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棠微微一笑：“就算是又如何。”可以杀死她一次，自然也可以再杀第二次，在事情有了定论之前，谁也不能阻拦他！
林晨云骑在马上，速度并不快，不时地回头去看身后紧跟的马车，云溪抱着本杂记，车内固定的桌案上摆着茶水点心，惬意的很。
她应该不是晨曦吧。林晨云想着，晨曦虽然性格温和，但是却是爱马之人，而这个女子竟是不会骑马的！人的变化再大，总不能连爱好兴趣也改了吧？
星月访断然拒绝了自己的单子，不肯再向云溪派杀手。她自然不敢再小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只能暂时按兵不动，另谋对策了。
“还有多久才到？”云溪觉得无聊的紧，每日都是晃悠悠的赶路，走得这么慢，还不如一路驰骋，早早到了，早早了事。偏偏林晨云就是不慌不忙地慢骑慢赶。自己带的几本书，第二遍都快翻看完了。
林晨云放缓速度到马车旁边，从挑起的车帘看去，微微一笑：“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到了。天色不早，我们在下个镇上投诉吧。”
云溪暗叹口气，点点头：“好吧。”一路的绿树，虽然清新养眼有利于视力，但看多了也会烦。不知道小雪那里，是不是有进展了。自己可是要赶在下个月商墨婚礼之前回去的。
林晨云想这一路上两人朝夕相处，希望可以在一举一动间确认云溪是不是林晨曦，现在她冒不得一点风险。必须在赶到阜城之前，有个了断！
而云溪却是要到林家去好好看看的。她不再提自己是不是林晨曦的话题，也不刻意掩饰自己与林晨曦的不同，当真是给林晨云出了道难题，每每看着林晨云被自己搞得很迷惑，懊恼得时候，云溪都不厚道的在心里偷笑。
阜城多是山区，而林家就在阜城最大的山群之间，周围有着云雀最大的茶场，品种众多，每年销往各国，也算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如果不是天灾，她们林家也不至于要靠联姻来挽救。
林晨云和云溪到阜城林家的时候，天已经是傍晚了，落日挂在西山上，橘黄的暖色调，伴着一片的火烧云，很是壮丽绚烂。
而林晨云和云溪还没来得及洗去一身风尘，林翔天就把两人找了去。
书房里，林翔天打量着云溪，一眨不眨的，她自然也得了消息，现在确实的看着面前的这个淡然自若的女子，她有些相信，这个并不是那个温润的孩子。但是，不管她承不承认，她都必须是！
“晨曦，既然回来了，过些日子你就带上聘礼去上官家请罪，然后把婚期定下来。”林翔天说道，口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云溪一笑：“我不是林晨曦。这个事情林晨云已经说过了，如果不是她坚持如果我不来林家亲自说明，她就一直缠着我，我是绝对不会走这一趟的。”
林翔天皱起了眉，看了眼林晨云，林晨云点点头，说明云溪说的是事实，林翔天沉吟一下，说道：“好，就算你不是。我请你去入赘上官家，且不说上官家是官商，主管漕运，娶了她家的独子，绝对是别人做梦也盼不来的天大福气，等到上官老夫人百年过后，上官家的一切还不都是你的？我林家也不会亏待你，我给你1000两，算是你出力的报酬，怎么样？这没什么好考虑的吧？”
云溪扑哧一声大笑了起来：“喂，你们林家自说自话，自以为是地毛病是不是遗传？不管你给我多少钱，也不管上官家有多富有，我没兴趣！我来呢，就是断了林晨云的念头，省得她搅的我家里不安宁，我事多人忙，可没空搭理她！既然话也说了，我也算是完成诺言了。看上去你们不会留我吃饭了，那我就告辞了。”说着，云溪站起身来，拱手告辞。
林晨云和林翔天都没有想到，那么优厚的条件，云溪竟然可以不动心，林晨云出声拦住云溪的脚步：“云小姐，就算你衣食无忧，可是守着那家小店，一天又可以进帐多少银子？只怕将够温饱吧？大家双赢的事，你再考虑一下？”
“我一天赚多少，可不用你担心。你不是也看好它吗？不然怎么会派人来打探秘方？王志回去了吗？不会还在牢里呆着呢吧？怎么说也是给你做事，可不能弃之不顾哦。”云溪微微仰头，斜斜的扬起一抹坏笑，满是鄙夷促狭。
林晨云脸色一僵，变得铁青，她没想到云溪竟然会知道是自己主使的，一路上，她一句也没有提，却不想，会在这说出来。
林翔天复杂的眼神瞪了林晨云一眼，对云溪说道：“云溪小姐不必着急走，既然来了，就多住些时日吧。怎好叫你如此回去，岂不是我林家怠慢客人吗！”
云溪微微一笑：“好啊，那我就住几天。”
林翔天脸上露出了笑容，只要人还在，那就有商量的余地了。扬声对门外说道：“来人，给云小姐把晨曦的院子收拾出来，派几个利索的侍候着。”
外面应声进来一个管事：“二小姐的院子早就收拾出来了。小姐请跟我来。”
云溪点头，对林翔天和林晨云拱拱手：“那我先休息去了。”
林翔天待云溪走后，严肃地脸上隐含着怒气：“你好好的说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一点也不许隐瞒！”
林晨云面色一僵，垂下头，掩饰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思绪，低声应道：“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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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溪云初起日沉阁 第二十五章 她是林晨曦？？
云溪躺在床上没多久，怀里的传音符发出响动，云溪坐起身来，明珠怎么这个时候联系自己？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明珠？”云溪担忧的问
凤明珠低声一笑，显然对云溪的担忧很满意：“别着急，我有事跟你说。你先别打断我，听我说完。”
“好，什么事这么神秘？”云溪困惑的低喃一句，静静的等着凤明珠开口。
凤明珠清了清嗓子：“今天，兰巽联系我了。她说今天无聊的时候演算我们两个在干什么，突然发现你的本命星轨迹明显了，原来不是说因为是异界之人，所以在这里是没有既定的轨迹的，但是你的却越来越明显了。你最近都干什么了？”
云溪想了想，也没干什么啊，就是和林家…难道说：“我现在在阜城林家。”
“果然阿。我跟兰巽说了林晨曦的事，她演算了一下，说当初你本该是灵魂穿越，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竟然有了本体。听我一说，才知道，原来差错就是出在这里，她也没有料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个和你本命如此相合的人。其实，也就是说那个身体不是你的。”
“难道，是林晨曦？”云溪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摇摇头，“不可能，这个身体与我的一点不差，怎么可能不是我的？！”
凤明珠叹了口气：“我就是拿不准主意要不要告诉你，所以才拖到这么晚。云溪，当初林晨曦就是死在了你出现的那个地方，所以你的灵魂一过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历时就融入了那个身体。”
“我…”云溪其实是相信的，那场大爆炸里，自己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只是，如果不出这么档子认亲戏码，她是不会想到的。
“让我想想，明珠早点休息吧。”
“好。晚安云溪。别想太多了，身体是谁的有什么重要？你不都还是你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云溪再也没了睡意，靠坐在床头上，细细的摩挲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忽然感觉好陌生。
这一夜，无心睡眠的还有林翔天，林晨云和顾海棠，就连小雪，也在顾海棠身边守着，没有去睡，云溪小姐已经住了进来，自己要怎样才能把打探到的消息传给她呢？
顾海棠衣着整齐，妆容也一丝不苟，虽然在桌旁坐着，杯里的茶水，冷了很久，他也没有喝一口，不时的抬头从打开的屋门看着院门，似乎，盼望着什么人出现。每每有人经过院外响起脚步声，他都会显得极为急切。却也在看清何人以后，颓废的坐下，继续等那个他希望见到的人。
时辰已过了午夜，林府里除了几盏长明灯，陷入一片黑暗，万物寂寥，都已经沉睡了。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顾海棠面露喜色，腾的站了起来，看向院门外渐渐走近清晰的人影。
林晨云边走着，心思却一直在云溪的身上，那个女人…想起下午时母亲对她的责备，暗暗握紧拳头，抿起嘴，蹙起了眉头。
抬眼，她已经站在了顾海棠的院门口，自己怎么到这里来了？现在不是时候，她还不能见他。转身想要按原路回去。
“你要走？来了为什么要走？”顾海棠因着跑动到门口而微微有些气喘。
林晨云看了眼顾海棠蕴红的脸颊，满是哀怨的眼神，有些顾及的四下望了一眼，低声说：“我没注意路。天色不早，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顾海棠几步上前，一把拉住林晨云的袖口：“晨云！”
另一边，察觉了顾海棠得不对劲，直觉得认为今晚一定有事发生，于是在顾海棠潜自己下去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院外的墙角里等着。看着面前这一幕，小雪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人，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审视，这个女人就是林晨云？果然模样虽然与林晨曦一点不像，眉宇间却还是有些相似的影子。她们竟然是这种关系吗？后父和继女？还是母亲的夫侍和妻主的女儿？乱伦吗？小雪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林晨云神色一变，察觉了一丝轻微的响动，看向小雪藏身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杀意。顾海棠注意到林晨云的视线，看向一脸震惊的小雪，惊道：“小雪？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偷听？！”
“没有！夫郎，小雪见您还没休息，想着您也许会饿，做了些点心，想给您拿来，小雪不是故意的！请夫郎赎罪！”小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拿起早就准备好，万一被发现时可以脱身的借口，垂下眼帘，脊背上满是冷汗，刚刚，他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了。
顾海棠扬了扬眼角，看了眼托盘里的点心，厉声道：“原来如此。算了，小雪你下去吧，我不饿。还有，记住你以前跟我说过的话，记住你的誓言！”
“是！”小雪慌忙起身，有些踉跄的稳住神形，快步离开。
“他是谁？”林晨云看着小雪的背影，眼中的杀意不减。
顾海棠拉着林晨云进了院子：“我救过他的命。他是我的人。”
“哼，救过他一命就放心了？海棠你太天真了，如果我们的事被传出去，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林晨云对顾海棠得做法显然是不认同的，救过命又如何，要想背叛，哪会记得这救命之恩？
顾海棠似乎想到了可能的后果，浑身一抖，眼神里已经满是恐惧，他不怕受苦，不怕死，但是，看着面前面色凝重的女子，他害怕再也看不见这张脸，那比要了他的命更令他难受：“要不，杀了他？”顾海棠不确定的说，语气有些颤抖。为什么他的爱情，要建立在这么多人命上？这样，他的爱情，还可以长久吗？不会被诅咒吗？
林晨云感到抓着她手臂的手指用力的意境掐进了她的肉里，低下头看着顾海棠惨白的脸，微微一笑，敛去眼里的厉色，温柔了下来，拍拍他僵硬的手：“别怕，没事的海棠。我在这里，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只要再等几天，不会很久的。这件事交给我，放心吧。”
顾海棠抬起眼，微红的眼眶里，盈盈的泪水满是期盼：“真的？快结束了吗？”他知道，交给她，也许明天，他就再也见不到那个沉默内向的小雪了。
“是的。快结束了。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这个计划的，绝对不会！”
顾海棠释然一笑，他如此的相信这个人，她的话，哪怕说月亮是方的，也那么令人相信。
小雪一路狂奔，直到那座已经熄了灯的小院门口，寂静的夜里，风轻轻滑过树梢，带起轻轻的沙沙声，月光下，零乱的树影，一如他现在的心情，纷乱恐惧。
四周望了一眼，空无一人，借着阴影的掩护，小雪顺着墙根来到云溪的房门外，没有惊动旁边屋内的下人，压低了声音问道：“云溪小姐，你睡了吗？我是小雪。”求求你，千万别睡，让我再见你一面…想起林晨云看着自己的眼神，就算逃不过一死，他也要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才能无憾的去见晨曦。
云溪本就没睡，小雪进入院子的声音，瞒得过别人，却逃不过她的耳朵，只是，她没想到会是小雪！这个时候，小雪怎么会来？
打开门，小雪一闪进了屋。
云溪想要点起灯火，被小雪一把按住手，制止了。“我就说几句话，说完了就走。别点灯。”
黑暗的屋子里，小雪直直的看着云溪，闪亮的眼睛，在这时，更显得璀璨。云溪看不到他惨白的脸色，注意力都被那双眼睛吸引了，那里面似乎有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究竟有些什么。
“云溪小姐。这是顾海棠交给我的，她在给林翔天下毒，就是这包里的东西。还有，他和林晨云之间，有奸情…小姐，多谢你给了小雪这个机会，让小雪为晨曦作了点事，云溪小姐可以答应小雪一件事吗？”
“你说。”云溪觉得今晚的小雪怪怪的，这话，怎么听都是一股异样的感觉。
小雪认真地看着云溪，黑暗中，其实根本就看不清楚她的样子的，但是，他不想看的太清楚了，这样，反而更像自己爱着的那个人：“请你答应我，一定要给晨曦报仇！”
“你不想亲手报仇了？”云溪疑惑的问道.
“不了，小雪想干干净净的离开，晨曦是有洁癖的人，小雪不想她伤心。”小雪微微一笑，眼角间满是眷念。
云溪点点头，现在，她用了林晨曦的身体，对这件事完全是了另一种认识，原本只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情，现在，虽然林晨云算是变相的成全了自己，可是，直到自己的身体是林晨曦那一刻，有股异样的情绪似乎在心里苏醒，仿佛猫爪一样，挠得她不得安宁。
小雪深深地看了云溪一眼：“我走了。让人看见不好。”其实，他可以告诉云溪自己的处境的，可是那样，也许云溪小姐就要暴露了，他们能为了掩盖事实杀了自己的亲妹妹，自然不可能放过云溪。他不想再一次经历这些，还不如自己安静的离开。
打开房门，小雪转过身来，看着云溪，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背光的脸陷入黑暗中，那双如星辰的眼眸，低垂了下去：“再见。”
云溪看着小雪远去的身影，没来由的涌上一股悲伤，那身影，淡入黑暗，仿佛也将淡出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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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溪云初起日沉阁 第二十六章 小雪的死
翌日一早，林府里似乎有些骚乱，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下人们的眼神都是闪闪烁烁，面上有着说不出是恐惧还是什么的神色。除了林晨云来看了自己一眼，坐了一会儿以外，再也没有人来打扰自己。
林家的祖宅，是有些历史的老宅子，经过几代人的修修建建，集思广益的精华，处处都看得出讲究。就连一角落处的石头，都可以看出那是出自大师手笔的雕刻痕迹。山水园林，各院都有不同，风景很是漂亮。
云溪找了处僻静的所在，躺在人工湖边的假石山顶上，以臂为枕，闭着眼睛。今日的阳光不是很烈，暖暖的照在身上，感觉心灵都被晒得暖暖的。
云溪不想探究这林家怎么了，不来烦她才好，她正需要安静的思考一下，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走。心底却始终想着昨晚小雪的异样，越是回想他那个时候的话和表情就越是心情浮躁，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正想着，身下的石洞里，有两个偷懒的小侍，低声交谈着什么。
“你听说了吗？”一个略显得尖锐的男声压低的声音，有丝颤抖的说：“顾夫郎院里死人了！”
这话一出，云溪腾的翻身而起，凝神静听。顾夫郎，不会就是顾海棠吧？
另一人似乎不敢提起这个话题，忙说道：“我当然知道！大小姐不是警告过了？不让再提这个事？你还说！小心大小姐知道了要了你的命！”
“怕什么，这里又没人。听说是自杀的，你说，真的是自杀的吗？”虽然他说着自杀，却摆明表情表示自己知道内幕，一副你好奇吗？好奇就问我啊的样子。
那人也正如了他的意：“难道不是自杀吗？不是说吊死在自己的屋里了？”
“切！你真是孤陋寡闻。我听说了，那小雪的脚离着凳子还有一尺距离呢？怎么可能是自杀！”那个尖锐的声音为自己的独家消息有些洋洋得意，说话的时候声调都扬高了些许。
咯噔一声，小雪的名字在云溪的脑袋里哄得一下炸开，云溪彻底的懵了。身下两人的谈论也仿佛飘摇远去，带着空旷的回音，好像是另个世界的声音，听不真切了。
“阿！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知道的人都被大小姐封了口了，要不是有猫腻，她能下令全府谁也不能提吗？！”
“那我们还是别说了，万一被人听到告到大小姐那里，我们就完了！”说完四下里看了看，见确实没有别人，才松口气。
“切，你看你胆小的！”
“你胆大，你不要命我还要呢。我走了，晚了又该挨骂了！”说完，两人似乎又说些什么离开了。
云溪整个人傻了，呆呆的坐在石顶上，她刚刚听到了什么？不是真的吧？昨晚还在的人，怎么会？
猛然瞪大了双眼，难道，昨晚小雪就知道自己要…所以才会在那个时间说那些奇怪的话，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自己也可以带着他安全离开阿！哪怕拼着暴露和自己的关系，另外寻机会还是可以报仇的不是吗？还能有更多的损失吗？
为什么？就为了报仇吗？值当的拿命来成全自己的那一个诺言吗？自己是不是那么不可信啊？苦笑一下，现在，背负着小雪的命，这件事她已经不能罢手了。小雪，你是干净的走了，却留给我这么一个难题…
云溪不知道是怎么回的房间，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林晨曦的房间里了。拿出怀中的传音符，默念咒语：“明珠…”
“云溪你怎么了？”凤明珠担忧的声音传来，从来没有听过云溪这么无力的声音，仿佛千斤重担压着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令他心里一阵担忧，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雪死了…你说，我就那么不可信吗？他一点都不相信我，偏偏要拿命来换我一句誓言，是他傻还是天真？”
“小雪是谁？云溪，你究竟怎么了？”凤明珠不知道小雪的事情，云溪并没有告诉他，突然的冒出这么个人物，貌似还对云溪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这不得不令他担心了起来。
云溪似乎一点也没听到凤明珠的问话，她现在只是想有人可以说说话，哪怕见不到面，只要感觉到他在另一边陪着自己，就可以了。自己一生杀人无数，从来没有为谁的死这么难受过，扶着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是你吗？林晨曦…是你在影响我吧，这不属于我的感情，这么难受的心情，就是你吧…
凤明珠半天听不到云溪的回答，坐立不安的攥紧了传音符，按耐着狂乱的心跳，等待着。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云溪深呼吸：“我没事，明珠去忙吧。我也该好好计划一下以后的事情了。”
“云溪，你等着我。”凤明珠突然说道，“不要担心，也别害怕。不要去想林晨曦，也不要去想那个小雪，你只要想着我，再等一些日子，很快，我就来找你！”
云溪一愣，望着手中的传音符，已经没了动静，红色的符咒暗淡了下去，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来找自己的意思吗？忽然心安定了下来。
傍晚的时候，侍候云溪的下人恭敬的立在门外，柔声说道：“二小姐，夫人在霜菊厅摆了宴席，请您过去。”
霜菊厅在这个时候，是景色最美的，酷夏已过，前些天立了秋，ju花开始绽放了。云溪到达的时候，霜菊厅里已经摆开了酒席，林家大部分的人都在坐了。
远远的听见霜菊厅里传来不太真切的交谈声，云溪的心沉甸甸的，为小雪感到悲伤，他死了，却转眼就被遗忘了，这些人是一点也没有记住他。这就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悲哀吧，命如草芥，身如蝼蚁。
云溪的心里涌上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本来抱着平淡的过完一生，不去主动找麻烦的生活的。而现在，她前所未有的渴望着权力，渴望着变强。否则，她在别人眼里看来，就如同小雪一样，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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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溪云初起日沉阁 第二十七章 霜菊宴
在林家人异样注视的眼神下，云溪在林翔天身边落座。环顾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也有几张熟悉的。当她对视上林翔宇的视线时，微微一笑，笑得林翔宇一阵的莫名其妙，狠狠地瞪了云溪一眼。
林翔天看了眼众人：“这是云溪云小姐，大家也别奇怪，世间诸多百态，长得相像了，也见不得怪。算是与我们林家有缘吧。今天的宴席就是为了欢迎云小姐在林家小住几日。大家对待她务必要符合身份，切不可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