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他那么急匆匆的把安心赶了出去,安心根本没顾上找我。
安哲把我按住,很郑重的说:“今天的事跟谁也不能说,千万千万!”
他这么一本正经的,倒让我愣了一下,然后才开始有点不高兴:我是那么三八的人吗?我是那么三八的鸟吗?
安哲靠回到沙发里,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希望老总看在我这次冲锋陷阵的份上,痛痛快快的把我给放了。”
我隐约想起他曾经说过,他在泰晟工作是为了报答童总曾经的帮忙,现在是不是已经满五年了?可是他的表现这么出色,不是会让人加倍的不舍得放他走吗?
这个傻瓜!
照我的想法,反正也有人从中作梗,他应该顺水推舟失掉这档生意然后引咎辞职。不过我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八成会嫌我的主意不够光明正大。
“庆祝一下吧。大麻烦终于了了。”安哲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叫上瑞嘉和安心,我们出去吃大餐。”
我小小的兴奋了一下。心里却隐隐的有些担忧起来,大麻烦真的了了吗?我怎么觉得才刚刚开始呢?
看看两个老头子临走的时候互相交换眼色的劲头,就能感觉出这事好象没有那么容易。是安哲想得太简单了,还是我想得太复杂了?
三十三
我用力拍打着翅膀,小心翼翼的在门把手上落下爪子。大意了大意了,以为回来的一定是安心,所以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吓到。
门外暗淡的光影里,一个黑色的人影懒懒的斜靠在门框上,一缕凌乱的发丝挡在眼前,发丝后面是一双光彩流转的丹凤眼。
安哲正在厨房里翻冰箱,直到这时才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安心?”
童海林用一个十分潇洒的姿势,漫不经心的把手里的烟蒂弹了出去,回过头很邪气的笑了笑:“让你失望了。是我。”
安哲愣在厨房门口。童海林还懒洋洋的倚在门框上,似乎并没有要进来的打算。
“是你?”安哲迟疑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不过微微一垂首,再抬头的时候已经很平静了:“既然来了,坐吧。”
童海林慢悠悠的踱了进来,象参观博物馆一样四下里打量,还顺手把客厅的灯打开了。
安哲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也回过神把门关上,直接回到了安哲的身边。家里刚走了两个危险分子,又来个更危险的,我当然要先找个靠山。
安哲象是感应到了我心里的不自在,伸手把我搂了过去,一边慢条斯理的抚摸着我的羽毛,一边又作了个请坐的手势。
“家里有啤酒、茶和水,你喝什么?”安哲客气的问他。
童海林回过头邪魅的一笑,然后大大咧咧的在我们对面坐了下来,他就那么别有深意的一直注视着安哲,良久,低头一笑:“你真行。连我都骗了。”
安哲微微挑眉,好象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童海林嘴边的笑容越来越明显,最后终于大笑出声,他把头往一边微微甩了一下,好象要把什么恼人的东西甩掉一样,然后目光滑了过来,十分犀利的盯住了安哲的眼睛:“我这两天一直困惑威尔仕那边怎么会没有动静…”
垂下头,他又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然后摸出一支烟,用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深吸一口。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手里一直在把玩一个银质的打火机。好象有心事一样,打开又合上,然后又打开。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象野兽的爪子一样充满了力量,好象不经意间挥出一爪子就能拍死从身边经过的小动物。
“你一直都不信任我吧?”他忽然抬起头,毫不躲闪的直视着安哲的双眼。
安哲被他的目光逼视的略微有些不自在,他的手还在一下一下的揉着我的脖子,但是动作却变得微微有些僵硬:“你也知道,这是我在泰晟最后的工作了。我当然要保证它万无一失。”
童海林的眼睛在烟雾的后面危险的眯了起来,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性感撩人:“我要是你,就顺水推舟的把生意让给杨老六,然后引咎辞职。”
没站稳,我一个趔趄歪到了旁边的靠垫上。
没想到这厮竟然是我的同道中人。
刮目相看。
不过,杨老六又是什么人?
安哲果然不动声色的把他的话堵了回去:“你可是泰晟的新主子,这话让别人听见还以为你疯了呢。”
童海林哧的一笑,拿烟头远远的点了他一下:“我就喜欢你这副汉奸脸,明明把人耍得团团转,表面上还是你最好。”
安哲对他的话似乎不以为然,野兽坐在面前他大概也有点不自在,伸手又把我捞进了怀里,继续蹂躏我的脖子。
童海林继续抽烟,指间还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忽然很烦躁的把烟按在烟缸里压灭了。伸手在头发上捋了一把,抬眼问他:“你现在什么打算?”
安哲愣了一下:“打算?当然先休假,然后回去打理我那个小公司。”
童海林的手指从乌黑的发丝里穿了过去,丝丝缕缕的发丝象匹华丽的缎子一样垂落下来,挡住了他的半边脸。露出来的那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安哲,然后,象遇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一样诧异的笑了起来:“老天,安哲,你不会那么单纯吧?你真以为你拿下了威尔仕,老爷子就会痛痛快快放你走?”
安哲好象有点不耐烦了,硬邦邦的反问他:“他当初答应过我。你以为人人都象你一样拿自己的话不当回事么?”
童海林十分惋惜的摇头。再摇头。
安哲大概觉得跟他没有什么好说的,索性闭上了眼睛懒得理他。
童海林还在摇头,慢条斯理的又拽出一支香烟:“要说对那只老狐狸的了解,你还真是不如我。安哲。”
安哲的手暖暖的落在我身上,我能感觉到他心里也开始有些不能确定了。这个童海林他到底是来提醒安哲的,还是有意的要来挑衅呢?
“你是真的无心泰晟了吗?”童海林把那支没有点燃的烟叼在嘴角,微微皱起了眉头:“还是不满意泰晟给你的待遇?”
安哲叹了口气,忽然睁开了双眼,一双澄澈无波的大眼睛就这么毫不掩饰的看了回去:“那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来探我的底?”
童海林的眼睛里有一瞬间的慌乱,仅仅是一瞬间而已。他几乎立刻就冷静了下来,黑黝黝的眼瞳带着一点玩味的神色反问安哲:“你说呢?”
安哲洒然一笑,淡淡的说了句:“你放心。”
好耳熟的台词,《红楼梦》里的宝哥哥在大太阳底下对林妹妹表白的时候就说过这么一句。
不过,安哲既然不是宝哥哥,童海林当然也就没有象林妹妹一样掩面痛哭而去。
他只是诡异的笑了起来,另外的一只手又开始一开一合的玩弄那个打火机。
“既然你明白,那就再好不过了。”他终于停止了这种让人心烦意乱的杂耍表演,语重心长的说:“那我也祝你早日达成心愿。”
安哲虚情假意的站起来要送他:“以后还要仰仗童总啊。”
童海林嫣然一笑:“跟聪明人打交道果然痛快。”
童海林走后,我凑到了安哲的面前忍不住开始发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安哲正在摆弄水槽里化了一半的冻鱼,听到我问他,很不耐烦的白了我一眼:“童海林想当泰晟的BOSS,怕我坏了他的事。这你都看不出来?”说完摇摇头,又自言自语:“鸟类的智商果然低于人类,说了你也不明白。去,吃草莓去吧。”
这话噎得我半天没回过劲来。
狠狠剜了他两眼之后,我闲闲的往旁边一靠,故意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说:“谁想吃糖醋鱼来着?”
安哲果然支起了耳朵。
自从瑞嘉把我们从医院送回家之后,就发现了号称要照顾病人的安心只会煮方便面。病人本身厨艺也不怎么样。再加上要找借口接近我,所以,很主动的就当上了家庭煮夫。而且,这个家庭煮夫的手艺还真是没的挑。
我嘿嘿笑了两声,“一会儿告诉瑞嘉,糖醋鱼有什么好吃?改做四喜丸子吧。”说完故意不看他,拍拍翅膀迅速逃离了厨房。
我的爪子刚刚落在餐桌上,一个黄灿灿的芒果就递到了我面前。
我斜了他一眼,心里倒颇有点踌躇。是继续扮酷?还是先吃了这个芒果?
“特意给你买的哦。”安哲笑嘻嘻的坐到了我旁边:“说真的,他怎么那么听你的话呢?”
我咽了口口水,好吧,好吧,看在这个芒果的份上,我决定对他诚实一把。
我认真的盯着他的双眼,无比诚恳的说:“因为…他是我表哥。”
“咕咚”一声,安哲立刻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三十四
安心一脸茫然的从一堆进出货的记录里抬起头,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平安夜?”
两秒钟以后,她象回过神来似的,声音立刻提高了若干个分贝:“平安夜!”
她从桌子后面跳了起来,我赶紧向更远一些的地方躲了躲,一边紧张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我是个安全意识很强的人,自从跟她打了一架,我对她的举手投足都十分的留意。不是有那么一句老话嘛:聪明人不在一个坑里摔两次。
然后,我点点头,说:“平安夜。”
安心看看了手腕上的表,象是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脸上流露出焦急的表情:“怎么会是今天啊?我的礼物都还没有买呢。”
我白了她一眼,自己天天在商店里,门口那个大牌子上还触目惊心的写着:距离温馨的圣诞节还有X天!!那还是她自己的创意呢,据她说是为了刺激过路的人赶紧投入到圣诞节前的购物狂潮里去,她怎么会忘记哪一天是圣诞节?!
安心象是猜到了我心里的疑惑,很委屈的嘟起了小嘴:“圣诞节前是我生意最好的时段,我当然巴不得永远快到圣诞节,永远到不了圣诞节嘛。”说完,很遗憾的叹了口气,低了头自言自语:“没想到,果然是好花不常开,这么快就到了呢…”
我无语的凝视着这个摇头叹息的小女人。
安心自怜自艾了一番,终于想起了刚才说了一半的事,很紧张的凑过来问我:“你说,买什么礼物送给瑞嘉比较合适?”
送瑞嘉?我立刻警觉起来:她又想占人家什么便宜?
安心没有留意我的表情,一边盯着桌子上翻开了一半的男士版《时尚》,一边喃喃自语:“香水?领带?不好不好,那都是恋人之间才会送的东西。化妆品?不知道他喜欢哪个牌子?碧欧泉?资生堂?要不,送打火机…”
说到这里,她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一条缝冲外面喊:“小米,进来一下。”
小米清脆的答应了一声,满头大汗的挤了进来:“什么事?”
安心瞟了她一眼,有点心虚的支吾了两声:“忙的过来吗?”
小米撇了撇嘴:“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即使忙不过来现在再招人也不合适了。元旦和春节往年都是基本和现在持平…”
安心恩了一声,低头踱了两步,然后停在小米面前,十分认真的问她:“你送什么礼物给你男朋友?”
小米一愣。
安心被她疑惑的目光盯得有点不自在,连忙解释说:“我只是想问问,看看店里是不是应该进一点男士用的东西。”
她的眼神在跳!嘿嘿,她在撒谎呢!
小米哦了一声,脸色突然之间有点发红,她小声说:“戒指。”
“?”安心愣了一下:“小米你说什么?”
小米笑嘻嘻的说:“戒指啊。我打算向他求婚。”
安心好象没有回过神来,满脸问号的盯着她:“可是一般都是男人求婚啊。”
小米认真的回答说:“可是一般都是女人想结婚啊。”
安心陷入沉思。没想到小米这小丫头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不过,她的回答对于烦恼的安心来说,好象没有什么参考价值。送礼物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只要心意到了,送什么都无所谓啊。一想到心意,我又警觉起来。安心怎么想起来要送礼给瑞嘉啊?
小米出去之后,安心又开始在屋里来回溜达,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我眼里的疑惑,她开始主动跟我解释:“你看,瑞嘉帮了我们这么多的忙,是不是该谢谢他?他还一直帮我们做饭,而且还做的很好吃…”
说到好吃,她的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了下去,很遗憾的叹了口气:“可惜,安哲的伤快要好了。”
对于一个天天只吃外卖和方便面的谗猫来说,说出这种话倒也不奇怪。还好她运气不赖,这话没让安哲听到。
“走吧,”她把我抱了起来:“出去逛逛看,呆在这里也想不出来。”
事实证明,对于安心来说,当她想不出一个问题的答案时,换了个思考的地点,只是加深了这个问题的难度。
安心带着我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逛了整整两个小时之后,手里多了两个购物袋。一个里面是化妆品,她的;另外一个袋子里是双橘色的靴子,还是她的。她皱着眉头一边东张西望,一边不停的哀叹:“买什么好呢?买什么好呢?”
当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我们正在友谊新都市的男装部里逛第三圈。我已经头晕眼花了。安心的状态稍微好一点,不过眼圈也已经开始发青。
“鼎福园?”安心似乎有点惊讶:“不是说一到过节那里就订不上位子吗?”
我凑过去一点,好象是安哲打来的电话。
“瑞嘉订的?”安心似乎更惊讶了,电话还在耳朵上,眼睛已经开始再度扫视塑胶模特身上的衬衣。
挂电话的时候,安心也终于下了决心,指着眼前的橘色的衬衣,斩钉截铁的说:“就是它了。”
我不感兴趣的瞟了两眼,那么艳丽的颜色,瑞嘉能穿得出去吗?
不过好歹也是人家一番心意,再说也不是送给我的。只要别再架着我逛街,别说是件橘色的衬衣,哪怕是件橘色的比基尼我也没意见。
赶到鼎福园的时候,安哲也在,看样子为了我,瑞嘉是下定决心要和这对兄妹搞好关系了。
菜刚刚摆上来,瑞嘉就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了安心,脸上带着他一贯有的温润平和的微笑说:“祝你节日快乐!”
安心愣了一下,很意外的看看盒子再看看瑞嘉,不太自信的反问他:“给我的?”
瑞嘉笑微微的点点头,很温和的说:“希望你喜欢。”
安心也许是好久没有收到礼物了,竟然象个小孩子一样迫不及待的就撕开了亮晶晶的包装纸。我也赶紧把脑袋挤了过去,原来是个紫茸茸的小盒子。再打开,里面是一条紫黄晶的手链。手链上每一个珠子都是很漂亮的刻面水滴形。微微一晃,眼前立刻光彩流动。
“紫黄晶?”安心开心的露出了笑容。
瑞嘉点点头,“据说只有玻利維亞这个国家出产这种水晶,这种颜色据说可以招来财运。祝你新的一年,生意越做越好。”
安心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收进了包里,然后把刚买的衬衣递给了瑞嘉,“这个,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也希望你喜欢。”
瑞嘉也愣了一下,表情和刚才的安心倒是有点相似。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高高兴兴的接了过去。
安哲撇了撇嘴,看他的样子又想说安心眼光不好之类的话了。我连忙在他的手背上啄了一口。这种交换礼物的温馨时刻,要是听到有人酸溜溜的开腔,该是多么扫兴的事呢。
安哲象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揉了揉我的脖子,小声的抱怨:“就咱们两个没有人送礼物哦。”抱怨完了,他象没话找话似的提了个问题:“你们在哪里认识的?”
瑞嘉和安心都愣了一下。
“就是这里。”瑞嘉说。
“就是楼梯那边。”安心说。
“男洗手间门口。”我补充说。
安心的脸立刻就红了。大概又想起了那天自己的滑稽表演。真替她难过,这个噩梦大概要一辈子跟着她了。
安哲似懂非懂,顺口说了句:“还真是与众不同。”
瑞嘉看到安心脸红,大概也猜到了原因。因此有意把话题转移到了安哲的身上:“公司的事安排的怎么样?”
安哲摇摇头,眉目微微阴沉了起来:“公司批准我开始休假了。”
安心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大冬天休假?”
安哲斜了她一眼:“可以去海南啊。”
听起来倒象个好主意,不过,我怎么感觉安哲说这话的语气不是那么痛快呢?难道真被童海林给说中了,老头子不肯放他走吗?
大过节的说起这个,好端端的谈话气氛立刻有点受影响。
安哲给几个杯子里倒红酒,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我也倒了一杯,然后自己先端起酒杯,说:“不好的事都随着过去的一年过去了,新的一年每个人都要更好。”
这话让我百感交集,过去了一年,不好的事情真的能够全部消失掉吗?
玻璃上聚集了朦胧的水汽,几个人的影子都显得影影绰绰。从这里望出去,远处就是喷泉广场,有人在放烟花。红色的、绿色的亮光在夜空里绚丽如星,然后也象流星一样,一闪即没。忽然想起去年这个时候,我和瑞嘉、文子在客厅的角落里摆弄那棵圣诞树,老爸老妈笑嘻嘻的看着我们闹成一团…
鼻子有些酸酸的。抬头看瑞嘉,他也正在看我,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一样想起了去年的情景,他的眼圈微微有点发红。
心又有点乱了。本来想好好度过这个变成异类以来的第一个圣诞节,没想到,还是不能做到随遇而安。而且,直到现在我才想起要问瑞嘉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为、什、么、没、有、我、的、礼、物?!
瑞嘉眼神一抖。大概是不明白我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眼冒杀气。
“一会儿你们去玩吧,不用陪我了。”安哲显然在误会瑞嘉和安心的关系,而且大有一直误会下去的趋势。
瑞嘉和安心对视一眼。安心转头问我:“想去哪里?”
瑞嘉忽然胸无城府的冲着安心一笑:“你不是把它卖给你表哥了吗?”
安心一愣。眼神又开始抖。大概这就是瑞嘉想要的效果吧,我忽然就有点明白他的用意了,他是想这样突如其来的一鞭子抽开假话的外壳吧?
这个傻瓜,即使揭穿了安心在撒谎又能怎么样呢?还是他坚信只有回到亲人的身边我的日子才会好过?
不料他话音刚落,这边安哲立刻点头说,“是啊,是啊。所以你们去玩吧,潘潘我直接带回家。”
瑞嘉瞪着安哲,安哲满脸和煦的笑容,无懈可击。
安心不知所措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咦,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状况呢?
没有月亮。淡淡的星光下,水滴形的珠子上,无数个细微的刻面反射着灵动柔和的光芒,即使在夜里,半紫半黄的颜色看上去仍然十分美丽。
刚带上的时候,微微有些沁凉,但是与皮肤接触的久了,不知不觉就暖了起来,似乎渐渐的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安心将手抬得高了些,微微晃动手腕,着迷的注视着星空下那比星星还要亮丽的闪烁。
据说紫黄晶可以招财,可以改善不好的人际关系。
但是,紫黄晶还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情人的眼泪”。
也许瑞嘉不知道,又或者他知道但是没有说。
答案会是哪一个呢?
三十五
看着瑞嘉和安心别别扭扭的一起走了,我开始猜测他们会去哪里?最有可能的大概就是安心让瑞嘉把她送回家,然后她换身夜行衣直奔斧头帮去狂欢。平安夜那里一定超级热闹。也许,安心会带着瑞嘉一起去?
“你想什么呢?”安哲把几片冬笋放进我的碟子里。
能想什么呢?其实今天晚上大家的情绪都不怎么好。安哲自己也是一样。
他闷头吃东西,然后抬起头看着我,自言自语的说:“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我瞪着他,没有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安哲若有所思的看着安心坐过的椅子,“瑞嘉人是不错,不过,我怎么觉得他喜欢的不是安心,好象是你哦?”
看到他的目光扫到了我身上,我白了他一眼继续吃我的晚饭。我都告诉他真相了,他自己不相信,还能怪谁来?
“不能啊,”安哲看我没有什么反应,又开始自我否定:“他的条件不错,不至于为了一只鹦鹉就使美男计啊…”
我差点被菜噎着,这人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啊。他把瑞嘉当什么人了?
安哲左思右想也没有什么结论,终于长叹了一声:“算了,算了,自求多福吧。反正最后吃亏的不会是安心…”
这倒也是。
不过,瑞嘉喜欢的是文子那种文文静静的类型,对安心应该是有免疫力的吧。只要不会爱上她,应该也不存在什么危险啊。
安哲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我们明天去玉山看雪吧。”
这应该是入冬以来最厚的一场雪了吧。一出市区,公路两旁仍然是一片耀眼的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