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紫:“笨蛋,爹爹那是没文化,太老爷告诉我,那句话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哎,小浩,你可要好好读书,读不好书,骂人都是要被笑话的。”
小浩:“哦,原来这样啊!姐姐,没文化真可怕啊!”
小紫:“可不是吗,咱们要做有文化的‘耗子’,不能像爹那样,耗子都做不成,知道吗?”
小浩:“知道了!”
结局:美人跟琅忻一辈子一直在说‘耗子急了也会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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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恶搞篇:壁脚★☆★…
事件:小浩迷上听壁脚的游戏,当然听完壁脚都是要找小紫姐姐讨论一下的。
小浩:“姐姐,为什么娘每天都问爹爹‘是你自己倒还是让我推啊?’”
小紫:“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他们喜欢玩摔跤吧!”
小浩:“那为什么每次舅妈说‘离我远点’的时候,舅舅都还一个劲的往舅妈身上贴啊?”
小紫:“这个我知道,爹说过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小浩:“那为什么小舅舅昨天跟绿稠阿姨说最喜欢她了脱了她的衣服,今天又在后花园跟苏晓阿姨身边的拂儿姐姐说最喜欢她啊?小舅舅到底最喜欢谁啊?”
小紫:“笨,小舅舅想要脱谁的衣服就最喜欢谁呗。弟弟,等你长大了一定要记住,脱别人衣服的时候一定要说最喜欢她才不会被打。”
小浩用力的点点头,心里琢磨,学堂里新请的夫子穿的白色儒衫很漂亮,明天他就去说最喜欢夫子,然后把夫子的衣服脱下来好好看看。
结果:小浩被美人从学堂拎了回来,严刑逼供谁教他脱夫子衣服的,小浩诚实的告诉美人,是跟小舅舅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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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恶搞篇:缘分★☆★…
小浩:“娘,你跟爹第一次见面在哪里啊?”
美人:“牡丹亭。”
小紫:“苏晓阿姨,那你跟狄叔叔是在哪里重逢的啊?”
苏晓:“牡丹亭。”
小浩:“那牡丹亭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美人:“是个有好多漂亮的姐姐的地方。”
小浩用力的点点头,“娘,等我们长大了就去牡丹亭找娘子好不好?”
结果:美人抓起小浩一顿胖揍,理由是“小小孩子就不学好”。小浩冤枉极了,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去牡丹亭找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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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壹·过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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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美人语录之十一:“往往报复都是从切割自己的心开始的。故此,我从不做那种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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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这厢正琢磨着,绿稠竟是有些慌张的小跑进了屋,“小姐,那裴小姐来了,说要拜见你。”
哦,看来这悲秋梨比曹操还要厉害。人家曹操是:说曹操,曹操到。可她,不用说,光想就能到。这个时候前来拜见,焉能不见?不见,倒显得她小家子气不是!于是,美人拂拂衣衫,道:“请。”
片刻,裴秋梨莲步轻移的入内,简单的发鬓只用了几个珍珠夹子盘住,并无装饰。一身简单的青色裙装,流苏在侧,裙底嵌坠着哑光珍珠,看似朴素,可讲究的含蓄,还真是奢华的低调啊!她身边并没有带人,单刀赴会,勇气可嘉,美人不由赞叹。这些日子,绿稠几乎将裴家上三代都打听仔细了,如此一来,这裴秋梨自然也对自己是有所了解的。
二人对视打量,一时间倒是谁都没有言语。
直到绿稠进屋奉茶,美人才笑着让座,“裴小姐快坐啊!”
裴秋梨嘴角也荡起若有似无的笑意,挺身坐下,“早就该来拜见姐姐的,可又怕姐姐厌烦我,才迟到了今日。若是失礼,姐姐可别怪我。”
这一口一个的“姐姐”让美人听的嘴里发干,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只道:“裴小姐见外了不是,前些日子见了还是喊我‘嫂子’的,今儿怎么就‘姐姐’了呢?人都说,女生外向,娘家亲不如婆家亲,为显亲厚,裴小姐还是喊我‘嫂子’吧!”
裴秋梨一笑,似早就料到美人会这般说的似的,“姐姐这话,秋梨可是要全都还给姐姐的。前些日子,姐姐可是还唤我‘秋梨妹妹’,今日怎么就见外的喊我‘裴小姐’了呢?”不软不硬,全盘打回。
美人微愣,之后张扬的一笑,“哈哈,有趣,有趣啊!秋梨真是个有趣的人。”
“姐姐也是个有趣的人。”
两人都大笑了起来,可是眼里的颜色明显的都淡了几分。都是老中医,谁都不用把谁的脉。不过,这第一回合过招,美人确实是输了半分。这半分输的倒也是心服口服。
稍后,二人东拉西扯,说了不少没用的闲话,光是裴家果园的果子就谈了半个时辰,更别说什么镖局押镖的趣事,总之那些有的没的说了一大顿,就半个字都没有提到甄琅忻和孩子,至于什么婚嫁名分更是丝毫未有提及,好似二人真是简单初识的小姐妹。裴秋梨一走,天公就突然变了脸,墨染的云朵乌泱泱的遮天蔽日,不足半刻,黄豆大的雨滴密密洒下,溅的地面雾气升腾。须臾,那雨滴竟结成冰溜,“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院子里的牡丹一时间狼狈遍地,让人看得着实心疼。
绿稠见美人倚着窗框直愣愣的盯着窗外,心下了然,必定是见那裴秋梨有了什么不痛快,可是,又不能休书回家搬救兵,姑爷又是远行在外,老爷夫人闭门不见,她一个丫头就更是没有主意了。“小姐,别站窗口了,小心着凉。”
“绿稠,等雨停了,你把那些牡丹摘了去给爹娘送去,再让花匠把院子重新弄弄。”
额?!绿稠一时怔住,弄不清什么意思,少顷,美人转身进了寝室,她才呆头呆脑的,“嗯”了一声,可另一看院子里的牡丹,花瓣零落,枝折遍地,零星的几朵没被砸倒也都是残花败柳之姿,怎好送人呢?
第二日,向来健硕无病的美人不知是被吹了风着了凉,还是吃错了东西,不仅头晕目眩,更是将下肚的东西悉数都吐了出来,眼看着就要吐黄疸了,急的绿稠眼泪汪汪。“小姐,咱们还是请大夫吧!”
美人狠狠压下胃中翻滚之意,擦擦嘴,翻身仰在床上,只觉得眼冒金星,不像是吃坏了东西,倒似真的中了暑气。“绿稠,我大概是中了暑气,你去给我熬些绿豆水,甘草茶之类的,若是严重了再找大夫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厌烦那些苦药。”
“那好,我这就去。”绿稠小跑着去了厨房,片刻便端了解暑的汤水,美人喝了一碗,倒是真的有些见好,绿稠才稍稍安心。
不知是谁透了消息给甄景,这边刚刚好些,甄景和严氏都进了院子,自是嘘寒问暖了半天,关心了彻底才离去。临走之前,甄景看着美人难得的虚弱之态,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低声念道:“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吧!爹老了,也没力气管了,不过不管怎样,你都是甄家唯一的二少奶奶,亦是这院子当家的奶奶。”
这番话,美人还未来得及细品,绿稠却是感动的一塌糊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谢着,只差就要再为甄景立个牌位早晚上香了。美人翻翻白眼,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两句话倒是把自己脱得干净。本以为,她送去牡丹残花,他定会出手,谁没想,他倒是出手了,只不过还是出的是美人的手。越想越觉得气闷,那压下去的暑气,似乎又有蒸腾而上,席卷再来之势。迫不得已,美人只得出杀手锏…盖被、睡觉,一梦解千愁。
将养了几日,身上的倦乏晕眩之感总算是退去,连吃了几日的青菜素粥,口中淡味的很。这日特意让厨子烧了糖醋鱼,麻婆豆腐,水煮肉片等重口味的菜,美人一时开了胃口,连吃了两碗。吃的时候不觉的,吃后方感觉胃里着实有些沉,似有积食之态。瞧见外头天气正好,也无风,看看身边人这几日伺候自己忙得都是眼下发黑,遂遣了她们去歇歇,自己一人到园子里散散心。
甄家园子极大,从马场穿过入了园子才能进到各自的院子,这也算是甄家唯一公用的地方。园间有一池塘,池塘里植着几株荷叶和些假山。围着池塘半边都是连绵的假山大石围成一处小石林,在园子里显得有些突兀。记得刚入甄家,美人曾问过甄琅忻,为何弄这些山石放在这里,不仅当了风,还没有美感。甄琅忻却是极其紧张的告诉她,这些石头可是动不了的,据说在他爷爷那辈,便是住在这宅子里,却是没有如今的富贵,只因高人指点摆了这些石头,布成个小石林,说是什么招财安宅风水阵,日子才越发的红火。这园子里的石头,不管是人为还是天使,只要是坏了一点,都是要寻着类似的在重新摆上,现如今也有百年未曾变过样子了。
美人当时很是不耻,却也是语出威胁,若是哪天他甄琅忻惹恼自己,第一件便是先破了他们家的这风水石阵,这话倒还真是把甄琅忻吓得小脸一白,一脸的惊恐。自此之后,他从不主动让美人到这园子逛游,若是美人独自来了,他是知道,定是急急赶过来陪着,恐其真是破了他家的风水,着实让人好笑。
不知不觉,美人竟是走到了石林的深处,她摸着石壁之上突出的一块松动的小石,心下一动,只要她稍一用力,这方小石都可以掉落下来,如是她悄悄收起,只怕被人发现也是难。
纤手来回的摩挲那方小石,心思几经周转,只觉似盘丝缠绕,瓜藤连绵,不忍下手。欠欠的收了手,嘴边荡起一笑,石林之内仰天一叹。自己何时竟变得如此犹豫了呢!不过是一个裴秋梨,你又有何畏惧?心中一念,口中已出,“裴秋梨,裴秋梨,裴秋梨…”
“秋梨!”
美人一怔,这一声,可不是从她口中念出的啊!
“秋梨,你闹够了没有?”
美人瞬时屏住呼吸,眼中几分讶异,几分清明。稍稍后退倚住石壁。
“我闹?甄哥哥说笑了吧,我什么时候闹过?”裴秋梨那莺般的声音,缓缓响起,言语中不带一丝情绪。
“你和琅忻不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孩子,那孩子…”
“我怎么就不能和甄二哥有那么大的孩子,我二人本就有婚约在身,三年前,甄二哥醉酒歇在我处,我恼他不守礼才意气用事的退了婚,因我爹说我了几句,我就赌气上了出海的船,出了海我才知自己有了身孕,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跟着海船漂了三载才回来。刚一回来,我怕爹会骂我,才将孩子放到了你家门口,谁知我才去了趟长安,甄二哥竟是糊里糊涂的娶了新人。如今,我坦承一切不过是要个名分罢了,我不抢那正妻的名位,堂堂裴家小姐给你甄家做妾,这能说是闹吗?”
“秋梨,你这是在报复我,对不对?难道你就不能理解我的苦衷吗?”甄琅孛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几分难堪。他话音落了,园子里便静了声。
须臾,等到美人以为他们都走了,正待要起身出去之时,裴秋梨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报复?呵呵,甄哥哥,我出海的这些年认识了不少在外打拼的人,他们有些是自小便穷苦的人,有些是铤而走险的商人,不过,多是男子,只有一名妇人。那妇人平日一身的光鲜亮丽,就算是在海上,每日的也是细细扫眉扑粉,无时无刻不是笑颜灿灿令人羡慕。可是,一日是她生日,我本欲要为她庆祝,可是她却是神情没落,独自戒酒消愁。日后,一位常年与她结伴出海的大叔跟我说,那女子本是长安人士,是个大家的丫头,因为跟那家少爷好上了,被人嫌弃赶了出来。她连着找了那少爷几次,可是那少爷竟是个软货,怕被爹除去了继承家业的名字,根本不敢见她。她一发狠,利用自己的美色跟了一个年逾七十的糟老头,耍着手腕夺了那老头的家产,老头一死,她便赶走了老头前面的妾室。用老头所有的钱想尽办法的阻止那家少爷的生意,大有同归于尽之势。后来,那家人实在挺不住了,前来拜会,求她放手。她只道:除非那少爷死了,她方收手。”
顿了一顿,裴秋梨接着道,“甄哥哥,你可知那少爷最后怎么了吗?”
“…”
“他死了,自己吊死在这妇人生辰之日。原,这少爷从没有忘记过妇人,只是家中长辈警示,若是不敢走那妇人,便会想法弄死。他避而不见却是为妇人着想,而妇人报复,报复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那少爷死了,她的心也死了,散尽家财,上了海船,都道出海是九死一生,可是她竟漂了二十年,依旧活着。你说可不可笑?”
“秋梨…”
“甄哥哥,昨日的妇人便是今日的裴秋梨。”

拾壹·过招(二)

“甄哥哥,昨日的妇人便是今日的裴秋梨。”

“小姐,你笑什么呢?”
“额”
绿稠端着果子一脸困惑出声,眼中几分担心几分惶恐,从前些日子的恍恍惚惚、病病怏怏,再到这几日无故的发呆发笑,恐怕美人在绿稠的眼中已然成了重点的保护人物,恐其再生出别的毛病。
美人摇摇头,玩味的道:“自是有可笑之事才会发笑。“她耸耸肩膀无所谓的抬手取了果子大剁起来,脑海中只要一想起裴秋梨那最后的一句,“甄哥哥,昨日的妇人便是今日的裴秋梨。”心中几日的闷压却是烟消云散。那个故事还真是发人深醒,裴秋梨是那个“妇人”,那故事中的“少爷”又是谁呢?甄琅忻?抑或…甄琅孛?不过,这都不是重点,此时美人倒是不在乎奶娃娃到底是谁的孩子,不过她高兴的是这个“热闹“,自己大概可以抽身做个旁观者了。
裴秋梨是个聪明人,不过她的聪明似乎跟美人是不同的,美人的聪明是自私的,大有“宁愿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这等境界。美人深知自己的劣根性,却不以为然,只道人活一世,下辈子是个什么还都不知道,何不让自己快活一些,哪有什么精力管他人死活。此话,在甄琅忻身上便是有着印证的。
裴秋梨则是不同,她说自己上了海船才知有了身孕,这一点美人可是不信。若是她是个粗心的人,此话还说得通,可是就凭那日见面,谈笑间,字字锱铢,全然不软不硬一一打回,可见此人心思之细更在自己之上。如此细心之人,怎么可能怀有身孕都不自知呢?恐怕她是明知自己的状况还上了海船,抑或就是知道了自己的状况才上了海船,其目的就是给那个在她身上洒了种的人足够的时间思考。这等心善,美人可是做不到的。如若是她,不管用尽什么手段,不管那人愿不愿意,只要自己高兴,也会先拴在身边再说。
现如今,裴秋梨说孩子是甄琅忻的,如何都是说的通的。可是经这一折腾,她的话又好似如何都是说不通的,不过这不通之处大概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能有几人意会明白,就不解了。
“小姐,裴小姐带着小少爷来了。”
美人垂眉一皱,这会儿子她不好好算计以后打算,又跑她这来干嘛?“请进来吧。”
裴秋梨领着甄卜寥慢慢进屋,这次倒是伴着她裴家送来的两个嬷嬷,不过她坐下身之后,也就寻了理由打发了嬷嬷出去,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见美人挑着眉看她,她抱起孩子,淡淡一笑,“娃娃跟着我,那两个嬷嬷不放心就非要跟来,姐姐不用理会,她们在外间吃口茶不会生事。”
美人会意一笑,低头看看窝在裴秋梨怀里的那个小没良心的,心下生了几分埋怨,可一想又何必跟个孩子稚气,也就释然。抓了一把放在桌上的芝麻糖递给甄卜寥,“奶娃娃,后娘给你糖吃。”“后娘”二字习惯性的出口,一出口二人竟是有了几分不自在,脸上几分灿灿的。唯有甄卜寥,嗅嗅鼻子,小脸满是疑惑,瞅瞅裴秋梨,看看美人,口中呐呐的喊“娘”。
裴秋梨似乎有所顿悟,接过美人手中的糖塞到甄卜寥手中,将他放下地,哄他自己去吃。“姐姐平日喜欢的熏香可是‘香枝’?”
“你怎么知道?”香枝并不是做熏香常用的花材,美人用这香枝还是守丧的那三年跟着那未曾有眼缘的姨婆学的。开始是因姨婆留了一些,她怕浪费便用了,可这一用倒是没在改过别的熏香。
裴秋梨并未语,抬起衣袖抖了一抖,香枝的味道悠悠渺渺。以往美人一直以为是自己身上的也未加留意,没想到她们二人竟是用的同一款香味。“好巧!”
“的确是巧。娃娃素日极爱这熏香的味道,我在船上的时候,有位大姐打趣他,换了我熏了香的衣衫,娃娃竟是管她叫娘。”
美人跟着笑了笑,心里却道“怪不得”。孰料,裴秋梨放下手臂竟是开口:“以后都是一家人,这无巧不成书,怪不得娃娃也会叫姐姐‘娘亲’,没想到这‘缘分’竟是如此之深。”
软糯的语调轻柔自然,就连面上那份涩意都是惟妙惟肖,见得美人真想拍手叫好,好一个裴秋梨,真是比那戏子还深刻几分。美人想罢笑道,一脸的无所谓,“一家人?呵呵,秋梨真是说笑了。都是明眼人,咱们谁都不用装瞎子。你这正牌的已经回来,我这冒牌的自然是离去的,且不说我这冒牌的还是不情愿的。”
涣然的诚惶诚恐,这一回倒是有几分真实,“姐姐这话岂不是折煞秋梨了吗?秋梨真的没想过要跟姐姐争的,唯是为了娃娃我才会进这甄家,还望姐姐定要容我啊!”
美人起身,“容不容你不是我说的算的,夫君‘抢’我进门之时,我家人说我是‘泼出去的水’,现如今你来了,我这‘泼出去的水’他们倒是真该要收回去了。秋梨不用急,我明日就会回家,绝不为难你,还要祝你跟夫君…跟甄琅忻夫妻恩爱,和和睦睦。”
裴秋梨凝住眉头,盯着美人,眼眸里似是少了几分虚假,却多了几分为难,半刻,她抱起甄卜寥,幽幽的又看向美人,“姐姐真的不肯帮我?”一句话,不知藏了多少含义。
美人荡起嘴角,这年头没有不花钱的东西,自然也没有平白无故的人情。她抬手摸摸甄卜寥的脸颊,“奶娃娃,现如今只有你才能帮你娘了。”说罢,便松了手,转身坐下,声音高扬,“秋梨要走,我就不送了。”
果真,那两个嬷嬷和绿稠马上就走了进来。裴秋梨面色有些不佳,转身离去。
第二次过招,全胜。
美人嘴角荡开,绿稠却是皱起了脸,“小姐,你真的要回家啊?那岂不是便宜了那裴小姐!”
“自是要回,你刚刚在外间不是都听得一清二楚了吗?正好,省的我再说一遍,快些帮我收拾好东西,明日咱们就走。”
“小姐…”绿稠急的脸皱到了一起,美人却是起身出门,丝毫不给她再说什么的机会。
翌日,行装都收拾妥当,美人便指挥着嬷嬷丫头们往外搬,动静之大,引得秦姨娘、甄琅孛、甄琅罔都出来相劝,唯不见甄景和严氏有出来的意思。秦氏开始还慌乱拦着,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仍不见老爷和夫人有出来的意思,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便收回了拦门的手,只口上劝慰着几句。
甄琅孛见秦姨娘也劝不动,真真的急了,顾不得礼数一把拦住美人的去路。“弟妹,在等等,等琅忻回来好不好?你不能就这样走啊!弟妹,听大哥一句劝,琅忻会给你个交代的。”
甄琅罔也跑了过来,“二嫂,就听大哥的,再等等吧!”
美人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是凄楚,“等?等他回来再娶,还是等他回来休我?大哥,三弟,你们谁也别劝了,我无论如何是要走的,这甄家本就不应该有我这么个人,正好趁着我跟夫君感情不深,还好分开,以后婚丧嫁娶,不用相告。”
一句“婚丧嫁娶,不用相告”震得呆瓜两兄弟一愣,美人趁势快步出了甄家,踏上一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归家去也。
甄琅罔“哎呦”一声,忙是喊“糟糕”,顾不得其他转身去了甄景和严氏的院子禀告,秦氏自然也是随着去的。甄琅孛的脸上却是几分怒意,转身大步进了裴秋梨的院子。一把推开门口的嬷嬷丫头,直奔她房内,见她悠哉的绣花,心下更是恼怒,猛地一拍桌子,“裴秋梨,现在你如愿了,闹成这个样子你得意了?”
裴秋梨眼里或明或暗的闪过一丝捉不到情绪,随即眼波平静,针线继续在花撑上穿梭不停,“我哪里如愿,哪里又值得得意。甄哥哥,你应该知道最能让我得意的是什么,可惜,可惜…”
可惜的一叹,却似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甄琅孛的怒火,此时他倒像是打了霜的茄子、逗败了的公鸡,“秋梨,你好自为之。”
裴秋梨不动不怒,“甄哥哥,这话原封不动的送给你。”
甄琅孛身子一颤,几乎僵硬的挪着步子离去。等他一出门,裴秋梨颓废的丢了花撑,只见花撑之上已然绣好的一只鸳鸯针法缜密,栩栩如生,可是另一只却乱作一团,难以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