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感觉就是不需要他做什么,看着他就觉得很幸福。
就在刘璃还要说什么的时候,一辆黑色的捷豹停在她的身边,司机打扮的人从车内走出,“小姐,老板让我送你回家。”
…
酒吧内,酒保见刘璃跟菜袅跟着俩人走了,立即上了楼,“老板,刘璃跟她朋友已经走了。”
昏暗的二楼阴影处站立的男人早就透过茶色玻璃看见了,不但看见他们离去,还看见刘璃对白旗镇笑颜盈盈。他点点头,挥手让酒保下楼。
犹豫片刻,掏出电话,“跟上刘璃,送她回家。”
…
菜袅睡到晚上才醒,醒过来一看室内的装潢顿时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
张景致端着蜜水走进屋看见她的举动轻轻的叹口气,“小鸟,喝酒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菜袅看过去,眼里有懊悔,更多的却是无奈,“可是至少能逃避。”
接过蜜水喝下去,暖暖的很舒服,菜袅看着张景致,满脸失落。
“说说吧,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她苦笑一下,三言两语的说了一天发生的事,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沮丧。
张景致一直耐心的听着,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等她全部说完,摸摸她脑袋,苦笑一声,“傻孩子。”
“我已经是大人了。”
“大人才不会只缩在自己的壳里一直不肯面对现实,小鸟,现实不是没有善良的人,可大多数人不能免俗的有着强烈的虚荣心与功利心。”看着她一脸的迷茫,张景致有点不想说下去,如果有可能,他希望小鸟可以一辈子都这么单纯。“小鸟,不要管别人说什么,别人说什么都是别人的事,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以前我也是这样想,可是最近,我发现我做不好了。”菜袅垂下头,徐良锦的背叛,小叔叔的身份给她带去的变化让她根本无法适应。“小叔叔。”她仰起头看着他。
张景致感觉心一下就软了,她的眼神太过干净。“既然他们让小鸟不开心,咱们就想个办法让他们也不开心。”
“什么意思?”
“报复呀!不是都说治愈伤口最好的办法不是缝合,而是让给你制造伤口的人伤的比你更重吗。”
“这是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过。”
“我说的。”张景致笑道,拉着她起身,“去洗漱一下,吃了晚饭咱们再谈。”
晚饭过后,张景致拿出一把车钥匙递给她,“明天开这个上班?”
菜袅“啊?”一声。
他解释:“既然别人认定你有关系你解释又解释不清,倒不如就坐实这层关系,从今以后,不管是谁怕是也没胆再欺负你。”
见她犹豫,他接着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就开着这辆车去上班,最好能碰上徐良锦,让他知道他错失了一个多么好的女友,让他后悔一辈子。”
让他后悔一辈子?菜袅看着张景致含笑的眼,嘴角从低垂一点点的扬起,接过钥匙,紧紧的握住,用力点点头。
这一夜,她睡在张景致的卧室,而张景致在客房辗转难眠的时候在考虑需不需要把客房收拾一下让小鸟搬过来,思来想去,又觉不好,就此作罢。
第二日,白旗镇看着焕然一新的菜袅整整愣了三秒才吞吞口水试探的叫一声,“小鸟?”
菜袅眨眨眼,“美吗?”
白旗镇点点头,菜袅回头冲着张景致呲牙一笑,脸红红的。
今早被张景致请来的人化好妆后,她照镜子的时候自己都吓了自己一跳。
墨绿色的连体裤配上真丝的衬衫,清雅的淡妆,镜子里亦然是一个亮丽的都市丽人,跟她以往的打扮反差极大。她还傻兮兮的问:“这是我吗?”惹得小叔叔一阵耻笑。
菜袅随着张景致出门,看着车库里的车,微微蹙眉。
“小叔叔,我的技术不是很好。”
“全险,就是撞废了,保险公司也会全额赔偿。”
菜袅咧嘴,按下开锁键,坐进驾驶室,东摸摸西摸摸,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开这么好的车。
张景致看着她孩子气的样,细细嘱咐注意安全让她上道。
白旗镇看着领导,有些不解,“领导,小鸟她…”
“看看她适不适合。”张景致忽的说。
不过,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白旗镇却立马领会了其中含义,看着走远的车,轻轻叹口气。
菜袅起初真的是雄心壮志的要让那些人难堪,自己也扬眉吐气一回。可是随着上班高峰期紧张的车流,一路战战兢兢的到达学校把车子停在停车场后,一早晨积累起来的斗志竟全都谢松了,看着从停车场走过的老师对她投来的探究或是羡慕的目光,菜袅发现这些目光除了让她觉得不适之外竟无半点像小叔叔所说的报复的快|感。
小叔叔错了吗?不会的。一定是自己太怂了,菜袅更加沮丧。低头看看自己这身打扮,竟也觉得有点不合适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菜袅敲敲脑袋,感觉脑袋空空的。
下了车,菜袅直接去了卫生间,换上了工作服才觉得自在一点,洗了脸,又是素面朝天的菜袅。
菜袅自嘲,看来自己就是糊不上墙的烂泥了。
晚上下班,她似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去了停车场,见没人赶紧上车打火离开学校。
回程又是一路战战兢兢,车子到了张景致的小区门口,警卫一看车牌立马放行,菜袅把车子停在门口,本想把钥匙放在警卫室,结果车子刚停好,张景致的家门却打开了。
菜袅看着陌生的女人从小叔叔屋子里走出来,“你是?”
女人看看菜袅打扮,又看看车子,冲菜袅笑了笑,“你好,找张副市长吗?”
14
菜袅看着陌生的女人从小叔叔屋子里走出来,“你是?”
女人看看菜袅打扮,又看看车子,将手里的垃圾丢进门口的垃圾桶后冲菜袅笑了笑,“你好,找张副市长吗?”
菜袅点点头,举起钥匙,“我是来还钥匙的。”
“哦,那交给我就可以了。”女人接过钥匙,“要进来坐坐吗?”
“不,不用了。”菜袅笑了笑,“我先走了。再见。”
离开张景致的小区,菜袅打车去了最近的公交车站,倒了两班车到家后,天色已经擦黑。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还没下锅,手机就响了。
“小鸟,怎么把车送回来了?”张景致的声音一贯的低沉。
“小叔叔,我失败了。”
“失败?”
菜袅撇撇嘴,“那车子、衣服跟我实在不太搭,还有,就是让别人高看我了又能怎么样,我不是还是那个人。对不起啊叔叔。”
电话那边忽的传来低笑,低低沉沉的笑声持续很久。菜袅有点窘,脸热热的。
张景致说:“很好,小鸟,你很好。好好休息吧,后天咱们一起吃个饭。”
菜袅被夸的莫名其妙,挂了电话才想起忘了问那个女人是谁。
是白旗镇接到钟点工的电话通知张景致小鸟把车送回去了,张景致当时只是点点头,闲下来才给小鸟打了电话。白旗镇见领导春风得意的从办公室走出来,乐呵呵的也八卦一次,“多少分?”
“满分。”
白旗镇笑道:“恭喜领导。”这下他不用再被夫人连环call的催促让领导回家相亲了。
张景致笑着摇头,“现在恭喜还太早,对了,帮我把后天晚上的应酬推了。”
“没问题。”
“旗镇,你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
白旗镇窘,怎么说到他头上了。“领导,我…”
“今年先制定个目标吧,总不能就这么当啷着,白老师盼着抱孙子头发都盼白了。”白旗镇的母亲是张景致大学的老师。俩人边说边往办公楼外走,张景致接着说,“明年把这事提上议程,年底就实施。”
途经几个科员都礼貌的跟二人打招呼,听着他们说什么“议程”“实施”都以为在说什么公事,看着白秘书有点哭丧的脸,都琢磨最近有什么棘手的项目吗!殊不知,最棘手的就是婚事。
司机送走领导,白旗镇一个人往停车场走,其实他早就够配司机的级别了,不过见天的跟张景致跑,配了司机也无用,干脆就不摆那个排场。
家里催着结婚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转眼离婚也快三年了,离婚的时候房子、存款他都给了前妻,不为别的,只是觉得一个女人总是不容易的。
到了他这个位置,要说一身清白就有点假了,可跟着张景致,一直在爬坡,他不敢说自己就是清透见底,可说一句无愧于心还是敢的。
婚事。叹口气,他没有一个看着长大的小鸟,经历过一次婚劫,真的有点怕。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最奢侈的只怕就是爱情了。
摇头笑笑,把脑海里突然浮现的那张年轻的脸甩出去,发动车子。可车子才开出市政大院,手机就响了,见是陌生的号码,白旗镇停了车才接起来。
“白秘书,我是刘璃。”清亮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白旗镇礼貌的问:“有事吗?”
“我打扰到你了吗?要是你在工作,我晚一点再给你打…”刘璃说着就要挂电话。
白旗镇也不知怎么,马上道:“没有,我没有在忙,我已经下班了。”说完,听见那边清灵的笑声,他竟是微微窘迫。
刘璃也不扭捏,“白秘书哪天休息咱们吃个饭吧,我知道有一家餐厅很有特色…”
“对不起,我的休息时间不固定。”他亦然打断她的话,电话那边静默几秒,就在白旗镇懊恼自己是不是太失礼的时候,刘璃又开了口。
“没关系,我可以配合你的时间,你哪天休息就给我打电话。好了,我没什么事了,你在回去的路上吧,开车小心一点,我不打扰你了。”
“那,再见吧。”
“再见。”
白旗镇挂了电话,拇指在电话的表面一下下摩挲,最后,轻笑一下,发动车子。
刘璃挂了电话抬腿踢踢靠在床头的菜袅,“你跟你小叔叔说说,让他给我说说好话。”
菜袅这边挂了张景致的电话,就传来刘璃的敲门声,这丫头不知抽了什么疯,一进来就嚷嚷着自己看上了白旗镇,势必要拿下这座大山。
“大小姐,我小叔叔不是媒婆。”
刘璃捂着脸叫一声,也是,她都无法想象那个严肃的周副市长帮她说好话的样子。可是,这个白秘书也有点太难搞,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的吗!
菜袅看着她发疯只能叹气摇头,白秘书跟刘璃?菜袅再次摇头,太不搭边。
刘璃却似定了心的要追白旗镇,摇着菜袅一个劲的问,菜袅原本就了解不多,几乎是一问三不知。刘璃挫败,“要不我明天去市政堵他吧。”
“你疯了?”
“约他不出来,总不能干等呀。”刘璃面露凶光,“三年不吃肉,我就不信他还就素着了!”
“大姐,咱们能含蓄点吗?”菜袅都替她脸红。
刘璃一翻眼皮,“我都不羞,你羞什么。男人女人不都是有需求的吗,我就不信你跟徐良锦没那个过。”她瞪着菜袅,见菜袅脸红跟被煮了似的,甚是震惊,“小鸟,你别跟我说,你俩真的没有过…天呀,居然还有这么纯情的人,怪不得徐良锦会勾上那个苏妙音,我原谅他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菜袅窘的恨不得钻起来。
刘璃彻底无语,捻起她下巴砸吧砸吧嘴,“妞儿,我要是个男人一定娶了你,这么纯的小妞,估计就剩你一个了。”
菜袅红着脸,“你那个过?”
刘璃“切”一声,“姐姐我二十岁就不是处了。”拍拍她脑袋,笑呵呵的说,“小|处|女,你不会是等着结婚以后给你老公第一次吧!”
菜袅禁不住她彪悍的调笑,恼羞成怒的踹她一脚,盖上被子叫道:“我睡觉了。”
刘璃看着她耳根都红透透的,忍不住狂笑。事后琢磨,还甚为惊讶,她跟徐良锦相处三年,居然没有上过床!神人呀神人!
隔日上班,菜袅看着身边的空位,显然滑昔年又旷工了。第二节下课,刘璃跑到了菜袅办公室,直接丢给菜袅两本教参。“托滑公子请假的福,他的课你去代。”
“我?”菜袅甚为惊喜。
刘璃点头,“下午就有课,你先背背课,这个程度你绝对没问题的。”
“谢谢你刘璃!”菜袅开心的站起来一把抱住刘璃。
刘璃走过,菜袅认真的看了遍教材跟教参,简单的对话跟单词倒真是不难,不过对于即将上讲台还是兴奋不已。
吃了中饭,菜袅跟陈姐打了招呼就去了教学楼,坐在刘璃办公室频繁的看表,有点迫不及待的意思,自然又被刘璃调笑一番。
还差五分钟预备铃,办公室外传来学生往教室跑的脚步声,听着噼里啪啦的喧闹,菜袅抿着嘴,眼里透着笑。预备铃想起,她一个健步就窜到门口,看得刘璃又是摇头又是嗤笑,不过还是紧跟在她后面。
菜袅推门,回头冲刘璃笑笑,谁知再回头,竟猛地被喷了一脸水。
“啊!”菜袅下意识的闭眼抬手遮挡,走廊里传来阵阵尖叫,她缓缓睁开眼,已经闻见一股腥味,心跳如鼓,待她看见喷溅在自己脸上身上的那些红色液体根本不是水的时候,来不及惊惶大叫,已经是一阵眩晕。
“小鸟,小鸟…”
耳边响着不停的尖叫跟刘璃的呼唤,菜袅只觉眼前满是血色跟无数双惊恐的眼睛便失去的意识。
“报警,快报警呀…”
“救命,来人啊…”
“小鸟,你醒醒啊小鸟,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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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旗镇正在开会,可是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他在桌下掏出一看,屏幕上闪烁着“刘璃”两个字,快速按掉,继续听边局的汇报。
不过很快手机又开始震动,一遍接着一遍,大有你不接我就接着打下去的劲头。白旗镇不禁细抿一下嘴角,了解他的人应该知道这是不耐烦的表现。
他握着手机,稍稍欠身,出了会议室,接起电话,“找我…”刚要问她何事,那边竟是断断续续的哭声跟嘈杂声。白旗镇一下就紧张了,“刘璃,发生了什么事?”
刘璃也是半边身子都是血,吓的浑身发抖,不知为何,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白旗镇打电话,哭是没有意识的,似乎已经吓得失去的感觉,声音跟着身体一样瑟瑟发抖,“白秘书,血,都是血,小鸟晕倒了,怎么办…”
小鸟?!白旗镇一听,声线沉了两分,越是有事越是镇定这是张景致教他的,“你们在哪里?”
“学校。”
“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
“小鸟有危险吗?”
刘璃迟疑一下,就在白旗镇心快提到嗓子眼的时候,才吸吸鼻子说,“…应该也没有。”
霍然松了口气,白旗镇道:“待在学校,我尽快过去,不,马上过去。”
刘璃听见他的保证,似乎心也跟着定了下来,看着走廊里近乎恐怖的样子,也不再那么害怕了。
保卫处的人终于赶了过来,120、110也在几分钟内全部赶到,小鸟也有了意识,被几个老师掺进办公室。
各班的班主任第一时间回班级安抚学生,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恶性的斗殴事件,几个学生因为抢女友早就结了仇,今日其中被抢女友的学生竟带了刀具跟甩棍与相熟另外两名同班同学直接来寻仇。就在菜袅推开门的那一瞬,刀子正好砍在菜袅面前站着的学生身上,血直接喷在菜袅脸上,再睁眼一大片血肉模糊的肉连着筋挂在学生身上,也亏是年轻的菜袅碰见,若是换个心脏不好的老教师,只怕真会吓得一命呜呼。
菜袅倒是没哭,可是脸色比哭着的刘璃更加难看,刘璃毕竟的后出来,不似菜袅直观的冲击。她控制不住的发抖,办公室主任这时候赶了过来,见她们吓得不轻,且是上前安抚几句,给二人倒了热茶。可菜袅接过茶杯一下就掉到了地上,看着黄色的茶水,下一秒已经躬下身哗啦的吐了起来。
等张景致跟白旗镇赶到的时候,菜袅吐的已经差不多了。
张景致是直接进办公室的,他一进来,办公室主任几乎傻掉。菜袅见他,此时也顾不及避讳,鼻子一酸,眼泪才掉下来。还没张嘴,竟被张景致拦腰抱了起来。
“别怕,咱们回家。”张景致说完,抱着她就往外走。
菜袅一缩脖子,狠狠把脑袋埋进他怀里,莫名心安。
刘璃完全没想到张景致会这样出现,眼里有没退去的恐惧,含着泪,看着站在门边的白旗镇。白旗镇也没想到领导会这样高调,他本想自己处理后再跟领导汇报的,谁知张景致见他出去接电话,回来就问了一句“出了什么事?”
白旗镇不好隐瞒,只说小鸟学校出了点事,不过具体情况还没了解。张景致一听,竟立即终止会议,赶往这边。后面发生的,就更是他始料不及的。
刘璃在他示意下颤悠悠的从屋里走出去,走到他身边腿一软,险些绊倒。白旗镇一把扶住她,“你也吓的不轻,我送你回去吧。”
刘璃点头,抬手死死攥紧他的衣袖。
白旗镇看了一眼,就这样由着她攥着跟她出了学校。院领导先是接到恶性斗殴事件的通知,这边火气还没发出去,竟听说张副市长跟白秘书到了。
几个院长都是年近五十,平日应酬又多,各个都是挺着个啤酒肚,听说张副市长来了连跑带颠的往门口跑,不过也只是看见张景致将菜袅抱上车。
滑院长两个健步冲上去,“张副市长,您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张景致面色严肃,看看后面跟上来的几位,说:“不为公事,我只是来接小鸟,这件事你们院方要提高重视,公事以后再说。”
滑院长自然不敢多说,毕恭毕敬的送走张景致。张景致的车子走了,白旗镇跟刘璃才出来,几个院领导自然拉着他不放,就怕因为这事,张副市长迁怒。
白旗镇给张景致当了这么多年的秘书,自然知道分寸,也懂得应付,不轻不重的丢一句“提高重视”,让几个领导全都是面带菜色。
带着刘璃上了车,打算直接送她回家。可车子刚转进正街,刘璃就喊停。“我这样回家,一定吓死我妈妈的,随便找家酒店让我换衣服吧。”说完,又觉不妥,跟了一句,“你把我放酒店门口就好。”
白旗镇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刘璃有点小失望,可俩人本身就没什么交情,能把她送到酒店,已经是人情了。
白旗镇看她一眼,知她误会也不解释,车子开进香格里拉,刘璃下车,见他也跟着下车,明显几分惊讶。
白旗镇道:“快进去,你一身血,吓坏别人。”说着已经去了前台拿房卡。
俩人进了套房,刘璃去卧室里的浴室清洗,一会儿听见敲门声,“衣服放在门口,你自己拿,我在客厅等你。”
刘璃洗好出来,白旗镇真的坐在客厅。
“今天,谢谢你。”
白旗镇抬头看她一眼,面容平静,过了会儿,开口说:“你要休息一下,还是我现在送你回家?”
刘璃刚刚哭过,此时觉得眼睛发涩,定定心神,走过去坐到白旗镇对面。“白旗镇,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
菜袅一路都被抱着,张景致抱着她下车,抱着她进屋直到把她放在床上,丝毫不在乎她身上又是血又是吐出来秽物弄脏他的衣服跟白白的床单,“我去给你放水,洗个澡,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
看她点头,才进了浴室。他到学校的时候,伤患已经被120带走,可看着走廊里来不及打扫的血迹,隐隐忧心,看见小鸟被吓坏的样子,他更是心疼不已。犹记得大学时他休假回家,正碰见院里的高干子弟欺负小鸟,在她书包里浇了一下子鸡血,小鸟放学跟着菜司机去了家里,母亲让小鸟写作业,小鸟一拉开书包吓得嚎啕大哭,事后连着做了几日噩梦。母亲说要教训一下这些泼猴,蔡司机却恐怕给领导添麻烦一样,直说小孩子玩闹,没什么大不了。
他记得自己当时说蔡司机这人太过规矩,不懂变通。母亲却说这就是你父亲一直用他的原因,永远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他不以为然,只是当时小鸟那恐惧委屈的眼神始终未忘。
放好热水,张景致出来要抱菜袅进浴室,菜袅已经缓过来不少了,哪好意思再让他抱来抱去,“小叔叔,我自己可以。”
张景致被这一声叫的醒了三分,点点头,让她自己去浴室洗澡,自己去客房的浴室冲了一下,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顺手直接把沾了血跟秽物的衣服丢进垃圾桶,接着把床单都卷起来,换了新的。菜袅上俩次喝醉留下的衣服,钟点工早就洗好烫好挂在他衣柜的一边,他看着自己的衣服挨着她的衣服,愣了一秒才摘下来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