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
“你闭嘴!”马常年还未开口美人便恶狠狠的训他,接着对甄琅忻道:“证明什么?证明你乱闯厢房吗?证明你被我揍了吗?”
“贾小姐,你…”
“你闭嘴!”马常年再一次的开口被甄琅忻喝止,“证明那晚我的确是进了你的房!证明翌日清晨满地的衣服碎片!证明床畔之上有你的落红!”
“你乱说…”
“孩子都在这儿了,乱说的是你吧!”
“两位…”马常年黑着脸,满眼的不敢置信,可是一张口,就又一次的被二人同时喝住。
“你闭嘴!”
…
“你跟着我做什么?我再说一次,孩子不是我,那一晚我打完你便离开了。”美人握紧拳头,虽抱着娃娃的甄琅忻怒吼着,这厮在‘醉乡楼’没有吵够,竟还跟了出来。
甄琅忻轻“哼”一声,满脸的我不跟你多舌的表情。他抱着孩子继续向前走,明晃晃的是要登堂入室。直到贾家的大门口,美人再也忍不住一把扯住他的后脖领,可是刚沾上衣领,他回身一闪便轻易躲开,怀中睡着了的小娃娃丝毫未受影响。
哎呦,还是个练家子,看来这一回她还真是遇上了对手。“绿稠,把孩子抱过来,我倒是要教训一下你这晴天白日胡言乱语的登徒浪子。”说着,她便拉开架势,正准备大打一场。
“美人,你这是在干什么?”拳头还未握紧,只见贾家的大门竟是被人推开,爹爹和娘亲一身外出的行头,这,这未免也太巧了吧!“这位是?”贾父打量着甄琅忻问道。
甄琅忻抚平儒衫下摆,拱手作揖,完全让人看不出刚刚他已经做好接招的准备,“在下甄家马场甄琅忻。”
“甄家马场!”爹爹低喃道者四个字,好似再称其几斤几两之重,片刻娘亲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只见他好似小贼见了珠宝一般,无比热络的拉拉甄琅忻的手,“原来是甄二少啊,老夫失礼了,失礼了!这岁数大了,记性就是不好,我大儿子走之前还说了订购马匹的事情,我这一转眼就给忘了。老了,老了!”
贾父这一阵感叹,让美人和琅忻都是一怔,美人大步上前扯着爹爹退回门口,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见过搅局的,没见过爹爹这般搅局的。
甄琅忻似乎与美人同感,也不自觉的退了一步,原来这贾家竟是向他们订购了马匹,可是今天朝廷马匹吃紧,他们马场的马全数的给了朝廷,不可能给贾家的。他抿一下嘴唇,看看熟睡的小娃娃,转而对贾父说道:“贾伯父,在下并不是因为马匹之事而来,在下是来提亲的。”
美人的手一抖,这厮还真敢说。“甄琅忻,你休得胡言。”
那甄琅忻却不顾美人一脸唰唰白的面色和警告之意,自顾道:“不知贾老爷可否与在下进屋相谈。”
贾父此时猛然惊醒,才是对他细细打量,这一打量,眼中之光彩莫说是小贼见了珠宝,简直是色狼见了美女,恨不得马上扑上去抱住,恐怕他跑了一般。“请,请,快请。”
看着爹娘与那厮进屋,美人回头看看绿稠抱着孩子,心中不禁纳闷,她是透明人吗?
“小姐,咱们要进去吗?”绿稠结巴的问道。
美人水目微眯,眼中的危险让绿稠缩缩脖子。二人进屋之时,屋内竟是一阵阵冷风,只见贾母泪眼涟涟,一见她们竟是大步冲了过来,美人下意识的相迎,可是贾母直奔绿稠…正确的说是绿稠手中的小娃娃。“呜呜,我的小外孙,外婆让你受苦了…”
呃…额?!美人脑袋里瞬时出现无数把利剑直直的逼向甄琅忻,可人家全然无视,一副‘当初是我的错,现在带着孩子来请罪’的诚恳之态。
贾父的脸更是扭曲的厉害,从皱眉愤怒,再到哀怨无奈,直至如今竟是一副乐见其成,欣喜之态。疯了,真是疯了。美人露露袖子,“甄琅忻,你休得胡言乱语。爹,三年前的确是躲在牡丹亭,可是…”
“美人啊!别说了,爹都懂,怪不得当初你非要在许州给表姨婆守丧,没想到竟是…哎,罢了,这也算是缘分,爹会替你做主的。琅忻,咱们谈谈婚事吧!”贾父一副你不用说,我都懂的模样,让美人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这是懂什么了!刚刚在‘醉乡楼’之时,她还想着,若是爹娘知道她有个三岁的娃娃必回晕死过去,想来她还是低估了爹娘的承受能力,该晕死过去的是自己才对。不过此时可不能晕死,就是要晕死也要先将那胡言乱语的登徒子赶出去才好,现如今她只恨自己三年前为何不多揍他几拳…
“婚事之事,我想越快越好,毕竟小娃娃是需要娘亲的,还有我爹那里,因为知道我的荒唐事,已经是赶了我们爷俩出门,说是娶不到贾小姐便不让归家,伯父,您也知道甄家马场上下都是等我做主,我若是回不去,这朝廷的马匹送的不及时,不要说赚钱,恐怕是甄家上下都要跟着遭殃的。”甄琅忻说的那叫一个动容。
贾父起身一拍,美人恐其说出什么应答的话,快嘴接道,“你家马场你家的事,与我家何干,你快抱着孩子走,别在这悔我清誉。”
甄琅忻皱眉要开口,贾父果断的打断道:“不用再说了。”
美人一喜,看来爹爹还是不信任这厮的。
爹爹又道:“三日后接亲,琅忻贤侄明日便找媒人送聘礼过来吧!”
啊?“爹?”
“哇…娘,抱抱…娘…”美人低头看着脚下不知何时睡醒了的小娃,这一回真是百口莫辩。
叁·意外(三)
“美人,爹爹说的可是真的?”贾一瓣皱眉问道,可是不等她回答,便是从妻子的手中接过儿子,吩咐道:“夫人,妹子不会针线,她还是帮她赶制一些成婚要用的绣品吧!嫁衣咱们可以买,可是怎么说也要有几个自家绣出来的帕子什么的。”
“夫君放心,绣帕我那里还有些许新的,正好可以给妹子的。”大嫂炎氏温婉的应声。“妹子,一会儿嫂子就给你送过来。”
贾二瓣沉思后道,“美人,等你嫁过去,妹夫若是欺负你,哥哥一定替你教训他,你不用怕。”
“美人,不说别的,你偷生这孩子还真是可爱啊!”贾三瓣抱着小娃娃坐在她的绣床之上逗弄着。
美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为什么就没人相信她是清白的呢?难不成那甄琅忻的脸上写着“诚实”二字,她的脸上就写着“说谎精”吗?爹爹急招两位哥哥归家,她本还兴奋着终于有人听她解释,可是谁知那甄琅忻竟是有着戏子的本事,将三年的前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骗的哥哥们全然的信了,还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而她无论如何解释都是狡辩一般,根本没人相信。不信就不信,她还懒得解释,这一次可不是她要逃婚,这可谓是“官逼民反”。
等人都散了,美人看着床上玩着自己的唾液不亦乐乎的小娃娃,真是有种想要把他丢了的冲动,快步上前,她一把将其抱起,左看右看,又拿过铜镜照照自己,没有一点像啊!他粉嘟嘟像个丸子,而自己的五官怎么看都是很分明的啊!凭什么就认定是她生的呢!小娃娃一笑,“娘,娘,照镜镜…”
“我都说了,我不是你娘,你再乱叫我就把你卖给人贩子…小娃娃,你说你娘是谁啊?你告诉姐姐,姐姐给你糖吃。”这小娃娃也算是罪魁祸首了,之前抓着她的衣服喊“娘”不说,甄琅忻离开之时他竟是抱着自己哭闹着不肯离开,唯有她抱着才会甜甜的笑,说话喊人。离了她的身边竟是小哑巴一般任何人逗弄都是不说话的。
“娘娘,糖糖。”小娃娃的口水流了美人一袖子,小脸更是向她胸口蹭去。
贾母进屋之时,看见的便是女儿欲要给娃娃喂奶的姿态,心下更是坐实了小外孙的身份。跨进门内,她一把抱过孩子,“美人,他都三岁了,不能喝奶了,走,外婆给你蒸了鸡蛋糕,娃娃一定是饿了对不对?”说罢,便出了房门。
美人擎着抱孩子的姿势,只觉得头上冒了青烟,似有乘风归去之意…奶?!她上哪里喂奶去,若是黄花闺女能下奶,那公牛是不是也可以拉去挤奶了啊!
窗外一片乌云飘过,全然的遮了月色,漆黑的天燥热的让人烦闷。平日里那些雀儿声,知了叫,如今都似消了音,只听乌鸦“嘎嘎嘎”的聒噪。
第二日,贾父贾母以及兄长嫂嫂再见美人,均是一副“你当娘亲的人了,要懂事”的样子,更是让她恼火,心下不知将那甄家的十八辈祖宗问候了多少的个遍。
“你是美人吧!”正当美人第三百遍的问候甄家长辈之时,一女子坐在轮椅之上徐徐入内。只见其一身白衣胜雪,面容清秀,眉宇间带着一抹散不去忧愁之意,可就是这抹忧愁竟是给她添了三分颜色,硬是让本是清秀的面容让人心生怜惜,好不可怜。
美人忙是起身,有些歉然,“二嫂,应该我去拜见你的,如今却是让你来看我,真是失礼。”在家里,除了那素未蒙面的坡脚二嫂杨氏之外不会再有人用坐轮椅了。不过,娘的信中说二嫂坡脚,可是没有说严重到要用轮椅啊!
杨氏淡淡一笑,似是看出美人的疑虑,“你二哥见不得别人的目光,我便也不讨他厌烦,坐着轮椅也好,不累。”
美人黛眉一立,开口便是粗言道:“岂有此理,二哥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五天不打他不知姓啥!二嫂,你愿意如何便是如何,等我去跟爹说,看他是在乎别人眼光多一些,还是自己皮肉多一些。”
“不是的…”杨氏见她竟是怒了,急忙解释,还未开口,贾二瓣便大步入内。“美人,亏我还说妹夫要欺负你,我便帮着你。你竟是这般看我吗?你二哥是那样的人吗?”说着,蹲下身探身问道,“怎么不等我就出来了,我回房见你不在,知不知道有多急?”语气温柔的让美人瞪大了眼,莫不是二嫂给二哥吃了什么药,怎生的木讷的人竟是还会柔情似水了。
“我想着,美人明日就要出嫁了,我这做嫂嫂的还没见她有些说不过去。”杨氏的小脸微红,低着头比美人更像是嫁娘。“美人,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
美人接过她递上的一个木盒子,毫不客气的道了谢,惹得贾二瓣砸吧砸吧嘴,直说着“我这妹子从小便不知什么是客气”。杨氏一笑,眉宇间的忧愁竟是也似笑了一般,淡了几分,可是那气场却是怎么也散不去的,柔柔的惹人怜爱。美人拿着盒子,心下却是羡慕,这女人三分靠长相,七分靠打扮。想那牡丹亭的花娘们,上妆的过程就是美女进化的过程,脂粉一盖,黛眉一扫,全然的娇娘妩媚,可是卸了妆,那可是…看不得,说不得啊!!!人的长相可以靠胭脂、粉膏修饰、妆点,可是气质就是不行了,看着二嫂虽是坐在轮椅之上,却也是让人一见便觉得茉莉一般,香而不腻,淡雅清新。
“美人,我们先回去了,明儿就要接亲了,你也早些歇着。”贾二瓣推着杨氏道别离去。
美人看着人影消失,掀开盒子,取出盒内红彤彤的珊瑚珠链,早就知道二嫂娘家很是殷实,这出手便是见了真假,这珊瑚珠可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饰物,且不说价钱,光是寻着大小一样的珠子,没有一年也要半载的时间。看来二嫂的贺礼算是白送了,这场婚礼注定了是没有新娘的。轻叹一声,收好盒子,她便从床下掏出昨日便备好了的行囊,得意一笑。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牡丹亭,我又要来了。但愿苏姐姐不要被我吓到才好。”
正说着,就听门外有着脚步声,她忙是将包裹收起,这时候若是被发现那就不妙了。刚刚收好,她似随意的靠在床帏之上,就见贾三瓣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脸上一派轻浮的笑意,让她觉得小哥无论是在哪里,都能把自己弄得像是去逛窑子一般。
“美人,别说哥哥不疼你,来,看来给你准备的酒菜,趁你未出阁咱们再大醉一场。”贾三瓣掀开食盒,取出一壶米酒,两碟素菜。
美人嘲笑的看着那壶米酒,“小哥,不会是想用这壶米酒让我大醉一场吧!”
三瓣嬉笑一声,挠挠头,“你也知道爹娘现在看的紧,我这壶米酒还是跟厨房的小丫头磨了半天才拿到的呢!若是被爹娘知道,今儿我还跟你喝酒,一定会马上赶我去相亲的。大不了,我不喝你都给你喝就是了。”
“哼,这还差不多。”美人取了茶杯倒了溢满,仰头一灌,她自小便是喜好酒中物,以前时常的跟镖局的小子们混迹在各个酒楼之间,不过自从她逃婚以后,这酒倒是被断了念想,今日这一喝,不禁想念那陈年的花雕,甜香的桂花酿,清雅的竹叶青…哎,可如今却只有着一壶米酒,不过,没有关系,等到了苏姐姐哪里,还怕没有好酒。
贾三瓣夹着小菜,含着笑意看着美人喝酒,本是想说些什么,可是张张嘴又随着素菜咽了下去。三杯下肚,酒壶已经见空,美人却是才尝出酒味,“小哥,你这是跟那个丫头的磨来的酒啊!怎么这么一点,喝的一点都不痛快。”
三瓣晃晃酒壶,“是你喝的太快了,这酒烈着呢,美人你没醉吗?”他有些心虚的问道。
美人本想耻笑,如此一点酒还不够她塞牙缝,怎么会…醉…咦,为什么头晕晕的,浑身无力呢!难道自己的真的醉了,“小哥,这酒…好晕…”
贾三瓣见她晃晃悠悠起身,忙是扶她上床,“妹子,你醉了,上床睡吧,明儿妹夫便来接亲,还要早起。”
美人迷迷糊糊,可是意识也是越来越不清晰,迷蒙间,只听关门的声音之后便静音了一般,脑袋越来越乱,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想不明白。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
“妹子,你可别怪哥哥我啊!我也是被逼的,你小哥还不想那么早就娶妻。”贾三瓣对着房门凝眉说道,可是一说完,脸上便是得意几分,想着自己也有能放倒妹子的一天还真是值得窃喜啊!
肆·失身(一)
★☆★贾美人语录之四:“为何世事都不按照套路来呢?别人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唯有自己却是一失身成千古恨,老天求你让我先失足吧!”★☆★
吹吹打打的喜悦之声充斥着甄家马场,甄家老爷甄景携着妻子严氏和妾室秦氏相迎着被匆忙招来的宾客们。甄家老大甄琅孛也是一脸的喜色点收着客人们送来的礼品。马场上下无论是管事的,还是小工,都能得空喝杯喜酒,真可谓是上下同喜。不过,显然有一人却是不这样认为。
新房之内,倚着床帏的新娘子却是银牙咬碎,口中污言秽语倾囊而去,“天杀的贾三瓣,你居然敢给我下药,等我有了力气非把你剁成十段,不,剁成二十段。我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再给你娶一个丑到不能再丑的悍妇…我让你永无翻身之日…”心中的愤恨没有因怒骂而消逝几分,反而越想越气,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拿了大刀将小哥直接剁了才泄了心头的恨意。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毁在一壶米酒之上,不,正确的说是一壶掺杂着“软骨散”的米酒。
“小姐,喝点水吧,你都骂了一天了。就是您不累,喉痛也会受不了的。”陪嫁过来的绿稠端着茶杯喂她润了润嗓子,现如今她可真是体会到半身不遂偏瘫的感觉,全身上下皆是软到不能再软,全然的不听使唤,唯有舌头还算是好使,大概是因为它本就是软的,已经没有办法再软。
这水刚刚进肚,美人正准备着第二轮舌头运动开始之时,一群嬷嬷竟是拥着第二个让她想拿刀剁了已泄心头只恨的人破门而入。
“新娘美嗲嗲,新郎心痒痒,同心过百年,水中戏鸳鸯。”
“奴婢们恭祝二少跟二夫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百子千孙。”…
这帮嬷嬷的嘴从进来就没有停过,一个接着一个的说着吉利话,绿稠倒是大方,人家一说完,她的赏钱便是送上,那嬷嬷们说的更是起劲,美人此时若是能动必是先夺回赏钱,在每人赏她们一脚。绿稠见她已经忍到了极点,连连将手中准备的赏钱全部散出,倚着那打头的嬷嬷细语了几句将她们推了出去。
人一走净,美人恶狠狠的等着身边的新郎甄琅忻,开口便是质问:“你居然敢跟我小哥串通给我下药,你好卑鄙!我都说了那孩子不是我的,不是我…”
甄琅忻脸色丝毫不变,静静的见她发火,直至她觉得不对停下来,他才道:“第一,我没有串通你小哥给你下药,我也是在你下轿之时才知道的。第二,孩子是不是你,大家都看的一清二楚,三年前的确是我夺了你的贞操,我清醒之后见床边的血迹,再被花牡丹一质问心下已经是悔意万分,我本欲上门道歉,可是当时一打听才知道你竟是去了许州,才算是作罢!”
“什么血迹,怎么会有血迹,我当时气的打晕了你,然后在你胸口用胭脂写了王八二字,便离开了,你简直莫名其妙。”美人大叫道。
甄琅忻全然的不信,“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总之孩子已经说明了一切,我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你放心,我以后会善待你的。”
美人一脸的狰狞,看他一副好似恩赐的模样真是欠揍,“甄琅忻,谁要你负责,谁用你善待啊!我还是黄花大姑娘,怎么会有孩子…对,对了,你去找个牙婆,找个牙婆验一下我是否还是处子便知道孩子是不是我的了!”她忽的有些得意,前几日怎么就没想到呢!“对、对、对,快去,你们马场这么大,一定有懂得这方面的嬷嬷的。”
甄琅忻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一副你死心吧的样子看着美人,“拖延时间也是没有用的,找牙婆多麻烦,我直接帮你验一下不就知道了。”说着,便起身宽衣。
“你,你…你要干什么?”她瞪大了眼,看着逼近的人却是丝毫无法动弹。四周,大红颜色的幔布高高悬挂,俗气的“囍”字放眼皆是,龙凤红烛燃着滴泪…然而,在这铺天盖地的红色之中,美人只觉得,呜呼哀哉,我贞操不保也…
世间最痛苦的事莫非是被人强迫着夺去贞操,可是比这还要痛苦的便是被人强迫着连挣扎都无法挣扎的夺去贞操。当她大叫一声“天杀的,疼死老娘了。”的时候,还来不及哀悼自己已失去的,便已经被自己的似猫叫般的声音给震撼的不能自抑。闭上嘴巴,只祈祷着,但愿我的肋骨别断。颠鸾倒凤之际,尚可乱动的眼睛,倒是没有闲着,只见身上之人,那叫一个勤奋。不过体格还算是不错的,最起码没看见排骨、肥肉之类令人作呕的景象。
“认真点。”喘着粗气的人似乎有些不满,美人磨着牙,腹诽道:你他X的是不是有些太过霸道啊!这年头,虽说做什么都是要配合的,可是也见过不自愿的被人推倒扒光外加强迫运动的还要高度配合。“认真”?听过认真学习,认真干活的,还没听过要认真被迫的,敢情你大爷的在上面那叫一个认真,全然不管身下的是否乐意。
床帏之上,几番相抵纠缠下来,再多的想法都化作乌有,美人抬手一动,看来“软骨散” 的药力是下去了,可是被推倒的后果便是比那“软骨散”还令人难过,且不说软弱无力,那酥酥的痛感也是想让她骂上几天。奄奄一息之际,美人哀叹了一句,“你丫等我睡醒,此仇不报非女子。”
然,等美人清醒之时,只见甄琅忻那厮一脸的苦涩坐在床边的梨花椅之上,还未等她发作,倒是先一步开口,“我罪该万死,我对不起你,我…”
绿稠拿着新的里衣,眼睛通红的凑了上来,“小姐,你受苦了,我已经给老爷和夫人传信了,你别急,千万别急。”
额?这是什么个情况?美人愣着神,换上衣服,戏不是应该这样的。不是因该她哭闹着起身,然后大大方方问候甄家祖宗,再将甄家上下闹的鸡犬不宁,鸡飞狗跳…再然后大打出手,她一计扫堂腿,那甄琅忻一计青蛙跳…等等,那是什么?只见甄琅忻手中转着的一条染着红晕的白帕,再配上他一脸的懊悔痛心,哼,弄了半天这厮是先发制人,知道她清白了。
美人“嚯”的推开绿稠系着扣子的手,两步上前无比威武的揪起罪魁祸首的胸襟,虽然此刻抓着脖领比较有气势,可是身高的不允许也就只能抓胸襟凑合一下了。“天杀的,知道我的清白了吧!我说…”
“美人,我真是知道错了,我已经让人禀告了爹娘,他们一会儿就过来。”
“哼,想你们…”话音刚起,只见一老头气势汹汹的带着一票人冲了进来,美人的手一僵,感情他们甄家还是打群杖的。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是不是应该先松手啊!正在犹豫,那老头已经亦然的举手冲了上来,美人哪里是站着挨打的人,她弓步伸臂,一拳挥出竟是先将那老头一眼打青,眼冒金星。接着拉着甄琅忻后退一步,想着先抓个人质也好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