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而别,实在是不想给姑娘再添麻烦。救命之恩,他日必涌泉相报!如有上面困难,请往威武钱庄求助!”
好吧,既然人家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我还有上面好说的呢?晚上躺在我的床上,还觉得有着他的气息,我暗骂自己,张知诗啊张知诗,你怎么可以对一个才相处几天的男人动感情呢?你甚至不知道他的来历他的真实身份,或者名字也是假的,难道就因为他的那张脸?!越想越烦闷,索性点灯起来画图,不知不觉四更天了,我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正觉得朦胧时,感觉有人捏我的鼻子,我觉得憋气遂睁开眼睛,原来是惜春在捏我的鼻子,床前围满了其他姐妹,黛玉笑道:“好个懒丫头!”说完让司棋绣橘进来服侍。原来是香菱苦志学诗,精血诚聚,日间做不出,忽于梦中得了八句。梳洗已毕,忙录出来,自己并不知好歹,便拿来找黛玉。大家都道这首好,所以又过来闹我一起品读。我心道,你们真是找错对象了,我哪是作诗评诗的料?
我忽然想起那尉迟旻威两次提到威武钱庄,在那里必能打听到他的消息,我忙叫司棋进来,让她将我昨晚画的图案送出去,再让潘又安打听一下威武钱庄的来历背景,她答应着去了。傍晚时,就有消息传来,说那威武钱庄并不是什么排得上号的钱庄,可是却有不少达官贵人在那里存钱,而且也查不出它的背景来历。我不由觉得奇怪,那尉迟旻威到底是什么人,他跟威武钱庄又有什么关系呢?想得我头大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想了。随手抽出一本书来,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总觉得那尉迟旻威的脸老是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我真是疯了!
晚上仍然是失眠,躺在床上想烙饼似的,好容易有点睡意,就听得有人极小声的说话声:“主子,虽说那二姑娘救了您的命,到底有风险,万一…”一个声音打断他:“我自有分寸,这事儿你不应再管了!”我听出是尉迟旻威的声音,心里竟然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反应过来,他们是要将我灭口吗?我靠,我的运气怎么这么背!我等了许久什么也没有发生,不知不觉便睡着了,梦中老是觉得有人在注视着我,在我耳边轻轻的说着什么。
一连几天的失眠让我精神萎靡,吃什么都没有味儿,终于病倒了,贾母让太医来诊视了一番,说只是忧思过重,夜间失寐而已,只好生调养即可。我却知道,我是太思念一个人的缘故了,当然并不全是因为尉迟旻威,只是他的那张脸让我想其了以前与关翱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们两个人已经重叠成了一个人,我分不清谁是谁了!
所幸没有垮不过的坎,调养了一段时间后,我也想开了,我知道是我的就一定跑不了的!等我能下床时,已是冬天了,纷纷扬扬的雪已经下起来了,原来我到这里已经三个月了吗?一照镜子才发现我瘦得真真是皮包骨了,原来思念一个人才是最好的减肥药,我自嘲的想。可是我的思念又有谁知道呢?
[正文:芦雪庵展才]
病了一场,衣服穿在身上都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司棋一边给我梳妆一边唠叨道:“姑娘可清减多了,一定得好生调养一下才行。”话刚落,就有一个婆子来回说来了好些儿姑娘奶奶们,现在众人都在贾母房里认亲呢,让我过去玩耍。我一听就知道是邢岫烟他们来了,大观园最后一次唯美浪漫的聚会也快来临了。
我到上房时,果见热闹非凡,人人都是喜笑颜开的,我的到来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只有黛玉走过来问道:“姐姐可大好了?”我见她眼角有湿意,知她必是见人人都有亲戚独她没有,暗自伤怀呢,便劝慰道:“妹妹很不必伤感的,虽说都是一家子骨肉血亲的,可是你道谁又是真心的呢?如果尽是虚情假意,我宁可不要。妹妹可觉得有理?”她想了一下,很快释然了,道:“最起码我有一个真心待我的姐姐你。”
那宝玉见又来了这么多美丽可爱的女孩儿,喜之不尽,忙忙的在这个面前献一下殷勤,在那个面前卖一下体贴,真是忙乱到了十分。我心里很是不屑,但看见黛玉暗淡的神色,终没有说什么。一时之间,园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都来看稀奇,人人交口称赞说岫烟、宝琴、李纹、李绮是“一把子四根水葱儿”。那宝琴确实是粉雕玉琢,美丽非常,也许是因为宝钗吧,我对她并不特别喜欢,始终觉得黛玉才是最灵秀的女子。贾母王夫人都欢喜非常,正忙着收拾住处,设宴款待,我和黛玉只是跟大家淡淡的打了个招呼,便在饭后离开了。
我知道凤姐儿会让岫烟到我的紫菱洲居住,是以一回去就让司棋收拾了一间光线最好的厢房,等着她的到来。原著里岫烟在这里并不好过,我知道并不是迎春的原因,而是这里的丫鬟婆子都是捧高踩低的,他们见岫烟穷,所以并不将其放在眼里。待司棋收拾好后,我将她叫过来吩咐道:“二嫂子必定将那邢大姑娘送到咱们这里来,你告诉那些丫鬟婆子们,邢姑娘跟我一样,都是你们的主子,你们要像对我一样对待她,不得怠慢!”司棋忙点头称是,我知道司棋是我身边第一人,丫头们的大姐大,她要是对岫烟恭恭敬敬、亲亲热热,小姐长小姐短,别人看她的薄面,待岫烟也会客气些。要是别人欺负岫烟的时候,她肯说两句公道话,或者干脆骂那些丫头婆子们几句,她们也不敢放肆。我毕竟不能随时跟岫烟在一块儿,所以这些不得不考虑到。我可没忘记原著里司棋的习气,那真的是很彪悍泼辣,我不知道现在跟着我有没有改变她的习气,总得未雨绸缪吧!
果然等了一会儿,平儿就带了岫烟过来,我忙迎上去,亲热的叫妹妹,又跟她闲话了一会儿,从言谈中我觉得岫烟是个温厚可疼、不卑不亢的人,所以也真喜欢起她来,因见她只有一个丫鬟臻儿,且缩手缩脚的,料想她使得不顺心,便叫我的一个二等丫鬟莲花儿照顾她的起居,她十分推辞,见我坚持才作罢。一时,我们分头睡去不提。
第二日,刚吃完早饭,便有宝玉房里的一个丫头过来请,说是姑娘们都在怡红院,商量什么作诗的事,我不耐这些应酬,可是看岫烟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又不忍抚她的意,少不得跟她一起过去,一进门就听探春道:“咱们的诗社可兴旺了!”宝玉道:“只是不知道她们几位学过作诗不曾?”探春道:“我昨儿已问过他们了,想来都是会的。”惜春接道:“只是二姐姐大病初愈,怎能让她伤神:”宝玉却道:“二姐姐原就不大会作诗,少她一个又何妨?”我听了不由得大怒,道:“想来宝兄弟的诗才是最好的,外面人都称赞呢!咱们府里真是造化,出了你这样名噪京城的诗人。”他见我神色不豫,忙道?:“我去回老太太让人接云妹妹去!”说完一溜烟儿的跑了,众人见我面色不好看,很快便散了!我正抬脚要走,袭人却道:“二姑娘请留步,我为我们二爷刚刚的失礼给姑娘陪个不是了!”我怒极反笑,道:“袭姑娘何时也能代替主子拿主意了?可别忘了自个儿的身份才好!”说完拂袖而去,留下一脸讪讪的她不再理会。
一路上我也心情不好,那袭人真以为得了王夫人二两银子一吊钱的月钱,就是宝玉的准姨娘了!对不住,我知道你的下场并不好,何况你那贾宝玉做了什么事我可是清楚得很,装什么贤良淑德呢!宝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边跟黛玉谈着精神恋爱,一边又去享受袭人的肉体,真不是东西,我现在越来越讨厌宝玉了。
晚饭时,果见湘云已经来了,正亲热的跟宝钗说着什么,见我来了也没起身,只是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我脸上也淡淡的!贾母兴致极高,说明儿要在芦雪庵设宴赏雪,李纨便说与众人,明儿是正经社日,正好赏雪作诗填词,众人都笑闹着答应。又听凤姐儿说有新鲜的鹿肉,于是宝玉和湘云嚷着要吃烤鹿肉,要了一块准备明儿作诗时分食。一夜不曾好生睡得,因为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漫天大雪,在现代可没有这样的雪景。天一亮我就起来了,忙忙的梳洗完毕,就约了岫烟朝芦雪庵走去,见岫烟仍穿着单衣,忙吩咐司棋找了一件银红的猩猩毡斗篷给她披上。在蜂腰扳桥上又遇见了黛玉,遂结伴而行。到了芦雪庵,众人已在那里,独不见宝玉和湘云,众人找去,原来正在后面烧鹿肉吃,黛玉便笑道:“那里找这一群花子去!罢了,罢了,今日芦雪庵遭劫,生生被云丫头作践了。我为芦雪庵一大哭!”湘云冷笑道:“你知道什么!‘是真名士自风流’,你最是假清高,最可厌!”我见黛玉脸色变了,忙拉着她到回屋子去了。
凤姐儿来了后,联诗便开始了,果然是以凤姐儿的“一夜北风紧”开的头,一时众人都是你追我赶的接,李纨在一旁忙忙的写。到最后一数,独湘云联得最多,一时众人皆赞,我却道:“要论风流别致,仍属潇湘妃子。”湘云马上接道:“原来二姐姐还会评诗,既会评,怎不见二姐姐做上几首啊?”我知道湘云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只是平日里多与宝钗相处,难免听了一些不实之言,所以才处处针对黛玉,今日少不得要我来教训她一下,于是道:“云妹妹怎知我不会作诗?今儿我便做上一首词,还请大家品评一下。”于是让黛玉给我写,我那手毛笔字还是不要拿来见人的好,我念道: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念完后,果见众人呆住了,好一会儿探春才先反应过来,拍手到:“好词!好词!二姐姐的这首词磅礴大气,气势恢宏,真是妙极了!”我心道:“小样儿,也不看看是谁作的!”幸好在这里不会有人说我抄袭啊!众人才反应过来,一时赞不绝口,都道今儿联的所有诗都赶不上这首词。那湘云脸上也讪讪的,我得意的瞥了她一眼,她略显狼狈的转过头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1、今天很不开心呢,所以亲们要是不投票,我可就没有动力哦!
2、到现在我的书都还没有封面呢,主要是瑾瑜笨得很,不会弄!不知亲们可有什么好建议?
[正文:北静王水溶]
次日,仍是众人聚在一起吃喝玩乐,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真是一群社会的寄生虫啊!想来那宝琴确实是有些才华和见识的,毕竟她随父亲到处游历过,见过不少的名胜古迹,也知道不少的风土人情,是以她以素习所经过各省内的古迹为题,作了十首怀古绝句,说是内隐十物,众人皆说自然新巧,都争着边看边猜的。我对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一向不感兴趣,因此独自坐在一旁想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再有机会出去?每天这样吃了玩、玩了睡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不像现代可以上网、可以呼朋喝友的出去唱KTV!
冬日天短,不觉又是前头吃晚饭之时,一齐到贾母那里吃饭。因有人来回王夫人事情,我们忙忙的吃完饭便各回各屋了。司棋见我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只说伺候我早点睡下。我灵机一动,道:“司棋,我们出府去玩一遭吧!”司棋马上吓白了脸,连声劝我千万不要,上次是机缘巧合,现在要单独出府,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我直说扫兴,更是闷起来。司棋见我这样,又百般不忍,挣扎了好一会儿才道:“姑娘不是有那尉迟公子给的一块玉吗?公子不是说有困难可以找他帮忙的,要不要我拿出去试一下,也许他能想办法让姑娘名正言顺的出去呢?”我想了想,别无他法,只好把玉递给司棋,心里却忍不住有些雀跃,也许我可以见到他了!不一会儿,就有司棋回来说事情已经办妥。
第二日起床后,仍是百般无聊,我正坐着发呆,贾母房里的鸳鸯却来说老太太让我过去,有什么重要的事要鸳鸯亲自来跑这一趟?我心里纳罕。到了上房,就见贾母正陪着四个管家娘子喝茶,黛玉宝钗等也在跟前凑趣儿,见我来了忙道:“二丫头快来见过四位嬷嬷,他们是北静王爷派来接你的。”一面又向那四个婆子道:“这就是我那二丫头。”我依言福了一福,心里却觉得奇怪,北静王派人接我去做什么呢?我根本不认识他!像是知道我的疑惑似的,一个婆子站起来道:“王爷派奴婢们接姑娘,实在是因老太妃想要找一个人陪伴为皇上、王爷祈福,除了尊府的姑娘,其他府里的也不配!还请姑娘快快的收拾了东西跟奴婢去吧,车子就在外面等候呢!”好大的口气!我还来不及答话,贾母却笑容满面的接道:“娘子说笑了,只怕咱家的姑娘小家子气,没的白惹老太妃生气!”说归说,却转身吩咐司棋尽快回去收拾我的东西,我看见宝钗眼里一闪而过的艳羡和黛玉眼里闪过的担忧。不管怎样,我到底可以出去了,我的心情不由得好起来,开始期待起我的王府之旅了。
我带了司棋,坐车到了贾府正门口,忽然瞥见袭人穿戴一新,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脸得色的走过来,身后跟着周瑞家的和两个丫头及两个婆子。我马上明白过来,是她的母亲病重了,要接她回去一趟。我心里很是不屑,自己的母亲都快死了还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真是让人无话可说!见我在这里,他们都过来请安问好,想来是见我忽然受到北静王府的青睐,都赶着来巴结吧!我只说了声“免了”就坐车去了不提。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就听人道:“已经到了,请姑娘下车!”我扶着司棋的手跳下车去,早有几个更体面的嬷嬷迎了上来,我昏头转向的跟在他们身后,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那些婆子都退了出去,换了几个盛装的大丫环出来上茶上点心,其中一个道:“请姑娘略坐一会儿,我家主子很快就到!”我点头不语,迅速扫了一眼这个地方,心里叹道,果然是王府,风度气派都是贾府远远不及的!才想着就听见丫鬟们说了声“给主子请安”便依次退下了,我站起身来抬头一看,见是一个面貌十分英俊却陌生的男子,我想了想,这必是北静王水溶了,于是便福了一福道:“给王爷请安了!”他脸上略显吃惊,但很快恢复常态,道:“姑娘不必多礼,冒昧的请姑娘来,没有给你添麻烦吧?”我道:“没有!”才怪,等我回去,那势利的贾府众人必定要天天来打探了!“我是不是该去给老太妃请安了,王爷?”我又道,那水溶却道:“不急,现在还有一个人想要见你!”说完对着屏风道:“人都给你接来了,出来吧!”说完就见尉迟旻威从后面走出来,我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他搞的鬼,我就说北静王跟我素不相识,又怎会派人来接我陪伴他母亲呢?
说不高兴那是假的,一见到尉迟旻威我的眼泪便要掉下来,幸好我拼命忍住了,才没有失态。我才发现我其实有多么想他,即使我告诉自己我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仍然不能压抑我的思念!他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直到北静王越来越大声的咳嗽声传来。我回过神道:“好久不见,尉迟公子!”“叫我旻威!”他道。我从来就不是那扭捏的人,便依言道:“好久不见,旻威!”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忽然觉得心里甜甜的又带着一点微微的心酸。
水溶在一边笑得十分暧昧的道:“我让丫头们给二姑娘准备了房间,姑娘先去看看吧!”我点头,就有两个丫鬟过来带着我出去了。
晚上北静王设宴款待,我收拾好一切过来,本来闺阁女儿是不能轻易见客尤其是男客的,只是那水溶是一个没什么架子又不拘小节的王爷,我也不是那扭捏的闺阁千金,是以很快便混熟了。以至到后来,就只听得我们两个不停的说话,尉迟旻威在一旁插不上嘴,只是微笑的看着我们俩。只听水溶道:“常听人说你们贾府的姑娘们一个个都是才华横溢,能书能写。其中尤以那位姓林的表姑娘是个尖儿,不知道是否属实呢?”我想了想,这必是宝玉显摆时传出去的,要是黛玉知道了必定又要生气。那水溶又道:“我最爱她的一首《咏白海棠》。”说完便念道: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
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我听了心中猛然一动,现代那些红学专家们曾考出黛玉和北静王应该有一段故事这一结论,难道是真的?他们两人之间真的有戏?剩下的时间我一直心不在焉的,宴毕我便跟司棋回房去了,照例是司棋睡在我的外间,方便夜间伺候。因为喝了一点酒,我久久不能入睡,心里还在想着尉迟旻威,他跟北静王水溶是什么关系呢?看他对这里熟悉的样子,想来他们应该认识已久。正想得入神,忽然听到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可能是司棋怕吵醒我。我马上道:“司棋,是你吗?”却没有回音,会是谁呢?我一边想一边下床来,拉开门却见尉迟旻威站在外面,正要推门,我奇道:“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呢?”他没有想到我会忽然起来,略显狼狈的道:“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我想起了上一次他的不辞而别,于是赌气道:“我有什么好看的,尉迟公子还是早些安歇去吧!”说完准备关门,他却垮进屋里关上了门,我拉下脸来:“公子以为我是那轻薄的女子吗?这姑娘的闺房公子还是不便进来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别人知道了会怎么说呢?”还没说完,他忽然一把抱住我,低低的道:“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放不下你吗?”听他说完,我停止了挣扎,心里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
“我上一次不辞而别,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要下怎样的决心才能让自己不要去看你,你又一直不肯找我,我都快疯了。谁料那天就有人来说你有事找我帮忙,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但是我又怕有损你的清誉,是以才找水溶帮忙接你出来。”他继续说道。我安静的听他说完才道:“那你可以放开我了吗?”又等了一会儿,他才放开我,顿了一顿才道:“我知道你对我的身份多有怀疑,我也知道你让人查威武钱庄的背景来历,今儿我就告诉于你。我其实是皇上的暗卫之首,暗地里为皇上打探消息,刺杀一些反动之人,上一次受伤也是执行任务所致。所以我的身份不能随便曝光,知情的也不过寥寥几人罢了!”他肯把这样的秘密告诉我,说明我在他心里还是很有地位的,我心里窃喜道。
“那你怎么告诉我了呢?”我明知故问,他的脸上飞过一丝红晕,但仍继续道:“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姑娘,而且我也派人打探过有关你的消息,所以上次受伤我才躲到了你那里。谁曾想,几日相处下来,我才发现你竟是那样好,我在外面闯荡,见过的主子姑娘们也数不胜数了,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像你这样简单纯净、毫不做作的姑娘,所以我不知不觉喜欢上你了!”他一口气说完,我在这边却是欣喜不已,原来并不是我一个人在受煎熬!
[正文:“登徒子”王爷]
尉迟旻威表露心事后,见我沉默不语,他顿时紧张起来,道:“我吓着你了吗?”见我仍不说话,他沮丧道:“对不起,是我冒犯你了,我没有考虑你的想法…”真是傻瓜!我心道。见他仍是自责不已,我只有用行动表示了,我鼓起勇气,伸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他,他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转身抱住我,欣喜的道:“原来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废话,不然我抱你干嘛?与古人谈恋人真是累呢!又说了一会儿话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我送他道外间,见司棋仍睡得很熟,我奇道:“我们说这么久的话了,怎么也没见司棋有什么反应啊?”他不答,笑了笑便离开了,我才反应过来,一定是他做了手脚。
我躺在床上更是难以入眠,心里甜丝丝的,真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如同当初与关翱恋爱之初,见人就说我恋爱了!想到关翱,立刻犹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浇灭了我的美好幻想!我不属于这里啊,我始终是要回去的,我的父母和关翱都还等着我呢,我怎么可以跟尉迟旻威在一起呢?我真不该给他希望的,如果放任他越陷越深,到有一天我要离开时,他情何以堪呢?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应该尽快与他断绝关系才行!可是一想到要跟他分开,我的心便抽痛起来,他是那样美好的一个男子,我怎么忍心伤害他?想的我泪流满面也没有结果,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早上起床时,司棋见到我的黑眼圈,惊道:“姑娘昨儿没睡好吗?我倒是一夜都不曾醒来!”我心里苦笑,你当然睡得好,皇帝的暗卫首领可不是吃素的!一想到吃早餐时就可能遇见他,我心里就下意识的想逃避。我还没想好找什么理由来躲开尉迟旻威,就有丫鬟来回:“早饭已经摆好了,王爷请姑娘即刻过去!”我无奈的叹口气,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