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给纪齐宣打了个电话。
“喂。”那头纪齐宣的声音很沉很沉,声音沙哑的不行,好似随时会睡过去。
曾唯一愣了愣,“你怎么了?”
“头疼。”
“啊?”曾唯一还没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砰”地一声,一重物自由落体。然后响起Bartley疾步的踏声,“BOSS,醒醒啊!Lily,叫救护车。”
“……”曾唯一完全愣怔了,纪齐宣……纪齐宣他晕倒了?曾唯一忙对着话筒喊:“Bartley,Bartley,纪齐宣怎么了?”
另一头只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音,曾唯一无法辨别是什么声音,正在她一直不死心“喂”个不停之际,Bartley终于说话了,“夫人,BOSS晕倒了。”
“我知道,送哪家医院了?”
“协和医院。”
曾唯一挂了电话,急急忙忙地出门去了。

chapter.14

的哥居然告诉曾唯一,不知道协和医院在哪里?曾唯一愣了一愣,说实在话,她突然意识到她生在长在香港这么多年,还真未听说过协和医院,至少不会是个很有名的医院。
这就怪了,怎么不去大医院跑这么个不知名的医院曾唯一僵直坐在后座上,下车也不是,呆着也不是。她手上只有纪齐宣的电话,没有他助理Bartley的。
“小姐,请问想好去哪了吗?”的哥有些等的不耐烦了。
曾唯一摆摆手,“等下等下。”她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再给纪齐宣打电话。还好Bartley是个称职的助理,及时接了电话,“夫人。”
“协和医院在哪里啊?没听说过啊。”
“大屿山这边。”
这……这跑的真远。曾唯一开始犹豫要不要去了,这可是长途跋涉啊,她试探地问:“纪齐宣到底怎么了?”
“BOSS是因为……”Bartley本来很亢奋地想说的,但却好像被人突然掐住脖子一样,断了。曾唯一还在疑惑他到底是怎么了,Bartley又开口了,“夫人来了就是了。”
“好吧。”曾唯一有些不情愿,主要是太远了,还要乘船过去,有点麻烦。
的哥把曾唯一带到码头后,很善解人意地说:“这艘是最后一班船,去了得明天再回来了。”
“谢谢。”曾唯一微微一笑,她回来还用得着这样回来嘛?有人会很舒坦地把她送回来的。也许是向来交通安逸惯了,曾唯一对这种自行的“长途跋涉”是相当不愿意的。要不是纪齐宣帮她在先,她才不会这么折腾自己。
她选择了最快的快艇到达大屿山,然后再坐出租车去协和医院。这是一家小型到迷你型医院,不知是公立还是私立,总之从外观可以看出是一家资金薄弱的医院。曾唯一问了咨询护士,让她查一下“纪齐宣”的名字。
“521病房。”
“谢谢。”
一定是生什么病了,居然还住院,上床铺了。
电梯出来,极其方便地看到正对面的病房就是521。曾唯一摸了摸额上因跋山涉水的淌出的汗,敲门进去,只见里面有三个病床,上面分别坐着三个人。纪齐宣坐在靠窗边,身上穿着他的黑色白条衬衫,自上到下,胸前解开三个扣子,若隐若现着他的胸膛。他的脸色很苍白,眼皮也似乎很无力,低垂着。
本是一副病态却在纪齐宣身上展现出一种独特的阴柔美来,真是明白古人为何说病弱西子了。曾唯一走上前,探着脑袋问Bartley,“纪齐宣他怎么了?”
Bartley还来不及说明什么,纪齐宣倒突然抬起头,略有吃惊地看着她,好似见到鬼一样,到底是处若不惊的男人,那样的表情也是稍纵即逝,他问:“你怎么来大屿山了?”
正好,本人稍微有点人气样了。曾唯一微笑,“来看你啊。”
纪齐宣蹙眉,似乎不信这话。曾唯一也不介意,他怎么想不关她的事,只要她愿意怎么做就行了。Bartley对于自家BOSS这么冷淡自己亲爱的老婆煞是费解。经过关心灵这件事,他可是百分之百确定,自家BOSS对这挂名老婆可是余情未了,疼爱有加。
可能是有他这个外人在,害羞?Bartley宽慰地笑了笑,对纪齐宣说:“BOSS,你快一天没吃饭了,我去给你买点粥喝吧?”
纪齐宣还未有什么反应,曾唯一立即跳出来,“我去吧。”
还人恩情嘛,得献殷勤。曾唯一笑眯眯转身离开。Bartley囧了一会儿,夫人怎么这么不懂他的心啊,他是给他们制造机会啊……
不过,当他看到病房其他两床的病人及家属的眼珠子都聚精会神顺着曾唯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轨道走以后,Bartley心里一阵感慨一阵抱怨。感慨的是,曾唯一真是个招蜂引蝶的大美人,任谁都会多看几眼,抱怨的是这家又破又小的医院怎么没有高级病房!!
在医院旁边都有卖快餐或者水果的地方,曾唯一只是极目望去看了几眼,便见到离她视线六十度的方位赫然写着“爱心粥店”四个大字。
“小姐,请问要什么?”
曾唯一进了粥店,微微抬起头看向上面陈列的菜单。番薯粥、皮蛋瘦肉粥、白粥、甜粥、南瓜粥等等起码有二十几种口味的粥。这下可是难为曾唯一了,她并不知道纪齐宣喜欢吃哪种粥,她唯一知道的只有他喜欢吃的几道菜而已,而且那些菜还是重复了再重复引起的条件反射弧!
“那……来那最贵的海鲜粥吧。”
她买最贵的,总行吧?平时也看纪齐宣爱吃海鲜,应该没什么错。曾唯一提着海鲜粥,准备“涌泉”相报去了。重新回到病房,未见到Bartley,曾唯一便随口问了句:“Bartley去哪里了?”
纪齐宣略带沙哑的声音很低沉地说:“去厕所了。”说罢,咳嗽起来,而且还咳地欲罢不能,他那白皙的脸上晕染起不自然的红潮,眼皮更是要随时合上一样。
曾唯一不知道纪齐宣咳的这么厉害,问:“你得了什么病啊?”
“小病。”
“什么小病?”
“不值得一提。”
纪齐宣看来是没打算要告诉她病情了。曾唯一也懒得深究,趁热把粥放在脚边的横桌上,打开自己用来“涌泉相报”的海鲜粥,用勺子舀了一勺,递给他,“趁热吃。”
真是殷勤献到家了,还准备要喂他喝粥!纪齐宣静静地看着她难得动用玉手朝他抬起来的勺子,当看到勺子里面参有若隐若现的虾仁之时,他不动声色地拧了下眉头,什么话也没说,微微前敧身子,小小张了张嘴,抿了半口。
“好吃吗?”充满兴奋地问。
“嗯。”他面无表情地回答。
“好吃就多吃点,不吃饱,不能跟病魔做斗争。”她又接连舀了几勺喂他,他也一一接了抿口吃下。来巡逻的护士小姐忽然走进来,在屋内逡巡了一圈,随意看了下曾唯一手里端着的海鲜粥,蓦然睁大眼睛,叫了起来,“太太,你怎么给你老公喝海鲜粥啊。”
曾唯一一顿,“额,海鲜粥怎么了?”
“你老公是发烧引起的肺炎,不能吃高蛋白的食物,要不然又会很容易发作。”护士小姐很不满地夺过曾唯一手里的海鲜粥,还责怪地朝纪齐宣睨了一眼,“你醒来的时候,医生就嘱咐过你了,你就任由着你老婆胡来,给你喂毒药。”
纪齐宣只是笑,淡淡的,轻微的。
海鲜粥被护士小姐端走以后,曾唯一是充满内疚的,她极其不好意思地说:“这报恩还到坟地了,对不起。”
“报恩?”纪齐宣本来脸上残留的淡淡笑意一下子消失不见,甚至有些风云骤变的意思,只等曾唯一说完话。
曾唯一没注意到他的在意,“你为了不让我受委屈,宁愿买通关心灵,自愿戴绿帽子,我很感激你。”
纪齐宣微微闭上眼,“所以,你长途跋涉来看我,只是因为感激?”
“还有报恩,你知道我不喜欢欠人情的。”
纪齐宣忽而凉凉一笑,“你可以回去了。”他轻轻咳嗽一下,“你会错意了,我并不是不让你受委屈,而是不让关心灵受委屈而已。我和她分手本身就欠她的,她是公众人物,女孩子被甩让人笑话。”
所以,他被甩,不让她受更多的委屈,而不是维护她这个自作多情的曾唯一?!曾唯一没有生气,也第一次不那么声嘶力竭的保卫自己的自尊心。曾经她就因为自尊心太强,做了错事,伤人伤己。如今,她不会再为这自尊心做出傻事了。她只是笑了笑:“委屈你了,因为乾乾不能跟自己喜欢在一起。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耽搁你太久时间,我会一边说服乾乾,一边寻找自己的另一半,你让你的关小姐再等等。”
纪齐宣自嘲一笑,“祝福你。”
“谢谢。”曾唯一站起来,微微一笑,“我走了。”
“我叫Bartley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能自己回去。”
曾唯一摆了摆手,依旧如故地骄傲离去。
便秘蹲坑良久的Bartley一边龇牙咧嘴地感受菊花的疼痛,一边用纸巾擦手,眼睛偶尔抬过,就见曾唯一那高挑的背影渐渐离去。
他愣了一愣,夫人怎么就这么走了不多陪BOSS?他回到病房,只见纪齐宣已经自己起身,站在窗前,不知道眺望什么。Bartley跟着看了过去,外面人影稀疏,只有那一抹绯红很引人注目,除了他BOSS的亲爱的,还有谁?
“夫人她……”
纪齐宣侧头冷冷睨了他一眼,Bartley就不敢多说话了。跟了纪齐宣这么多年,他的脾气还是懂的。纪齐宣疲惫地捏着自己头痛的额角,叹息一声,“Bartley,我是不是很傻?”
“啊???”对于BOSS突然来了这么一句,Bartley是二丈和尚摸不着。一向精明的BOSS,怎么会傻呢?把5000多人的身家性命都在BOSS的掌控之间,他们现在的如鱼得水还不是靠他干练的BOSS?
纪齐宣低着头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Bartley叹息,“BOSS,你也真是的,发烧了不吭一声就算了,还陪着夫人出海,现在倒好,引起肺炎了,有的够折腾了。”
“麻烦你了。”纪齐宣凉凉地笑道。
Bartley嘟哝着不说话,只是心里有些抱怨曾唯一,老公病成这样,说走就走,就好像过场一样。果然,漂亮的女人就是花瓶当摆设。
曾唯一打了个喷嚏,差点失去了形象。谁在背后骂她?

chapter.15

曾唯一走在人烟稀少的人行道上,由于天色渐渐暗下来,本来这开发区就人不多,这一道夜晚就更少人了。曾唯一忽然站定,摸了摸自己的空空如也的口袋顿感无奈。她太着急出来,只是把钱包拿了出来,更好死不活地把钱包落在出租车上,如今的她,是身无分文走在这陌生的地方,呜呼哀哉!
她现在只能很窝囊地折回去,让纪齐宣慷慨解囊一下,抑或者送她回去。其实她一点也不想这么挫地回去,但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她若不这么回去,那么她今晚露宿街头不说,甚至还有可能发生危险,这离岛区的治安并没有香港岛或者九龙好。
她当时太气愤,走得远,一来一去,回到协和医院之时,已经晚上八点半左右了。曾唯一满身是汗地来到521病房,只见纪齐宣原来的那个床位已经空无一人了。曾唯一愣了一愣,连忙问旁边床铺的病人,“你知道下午在这床铺的人去哪了吗?”
旁边床铺的病人茫然的摇头。曾唯一顿觉哭丧,这下她可是背到家了。
她刚耷拉着肩膀无力地灰溜溜出去,一位家属洗完苹果回来,见到曾唯一,多看了她几眼。曾唯一当做没看见,一般男女总会多看她几眼。
“你是纪先生的太太吧。”家属忽然在她背后喊了一句。
曾唯一停了下来,转身看她,眼里带着询问。
“纪先生走的太急了,落了东西呢。你等等。”说着,那家属快速进去、出来,递给曾唯一一条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红绳,曾唯一有些发愣。
“虽然知道这不是贵重的东西,但我知道这红绳有一定寓意的,我和我老公谈恋爱那会儿,就一人各戴过一条,好绑住我们之间的红线,天长地久嘛。”家属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甜蜜,而曾唯一只能很尴尬地陪衬笑一笑。
她真的很勉强笑的出来。这条红线……要不是时隔多年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早就遗忘的一干二净了。
她也曾有一条,纪齐宣送给她的。在她入住到他家,把他勾搭上床后,纪齐宣认认真真戴在她手上的。她那时候嫌丑,摘过几次,可总是被那个固执的纪齐宣重新戴回去,甚至不下一百遍地强调过,要一辈子戴着。
原来这红线的意思是这么回事……
曾唯一苦笑,纪齐宣那会儿还挺喜欢搞这些小玩意儿,更让她哭笑不得的是,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留着,甚至随身带着?
曾唯一向那位家属道谢后,给纪齐宣打了个电话。电话是Bartley接的,Bartley显然很意外,“夫人?”
“你们回去了吗?”
“我们现在在富豪机场酒店,BOSS明天要去一趟台湾。”
曾唯一可怜兮兮地说:“我在协和医院,你能过来接我吗?”
“啊?你又回去了?怎么……”Bartley脑子顿时成浆糊了,BOSS不是说夫人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莫不是刚才出去给BOSS买吃的了?
曾唯一不想过多解释,“你过来接我。”
“好的,夫人稍等。”
一个电话,就能招来了司机,方便简捷迅速。曾唯一坐着舒适的豪华轿车里,忍不住撇了下嘴,她是越来越离不开这种生活,换一句话说,她离不开纪齐宣……的钱。
Bartley在大堂门口等她,见到曾唯一连忙上前迎接,“夫人,BOSS因为生病早早就睡下了,我让前台多给你一张卡,在1923,我就不上去了。”
曾唯一接过卡,笑道:“谢啦。”
Bartley略有担忧地说:“BOSS今晚就由你照顾了。”
“嗯。”曾唯一呵呵笑了一下,看不出真心还是敷衍,拿着钥匙上了电梯,直奔1923。当她来到1923,愣怔地看着门牌发愣,鬼使神差地从裤兜里掏出那条红绳,她盯着好了许久,不知为何,此时倒觉得这条红绳没那么丑了,她自行戴了起来,转动自己的手碗,比量一下,反而比那些珠光宝气的首饰看的舒坦。绑住他们彼此的红线吗?可她那头的红线早就不知在哪个角落了,两人之间永远无法再连接起来。
正如纪齐宣所说:她只是他儿子的母亲。
她无奈笑了笑,划卡,进屋。
她的动作很轻,怕是会吵到他,她蹑手蹑脚到了外厅,打开台灯,有些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发呆。也不知发呆多久,有些产生困意了,她忍不住打了哈欠,眼巴巴望着自己坐着的沙发,叹了口气。今天太累了,她不想睡沙发。她伸手把台灯关掉,起身伸个懒腰,猫着身子走到门前,静静转动把手,开出一条小缝,挤进内屋里。借着昏暗的月光,瞧瞧爬上床,动作倒是很小心,总怕吵醒纪齐宣。
曾唯一睡觉还算老实,只是喜欢动态睡觉,翻来覆去,不经意间手臂就搭在纪齐宣的身上,活生生把纪齐宣弄醒了。纪齐宣有些不满地蹙眉,侧头看去,看见曾唯一睡在自己的身旁有些发愣。
他静静地看,就如第一次和曾唯一睡在一张床一样,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如浩瀚的星空,一闪一闪。曾唯一这个女人,最常见的表情就是自信满满的狡黠样子,那双灵动的双瞳激灵地转着,充满了生机,动若脱兔。
而他喜欢的,是她静若处子的模样,长而黑的睫毛投射的剪影微微颤动,秀挺的鼻梁勾勒出柔和的线条,还有那略厚却性感的小嘴,带着甜甜的笑意……如一只平时张牙舞爪的小猫在夜晚归于宁静时的安逸。
纪齐宣淡淡一笑,手刚覆在她手背上,准备把她的手移开,却蓦然一惊,浑身不能动弹。她的手腕上的红绳,在较为皎洁的月光下晕染出一层淡淡的萤光,却刺痛了他的眼。
也不知为何,突然喉咙被卡住一样,他发出剧烈的咳嗽,那咳声滔滔,睡在他旁边的曾唯一直接吓醒了。她半起着身子,略带关怀地帮他拍着胸脯,“怎样了?还难受吗?我给你倒水。”
曾唯一准备下床,却被纪齐宣握住了手腕,力度那么大,大的惊人,不想是病人该有的力度,他用一双固执地眼眸看向曾唯一,再下移到他抓住的那只手腕上的红线,“这红线哪里来的?”
曾唯一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忘记摘下的红线。她说:“怎么?不准我戴红线了?”
纪齐宣认真地盯着她看,“不准。”
曾唯一轻轻地笑了,用比他更坚定地的目光回看他,“纪齐宣,你就承认吧,你还爱我。”一条普普通通的红线,他保存至今,她不认为只是单纯的想收藏而已。
纪齐宣冷笑,把她手臂抬起,目光不友善地说:“曾唯一,你很佩服你的自信心。”
曾唯一微微皱眉,想甩开纪齐宣的禁锢,只是力气不如人,甩不掉。她只好微微示弱:“好啦,你不爱,我开玩笑的。”
她话刚一讲完,一股强大的压力把她按倒在床,曾唯一还来不及惊呼,纪齐宣便吻上了她那微微张起的小嘴,以此趁机而入,摄取她嘴中的芬芳。
“唔!”曾唯一先是有反击,可接着受到男性荷尔蒙的驱使下,她越来越不能自拔,双手攀上纪齐宣的脖子,回吻着他。
“你在生病。”曾唯一终于得到一丝喘息,艰难地说着这么一句话。
纪齐宣咬住她的唇,摩挲一阵,一手擒住她的一只手,两人十指交扣,再用力相握,他略微的起身,那双繁星密布的眸子好似一下子全部坠落,砸的曾唯一脑袋晕了又一晕,完全不能思考。
纪齐宣说:“怎样才算爱你?是这样吗?”
曾唯一任由纪齐宣吻着,从脸颊、脖子、锁骨……一路向下,她只能轻轻的呻吟,如个娇羞的女人,夹紧双腿,抵制他再继续向下。
“你告诉我,怎样才算爱你?”当他重新面度她的时候,他认真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又重重地吻了上去,曾唯一抱紧他,笑着说:“这就是在爱我。”
纪齐宣撇嘴,“爱你有什么好处?”
曾唯一蹙眉,“你爽,我也爽。”
纪齐宣忽而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看了一番,细长的眼逢眯成一条缝,他冷笑,“还有呢?”
曾唯一在纪齐宣的身下,有些不安,开始扭动起来,偏偏被纪齐宣压的死死的,却又不进行下一个步骤,让她又急又无奈。她苦着脸说:“那你要什么好处?”
纪齐宣笑了,虽然只是嘴角微微弧起,很浅的笑,在曾唯一眼里却是很舒服的,这是她很久没看见过的笑容了,仿佛多年前的纯白少年,躲在树荫下,皮肤晒伤了,却朝着姗姗来迟的她,微微一笑,那样的干净,那样的满足。
纪齐宣说:“好处就是,你也爱我。”

chapter.16

以爱回报爱吗?曾唯一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她聚精会神地看着纪齐宣,好似在确定这话是不是他说的。她忽而笑了起来,看不出是嘲笑,还是玩笑,她只是扑哧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的眼角如泉水涌出般,快速滑落。喜极而泣?然而她后来的话,证明了,这并不是喜极而泣。
“这真是个高难度的好处。”她看着他,“要怎样才算爱你?”
纪齐宣不语,只是轻轻抚摸着她茶色的微卷发,吹拉烫染的头发这样被折腾,却还是这么柔顺,可见曾唯一保养这个头发就费了一番功夫。他的手又抚摸起她那光滑钧瓷的嫩肤上,多年如一日,并未因岁月的刀痕挂上纹路,一如少女那光洁顺滑,这样的皮肤也是花了一番功夫吧?
他笑着说:“我要你,守着我,就好像你的头发的一样,极力地去捍卫着。我要你,滋润着我,就好像你的肌肤,随时给予水分。”
曾唯一听纪齐宣这么一说,嘴巴抽的很厉害,她不甚理解地问:“能白话一点吗?文绉绉的,听不懂。”
纪齐宣似乎就等曾唯一这句话了,他笑了笑,“像个老婆一样,随时提防老公包二奶、搞小三,有强烈的占有欲。”这样他便能感觉到她在乎他。
曾唯一的脸黑了一层,冷着一张脸说:“下面那句意思就是我又样像个三陪一样,什么都依着你,必要时候,你想来个S|M,还要甜甜蜜蜜口是心非地对你说,‘来啊来啊,我就好这口’?”是不是男人都有这种通病,帝王病?
纪齐宣愣了好一会儿,虽然曾唯一这话说的有点……那个什么点,但他的意思也差不多。
因为这就是以前的他,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却对她无能为力,只能疯狂地吃干醋。对她像供奉的祖宗一样,只是想让她知道,他会好好待她,不让她难过。而她,轻易的挥手说再见,毁掉了他为她做的童话城堡。
他总希望有一天曾唯一也会这样,视他,如珍如宝,就像对待她自己的头发肌肤,她的美丽一样,珍惜。他再也不想当敝屣,被随意扔在一边。他想要的,是个能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女人。
曾唯一扑哧地又笑了,捏着纪齐宣那扑克脸,嘴角弯的弧度很大,“亲爱的,你还是和六年前一样这么幼稚啊,不过嘛,这样就算爱你的话,并不难,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