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是想到温家试试水深,没想到竟真的引出了美人蛇。他也不过是说了句,涂严的两个父亲都真么优秀而已,某位貌似淡定的小姐却沉不住气的打了电话召唤了主角到场。
端起茶杯,细细的抿了一口,“我是该称呼你涂严呢?还是严涂呢?”
握着皮包的手指微微泛白,涂严也不装糊涂,不过笑容却越发的灿烂,“靳羽,我早就警告过你,坏我的好事,你就做好拿靳家当赌注的准备。”说罢,摇曳生姿的起身,“温宝,告诉温叔叔,我还有事,不留下吃饭了。”
靳羽面色一变,忙是起身拉她,“涂严,我没想坏你好事,只是想要一个公平的机会。胡定睿未必还是你的良人。”
“良人…”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气,涂严没有回头,“靳羽,我也不是你的良人。”
再不管身后人的表情,抬步离开温家。
站在拐角的涂黎姿看着女儿离去,眼眶红彤彤的满是担心跟心疼。温海潮从身后圈住她,极是温柔的安慰,“别担心,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现在身子不好,就别跟着操心了。”
“我怎么能不操心,那个死丫头,谁的话都不听,你若逆着她,她就真给你干傻事。胡定睿就算是知道真相,只怕是恨比爱更多,海潮,我真怕活不到那个丫头出嫁的时候,她没个着落,我死都不瞑目。”
“胡说什么,咱们还要白头偕老的,什么死死活活的,不过是个小手术,没事的。”温海潮给她擦擦眼泪,“明天我给老大打电话,让他从温哥华回来,亲自给你执刀,没事的,没事的…”
涂黎姿点头,蹭蹭老公的胸口,“顺便也给温宝查查身体,她最近总是惊醒头疼,老二忙着她下一个专辑的曲目,老三又在新人培训,温宝身边都是外人,我不放心。”
温海潮眼镜下的眸光一闪,笑了一下,“行,正好你们两个一起查查,这样在一个医院碰着,记者也不会察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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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氏的资金全部转到T的帐下,这种操作非常的不合规矩,也不像严氏的作风。不过,账面上没有一点手脚,全部都是明转,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严氏操作的,那么幕后的人…”
胡定睿眯着眼睛,不在让秘书说下去。
幕后的人除了涂严还能有谁?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小助理一脸为难的看着室内,刚要开口,秘书已经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涂特助。”
涂严点点头,看着胡定睿,睨着笑,“我想,你会想见我,便自己送上门了。”
“你们先出去吧。”
秘书退了出去,不忘关好房门。
涂严坐到他的对面,手里玩着皮包上的ogo装饰,弄得哗啦啦作响。
“涂严,适可而止。”
涂严听完他的话,笑颜更展,抱着双臂,仰头看他,细细的打量,从头发到眼睛,鼻子,嘴唇,下颚…好似从没有见过一般的用心看着,看够了,从皮包里掏出合同,缓缓的推了过去。
四份合同,都已经签好了名字,两份是给胡定睿的,两份是个驰嫣予的。“价格很合理,比市面价格高出百分之五十。两位不妨考虑…”
胡定睿再无法镇定,合同被划到地面,“我们不会卖的,我跟嫣予的股份加起来有百分之五十一,你拿不走驰远的。”
涂严的目光暗了暗,“我们”这个字眼,在他口里说出来,让她觉得刺耳。“我是拿不走驰远,可是我能毁了它。”
这一次,他真的被激怒了,发狠的站起身,越过桌子嵌住涂严,“你敢?”
她笑,却冷冷的道:“为了你,我有什么不敢?”
两个人对视着,似乎在看谁更无情,或者谁更用情。沉默的距离越拉越久,时间像是凝固。对于曾经的爱人,如今的对峙,却是尼漫着浓重硝烟的战争,死伤无数。
他的目光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恢复如常的面容,坐回椅子上。在异样的沉默氛围中,两个人依旧对坐着。
他有些疲惫,丧失了说话的力气,也没有想跟她说话的欲望。
最后,还是涂严开了口,“你应该知道现在不卖掉手里的股份,等过些日子,他们也许会变成废纸。”
胡定睿从没料到自己会有被涂严这个女人这样的威胁着的时候,她的眼神不再是戏谑或者情深,满满的自信加上迫人的锐利,认识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她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是恍惚的。恍惚过后,只余下对自己的讽刺,“就算是废纸,我也会撰在手里。”
涂严心疼,嫉妒的疼。那个女人留给他的公司,就那么的重要吗?她暗暗的咬牙,嘴角勾起,“很好,那么等我入主驰远的时候,咱们在慢慢的谈。”她起身,高跟鞋撞击地板发出清脆的声音。
在拉开大门一瞬间,身体嚯的被按在门板上。
墨黑墨黑的眼瞳里,像是涨潮的海面,汹涌着愤怒。“涂严,我不会低头,不会。”
这般的否定说与谁听?“不会吗?”涂严的表情变得愉悦,皮包被丢在脚边,白嫩的腕子绕上他的脖子,在他还没来得及推开的时候,已经拉下他的脖子,吻了上去。又在他没来得及推开她的时候,先一步松开了手。
看着他怒意横生的脸,她几乎说得上是兴高采烈,“阿睿,比起你忽视我的存在,我更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胡定睿猛地退后,再不愿跟她玩下去,“你开价吧!多少钱肯卖出手里的股份。”
“十三万。”
“你逗我玩?”胡定睿眉头皱的极深。
涂严的眸子却闪过一丝受伤的痕迹,捡起皮包,算得上是落寞的笑了笑,“你答应过我的,却忘了。”
就在她推开门离开的那一刻,胡定睿瞬间想起了她所指是什么,大脑跟身体都僵住了,十三万自然不是指股票的价格,而是指一枚一克拉的Tiffany的心形切割钻戒。身体僵硬的靠在墙壁上,他怎么会忘,又如何忘得了。
那枚戒指,已经早在他的心里遗落了六年。
六年来的每一分、每一秒…没有办法取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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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在坚持一下,偶已经改好了,再有两章,老头子就杀回来,敢碰涂严的,敢虐涂严的,全部杀无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偶是亲妈,偶是不虐的某莹,偶是J的好娃娃!
Part 28 要背水一战
离开胡定睿的办公室,她沉着脸直接冲进卫生间。打开龙头,让冰凉的水浸透肌|肤,看着镜子里透着狼狈的自己,第一个表情,又是笑。
这是跟严施学的坏习惯,伤心也笑,高兴也笑,难过也笑,喜悦也笑…笑成了她的面具,只是一种表情,无关悲喜。可是笑多了,她已经不敢哭了,怕眼泪留下来,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涂严出了卫生间,外面秘书室的几位小姐,纷纷停下手里的活,看向她。或是仇视,或是好奇,或是质疑跟不屑…
心里默默的念着,笑一个,脸上就像输入程序一般,笑的僵硬。退去妆容的她,少了精致,却多分自然。白净的脸蛋,天生艳丽的容颜,让人羡慕。
“怎么都看着我?不工作吗?”声音很轻,大伙却像是被惊着一样全都低头工作。
秘书小陈,走了过来,有些欲言又止,涂严扫了眼他桌子上的调查报告,不屑的扯扯嘴角,转身进了电梯。
这场收复失地的战争,她打累了,已经没有耐性了,所以,阿睿,哪怕这种方式让你恨我,也比就此错过的好。
涂严离开驰远,小陈便进了办公室,胡定睿倚着办公桌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他喊了两声,才回过神问他什么事。
简单的交代了一些工作,小陈递上一张名片,“胡总,这是您跟涂特助谈话的时候,楼下前台送上来的,送名片的人说请您务必要空出时间,见上一面。”
胡定睿接过名片,不由一怔。“人呢?”
“走了,前台说送了名片就走了。”
“还说了什么吗?”他急切的问。
“他说明天名片上的人在金悦等您,请您务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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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严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直到天色暗了。一抬头,闪亮亮的霓虹招牌正是Tiffany的精品店。玻璃橱窗里,摆着的恰巧是一套心形切割的钻石饰品。
她的手指,贴着橱窗,看的入迷。
精品店的店员走了出来,“小姐,要不要进去看看。”
涂严想了想,走了进去。坐在VP休息区,捻着饰品里的钻戒发呆。
店员见她感兴趣,热情的介绍,“这枚戒指的重量是一克拉,颜色跟净度的等级都非常高,切工上层。与之配套的项链跟戒指同克拉重,就连颜色跟净度就几乎相同,这是非常难得的。耳环跟手链是五十分的钻石…”
“多少钱?”
“这一套的总价值是一百三十九万,当然,小姐若是只喜欢戒指,也可以单独购买。”
涂严从皮包里掏出钱包,随手抽出一张金卡,“除了这枚戒指,其他的给我包起来。”
店员微怔,这位小姐明显是比较喜欢那枚戒指,可是偏偏不要戒指还真是奇怪。不过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劝说的话咽了下去,接过金卡,打包首饰。
涂严把戒指放回托盘,心情复杂。那时候,一克拉的钻戒是个梦想,可是哪怕是趴在橱窗外面看着,心里也是那么快乐。如今,不要说十三万,就算是一百三十万,一千三百万的首饰他们任何一人都能负担的起,可是再也买不回那个紧紧价值十三万的钻戒了。
伤感就像是感冒,来势汹汹,突然的不给人任何准备。
回到空了严氏大楼,刚刚买到手的百万钻饰被随意的丢在抽屉里。涂严趴在桌上疲惫的睡去。
片刻,办公室的门被悄悄的推开,又悄悄的合上。
轻不可闻的叹息,在走廊里想起。
“您真的决定那么做?”严施说话的音调压得的很低。
“…”
“涂严若是真的炸了,会不会…”
这一丝迟疑让对面的老者轻笑,不屑明显的写在脸上,“严施,别跟我装纯良,你让我回国,不就是为了解开谜底吗?现在想脱身,没门。”
严施耸肩,恢复以往的笑面,“反正她第一个打枪的不会是我。”转眸一闪,倒真的有了几分担心,“要是胡定睿真的变了心?”
“没有女人会让他变心,我严广厦的女儿,怎么会被人抛弃?”严广厦透过十九楼的玻璃看着街道上的霓虹,“涂严是深陷其中,看不清方向,这么让她闹下去,只会悲剧收场。我不推了这面墙,她不知还得折磨自己多久。”
严施同意的点点头,父子俩如出一辙的笑。
严广厦握了握手里的手杖,转身看他,再开口,却让儿子的笑彻底的僵住,“严施,你的那面墙,用不用我出手帮你推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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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严接到艾米送来的便签,足足看了两遍,才鼓着嘴眨眨眼。转头看看天气,无风无雨,更是疑惑。
胡定睿居然主动约她?!在昨天那种气氛的会谈之下,隔日收到邀约,实乃不合理中的不合理。
“胡总亲自来的电话?你接的?确定是他?”
艾米点头,接着又摇头,然后又点头。
涂严怒,“说话!”
“我去卫生间,电话是助理接,她说是胡总亲自打的。”
那就是亲自打的了!投降?不可能。讲和?这个似乎靠谱点。不过不管是什么愿意,他已经开始主动,就算是小赢一局。
涂严似乎看见了希望般的笑的灿烂,丢了办公室跟一大堆待处理的文件给艾米守着,一门心思的打定主意,要漂漂亮亮的出现某人面前。
夜幕低垂,华灯初起。涂严神采飞扬的走进金悦,可是在推开Vip包房的那一刻,瞬间懵憷。
胡定睿的脸一如既往的阴沉,而他旁边的人却是笑颜依旧。“涂严,好久不见。”
手里的皮包“啪”的一声落在脚面,同一时间,霍然抬眸扫视两人,很快,目光由欣喜转为惊讶,再由惊讶转为慌乱…一时间,竟是神色不断的变换着,身体却僵在门口,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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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涂严,好久不见。”
哈哈哈,是谁说的呢?
下一章,胡定睿会有你们意想不到的反应。
绝对不是你们想到的哦!
只看涂严怒,没见过阿睿怒吧!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橘子,橘子,橘子………
兜兜,兜兜,兜兜………
不倒,不倒,不倒………
傻艳,傻艳,傻艳………
我表扬小谁哦!你们懂的!
Part 29 真相大白了
手里的皮包“啪”的一声落在脚面,同一时间,霍然抬眸扫视两人,很快,目光由欣喜转为惊讶,再由惊讶转为慌乱…一时间,竟是神色不断的变换着,身体却僵在门口,一动不动。
严广厦轻笑出声,“傻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吧!”
于此同时,胡定睿皱着眉头道:“你怎么来了?”
涂严依旧不语,神色却是大乱。
严广厦睨了眼自己的女儿,转向胡定睿,“涂严是我叫来的,今天要谈的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
“您不是说要谈驰远股份的问题吗?”
话说到这,以涂严的聪明不难猜出,这是老头子得局,她捡起皮包,不去管胡定睿的质疑跟不解,快步走到严广厦面前,带着一丝恳求,“咱们回去谈谈…”
“涂严。”
“咱们回去,回去谈谈,你不能这样,不…”
“够了!”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允许侵犯的威仪,严广厦甩开涂严抓着他手杖的手,从一边拿出一个文件袋,推倒胡定睿的面前。“你的父亲是谁你可知道?”
胡定睿目光灼灼,紧紧抿着的嘴角透着一丝不安,却在他下一句的陈述中,轻轻的发出一个“啊”的单音。“我不是你的父亲。”严广厦一字一顿的道。
涂严面色沉重,眼睛看着胡定睿,不容自己错过他一丝一毫的变化,呼吸几乎止住。
“我确实有两个孩子,一个是严施,另一个却不是你。”他缓缓一顿,转向涂严,“今天我正式介绍我的女儿给你认识,她就是涂严。”
胡定睿的眼球顺着严广厦转向涂严的脸,墨黑的眼眸深的浓重,看不出情绪。恰恰是这样,让涂严更加的心惊。
惊到什么话都说不来,惊到全然没有了表情,不知所措。
严广厦徐徐的说着,简明扼要,切入重点,最后打开文件袋,“这里面有你亲生父亲的资料,也有咱们两人的DA对比,我是跟你母亲有过一段情意,不过,我们分手二年后,你母亲才有了你。”
“够了,不要说了。”胡定睿仓惶的起身,带起桌布,桌上的餐具“哗啦啦” 的碎了一地。
“阿睿…”胳膊被拉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狼狈的离去。
涂严想笑,眼泪却掉了下来,这一天,还是到了。“为什么?你答应过我给我时间让我自己解决的。”她压抑着。
严广厦冷哼,不复以往温文尔雅的样子,“你的解决只是让我的女儿在不断的受伤,涂严,你若不是我的女儿,就算是死了我也不在乎。可是,你偏偏是我严广厦的女儿,所以,哪怕伤了一根头发,我都不会让伤了你的人好过。”
她霍然的转头,眼睛里竟是透着敌视跟厌恶,“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现在的我就不伤了吗?我最大的伤,不是我的疼,是阿睿。”轻笑一声,眼泪挂在脸上,她仰起头,“不管是六年前,还是此刻,你都让我觉得——当你的女儿,是何其的不幸。”
甩手,转身,带着一丝决绝。
严广厦这一次并未拦她,只是轻轻的道,“一厢情愿的不是只有我,涂严,你该反思你自己。六年前,那样离开胡定睿,你又怎么知道不是你的一厢情愿呢?”
身子一顿,她夺门而出,心的一端,却似漏了一样。
跑出酒店,她疯了一样的伸手拦住从地下停车场刚驶出来的车子,刺耳的撒车声,划破了夜间霓虹的色调,猖狂且突兀。
涂严跑到车门边,打开车门,不顾司机的错愕,直接把人拉下来,自己坐上去,踩离合,挂档,给油,在司机一脸惊恐中,开着车子绝尘而去。
而后座的胡定睿咬牙切齿的勒令她停车,只换来车子更快的速度。
“停车!”
“吱——呲——”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区里,盖过了胡定睿的低吼。他气急的推门下车,除了愤怒之外,似乎还带着数不清的情绪。
涂严也下了车,跟在他的身后,可是在进门的那一刻,却被拦下,“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她咬着嘴唇,死拉着他的衣角,就是不松开。
胡定睿无奈的回头,她脸竟全是泪,不由一怔,却无言以对。
“阿睿,我们谈谈,现在就谈。”
他阴沉着,进了公寓,坐到沙发上,看着站在一边的涂严,“谈什么?谈你是严广厦的女儿,还是谈我可笑的一直认为自己是他的儿子?涂严,耍我很有意思吗?”
“不是的,不是的,如果有可能,我宁愿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个事实。”
胡定睿沉默的凝视着她,似乎要看穿什么,却跟以往一样什么都没有看穿。颓败般的垂头,直到听见那一声声低嘁,才缓缓的起身。“当年,你认为我们是兄妹,所以用那种姿态离开对吗?”
她迟疑一下,发现自己除了点头之外,做不了任何表情。
胡定睿在她点头的瞬间,忽的大笑,笑的她整个慌了。“阿睿,我…”
他摆手,止住的笑意,像是蒙上冰霜,比以往更冷,比以往更寒。“现在该怎么办?要我道歉,还是感谢你为了牺牲那么多吗?”他慢慢逼近,“你认为你是在保护我对吗?你认为自己的爱那么伟大是吗?”
“不是,我…”
“涂严。”瞬间的嵌住她的脖子,他的眸子里带着狠劲,“我真想掐死你,你知道我有多想掐死你。”
他松开手,却是摘掉自己的手表,表下的手腕上狰狞的疤痕清晰的夺人眼球,他贴在她的眼前,“看,这是你留给我的纪念。涂严,哪怕知道真相,我依旧不能谅解,怎么办?你以为的保护,你以为的爱,没有我的参与,我只是那个被你的保护伤的差一点死了的傻子。”
涂严怔然,怔然的并非是他的伤,而是他的怨。
那种怨,跟她的是否是如出一辙呢?
“涂严,你的爱情里,只要有你一个人就够了,你不需要我。可是我的爱情里,需要一个人来依赖,哪怕是受伤,也是相互舔着伤口。或许,这六年,是注定的。”
“依赖,相互舔着伤口。胡定睿,你以为我不想吗?”她靠着墙壁滑坐下去,整个人蜷曲着,“我以为我跟自己的哥哥乱伦,我以为我们这辈子就这样了,你以为我没死过吗?”她拉下洋装的拉链,手指一下下的戳着光滑的皮肤,“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都忘了做过多少次的磨皮才让它们恢复如初,你知道为了回到你身边,我付出过什么吗?”
胡定睿摇头,“我没有否认你的付出,恰恰是你的付出,让我接受不了。”
涂严听见他的答案,心里凉成一片,嘴边带着一丝嘲弄的笑,“你也认为我的付出是一厢情愿对吗?”
他疲倦的闭眼,同样的坐到地上,神色有些恍惚,“涂严,你认为我们还是原来的自己吗?我没有参与你对我们感情的判决,你同样没有参与我死而复生的历程,现在真相大白了,可是我累了。真的累了。难道你不觉得累吗?”
涂严此时,似乎抓住了他心中的那些怨,可是她也同样委屈。她想怨,可是她要去怨谁呢?不管如何,她不会松手。微微仰头,带着一丝委屈的看着他,想让他心软,她很擅长。“阿睿,我的确有错,那时候我像是被迷了心智,可是,这些年老天已经惩罚了我的无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