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说:孩子,你的勇敢与坚强放错了地方。
…
翁思恩离开Tea Home 像一个游魂一样回到公寓,站在门口的大镜子前,她看着自己的脸,竟有一种打碎镜子的欲望。这张脸太像尚心,所以臣知书跟她在一起就注定要被无数人说闲话。
一张像别人的脸,却偏偏没有像人家一样的家世与背景…她不是臣家儿媳的候选人这一点她早就料到,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快的让她措手不及,快的让她还没准备好离开,快到她还没处理掉不舍。
镜子里的脸越来越模糊,眼睛里不断的冒出水汽,不仅仅模糊视线,更模糊她的坚强。
一文不值的另一种诠释就是无价之宝。
…
臣知书从医院回来的时候,看见翁思恩在压腿,脸顿时皱巴巴的,一副可怜的委屈样子。“我以为回家会看见你在厨房忙乎,你不是说要回来给我收拾屋子吗!”
“你知道我不会做饭的,怎么可能在厨房忙乎。”翁思恩回头笑他,放下腿,做个鬼脸。“走吧,臣少请我吃一顿大餐庆祝一下吧!”
“那小妞得给本少爷乐一下本少爷才同意,不然…呵呵呵。”臣知书捻着她下巴□着,“不然你就请本少吃‘大餐’吧。”
此大餐是什么翁思恩自然明白,小脸瞬时红了,猛推他一下,娇嗔骂他“色狼”。臣知书被这一声叫的身子酥了半边,住院这阵子一直素着,这会儿说什么都不肯去吃饭,硬是拉着人折腾到晚上才算消停。
“宝贝,你今天怎么这么乖。”翁思恩如此配合还是头一次,臣知书餍足的抱着她,身心愉悦。
“怎么?我还非一脚把你踢下床才算正常?”翁思恩玩着他手臂上抱着的纱布嘲弄的道,说罢,端正表情,点点他胸口,“以后别那么冲动,也不要总是跟人打架,你不是小孩子了,不是什么事都要用武力解决对不对?”
“我知道。”知道她是担心,他认真答应。“董茂芝这一次也应该得了教训,只要他不招惹你,我不会去惹那个疯子。”
“放心,他不会再招惹我的。”翁思恩趴在他胸口淡淡的道,没人会在来招惹她。
臣知书摸着她披散下来的长发,眼睛里透着一股狠厉的光,“再过几天,他怕是没心情再来招惹你。”
翁思恩狠狠的咬咬牙,从他胸口仰起头,落寞的悲伤早就掩饰起来,故作出一副开心样子,“不说他了,咱们去吃饭吧。”
听她主动提出来要吃饭,臣知书止不住笑。
“笑什么?”她诧异。
臣知书指指表,指针已经指向十点,“从我认识你,这个时间你说吃饭,还是头一次。”
翁思恩看着表,晃神一秒,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两个人收拾一下直接去粥铺到了粥铺才知道小二回了日本,店里只留了一个工读生。臣知书点了粥,跟翁思恩腻歪着喝粥。翁思恩却是满心感慨,上一次来这边还是满心厌恶身边人,而此时却是满心不舍,不愿离开。
“臣知书,尚心为什么会跟你分手呢?”她幽幽地问。
臣知书却是大窘,坚决不说。他越是不说,就越是让人好奇,两人直到出了粥铺还在纠结着这问题。“快说,到底为什么?你被甩?邵非凡横刀夺爱?到底是为什么,快说啦!”
“为什么是我被甩?是我甩了她。我移情别恋不要她了,然后她就被邵非凡接收了。”臣知书臭屁的道。
可这话一听就是假的,站在小区门口,翁思恩说什么都不往里进,“快说啦,不说我不进去哦!”
臣知书满是苦恼,“思思,都过去的事,提他做什么。”
“好奇呗。”她两步上前把自己掉在他脖子上,又是撒娇又是威逼,“说啦说啦!”
“说也行,不过你得…”臣知书贴着她耳朵低语,然后一脸的坏笑。
翁思恩听完小脸瞬时红了,努着嘴狠狠的捶打他的肩膀却被他顺势抱进怀里,“同意吗?同意我就说,不同意咱们可就回家了。”
“你…坏死了。”
“哪里坏?”臣知书逗弄道,在她勃颈处狠狠一允,“是这样坏,还是这样坏。”说罢,在大街上就开始对她上下其手。
两人浑然忘我的笑闹着,根本没注意到路灯下站着的四个人阴冷的盯着这边。为首的将手上的香烟丢在地面,掏出手机,“目标出现,董少爷可以准备打款了。”
“我要他一条腿,钱一分不会少你们。”电话另一边传来董茂芝略带疯狂的声音。
Part 63 如果可以爱
臣知书抱着翁思恩竟是几分不舍进公寓,就这样抱着她在昏暗的路灯下晃悠倍感幸福。看着她红的脸说他色狼,好像这两个字都让人幸福一样。这种幸福来得有些艰难,他格外珍惜,沉浸在这美妙中,却忽略了翁思恩的情绪。
翁思恩放肆的笑着,第一次这样的放纵自己,不管自己的笑声会不会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突兀,更不管自己此刻会不会像个疯子。因为她知道,在没有这样的机会让她在他的怀里笑。
两个人都沉醉着,故此连基本的警觉都忽略了。当四个地痞一样的人猛地推臣知书一把的时候,两个人才从美妙中惊醒。
臣知书立马将翁思恩护在身后,面对四个不怀好意的人丝毫没有惧意,“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臣知书吧!”
“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这么跟我说话?”臣知书冷笑,手已经在身后悄悄的推翁思恩,示意她往小区跑。这些人知道他是谁还敢来,明显是目的明确。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显然是恭候多时,守株待兔了很久。
翁思恩坚决不走,紧紧的抓着他的衬衫衣摆。
四个人慢慢逼近,“就是知道你是谁才这么说话的。臣少的大名,我们久仰,今儿我们哥几个跟你们切磋切磋。哥几个,上。”
臣知书在他喊出那个“上”字时候,已经先一步将打头的一脚踹倒,转身拉着翁思恩,喊着“跑”,脚步已经飞快。
身后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追赶的同时将手上的棍棒不断的向他们丢。臣知书的公寓周围是一片荒地,此刻真倒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两个人看着不远处小区的灯光,拼命的跑。不过,若是臣知书自己还好说,此刻加一个翁思恩,两个人明显是越加的艰难。
看着即将追上来的四个人,翁思恩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就在她紧张的不得了的时候,脚踝处突然的剧痛让她瞬时跌倒。
“啊…”
“思思,怎么了?”臣知书缓下脚步,立马看她。
翁思恩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她不是没受过伤,可是这一次这种疼让她觉得像是把脚生生剁下来一般。可是此刻,不管多疼,她都得忍着,她试图站起来,却发现右脚根本用不上一丝的力气。看着跑过来的人,翁思恩使劲推送臣知书,“你快跑,快跑呀,别管我,别管我…”
臣知书怎么可能不管她,他蹲身将她抱起来向小区内跑,只要跑到门卫,这些人就不敢做什么。脚步越发的快,可身后的人又怎会让他轻易的跑了。
臣知书肩膀被木桩猛的击中,受伤的手臂抱着翁思恩已经很吃力,肩头被打中,手臂瞬时没了力气。两个人都是踉跄的跌倒。
在接下来,翁思恩的记忆都是恍惚的,她只记得四个人拎着棍棒冲他们扑来,没有废话的上手就打,臣知书护着她,棍棒落在他的身上。她哭喊着,却是没人回应,直到她失去意识…
“啊…”黑色的散发着腥味的梦境让她一身冷汗,意识清醒,她看见坐在床边的臣知墨,“臣子呢?臣知书呢?”
“你别急,臣子没事,就在你的隔壁间。”臣知墨按着她躺下,不过沉重的表情却无法安抚翁思恩的心。
“知墨姐,你别骗我,他真的没事吗?”
“他没事,有事的是你。”臣知墨叹息着说道。
“我?”翁思恩此时才开始感受自己的身体,可是除了右脚发麻之外,并没有任何的不妥。她小心的抬起左脚,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用力,脚都好似麻掉了一样,根本使不出劲。若是强硬的用力,只有钻心的疼痛。“我的腿怎么了?”
臣知墨脸色昏暗,眼里多是难过跟一种难以启齿的神态。就算她伶牙俐齿,在法庭上能够颠倒是非,红口白牙任意说辞,可是此时,她是实在难以开口告诉翁思恩,她的腿折了,并且会留下永久的伤害。这个伤害,要毁了她跳舞的路。对于一个舞者,这种话无非是判了死刑,而告诉她这些话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侩子手。
“思思,你要冷静,你的腿…”她欲言又止。
翁思恩撑着手坐起来,掀开被子看见包裹着被吊起来的腿,心里有一种瞬时黑暗的感觉,那种感觉像是突然停电一样,有些意外,却只有短暂的惊慌。过了那种惊慌,她竟是比任何人都要冷静,“我会残疾吗?”
“不,不会的,只是…”臣知墨惊讶她的冷静,又对她的冷静有着莫名的担心。“思思,你听我说,你的腿…”
“不能跳舞了对吗?”翁思恩用那一双干净的眼睛看着她,看得她竟是无比的难过。臣知墨只能默默的点头,开不了口。
“不能跳舞,只是不能跳舞…”翁思恩默念着,表情说不出悲喜可是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落寞让人觉得凄凉,凄凉的让人心疼。“姐。”她抬头叫她。
这一声竟让臣知墨觉得鼻酸。“思思。”
“都有谁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我的伤。”翁思恩的过度冷静让臣知墨察觉到不对劲,隐隐想到白天母亲与她的见面。
“思思,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我也知道我妈可能跟你说了一些让你难过的话,可是请你相信我,我会帮助你跟臣子,不惜一切代价。”臣知墨保证着,可是却没有在翁思恩的眼里看到任何的光彩。
“姐,请你告诉我有多少人知道我的伤。”翁思恩执着的发问。
“除了我跟医生其他人都还不知道。”
“臣子也不知道?”翁思恩确定着。
“他还没有醒,刚刚做了一个小手术,不过你不用担心,只是小手术而已。”
“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任何人。”翁思恩痴痴的道,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
臣知墨愣住,瞬时意识到面前的女孩是要做出一个怎样的决定。她不敢置信,无法相信乃至觉得不可思议。“不行,我不同意,思思,你要趁着这个机会得到我的母亲我的家庭的同意,而不是趁着这个机会逃跑。”
“不是逃跑,是离开。姐,就算是我勉强进了你们家,你的父母、你家庭跟我也是格格不入的,我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补偿,我也不想让臣知书为难。或许我是爱他的,但还不够爱,我没办法为他放下自尊,也没办法为他去赌自己的一辈子。我现在走,就一切都结束了。”翁思恩像是魔障一样痴言痴语。
臣知墨看着她的模样,不知为何徒生出一种佩服,她佩服眼前这个女孩的倔强,更加佩服她的果断与坚强。不过仅仅止步于佩服而已,并不代表她认同。她说不爱却在流泪,她说结束,眼里却是心疼,这种谎话她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过,臣知墨知道不管此刻她说什么,翁思恩都不会改变决定,她这种人需要经历,也需要磨练。臣知墨无奈的叹气,撩开她乱了的长发,“思思,我可以答应你,可是你会后悔的,你爱臣子,为什么不承认呢?如果你执着过去,执着自尊,执着家庭与背景,不要说臣子,不管你遇见谁,你都不会幸福。爱情里需要的勇敢,不只是一味的坚强,更需要相互依靠。”
Part 64 消失在人海
“…爱情里需要的勇敢,不只是一味的坚强,更需要相互依靠。”
臣知墨的话荡漾在翁思恩的大脑里,此刻的她已经动摇,要不要放下骄傲去依靠呢?就在她犹豫不决的一刻,臣知书刚刚苏醒在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叫着“思思”。
臣知墨口中的小手术其实并不小,臣知书脑淤血整整动了三个多小时的手术,臣知书的确是睡在隔壁,只不过她没有说隔壁是重症监控室。
两个人隔着一面墙,透着思念。
臣知墨看着玻璃墙里的弟弟,面无表情,连声音都没有一丝的波澜。“妈,听见臣子喊思思,你就没有动摇吗?”
谭雅雯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面对女儿,“你们总有一天会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
臣知墨也站起身嘴角勾出一抹不屑,“为了我们好的未必就是我们想要的。”说罢,她转身离开。
谭雅雯无奈的叹口气,这个道理她何尝不懂,只是作为一个过来人,为了儿女她必要做几次恶人,才能让他们的仕途之路更加的顺畅。
抬步向翁思恩的单间走去,轻轻的叩门推门而入,翁思恩睁着眼看她,清澈的眼没有任何的慌乱。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是有些话我还是要说的。臣子还不能下地,也没有完全清醒,如果他醒了,你要怎么离开?”
“臣夫人,有话直说吧。您是要我现在就走吗?”她姿态依旧是不卑不亢。
谭雅雯不动声色的打量她,顿了顿继而道:“你腿伤了正好先去纽约学习语言,腿好了语言也熟悉一些,上课才不会有障碍,你说我说的对吗?”
翁思恩淡然的笑笑,真的很佩服谭雅雯,她似乎能把什么都说成是对她的关心,再残忍的话都能说的如此漂亮。这才是臣家的女主人该有的风范,而她大概是做不到的。翁思恩撇过脸看向窗外,外面的阳光正好,不过已经入了秋,树叶不再像盛夏那般茂盛张扬,已经微微泛黄,风一吹,飘飘洒洒的往下落。
片刻的静默让屋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谭雅雯很有耐心的静候,翁思恩看着离窗子最近的一片叶子被吹落一瞬缓缓的开口,“我的腿不方便走动,臣夫人帮我安排一下吧。如果可能我今天就走。”
“好,我去安排。”谭雅雯应声。
房门轻轻的开合,翁思恩没有转头,直到门外一丝声音都没有她才从枕头下摸出手机。
按到那个许久不曾播过的号码,听着手机里发出的静候音,心尖一下下的抽痛。
“思思?”略带诧异的声音传出。
“小蠡,我想见你。”带着哽咽的声音,说完这一句翁思恩就压抑不住的呜咽起来。
…
【机场 】
范小蠡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翁思恩,低头看着苍白的小脸,止不住的心疼。“思思,我陪你去好不好?”
翁思恩轻轻的摇头,“你就在这儿等我。国内好多事我都需要你的帮助,还有爸妈跟姐姐那边,都拜托给你了。”
“这个你放心,你姐那边我就实话实说了,不然也瞒不住你妈。你妈听说你出国比赛高兴的不得了,你只要记得到了纽约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就好。”范小蠡无奈的叹息,摸着她的发信,难掩不舍,“丫头,你记着,我永远都站在原地,只要你肯回头。”
翁思恩仰起头,张开双臂抱住范小蠡的腰,“小蠡,我已经走远了,就算是回头也看不见原地的你。也许你回过头,就能看见等你的那个人,不过,那个绝对不是我。我不值得,别在浪费你的时间。”
“我等你就是浪费时间,那你对臣知书?不是浪费时间吗?思思,你们不合适,你的世界就像是天空,一切都是纯粹的,白天黑夜云朵星星太阳月亮单纯的不能再单纯。可臣知书的世界都像是一副抽象画,纷乱的色彩每一笔都抽象的够你思考一个月,还未必能参透。你若真的跟他在一起,你这辈子都幸福不了,光是想那些大宅子里的花花肠子都够你累的。”范小蠡这话说的倒是中肯,每一句都是掷地有声的。
翁思恩听在耳朵里,嘴角微扬,心头却是苦涩。就是因为知道这些她才要离开,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无私也罢,总之臣知书需要的妻子不应该是她这样。爱情跟婚姻总是两回事。
“小蠡,我该登机。”她淡然的道,似乎不是一次远行,而是一次短暂的旅行。
范小蠡知道自己说再多翁思恩还是固执己见,她从小就是这么有主意的。将她交到空姐手上,悉心的嘱咐,“到了那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虽说那个女人安排了人可我还是不放心的,所以一定要及时的给我报平安。如果钱不够用,一定要吱声,我虽没臣家那般家大业大,不过现在供你念书还是没问题的。”
“好了,小蠡,你再啰嗦下去,我就要误了飞机了。”
“误了就误了,你说你这个丫头,腿都伤了还…”范小蠡话未说完就撇过头去,“罢了罢了,快走吧。”这会儿倒是换他催促她。
翁思恩故意不去看他的眼泪,咬着牙示意空姐推她进关。
对不起,小蠡。再见,小蠡。
飞机起飞的噪音轰隆响起,范小蠡站在机场门口,看着天空上的飞机翻起的云涌,止不住的鼻酸。他心疼的小女孩还是受伤了,带着身上的伤,心里的伤离开这个城市,离开他。
直到天上的云涌消失又再掀起另一波云涌,范小蠡才驱车离开机场。
而此刻飞机上的翁思恩,看着同样的云轻轻地闭上眼,可是脑袋中臣知书的脸却越发的清晰。她想起临行前在那片玻璃墙外看见他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头被纱布包裹着,身上插着管子。似乎只有床头的那些仪器表上显示的数据证明着他没事,他很好。
臣知书,你会怨我吧。
没关系,怨吧,其实我也怨你,怨你的纠缠,怨你的痴情,怨你的宠爱,怨你…让我爱上你。
Part 65 如果没有你
臣知书的伤好的很快,一个星期已经拆了纱布,除了头上留着一道疤痕,竟是看不出像是个做过手术的人。
能走能跳了之后,臣知书就开始联系翁思恩,不过当电话不通手机关机无处找人的第二天,他隐约意识到了些什么。
“姐,你不是说思思回老家了吗?可是为什么我联络不到她。”臣知书抓着臣知墨质问,口气已经不再是怀疑那么简单。
臣知墨也知道这事瞒不住,叹口气从包包里掏出一张纸。
臣知书看着纸上写着的学院名字,皱着眉头看臣知墨,“这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应该已经报道了。”
“她出国了?”臣知书止不住的惊讶,“不,不可能,他们学校那实力不可能这么快送思思出国,就算是学校送她出国她也会跟我说,除非…”怒意已经渗在眼底,“你们逼她走的?是你们逼她走的对不对?”
“臣子,你冷静。我们没有逼她走,是她自愿的。”臣知墨冷静的说,“我跟思思谈过,咱妈跟她自己都认为她不适合臣家,不合适成为你的妻子,臣家的女主人。”
“适不适合不是你们说的算的。”臣知书将床头的所有东西全部扫到地面,水杯的玻璃炸在地上,崩起碎渣崩到了臣知墨的脸颊,一抹血色绽开。这一抹血色稍稍磨平臣知书的怒意,他起身脱下病号服,“我去找她。”
“臣子!”臣知墨沉下声音叫他,“你要是个男人就应该料理好一切再去找她。她要走这个决定,起初我也很不理解,认为她或许不够爱你,或许太过于执着,可是冷静下来站在她的角度细想,她只是一个小姑娘,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不要说面对你们那糟糕的过去,单单是一个大家庭的反对就会让她毫无反抗的能力。其实,她想的要比我们更加长远,现在离开总比臣家威胁到她身边的亲人的时候在离开要好得多,至少受伤害的只是她一个人,而不是她一家人。”
“妈威胁她了对吗?”臣知书懊恼,懊恼自己忽略了太多。
“妈没有威胁她,不过我想其中利害她肯定早就想清楚了。”这点她也是这几日才想通的。
“是呀,她是个多么通透的人。”只要一想她一个人离开,脑海里那萧条的背影,那种不舍与落寞,真真叫心如刀割。“姐,你说过要帮我的。”
“纽约那边你让尚品去帮你找人,找到了别急着带她回来,就照看着。你去找爷爷吧,臣家还是他说的算的…”臣知墨略微一顿,踟蹰一下,还是犹豫着开了口,“臣子,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思思她…”
“她怎么了?”
“她的腿受伤了,在事故中崴了脚,后又被木棍击中,伤处有些麻烦,就算恢复了以后也不能跳舞了。这件事,除了医生、你,我,她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
臣知书感觉这一刻才是脑袋被木棍真正的打中,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几日的时间,翁思恩竟独自面对了这么多的问题。
臣知墨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着来电,表情严肃起来,另一边臣知书的手机也响了。
他晃神接起,“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