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看少主紧张的,连药都要亲自给您熬。
您在这歇着,我去给你端一杯蜜水。

“有劳。

娴娴有些黯然,对于白圣衣的态度,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轻抚着平坦的小腹,她嘴角扬起,也许是就像若雪说的,高兴傻了吧!其实前几日她自己便有些感觉不对劲,葵水迟了许多天不说,一向早起的自己竟开始嗜睡赖床,还无故的馋嘴,可是又不敢确定,万一不是说出来反而被笑话,也就没有吱声。
没想到,自己真的怀了宝宝,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小生命,“宝宝,一定要乖乖的哦,你乖乖的,娘才疼你。

她小声的对着小腹嘟囔,自称为娘,难免有些羞涩和不好意思。
若雪嘱咐好人送信进京,就兴高采烈的跑了回来,“喂,闲人,快让我听听你肚子有没有声音,哎呦,我这称呼得改一改,不能再喊你闲人了,若是我侄子出生后,见我喊他娘闲人,就不好了。
闲人,你可是托了我侄子的福,让我改了口哦!我以后便喊你表嫂了。

她笑着凑了过来,硬是将耳朵贴到小腹之上,“咦,怎么什么声音都没有啊!”
栀子笑着走了过来,将蜜水递到娴娴手中,“表小姐,这才一个多月,若是真的有声音那可是见鬼了。

“呵呵,看我,竟高兴了忘了才一个多月。
”若雪挠挠头,“表嫂,你可要好好照顾我侄子哦!”
娴娴被他二人弄得有些窘迫,却是欣喜不已,扶着小腹满是幸福之色。

69 那时花开
【那乌忧?番外?那时花开】
我叫那乌忧,在比那国人人都喊我无忧王子。
我父王是比那的国王,我是他最小的儿子。
自小我便有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玩伴,她叫蓝朵儿,是蓝将军的女儿。
朵儿很美,也很独立,她喜欢做的事,没什么人可以阻拦。
“陛下,你想给小王子找个什么样的新娘子呢?”
十岁的寿宴,朵儿坐在我的身边,眨着她那双大眼睛无比认真的发问。
蓝将军对于女儿的大胆,很是恼怒的挑眉,“朵儿,不得无礼。
陛下,小女年纪尚幼,望您不要和她见识。

父王大笑着,招手让朵儿上前,“蓝将军,你就是太呆板了,我倒是喜欢朵儿这自在的性子,你可不许拘着她哦!”
父王说罢,厅内的大臣都附和的笑了笑,朵儿却是拉着他的衣角,很是着急的问道:“陛下,您还没说要给小王子找个什么样的新娘呢?”
“这个我倒是还没有想,朵儿有什么好提议吗?”
父王笑着应答,眼里有着一丝疑惑大概也是不解为何这九岁的女娃娃会问这样的问题。
众人的目光皆落到朵儿的身上,她却是毫无惧意和羞涩,直直的盯着我,很是大声的说:“朵儿以为,这比那的草原上,只有我和小王子是最为般配的,陛下,您以为呢?”
她很是认真,可就是这认真让众人都傻了眼,片刻过后,大殿之上的人除了朵儿和我,还有青着脸的蓝将军之外,无一例外的都笑的毫无形象可言。
父王高兴之余,更是喜欢朵儿,当众便下了圣旨将她赐予我为正妃。
那时的我,似乎根本不懂什么是妃子,只是知道朵儿会一辈子都跟在我的身后,永远陪我玩,想着也觉得没什么损失,便也乐呵呵的接了旨意。
这件事,却让蓝将军丢脸了一辈子,回去后狠狠的给蓝朵儿一顿板子。
当我带着旨意去探望之时,朵儿趴在床上,屁股上盖着薄被,见我来了,硬是呲牙咧嘴的起身,我忙是安抚的上前,拿着带去的吃食给她,“朵儿,你干嘛要做我的妃子啊?看看,这当上了妃子就要挨打,真是不值得啊?”
朵儿却是一脸的你不懂的表情,便往嘴里塞着新鲜的梅子,一边说道:“这可是我赚到了,这顿板子算什么啊?用一顿板子换一个你,值啊!现如今,我可是你的准王妃了,你以后什么事都要听我的,知道吗?”
“为什么要听你的啊?”
我满是不解。
“笨哦,不是都说了,我是你的准王妃,你就要听我的,你可别忘了,我还为你挨了板子呢!”
她指着自己的屁股一脸的骄傲,好似是什么光荣的事。
我不敢辩驳,虽没想通原因,心里倒真是信了她的话,一股脑的认为她是为了我才挨了板子,我理所当然的要听她的,俗不知自己却是被这比我还小了一岁的女娃娃彻底的奴隶了。
当我渐渐懂得,她的板子根本不是因为我才挨的时候,情愫已经滋生,我倒是依旧心甘情愿的被她呼来喝去。
十三岁那年,我本要和朵儿成婚,可是蓝将军却在驯马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朵儿为父守丧,父王为了安慰她,下旨与我,必要等到她丧期过后才可纳妃,意思便是我在未娶朵儿之前是决不能纳侧妃的。
我自是愿意,其实若是喜欢一个人,我又何必纳什么侧妃,只要朵儿相伴在侧,别的女人我是多看都不会的。
蓝将军出殡那日,朵儿哭晕在我怀中,我抱着娇小的她,心里满是怜惜,可又无从劝慰,只得默默陪伴。
次日,当朵儿再睁开眼,清凌凌的眼睛注满了忧伤,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要见那匹杀了我爹爹的马。

我担心的看着他,“朵儿…”
“让我见它,求你了小王子。

看着她满是恳求,我终是不忍,喊了人拉了那匹野马。
那马野性的很,四个人扯着都是难以让它平静,蓝朵儿看着那马,眼泪滴答滴答的落下,我心疼的劝道,“咱们回去吧,好不好,让人宰了这畜生给你爹报仇还不成吗?”
她固执的摇了摇,硬是擦了眼泪让人将马拴在树边,我还来不及问她要做什么,她便已经抽了我腰间的佩刀,嘶吼着冲向那匹野马,刀锋极利,她泄愤的气力又是极大,一刀下去硬生生的砍了马头,那马还没来得及嘶吼,便就断了气。
鲜血喷洒她满身,可她却是疯了一般对着庞大的马尸,疯狂的砍着,看得周边的侍卫都是频频作呕。
她最终亦是晕倒在血泊之中。
此事过后,朵儿渐渐的从父亲逝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又回到那个嬉笑怒骂皆有自己道理的人儿,新年伊始,按照比那的习俗,未婚男女相携拜祭花神,只见花神庙全然的一片和乐,男子纷纷取了水彩在心爱女子身上绘上花纹,寓意盖上烙印,厮守终身。
“小王子,你过来,朵儿来帮你画上一朵兰花,看看谁还敢打你的主意。
“蓝朵儿扬着眉大声说道,引得相伴而来的几个公子哥频频发笑。
我有些微窘,虽知她这话是说给那几个硬是跟来的小姐说的,可是也未免太不给我面子,我一把夺过水彩,扯着她的胳膊,三笔画下一朵兰花,低身嘟囔道:“姑奶奶,这么多人你给我个面子可好,晚上回去任你画个够。
“接着一改小声,大声呵斥,“哪有女子给男子画的道理,爷今儿给你画朵兰花,你若是擦了再也不理你。

那些公子哥都是知道蓝朵儿的性子,静声等她跟我闹好瞧了热闹,几家小姐也是虎视眈眈,就等着她一闹,便伸出胳膊腿的为我解困,我心中忐忑。
谁知朵儿竟看着兰花一笑,很是秀气的倾倾身,甜滋滋的说道:“小王子给朵儿画的真美,朵儿怎么会擦呢!”
众人一惊,目瞪口呆,我自是大笑揽她入怀,可是胸口被掐住的疼痛又让我不敢放肆,硬忍着强撑着面子。
当天夜里,蓝朵儿端着一盆水彩进了我的房里,呵斥了丫头退下,便极其利索的拔了我的衣服,我不敢反抗,只得让她任意下手,随她去画。
心想着,大不了去河里洗上半刻,也就干净了。
这丫头似乎玩上了瘾,上身画满了兰花,便去拔我的裤子,我可是不敢,她不知羞我还臊的慌的呢,再说刚刚被她在胸口左描由画的,我心思早就歪了,更是不让她靠近。
蓝朵儿见我如此,小嘴一撅,上下打量着我,“喂,你不会是动了邪念才不让我画的吧!”
被她说中,我更是窘迫,却是无从辩白。
见我不语,她的小脸也是有着一丝嫣红,故作无意的说道:“算了,算了,我也玩够了。
不过我这胳膊上的兰花被汗弄花了,你得再给我画上一个。

我自是欢喜,忙是接过画笔,她却撩起裙摆,“不是画在哪里,你画到我的脚踝上,把那疤痕遮了。

我连连应着,“好,好。

朵儿一小便是淘气,小时候她攒动我去爬树,谁知道她自己竟从树上掉了下来,脚踝搁在了树下的石子上,留了一道细长的疤痕。
我将兰花的花瓣画在疤痕之上,好似在她白皙的脚踝上开出的一般,煞是美丽。
“好了。

朵儿似女王般抬抬脚,“嗯,不错!多谢小王子了,我走了,明儿再来找你玩。

说罢,竟毫不留恋的走出屋内,可这一夜我却是不得好睡,恨不得她的丧期明日便过去,我也好快些大婚。
在这种期盼中,日子过得很是煎熬却也快乐,国家大事用不到我去操心,父王和兄长们各个能干聪颖,我连蓝朵儿都算计不过,他们自是愿意放任我过得快活,我便是日夜与朵儿疯玩,日日算着日子,盼着早日大婚。
可是我却不知,我盼来的不是大婚却是分别。
比那的那一场瘟疫,让好多人都失去了亲人,父王将我和朵儿拘在宫中,可是那瘟疫却还是袭来。
当我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枯黄的没了光彩的朵儿,心里狠狠地揪痛着。
我大发雷霆,但宫中的御医还是束手无策。
我日夜伴着她,求着佛祖要不然就快些让朵儿康复,要不然就也让我染上这瘟疫随她共赴黄泉,可是朵儿一天天憔悴,我却丝毫没有异样。
“小王子…”
“我在,朵儿,我在。

见她清醒,我满是欣喜,要知道她已经浑浑噩噩的睡了十日了。
“我渴了。

她睁着眼睛,小声的说道,可是眼里的生气却是让我大喜。
丫头们忙乎着给她喂了水和饭,她的精神头更是多了些,“给我再花一朵兰花行吗?”
“行,当然行,朵儿想要多少朵,我就画多少朵,等咱们大婚了,我日日给你画。

我抱着她开心的说道,心中不免又对大婚报以憧憬,却是忽略了她眼中的伤痛。
“现在,现在就给朵儿画一朵行吗?”
“行。

我喊着丫头准备水彩,将她靠在软垫之上,握着她瘦的已经露了骨头的小脚,在疤痕之处细细的描绘一朵兰花。
“看,朵儿的小脚配上兰花多美。

朵儿的眼角滑下一滴眼泪,勉强的笑了笑便冲我招手,我忙是靠了过去,“小王子,朵儿若是走了,你就找个同我一样画着兰花的女孩,她就是朵儿给你找的新娘。

“朵儿,你胡说些什么,我只要朵儿,我只要朵儿做我的新娘啊!”
朵儿摇摇头,神色越发的倦怠,“朵儿不能陪着你了,爹爹来接朵儿了,你看,爹爹来了,来了…”
看着她在我的怀中咽下最后的一口气,我怔怔的不知所措,直到宫人们要焚化她的尸体,我才猛然清醒,嚎哭着奔向火堆,兄长大力的拉住我,我可却似疯了一般的挣扎,最后他不得不打晕我。
再待我清醒,听见的却是举国欢庆的声音,原来一位民间的大夫竟发现的解救瘟疫的药方,我听见之时却是更加悲痛,只差一个月,若是我的朵儿再坚持一个月,或是那大夫早发现一个月,她便不会离我而去…我收起悲痛,也不愿父王兄长见我难过,便收拾行李,辞别的他们开始学医,父王体谅我伤心,也不阻拦只得让秦叔伴在我的身边,这些年我混迹在民间,无论是江湖郎中,还是坐堂大夫,是反有人夸赞我便去拜师学医。
五年的日子就这样混迹的过去,父王年纪越来越大,近日连连书信催我回国,我到了白家,以为会是自己最后的一站,可是,却没有想到被白圣衣的一席话说得我无言以对。
这些年,我本想着用学医忘记朵儿,可是反而却是越来越清晰,该面对总是要面对,我轻叹着,写好与白家告别的信,抬眼看看正午的太阳,转身对秦叔说道:“秦叔,咱们回国吧!”

70 坠胎之药
白圣衣端着药碗进到客厅之时,看见的便是三人嬉笑的场景,看着娴娴一脸的幸福之色和她俯在小腹的手,他的眼中划过一丝疼痛,脸色苍白的吓人,端着药碗的左手有些发抖。
“少主,药熬好了。

栀子侧目见他进来,忙是接过药碗。
若雪一脸的羡慕,“表嫂,看看表哥待你多好,还亲自熬药,我这辈子还是没喝到他亲自熬的药呢!”
娴娴有些羞涩,娇嗔的说道:“你现在哪里还稀罕你表哥的药,我看要是那乌忧的药才对你的心思吧!”
说着接过药碗,轻轻吹着。
白圣衣神色复杂的侧过脸,不忍看她。
“表嫂,你故意的惹我是不是?我一想他竟跑了,心里就气,看着吧,他跑不了多远的,我就是没想出拴住他的计策,若是想出了,保证一下就抓住他。

“哦?难道你还知道他此刻在哪?”
若雪坐到她的身边,“当然知道了,你不会以为他一下子就能到皇宫吧!我估摸着他是今日午时走的,此刻怕是歇在山下的驿站。别管他了,你快喝药吧,凉了就没效果了。

“嗯!”娴娴捏着鼻子,一口将药灌下,“好苦,栀子快把蜜水给我。

栀子忙将剩下的半碗蜜水递了过去,让她喝下。
白圣衣忐忑的看着空了的药碗,拳头不犹的握紧,有些颤抖的开口,“栀子,让丫头准备热水,若雪,扶你表嫂回房。

“少主,要热水做什么,你要沐浴吗?”
“表哥,我和表嫂还没聊够,干嘛这么早回房啊?”
两人同时发出质问,可是娴娴却有着一丝异样,下腹像是进了风一样,‘嗖’一下发出阵痛,她扶住小腹,手中的蜜水掉到了地上,“啊…”
“少夫人?”
“表嫂,你怎么了?”
“痛,肚子好痛…啊…”
疼痛的感觉越发的明显她躬起身子,心里不由得开始害怕,“孩子,我的孩子…”
仰起头,向着白圣衣的方向伸手,“相公,我肚子好痛…”
他握紧的拳头逼着自己冷眼看着,音量不由的提高,“栀子,准备热水,快一点。

娴娴的眼睛瞬间放大,似乎意识到什么,却是不敢置信。
若雪扶着她跟着看向药碗,身子发颤的用指尖沾了碗底的药,放在鼻下一问,人彻底的僵住,“表哥,为什么?为什么?”
憋红的眼让他看上去很是吓人,“这个孩子,不能要。

话音一落,大颗的眼泪便从她的眼中落下,眼中全然的不解,娴娴颤颤的起身,顾不得问什么原因,只是知道他要杀了他们的孩子。
抓住若雪的手,她满是恳求,“救我,救孩子,若雪…”
“我会救你,走,咱们走…”
若雪扶着娴娴向门外走去,对自己表哥的作为很是不理解和埋怨。
白圣衣见若雪真要带着娴娴离开,喊着栀子阻拦,可栀子却是硬是揽住他的轮椅,“栀子,你快去拦着他们,你糊涂了你!”
“少主,糊涂的是你,你怎能打掉少夫人的孩子呢?你怎能这样做呢?”
白圣衣的脸上也满是心疼,可是若是不这么做,恐怕娴娴会更加的伤心,“栀子,娴娴已经喝下的堕胎的药,你快去追她们回来,快去啊!”
栀子有着犹豫,终是担心追了上去,可是当他追出去的时候,若雪已经带着人出了白家。
~★~☆~★~☆~★~☆~★~☆~★~☆~★~☆~★~☆~★~☆~★~☆~
“表嫂,你挺住,咱们抄小道下山,很快就到驿站,很快。

若雪不住的安慰,可是看着娴娴已经被染红的裙摆,心里就越是发慌。
表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还没来得及感受更多的喜悦,却是这般状况,她真的不知表嫂要怎样去面对。
娴娴捂住肚子,已经是痛的发不出声音,大脑一片的空白,一丝丝的生气是从身体里慢慢的抽离。
“伙计,伙计…”
马车还未停稳,若雪已是跳了下去,进了驿站喊人,正巧那乌忧刚从楼上下来,一见她不由的皱起眉头,刚要回身躲避,可一想前一日才答应再不躲她,不能食言,只得上前招呼一声,“若雪小姐。

若雪一见他,好似见了救命的稻草,很是用力的拉他出门,“哎,若雪小姐,我虽是不躲你,可你也要自重一些…这是怎么回事?”
话还未完,便见了躺在马车上满是血迹的白夫人,他猛然一惊。
“现在解释不清,你先抱我表嫂进房,她吃了堕胎药,我要看看能否救她和孩子。

她慌张的说着,那乌忧也不啰嗦,一把抱起娴娴,快速向内跑去。
“孩子,孩子…”
娴娴朦朦的睁眼,只喊出这四个字便又晕了过去,若雪满头的大汗很是慌乱的解她衣衫,可是看着她□的情况,心不由的一颤。
“那乌忧,怎么办,怎么办,孩子没了,可是表嫂还在出血,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不知道啊…”
她整个人都晃了神,好似以前学会的医术都瞬间消失了一般,不知所措。
那乌忧见她的样子,狠了狠心,扯她入内,把伙计准备好的白布丢到她的手中,“秦叔会送热水到门口,你负责接进来,给我打下手。

说着便撩起娴娴的裙摆,拿着白布拭去血花。
一时间,整个驿站都忙翻了天,栀子赶到之时,那刚刚被发现的小生命已经变成了一盆盆血水。
“那乌忧,我表嫂什么时候会醒?”
若雪帮着擦拭娴娴腿上的血痕。
“应该很快,不过白夫人的…这是什么?”
他霍然震住,只见娴娴的脚踝之处亦然的开着一朵兰花。
若雪探头一看,吸吸鼻子,“是胎记呗。

她侧眼看他眼中的异样,心里有着一丝别扭,站起身,推送他出去,“你不用帮忙了,刚刚你是大夫,医者父母心,此刻表嫂没事了,男女有别,你快回避吧!”
那乌忧怔怔的被推出房门,心却乱了,他没有看错,绝对没有,那是兰花,蓝朵儿的兰花。
~★~☆~★~☆~★~☆~★~☆~★~☆~★~☆~★~☆~★~☆~★~☆~
屋内一片的静寂,她睁着眼可是却什么都看不到一般,周身散发的着绝望的味道,像是被冤魂缠绕,脑袋里注满了水,无论心中有什么异样,她都无从去思考,不言不语,不问不答,如若一个活死人。
若雪悄悄的踏入屋内,见她痴神的坐着,却也是无可奈何,从她清醒至今,便是这般模样,不哭不闹反而令人害怕。
“表嫂,你说句话好不好,你别吓我好不好?爹娘很快就回来了,他们一定会为你做主的,表哥他…哎!”
提起白圣衣她也是无从辩白,不懂为什么他会这样做。
一声叹息过后,她拿起温粥,慢慢的为她,虽是吞咽,可是看着她的样子便是不由的心酸。
“若雪小姐,娴娴可醒了?”
那乌忧的声音自外面传来,若雪拭去眼角的泪滴,唤他进屋。
“白大夫来了。

淡淡的一句话,却是让屋内两个人的身子均是一颤,若雪揽住她的肩膀,满是怜惜,可一想这已经表哥来的第四回了,早晚都是要见,便也不想在说些什么。
“表嫂,听表哥说说吧!我至今不解他为什么这样做,可表哥自小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也许他真的有苦衷。

说罢,也知她不会有什么反应,只得松开她的肩膀,扯着那乌忧的衣角出了门,看着门外一脸憔悴的表哥,本想谩骂的话也都咽了下去。
那乌忧别有深意的看了看轮椅上的白圣衣,眼中有着一抹复杂的神色。
白圣衣一脸的苍白,眼下一片暗影,他推着轮椅进到屋内,缓缓的遮上门。
看着她此般的模样,他比任何人都心痛,可他必须要那样做,“我知道你怪我,可是就算是让你怪我,我也会那么做。
给你的药丸中本有避孕的功效,是我太大意才会让你受苦。

一颗眼泪滑到脸颊之上,娴娴木木的转头,空洞的眼里没有情绪却是让人更加痛心。
看着她依旧放在小腹的手,他不得不闭了闭眼,才能再次开口,“你若是喜欢孩子,咱们可以收养,你喜欢多少,便收养多少…娴娴…”
滑动的轮椅赫然停住,看着那直视自己的人,他满是愧疚,声音越发的颤抖。
她在怨,甚至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