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师傅放心,光嗣自当尽力。”狄光嗣拿过画像,作揖离去。
宫子听扶着苏晓坐下,问了问缘由,劝慰贾父、贾母几句。
天色蒙蒙发亮,贾家三兄弟带着人空手而回,垂头丧气。这一日过去,众人心中自是知道,没有消息怕是真的出事。只愿美人还似从前,千万别出大事。
“大家先吃早膳吧,不吃东西哪有力气找人呢?” 美人的大嫂负责看着家中的孩子,二嫂马上就要临盆,还好裴秋梨带着几个丫头张罗着布上了膳食,贾母感激的看看秋梨,可是大家谁人有胃口呢?都是草草的吃了一点便又奔波出去寻人。
宫子听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批乞丐,这些乞丐倒是神通广大的带了个消息,说是昨日早上湖里似有落水者,只是距离比较远,看的并不清晰,不能肯定。

拾玖·祸水(三)

宫子听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批乞丐,这些乞丐倒是神通广大的带了个消息,说是昨日早上湖里似有落水者,只是距离比较远,看的并不清晰,不能肯定。
这个消息像是像是乌云遮住了贾家,每个人都是一副惊恐无措,担忧不已的样子,就连裴秋梨和苏晓也都开始隐隐不安。甄琅忻不眠不休的奔波着,时间越久,他的神志越加慌乱,甚至有些癫狂,白日跟着官府寻人,夜里带着家仆继续寻找,让贾家人感动之余更是担心若美人真的出事,琅忻会成什么样子。
“爹,岳父,你们依旧在家等消息。宫老板,麻烦你继续找那些牙婆、贩子们打听一下,最好贝州边界的也要问道。狄大人,官府那里就拜托你了。三位兄长还有文公子,你们还是留在贝州境内寻人,我现在带人去邻县找一找。还有大哥,你联络一下北边的马贩子们,他们的人脉也很广,请他们帮忙一下…”天还未明,甄琅忻便是叫醒了全府的人,张罗着继续寻人,已经三天了,时间越久,危险便会越大。
狄光嗣晃晃悠悠的起身,本是病体,经过这几天的折腾,整个人都消瘦憔悴不少,“我这就回衙门。”说着他抬步便走,可是走到门口身子一晃。
“狄大人小心…”
“光嗣…”苏晓下意识的上前,可是伸出的手到了半路,却又意识到什么的颤颤收回,眼里的担忧垂了下去。宫子听嘴角一颤,抿了抿,站了起来,道:“甄二少,你已经三日没有休息了,这样下去别说是找贾小姐,估计咱们都会一个个垮下去的。狄大人如今伤寒之体,晓儿跟甄二奶奶也都有些风寒之兆,我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咱们分成两帮,一帮寻人,一帮休息,隔日一换。这样既不会耽误寻人,也不会让大家太过劳累。”
甄琅忻虽是着急,可是抬头一看众人都是面无血色,也知这样不是长久之计,“那好,今日狄大人和贾家大哥、二哥,文公子,还有牡丹姑娘去好好休息。我怕美人遭了歹人迫害,牙婆贩子那里比较着急,就劳烦宫老板先累上一日,大哥照旧去北方,大嫂就帮着照顾家中饮食,小哥,贝州城内就靠您了。”
三瓣拍拍甄琅忻的肩膀,“妹夫放心,咱们一定能找到妹妹的。”
“嗯!”甄琅忻用力的点点头,“好了,大家出发吧!”罢,甄琅忻快步出了贾家。
宫子听扶着苏晓,细细的又嘱咐了几句才出了门。裴秋梨将大家都留在了贾家休息,一是大家在一起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就会知道,二也是怕有什么突发状况。狄光嗣头重脚轻,想回去也难便跟着小厮去了西院客房,喝了碗药倒头便睡下了。
“苏姑娘,你也去歇歇吧。明日大家还要依靠你照顾寝食,今日定要养足精神才好。我已经让人熬了些去伤寒的药,你也喝一碗,此时万不能病倒的。”裴秋梨拉着苏晓也进了西院,苏晓也知现在的情境,不在客气,和衣睡下。
贾一瓣、贾二瓣和文蔓藤自然是各自回房,秋梨料理好家人,便聚集了贾家的丫头小厮,分派着他们去药房抓些补药给长辈们。还令丫头们多准备米粮,接着又让人去裴家果园送信,让裴家的家仆送果子去衙门,慰劳那些寻人的官差,分派好了,她又将所有的丫头都派去熬粥、蒸饭,不管是谁家的人,如今帮着寻人总是不能让那些人饿到,还有宫老板的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都要一一照顾到,人家才会更加尽心。思至此,秋梨忙是先将家中余下的干粮让人摆放在门口,凡是有回来报信或是歇息的人,先要让他们添饱肚子。
且说,这边秋梨忙得团团转,那边却是又出了事。贾二瓣回房刚要睡下,妻子杨氏便开始阵痛,原是要生了。他第一次当爹,一时间乱了手脚,还好大嫂炎氏正巧过来探望,忙是帮着喊了人,叫了一早就备好了的产婆。秋梨得信,分派了几个丫头,知道炎氏要照顾三个孩子,便劝她回去。又让其他人都快去休息,快慰了众人的心。杨氏痛了近三个时辰孩子才生了下来,婴孩的啼哭,倒是让愁云惨淡的贾家人露出了近日来完全消失了的笑脸。
不过,这短暂的笑颜并没有拦住噩耗的降临…
子时。寻人的家仆都陆续的回来,甄琅忻的队伍最后进了门,不用问,只看他灰白的脸色就知道这日寻人又是无果。
“甄二少,先去休息吧!”休息过后的苏晓开口道。
甄琅忻摇摇头,“不用,我不累,一会儿我还要出城一趟。”
“不行,你这样子,迟早会倒下的,你倒下了,谁去找美人呢?现在没有消息反而是好消息,证明美人并没有出事。”贾一瓣起身道,“听大哥的,先去休息,我们都知道你担心美人,可是也要顾好自己,别忘了还有两只小耗子要你照顾呢!”
“大哥,我…”
“别说了,大家都提起精神吃饱饭睡好觉,这样才能更快的找人。甄大少奶奶,还有苏姑娘,吩咐摆膳,咱们一起吃饭,吃好了就都去休息,养足了精神再去找人。”
“好。”苏晓和秋梨利落的领着丫头摆膳,众人虽是无心用膳,可顾着以后都强颜的坐了下来,低头扒着自己手里的米饭。孰料,这饭菜才上桌不久,一个衙差竟是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直嚷着找狄大人,说是有贾小姐的消息了。
未等狄光嗣走出来,宫子听的线人也跑了进来报信,说什么贾小姐被打捞上来了,让贾家人去认尸。
“认尸?!”
“认尸?!”
“不,你乱说什么?”甄琅忻猛地冲了上去,一把揪住那线人的脖领,另一边,贾母已经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
“甄二少,冷静一下,还不确定,也许,也许不是美人,也许不是的…”宫子听拉开甄琅忻,随即对线人道:“你先回去,我们马上就去认。”
“晓儿,你照顾好老人家们,我和贾三少、狄大人还有甄二少去看看,大家不要慌,未必是贾小姐。”宫子听见众人都乱了阵脚,呵声指挥,狄光嗣出来之时,衙差要报的事也是这刚刚从湖里捞上的女尸之事。他一听,也是心有戚戚,忙是问清地点,随着众人飞奔出门。
大家一离开,文蔓藤在屋内便开始痛苦自责,“都怪我,我不应该把美人独自留下的,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是我该死啊!程爷爷,我对不起您啊!是我害了美人,是我…”
程鹤年看着自己的爱徒这般伤心,不禁忙是拉他,“蔓藤,这都是定数,定数啊…美人若是听我劝,早早嫁给你跟我回长安,就不会出这些事了…呜呜…我的美人啊…”
“可是美人对我却是没有丝毫情爱,当她开口说心里只有甄二少一人之时,我已经不再抱任何幻想了,不过,若是知道如此,那日我一定会再三恳求,我不应该那么轻易放弃的…”文蔓藤依依呀呀跟程鹤年抱头痛哭。
苏晓眼睛也是通红,本想上前劝慰,可是文蔓藤的话让她定住脚步,呆呆的立在一边,垂泪看着他们。
裴秋梨见苏晓发怔,心知她与美人相交甚好,定是心里难过,便自己一人张罗一切,如今贾家,老的老、小的小,杨氏又刚刚生产完,这美人若是真的出事,只怕一家子就垮了。还好家中早就备下大夫,又事前准备好了药材,贾母不过是一时接受不了晕了过去。秋梨料理好一切,让长辈们都回房休息,贾一瓣,贾二瓣,文蔓藤、秋梨和苏晓五人坐在厅内等着消息,一夜未眠不语。
天色蒙蒙发亮,贾三瓣跟宫子听晃晃悠悠的进屋,三瓣双眼失神,一进屋便一屁股跌坐在地,秋梨一见,心里已经一惊。贾一瓣,贾二瓣冲了上去,颤颤问道:“可是妹子?”
贾三瓣一张嘴,话没出口,眼泪倒是落了下来,呜呜不能语。一瓣、二瓣两兄弟傻傻的跌了坐下,一时间没了声音。苏晓缓缓走向宫子听,凝眉看他,宫子听郁郁开口,“尸体被泡的已经面目全非,不过从死亡的时间看来正好跟美人失踪的时间对上,衣着配饰都与美人无异,恐怕…”
“不,这怎么可能?美人身手那么好,她还那么年轻,这不能,这绝不可能…”苏晓颤抖的看着宫子听。
宫子听揽住她,“晓儿,冷静一下,也许是美人失足落水,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还是尽快给她准备后事吧!”
另一边,文蔓藤扶着贾三瓣起身,“三位哥哥,节哀顺变。家中还有老人,三位要坚强一些方好啊!”

贰拾·生死(一)



★☆★贾美人语录之十九:“每个女人都是自私的,而自己就是最自私的那一种,这一点我否认。”★☆★


“美人啊…我薄命的女儿,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美人…”
“妹子,你还没见过刚出生的侄子,你怎么就这样走了…”
“呜呜…我的美人…你好狠的心,让外公白发人送黑发人,美人…呜呜…”
“小姐,绿稠一定会帮你照顾好小少爷和小小姐的,你放心的去吧,绿稠就是终身不嫁也不会让他们遭到后娘的欺负,绿稠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呜呜…小姐,你走好啊…”
架上的女尸被泡的面容狰狞,根本看不出容貌,不过那一身破碎粉衣褂裙和银饰步摇到却是美人的,贾家人哭成一团,贾母更是晕过了好几次,甄家长辈也都是匆匆赶来,见此情景,都是悲痛不已。
甄琅忻整个人堆在角落,不言不语,狄光嗣见他这般,心生恐惧,总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可是又说不出来。苏晓倚着宫子听,双眼无神,听着贾家人的哭声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文蔓藤倒是镇定一些,他扶着程鹤年,低声劝慰。
裴秋梨受贾一瓣所托为美人张罗后事,“文公子,伯父、伯母还有哥嫂们都伤心的难以自缢,你跟贾家也算是旧相识,美人的后事我一个女子也不能全然的张罗开来,若是有什么遗忘,还要文公子在侧提点一二可好。”
文蔓藤将程鹤年扶回房内,见裴秋梨拜托也不推诿,“甄大少奶奶放心,我自当尽力,外面采买的事就交给我,家里灵堂的布置还要你多费心。”
二人分工完毕,文蔓藤便忙是出门采买丧礼的一些用品。麻衣,白布都裁剪好分到个人手中,贾三瓣难掩悲痛的拿着甄琅忻的麻衣,“琅忻,美人走了,你就送她最后一程吧!”
甄琅忻似未听见一般,一动不动。狄光嗣见此,忙是蹲下,“甄二少,若是悲痛就哭出来,你可别忘了还有两个小的要你照顾呢。”
甄琅忻听见“小的”二字,身子僵硬的动了动,缓缓抬头盯视着贾三瓣,眼里的犀利从未有过,他声音冷冷的,“你认为那是美人嘛?”
贾三瓣一听,眼眶一红,“妹夫,别这样…”
甄琅忻哼笑一声,侧过头看向狄光嗣,“狄大人也认为那就是美人吗?”未等狄光嗣言语,他便晃晃悠悠起身,犹如醉酒的人一般,腥红的眼轻蔑的看着尸体,嘶声叫道:“那不是美人,绝对不是!”罢,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跑出贾家,跳上门口的马向湖边奔去。
苏晓大叫“不妙,快去追甄琅忻。”宫子听狄光嗣以及贾三瓣才恍然,飞奔着追了出去。
苏晓也跟了出去,本要同行,可正巧碰见采买回来的文蔓藤,被其喊住,“苏姑娘,狄大人他们是去哪里啊?”
“甄琅忻发疯似的冲了出去,他们去追。”苏晓应声,随即塌上马镫的脚又放了下来,见文蔓藤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苏晓慢慢靠近,“文公子,不知美人在何处?”
“额?美人不是在里面吗?苏姑娘怎么怎么会这么问呢?”文蔓藤被苏晓问的一慌,神色有些异常。
苏晓垂下头拭泪,“我自是知道美人在里面,我是问美人到底是在何处遇害,最后见美人的是文公子,美人与我有恩,我们又似姐妹一般,不知文公子可否把美人最后的几句话告与我,让我慰之。”
听完苏晓解释,文蔓藤心才是放下,表情也松了松,“自是可以,苏姑娘节哀,美人去了,我也是悲痛欲绝,只恨与她无缘做夫妻,其实蔓藤恨不得与她同死,下一世也好再聚…”
“死者长已矣,公子也节哀。”苏晓含泪道,“咱们进去细说吧。”
文蔓藤和苏晓进到内厅,先是把买回来到东西交到丫头手中布置,二人便坐了下来,裴秋梨弄好了香烛听闻文蔓藤要说美人最后的言语,也凑了过来坐下细听,只当缅怀。
“我与美人到了湖边未等上船我便先是吐露了心声,谁知美人竟毫不考虑的拒绝了在下,还说她已经嫁给了甄兄,便是甄家的人,那些离家之事,不过是她与甄兄的玩笑而已。她的心里只有甄兄一人,绝不会再嫁的。我听后心情低落,便说不想游湖了,美人却说要自己游湖让我先回去。之后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文蔓藤一副悲痛模样很是难过,“在下真的好后悔,不应该留美人自己的…呜呜…在下失礼了…”
苏晓看着文蔓藤痛哭流涕的样子,倒不似先前的悲伤,只是浅浅的凝眉,“文公子如此伤心,别自责,美人不会怪你。看你哭的狼狈,梳洗一下去吧!”
文蔓藤掩面起身入内梳洗,苏晓的面容却是悲戚全无,她猛地起身向外走去,就连裴秋梨在后喊她都是未闻。
苏晓出了贾家,本想去湖边找甄琅忻等人,可略一思索,却是打马向司马府奔去。申时一刻,狄光嗣一回司马府便知苏晓在此,心里满是讶异,“晓儿,你怎么来这了?”
苏晓敛住神色,“狄大人,我是来报官的。”
狄光嗣被她一声“狄大人”叫的身子一颤,眼里闪过一丝疼意,“晓儿,咱们之间非要这样吗?”
苏晓咬着下唇,强忍着涩意,吞吞口水压下眼泪,现在最重要的是美人的安全,其他就以后再说。“光,光嗣,你认为那具尸体肯定就是美人嘛?”
“你怎么也这么问?”
“还有谁这么问?”苏晓惊讶的问道,莫非是甄琅忻?
狄光嗣转身坐下,面色沉重,“连你都这样问,看来事情真的有些蹊跷了。甄琅忻从一开始就不相信那是美人,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刚刚宫子听也发出了这样的疑问。现在,也就是说已经有四个人认为那具女尸未必是贾美人本人了。”
苏晓一听,心里大喜,越多人这样认为,疑点便是越多,而美人的生机也就越大,“光嗣,光是咱们认为是不够的,怀疑都是要有理由的,也许美人真的还活着。”
“美人一定还活着!”苏晓话音一落,门口的肯定之声便是传来,只见甄琅忻和宫子听阔步入内,苏晓一见宫子听脸上微微僵硬,一丝歉然跃上,“子听…”
宫子听淡淡一笑,显然并没有怪她之意,前身上前拉她坐下,“原来晓儿也有所怀疑,早知道就和你同来了。”
狄光嗣见他二人相握的手,不自然的别开脸,轻咳一声开口道:“既然大家都来了,就不妨说说自己心里的疑团,若是能找到美人,就是万幸了。甄二少,你先说。”
甄琅忻难掩倦容,他抬头看着狄光嗣,摇摇头,“感觉!我没有伤心的感觉,那具女尸根本就不是美人,我感觉不出她是美人。”
狄光嗣微微皱眉,看向宫子听,“宫老板不会也是靠感觉吧?”
宫子听道:“我与贾小姐只有一面之缘,哪里来的什么感觉呢?不过,我的疑团似乎比甄二少的感觉要有用一些。我的人说在美人游湖那日似乎见有人溺水,可是太远没看清。而女尸尸体告诉我们的死亡时间,似乎跟贾小姐很符合,另外再加上那些贾小姐的饰物和衣着,咱们才肯定那是贾美人。可是大家是不是忽略了一点,溺水的人一定会呼救,挣扎,这是人的求生本能,而女子的饰品,尤其是头饰是很容易的掉落的…晓儿,你帮我一下。”宫子听说着站起身,把住苏晓肩头,示意她大力的摇头。苏晓照做,头上的步摇没摇几下便掉了下来。“看,只是摇几下头步摇就会掉落,更别说在水里,全身都在挣扎了。可是那女尸身上的饰品却是一件都没有少,最令人怀疑的便是,那些饰品还插在她的头上。”
狄光嗣赞许的看着宫子听,再一次对他另一眼想看,若不是因为晓儿,他们也许还真的会成为朋友。甄琅忻听到此,眼睛发亮,“那就是说我的感觉没错,这具女尸根本就不是美人!”
狄光嗣点点头,“还有那女尸的衣服也在告诉我们她也许不是美人。就像宫老板说的,尸体的饰品戴的太整齐,很可疑。反之,尸体的衣服穿得太狼狈也很可疑,我仔细的看过,衣服从里到外都被撕烂,简直是拼接到身上一般,可是在水中就算是被岸边的枯枝石头挂到,也只是外衣破损,不可能连衬裙都被撕开,更何况撕裂最严重的便是腰部。”
宫子听接道:“从这两点就可以看出,这尸体是被人移花接木过的,不过最可疑,也最令人猜不透的是什么人会这么做?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若是绑架应该向贾家或是甄家要赎金才对,若是私仇,此刻那女尸应该是真正的美人才对。”
狄光嗣也是蹙起眉头,“这点我也在想。”
甄琅忻哀声叹息,“到底是谁绑走了美人呢?她功夫不差,脑袋又那么聪明,不可能被轻易绑走才是啊!”
苏晓冷眼看着,嚯的起身,“大家不用想了,我知道是谁!”

贰拾·生死(二)

甄琅忻哀声叹息,“到底是谁绑走了美人呢?她功夫不差,脑袋又那么聪明,不可能被轻易绑走才是啊!”
苏晓冷眼看着,嚯的起身,“大家不用想了,我知道是谁!”
“是谁?”甄琅忻忙是问道,狄光嗣和宫子听也把注意力全然集中在苏晓身上。
“文——蔓——藤!”苏晓咬牙一字一顿的说道。可她一说完,甄琅忻跟狄光嗣都保持怀疑的态度。
“虽然我也很讨厌那个人,可是若真是他,他又怎会回到贾家呢?还有,他喜欢美人,不可能害她的。”甄琅忻先是说道。
狄光嗣接着道:“他是最后见到美人的,我起初也对其有所怀疑,可是推敲了他的供词之后,并没有任何疑点。而且在找美人的时候,他起初几天跟着我们大范围寻找,甚至一些我们没有注意的地方还是他提醒,他心急态度,还有他当时往返的时辰以及程师傅帮他打的供词,总体来说,虽有疑点,可是并不大。”
“晓儿,你为什么认为是他呢?”宫子听提出疑问。
苏晓抿唇,看着他们三人,“如果我说是凭感觉呢?就像甄二少坚定那女尸不是一样的感觉呢?”
一阵静默,无人应声,苏晓黯然,她也知自己的怀疑有些唐突,可是似乎有个声音不断的告诉自己,真凶就是文蔓藤。她先是看向狄光嗣,“我与美人相交这些年,她的喜好也许我不甚了解,可是她的性子我却是摸得一清二楚。文蔓藤说美人对他说什么心里只有甄二少的话,我就开始怀疑他。甄二少,我唐突敢问一句,自你们成婚以来,可听美人对你说过什么爱语吗?”
甄琅忻拧着眉头,张张嘴后摇了摇头…美人似乎真的没说过,平日里相处,别说爱语,连句软话都是要带着刺。
“美人怀孕时,我们倾谈过一次,说句不好听的,美人就是是那种绝不吃亏的女子,她自私,自私到宁愿她负天下人,也不能让天下人负她。试问,这种女子会说什么‘进了甄家就是甄家人”说什么“心里只有一人,在容不下别人’的话吗?”
“也许她只是想拒绝文蔓藤才故意那么说的。”狄光嗣提出异议。
苏晓嘴角一挑,叹息摇头,“美人不会,我说过她是自私的,任何有肯能破坏她幸福的人,她都不会加以颜色,她的拒绝只能直白,甚至又狠又准,绝不会为了什么照顾别人感受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在这一点上,甄琅忻可谓是深有感触,美人的嘴巴向来是不客气,被苏晓这样一说,他倒是也开始怀疑文蔓藤。“苏姑娘,那你说文蔓藤绑了美人到底是为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