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向晚扑哧一笑,“我是你什么?”
“优乐美。”
“…”
“这样我就能把你捧在手心上。”
童向晚额头多了三道黑线,狠狠白了他一眼,“恶心。”
“哎,广告果然都是骗人的。”厉莫言做出一副难过的样子,没了正经。
chapter.26
A市孤儿院坐落于A市护城河那侧,早在六年前就翻修过了,没了原来的样子。厉莫言和童向晚赶过去的那会儿,已经黄昏,秋风飒飒的,有了一股凉气。
车在孤儿院大院门口停了下来,从传达室里走出一位老者,敲响了厉莫言的车窗,厉莫言把车窗放下来,对老者说了一番话,老者才回传达室,放了通行。
厉莫言带童向晚去见院长,把她的情况大概了说了下,院长皱着眉头听完,“那个时候的院长应该是李院长,不过李院长早在三年前就去世了。”
这么说来,没了捷径。虽然童向晚一直不在意这些,可得知这样的消息,她还是有些失望。还是厉莫言稍稍的鼓励她,一脸含笑地说:“没事,大不了麻烦点,我们查档案。”
现任院长也是个热心之人,很配合地帮他们去找二十五年的档案,可凡是登记在内的四名孤儿都有信息,并没有失踪的。
今天是注定无果了。原本以为A市孤儿院里会留下很重要的线索,这样就好办事了。厉莫言看起来比童向晚还要失望许多,他耷拉着脑袋,略带深沉。
下了综合楼,童向晚把手伸了过去,握住他的手,以为他是怕她不高兴,她无所谓地说:“没事,无父无母也很好,一身轻松,所以呢!”童向晚一脸调笑,“要不要做我的唯一?”
厉莫言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掺杂着不明的情绪,他只是讪讪而笑,并没给她回答。
他不愿意做她的唯一。对她的爱,对她的珍惜,一点也不稀罕。童向晚如此认为,心里忽然受了伤,可她不愿表露出来,依旧一副无风无浪的淡定模样。
忽然,有位玩耍的小女孩撞倒厉莫言身上,她手里的冰淇淋粘到他雪白的衣服上,黏稠不已。厉莫言深深地皱起眉头,要发作的样子。
小女孩知道自己犯了错,低着脑袋,唯唯诺诺地说:“叔叔,对不起。”
在童向晚的认知里,厉莫言不是很喜欢孩子,他又有些洁癖,这个孩子更不可能喜欢了。他不喜欢的话,后果就两种,要么让滚得远远的,要么恶劣对待。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厉莫言应该是选择后者。
殊不知,厉莫言不高兴归不高兴,态度还没有那么糟糕,反而强烈扯动自己不大愿意的笑容,做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他抚摸着颤颤巍巍的小女孩的小脑袋,“没事。”
小女孩反而吓的直接往童向晚怀里钻,哭诉求饶地喊着,“姐姐救我。”
叫他叫叔叔,叫童向晚就是姐姐?他也不过比童向晚大两岁而已!厉莫言又情不自禁地皱起眉头,非常严肃地看着乱叫人的小女孩。
“莫言,别吓着小孩了。”童向晚看着厉莫言这表情,是哭笑不得。那脸皮强忍着,可谓是很辛苦啊!
厉莫言别扭地抬腿想要离开,“我在车上等你。”
在童向晚怀里的无知小女孩忽然探出头来,冲着厉莫言喊了一句,“叔叔~”
很好,厉莫言的脸,又绿了一层。他强忍着暴躁,转身看去。
小女孩一步当两步走,来到厉莫言的身边,很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叔叔,我带你去洗一下,你衣服很脏。”
在旁边看戏的童向晚以为,厉莫言会甩开小女孩的手,板着脸说,不需要。可是她想错了,厉莫言却任由着小女孩拉扯到水槽旁,眼神中带着似水的光泽,看着小女孩双手捧成碗状在水龙头下接水,然后打湿在他的外衣上,好一阵揉搓,把冰淇淋的污渍洗涤干净。
小女孩做事很认真,厉莫言反倒像一个温顺的孩子,任由“妈妈”摆弄?童向晚着实震撼了一下。在她的记忆有的都是厉莫言飞扬跋扈的任性,不耐烦的皱眉,不屑一顾的嗤之以鼻,要么就是发疯乱咬人的张狂。还是头一次,看他温顺如憨态可掬的小狗。眯着眼睛温温顺顺的样子。
“叔叔,干净了。”小女孩微微一笑,不完整的一口白牙笑的很可爱。厉莫言不发一言,只是抿着唇笑了笑,走到童向晚面前,“走吧。”
童向晚笑说:“你应该对小朋友说声谢谢。”
厉莫言僵硬地转身,僵硬地对小朋友说:“谢谢。”
“不谢。”小女孩依旧洋溢着很青春很天真的笑容。
两人坐在车上,憋了老半天的童向晚终于忍不住哈哈笑起,“真想不到,小孩是你的致命弱点,变的那么温顺。”
厉莫言一言不发,闷闷地开车。
开车开了好一大段时间,厉莫言才幽幽来了一句,“我看起来很大叔样吗?”
这话应该不是像厉莫言这种不拘小节的人该说的。童向晚一听这话,颇为惊讶,而后又自我想象了一番,很努力地点头,“是有些。”
至少才27岁的男人,不该有这么深沉的打扮和刀刻般沉稳的脸。
厉莫言挑起眉毛,一副饶有兴趣地问:“这么说来,你看起来很年轻?”
童向晚沾沾自喜,“刚才那孩子不是叫你叔叔,叫我姐姐了吗?这个应该足以证明,我看起来比较年轻。”女人嘛,就喜欢听这些话,她也承认,刚才小女孩叫她姐姐那时,心情别提有多爽了。
“很好。”厉莫言冷不丁丢下这话,就没了下文。这让童向晚有一丝丝的悸动,心想,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吧?
两人刚到A市,就接到石向北的电话,说是哥们有个聚会,让厉莫言务必到场。本来厉莫言想把童向晚先送回家,他知道,童向晚不喜欢那种场合。偏偏这次,是童向晚朝他要求,一起去聚会看看。
这事,让厉莫言好一阵吃惊。
其实,童向晚是想认识认识他生活圈子里的人,既然她决心要和他在一起,就得接触这些,要不然,她拿什么陪他一起过以后的岁月?虽然她到现在还有点抵触这类圈子。
这是一家不算大型,却也不小的酒吧。因为还是下午,酒吧还没有开始营业,只有零星几个人坐在中央的位子上,闹哄哄的。
厉莫言拉着童向晚的手,走了过去。那一圈人才一一站了起来,对厉莫言恭恭敬敬地齐声喊了一声,“老大。”
厉莫言只是点头。
几人让出位子给厉莫言和童向晚。厉莫言刚一坐下,就有人给他拿了一瓶啤酒,开好递给他。厉莫言二话没说,接住就仰头灌进嘴里。
石向北说:“莫言哥,今天阎老收了我们几个场子,这是怎么回事?”
厉莫言无所谓地说:“收就收吧,反正那几个场子过几天就有警察扫,来回折腾,损失不少。拿走更好,反正被警察盯着的场子也赚不了多少钱。”
这也没错,可是阎老这明目张胆的收回厉莫言该有的场子,总让人想一些不该想的。阎老手下最疼的就属自己的能干的女儿高秀华和一步步走来,陪他出生入死的厉莫言。
以前社团里传过,要不是厉莫言是个同性恋,肯定会娶了高秀华,这是阎老最想看到的事情,左右手联姻,这个圈子可谓是能一手遮天了。
偏偏厉莫言是个同性恋,阎老心叹可惜归可惜,可打心里还是很重视厉莫言。
如今关于厉莫言并不是同性恋的消息不胫而走,惹恼了阎老,对厉莫言产生了芥蒂。这几日来,不断的收回厉莫言手头的场子,削了他权利。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有意压制他。
这事厉莫言一直没跟童向晚说过,童向晚不笨,从这些手下也听出了些端倪,心里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是个绊脚石。
这些人见厉莫言不愿意再撤这些社团内的事,他们也就此打住,找些欢快的话题来说。
于是矛头指向童向晚。
“哎呀,听说嫂子怀孕了,来来,敬你一杯。”说着端起一杯酒,预与她喝上一来回。
童向晚手足无措,有些不好意思不喝,又实在不想喝,迟疑了老半天,才免为其难地准备喝一杯算了。不想,厉莫言直接夺过她手里的酒杯,自己一口灌了进去,不冷不热地说:“胡闹,你嫂子怀孕了,还给灌酒。”
对哦,她怀孕了。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在他们眼里,厉莫言之所以被拉直了,是因为她有了他的孩子,所以才倍加珍惜她的。
一想到如此,她是哭笑不得了。
晚上一回到家里,这位怪蜀黍对看起来年轻的小姐姐做出了令人发指的事儿来,先是以心情不好为由,狂灌她喝酒,明明知道她喝不了多少酒,然后非常绅士的送她上床休息,自个也跟着不下来了用他非人类的思想来说,美其名,每个狂灌女人XO的男人都怀揣着一个想XXOO她的梦。让她以后注意点。
敢情这是在教训她,随意跟别的男人乱喝酒?可当时他明明在身边,她一点也不怕的,她知道他能保护她。
所以说,这是他明明想吃了她,故意找的借口!虽然这个教训,她会铭记在心。以后不会和朝她灌酒的男人喝酒了。
chapter.27
阎老正在不断的削弱厉莫言在社团的权利。刚开始厉莫言并不十分在意,可看着三天两头这么来一次,他确实有些吃不消了。跟他的兄弟那么多,当初想着自己少赚一些算了,不能亏了兄弟。可现在的危机,不是他一个人能承担得起的。
厉莫言这几天忙了起来,每天晚上回来,总是筋疲力尽的。童向晚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忙也帮不上。所以她现在开始跟着保姆学着去做补汤,给厉莫言补一补。
厉莫言一直不亏待她的,即使再累,总不忘给她点小“性”福。她着实过意不去了,就只能献殷勤给他点补汤,犒劳犒劳他这位在外赚钱的男人,顺便跟他商量一件事儿。
那天晚上刚下了一场大雨,厉莫言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打着水滴。童向晚在门口等候多时,接过厉莫言脱下的外套,放在衣架上,然后拉着厉莫言到沙发旁,匆匆去浴室拿毛巾去了。
厉莫言随意扫了下眼前的茶几,见上面正端端正正摆放着冒着白雾热气的白瓷碗,他拿起来看了下里面的食材,见她“贤惠”的表现,忍不住扑哧笑了一番。
嘴角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回,便见童向晚风尘仆仆地跑过来,拿着两块面巾过来,一块干的一块湿的还冒着热气。童向晚把湿热的那块面巾递给厉莫言,吩咐道:“敷在脸上吧。”
而她自己,则拿着干毛巾开始为他擦湿漉漉的头发,样子看起来既认真又严肃,总的来说,倒是有些搞笑。童向晚一点儿也不温柔,胡乱地给厉莫言擦头,厉莫言只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拉扯掉了。
“晚晚啊!”他刚想抗议一下,童向晚就把手上的毛巾扔在一旁,殷勤地端着手里自制的补汤送到厉莫言的嘴边,还很温柔地吹了吹早就不烫的补汤,舀了一勺给他尝尝。
说实在话,厉莫言真的没有这个勇气喝这口汤。在他的印象中,童向晚似乎没下过厨,他很难确定,她有这个天赋,第一次做汤就能做的入口。
“怎么了?”见厉莫言迟迟不肯动口,某人有些奇怪了,用一副天真的模样看着自己献殷勤的对象,还以为此对象哪里不舒服呢。
厉莫言只是笑了笑,很不情愿地微微张着嘴,抿了一口勺子,入口后,觉得味道还算可以,便欣慰地开始一口又一口喝了起来。
“还要。”喝完以后,厉莫言很不要脸,还想来一碗。也不知当初是谁提心吊胆不敢喝一口。不知情很傻很天真的童向晚立即两眼放光,拼命地点头,一溜烟地跑到厨房再盛了一碗过来。
厉莫言张着嘴,一副小孩子样。
“你自己喝。”童向晚直接把碗递给他了,不打算再来一次喂食。
厉莫言撇了撇嘴,虽然表面看起来不是很乐意,但也不挣扎,自个舀了起来往自己嘴里送。他觉得,已经全然没有刚才那个味道了。
童向晚见厉莫言现在心情良好,她开始跟他商量一件事儿来了。
“莫言。”她试探地唤了一句。
“嗯?”
“我觉得吧。”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说,但见厉莫言那认真的样子,又失了半点勇气,到嘴里的话又给吞了回去,她只好吞了吞嘴里的口水,斟酌了片刻,继续道:“我在家里混吃混喝,我有点不习惯。”
“然后呢?”厉莫言一脸笑眯眯,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童向晚索性一鼓作气了,她继续说:“七七说她认识一位老中医,现在在外开了个门诊,我想去那里帮帮忙,打发下时间。”
“不想当全职太太?”
童向晚的小脸忽而红了一下,她还没嫁给他呢,怎么称得上是“全职太太”?不过,她还是自我领悟这番话的另一层意思,她缓慢地点了点头。
厉莫言回答地也干脆利落,“行。你想去就去吧,只要有精力晚上陪我就行。”
这话…
童向晚干咳两下,佯装没听懂,直接说:“那我明天就去报到了哦。”
“可以。”厉莫言搂着她,把唇朝她贴了过去。显然,简单的亲吻无法让厉莫言餍足,他毫不犹豫地把童向晚打横抱起,准备上楼好好禽兽一把。
“等…等!”童向晚忽而小脸又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家里没安全套了。”
“我不就是给你安全套的安全感吗?”厉莫言眨巴两下大眼,一脸的坏笑。
童向晚登时双颊又充了一层血,红上加红。确实,厉莫言的技术,即使没有安全套,她也感觉很安全。她不再反对什么,只是很小女人的窝在厉莫言的怀里,不吭声了。
厉莫言见她这副样子,心痒难耐,火速上了楼,来表达自己对她的爱意…
童向晚一直是个做事认真的姑娘,第二天早上,当厉莫言想搂怀中的人儿温存一下,不想掏了个空,旁边的床位上已然空了下来。厉莫言睁着迷迷瞪瞪的眼,无奈地笑了笑,跟着起床忙活自己的了。
也许他们两个都不是已爱情为主的人。
童向晚跟着的老中医姓王,原先是在中医院当主任医师的。王医师为人很谦和,大大的肚囊,两鬓虽已经花白,但笑起来两眼一眯,别提有多“弥勒佛”的慈悲样。
因为是老中医,加上有些名气,在外开诊所也有三四年,来此看病的病人倒是不少。忙活了一天,童向晚觉得相比在家里无所事事要好的许多。
临近下班的时候,王医师还不忘夸赞童向晚,“这在哈佛毕业的就是不一样,啥都知道,比先前那位助理要好许多啊。”
童向晚只是笑,笑的挺自豪的。
“向晚啊,在医院实习一两年,不就可以拿执照了吗?什么时候回去啊?”
王医师问的很无心,但童向晚却听的很难受。是啊,她用血和泪学了苦心学了八年,眼看就要成功了,只要暑假一过,她回美国实习一两年,就可以拿到美国的医学执照,到时候,无论在美国,更甚至在中国都能混的很好。
可是…
一想到厉莫言,她心里就忽然沉重起来。让他等一两年,他愿意吗?她不知道。男人的一两年也许会发生很多变化。虽然在这八年里,厉莫言身边没什么女人,可不敢保证这一两年里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而且她也跟自己下了决心,不再离开他了,想跟他过一辈子。
再说了…
童向晚突然撇着嘴苦笑,厉莫言的那类圈子,跟她这个医生的职位,似乎格格不入吧?有得就有失,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当初她选择了学费,失去了厉莫言对她的所有,如今她用前途似锦的后半生换回厉莫言对她的所有,她不知道还来得及不?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蠢,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若是当初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不会浪费这么多年了。
人的一生,哪有那多的八年去挥霍,去等待?
童向晚没有正面回答王医师的话,而是讪讪笑了笑,就脱下白大褂,拿起包包准备回家了。她在回家的路途中,给厉莫言打了个电话,暂时无人接听中。
她刚刚把电话收回包里,忽然,有人从她背后硬扯她的包,她没抓稳,被人抢了走。那包里几乎有她所有的家当,她连忙一边追,一边喊,“抓贼啊。”
可是路途只有一堆“看客”。
那个“贼”的速度并不快,连她这个十足的运动白痴都没甩掉。她紧跟到一处僻静的小巷子的时候,她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当她打算放弃掉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的面前立即横亘着两名人高马大的小混混。他们一脸的痞子样,那□的笑容,让童向晚浑身一激灵,很不适。
“你们是谁?”她觉得抢劫这事,其实是请君入瓮之计罢了。他们是想把她引到这里好下手?这么如此煞费苦心,想来这件事是有人指使了。她能涉及到这个圈子,唯独她是厉莫言的女人,众所周知。
跟厉莫言有关系。
厉莫言这个圈子,果然是不能掉以轻心。她才出来第一天,就要死于非命了?
“我们老大想请你去个地方而已。”眼前的高大男人,扯着嘴皮,阴险一笑。
童向晚手无缚鸡之力,手机也在包里被抢了。在这僻静的巷子里,她没见到一个人,喊了也白喊。她刚还是琢磨着先顺从他们,等到出了巷子她再大喊,免得自己受无妄之灾。
可她想的太天真了。这些老手肯定有自己的准备。直接把她嘴里塞了满满的白布,头上套了个麻袋,一个闷棍下去,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光线很暗,四周都是杂物,看起来是个储存室。她刚想起来活动一下,忽然有人开门,从外走了进来,见童向晚醒了,硬拉着她去别处。
她还有的选吗?也没不愿意了,直接顺从的跟他走。
那拉着她的小混混笑眯眯地赞叹,“还算个聪明女人哈。”
童向晚不想理会他。她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
沿路走来,童向晚发现这是一处长期没怎么人住的别墅。家具什么的都是80年代,下楼时,扶手上都洛满了厚厚的灰尘。
大厅里,站着很多人,形形色色打扮的年轻男人们。在这群男人里,只有一位三十多岁,留着两撇胡子的男人是最重要的。几乎都是以他为中心。
他翘着二郎腿,手掌里有两个石球在来回转,吸着雪茄,昏暗不明的室内,氤氲着淡淡的青烟。
“就这货色?”那男人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童向晚,然后十分不屑地囔了一句。
哎,她就这等货色了。童向晚不禁在心里给自己补充一句。虽然她很想反驳,但她是保住小命重要,少说为妙的好。
“怀孕了?”那男人这次是问她了。
童向晚问,“你是谁?”
“啪!”在她旁边的黄毛忽然扬起手,一巴掌毫无防备地打在她娇嫩的脸上,顿时粉红的五指印印在她脸上了。
那男人一脸嗔怪却不怒地对打她的黄毛说:“你很没礼貌耶,说什么这位小姐也是厉莫言现在捧在手心里的宝宝,到时候他拿你是问的话,我可保不住你哦。”
打她的黄毛唯唯诺诺地低着头不语。
那男人起身走了过来,他吸了口雪茄,再把那浓重的烟吐在她的脸上。难闻的烟味呛得她很难受,她十分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
“哎呀呀,我忘记了,孕妇不能闻烟味,对胎儿不好。厉莫言那俊俏的小子好不容易有了个种,可别给他生出个怪胎来或者丑八怪呢。”
童向晚不想和他废话,既然刚才挨了一巴掌,也不怕第二个巴掌了,她直接问:“你有什么目的?”
“我有什么目的?”那男人扯着嘴皮阴狠地笑了笑,“你男人是什么个东西?抢客人敢抢到老子身上?以前就是靠那张脸吸引了大小姐的注意爬的快一点,现在小白脸翅膀长硬了,惹恼了大小姐遭封杀,居然敢抢老子生意救急?老子是那么好踩在脚下的吗?”
童向晚闷着不说话,等他的下文。
但是他没继续说,而是又坐回在原来的椅子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一边吸雪茄,一边打量着站在他不远的童向晚。
他似乎在等什么?童向晚不禁皱了皱眉头。只见抢她包的小混混,忽然从她包里掏出手机,递给那男人。童向晚见到手机的那刻,忽然大脑灵光一闪,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没有立即打电话给厉莫言,为的只是试探我在厉莫言心中的地位。要是厉莫言一直不打电话过来,他也许会放了她。因为他不想冒然和厉莫言叫板,为了她这么个毫无意义的人。可要是厉莫言打电话过来,他就会接这个电话,后面的事情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要挟威逼,逼迫厉莫言做他不想做的事。
此时此刻,童向晚多么希望厉莫言不要打电话过来,然后自己安然的回家,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