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严的身体在病床上紧紧的绷住,舌尖抵住上颚,喉头滚动着酸液,硬硬的吞咽下去,她撇过脸对着窗口,“我也会累,也会疲惫,可是面对这些疲惫,我更加想要的是跟你在一起。阿睿,没有这六年,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直爱你,可是这六年,让我几乎撕心裂肺的把你名字刻进身体…你说,你让我怎么放你走。”
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熠熠闪光的几行,刺疼着胡定睿,涂严有些哽咽,“我们用六年伤害自己,让你觉得爱情走向了荒芜,难道我就不觉得吗?可是我依然想试,想握着你的手,想靠在你怀里,想回到过去。回国前,我就做好打一场硬仗的准备,设计好一切,靠近你,逼迫你,但是你呢?仇视,憎恶,伤害,哪怕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你逃避,指责,怨恨。阿睿,我也怨,我也恨,只是我不知道要去怨谁?恨谁?”
胡定睿之余她,就像是蛊,融进了血里肉里,摘不出来。这些年,她碰见的人形形色色,有追着她半个世界跑的中东王子,有为了她要死要活的法国男人,还有像靳羽那样的世家少爷,可是她的心就像石头一样,只盼着自己变回最初的模样,一心一意的候着能回到他身边的那一刻。
她可以没心没肺的让任何人去死,可是,只要胡定睿肯说一句软话,她就弃甲投枪的甘愿臣服。
这就是女人,面对爱人,根本没什么坚强可言。转过头,直视着他,不再掩饰一脸的眼泪。“阿睿,也许,它还没有有荒芜,你连试试都不肯吗?”
这时候,哪怕真的无心,也会动情,任谁都说不出拒绝的话。胡定睿屈身半蹲在床边,双手小心的揽过她的肩膀,大手一下下给她擦着眼泪,“你病着,别想这些,咱们以后再谈。”
不回答就是沉默,而沉默在另一种意义上便是默许。涂严虽不满意,但心里已经拟了另一份计划。一反强硬的姿态,柔柔弱弱的点头,倒是真的握着他的手,睡了过去。
前几日重感冒,涂严一门心思的想着驰远的事,硬挺着上班,根本没发现自己一直低烧着。若不是抓|奸怒急,废了体力的教训人,这肺炎指不定什么时候发现呢!
事后,涂严大为感叹,古人诚不欺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住了半个月的医院,医生终于开口,放她回家休息。
严广厦被一桩大生意召唤回了纽约,严施自是不会坏涂严的好事,一早就打了电话,告诉艾米,他很忙,没时间接涂严,并且发了三份临时协议,让艾米进行核对。
艾米头大如斗,火急火燎的不知道找谁去接老板。最后,只得开口向聪明人询问,“路远达,你说我是工作呢,还是接老板出院呢?”
路远达一听,顿觉这妞实在是不开窍,又是一番教育之后,直接告诉她,老实呆在公司,最好给胡定睿打个电话,告诉他涂严很惨淡的没人去接。
艾米点头如捣,忙是打电话,不过电话刚放下,就来了客人。
“你老板呢?”靳羽歪着笑,刚从泰国回来,人晒黑了却更是洋溢着阳光,加上手里捧着一大束向日葵,整个一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型男。
看的艾米直了眼,直到听见美型男发出轻笑,才羞红了脸的回应,“涂特助肺炎住院了…”
“什么时候的事?哪个医院?”
“月初的事,在第一医院…”艾米下意识回答,没等她说完,向日葵已经被塞到她的怀里,伴着一句,“送给你了”,美型男已经跑走。艾米捧着向日葵,那叫一个惊,那叫一个喜,呀,呀,这是靳羽送她的,人气小王子靳羽送她的,不行不行,必须跟路远达显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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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远达接到某个傻妞的显摆电话,心里大叫坏了。涂严那个女人,小心眼坏心肠,难保不会拐着弯的找麻烦。立马丢下工作直奔医院,路上不忘给严公子打个电话,确保万无一失。
进了病房,果不其然,面瘫的面瘫,冰山的冰山。某女见他,阴冷冷的笑笑。“路总也来接我出院?”
路远达生生打了一个冷战,马上递上临时买的花束,“得知涂特助今天出院,就是在忙也得来啊!端着严氏给的饭碗,连严大小姐出院都不来,我不就太失礼了吗!再说咱们老同学一场,连靳公子都来了,我怎能不到。”说着,一拍靳羽的肩膀,“靳羽,你小子来的倒是来的快,看来严氏的投资真是不少啊?”
靳羽的脸更是阴沉,不甘不愿的“嗯”了一声,垂着头无精打采。
涂严恶狠狠的瞪了路远达一眼,才算是柔和了笑容,“阿睿,收拾好了吗?”
“好了,走吧。”
“好的啊。”笑眯眯的挽上他的胳膊,一抬脚,又转过头,“路总跟靳公子都挺忙的,阿睿送回酒店就好。”意思很明显,赶紧闪人,哪凉快哪呆着去。
靳羽皱着眉头看她,细抿的唇角刚要开口,就被路远抢了白,“自然自然,我们劳动人民在看完涂特助之后,还得接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涂特助您慢走,涂特助您走好,涂特助不送了…”
“够了。”人走远了,靳羽一撩膀子,甩开路远达的手。老大不客气的吐出两个字,“狗腿!”
路远达听的真切,却只是无谓的笑了笑。他跟靳羽不算熟悉,只算认识,可是这小子看涂严的眼神,傻子都能品出来味道不对。不过,敢喜欢涂严,还真是艺高人胆大。他有些同情的叹口气,“靳羽,宁得罪小人,别得罪女人,尤其是像涂严这样的女人。她现在身份不同了,撒起泼来,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罢,摇摇头出了病房,回头收拾自己那个柴火妞去。
空了的病房里洒满了阳光,路远达带来的花束被涂严随手丢在床边,靳羽的走过去,捡起花束,漆黑的眸子里竟透着一抹凄凉。一想进门时,涂严那张娇笑艳丽的容颜,面色更是沉了几分。
你的笑,不是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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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靳羽的悲剧此刻才正式开始…这小子,实属不走运,怎么就喜欢涂严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呢???
某莹纳闷,喜欢我也不能喜欢她啊!(羞涩,表拍我,我太羞涩了!)
Part 33 海阔又天空
严广厦在回到纽约之前,就在全城所有的报纸上登出了严家多了一位小姐的新闻。涂严本就是市最新的新闻人物,又被爆出真实身份,瞬间又成了热点。
从医院的秘密通道离开医院,胡定睿跟涂严回到酒店放下行李就上了顶楼吃饭。
厨师特意熬给严家新小姐的汤水,自是不敢马虎。
涂严喝的一头是汗,胡定睿掏了手绢递给她,换了一个灿若夏花的微笑,看的人晃神。严小姐很不客气的笑了出来,一脸的嚣张加显摆,让胡定睿脸上发热,且是低头喝汤,掩饰尴尬。
“你就打算一直住在酒店?”
涂严从汤碗里抬头,大眼睛一眨,“没有啊,明天就搬!”胡定睿点头,自认为她是搬回严家大宅,却没料到自己即将要多一个房客跟他分床。
吃完饭,两人踱着步子在酒店后花园散步,这还是住院养成的习惯,吃完饭溜溜脚消化食儿。
涂严不知从哪里顺了一朵玉兰花,歪着脑袋非让胡定睿给她别上。胡定睿捻着花,涂严撩起头发,白嫩细长的脖子直接撩在他眼皮底下,看的他一怔。
她歪着头,声音有些发咛,带着一丝暧昧的催促着:“快点啊!”见他傻兮兮的“哦”的一声,耳边一凉,侧头装似天真的笑,低呢着,“谢谢。”然后极自然踮起脚在他脸颊上“啵”了一口。
听见某人吞咽口水的声音,更是招摇的甩着细嫩的膀子,半吊在他身上。
胡定睿紧的浑身发疼,压着她胳膊,轻斥,“老实点。”
涂严要是肯老实,那就不是涂严了。身子一晃,整个人都吊在他身上,水蛇似的扭着腰,在他身上乱蹭,“不老实怎么的?就不老实怎么的?”
“涂严!”低低的声音带着警告,不过明显没什么威力。酥胸贴的更近,柔软的抵在胸口,那触感真真的销魂。
“阿睿,你看你的脸,板了一天了,像个老头子。”她娇嗔的道,手指头一下一下戳着他的眼角。
这一声,让胡定睿的脸更加阴沉,抿着嘴,不客气的把她拉下来,“你跟靳羽到底怎么回事?”憋了一天的话,终是问出了口。不过看着某个人腻歪歪的笑,他瞬间就后悔了。
小样的,你再接着装不在乎啊?涂严得意的什么似的,面上却忍了又忍。笑了一下便收了表情,垫着脚尖戳戳他的肩头,“那你跟aroline又是怎么回事?”
胡定睿终于摸到涂严这番撩拨的脉络,敢情某人也是在吃醋。他轻咳一下,拉着她站好,坦白直说,“驰远需要资金,aroline愿意提供,你知道这对商人来说是很公平的交易。”
“为什么你不考虑我?我比她更有价值。”涂严极不服气。
他摇头失笑,“你的杀伤力太大,我怕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就不怕了?”涂严眉毛一挑,竟是有几分担心。
“怕,不过,这一次我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胡定睿说的是心里话,沾上涂严就像是沾上毒品,一次能戒掉,第二次恐怕就只能抱着她去死。
“阿睿。”听出他话里的含义,按捺住心里的狂喜,轻轻的唤他,“不是同归于尽,是生死相随。”
怎么说都没离开死这个字,还真是不吉利。胡定睿平静的点点头,没多少欣喜,只是坦然接受。接着,阴冷冷的说:“现在该说说你跟靳羽的事了吧!”
“我们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为了撩你,假装暧昧罢了。他跟路远达还有严施一个属性,你不用担心。”她不以为然的说着,拉着他坐到了泳池边的藤椅上,半窝在他怀里,眯着眼。
路远达心有所属,严施跟她是兄妹,可那个靳羽,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属性。“他喜欢你!”语气肯定。
她轻笑出声,睁开眼,调皮的眨眨,“那你呢?”
胡定睿瞪着她不语。涂严坐起来,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小鼻子蹭蹭他的鼻子,用宠溺孩子一样的语气缓缓的开口,“我不否认他喜欢我的事实,不过我不喜欢他,并且很郑重的告诉过他我心里只有一个叫胡定睿的家伙,这家伙体型太大沾满了我的心,别人再也进不来了。”
夕阳的余晖打在她的脸上,金色的光熠熠发亮,而他的眼里,在容不下任何美景,只为这一个人驻足停留,依旧如故。
同样的夕阳西下,大的图书馆前门是一条种满了梧桐树的大道,胡定睿刚出图书馆,就被涂严截住,在她那动人心魄的笑容之下,说着动人心弦的话,她说:“喂,我发现我最近除了想你的脸干不了别的事,我脑袋太小,不能老这么想你,你快从了我得了。”
胡定睿记不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了,只是那夕阳余晖下的笑脸,还有那嚣张跋扈的样子,怕是这辈子都忘不掉。
那时候的涂严像是个有颗狐狸心的老虎,霸道的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两步上前,重重的在他下巴亲了一口,“亲也亲了,你是我的了,就这么定了。”说罢,三两步的跑开,再回头,见他还是傻兮兮的站在原地,笑的前仰后合,毫无形象。
他后反劲似的有些羞恼,可是却怎么也移不开眼,看着她跑走的背影,心跳加速。以至于,从一开始就爱着她的张狂劲,哪怕明明是她不对,他也愿意腻宠,放任着。
双臂用力,将涂严带进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金光退去,夜风徐徐带着凉意,拍拍昏昏欲睡的涂严,“回去吧,明天还要进公司的。”
涂严眯着眼点头,身子却是一动不动的偎在他怀里。直到听见他宠溺的低笑,才圈住他的脖子,低低的说:“背我。”
伏在他的背上,涂严睁开眼,心里满满的悸动。六年前的她,每次都耍赖般让他背着,看着周围或羡慕或嫉妒的眼光,她像公主一样骄傲的无声宣示着这个男人是我的。一别六年,她是否还能那么自信的宣示主权?
酒店里的人自然是认识涂严,看见她伏在胡定睿的背上,多是好奇的张望,却不敢多言。二人进了房,胡定睿把她放在床上,摇摇头拍拍她的脸颊,“别装了,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
走?——她立马睁眼,拉住他的手,“不留下?”多么暧昧的挽留。
“嫣予今天回国,我要是不回去,她会闹的。再说,有些事也要跟她说清楚。”
涂严一听驰嫣予的名字,脸马上就拉了下来,起身抱着他的腰,一副妒妇的表情摆了出来,“你叫她‘嫣予’?叫那么亲热干什么?再说,凭什么她回国你就得回驰家?明知道她对你有企图,你还回去,不是送羊入虎口?”
胡定睿带着戏谑的大笑,“我留下才是羊入虎口吧!”
奸计被说穿,涂严立马恼羞成怒,张牙舞爪的去扒他衣服,“那我就吞了你这只小羊羔!”
嬉笑怒骂一阵,再玩下去就真的着火了。胡定睿果断的用蛮力制服女色狼,“今晚真的不行,我不想让嫣予在别人口中知道咱们现在的关系,还是我自己告诉她比较好。新予去了之后,她也就我一个算的上的亲人,我只当她妹妹,没别的。”
“知道你跟她没别的,要是真有别的,我早整死她了。”涂严嘟着嘴,吃起醋来还是那么彪悍。
揉揉她已经乱了的长发,按着她躺下,盖上被子,“睡吧,看着你睡了我再走。”
涂严眼珠一转,娇滴滴的嗲声,“不一起睡…哎呦,你咬我?”肩头一个大大的牙印。
胡定睿坐到地毯上,故意板起脸,“快睡,不然我走了。”
“好啦好啦,我睡。”闭上眼,睫毛微微颤动。
他看着她,压低了声在她耳边一含,“改天收拾到求饶。”
“哼…”带着甜蜜的哼声,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小手被大手温暖的包着,美好的入眠。
朦胧间熟悉的温度消失,隐隐约约听见关门声,涂严翻个身抱着棉被,开始期待新的一天。
此时,一切都开始变得美好,噩梦终于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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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甜蜜了吧!哈哈…有没有很甜蜜,有没有看见船的痕迹!
看见的娃娃举手!
某莹苦比的要每天五点多才能到家,码字时间明显缩水!
呜呜呜呜…不过我还是会按时更新的!握爪,我保证!
Part 34 河蟹来袭了
胡定睿回到驰家,驰嫣予果真坐在厅里等他。见他进屋,一蹦一跳的就跑了过来,拉着他往客厅走。“姐夫,你回来了。我给你带了礼物,快来看。”
一厅的零食、礼物倒还真是不少。
“姐夫,这是给你的鳄鱼皮钱夹,还有这个皮带。不过,最棒的还是这个,当当当当…”驰嫣予双手攥拳,眯着眼笑嘻嘻的一张开,两只手的掌心各放着一只黄金小象,做工极为精细,“我找当地人定做的,漂亮吧?我一共做了三只,你一只,我一只,驰念一只,咱们一家人每人都有一个,你的手机呢?我帮你挂上。”
胡定睿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忍不住打断。“嫣予,先坐下,我有事跟你谈。”
驰嫣予从心尖生出一种抗拒的感觉,可一看他沉着的脸,知道拒绝也是没用,便乖巧的坐下,“姐夫,什么事?”
“嫣予,我跟涂严复合了。”说再多也是没用,倒不如直截了当来的痛快,胡定睿开门见山。
驰嫣予手心里的小金象“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那种不敢置信的表情真实的映在他的瞳孔里,让她将自己看的很清楚,想逃避都不能逃避。
“嫣予,我会照顾你跟驰念,跟以前一样,所以你不用担心。公司的事,你若真的无心,明年就让驰念转读商科,你们两个总要有一个人继承驰远,这是你姐姐的希望。”
“…我姐姐的希望?”驰嫣予摇着头,面容悲戚,神色大乱,“不是,那不是…那根本不是我姐姐的希望,那是你的希望才对。你要推开我跟驰念,把驰远丢给我们,你就能毫无留恋的离开驰家。姐姐的遗愿是要你照顾我跟驰念一辈子,你留在我们身边一辈子才是姐姐的希望。”
“我跟涂也严在一起并不会影响我照顾你们,你永远是我妹妹,驰念也永远是我的女儿。”胡定睿衡量之后缓声道,可是换来的却是驰嫣予更加激进的反应。
她“嚯”的起身,抗拒他言语一般的倒退,“不一样,不一样的。你说过,你不会再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的,你说过就算是你再娶,也不会娶她的…”
“我是说过,可是…对不起,嫣予,我…”
“不,不,我接受不了…”驰嫣予愣愣的捂住耳朵尖叫。
胡定睿叹气,站起身,“涂严刚被爆出真实身份,现在站在媒体的风口浪尖上,我们的事很快就会被爆出来。嫣予,我当你是一家人,所以不希望你是在报纸上知道这件事,才提前告诉你的。
“…”她咬着嘴唇,强忍着眼泪。
“我们会结婚,我希望你跟驰念都能祝福我们。”
“你跟她求婚了?”她很难过,声音都带着颤抖。
胡定睿摇摇头,“那倒没有,不过,迟早的事。”
驰嫣予提起来的心稍稍落下,她面色惨白,凝着眉似乎在做着什么决定,最后,咬着嘴唇柔柔弱弱的仰起头,“…姐夫,可不可以先不让媒体知道你们的事?”
他不应,以涂严的个性,似乎有点难。
“电影还有一个月才能拍完,这段时间对我真的很重要,我不想那些新闻报道影响我…我…我不知道…我很乱,我真的没办法一下子就接受,至少等电影结束好不好?”驰嫣予死死地握着拳,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希望中又带着一丝绝望。
胡定睿并不觉得这样对她更好,可见着她期盼恳求的眼神,终是不忍心拒绝。“好。”
一个字,让她狠狠的送出一口气。背过身擦去眼泪,在转过来,脸上竟带着笑,她捡起小金象,犹豫一下,将两只都递给他,“这是一对,送给你跟…她。”话语很轻,让人心疼。
他接过小象,只留下一只,又将另一只放在驰嫣予的掌心,看着她脸上的不解,平静的说,“不管我跟谁在一起,跟谁结婚,我们都还是一家人。”
“一家人…”驰嫣予低低的重复,擦干的眼泪又倾泻而出。“谢谢你,姐夫。”
“傻丫头。”带着宠溺的拍拍她的肩头,“刚回国一定很累,去休息吧!”
“嗯。”转身上楼,站在转角,看着胡定睿的侧脸,驰嫣予狠狠的攥紧掌心的小象。
一家人?我要的可不是一家人那么简单。既然我留不住你,总有留得住你的人。
掏出手机,不管时差多大,毅然的拨通了驰念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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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氏会议室里,胡定睿带着队伍进去的时候,看见路远达也在,不由一愣。
艾米有种天要亡我的感觉,昨天忙晕了头,结果竟把驰远跟路远开会的时间约在了一起。“对不起,我弄混了时间,对不起,对不起…”她一个劲的道歉。
路远达一看,挑挑眉起身,“我们等一等,不要紧,让驰远先。”绅士多是被人赞赏,小艾米感激就就差扑上去来个拥抱了。
涂严进了会议室,正好看见这个阵仗,忍不住嘲弄的冷哼一声,“艾米去泡咖啡。既然都来了,就一起开会,不用分前后。”说完,意有所指的瞄了眼艾米跑出去的背影,“路总似乎还没敲开那榆木脑袋啊?”
路远达无语,坐下去的同时,飘出一句,“不及你功力深厚。”却只换来两个人同时的瞪视,瞬时一身凉汗,干笑着,“开会,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