长帅一脸看笑话的表情让嫁衣真的像狠狠给他一拳。“云水,你扶着爹坐。香儿,看茶!”
“是,小姐。”
“爹,你坐。”云水扶着沐老爷坐到椅子上,沐老爷拉住云水的手,“好儿子啊!你这回做的对,做的对啊!”若不是云水这番胡闹,嫁衣若是真的对沐家死了心,他们可是真的就找不到这么好的媳妇了。
云水看看嫁衣,咬咬下唇,“爹,可是娘做的不对!”一句话,大厅里所有的目光都举到了云水的身上,嫁衣也微微发愣,随后便喊道:“相公!”
“娘子,我说的没有错,娘不对!”云水看着嫁衣,一字一句的说道。
钱父听完可是乐开了花,“看看,看看,你儿子都说你夫人不对了。”
风长帅嘴上依旧啄着笑,可是眼里却多了一份落寞,现在嫁衣已经不需要他保护了,那个呆子已经醒了,清醒的知道要如何保护那个本只属于他保护的小嫁衣。
嫁衣心里虽是感动,可是马上意识到沐老爷的为难,“爹,云水乱说的,您别当真。”
“我没有乱说,就是娘不对。”云水居然大声的回嘴,并且一把拽住嫁衣的手,看着沐老爷。“爹,我要保护娘子,不管是谁都不可以欺负她,我要娘子每一天都是快乐的。”
“云水…”鼻子一酸,虽然知道云水的心思,可是他这一说出来嫁衣还是感动的有些鼻酸。
“娘子,没有人可以欺负你,咱们不回家了,就在岳父这里。在家里,你每天都要去铺子,可是在这里你每天都可以陪着我。我就在岳父这不行吗?不可以吗?”
嫁衣看着云水一脸的认真,柔柔的一笑,“相公,无论在哪里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会很快乐啊!如果你喜欢到这里来,我们也可以时常的回来小住,可是入赘之事是万万不可的。别说爹出去会被人说笑话,就是金玉缘和素衣纺的生意也会受到影响。”
云水有些不解嫁衣的话,他低下头执拗的说道:“反正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钱父一听,走到沐凯身边,“沐老头我告诉你,就是不入赘我也不会让嫁衣在回你们沐家了,万一哪一天你们家夫人再怀疑什么我们可不受那个委屈。”
“爹!”嫁衣拉着钱父叫道。
沐老爷一摆手,“我沐凯发誓,绝不会再怀疑嫁衣一丝一毫。还有,嫁衣你可以放心,天水那个畜生我已经赶出家门,他以后再也不会进沐家的大门了。”
“爹,你放心,我和云水在住几日便会回去的。”嫁衣安抚道。
“我不许!”钱父一听一瞪眼,“嫁衣,你要是敢回去,我就…我就绝食,饿死!”
“爹,你闹了!”嫁衣急的一跺脚。
沐老爷看着嫁衣,“嫁衣,你说我就相信。钱兄弟,你可是听见嫁衣的话了,我七日后就来接他们。”
“你说接就接啊!我不许,云水,云水,你过来。”钱父一把扯过云水,“云水,你说你们回去吗?我可是告诉你,回去了你娘子可就要被欺负了!”
云水一听,利马摇摇头,“不行,不能让娘子受欺负,娘子咱们不要回去。”
“沐老头,你听见了吧!你儿子可是说不回去啊 !”钱父得意的说道。
沐老爷一急,上前一步,“你怎么不讲理啊?嫁衣都说回去了,你还想怎么的啊?”
钱父推开云水也上前一步,“我就是不讲理了怎么的,不许不许,就是不许回去…”
“我说回去…”
“我说不许…”
“回去…”
“不许…”
嫁衣看着心一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天啊!怎么又回到原点了啊!其实完全是可以皆大欢喜的,可是两位老人家谁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她也没有办法了。
云水被推出战局,也看傻了眼,不禁拉拉嫁衣,“娘子,现在该怎么办啊?”
嫁衣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了,我是没力气在拉仗了,咱们回房吧!等他们吵累了再说。”
“我听娘子的。”
风长帅走了过来,拍拍云水,“小妹婿,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也跟你们回房喝杯茶啊?”
“自是不介意了,兄长请。”云水恭敬的答道。
嫁衣一看,冷哼一声,“戏还没看够啊?相公不理他。”说罢便拉着云水向寝房走去,风长帅也不在意,晃晃手中的扇子,跟上他们。

突然离别

“兄长,您坐这里。”云水有礼的让着位置给风长帅坐,嫁衣一挑眉,“相公,你不用照顾他,看戏的咱们不收费就不错了,你还给他茶喝?”
“娘子,什么看戏的啊?”云水不解的问道,走到嫁衣的身边坐下。
风长帅一笑,“小嫁衣,我可不是单单来看戏的哦!”
“那你还有什么事啊?”嫁衣轻抚着云水皱起的衣领问道,风长帅别过眼去,那一抹受伤似乎越来越不容易掩饰。
“我是来向你辞行的,我最近可能会出一趟远门。”他平静的说道,脸上少了往日的玩世不恭。
“辞行?你要去哪里啊?”嫁衣一听忙转过身问道,风长帅会时常的外出因为影楼会有一些任务,可是从不会这样来辞行,他特意来这一趟看来出门的日子绝不会短。
风长帅一笑,站起身,“小嫁衣,这可是秘密的情报哦!我只能告诉你,我会把春风如意楼卖了,我的人也会彻底撤离这座皇城,你的小相公已经可以保护你了,我也不用担心了。我不会留人在你身边,因为那样你也许会更危险。”那一边,已经开始运动了,以前只是一直在试探,他想现在对方已经肯定了他的身份,应该很快就会有行动。
嫁衣一愣,随后急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很危险吗?红姐会跟你在一起吗?”
云水见嫁衣急了,忙安抚道:“娘子,你别急,兄长定会告诉你的。”
“小嫁衣啊,你还真是要跟妹婿改改这性子了,看你急的。妹婿,我走了,我那些书也带不走,我会潜人把书都给你送来的,就当作临别的礼物了!”
“真的吗?”云水惊喜的起身,行了一个大礼,“妹婿谢谢兄长了。”
风长帅一看止不住的大笑,“好、好、好。还是我妹婿有礼貌啊!”
嫁衣一叹,拉住云水,“好了,别打岔了,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只是有一个大任务而已,你放心,也许三五年我就回来了。”风长帅满不在乎的说道。
嫁衣看着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是绝不会说实话了,也只好作罢!“长帅,不管怎样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我知道了,你看你说是我妹妹,整个一个老妈子,以后云水都会嫌你啰嗦的。”长帅一撇嘴说道。
“我不会的,我不会嫌弃娘子啰嗦的,我就喜欢娘子啰嗦。”云水一脸的认真又逗笑了长帅和嫁衣。嫁衣点点云水的鼻尖,“好了,我知道你不嫌弃我不用总说的。”
云水捧住嫁衣的手,注视着她,憨憨的一笑,“可是我要说出来娘子才知道啊?”
风长帅看着嫁衣幸福的样子,硬是挤出笑容,“好了,不看你们肉麻了,我走了!”他一起身,嫁衣忙松开云水。
“相公,我去送送长帅。”
出了门口,风长帅一直默默无语,嫁衣跟在他的身后。那种即将离别的愁绪竟使她不知道要说什么。直到出了大门,风长帅才回过头,用力的抱住嫁衣。“小嫁衣,要好好照顾自己!”
嫁衣先是一愣,随后便也用力的环住风长帅。这一别,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见面,离别怎么会来的如此之快。她声音哽咽的说道:“哥哥,保重!”
这一声哥哥,让风长帅狠狠的一闭眼,哥哥,嫁衣从不叫他哥哥,可是却在此刻叫他哥哥,看来他们注定只能是兄妹,他永远只能站在哥哥的位置。他缓缓松开嫁衣,伸手拭去嫁衣脸上的泪珠,“我的小嫁衣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了,我这当哥哥的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嫁衣,我给你的玉还在吗?”
“在,那么好的玉我一直收的很好。”嫁衣的疑惑的看着风长帅,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那就好,嫁衣,你以后就戴着那块玉,就像我在保护你一样,也提醒着你别忘了我这个哥哥!”风长帅的语气虽是打趣,可是眼里却有着异常的认真。
嫁衣知道有很多的话长帅不方便说,但长帅总是不会害自己,她点点头,“我回去便戴上,绝不离身,你放心吧!”
长帅恢复以往的笑容,拍拍嫁衣的头,“小嫁衣,我走了,呵呵,不用想我。”风长帅一说完便潇洒的转身,连给嫁衣说再见二字的机会都没有。
嫁衣站在门口,冲着他的背影大叫道,“风长帅,不要在受伤,要照顾好自己。”两行清泪落下,这些年若不是长帅的照顾她根本不会有现在的幸福,而这个如哥哥般的男子居然如此突然的要与她别离了,天各一方,却留下绵绵嘱咐。她永远记得他用那轻佻的语气喊着她“小嫁衣、小嫁衣”。
风长帅大步的走着,心里那种拉扯让他好想再次的抱住嫁衣,可是红红的眼眶让他无法转身。他永远都不会把自己的脆弱留给嫁衣,他给嫁衣的将是他最好的全部,唯一的脆弱便是他们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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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送走风长帅,转身回府,路过大厅的时候,两位老人已是没了力气再骂,但依旧对着瞪视,谁也不让。也是时候解决一下他们了,不能总是这样僵持啊!
她步入大厅,一反常态的不再劝他们反而问道:“您们两位争出个胜负了吗?”
两老倒是很有默契的一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嫁衣一看,微微一笑,也不恼,她眨着眼先是问钱父,“爹,您是不是说什么也不同意我再回沐家啊?”
“当然!你要回去,我就绝食!”钱父坚决的说道。
嫁衣耸耸肩,转过身在问沐老爷,“那爹你呢?”
“嫁衣,你们自是还要回到沐家啊!你们住在娘家,让我和你娘如何做人啊!”沐老爷一脸的愁绪,话也说的实在。
嫁衣一吐气,“我们要回去,我爹绝食;我们要不回去,公公和婆婆又没有脸见人。既然都是两难,那只有我和云水自立门户了。”
“你说什么?”
“不许!”
嫁衣一说完,两位老人都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钱父一把拉过嫁衣。“嫁衣,你和云水两个怎么照顾自己啊!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家里的一切不都是你和云水的,那还要你们自立门户啊,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钱金山要守着财产进棺材呢!”
“对啊!嫁衣,沐家的一切也都是你和云水的,你们若是想自己做主,我和娘就安心在家养老,金玉缘全部都交给你们还不成吗?”沐老爷也上前说道。
嫁衣低着头嘴角一勾,可是一抬头却是一脸的哀怨,“可是我和云水也不能被分开,钱家一个、沐家一个。你们两老左争又抢的,我也没办法才要和云水自立门户的啊!”
两老一听,也知道问题的根源,可是谁也不愿意妥协。
嫁衣故作为难的说,“那也只好让我和云水出去单过了,吃点苦就吃点苦吧!反正我和云水是不会分开的。”
“嫁衣…”沐老爷一看,一张脸皱在一起。钱父也有些犹豫,“嫁衣,爹不是为难你,只是万一他们家再给你委屈,或是再出些意外,我就真的没脸去见你死去的娘了。”这一提嫁衣的娘,钱父就红了眼眶。
“爹,这次只是意外,谁也没有想到沐天水会如此之狠,也是女儿自己大意了。”嫁衣劝慰道。
“罢了,罢了。钱老弟,咱们也别为难嫁衣,你若是想留他们在这住就住吧,只是休书、入赘之事不可再提啊!”沐老爷叹息着说道。
钱父一听,“那你不怕没脸见人了吗?”
沐老爷一甩袖子,“我的儿子敢出如此畜生不如的事情,我还有什么脸啊!我啊,也就是担心金玉缘这份祖业啊!”
沐老爷一让,钱父也觉得自己今天做的有些过了,“沐老兄,我钱金山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也知道,我荒唐十载苦了嫁衣,我这后半生就是想补偿她,好好的照顾她,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死后有脸面对她娘啊!”
“哎,钱老弟,咱们都是有苦衷啊,谁也别难为谁了,孩子们幸福就好啊!”
“是啊!”
情节直转…嫁衣抿嘴一笑,赶紧拉住两位老人,“两位爹爹,你看这样不就好了!话说开了,还至于吵了一上午吗?其实,你们谁也不用愁,我已经想好了两全法,就等你们停战再说。”
“什么两全法?”两老异口同声的问道,都是一脸的期盼。
“合并店铺,两家也并成一家。”嫁衣一说,沐老爷眼睛一亮,“妙啊!我早就应该想到才是啊!”
钱父不清楚其中的乾坤,忙问道:“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啊,倒是快说说啊!”
沐老爷拉过钱父,“老弟,你别急,我慢慢给你解释…”说着,就拉着钱父到一边细说。
嫁衣看着两个老人像孩子一般又是闹又是和好的,摇头一笑,她也该回房看看了,房里那个大孩子别再以为她送长帅把自己送丢了。

云想衣坊

“批了啪啦,批了啪啦…”鞭炮声震耳欲聋,响彻了皇城。
金玉缘的门前站满了人,都捂着耳朵看着舞龙舞狮的表演。只见沐老爷和钱父站在门前,一脸的喜色。云水和嫁衣捂着耳朵站在两老的身后。
“恭喜,恭喜啊!”
“恭喜沐老板啊!”
“恭喜钱老板!”一声声恭喜不绝于耳,钱父和沐老爷一团和气的作揖回礼。
“老爷,吉时到了,你看是不是先剪彩。”沐家的总管说道,沐凯一听,笑嘻嘻的应道:“好,钱老弟,咱们剪彩吧!嫁衣、云水,你们也过来。”
沐老爷一挥手,几个小厮递到他手中一根红绸。“各位邻里乡亲,各位贵客来宾,首先我代表金玉缘和素衣纺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两家的合并仪式。从今以后,金玉缘和素衣纺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
钱父笑着接道:“我们钱家和沐家从此以后不分彼此,希望各位老主顾还要继续的光顾我们啊!”话音一落,下面就是一片的叫好声。“沐老兄,掀匾吧!”
沐老爷拿着红绸,推给钱父,“不,还是钱老弟掀吧!”
“那怎么行,怎么说你们金玉缘都是大股东,按理应该你掀匾的。”
沐老爷还要推脱,旁边的总管可是急坏了,“两位老爷,您们要是在谦让下去吉时可就要错过了。”
“沐老哥,你就别推脱了,快掀吧!”钱父笑着说道。
沐凯看看钱父,转眼一看云水和嫁衣,神色一喜,喊道:“云水,嫁衣你们来掀匾。”
嫁衣一愣,忙拉着要上前的云水说道:“爹,我和云水怎么行呢,您快掀吧!”她其实心里满急着看牌匾的,新的店名是云水起的,这呆子竟瞒着她将名字给了爹,说什么要给她一个惊喜,公公和爹也真的由着他闹,还说他长大了不肯透露是什么名字。
“嫁衣,你听爹的,这金玉缘和素衣纺都是你和云水的,改了新名字就应该由新主人掀匾,别推脱了,过来吧!”沐老爷语重心长的说道。
云水看着嫁衣,“娘子,咱们去掀吧!我想让你亲自掀开我起的牌匾。”
“少夫人,你快掀吧!再不掀,吉时可真是要错过了。”总管的脸都已经皱成了一团。
嫁衣一看,只好抿着笑意接过红绸,云水的手俯在她的手上,两人相视一笑,红绸一扯,牌匾上的红布翩然下落,鞭炮声再次响起。
嫁衣顺着红布抬头,当牌匾上的字迹映入她的眼帘,三个简单的字却让她心湖波动不已。“云水,这…”
“娘子喜欢我起的名字吗?”云水一脸的期盼。
嫁衣红着眼用力的点点头,“喜欢,太喜欢了。”红色的牌匾之上,漆金的的三个大字,明晃晃的写着“云想衣”,一笔一划都是那样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