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紧抿双唇,道,“弟弟甚是聪明。记得有个陆锦年的说过如若我出阁了,便把敏敏放了,那时我答应了。所以我给叔叔的答案就是敏敏不再是谢家的,来去她的自由。”
谢玄点了点头,把头低得很低。
“其他,只看敏敏自己的选择。”
敏敏转身靠在墙上,突然无力地顺着墙滑了下去。
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犹豫了,她对谢安的感情犹豫了…

过客散场

跌跌撞撞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谢安的房间,迟疑很久,还是敲了门。
开门的是刘氏。刘氏明显怔了一下。
敏敏咬牙道,“夫人。”
“安石不在,你到主厅看看吧。”刘氏闭着眼,一脸无奈。
敏敏摇头,把头低得更低,“我找的是夫人。”
刘氏愣住,道,“进来吧。”让出道。
“嗯。”敏敏走了进来,屋里有点昏暗,一张双人床,桌上摆放着点心。还有一些女红的东西。
“找我什么事?”刘氏有点警惕起来。
敏敏跪了下来,“夫人,奴婢对不起你。”
刘氏料不到她会如此,脸一撇,悲怆道,“不是你的错。”
敏敏咬着牙,“夫人恨他吗?”
刘氏坐了下来,盯着敏敏那双湿润带点罪恶的眼睛,不禁自嘲起来,“你来这里不会是想求我接受你吧。”
她笑着摇头,“夫人爱他吗?”
刘氏顿时无言,这个词汇,她从来没用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爱不爱,不懂。”
敏敏咬着牙,“他爱你姐姐对吧。”
刘氏眼神突然警觉起来,蹙眉道,“你听谁说的?”
她笑了,笑得有点讽刺自己,“做替身滋味还不如做小三。”说罢,又注视刘氏,“要是他纳了我,夫人怎么办?“
“那你叫他休了我吧。”

她不知道怎么出了那间房间,她只是感觉天旋地转。做小三的滋味,真不好受。
“敏敏。”谢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敏敏的房间,见她在发愣,唤了她一下。
她呆木地看着谢安,无言以对。
而他,也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她,呆呆地坐着。
“安石…”
“嗯?”
“你是想让我做你小妾吗?”
他怔住凝视着她,良久,他轻轻抚摸她的发丝,“不想。”
“那么你是想…”她猜不出他的想法。
他只是一味的轻笑,轻轻地对着她温润的笑。
而她也不再过问。只是在结束会话之前,念了一首诗,“
假如我来世上一遭
只为与你相聚一次
只为了亿万光年里的那一刹那
一刹那里所有的甜蜜与悲凄
那麽 就让一切该发生的
都在瞬间出现吧
我俯首感谢所有星球的相助
让我与你相遇
与你别离
完成了上天所作的一首诗
然後 再缓缓地老去 。”
他最后总结道,“你的抉择,我尊重。因为我已满足。”
她走的悄无声息。是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悄悄地离去。而她给谢安的抉择就是,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她不是逃跑,而是放弃。
她自马车上醒来,脑袋迷迷糊糊的,手里握着谢道韫给她的“飞燕珏”。她静静看着这个飞燕珏,想起谢道韫的一句话,“这只适合得如意郎君的人。”
而她的如意郎君?已经烟消云散了。她莞尔一笑。什么都过去了。她撩起帘子,问马夫,“师父,现在是到哪了?”
“姑娘,现在快到豫州了。”
她点头又钻进马车里。本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想去余杭径山找她冒牌哥哥,可是一来离东山比较近,二来,她想见见世面。
她从谢府逃跑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骚动呢?她至少给谢安打了预防针,只是还没向其他人打个照面。哎…想到这里,敏敏不禁叹气起来。
坐在马车上,她撩起帘子向外看去,到了北方似乎天气变得干燥起来,还好才刚刚立夏,要是在夏至时刻,那她肯定受不了坐在马车上。
“姑娘,到豫州了。”
她出了马车,给马夫点钱,“真是谢谢你,这点钱你收下。”
“哎,姑娘,你钱给多了。”
“你拿着花吧。”敏敏笑后,朝着豫州大门走去。
其实她想去更北方,只是马夫说北方现在还很乱,所以她就只得去了中北地区。
豫州现处21世纪的河南,而敏敏又是北京人,所以风土人情有些了解。
她立于豫州城门外,深深吸口气,这里她谁也不认识,而别人谁也不认识她,她正好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了。
谢家,从此跟她绝缘了。摸摸口袋的几锭银子,嘿嘿,出门在外得带多点钱财。想起来,这些银子还都是她偷谢玄的。她耸肩,欠他一个人情喽。
她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豫州,这块广阔无垠的新天地,她的新生活。

又见故人

永和十一年,公元355年,冬。
敏敏早晨早早起来,呵着双手,站在寿阳镇一家小酒楼的阳台上。这个小酒楼名“义薄云天”,起于2年前。从一个一层酒楼,发展到了2层。而功臣也就是这个来自21世纪的她了。
2年前。来到豫州,选择了寿阳镇为居所。收购了这个快倒闭的小酒楼,自己当起了老板。
开业之际,花上了身上所有的钱来了场“惊天动地”的开业典礼。而后又设了贵宾卡,享有贵宾卡一律享有8折优惠。而自创的“红烧狮子头”又被广泛推广。这样的小店就这样以别开生面的方式登场,招牌菜做顶梁柱,造成“寿阳寿阳,义薄云天。”的歌谣开始唱响。
今天,她起的很早,站在阳台上,张望着城门。
“老板娘,您这么早站着阳台等,猪头也不会把肉提早送过来的。”掌柜笑道。
这样敬业的老板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以前他是这家酒店的小二,这家酒店的老板几乎是招个掌柜打理,自己从来不问事,结果掌柜私吞钱财,造成酒店亏空倒闭。本想又要重新找事干。在这家店准备关门查封时,还记得,那样娇小的老板娘拉着捕快的衣袖说这店怎么卖,看她年龄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捕快不把她当回事就走了,结果她反问起他来。那个时候以为是个无聊的人没事找事玩,随便敷衍说道衙门问去。结果第二天,她就成了他的老板,以为会重新换人,结果她用了原来的。开了场有史以来最大的开业典礼,创造了回味无穷的独特狮子头,制订一些没有过的生意之道。这样一个娇小的女子,竟然把这个酒店弄得有声有色。他真的很敬佩,干了一年以后,她就把他提升为了掌柜,为此他更加卖力。只是怎么卖力也不及她。
敏敏笑了,“阿飞,你是不明白的啦。你瞧以前猪头都是到晌午才送来,他来回几次都见我已经站在阳台向他招手,他心里自然明白了我在等他。所以你没发现他是越来越早了吗?”
阿飞点头,“老板就是精明。”
“哈哈,这个不叫精明,这个叫做利用心里学。”
“啥?”阿飞一愣,脑子硬是转不过弯来。
她摆摆手,“跟你说也不懂啦。你安心看账本吧。”
阿飞点头,专心看起账目来。他对这个老板是彻底搞不来的。
她站了很长时间,终于见到猪头的驴子赶着车过来了。
猪头是豫州屠宰场的屠夫,原本是个卖猪肉的,后来被敏敏建议把豫州少部分屠夫聚集在一起,开个小型的屠宰场,这样不仅可以增大门楣,还对那些需要大量肉品的顾客提供方便,结果猪头真采用了她的方法,赚得钱也比以前多很多,为了感谢敏敏,每次不辞辛苦地从豫州大城赶到着寿阳镇给敏敏送肉,而且还是分文不要的无偿送肉,卖的价钱也比其他人的便宜。为此,这“义薄云天”两年来的肉品都出自猪头家。
这猪头之所以叫猪头,是因为他体型庞大,而脸又是肥肉满盈,所以敏敏给她取个外号就猪头,结果一传十,十传百,知道的人,都叫他猪头了。
猪头见敏敏向她招手,立马红起脸来,“老板娘,不好意思,又让你等了。”
敏敏赶紧下了楼,“哪的话,是我早了。”看着满车的猪肉,甚是满意,招呼人把猪肉抬回去,便对猪头说,“不过说实在的,你今天确实是来晚了些啊。”
猪头耸肩无奈道,“你是不知道啊,最近豫州城可是闹翻天了。忙不过来啊。”
敏敏来了兴趣,一向平静的豫州,居然热闹起来?
“你可不知吧。过几天,你们这寿阳更要闹起来了。”
“到底是怎么了?”说着,敏敏更是好奇起来。
“谢大将军来豫州做刺史了。听说明日就镇寿阳了。”
当她听到“谢”字的时候,心跳骤然停止。这个“谢将军”跟那个谢家是否有什么关系没有?她顿时慌了神。
那天,她总是心不在焉,害怕那个“谢将军”。
次日,寿阳镇热闹非凡。敏敏站在楼台上,默默注视了一队人群自城外而来,一位年龄快到花甲的老翁身着将军铠甲率领队伍前进。
这个应该是谢将军,可是这个人,敏敏不认识。不禁松了口气,看来此谢非彼谢了。
“谢将军就是厉害,任建武将军,统三郡军事啊。”酒客甲。
“我知道,这谢氏的门户支撑的也是谢将军。”酒客乙道。
谢氏门户?敏敏不禁愣住,这个谢氏门户无外乎就是那个谢家了,可是这个谢将军她是当真不认识。
“这个谢将军叫什么名字啊?”敏敏实在想不出,便问起一旁的酒客。
“谢尚谢将军你都不认识?”酒客丙一副吃惊样子。
敏敏尴尬笑了起来,她确实一点也不了解。回过头重新去看一遍这个叫“谢尚”的将军。
她突然感觉天旋地转般,直直看着谢尚旁边的男子。
英挺的鼻梁下那似笑非笑的微微弧起的嘴。
这样笑的也就只有那个不苟言语的故人才有…
她默默注视着,此时的他已经不如5年前他离开的模样了,稚气已经褪去,浑身散发着一股少年英雄的气概。嘴唇勾起的微笑少女杀手般的勾魂。
谢朗…

离奇共浴

谢朗骑坐在马背上,看着百姓热情的模样,对谢尚道,“叔叔,你名望很大啊。”
已过花甲的谢尚注视着人群,眼神似乎含着笑意,但脸上却依旧严肃道,“胡儿,以后你应当记住,百姓才是我们的顶梁柱,千万别垮了。”
谢朗点头。经过“义薄云天”之时,他注视着四个字不禁愣了起来,念道,“这酒楼名字起的大气。难怪在豫州城就听过了。”
谢尚也注意到这酒楼,笑道,“听说这里招牌菜是红烧狮子头,下次有机会我们来这里尝尝?我倒也是想见见这家店的主人,怎么想把酒楼名取成这样。”
谢朗笑着应和。再去瞧那义薄云天,脸上的微笑又浮了出来。如此勾人心魂。
对于镇守寿阳的一些事情终于打点完之后,谢尚就念到去“义薄云天”去吃在豫州都有名气的传说般的狮子头。
谢朗笑着便跟了去。谢尚在百姓心中的威望比较高,尤其是被先秦骚扰过多的中北地区的人民,他们更喜欢这位将军,谢尚一出去,百姓见到都礼貌打招呼。
“叔叔,侄儿好生嫉妒啊。”谢朗嘴唇微微一弧,浅笑中带点戏谑。
谢尚哈哈大笑,见前方的“义薄云天”便道,“再过几年就是你的天下了,以后你会比叔叔更加厉害的。”说罢就大步进了酒楼,谢朗在后跟着。
当进了这酒楼,谢朗稍怔了一下,“这酒楼生意还真红火。也不知道有无位子了,叔叔。”
谢尚道,“早在前几天,吴知县已经帮我们订好上座了。”
谢朗点头,这时阿飞见来人,连忙应酬道,“谢将军,这边请。”手摊开指向楼上,谢尚与谢朗对了一眼,就跟了上去。
在二楼雅座最佳最上等的就属于最东侧靠近大街的那间房间,既是环境好,又算安静,最主要是视野最好。
他们一上桌,谢尚便问阿飞,“你们老板呢?”
阿飞一愣,道,“前几日,老板因为身体不适,便到豫州去看病了,现在还未归。”
谢尚可惜道,“还想见见你家老板何许人。哎。”
一旁的谢朗道,“叔叔,还有下次嘛。”
谢尚拿起桌上的茶水,呷了一口,“也不知道这下次是什么时候,难得清闲啊。”
他们惯例点了一般慕名而来的客人点的菜式。阿飞招呼后便下了楼。脑子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自谢将军来后,他老板便总是心不在焉起来。此时正是旺季,却撇下酒楼,到上山去休息,一切给他去打理。还吩咐要是有人找,就说去了豫州回不来?阿飞对这老板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寿阳是淮南第一重镇,而西南边靠着座山。敏敏也是1年前,偶然发现了山中有谭小小的温泉。于是便施工在山上温泉不远处建造了一小屋子,偶尔泡泡温泉来享受。
寿阳人有些人知道这处温泉,偶尔有些人过来泡泡,但一般晚上就没什么来了。所以她总是趁着夜晚躲在温泉好好享受起来。
现正值冬季,泡温泉自然是最大的享受了。
敏敏现正悠悠自得的泡起温泉来。今天不仅天黑的彻底,而且雾气又重,几乎2米之内已经是皑皑一片了。她不得不说,年龄到了,身体哪个机构都发育起来了。瞧她保养得双峰,那个饱满啊。她已经不是那个发育不良,锁骨下只有干瘪的小笼包了,终于蒸成大包子了。
她享受闭起眼睛,温暖包围着周身,一直热到全身,不禁放松起来。
“咚。”一声异物落水的声音。
她一激灵。猛得睁开眼。什么东西?她吓得都不敢吱声。只是安静僵持等待下一次的声响。可惜,没有。
她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划到岸旁,想穿上衣服赶紧走人,却不想在途中手肘碰到类似碰到人的手臂。这下她更是吓傻了。
手臂顿时被人抓住,厉声问,“谁?”
她手被迫箍到身后,背对着那个人。听声音是男的…
“女人?”身后男人也是一惊讶。
“废话。”她有些生气,此时是一 丝 不 挂,还好水正好遮住了胸 部。
手终于恢复了自由,那男子有些尴尬道,“对不起。”
“把头转过去。”敏敏道。
“是。”男子说罢,就听见水簌簌的声音。想他是转过去,敏敏偷偷转了头,见一头乌黑的发垂到水里。胳膊健硕。在水外的身材可看出,这男子身形高大。
她也不多看了,便赶紧穿上衣服。
“姑娘,衣服穿好了吗?”
“好了。”敏敏倒想看看这个男子到底是谁。居然这么大胆这么晚在山中泡温泉?
“那请姑娘转个身,我上岸。”
她嗤之以鼻,这个男子还装什么君子。男人的身子早八百年看过了。不过还是装了矜持道,“好。”
等了片刻,有人拍了下她肩膀,“姑娘。”
敏敏翻个白眼,脸上却展开笑容转过身。

时间似乎凝固了。敏敏傻愣愣看着面前的男人。而这个男人也万分吃惊地对望着他。
他笑了,甚是妖娆起来。
“敏敏?”
她不说话,算是哑口无言了。
他见她不说话,试探的语气加重些,“敏敏?”
她点头,又看着他,“胡儿少爷。”
当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以后,点了点头,“没想到是你啊。”
她纳闷起来,“胡儿少爷难道不奇怪,我怎么会在这里吗?”
他微怔,笑道,“韫姐姐不是出嫁了吗?记得当初你那哥哥说过出嫁后就还你自由。”
她没有想到他的记性会怎么好,而尘封已久的往事让敏敏又回忆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个锦囊?
见她有些失神,谢朗也不打扰,只是一味专注的看她,好像看不够的样子。
好不容易她回过神来,见到谢朗在“含情脉脉”注视她,脸不自觉红了起来,“胡儿少爷为什么如此看我。”
他摇了摇头,似笑非笑,“我以为,我们今生无缘。”
她笑道,“还记得胡儿少爷在临走的时候对我说过一句话呢。”
他听她语气中含着一丝怨恨,便明白了那句话后的效果,想着不自觉笑了起来,“我的影响力还是挺大的啊。”
“还笑?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我了?”
“那不可能。”他斩钉截铁道,“我太了解谢家的每一个人了。”
“那你为什么那么做?”想起当初,她就纳闷了,又没得罪他,干什么陷害她?
谢朗扑哧一笑,“看把你激动的。”
“赶紧说啊。”
谢朗没说,只是更加靠了过来,熠熠生辉地注视起敏敏,然后手一箍,把她圈在怀里,“只是提醒…你,我定了。”
对于他突然地霸道,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连忙推开他,“胡儿少爷在跟我开玩笑?”
“你真伤我,深情的告白,对你而言,竟然是开玩笑?”他的眼里多了份戏谑,让她真的懵了,也不知是真是假了。
她没法,只能动之以情,同样用戏谑的眼神道,“敏敏姿色平庸,胡儿少爷看上敏敏什么了?”
他笑了起来,微微钩起敏敏的下巴,亲昵地拉进他们的距离,只道,“谢家人的眼光都差不多。”
他的话让敏敏大吃一惊,不敢说其他。她以为她和谢安的事情也就那些人知道,没想到远在中北的谢朗居然也知道?
大惑不解。
“敏敏…”
谢朗轻轻唤着她,语气甚是轻柔。
“嗯?”疑惑看着他。
“你在这寿阳干什么?”
“额…”叫她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义薄云天的老板娘吧。
她咬着嘴唇,又开始演戏起来,“本打算投靠那哥哥的,可惜因为我的一时好奇,便来北方看看,因为盘缠用完的关系,只得先暂住在寿阳。现在偶尔在义薄云天那去洗几个碗赚点吃饭钱。”
不要怀疑她的演技,在21世纪,她是出了名的爱演戏。虽然遭人唾弃,可是演戏有时候也是缓解问题的唯一方法。
谢朗道,“这样吧。让你到军营,当军医的下手。这样不仅能学医,还…那个…那个…”他半天也嗫嚅不出一句话。
敏敏睁着眼,眨巴眨巴地听他说话。
“总之你跟我走就是了。”突然霸道起来,直接总结出他的目的了。
她还有选择吗?
“不用了,我想还是继续去洗碗吧。”她赶紧拒绝了。
谢朗用威胁的眼神看着她,“你确定?”
“确…确定。”看着她逼近的脸盘,她一点点向后仰,保持点距离。
“信不信我直接把你衣服全扒光,然后扔到温泉里,让你一直待着?”
此招…绝。
“你还不如直接强 暴 我呢。”敏敏委屈道。
她这话倒把自信满满的谢朗给弄了一愣,“也可以。”有些木讷道。
“…”当她没说。
“先告诉我你住哪?”谢朗反应到自己刚才那回答,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
“你跟我来吧。”
林间小木屋。看起来简陋,也很小。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敏敏打理的也甚是干净。
谢朗见后,坐在椅子上,看到桌子上一方手帕,还未绣好,便拿起来看看,见绣的是个熊脸样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敏敏看后,“哦,泰迪熊。”
谢朗一愣。“什么熊?”
“哎呀就是个熊啦,鸳鸯啊,凤凰啊,那些太复杂了,我不会绣,选个简单点的绣啦。胡儿少爷,你就别总是那么多什么了。”
“那么多什么什么?”他一下子懵了。
倒…她吐血身亡。扶桌爬起来,“胡儿少爷。”
“诶?怎么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谢朗扑哧笑了起来,不再是装傻充愣的样子,道,“就是你得到军营去。”
她扁着嘴,“有生命危险不?”
“你只是在军营,又不是去战场,放心吧,安全。”
她更委屈起来,“给了理由先。为什么非要我去啊。”
“嗯?”谢朗想了想,“我只想你陪陪我。”
阿门,敢情是让她解闷的啊,想来要是不答应,他也不死心,这样来来去去,她早晚得妥协,再者她也爱玩,军营?这个地方还没尝试过。她视死如归般道,“好,跟你去。”
谢朗笑了,明媚无比。

军旅生涯

她回到酒楼去收拾行李,一旁阿飞看着她忙着收拾,在一旁默不作声。就眼巴巴看着她。
“阿飞,有什么话就说吧。”敏敏无比无奈道。她就知道她这样不管不顾地就这样走了,肯定会让他不满的。