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不知道,这符合身份,是待云小姐符合客人的身份的,还是比照晨曦的身份相待?这可是大有不同啊。”上官柏莫是林翔天的正夫,而让林晨曦入赘上官家的提议,就是他极力主张的。而今,因为林晨曦的逃婚失踪,他在上官家可算是受尽指责和白眼了,这见了云溪,说她不是林晨曦,他自然是不相信的。
林翔天碍于上官柏莫的娘家,从来也是给他几分面子,就连他对自己夫侍的一些打压,也是听之任之,从不说什么。而今,这个话题本就敏感,他这么明面的说出来,林翔天自然也是为难,不知道如何应对,她自然是愿意把云溪当作林晨曦的,奈何,听了林晨云的话以后,她吃不准云溪的身份和背景,不敢轻举妄动,怕惹了不该得麻烦,给林家雪上加霜。
云溪看出了林翔天的为难,微微一笑:“上官夫郎,云溪虽与晨曦小姐相似,但来这里却只是做客。”
上官柏莫看着云溪的眼睛微微的眯起,笑了一下,不得不说,虽然他已经年近四十,却因保养得益,看不出岁月痕迹,那一笑,虽然比不上青春少年的烂漫,却也难掩一股成熟风韵:“是吗。其实,作为长辈来说,虽然晨曦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与兰罗关系素来不错,晨曦在我眼里,也就是与亲生无异,孩子嘛,难免有的时候会任性,不喜欢受束缚,看不出长辈们其实是为了他们好。其实,只要多想想,就很容易可以明白的,比如说这婚事吧,母父之命,媒妁之言,素来如此,这寻儿也是品貌端庄难得的性情也好,上官家又是漕运大商,这样的婚事,哪里去找?可偏偏就有人误解长辈的好意,竟然逃婚,却不知,这样做对林家造成多大的打击!哎,这些陈事不说也罢,只要孩子平安回来,这做母父的哪里还能计较什么呀。”
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就看其他几位夫侍的表情,各人心里也都有数了。云溪也知道,这就是说给她听得。要是真这么好,怎么不见他把自己的女儿送去阿?现在可没有近亲不可结婚这一说,表亲结婚那叫做亲上加亲。为得不过是林家的家业而已。
而令云溪在意的却是上官柏莫口中的兰罗,兰这个姓氏应该没有那么常见吧?莫非和阴阳家有什么牵扯不成,想起自己初见兰巽时,她眉宇间与自己就有几分相似,如果是这样的话,阴阳家又怎么会放任兰家的人受人欺凌?
“兰罗?林晨曦的父亲吗?”
上官柏莫的心里认定了云溪就是林晨曦,至于为什么不承认,改名换姓或者是林翔天为什么由着她胡闹等等种种不正常现象也没有令他动摇这个念头。只是没有想到,说了半天,云溪感兴趣的竟然是那个男人,心里却转念一想,更加确定,这个云溪就是那个孩子,如果不是,兰罗一个陌生人,她为什么这么关心?
“当然,你要是想知道,改天,改天我专门讲给你听。”上官柏莫虽然心里得意,面上的笑容,确实一点都不失礼,端庄得体。
云溪微微一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既然进了这摊浑水,又怎么可能洗得清干系?
林晨云此时的表情确是更加的难看,眼神也变得阴霾。她是相信云溪和林晨曦没有半点关系的,也乐于这样的结果,她的秘密不必担心暴露,而云溪,也可以为她所用,对她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看来,宴会后,她该找父亲好好谈谈。
顾海棠在最下手坐着,从云溪落座开始,他就显得有些不安,也许是心理作用,他连云溪的脸都不敢正眼看一下,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这种反映反而在这个时候,令他显得格格不入。
林翔天自然也注意到了,以为他还在为了下人的死伤心,今天的主角是云溪,与海棠业也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没有说苛责的话,只是看了几眼,便向身后吩咐一声:“上菜吧。”
一盘盘珍馐佳肴端了上来,有许多是云溪见也没见过的,于是,不去管这林家人打什么主意了,专心的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餐桌上,这顿饭下来,吃的最开心的,也许就是云溪自己了。
宴席结束后,林翔天眼神示意林晨云跟上,两人相继来到林翔天的书房,甫一落座,林翔天问道:“你怎么看?她是不是你妹妹?”
林晨云掩饰住眼底的鄙夷,是不是自己的女儿你都分不清,却来问我吗?“孩儿说不准。”
“你说说看。”林翔天不容拒绝的说道。
林晨云略一沉吟:“要孩儿说,她是或不是,要看我们怎么认为。”
林翔天来了兴趣,手指轻轻的敲了两下桌子:“继续说。”
“云溪这个人,如果只是和晨曦相像,我们只要掌握她的弱点,就可以为我所用,如果她就是晨曦,那事情就更简单了,先不论她为什么改名换姓不认祖宗,晨曦是什么样子,我们大家心知肚明,那么她现在就只是在故作神秘,原因,我们不知道,但也就没有什么顾虑,揉搓拿捏还不是由着我们的事?”
“你这么一说,我们只要确定,她是不是晨曦就可以了。云溪这个人的身份背景你到底查的怎么样了?”林翔天蹙着眉,不满的看着林晨云,“这么点事都做不好,我如何把林家的百年家业交给你?”
林晨云低头认错:“孩儿已经在查,可是,云溪这个人出现的太突兀了,两年前仿佛平白无故的冒出来似的。而且,她似乎和云城商家,太女苏岚,三皇子苏絮,空冥凤翔山庄凤明珠都有些来往,就连星月坊少主北堂瑞也去过她家。孩儿以为这消息有些失真,所以一直还在查证。”她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一阵恍惚怔愣,然而却也明白了,星月坊为了什么不再接她的单子,而至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想过刺杀云溪的事情。
“你说的这些,我们一个也惹不起。谨慎些确实没错。”林翔天听完,脸色一变,却也不再责备林晨云办事不利,这些人物,惹了哪一个,都够林家喝一壶的,“你哪里打听的消息?可靠吗?”这官商都有,黑白两道的也掺和,这么矛盾的关系都牵扯在一个人身上,说出去,没有人会相信的。
“是孩儿重金在端木枭那里买来的。所以,孩儿才不敢轻举妄动。”如果端木枭的消息也会出错的话,那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打探出有用的消息了。
林晨云此话一出,林翔天就已经相信了这个消息的准确性。
“孩儿有个提议,不知道当不当讲?”
“说说看。”
“其实,无论云溪背后有多少关系,只要我们动的人是林晨曦,那么,不管她在朝堂上,还是江湖上有多高的地位,也管不到我们的家务事!”林晨云说完,去看林翔天的脸色,果然,她动心了。
“你有主意了?”
林晨云微微一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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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溪云初起日沉阁 第二十八章 上官柏莫
林晨云出了书房,并没有回自己的小院休息,径自踏着月色下斑驳的小径去了上官柏莫的院落。
上官柏莫挑起红烛的灯芯,火焰噼啪一声,跳跃的更加旺盛,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的飘忽不定。
“父亲可睡下?”林晨云的声音传来,上官柏莫放下手里的捻子,倒上了一杯茶。
门口的小侍轻声传来:“大小姐,正夫还未睡下。”
“你们先退下吧。”林晨云说道,迈步推门进了屋子。小侍微微躬身行了礼,就退下了。
林晨云坐到上官柏莫的对面,上官柏莫将茶杯推到林晨云的面前:“你母亲又说你了?脸色这么差。”
“爹,您难道就不会埋怨吗?这么多年了,她一个一个的娶回来,只要看中了,也不管别人是不是愿意…算了,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我来,是想和爹商量件事。”
上官柏莫苦涩一笑,怎么可能不怨?如果不是还在念着年少时的情分,她们确实是相爱过的,如今自己又怎会在这里忍气吞声,在外人面前还要佯装大度,处处替她维护颜面…叹息一声,劝慰着说道:“云儿,别再和顾海棠来往了。让你母亲知道了,爹也保不住你。”
林晨云面色一僵:“如果不是她,我和海棠早就在一起了。她强娶了女儿的心上人,女儿不能说,也只能在爹爹这里一诉苦水了。”
上官柏莫怜爱的看着林晨云,自己就这一个孩子,幸得是个女儿,保住了他的正夫之位,为了他的位子,为了女儿的将来,他昧着良心作了许多的伤天害理之事,不然,以林翔天留情的速度,又怎么会只有晨云和晨曦两个孩子?“不要去想了,你母亲并不知道海棠是你的人。是海棠的娘,那个女人贪图你母亲的那点聘礼。你当初就不该隐瞒你的身份,要是她知道你是林家的大小姐,又怎敢这么做。这就是命,云儿,你和海棠没有缘分。”
“不,孩儿不信,如果我和海棠没有缘分,又怎么会一再相见?爹,我们不说这个,海棠是孩儿的人,爱的也是孩儿,我们终是会在一起的。现在,孩儿要和爹说的是关于林晨曦的事。”
“哦?晨曦怎么了?”
“有件事,孩儿瞒了爹。那个云溪,并不是二妹。二妹早在一年前,就被孩儿灭了口了。”
“什么?!”上官柏莫怎么也想不到,会从林晨云的口里听到这句话,惊得站了起来,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会杀了她?!”
“她发现了孩儿和海棠的事,孩儿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爹,我也是没有办法!”林晨云解释说,如果不是晨曦要告诉父亲,如果不是为了保住海棠和自己,她又怎么会想要杀了自己的亲妹妹?
“你糊涂啊!”上官柏莫叹道,“你早晚要死在海棠那个男人手里!”哎,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留下顾海棠,他就该除了他!
林晨云慌忙说道:“爹,不关海棠的事!”
“好,你就护着他吧,那个顾海棠他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的人,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他手上的!”上官柏莫是什么也不想再说了,那个顾海棠,凭借自己多年的眼光,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无害,可怜自己的杀女儿,还当他是只小绵羊。
“爹,我不希望你去找海棠的麻烦,他没错。”林晨云一再强调,转移话题说:“我们还是说说云溪的事。”
上官柏莫自是有自己的打算,也配合着转移了话题,不再说顾海棠:“说吧。需要爹帮你做什么。”
“孩儿想让爹邀请她到你这里来,然后点上这支檀香。”林晨云说着,从怀里取出一纸包,打开后,淡淡的悠然檀香散开,上官柏莫吸了一口,竟觉得一阵恍惚。
“这是…”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檀香吧?
林晨云将纸包包好,放在桌上:“这是我重金买的,星月坊出品,是顶级的迷魂香,只要吸入就会精神恍惚,这个时候,不管你说什么,中了檀香的人都会照做。就像巫术咒语一样,它可以篡改一个人的记忆,哪怕是最难忘的事情,也会忘记。”
“你…这是要做什么?”上官柏莫疑惑的问道。
“我想爹帮我,在云溪中了檀香之后,给她一个暗示,让她以为,自己就是林晨曦。”林晨云有些急切地说着,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只要云溪自己都说自己是林晨曦,那么还有谁会说她不是?
上官柏莫看着女儿急切的脸,点点头:“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又怎么知道,她就会来我这里呢?”
“呵呵,内宅家眷之地,她自然不会来。爹,你邀请她到听芳阁,她不是对兰罗感兴趣吗?一定会去的,我们请她,她必定有所戒备,但是,您来做,她疏于防范也许就可以成功。就算失败了,您是长辈,又是一届男流,她就算怀疑是您动了手脚,没有证据又怎好为难?”
“好,就这样吧。”上官柏莫点了点头,拿起纸包着的檀香粉末,收了起来。
林晨云了了心事,和上官柏莫说了些闲话,却也是被这事搅得两人都提不起兴趣,也就告辞,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夜无事。翌日,阳光普照,晴空万里无云,和风轻柔,气温却不高。绝对的好天气。
云溪叫来侍候自己的小侍,昨天事情多,自己没有得空,现在空闲下来,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想要去看看小雪。
这叫来人,刚想着怎么开口才不会显得突兀,就被莱传话的人打断了:“云小姐,上官正夫请您去听芳阁抚琴听曲。”
“抚琴?听曲?”云溪一愣,这是哪一出?他还真当自己是林晨曦了?有这雅兴?
“是,上官正夫摆了ju花宴,请了有名的清官凤莲来抚琴,请您赏光。”
云溪沉思一下,点点头:“好,我收拾一下,你先等着。”
“是。”
其实也没什么收拾得,衣服够干净整洁,脸也是早上刚洗的,牙早上也刷了,洁白铮亮着呢,拉了拉衣摆的褶皱,心里却思考着上官柏莫的用意。按说,昨晚林翔天和林晨云确定不了自己的身份,也该有所行动了阿?难道,上官柏莫就是他们行动的第一步?这上官柏莫已逾不惑之年,使美人计都显老的咬不动铬牙,还能靠他做什么?
托的够久了,也没有想明白,门外等着的小侍也不恼不催,安静的低头静立,自己反而不好意思了:“走吧。前面带路。”
“是。”小侍低应一声,在云溪右方带路,微微靠后,却又恰好可以引导。云溪不禁点头,这世家教出来的人,就是不一般阿。
卷二 溪云初起日沉阁 第二十九章 迷魂檀香
听芳阁,位于林府的西侧,在内院与客房、下人房三处的交界处的中心花园,四周芳草萋萋,花红柳绿,听芳阁就在这中间。翘角屋檐,彩绘廊柱,四面具是朱红的窗格,打开后,从听芳阁里就可以看见四周的景色。
而此时,盛夏已过,立秋后的霜露很重,除了ju花外,还在开的很少了,就算开着,也无精打采,憔悴的很。所以,听芳阁只开了ju花池那面的窗户,其他的都垂下了薄纱,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远远的,叮咚清脆的琴音随风飘来,虽然云溪是听不出什么意境,但这曲调,优美动听还是听得出来的。
听芳阁外站着两个眉目清秀的小侍,见云溪走来,早早的进取通报了上官柏莫。领路的那位向云溪微微曲身行了礼,就退下了。
云溪走进听芳阁得时候,上官柏莫已经沏好了茶水,笑颜相迎了。
“云溪,快来坐。”上官柏莫亲切的招呼云溪坐下,递过茶水,“尝尝,今年的雨前新茶,哎,天狼的一场雪灾,虽然对云雀的影响很小,但这新茶还是产量骤减,可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
云溪笑着接过来,轻轻抿了一口,顿觉齿颊留芳,回甘无穷:“好茶!这水也有说头吧?喝着可不是平常的水。”
“云小姐真是行家!不错,这是山里的泉水,用它泡的茶,清甜无比。这八分茶,十分水,泡出来就是十分的茶,可这水不好了,十分茶也只泡出八分来。尝尝这点心,新茶虽然好,可空腹喝还是伤身啊。”上官柏莫说着,将点心小碟推到云溪面前。
小巧的点心做成花朵状,淡淡的黄色,晶莹剔透,看上去就有食欲。云溪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不错,很好吃。”
茶也喝了,点心也吃了,该说正事了吧?
上官柏莫一扬手,琴音停止,周围侍候的人都退了下去。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上官柏莫掀起桌上的香炉盖子,将一包粉末状的香粉放进了香炉里的小碗中,点燃,盖上盖子,一股幽香飘散开来。
云溪深深吸了口这香气,看着上官柏莫,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在晃动,上官柏莫嘴角的笑容此刻也变得诡异,他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却听不真切。
上官柏莫见檀香发挥效用了,直直的盯着云溪的双眼,默念着林晨云交待的话:“记住,你是林晨曦,阜城林家的二小姐,父为上官柏莫,母为林翔天,与大姐林晨云自**好。几日后即将与上官寻儿完婚。”
如此念了几遍,直到檀香燃尽,云溪清醒了过来,上官柏莫微微一笑:“晨曦,你可有感觉到不舒服?爹看你脸色很差,去休息吧。”
云溪微微晃晃脑袋,甩掉那眩晕的感觉,低着头,扶着额角:“孩儿确实感觉不太好,现行告退。”
“去吧。”云溪走后不久,林晨云迈步进了听芳阁,檀香的味道早已散尽:“成功了?”
“成功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孩儿自有打算,爹,如果有一天,我和母亲有了冲突,你会站在谁这边?”林晨云忽然问道。
上官柏莫看着女儿认真的脸,蹙了蹙眉头,叹息一声:“爹这一辈子,争名夺利。虽然是念着与你母亲年少时的情分,不想放弃。但更多的,还是为了你啊。你和你母亲,是爹最重要的人,爹希望你们可以和睦相处。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爹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有爹这句话,就可以了。”说完,林晨云拱手告退。
上官柏莫转着手中的茶杯,低垂的眼帘看不出情绪,静静的一个人坐在听芳阁里,直到日落西山,未曾挪动一下。
林晨云直接转到云溪所住的林晨曦的院子,她要再确认一下,不能有一点差错。
云溪玩弄着手里的荷包,怒放的海棠花刺绣,嘴角的微笑,意味深长。远远的听到脚步声传来,云溪站起身,收起荷包,向床榻走去,半靠着床头坐在床上。
林晨云敲了敲门:“晨曦,你在吗?”
“在,大姐快进来吧。”
林晨云心底一喜,忙推门进屋,转过屏风就看见云溪躺在床上,眉宇间有些苍白虚弱:“晨曦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
“不用麻烦,不过是有些头晕,可能是吹了风的事。大姐来小妹这里有何事?”云溪虚弱的问道,看着林晨云的神色毫无芥蒂,仿佛她们就是亲姐妹一般。
林晨云落定了心,在床畔坐下:“大姐就是来看看你。你和上官家的婚事已定,怕你想不开。”
云溪眼神一转,委屈的说道:“为何要我入赘?大姐也不帮着我说话!”
林晨云拉起云溪的手:“放心吧。大姐答应你,只要你帮姐姐这一次,等林家传到姐姐手里,上官家那边,自由姐姐去说。”到时候,事情已成定局,而你在不在上官家已经不重要了。
云溪一直注意着林晨云,那一闪而过的杀意,自然也逃不过云溪的眼睛。她这是想杀了自己吗?
云溪微微一笑:“我自然是帮姐姐的。哎,以后去了上官家,怕是没机会再见姐姐了。不行,这几日趁我还在林家,我要跟姐姐同进同出,好好相处几天。以后再见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
林晨云面上为难,却又不敢直接拒绝,怕云溪怀疑,毕竟说可以改变记忆,却没说如果不顺着她会不会受了刺激以后再想起来啊!再说,她现在完全的忠于自己,就算跟着也没什么,自己避讳着点也就是了。于是点点头:“好吧。这么大的人,竟然还撒娇了!”
“撒娇了姐姐才疼我嘛!”云溪拉住林晨云的手,笑得一脸灿烂,看着林晨云的眼神满是真诚和依赖。
林晨云拍拍她的手:“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姐姐明天再来看你。”
“一早就来!姐姐去哪我去哪,要是丢下我,我就不去上官家!而且,还是去爹那里告状!”
林晨云有些犹疑的看着云溪,这改了一个人的记忆,把智力也改了吗?这性格完全是南辕北辙阿。转念一想,记忆都洗掉了,只剩下这几日刚接触的这几个人,恐怕把以前学过的见过的也忘了一干二净吧,那么变得这样孩子心性也有可能。不过,这样也好,更好控制,就当哄孩子好了。
“休息吧。姐姐一定不会食言。”
云溪看着林晨云离开,关上房门,直直的盯着房门很久,才微微一笑,转身真的休息睡觉了。
卷二 溪云初起日沉阁 第三十章 结束?开始?(一)
自从林晨云带着云溪以林晨曦的身份同进同出,林翔天就开始着手准备林家与上官家的婚事,奇怪的却是,上官家竟然要将婚事延期,却也没有提退婚,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林翔天也纳闷了。与此同时,林家的现银用于赔付去年签下的单子已经见了底,不得不开始关闭转让一些铺子来偿还债务,如果再找不到人支援的话,也许,林家就要保不住了!
往年,也不是没有过天灾造成茶叶缺收,质量也不好的情况,可是也不如今年似的,去年的订单竟然出奇的高出平常三四倍,数量金额也无法与往年相比,就算全盛时期的林家,接这样的单子也是很吃力的,但单子上都有自己的亲笔签名,造不得假,否则,她就要怀疑是不是有人暗中捣鬼了。
林翔天不得不去上官柏莫的院子里找他商议,踏足进院门,林翔天一阵恍惚,自己似乎有很久没有来过这个院子了?好像自从她娶了第一房的夫侍开始,年轻的男子是一个接一个的进门,而上官柏莫这里,除了留给他不可撼动的正夫之位,她再也没有关心过这个男人。今天,再次站到这里,她竟然恍惚中仿佛回到了初相恋时,那个青春少年夫妻的时候,心里涌上许多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