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定睿这一刻,真的恨不得把怀里的人揉进身体。这样的女子,谁人舍得放手?掌心滚烫,解开她的大衣,丝绸的衬衫,轻轻一拉,扣子便四分五裂的蹦走。埋头在她的胸口,刻画着深深浅浅的痕迹。
接近午夜,雪,越下越大。夜,越来越静。卧室的床上,温度却是越来越高。
铺着鹅黄色的床单的大床上,交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亦如藤蔓,身体紧密的贴合,粗喘夹杂着呻|吟,寸寸蚀骨,声声。
涂严的舌尖在他的后颈描绘着,带着咸味的汗水,贴着发际滑落,她调皮的含住,然后渡到他的口中,低低的笑,“有点咸…”
下腹热焰顿时燃起,胡定睿精壮的身体翻身躺平,举着她趴在自己身上,低沉的声音燃着情|欲,“还有别的味道的,我的小妖精要不要尝尝…”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和谐了,老规矩。留盘子,等发肉。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如此的夜,越深越美丽.
58 缠绵几何时
相互依偎的两个人,全然不知外面已经是银装素裹。前几天还下着雨的G市,随着冷气流北移的影响,迎来了近十年最冷的一个冬天,也迎来了这场纷扬的初雪。
胡定睿先醒了过来,未拉窗帘的落地窗,闪着白光的晃醒了他。软香在怀,不用睁眼就循着她的脖颈细细的吻着。
涂严昨晚累极,嘤嘤着叫他别闹,转个身窝到他怀里,小手捏着他厚厚的耳垂,“再睡一会儿。”声音萌极了,惹得胡定睿捞着她狠狠的吻了一记。
“你自己再睡一会儿,我去做早餐,做好了叫你,嗯?”
她鼓鼓嘴,眼睛都不睁开的亲他一下,缩缩身子,把自己埋进棉被里。神态像一只慵懒的猫咪,看得人想把抱在怀,狠狠的揉弄。胡定睿强忍着把她压住的冲动,翻个身起身,先是进浴室冲个澡,换了衣服走进厨房。
冰箱里有钟点工买好的鸡蛋跟土司,简单的煎蛋,切上几片火腿,加上新鲜的西红柿片,胡定睿自己都吹起了口哨,跟他的小妖精比,他的厨艺简直完美。
热好了牛奶,摆上桌子。
涂严穿着他的大衬衫晃悠悠的出了卧室,伸个懒腰,小跑着凑到他身边,“这么贤惠。”踮起脚尖,在他嘴唇上轻轻一含,“奖励你的。”
胡定睿顺势抱着她坐到流理台上,攀着她的腿划着手,“这么小的奖励,小气。”说着就要吻上她。
涂严眯着眼满是喜悦的笑,小手捂住嘴不给他亲,“今天路远达来公司开会,我要进严氏。”
胡定睿拉过她的手,在唇边慢慢的滑,抬手抱她下来,“不闹你,赶紧吃饭,一会儿送你回酒店换衣服,再去你去上班。”
“这么好?不用去医院吗?”她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胡定睿给她擦去唇边的奶渍,递给她三明治,“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了,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有时候,我真的担心,她就那么睡过去了。”
“阿睿。”涂严叹口气,“很累对不对?温瀞说她的状态不是很好,你是不是应该跟她谈谈或者找个心理医生什么的。”
摇摇头,他坐到对面,“要是有用,我就不会这么愁了。不过,我会找时间跟她说,以这种状态发展下去,只怕我不说,她自己也会发现。到时候,…会更糟糕吧!”
涂严感觉嘴巴里的食物变得无味,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只能安抚的拉拉他的手。
胡定睿看着她,反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涂涂,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生病,好不好?”
涂严笑了起来,心想这男人怕是在意了她昨晚说“病了才有人疼的”话。心头暖暖的,用力的点点头,让他放心。
吃完了早餐,两人收拾好自己,牵着手出了门。车子驶出社区没多远,胡定睿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涂严从他衣兜里掏出来,按下接听键,递到他耳边。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胡定睿的车子差点没歪到路边,车子紧急刹住,涂严胸口被安全带嘞的发疼,手机掉落。
胡定睿慌张的捡起手机,回拨过去,脸色瞬间苍白,只颤抖的说了句,“马上过去”就挂了电话。
车子急转,涂严不敢问。到了医院,胡定睿停在门口就往里跑,涂严被门警拉住,不得不跳进驾驶,把车子停到停车场,才慌张的跑上楼。
到了VIP病房,她忽然有些怯步。抓着手包的手,抖的不停,小腿也微微发软。
不会的,不会来的那么快。“傻子,驰嫣予怎么会死的那么快,不会的。”她依着墙角自言自语。
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温瀞问完情况转眼就看见失神的涂严。走过去,看着她一脸的不安,心里也颇不是滋味。“驰嫣予知道自己的病了,情绪失控,差一点…差一点…”
“她没死。”涂严狠狠的叹口气,似乎松懈了一般。
温瀞皱眉,“你在担心她?”这不像涂严,至少不像大多人眼中的涂严。
涂严摇头,靠着墙壁,苦笑。“谈不上担心,只是替她不甘心。”正值年华,却走向死亡,如是她自己,也怕会不甘心,不置信,不接受。
“涂严…”
“涂严。”胡定睿站在病房门口,脸色已经恢复平静。
涂严冲温瀞扯了一个仓促的微笑,快步走了过去,“她怎么样了?”
胡定睿握握她的手,带着一丝歉意,“不太好。我不能送你回公司了,你自己回去,小心一点。”
她探探头,看着病床上昏迷的驰嫣予,原本丰腴的脸颊瘦的凹陷,面色苍白的吓人,挂着眼泪。心里似乎有什么一冲而上,定在她的喉头。
胡定睿送她下楼,涂严坐上出租车,脑袋里不断浮现的便是病床上的驰嫣予。
有些事,纵使有心,也是无力。她似乎瞬间明白这个道理。面对死亡,任何人都是无能为力,束手就擒。
晃悠悠回到酒店,涂严本想打电话给艾米让她取消会议,可是心思一转,收了手机,上了电梯。
推开房间门,并未听见琴声。她微微讶异,这个时间,驰念应该准备练琴才是,正是琢磨,沙发上歪着的两个人,差点没让她尖叫。
一地的酒瓶子,茶几上两个酒杯歪倒,爆米花跟坚果四处都是,驰念怀里还抱着空了的大香槟瓶子,脑袋靠着睡得憨香的男人肩头,白皙的小脸微微泛红。
涂严闭眼,狠狠深呼吸,然后哭笑不得。
她想,如果她是驰念的亲妈,现在一定狠狠的抽她一嘴巴,可是,转眼看见驰念身边的男人,她握紧的拳头,不自然的松开。
不由得开始头疼。这个驰念,让她爸爸把自己拐走,她自己竟拐个男人回房间。这…呜呼,涂严大力的抓抓头发,感觉自己要疯了。
后妈不好当啊!
Prt59后妈好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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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羽出了咖啡厅就看见驰念站在酒店大堂。驰念看见他没有一丝的惊讶,好像就是等他一般,微微一笑,跑过来拉着他的手。
驰念的笑容单纯的让人觉得这个小姑娘就是天使,原本低落的心情,倒是因为那一抹笑变得轻松了许多。
他微微蹲下,与她平视,“谢谢你小姑娘,哥哥决定不当傻瓜了。”
驰念的笑容更加的灿烂,小脸被暖气吹得微红,“哥哥,我有一个礼物送给你。你跟我来。”
靳羽被拉着上了楼,收到了那一份小礼物。一个名牌的口琴,琴身刻着。他放在嘴边,吹了上学时候的童谣,轻快的苏格兰风格小调。
驰念歪着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一会儿,跑进屋里,抱着大提琴出来,用那低鸣的声音也拉出小调。两个人,对视一笑。
从音乐上的小细节到学校里的趣事一点点的谈起,起初只有靳羽自己说,慢慢的小姑娘也讲起来自己练琴时候发生的糗事。
一来一往,二人谈得兴高采烈。
酒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拿起来,也记不清谁提议喝一点的,靳羽感觉遇见了一个知音般的小朋友,也就没顾虑太多。
可是驰念的心思却是谁都看不出来的。
靳羽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入眼的便是涂严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脸,晃晃混沌的脑袋,一时间有些辨不明身处何处。
肩头僵硬的麻木,他一侧头就看见仍在酣睡的驰念,回忆一点点回笼,心里大为哀叹、后悔。天啊,他似乎跟个孩子在一起喝酒,还喝醉了。
“我是不是应该得到一些解释?”冰冷冷的声音在那张微挑的红唇中吐出,靳羽感觉后脑勺被勺子敲了一般。
驰念悠悠转醒,揉揉眼睛,看见涂严,哑着嗓子喊了声“小妈”,接着转头冲靳羽笑了笑,“哥哥醒了。”
涂严眼角一抽,真想抛开这孩子的脑袋看看什么结构,怎么就这么的镇定自若,没有一丝的慌乱。轻轻嗓子,她站起身,“驰念去卧室浴室洗脸,靳羽你也先去洗漱,洗完了,希望二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罢,她回到卧室换衣服。
三人都打理好自己,客厅已经被客服收拾干净,餐桌上摆着西式早餐,面对于驰念的坦然自若,靳羽未免显得心虚。
二人坐在对面吃火腿煎蛋,等吃完,涂严挑眉。
靳羽尴尬的咳了咳,“我们,昨晚,只是喝了点酒。”
“只是?哼、哼,靳羽,驰念才十二岁,不仅跟她喝酒,还让她喝醉?”涂严瞪圆了眼睛,嘴边的笑让人心惊。
靳羽更是尴尬,闭了嘴,有些局促。
驰念的大眼睛看看涂严,看看靳羽,一眨一眨,不见一丝惧色,片刻,她小声开口,“你要关我禁闭吗?”
涂严一愣。
驰念解释道:“艾玛上次喝醉了,她的妈妈关了她一个星期的禁闭,并且没收了她的手机。我没有手机,你要关我多久的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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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念真的被关了起来,关在酒店的房间,涂严明确告诉她,没有她的允许,不可以离开房间。小姑娘没有异议,冲靳羽耸耸肩昂,羞涩一笑,然后转向涂严,好奇的问:“哥哥呢?小妈要怎么惩罚哥哥?”
一句话,问的室内瞬时安静。
还好,艾米的电话打了进来,路远达已经等了她将近一个小时。匆促的拎起皮包,扯着靳羽出了酒店,进了停车场,发动车子,靳羽失笑出声,竟起了打趣的意思,“涂小姐,打算怎么惩罚我灌醉你的女儿。”
涂严坐在副驾驶,转头冲他嫣然一笑,“让你当女婿好了。”
撒车声刺耳的响起,早上被勒疼的胸口再次受创,她不由咒骂。
靳羽一脸酱色,瞪了她一眼,心有戚戚。
涂严吐口气,不敢再开玩笑,到了公司,却狠狠的甩上车门,以泻愤怒。揉着胸口进了办公室,面色自然不好。路远达因为有事已经走了,留了新的策划,她只看了一眼,就丢给艾米,让她告诉路远,不合格,重做。
一上午,整合报表,签署文件。忙的晕头转向,歇下来,脑袋里就是驰嫣予的病态,心里更是烦乱,还不如投身工作,至少不劳心。
胡定睿留在医院,守着驰嫣予,主治医生开完会,又跟温瀞来探了一次。不乐观的表示,最好成全病人的心愿,别留下什么遗憾。
他死死的握着拳头,心脏一揪一揪的疼。
因为镇定剂,驰嫣予入了夜才醒过,凹陷的脸颊衬得她眼睛更大,不过眼里那种死寂跟疯狂却让人看着大骇。她睁开眼,不复刚知道自己病情时候的大闹,近乎平静的吓人。
胡定睿看着她,一时间,不敢出声。
她慢慢的侧头,睁着大眼睛看他,带着说不清的情绪,就在他以为驰嫣予不会开口的时候,她缓慢的开口,虚弱的声音近乎没有情绪,“你知道多久了?”
“嫣予…”
“告诉我你知道我的病情多久了?”她摇着头,眼睛慢慢升起雾气。
胡定睿不忍,“入院后就知道了。你的伤口很难止血,所以…”
“呵呵,呵呵呵呵…”驰嫣予忽的笑起来,眼泪顺着脸颊一颗一颗的落下,神色带着凄楚跟自嘲,嘴角笑着,却让人越发的心疼跟不忍,“怪不得你待我这么好,怪不得你竟那么纵容我。可笑的我,还以为你…哈哈,她赢了,她赢了…”
“嫣予,别这样,只要配合治疗,咱们还是有希望的。”
“希望?”驰嫣予不再笑,瞪着的眼慢慢的聚满绝望跟不甘,“别骗我了,如果有希望,你就不会坐在这里了。我姐姐怎么死的,我会不清楚吗?希望?希望只是让她掉光头发,希望只是让她更加痛苦,希望就是一点点的走向绝望。”
“我不许那么说,嫣予,答应姐夫,好好活着,只要你有好的心态,一样能战胜病魔。我跟驰念,会好好的照顾你。”
驰嫣予不动,片刻,似有疲惫的闭上眼,近乎不可闻的道:“姐夫,是我自己找人强|暴自己的,你走吧。”
胡定睿的手握着她的手一紧,这个时候,她道出这个事实,让人害怕。
久久的安静,他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第一次见她,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会因为一件首饰高兴的跳起来亲驰新予的脸颊,她会在人前装的乖乖的,背过去,马上跟那些混混二世祖们无恶不作。可是,在胡定睿的眼里,她跟驰念一样,是一个要他照顾的孩子。
“嫣予,我早就知道了,姐夫不怪你,哪怕你没生病,我也不会真的怪你。你在我心里,就跟驰念一样,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她不想哭,也不想在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睁开眼,咬着牙告诉他,“我不需要你们的可怜。”
“我哪有什么资格可怜你。”他毫无掩饰的看着她,似乎等待被看穿,也想看穿对方。如今只怕他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面对驰嫣予,他无力救她。面对涂严,他心有愧疚。
可惜,床上的人没有力气,再一次的闭眼,“最后一次求你,我要见涂严,我要见她。”
Prt60针尖对麦芒
“我要见涂严,我要见她。”
驰嫣予连着三天提出这个要求,不哭不闹,亦不配合治疗。有力气,就自己拔掉针头,没力气,就睁着空洞的大眼睛看着窗外。
一副等死的姿态让所有人都失望。
胡定睿无可奈何,只能拨通涂严的电话。这个请求,让他难受。似乎,从再次站在一起,他就在不断的亏欠涂严。亏欠她一个浪漫的求婚,亏欠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亏欠她无数的“对不起”。驰家的责任,是他的,可是他却让涂严跟他一起背,胡定睿第一次觉得自己无比的窝囊。
涂严也觉得自己好窝囊。
一向秉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她,竟被驰嫣予那个女人弄得有些心烦意乱,焦躁难眠。
她有种在她身上看见过去六年里自己幻象的感觉。那种无望,那种欲求难得,太多太多的撕心裂肺的疼,让她似乎能身同感受。
涂严想,她对谁都能狠心,唯独对阿睿跟自己。
思来想去,她还是那个涂严,自私,是本性。
带着驰念走进医院,病房外守着医生跟护士,气氛压抑到极点。拍拍驰念的肩膀,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自己倒是纠结起来。怎么说,里面躺着的也是她的小阿姨,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驰念似乎看出她的纠结,拉拉她的手,声音很轻,“我妈妈告诉我,每个人都会离开,所以不如把伤心变成祝福,祝福别人也祝福自己。”
涂严揉揉她的头,失笑着摇摇脑袋,驰新予的话,太深奥,没几个人会有驰念的悟性。深吸一口气,牵着她走进病房。
胡定睿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正在把刚签完的文件递给小陈。脸上的疲惫,想掩饰都掩饰不住。听见她们的脚步声,回过头,忙站了起来,他一起身,驰嫣予就看见了涂严。不过三日,她犹如脱像了一样,苍白的像死人。冷笑,挣扎着起身,驱赶所有的人离开。
胡定睿不放心,可是在涂严的要求下,只好离开房间,关上房门,却是不安的来回踱步。
屋内的涂严,坐到离驰嫣予最近的小沙发上。“为什么要见我?”
“你在可怜我对不对?”她虚弱的道。“你赢了,涂严,你彻底的赢了。你把姐夫带走,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可怜你?我为什么要可怜你?”她心里生出一种难言的苦涩,“阿睿没原谅我之前,你百般破坏,我跟阿睿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又玩起来自己祸害自己的游戏,百般阻挠我们的婚事。驰嫣予,你扪心自问,我有什么理由可怜你?你又有哪里值得我可怜?因为你要死了吗?坦白告诉你,虽然我不想把自己说的那么狠心,可是事实就是,我在等你死。等你死了,胡定睿就再也不欠你们驰家什么了,等你死了,我就能把他真正的占为己有。”
涂严的眸子里翻滚着汹涌,一**似要湮灭对面的人,站起身,俯视她,“驰嫣予,之所以胡定睿会站在这里照顾你,不是我可怜你,是因为他把你当妹妹,把你当家人。而我不拦着他,是因为我比你聪明。我知道,我逼着他离开,只是让他对你跟你姐姐的歉疚更深。他心里,已经有一个死了的驰新予,我不想你再挤进去,我很小气,小气到会吃死人的醋。”
她长吁一口气,侧过脸,看向门口,“他就在门口,应该是担心的心里要着了火,也愧疚窝囊的要着了火。驰嫣予,你不爱他,至少没我爱他。过去六年,我真的无数次想死,那是因为我知道他过得很好。可是你知道自己将死,所作的是让他为你愧疚,让他认为自己没有兑现跟你姐姐的承诺。”她转过脸,阳光打在半面的脸颊,眸子里熠熠闪光,“不过,不管你如何做,我都会想方设法的踢开你,也许,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我们太像了。”正是同一类人,涂严才会站在这里。她太了解自己,很容易猜到驰嫣予的目的。所以,她要胡定睿对自己更加的愧疚。
涂严早就明白,女人的大气是武器,,女人的小气是暗器的道理。武器留给男人,让男人怜惜,自责。小气丢给女人,让她们的兴风作浪变成一叶扁舟,过水无痕。
她不是圣母,更不是善类,或许不磊落,但是爱情,也是一场抢夺战,不出兵,只能被围剿,被踢出局。
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砸在驰嫣予的心尖,苍白的脸越发的灰白,这一场战役,她还真是输的彻底。涂严不再开口,该说的已经说完,一室的沉默,在这种沉默里,驰嫣予最后的那点期望都开始溃散。
而当涂严跨出病房,门外守候的男人满是担心上下细细看她,屋内的驰嫣予只余下对自己的冷笑。
胡定睿在确认完涂严没事之后,方才看向驰嫣予,见她闭着眼,似有疲惫,心才落下。
驰念走进病房,涂严有事要回严氏,便交代驰念在医院等她,晚上她再过来接她。胡定睿送她下去,大手紧紧的牵着她,却是一路沉默。
出了医院,涂严站住脚步。
胡定睿紧紧的抓着她,弄疼了她的手,微微使力的甩开,背到身后,涂严张张唇,眼底朦胧,“虽然我们都不想说在等驰嫣予死亡,可是我们就是那么做的。我不是善人,却也不想自己变成期待人家死的恶人。阿睿,咱们分开一段时间!”
涂严的嘴角勾起一抹沧桑的弧度,似乎很坚强,实则,让人很心疼。
胡定睿面容僵住,不顾门口人来人往,一把拉着她入怀。“收回你的话,收回你的话。”他命令,“不许你说分手,我不许。”
“不是分手,只是分开一下。”涂严推开他,退后一步,“阿睿,我不想你的心里留下任何对别的女人的愧疚,所以我相信你,让你全身心的完成对驰新予的承诺,然后,满心是我的回到我身边。”
涂严一直保持着微笑,笑容里那抹从容跟自信,闪了亮光。
如果,真的能一眼万年,胡定睿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就停在他抱着涂严的那一刻。十指握成拳头,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看着她转身,上了车,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身后的医院里,还住着他的责任跟承诺。
这一刻,他真是开始自我厌弃,他恨极了自己如此的无用,让他的涂涂,再次的受伤了。
眸色一黯,转身走进他的枷锁,应该还清的,他一次全部还清,还清以后,由他来收复失地。
就像涂严说的,给她一个全心是她的自己
Prt61芳草碧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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