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说不下去,他似逃一般的转身,直到门口,才颤抖的说道,“我愿意给你时间接受,也知道此刻你必是伤痛,可是,娴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不会…让我爱上你,我便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
出了门,他似虚脱一般,可身后传出的呜咽声更是让他痛心疾首
若雪和那乌忧听见哭声都担心的冲进屋内。
白圣衣强忍着胸口胀痛,示意栀子离开,可才走了两步,“噗…”
“少主,少主…”
栀子慌乱的扶住他,只见他喷出一口鲜血便蹶了过去。
71 比那之行
那乌忧再次踏入白家之时,心情却是忐忑不安,甚至有着一丝心虚。
这几日,他是夜夜梦见和蓝朵儿旧时的情境,白日里在面对任娴娴心下更是唏嘘不已,扪心自问,他似乎真的信了朵儿的遗言,这是不是天意呢?那一朵兰花彻底的让他乱了阵脚。
“无忧王子这边请,我家少主身子不适还望你体谅。
“
栀子躬身迎他,很是礼遇。
那乌忧颔首入内,屋内满是药味,白圣衣此刻靠在床边似乎很是吃力,只见他面色枯槁,竟跟娴娴如出一辙,好似真的大病一场。
见他进来,强打起精神,“无忧王子,您请坐。
“
“白大夫怎么会病的如此之重?”他关心问道。
“无碍的,只是急火攻心,歇歇便好。今日让王子跑这一趟,我是听说若雪打算带着娴娴跟你去比那国。
“
那乌忧心中一颤,面上却是淡笑着,应声:“是啊,白夫人想要离开此地,我便邀请她到比那玩玩,我想比那的草原定会让白夫人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不过,若是白大夫不同意,我…”这本是他的私心,不想在自己还未下了决定之时让任娴娴离自己太远。
白圣衣勉强一笑,“不,我怎么会不同意呢。无忧王子,在下此次唤你过来,便是想托你照顾我家娘子,她…总之,等我身子大好,我便会去接她回来,只盼王子这段时日对她多加照顾,定要护她平安。
“
‘平安’二字被咬的极重,那乌忧轻声一叹,对他的担心只得连连保证。
“白大夫放心,我定会多加留意,绝不会让白夫人做不‘平安’之事。“
辞别白圣衣,那乌忧便匆忙的赶回驿站。
娴娴依旧是不言不语的坐在窗前,如老僧入定一般,全然无视身边的人。
若雪倒是有着一丝欢喜的打包着行礼,自顾自的念叨着,“表嫂,等咱们到了比那国就可以撒欢的骑马,你一定不会骑马,不过没关系,我教你,咱们白家的人各个都是会骑马的,你别看表哥他腿不好,马骑得也是有模有样的。
“
提到白圣衣,娴娴的眼神有着一丝晃动,可是若雪却还是自顾自的说着,根本没发现她一丝都没有听进去…
“原谅我,我只是不希望世上再有一个我这样的人。
“这句话无论是日夜都在她的脑海里旋转着,像是一个魔咒,折磨她的心。
她无数次的问自己,若是孩子像他一样,她会如何。
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她会欣欣然的接受,然后更加的去爱这个孩子,告诉这个孩子他的父亲是多么厉害的人,并期盼着他变成像父亲一样美好的人。
娴娴想着,哪怕是一次会害怕,会畏惧这个孩子,她都会轻易的原谅,告诉自己那碗药只是因为他不愿自己伤心。
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无数次的自问自答,结论便是:他,还不够爱自己,还没有了解自己有多么的爱他。
手覆到小腹之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生命的痕迹,还没来得及欢喜,却已经变成一场心伤。
心尖的疼痛感渐渐的蔓延到指尖,一点一点,渗透出微微的钝痛,胸口更是有着窒息的感觉,似乎要吞噬了自己一般。
“咳咳…咳咳…”
“表嫂,你怎么了?”
若雪听见她的咳嗽声,连忙放下行李,跑了过来,递上温水,轻抚她的后背。
那乌忧进屋之时,看见的便是娴娴的脸异常的苍白,不犹的想起蓝朵儿病后的模样,丢下手中的热汤,快步走了过来,满是责备的嚷道:“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她吗?怎么我才走了一个时辰,她就这样的虚弱?你看,窗子还敞开着,你不知道她如今是吹不得风的吗?”
若雪也是自责,他这一吼眼眶不自然的就红了,“我,我也不知道窗子是怎么打开的,我在收拾行李,听见她咳嗽才发现窗子开了的,我,我…”
咳了一阵,娴娴的呼吸恢复,用力的握紧那乌忧的衣袖,摇着头,示意他们不要吵,若雪嘴巴一扁,眼泪一双一对的落了下来,又是委屈又是难过,表嫂如今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现如今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是一言不语,开始还是以为她心情没有平复,可是如今已是过了半个月,除了表哥来的那日她大哭后说要离开以外,竟真真的不在说话。
那乌忧看着若雪的眼泪,心下暗自懊恼,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若雪小姐,对不起,在下只是一时着急,才出言不逊。
“
若雪摇摇头,抹去眼泪,“我知道你是担心表嫂,我没往心里去的。
那乌忧,咱们什么时候起程?”
见她体谅,心才算是放下,“明日咱们就起程,秦叔已经买好了马车和马匹。
“
说罢,他侧目探娴娴的反应,慢慢开口,“白大夫似乎病的很重,你可想回去再看一眼?”
若雪见她身子一颤,不由的一叹,上次回去取了行李,表哥便是病怏怏的,怕她担心也便没说,看来那乌忧是怕表嫂去了比那再生想念,她蹲下身,“表嫂,回去看看表哥吧!咱们这去了比那,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表哥打掉你们的孩子却是不对,可是他的苦衷你也知道,我自小同他一起长大,姨娘背后偷偷的落泪我也是知道的,表哥他…”
听到此处,娴娴已是缓缓起身,不愿再听,踱步到床边,她怔怔的抚着小腹。
那乌忧一见,只得拉拉若雪,“让她休息吧。
“
若雪忍住鼻酸,跟着那乌忧出了房门,猛地抱住他大哭起来,“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捉弄表哥和表嫂呢?”
他一脸惊讶,下意识要推开怀中的人,可是当那满是悲伤的哭声自胸口泛开,又心生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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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嫂,你看草原啊!好美,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呢!”若雪兴奋的掀开车帘大叫着。
娴娴并没有太大的好奇心,只淡淡的瞟了一眼,便依旧发着呆。
人虽然到了比那,可是心却还是留在那个人的身边,不知道他的病好了吗?衣袖里放着临行前栀子送来的信,可是她忽的没了勇气打开,怕看了一眼,便又无法离开,可若是不分开一段时间,她心里的结永远都解不开。
可以理解,却不能原谅。
若是时间可以冲淡,也许…摇摇头,她抛去思绪,不敢再想,取了水壶猛地喝了一口。
马车缓缓停下,“两位小姐可以下车了。
“
秦叔的声音响起,若雪利落的跳下马车,接着伸手扶她。
眼前的宅子很是气派,可是明显这并不是皇宫,那乌忧走了过来,“这是我父王赐予我的宅子,以前是一位将军的府邸,只因我与将军有些渊源,将军和家人死后父王便把这宅子送给我了。里面的佣人,丫头很是齐全,二位住在这里出游也很方便。
“
若雪好奇的看着宅子,满是欢喜的问东问西。
娴娴对住在哪里不敢兴趣,可是她蹙眉的看着那乌忧,总是觉得他说话的语气中竟带着丝丝悲伤,再一想这宅子的主人以前是他故友,也就作罢。
“小王子?”
丫 头们见他们进入府内,满是惊讶的涌了上来,团团围住那乌忧,有的更甚是落了眼泪。
“哼,表嫂你看那些臭丫头们竟拉他的手,看,那个还扯他的衣袖。成何体统,不知廉耻。“若雪气的跺着脚。
娴娴听了,抿嘴淡笑,这丫头一路上可谓黏着那乌忧的身边,恨不得钻进人家的衣服里,这会儿见别的丫头不过是扯扯衣袖竟吃起干醋来,实在是可笑。
她这一笑竟让若雪惊呼。
“表嫂,你笑了?那乌忧,那乌忧…”
那乌忧虽被丫头的围住,可是注意力却依旧放在娴娴身上,当她嘴角上挑之时,他的心竟也跟着一颤,多日来她没有一丝的表情,可是这刚进了将军府就露出笑容,这是不是一种暗示呢?快步走了过去,他平静的说道,“你终于笑了。
“
娴娴抬眼,见丫头们都盯着自己微微的有些窘意,淡淡的开口,“这些日子劳烦无忧王子了。
“
“表嫂,你开口说话,你终于肯开口了?”若雪大喜,不禁红了眼眶。
那乌忧的心瞬间沉甸甸的更是纠结,他好似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神色有着一丝慌乱后快速的镇定,“开口就好,开口就好。车马劳顿,你们也累了,哆茶,带两位小姐去歇息吧!”
被唤哆茶的丫头快步上前,蹲了蹲身子,问道:“小王子,要把两位小姐安排在哪个房间呢?”
那乌忧神色一晃,开口道:“兰心阁。“
72 丫鬟告诫
若雪伴着娴娴进了兰心阁,可是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她侧目看看那个叫做‘哆茶’的侍女,低声在娴娴耳边说道:“表嫂,你觉不觉的这兰心阁有着说不出的怪异啊?”
娴娴微微抬眼,摇头示意她先不要说。
若雪吐吐舌头,跟着哆茶进了主屋,“两位小姐,这主屋连着书房,小王子已经吩咐我们抬了另一张床放在书房,这样两位也好相互照顾。
”
“有劳姑娘了。
”娴娴侧身微礼。
哆茶却是别过身躲了这一礼,脸上有着一丝暗恼,“‘姑娘’二字我可是不敢当,我不过是个丫头罢了,两位姑娘叫我哆茶便好。不过容哆茶说句不守礼的话,还请两位不要乱动屋内的东西,这些可都是我家小姐的遗物,打破了那件恐怕哆茶都不好向小王子交代。”她语气生硬,与其说是告诉,其意味更像是告诫。
若雪哪里忍得了一个丫头如此无礼,瞬时便有些动怒,“你…”
娴娴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又抚了抚身,淡淡的开口,“多谢哆茶姑娘的告诫,我们自是知道深浅,不会乱动东西。
”
哆茶扫视一下若雪,很是有挑训的意味,竟是‘哼’的一声转身离去。
“表嫂,你干嘛揽着我,这丫头真是欠收拾。
哼,那乌忧就是这样管理奴才的吗?等我当了他们家的主子,第一个便是掌这丫头的嘴,让她懂些礼数。
”
若雪气愤的走到书桌前,拿起画筐里的一副画,“不让我动,我偏动,我倒是看看,他这破屋子里有什么宝贝。“
她‘嚯’的打开画纸,只见纸上翩然的一个女子很是俏丽,似在水边摸鱼,手中拿着鱼篓,衫裙半撩,露出羊脂般的小脚。
可是女子脚上的兰花却是让她身子一怔。
娴娴见她不语,忙是上前,“若雪,还是别乱动的好,毕竟是在人家的屋檐下,再说那丫头刚刚也是说这些是她家小姐的遗物,就当是遵重她家的小姐,还是不动的好。
”
如雪的手微微一颤,那画瞬间掉到地上。
“你怎的这般不小心,快看弄坏了没有。”
娴娴欲蹲下拾起,可是若雪却快速的蹲身捡起,利落的把画卷了起来,神色异常的慌乱,“没坏,没坏。表嫂说的对,这死人的东西,咱们还是不要动的好。”说着便拉她离了书桌,好似会沾染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娴娴以为她是怕了鬼神之说,忙是宽慰,“若雪,这虽是已故人的房间,不过你也不用害怕,只要咱们安分守己,也算不得惊扰便不会有事的。
”
若雪恍惚点头,心绪早已飘远,敷衍着应了几句,便推脱她身子不好,让她歇下,独自一人移步到了书房。
自从掉了孩子之后,她的身子却是越来越虚,多走几步好似都会喘上一喘。
侧在床上,她掏出信件,用手抚着,心里丝丝的疼着。
现如今,一想起事前那怪异的梦境,不由说的一阵讽刺,那时的她万担心,千挂记,却是万万没有想到那颗牙是为自己的孩儿而掉,至亲骨肉,生生的从她身上剁下啊!哪里不痛,哪会不疼。
这一路,她一言不发便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不在念着,不在恨着,可是这般难过却依旧无法抵挡那份担心和挂记。
只怕自己开了口,便是要回头。
以往的自己是不是太依赖于他了呢,全然的认为所有事他都是会撑着、挡着,自己真的是无所伤愁,自在的不去想什么。
这一次她丢掉的不只只是孩子,更是那份依赖的心。
狠狠的吞下眼泪,她捻着信件塞到枕下,这一次,她不会妥协,再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心软,这样的伤痛一次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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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若雪依旧是辗转难眠,心中的别扭像是系住了死结,无论怎样都是无法系开,那一朵兰花像是转进了心里,拔都拔不出来。
听着内间里娴娴平稳的呼吸,她再忍不住的踮着脚尖下地,走到书桌前,再次的拿起那幅画,缓缓展开。
画中人俏丽的脸庞扬着最娇俏的笑容,眼中一片纯真之色,发丝被随意的系住,自然的更显可爱。
画面的脚下注着,朵儿小像四个字,逼得若雪的手生生一紧。
她就是那乌忧逝去的恋人吧!
小心的收起画纸,她拿着油灯,走向内间。
娴娴侧躺着,双手都贴着枕边似护着什么东西一般,眉头紧紧锁着,眼睫上还残留着一滴泪珠。
“白圣衣…不要…”
她忽的翻身,嘴边嘤咛着白圣衣的名字。
若雪的心跟着一疼,表嫂还在伤心!她轻着步伐蹲在床边,悄悄的掀开被角,看着她脚踝上那天生的胎记,心彻底的乱了。
他那般的不耐烦自己,却先是开口邀约她们来比那散心,接着对表嫂呵护备至,关心的根本不像是只有几面之缘的人,更像是相处多年的好友。
他的紧张,他的异常,还有这兰心阁,那麽多的房子,那么多的院子,为什么偏偏安排自己和表嫂住进一个死了的人的房间呢?
那个朵儿脚上的兰花,竟和表嫂胎记有着八成的相似…若雪的脑袋‘嗡’的一下。
细想起那日那乌忧见了表嫂胎记时候的错愕和惊讶,那表情分明是有原因。
在那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一般的殷勤起来,邀约,照顾,关切,难道这一切…不,这太荒谬了,这不可能…娴娴被朦朦的灯光晃醒,她揉着眼起身,却见若雪盯着自己的脚怔怔发呆,“若雪,你怎么了?”
“呃…表嫂,我吵醒你了?”
若雪慌神,忙是起身。
娴娴见她神色不对,也跟着立起身子,“你怎么没睡蹲在这里啊?不会是害怕了吧!”
她挪挪身子向里,腾出一块空位,“地上凉,来坐这里。”
若雪犹豫一下,将油灯放到小桌之上,卧倒在她的身边,床上的余温让她的身子一暖。
娴娴见她蜷曲着,拉过她的手,“定是我白日乱说吓到你了,等天一亮,咱们让丫头给换个房。”
若雪摇摇头,脸色带着疲倦,她忽的问道:“表嫂,你还怪表哥吗?”
娴娴身子一僵,声音也微微发抖,“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表嫂,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想知道!”
她紧张的握紧她的手,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和不容拒绝。
忽然的沉默让她的心丝丝颤抖,当她以为娴娴不会说的时候,她却缓缓开口。
“不怪,从始至终我都不怪他,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就要坦然的接受。
”
“那你,要什么时候回去呢?”她试探的问道。
娴娴发出一丝苦笑,“不知道,不过至少这一次我不会妥协,因为我没有力气再一次去失去我的孩子。
我一直克制自己不去想念他,故意不言不语,不听不问,只是盼着他来投降,他来哀求,他来认错。
”
若雪一惊,心跟着她的话一紧。
“你,还想要孩子?”
见她不语,她更是着急,“表嫂,以前不知道为什么你期盼孩子倒是可以,可是如今大家都知道你和表哥的孩子还是会像表哥一样,你怎能还要呢?”
“跟你表哥一样又能怎样呢?你表哥不好吗?他的腿虽是不健全可是他的心是健全的啊,他不是一样得到你的倾心,得到我的倾心吗?我不怪他,是因为他的出发点是‘爱’,可是‘爱’并不是理由,并不是只因为‘爱我’,我就要舍弃做母亲的权利。
没有谁可以为我做决定,包括你表哥。
若雪,你还记得在破庙里你问我什么是爱,问我爱不爱你表哥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爱’就是无论他变成什么样,他在心中都是最初的样子;‘爱’就是无论他离你多远,你都会觉得他就在身边。
我爱他,很爱很爱,爱到他夺去我的孩子,我还在爱他,还在期盼着属于我们的生命。
”
声声含泪的质问让若雪无从辩白,此刻她似乎瞬间明白表嫂是怎样的心情,谁人都是在乎的表面,可是表嫂的心比任何人看得都明白,看得通透。
她吸吸鼻子,转过身用力的抱紧娴娴,哽咽的说道:“表嫂,你一定会和表哥有孩子的,表哥一定会想通的,他很快就会来找你,很快…”
“谢谢你若雪,谢谢…”
73 无忧表白
晨光射进室内,一早就已经醒了的娴娴,小心的起身,可是她这一动,还是惊醒了若雪。 “额,表嫂你醒了。”若雪伸了一个懒腰,缓缓的坐起身,看着窗外已经大亮,问道:“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起来吧,我听着声音好像丫头早就候在外面了。”娴娴换上秋装,拉她起身。
若雪笑了笑,很是无所谓的晃晃脖子,“候就候着呗,我在家的时候,丫头候上一两个时辰也是正常的。”
她不犹的一叹,“若雪,你这小姐脾气是该改改了,以前你表哥就是担心你这脾气嫁了人会吃亏的。”不知为什么,经过了昨夜的倾谈,她的心似乎放开了许多。
若雪一听,神色忽的变得有些忧郁,“表嫂,你说那乌忧会喜欢我吗?”
“我们家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了。”她拉着若雪坐到铜镜前面,“看看这眉眼,哪里不都是透着灵气,不说别的,单单你这容貌可真是会羡慕死人的。”
若雪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一直都是知道自己是美的,从男人的眼里她可以看见倾慕,从女人的眼里也是看的出羡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中的男人却没有一个看的中自己呢!表哥是这样,那乌忧也是这样,看着他对那些丫头都是亲亲热热,偏偏对待自己有礼的像是个冰人似的,恨不得把她冻成冰块。“表嫂,你说他是不是忘不了朵儿啊!”
娴娴一叹,情字难言啊!“若雪,有些事有些人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但每个人都还是要接受新的事物和人,就拿我来说,没遇见你表哥的时候,洛哥哥似乎是我生活的中心,我对未来的憧憬里都是算上一个他,可是你表哥出现了,我的未来里不再有洛子熙这个人,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把这个人忘了,丢了。他还是存在的,只是位置不同罢了。你呢,不要去想那已经不在了的人,只要做你自己,你们若是有缘分,终有一天他会看见你的好的。”
若雪垂下眉眼,低声说道:“我只怕他还没看见我的好,便已经找到了忘不掉的替身。”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她连连摇头,表嫂到了比那以后,瞬间开心了许多,自己还是不要给她添了不自在,让她为难。“表嫂,咱们出去吧!说不定那乌忧也来了呢!”
“呃,好!”娴娴点点头帮她着了衣服起身出门,可心里却是想着若雪刚刚那一瞬的悲伤神色,自从进了这屋子,她整个人都是怪怪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
二人跨出房间,哆茶便指使着小丫头们上前供茶,供水,接着又吩咐了膳食,她的态度说是恭敬倒不如说成冷淡,可是在人家的屋檐下,客随主便,也是不好说什么的,只得简单的用了膳食。用完膳食,也没见那乌忧的影子,若雪不愿呆在宅子内,便拉着她出了门。
摸摸胳膊,天气还真是凉啊,这都换上了最厚的秋装还是觉得凉气往衣服里钻。看看若雪,她不由的羡慕,明明穿的比自己单薄,却依旧是唇红齿白,额上似乎还有冒汗的趋势。
“表嫂,你说咱们往那个方向逛好呢?也不知道他们这的集市在哪里?”
“我说等王子来了,咱们再出门你偏不干,现在咱俩可真是无头的苍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